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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_阿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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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啊,跟我去暖暖身子,总不见得看你冻死在这里。”秦文月伸出手,小姑娘的衣裳都冻僵了,她搀扶锦绣起来,示意边上的宫人一道帮忙,这会儿连梅也不折了,带着她就回长寿宫去。
  太后午睡起来时,锦绣已经烤着火温暖了身体,但秦文月没叫她洗漱换衣裳,就这么狼狈地送去了太后跟前,告诉太后她从哪儿捡回来这么个小宫女,太后叹息那些人作孽,立时就答应,把锦绣留在长寿宫。
  秦文月亲自为她准备衣衫,帮她梳头,直叫锦绣将她视作救命恩人,而秦文月本就寻思着要留这样一个人在长寿宫里做眼线,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只是眼下挑明太着急,将来慢慢调教,就不愁没有人在自己离宫时盯着这宫里的事。
  可她的算计,错就错在从梅园把人一路带回长寿宫,不可能避开旁人的眼睛,珉儿就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在确认太后把人留下后,她命清雅去了趟安乐宫。
  清雅见了淑妃,来意明了,替皇后询问淑妃是否愿意出面去撵走那个锦绣,淑妃若是觉着勉强,珉儿就自己去和太后沟通。
  “又是秦文月,她可不真把自己当客。”淑妃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皇后的反应这么快且干脆,此刻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秦文月,过去是看着那小人精哄太后高兴的,只是没想到皇后与她相识不久,也如此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城府心机。
  清雅恭敬地问:“娘娘,您的意思是?”
  淑妃道:“我去吧,张尚服的事本也是我处置的,可你去回禀皇后娘娘,倘若太后执意不肯,我就不得不把娘娘搬出来了。”
  清雅心里明白,淑妃当然不愿和太后翻脸,不过皇后派她来,也只是尊重淑妃,并没打算利用淑妃而自己躲在后面,她自然就替皇后应下了,又多嘱咐了一句:“娘娘说这个人不能留在宫里,哪怕去别处也不成。”
  淑妃面上答应,心里暗叹皇后之狠,可想想人家才失去一个孩子,心里的怨气和怒意正无处发泄,换做是她,也一定看谁都不顺眼。待清雅离去后不久,淑妃就带着儿子到长寿宫请安,太后见了小孙儿自然喜欢,又刚刚失去一个没见过面的,越发搂着二皇子爱不释手。
  可是在听说了淑妃的来意后,见秦文月送茶进来,温柔又体贴,且知分寸有眼色,不打扰太后和淑妃说话,摆下茶点就退出去,没有一处不是的地方,太后皱眉道:“你们一次次把人送出宫,如今连见她可怜一个宫女也容不下,到底你们不待见文月什么,是见我疼爱她,你们看不惯?”
  淑妃难得见太后动气,一时慌了,起身道:“太后恕罪,是臣妾的疏忽。那宫女原是跟着张尚服的,当时急着处置张尚服,疏忽了她身边的人,宫里那么多宫女,臣妾实在是记不过来,可既然她出现了,就不能当做没看见,这和文月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与张尚服的罪过。”
  太后厌烦地说:“可是文月一定会觉得,自己害了那宫女,原本在宫里还能吃口饭,现下被你们撵出去,这么冷的天,她能不能活着回到家乡都未可知,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犯事的是她的师傅,与她什么相干?这件事我不准,就把人留在我这里,你若不放心,我看着还不放心吗?”
  淑妃暗暗叹气,不得不说:“原本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但皇后娘娘的意思……”她纠结地偷偷看了太后一眼,低着头道,“原是皇后娘娘命臣妾,来与您商量这件事。”
  “皇后?”太后的脸色越发难看,她猜不透珉儿的心思,儿媳妇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淑妃把心一横:“太后恕罪,臣妾必须把锦绣撵出宫,只是一个宫女罢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她一面说着,就命尔珍,“把人送出去,给她些银两做盘缠,让她回乡去吧。”
  尔珍领命下去,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人来找锦绣,锦绣正和秦文月说话,忽然有人闯进来,说要把她送出宫。
  “秦小姐,救救我。”锦绣躲在秦文月的身后,她本是个孤儿,离了皇宫无处可去,张尚服早就不知去哪里了,不出几天怕就要冻死在街头。
  可秦文月没有这样的权力,而她竟也不恼怒,感觉到开始有人要对付自己,竟生出几分快感和胜负之心,便轻声对锦绣道:“出宫后,在附近待着,等我离宫时带你走,往后就跟着我,别怕。”
  一面说着,主动把人推出来,两位嬷嬷抓着锦绣就往外头去,小姑娘吓得大哭,秦文月跟出来站在屋檐下看,露在人前的是柔弱担忧,转过身才勾起阴冷的笑,啧啧道:“这才有意思,若一个个都是闷葫芦,我一个人唱戏太没劲了。”
  淑妃见事情办妥了,便要告辞离开,太后把小皇子还给她,看着母子俩朝外头走,一贯和气的人,语气冰冷地说:“淑妃你且站住。”
  “是,太后……”淑妃惶然回身来,心中惴惴,“您吩咐。”
  太后看着她道:“你去问问皇后,还有什么不顺眼的事,至于文月,那是我沈家的亲戚,是我要提沈哲他娘照顾的孩子,她若看不顺眼,就早些来告诉我,我好安排自己和文月的去处。”
  淑妃被唬得脸色都变了,她可从来没惹怒过太后,僵硬地应了几句话,立刻带着儿子匆匆离去。出门时遇见秦文月,那精明的人可绝不会在人前露出她的城府,柔顺谦卑地站在台阶下恭送淑妃,根本挑不出错来。
  待秦文月再见太后,太后心疼地挽着她的手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锦绣是留不得的人,我老了糊涂了不知那些事,皇后淑妃她们要打理六宫,不能姑息放纵,倒也不是针对你来的。好孩子,别放在心里。”
  秦文月蹲下扶着太后的膝头,乖巧地说:“替淑妃娘娘找到这号人,也是我的功劳了,您放心,文月心里明白着呢。不过锦绣实在可怜,犯错的也不是她,太后,我可不可以把锦绣带在身边,那么在宫外就有人伺候照顾我,您也能放心。我不把她带进宫的,不给娘娘们添麻烦,您看成吗?”
  “多善良的孩子。”太后摸了摸秦文月的脑袋,“就这么定了,倘若再有人为难你,我就不答应了。”
  上阳殿里,淑妃自知这件事办得不漂亮,便主动来向珉儿解释。她并不是怕皇后,是不愿从别人嘴里传出些什么,降低自己的身份,不愿自己被人误会,是她故意挑唆太后与皇后之间婆媳不和。
  珉儿云淡风轻地说:“不碍事,不过是一个宫女,你费心了。”
  淑妃尴尬地笑着:“不知此刻那秦文月,正与太后说什么。娘娘见笑,并不是臣妾心胸狭窄,这话臣妾也不在旁人面前说,是看着这秦文月长大的,过去在纪州王府里,就数她是个人精。小丫头贪慕富贵,心比天高,臣妾没什么识人的本事,看这秦文月,一定不会看错。”
  珉儿笑道:“难为你愿意对我说这些话。”
  淑妃问:“其实娘娘也看出来了是吗?”
  珉儿满不在乎地说:“若非秦庄之故,她早就不能留在宫里了,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顾及皇上的立场,就先留着她吧。”
  淑妃一听和皇帝牵扯关系,立刻就有精神了,但珉儿却立刻提醒她:“既然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要小心些,她在宫外也不见得消停,云裳性情耿直,最容易被这种人欺负。”
  “娘娘说的是,可是云裳那丫头,不听臣妾的。”淑妃忧心忡忡。


第124章 逃兵
  珉儿笑道:“那就更不会听我的了,云裳是聪明的姑娘,慢慢来她会明白。但在那之前,做姐姐的总要替她看着些,你是云裳的姐姐,而我是云裳的嫂嫂,我们都该护着她。”
  淑妃感慨道:“娘娘如此厚待云裳,那孩子何德何能。”
  珉儿笑:“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言下之意,秦文月是外人。不论皇后为什么不喜欢秦文月,反正淑妃也不喜欢,大家既然立场相同,自然要站在同一边。
  可回想方才太后的神情,淑妃犹豫再三,还是道:“臣妾没能把事情办得干脆,到底把您推出去了,不知太后是否会误会您。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太后是极容易哄的人,心地善良耳根子软,等您身体好了可一定要去向太后说明缘故,解开太后的心结,不然臣妾罪过就大了。”
  珉儿颔首:“我知道。”
  她们有着十岁之差,若非尊卑有别,在任何地方,都该是长幼有序,过去在元州,珉儿对待邻家的姐姐,也是尊敬有加。可她现在是皇后,大齐最尊贵的女人,纵然心里愿意敬淑妃一声姐姐,她也要端着自己的姿态,尊卑亦是维护她们和睦相处的关键所在。
  自然这隐藏在亲切之后的气势,淑妃也能有所察觉,向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卑躬屈膝,她不甘心,可这是她的命。
  淑妃起身要告辞,说她会让太医院准备滋补之物,请皇后一定好生保养,清雅客气地将人送走,一直看着她走过长桥登上岸边才折回来。
  “淑妃是个好人。”珉儿对清雅说,“我若不出现在这宫里就好了,对她太不公平了。”
  清雅知道,淑妃越好,皇后的心愿就显得越自私,更何况她才是后来的人,而皇后也是最善良的人,也许这个心愿不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然而清雅到底把珉儿看得太美好,她很快就听见皇后说:“但愿她来世,能遇见一心一意只待她好的男子,这一生,只能对不起了。”
  “娘娘……”清雅怔然,她很怕皇后将来会走火入魔。
  “你放心。”珉儿却灿烂地一笑,“我永远不会害任何人,便是将来有人要走,也一定是她们心甘情愿地离开。清雅,我不会让你失望。”
  清雅道:“奴婢自然信的,只是怕您辛苦。”
  珉儿摇头,不再提这件事,另外吩咐清雅:“我想有人能盯着秦文月的一举一动,但千万不能叫她发现,哪怕她在做杀人放火的事,也不要上前阻止,只要让我知道她做些什么就好。这样的人,你能找到吗?”
  清雅胸有成竹:“不难,娘娘交给奴婢就是了。”
  珉儿冷然道:“为了一个外人大动干戈,太不值得了,可她背后是纪州,也难怪她敢如此骄傲。也许是我多心,可秦文月这样的人,他的哥哥真的是忠心耿耿的英雄?”
  清雅道:“娘娘,秦将军可是舍命救了皇上的。”
  珉儿蹙眉:“我知道,偏偏就是这件事梗在心里,但朝政皇上自有主张,不该我多嘴。我不过是女人家的敏感,没来由地不喜欢那个秦文月。”
  此时宫女送了药来,清雅亲手滤药,再命人查验后,才送到皇后嘴边,珉儿不再反感,只是对清雅说:“等我的身体好了,先去平山逛一圈,再回来时,宫里的事就由不得他们了。去了平山你也好生歇一歇,回来就该忙了。”
  且说这日傍晚,秦文月离宫后,果然在皇城附近找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锦绣,把她带去了自己的住的地方,不过是个简单的小院落,比不得将军府富丽堂皇,可现在连将军府也住不得了,皇帝为她特意安排,也算是尽心了。
  “你别嫌弃这里狭小,还是能避风雪的。”秦文月对锦绣道,“就在这里住下吧,往后做我的侍女,你可愿意?”
  无处可去的锦绣,能有一处安身之地,已是感恩戴德,伏地叩首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奴婢此生就是小姐的人了。”
  秦文月蹲下道:“其实我和你差不多,至少在京城我没有立足之处,宫里的娘娘们好像都不喜欢我,敢情我要抢她们什么似的。锦绣,我可怜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
  锦绣连连摇头:“小姐出身高贵,岂是奴婢能比的。”
  秦文月幽幽念道:“出身高贵?”但她没继续这个话题,打量着锦绣还算清丽漂亮的眼眉,一改在宫里乖巧柔顺的模样,颇有主子的威严,问道,“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自然,绝不是要你性命的事,一定是好事。”
  锦绣却道:“小姐要奴婢的命,也只管拿去。”
  秦文月摸摸她的脑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先去歇着吧,身上都冻僵了,你放心,跟着我一定不会受委屈。”
  见锦绣磕了头又退下,秦文月望着即将昏暗的天色,掐着手指计算,她的信应该已经送到纪州了。
  千里之外的纪州,皇帝与太后的故乡,日落要比京城晚些,这会儿天色还敞亮着,秦庄从军营归来,王府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她的妻子见丈夫回来,忙迎上来说:“王爷,这老太太死活不肯走,坐在门前拿着把刀抵着脖子,说是谁靠近她,她就自尽。这都僵持了一个时辰,那么冷的天,她再坐下去,该冻死了。”
  秦庄翻身下马,威风凛凛地走来,家里的仆人都散开了,便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石狮子下,骨瘦如柴的手握着一把切菜的刀,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旁边有人道:“老太太,这是我家王爷,你不是要见我家王爷?”
  老妇哐的一下丢了手里的刀,颤巍巍爬在秦庄脚下,哭道:“大老爷,仗都打完了,我的儿子为什么还不回家,我等了他八年了,再不回来,我就看不到他了。”
  远处有老百姓围观,虽然不得靠近,难免有眼尖的人,秦庄这几年在纪州城颇有名望,不能叫一个老太婆坏了他的名声,心里虽然不耐烦,还是伸手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吩咐下人:“先带人进去好吃好喝照顾着,我忙完手里的事再来见她。”对那老太太则道,“你有什么话,一会儿进屋子再说。”
  秦庄向夫人使了眼色,众人立刻把人送进了门,秦庄朝远处围观的百姓瞟了一眼,便仿若无事地走了。
  不久后,秦夫人来找丈夫,夫人倒是心善,见不得老太太那么可怜,主动去问了缘故,这会儿正说道:“他的儿子当年随皇上出征后,再也没有回来。”
  秦庄道:“名姓旗号可知道?”
  秦夫人道:“老太太知道,还去军营问过,可如今纪州大军已经重新编制,哪里查到的她要找的儿子。”
  秦庄随口道:“你看着办,别叫她去外头闹事,瞧着也是行将就木的人,就养一阵子罢了。”可是不经意地抬头,见妻子手里拿着一块布,上头写着旗号,秦夫人说是老太太托人写了,她好拿着去问的,秦庄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你怎么不告诉我,是这个旗号。”
  秦夫人愣了愣,秦庄道:“这是皇上的亲兵,他们自然查不到了。”他口中念念有词,“皇上的亲兵……死了的都已追授功勋福泽家人,没死的如今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这老太的儿子为何会不回家?”
  秦夫人见丈夫来了兴致,把自己猜的说道:“王爷,会不会是个逃兵?”
  秦庄计上心头,但立刻严肃地说:“军机大事,不可儿戏,你不要再随便提起,看好了那老太太,别叫人接近她。”
  不知为何,秦庄觉得这里头有文章可作,他更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若失踪的人真的是皇帝的亲兵,当时的事情就值得追究。照规矩,若是逃兵,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或是就地正法,这是为了约束其他人,掐灭任何人想要临阵脱逃的念头。
  皇帝当时,难道放过了这个逃兵?
  而秦夫人走了不久,又折回来,自责道:“被老太太一闹,我竟然把要紧事忘了。王爷,文月送信来了,送信的人不见您不肯拿出来,正在门房歇着呢。”
  秦庄眼神一亮:“赶紧带来,文月的信我等了好久了。”
  秦夫人匆匆而去,不久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被带来,谨慎地将小姐的信函递给秦庄,秦庄屏退了所有人,展开了妹妹的信。越看唇边的笑容越冷,而后便随手把信焚在炭炉中,阴冷地说着:“到底是我秦家的儿女。”
  但他眼前,掠过沈哲的面容,分别多年,秦庄不知沈哲的深浅,他如今像个温润的公子哥,可越是这样,越看不透。
  “哲儿,同样是表兄,你可愿意随我?”秦庄自言自语,一时想到要给妹妹写什么回信,立刻坐到了桌边奋笔疾书。
  京城皇宫里,天色已黑,王婕妤站在书房外头,见儿子从里头出来,她笑悠悠地说:“泓儿,娘在这里。”


第125章 受欺负的人
  项泓见是母亲,便跑了过来,王婕妤立时为他披上大氅衣,孩子问:“娘怎么在这里?”
  王氏温柔地说:“今天越发冷了,娘怕你冻着,就来接你了。”
  项泓摸见母亲的手,见十指冰凉,必定是站久了,便把王婕妤的手捂在怀里,体贴地说:“我也给娘捂着。”
  儿子越来越懂事,王氏自然是高兴的,母子俩肩并肩地往海棠宫去,说着今日学了什么功课,王氏虽然不识字,儿子若乐意说她总是很认真地听着。说说笑笑走了半程,迎面遇见一排灯火过来,这架势必是上头几位,王婕妤便带着儿子等在路边。
  “是父皇。”小孩子眼尖,已经看出来的人是父亲,可他有些害怕父亲,若换做小皇子项沣,这会儿一定就跑上去了。
  大冬天的,皇帝坐着肩舆吹风而来,甚是奇怪。但项晔是忙了一天有些头昏脑涨,才想冷静冷静,那么巧遇见儿子,便命放下肩舆,上前问道:“这么晚怎么还在外头?”
  王婕妤生怕皇帝误会孩子是出来贪玩,忙解释:“书房才下了课,臣妾是去接泓儿回宫的。”
  项晔道:“大冷天的你何必去接他,叫他自己回去就是,别把男孩子养娇惯了。”
  王婕妤弱弱地道了声是,却见皇帝朝儿子伸出手,温和地说:“来,跟朕走一段路,说说你今天都学了什么。”
  项泓起先有些紧张,不敢靠近父亲,王氏推了推他,才怯怯地走上来,父亲的手掌那么温暖且厚实,很快就让他安心了,父子俩一大一小往前走,孩子渐渐放开,便听得脆郎朗的声音开始兴奋地说着这一天的见闻。
  王氏谨慎小心地跟在父子俩身后,前路的灯笼拉长他们的身影,即便不敢抬头看,低着头也能在地上看到父子俩相亲相爱的模样,真是太难得,儿子长这么大,皇帝终于开始在乎这个孩子。
  在这个无依无靠,她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世界里,忍耐是唯一的生存之道,索性皇帝即便不给她希望,也从未伤害过她。
  自然,若有人要伤害他们母子,忍无可忍时,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去毁灭。
  这样的念头,让王氏的目光带了几分戾气,忽然见地上的倒影不动了,她才恍然回过神,抬起头见父子俩的确不走了,皇帝道:“你们回去吧,雪天路滑,都小心一些。”一面吩咐身边的人,“把朕的灯火给王婕妤和泓儿引路。”
  王氏谢恩,上前牵过儿子,离得近了,又听皇帝叮嘱:“不要太娇惯,男孩子摔摔打打才能长大成人,细皮嫩肉经不起风雪,到头来还是你最痛苦。”
  这话没什么惊喜,皇帝向来都是这么几句,可今日有些特别,项晔见王氏穿着单薄,说道:“你自己穿得这么少,身体本就弱,还站在雪地里等他。”
  一面说着,皇帝解下了自己的氅衣给王氏披上,但之后立刻就走了,去的方向是通往那太液池上的夜明珠。
  氅衣上带着皇帝的体温,想必是这宫里无数女人想疯了都渴望能体验一下的感觉。
  “娘,我们走。”孩子看起来很高兴,自己和娘亲都被温柔相待,小孩子笑得那么欢,项泓才将满八岁,本该是天真烂漫才对。
  王婕妤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明天也要用心念书,别又贪玩,知道吗?”
  且说皇帝离了母子俩,便径直往上阳殿来,因脱了氅衣,走到珉儿面前时,已是满身的寒气,他站在炉火边烤火,见珉儿起身为他端茶,忙道:“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该躺一个月?”
  珉儿却把热茶送来,摇头说:“躺一个月才真要病了,皇上放心,我好多了。”
  项晔上下打量她,虽然的确气色好多了,可他被太医说的危言耸听,还是担心珉儿的身体,喝了茶就把人塞回床上去,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朕来的路上遇见泓儿和王氏,王氏只顾着儿子,自己穿得单薄,朕就顺手把氅衣给她了。”皇帝轻描淡写地说着,再看珉儿,人家更是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
  项晔故意问:“可别不高兴,不过是瞧见了顺手给的。”
  珉儿却笑:“没有不高兴呀,皇上关心自己的女人,是应该的。”
  项晔道:“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酸意?”
  珉儿眼眉弯弯:“是皇上自己心虚?”
  “就你的嘴厉害。”项晔嗔笑,但又哄着珉儿高兴,“朕已经派人去平山打点,这会儿去更好,冰天雪地里泡温泉,别有一番趣味。”
  两人便这般天南地北地说开,项晔更谈了几句朝政的事,可今日关于长寿宫和秦文月的事,珉儿只字不提,皇帝本是略知一二,见她不提自己也不问,只等之后去洗漱更衣,问起清雅:“当真是皇后的主意,还是淑妃自己解决不了了,再来求皇后的?”
  清雅一一解释了,见皇帝微微皱着眉头,她道:“皇上放心,娘娘一定会让太后再高兴起来的。”
  项晔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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