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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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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问:“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探望皇后?”
淑妃叹了一声:“上阳殿里没有你我的位置,皇上现在见谁都心烦。你跟我去长寿宫,你是沈哲的妻子,本该是太后最疼爱最贴心的侄媳妇,太后也受了惊吓,更满心愧疚。她需要有人陪着,别叫那秦文月占了你的位置,她算什么东西?”
“太后不愿……”
“跟我走。”淑妃强硬地带着江云裳离去,对她道,“太后若不喜欢你,你就没有立足之地,难道还要皇后费心来为你周全?既然在乎她,就别给她添麻烦。”
上阳殿里,人人屏息凝神,生怕触怒帝王,太医们一脸菜色地站在门外,他们刚刚给了皇帝一个糟糕的消息,皇后小产了。
珉儿今早醒来时,发现身下见红,昨天受伤后太医说庆幸没有见红,可能没有大碍,但若见红就不妙了。珉儿早晨看见的一瞬,心里凉了大半截,但她没有吱声,待项晔去宣政殿后,才喊了清雅来,折腾了半天,太医给出了最糟糕的结果。
若说不悲伤,那也太冷血无情,但珉儿从昨晚就做好了准备,也把话对项晔说清楚了。
这一刻纵然难过,可是往后的日子,她不用在忐忑不安里度过,不必担心孩子半程中出事,不必担心孩子出生后缺胳膊少腿,更因为时间太短,且并不曾期待过,她对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没有特别深的感情。
“下一次,我会好好保护自己,让皇上和母后,还有我自己都高枕无忧地迎接一个孩子。”珉儿对项晔道,“皇上,我并不想做出悲伤的样子来,我心里并没有那么难过。”
项晔颔首:“朕明白,接下去安心养身体,什么都别想了。”
珉儿道:“养好身体,有很多事等着去做,可能……我会和母后的关系变得很僵,皇上,到时候还希望你能理解我。”
项晔眼中掠过一道寒光:“朕刚刚已经下旨,处死慧仪。”
第三卷
第121章 一定要赢
原本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因为一条小生命的迅速逝去,面对帝王冷酷的处决,珉儿只是淡淡地一点头,便在项晔怀中闭上双眼。
她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多年来的小病小痛相比之下,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贵重,她又怎么会把怜悯去施舍给杀死她孩子的刽子手。倘若如项晔所说,他曾经不忍耐,也许珉儿根本不会遇见这样的人,但这样的错误追溯下去没有意义,珉儿很明白,她的丧子让一件事淡化了,那便是对周觉下毒的人,真正该让人重视的,还是那件事,而不是她失去的孩子。
但这一切,且等她养好身体再说,这一次的重创,也给了珉儿一个完美的机会,她从此可以毫不顾忌地,去破除太后在这宫里立下的不成规矩的规矩,她曾经就决心要做好一个皇后,而如今更要做好项晔的妻子。
“珉儿,朕又让你受伤了。”项晔怀抱着他心爱的人,虽然他昨天恨不得亲手掐死慧仪,虽然今天堂堂正正地下旨将她处决,他在生死之间的冷酷,如同他叱咤沙场的霸气威严,可是他的心很痛,甚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心痛。
但怀里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项晔轻轻捧着珉儿的面颊,在她额头上亲吻。项晔曾在战场上身负重伤,但顽强地挺了过来,他也曾经斩杀无数人,强壮如铁的壮汉,在他的剑下一剑毙命,生命可以很顽强,也是最脆弱的。因为失去过,才知道何为珍惜。
珉儿在皇帝的怀里睁开双眼,此刻在她心里更坚定了一个信念,她不愿把这个怀抱分享给任何人,一定要在不久的将来,让这座皇城变得彻底冷清。但那时候,冷清的仅仅是表象,她会用尽一生,让自己爱的人感到幸福。
“皇上。”珉儿出声,脸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等我身体好了,咱们去平山可好?”
项晔立时道:“你想去哪儿都行,先把身体养好。”
“皇上,别忘了周觉的死。”珉儿立时又严肃地说,“不要因为慧仪死了,就不用再给她一个交代,皇上,下毒的人还在宫里,不知道她下一次又会对谁下手。”
项晔神情严肃,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与朕分析商议,有过一个猜想,毒源查不出,但是和慧仪有过节的人能查得出。如此,海棠宫王氏嫌疑最大,但是海棠宫已经查过,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的东西,而王氏的性情你也知道。”
那个一碰就掉眼泪的女人,随时随地都能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柔弱得风一吹就会飘走似的,那样的王氏,会有胆量下毒杀人吗?
项晔道:“朕已经派人暗中监视她的言行,若有异常,必不轻饶,但在此之前不想打草惊蛇,万一愿望了她,她或许是好安抚的,但泓儿长大了,孩子会寒心。”
见皇帝不声不响的,已经把这件事摆在心里并付诸行动,珉儿越来越指责她对皇帝的轻视,幸好那些念头只仅仅在心里出现过,不然她真要没脸面对丈夫了。
“那臣妾就安心了,皇上,我要睡了,您抽空去看看太后吧。”珉儿踏实地再次闭上双眼,她身体里的元气被抽走了,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只隐约听见皇帝自言自语,“朕见了太后,该说什么?”
然而此刻,淑妃带着江云裳到了长寿宫,太后一夜不眠,此刻反而睡着了。
淑妃进门时,正见秦文月在为太后掖被子,小心翼翼地放下纱帘,抬头见她们来了,忙轻手轻脚地走来,不忘记福身施礼,才悄声道:“太后娘娘一夜未眠,刚刚睡着,娘娘和夫人若是要见太后,晚些时候再来吧。”
秦文月姣好的面容上,带着同样一宿没睡的疲倦,只是胜在年轻,看着还有些精神,而她昨天也同样受了伤,这会儿淑妃和江云裳都看见她从袖子里露出的白纱,淑妃客气地问:“听说你也受伤了,该好好休息。”
她原本想说,让江云裳把人带回家去照顾,可话到嘴边就咽下了,她不想秦文月在将军府里搅乱沈哲和云裳的生活,可是她也不想把这个人精留在宫里。偏偏去哪儿都不成,若是单单送去最初安排的地方,太后回头一定要抱怨,想来昨晚衣不解带地侍奉,太后如今正是要把这秦文月当亲闺女看待了。
“你去歇着吧,我和云裳会照顾太后。”淑妃再次催促,更命人来带秦文月下去。
陪着老太太一夜未眠,秦文月已经很累了,她也不好太过明显地排挤淑妃或是江云裳在太后跟前的位置,一切都要做的滴水不漏才好,自然答应下,乐得跟着宫女到偏殿去睡一觉。
淑妃带着堂妹走近太后,老太太已经睡熟了,淑妃将纱帐放好,带着堂妹退到外面,可云裳却对她说:“既然太后睡了,我先走了,留在这里也没事可做。”
“就算没事可做,你也要留下来,让宫女太监们都看看你的心意,等太后醒了,知道你有孝心,自然会对你另眼看待。”淑妃皱眉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想要在这宫里立足,你必须让太后喜欢你。”
江云裳摇头:“可我没打算在这宫里立足,娘娘,您想得太多了。”
淑妃一愣,但她另有可以威胁江云裳的话,轻声道:“难道不怕太后为沈哲纳妾,从此你不得安宁?”
江云裳却道:“沈哲说过,他不会再纳妾,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但哪怕他反悔,哪怕太后真的这么安排,我也无所谓,我不必为了哄太后高兴,做不情愿的事。事实上那么多的人伺候着,我连端茶的机会都没有,又何必在这里碍手碍脚浪费精神?”
“云裳,你站住!”眼见堂妹说完这句话就往外走,淑妃不得不追出来,谁知圣驾到了,皇帝气势威武地从门前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江云裳也不例外,淑妃正担心自己方才着急的模样是不是被皇帝看到,谁知皇帝却命云裳起身,问她道:“前阵子,你是不是和皇后下棋来着?”
帝王盛气,还是会让弱女子有所畏惧,云裳一改方才面对淑妃的傲气,谨慎地应道:“就几天前,妾身曾在上阳殿与娘娘对弈。”
项晔倒是和气:“棋盘还不曾动过,那局棋朕也看过了,你的黑子胜算很大,过几天再去上阳殿,陪皇后把棋下完,可别糟蹋了大好的局势,千万要赢了才好。”
云裳愣了愣,但好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一时露出了笑容:“妾身明白了,请皇上放心。”
淑妃在边上看得新鲜极了,把家人接来京城后,她几乎没见过堂妹笑,特别是与沈哲成婚后,堂妹更几乎成了怨妇。可她这会儿竟然对着皇帝露出笑容,还笑得那么开心。不过淑妃能肯定,云裳不是因为皇帝笑,她是喜欢上皇后了。
“过几天,你去上阳殿陪陪皇后,这里交给你姐姐就是了。”项晔看了看四周,吩咐道,“太后受了惊吓,且要静养,这阵子闲杂人等不得前来叨扰。”
淑妃心里一个激灵,便道:“启禀皇上,文月昨晚陪了太后一夜,此刻正在偏殿休息。”
项晔这才想起这号人物来,毫不在乎地负手往母亲的寝殿走去,冷冷地撂下一句:“等她睡醒了,就送出宫去。”
淑妃看了眼云裳,跟上了皇帝的步伐问:“之后云裳要进宫陪伴皇后娘娘,沈哲终日忙碌不在家,把她留在将军府,也不合适。”
项晔嗯了一声:“不是原先安排了住处吗,你看着办就好。”
淑妃松了口气,这才让皇帝独自走进去,而她回过身,堂妹已经走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淑妃苦笑:“真是的,我这是图什么,又为了谁?”
这日下午,珉儿从绵长的梦境里醒来,身体依旧飘乎乎的没有踏实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真的难受,总觉得小腹沉甸甸阴瑟瑟,那并不强烈的疼痛,却比痛楚更折磨人。
“这药,要一直吃到什么时候?”珉儿已经厌烦了苦涩的汤药往嘴里灌。
“太医说虽然有孕没多久,也要排干净才好,大概要吃一个月。”清雅好脾气地哄着,“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除夕时,您又能生龙活虎的了。”
珉儿咬牙灌了下去,虚弱地靠在床上,随口问道:“皇上去宣政殿了?”
清雅道:“皇上大概还在太后那里,去了后一直没走,说是太后睡着了,皇上就守在边上了。”
“夹在我和太后之间,皇上怪辛苦的。”珉儿叹息,“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太后,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反而是好人。”
第122章 你的闺女,厉害着呢
“说起来,皇上又把秦姑娘送出宫了,昨晚秦姑娘陪了太后一宿,今天歇在偏殿,醒来后不等再见一面太后,就被请了出去。”清雅想起这一茬来,说道,“虽说秦姑娘没做什么事,可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呢,的确怪碍眼的。”
珉儿擦拭嘴角的汤药:“往后类似她这样身份的人,都不可以随意在内宫留宿,太后当然可以留下喜欢的女孩子陪在身边,但只能十五岁之下。不给皇上添麻烦,对人家姑娘也好。”
清雅问:“您现在就要把这话传出去吗?”
珉儿摇头道:“她若是有目的地来接近太后,不能留宿也会天天进宫,我这话若传出去,旁人只会觉得是针对她,连太后也会误会,我何必给她机会在太后面前说我的是非。”
“这秦姑娘图什么呢,难道是想做皇上的妃嫔?”清雅说出口,才觉得不合适,何况皇帝已经答应过,绝不会再纳妃。
“仅仅如此也罢了,无非是做或是不做,就怕她另有目的。”珉儿冷静地说道,“我不仅要避免与她正面冲突,最好连话都不要说,看着她就好。我不过是不喜欢她,而非当做假想的敌人,时时刻刻紧张,她也不配。”
清雅见皇后心里事事明了,心中好不踏实,去拿来蜜饯递给皇后甜嘴,珉儿懒懒地挑了半天,含笑但委屈地说:“奶奶做的腌梅子最好吃,原想你说孕中害喜,给奶奶写信时要一些来的,现在用不着了。”
“娘娘,这事儿您打算告诉秋老夫人吗?”清雅问。
“现在反而说得了,不说奶奶早晚也会知道,何必让她记挂担心。”珉儿闭上双眼道,“今日便罢了,我没什么力气,明日再写。”
说着话,清雅手下的宫女进门来,在她耳边低语,珉儿听见动静睁开双眼问什么事,清雅道:“皇上已经离开长寿宫了,这会儿去清明阁,说是晚些时候来。”
珉儿想了想,吩咐清雅:“你亲自去一趟清明阁,告诉皇上不要过来,他自然不乐意,你便说,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心意。”
清雅便照着原话,把皇后的意思传达到了清明阁,是夜皇帝没入后宫,上阳殿长寿宫也早早熄灯入寝,唯有六宫之中人心浮动,接连发生的事,总让人觉得,一切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消停。
海棠宫里,王婕妤看着儿子睡去,为他紧紧地掖好了被子,叮嘱值夜的宫女一定要看好,别叫儿子夜里踢被子,这才往自己的屋子去。本是无心地走着,不经意见香薇东张西望,王婕妤问:“你怎么了?”
香薇害怕地说:“刚才见一道影子掠过去,吓着奴婢了,可仔细瞧了,只是掉在地上的枯枝。”
王婕妤道:“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要这样大惊小怪,傻不傻?早些去睡吧,明日我要亲自送泓儿去书房,从此书房清净了,任何事都没有泓儿念书要紧。”
香薇却小声说:“娘娘,不是奴婢做了亏心事,而是这两天在外头,总觉得有人看着奴婢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和那些狗东西为了几篓炭吵架,怕他们来报复奴婢,心里就疑神疑鬼的。”
王氏微微蹙眉,谨慎地打量了黑夜,进门后关上门,又从门缝里看了看,这回轮到香薇在她身后问怎么了,王婕妤却面不改色地说:“没事,往后别和他们吵架,处处谨慎些就好,我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然而说着这些话,王氏扶着门的手却不自觉地用足了力气,指甲抠在木头上感觉到疼痛了,她才惶然收手,定一定心,安慰自己道:“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呢。”
香薇没听明白,却想起皇后来,啧啧道:“还以为咱们宫里就要有嫡皇子了,没想到皇后娘娘是没福气的,到底是身子弱的人,哪里像主子您呢,跟着队伍日夜奔波,也好好地怀着大殿下,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说这些话是无心的,可抬眼见王婕妤阴森森地看着她,吓得浑身一紧,但王氏并没有责备她,只道:“军营的事,往后不要再提了。”
香薇连声应着:“是是,奴婢记下了。”
是夜无风,一场大雪悄无声息地降临,早晨阳光透过云层,直照出银灿灿的世界,宫人们在雪地里穿梭,日复一日,皇宫的生活依旧如常。
长寿宫中的早膳热气腾腾地摆了一桌,精神不展的太后坐在桌旁,不似从前的好胃口,依旧懒得动一动筷子。从前几天梦魇,到珉儿小产,数日的精神折磨,是这个年纪的人无法承受的,太后总说自己年轻时太顺利,落到现在来经历坎坷,却不知是因为她太过安逸,一点点小事,就觉得天要塌了似的。
“淑妃今日不来?”太后问。
“说是二殿下早晨闹腾,淑妃娘娘腾不出手了。”林嬷嬷放下一碗鲍鱼粥,本想劝一劝,可太后已经起身离席不打算吃了。
太后一面走开,一面说道:“这屋子里怪冷清的,文月呢?不能住在宫里,白天也不能来陪我吗,你去把文月找来。”
林嬷嬷答应着,可心里不踏实,憋了一晚上的话忍不住问道:“太后,昨天皇上对您说什么了?”
太后苦笑:“说什么,儿大不由娘,他是有媳妇的人了。”
林嬷嬷忙道:“您是要和皇后娘娘生嫌隙了吗?”
太后摇头:“细细想,几个月来都是我一头热,那孩子太有主意了,做婆婆的和儿媳妇说话,还要拿捏分寸,我何苦来的?不如疏远些吧。”
“太后您这样想,皇上该如何是好,皇后娘娘一定也会觉得委屈。”林嬷嬷万万没想到,太后闷了一天一夜,竟想出这些话来。
然而太后并没有那么硬的心气,几句话说完,气势就弱了,更是含泪哽咽道:“可我害死了自己的孙子,我有什么脸面再见珉儿?”
林嬷嬷暗暗松了口气,但愿皇后康复后,能花点心思在婆婆的身上,这世上没有比太后更容易哄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太后很容易被骗,而林嬷嬷正寻思着,太后已经提醒她:“把文月找来吧,一个孩子孤零零在外头没意思,我这里也闷得慌。”
那之后几天,在周觉暴毙和慧仪长公主伤了皇后之后,宫里总算进入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这一天,慧仪在狱中被处决,皇帝只是派人来告知了太后一声,然而最后一刻,太后仍旧希望儿子能放过他的姐姐一条命,但皇帝铁了心的,凭谁求情也没用。朝臣之中,更不会有一个人为了慧仪长公主这般无关紧要的人来惹恼皇帝,比起太后,他们要精明冷静得多。
同是这一天,皇后的信被快马加鞭地送来元州,原本该是向祖母和母亲报喜的信,可还没来得及让她们高兴,珉儿就直接送来了自己小产的消息。
秋老夫人冷静地把信念给了白氏听,惹得她泪水涟涟,心疼地说:“可怜的孩子,珉儿她受苦了。”
秋老夫人却异常地镇定,更是叹:“伤了身体是必然的,好在她还年轻。除此之外,这未必是件坏事,珉儿现在连自己都护不周全,怎么保护孩子,难道像我一样,带着孩子躲到乡下避世?”
白氏抽泣了几声道:“娘,我是心疼珉儿,那孩子心善,可是京城里最是心善的人要被人欺负。”
老夫人缓缓将信叠好,笑道:“珉儿跟在我身边十年,只挨过一次打,你猜是为什么?”
记起往事,老夫人脸上有淡淡的骄傲:“搬来元州的第二年,村里出了一桩事,村西张屠户家弟媳妇扎小人诅咒怀孕的嫂嫂,大媳妇娘家的人来闹,闹得村长族长都出面,他们便请我去一道公审。我带着珉儿,本是让她在祠堂外玩耍,可她不知几时跑进去的,看到了那些扎满银针的小人。”
老夫人看着白氏,见她一脸的呆,笑道:“你是怎么生出这样的闺女来的?”
白氏却好奇:“娘,您继续说呀,珉儿怎么挨打的?”
老夫人道:“后来我就在她的屋子里发现了布偶,她自己扯了布头缝的,十岁那会儿针线功夫倒是不赖了,她并不知道赵氏的生辰八字,只写了秋振宇之妻赵氏,家里没有那么多银针,她就是拿捡来树枝也要插在布偶的身上。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告诉她不能做这样的事,可她倔强地不肯认错,甚至不让我拿走布偶,从小到大第一次忤逆我,这才挨了打。”
白氏怔怔地看着老夫人,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了,老夫人道:“珉儿可不是你这样的性子,她一直盼着有一天能把你救回来,虽然那么多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可她从没有放弃过。现在你自由了,她一定就想着,要为你和我守住这份安宁的日子,更值得咱们放心的是,她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也开始为她自己活着了。虽然前途坎坷,但你的闺女,厉害着呢。”
被女儿感动的满脸泪水的人,破涕而笑,白氏抹去眼泪振作精神,起身道:“娘,我给信差大人送吃的去,您给珉儿回信,告诉她咱们都好好的。”
老夫人淡淡一笑:“去吧。”可是白氏离开后,笑容从老夫人的脸上散去了,她再次打开孙女的信来看,紧紧皱了眉头,心疼二字全写在了脸上。
这日午后,信差就已经离开元州,带着老夫人的回信奔往京城,而京城皇宫里,秦文月伺候太后睡了午觉,替她到园子里来折梅,带着宫女有说有笑时,忽然见雪堆里躺着一个宫女,她被吓了一跳,拉着身后的人问:“那宫女是死了吗?”
第123章 这才有意思
有胆大的人上前碰了碰,昏睡的人有了反应,跟在秦文月身边都是太后宫里的人,有人曾见过这个小宫女,便道:“这不是张尚服的徒弟吗?”
秦文月初来乍到,怎知什么张尚服,听宫女们一说,才知道这人是尚服局刚被撵走的主管的爱徒,被一心培养预备将来接手尚服局,从前时常跟着张尚服到长寿宫为太后送新衣,长寿宫里的人才认得她。
睡在雪地里的人冻得半死,醒来就开始瑟瑟发抖,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被欺负怕了,担心秦文月也会对她动手。
人情世故是秦文月最精明的地方,脑筋一转悠就明白,这小宫女必定是从前跟着张尚服很风光,如今张尚服被赶走了,留她在宫里无依无靠,那些曾经嫉妒过的人,不欺负她欺负谁,为什么会睡在这雪地里,都不必问了。
“怪可怜的,跟我回去暖一暖身子吧。”秦文月温柔地一笑,走上前,把自己的手炉塞给正哆嗦着的人,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奴、奴婢叫锦绣。”冻坏的人,字也咬不清楚,可是塞入怀里的手炉太温暖了。
“锦绣啊,跟我去暖暖身子,总不见得看你冻死在这里。”秦文月伸出手,小姑娘的衣裳都冻僵了,她搀扶锦绣起来,示意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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