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瞳诱惑-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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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床上的男子忽然道。
“什么？”伊薰以为自己听错了，蹙眉道，“为什么？”
“非常抱歉，伊薰，也许我……”林风低着头，长长的发梢盖住他的眼睛，“不能和你……”
“你在说什么，现在你的国家乃至整个北方大陆都这个样子，这种话是怎么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伊薰隐约听出了他话中的隐含的意思，她睁大眼睛，全身猛一颤抖。眼前的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颓废，苍白虚弱的脸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她看得出，他的内心在苦苦挣扎。
“林风，如果有什么事，请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同分担，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肩上。”她来到他的床前，蹲下身认真地说。她凝视对方，着想从他的发隙间看到那双眼眸，现在那里一定充满了孩子般的哀伤。
林风久久低头不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伊薰一点点伸出手去，慢慢握住他垂在膝前的手。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却忽然站起身，狠狠甩开她。伊薰吓了一跳，她吃惊地仰起脸，看到的却是一张不一样的面孔。
“你回去吧，告诉所有人，我不会再回到那片大陆了，永远不会。”他面色平静道。
“林风，你……”伊薰站起身，微微有些惊呆。
“还有这个，你也拿回去吧。”他从脖子上取下那枚龙鳞，“其实想起那时候说过的话，真的很可笑，别人不喜欢你，却还要追着对方死缠烂打。但是我却并不觉得羞耻，因为那都不是出自真心。”他嘴角忽然掠过一丝笑容，“你不是一直说看不透我吗，那么现在我告诉你，那时候在幽魂平原，你祖先的墓前的那个我，才是真正的我。不要用那样的表情看我，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想得到你而已，只是当时觉得，就那样强行占有你有些无趣，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故事。那些袭击村子的兽人，都是我原先的部下，是我安排好他们那样做，当时的伤也是我装出来的。那枚指环只是控制你的一个工具，至于能不能解得开，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虽然没有得到你的身体，但却借助你的力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权力、财富，呵，当然还有其他你想像不到的。总之，最初把你从黑雪山中解放出来的目的总算达到了，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有上了你。”
晶亮的龙鳞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伊薰呆呆蹲下身，慢慢用手捡起它，这些话就这样突如其来地从他口中说出，让她心中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最后的一句，却让她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喔，小风风，你好坏呢，这么长时间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莉莉丝在一旁细声笑道。
林风好整以暇地坐回床上，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他俯脸看着跪坐在地下的女孩，神色中颇有些玩味的感觉，“对了，也许你现在正在想，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块肥肉，我却为什么不吃，呵呵，伊薰小姐，很抱歉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也许那个高高在上，在人们眼中虚飘飘的神，才更适合你。”他伸手搂过莉莉丝，笑道，“回去后告诉大家，我在这里，终于找到了真正心爱的人，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不要在为了一些屁事过来烦我。打扰我和莉莉丝的生活。”
伊薰睁大眼睛，心中似有无数把刀子搅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蠢材，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他是在骗自己。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过去的一幕幕却不断浮现在她眼前，有些原本迷离的事实，此刻配上他刚才的话，忽然变得真实起来。她努力想把这念头从心里赶出去，但自己原本猜不透的真相，此刻就像揭伤疤一样一层层不断揭露出来，直让她的心变得鲜血淋漓。
她抬起头，对面他握着她的神情，就像当初他对自己一样认真。
她慢慢站起身，眼中水汽氤氲。忽然一抬手，将那枚龙鳞扔出了窗外，然后转身向门口走了几步。却突然转过身来，伸手挥过一道绿光。
“林风，大白痴！”她放声喊道，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洒了出来。
林风被一股大力冲到了墙上，然后顺着墙壁软软地滑了下来，他一动不动，默默感觉着，余光中的她消失在了一片绿光之中。
房间里安静了数秒，伊薰走时留下的风声似乎还回荡在房间里。
房门口梅尔多罗斯和贝利亚探进头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很痛吧，被心爱的人打。”莉莉丝走到他身边，蹲下身道。
林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刚才的笑容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背过身，拿起自己的风衣，冷冷道，“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算上今天，还有六日，六日之后，就是菲尔复活的日子。”莉莉丝道，语气有意无意地有些拖赘。
林风点点头，慢慢穿好衣服，“下一个在哪里，找到了吗？”
“一切都搞定了，只要你能动。”莉莉丝道。
“我没问题。”林风漠然道。
“喂，戏也演完了，把她伤成那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她在背后幽幽地问道。
他从床边捡起手套，一语不发地走了出去。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大白痴！”莉莉丝忽然挡在了他面前，凝着眉道，“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再过六天，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仍是一语不发地绕开她，向外走去。
“虽然我很希望菲尔复活，但是我可以再多等一点，相对于人类的寿命，菲尔的复活再延迟个几十年，不会有什么影响。”莉莉丝忽然轻轻道，“我……我不想你死，所以没必要那么拼命。”
“你只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就好。”他微微顿了一下，在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在了门口。
城堡外的草地上，林风轻轻捡起那枚晶莹的龙鳞，把它紧紧握在了手里。
原谅我，大家。原谅我，伊薰。他低下头，一滴泪顺着脸庞流淌了下来。
忽然感觉有人在身后，他侧过头，娜娜正站在不远的地方，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你说，这个样子，她会相信吗？”他低低道。
“达碧拉泽姐姐只是有些生气而已，主人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她回去后一定会明白的。一定还会再回来找主人。”娜娜道。
“不，我希望她把这一切都当成是真的，在心中永远地忘了我。”林风抬起头，轻轻叹道。
背后两只柔软的手臂忽然抱住了他，娜娜把脸贴在他背上，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不要，主人不许说这样的话，我不要主人死，不要！”她哭泣着喊道。
林风转过身，轻轻把女孩楼进怀里，“对不起娜娜，以前对你说了那样过分的话，那时候，的确是我错了。”
女孩在他怀中哭得浑身颤抖，“答应我，林风，不要再去收集容器之子了，好不好，我们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这样他们就抓不到你了。”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有一个女孩，她在我的心里，占据着谁也无法替代的地位，我的生命因为她，才有了意义。我曾发誓保护她，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生命的尽头也好。”
“所以，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忘了我吧，娜娜。”他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眼睛中盛满了轻盈或者沉重的笑意。
469。　最后的容器
　　　　　　　　　这时，周围忽然猛地一阵摇晃。随即有一列列恶魔从天空中掠过。
梅尔多罗斯看见二人，落了下来。“怎么了？”林风皱眉问道。
“布在地狱出口的结界受到了不明攻击，敌人的身份尚未确认。先遣队已经出狱迎击，如果没有事的话，请林大人和我们一起来吧。”梅尔多罗斯道。
林风点点头，三人随着大部队穿过地狱门，走进了传送阵中。
“没错，就是那里，给我用力攻击！”地表荒芜的岩石群中，一名黑色羽翼的指挥官飞在空中，挥手大声下令道。
下方一群士兵围着一块光秃秃的空地不断释放着手中幽暗的光华，一个巨大的结界阵，在攻击下隐约显露了出来。
这时结界阵忽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停止攻击。”那名指挥官一挥手，冷笑道，“终于肯出来了吗？全员做好战斗准备，送这些恶魔们去他们真正该去的地方。”
法阵中接连飞出数条翼影，“攻击！”指挥官大声叫道，数道幽光从四面射过来，将从中飞出来的恶魔们一一击碎在地。
“怎么回事？”梅尔多罗斯张开屏障，挡住了四道来自右上方的攻击，他看到眼前那些生着黑色羽翼的生物，不由一愣，“什么东西，是天使吗？”
恶魔们纷纷落在地上，看着眼前奇怪的对手，眼中均露出诧异的神色。
“刚刚从其他狱得到的消息。”提亚丹落在梅尔多罗斯身畔，凝眉道，“这些就是托伦的叛军，号称黑暗天使的堕天使，他们似乎在与圣廷的交战中落败，被流放到了这里。”
“妈的，所以就来找我们的麻烦吗？”梅尔多罗斯一咬牙。
林风眉头一动，看着对面那些翅膀，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恶魔们，去死吧，攻击！攻击！”指挥官疯狂叫嚣着，随着他的喊声，周围数量约有百余人的黑翼天使纷纷冲了过来。
“没用的东西，败在别人手下，就想来这里发泄吗？既然找上门了，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提亚丹喝道，带领一众恶魔迎了上去。
“暗之拟物·白虎。”林风伸出指头在眼上轻轻一暗，上空中浓浓的黑色云层中，一只巨大由黑暗组成的猛虎从天而降，张口愤怒地咆哮一声，在场的所有人均感觉耳中一震，心脏像被狠狠擂了一下，一时间使不上力。
林风展开双翼，翅膀划过天际，两旁惊诧的黑翼天使，纷纷被他翅膀刮过的黑暗所湮灭。黑色巨虎在千人从中纵扑横咬，口中烈芒狂喷，瞬间便有数十堕天使葬身在其爪下。
“你这家伙！”那名指挥官脸色一变，拔出腰间长剑，朝林风冲了过来。林风张开左手五指，修罗巨剑凝聚而出，轻轻在身前一拢。
指挥官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掠过对方，整个人在空中断成了两截，跌落在地上。
林风背对其落下，看着手套上的黑火一点点熄灭，“都清理完了吗？”
“是的，大人。”梅尔多罗斯看着满地的尸体，“这些家伙的实力似乎很一般嘛，竟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攻击我狱，真是不知死活。”
“这些都是二翼天使，是天使中处于最底层的力量，路西法只派这些兵力进攻我狱，不知道其目的何在。”身后传来一个细细的女声。
“路西法？”林风一皱眉。
“堕天使军团的领袖，原先托伦圣廷的总天使长，说起来也是个传奇人物，在托伦的实力和地位仅在神之下，五千年前那场圣战时，正是他率领着整个天使军团与我军鏖战多日，而神不过是最后出现击败了菲尔而已。不知道什么原因背叛圣廷，总之这个人一定不能小看。”莉莉丝走过林风身边道。
“给你。”她伸手递给林风一个钟表似的器械，上面的圆盘上有一个红色的指针，定定指向一方。
“这是容器探测器，会根据我们确认并编入其中的咒语不断指向容器之子的方向。你虽然有对容器的感知力，但远距离追踪还是使用这个方便一点。因为发现的容器之子正在不断移动中，我们无法确定其方位，所以只有麻烦你们自己寻找了。”莉莉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林风。
“知道了。”对方看了探测器一眼，把它收进怀里。
“这次特别要注意的是，目前菲尔身体的大部分都已经被回收，至于头和身体，这是两件最初就没有被分散的部分，一直由我们六位大魔神共同保管着。而剩下的两名容器之子就只有右瞳和双翼，这两个部分在菲尔的身体上都是魔力和意识凝聚最强的器官。估计和之前遇到的几人会有所不同。”莉莉丝靠近林风，凝眉道，“尤其是前者，作为和你眼中的左瞳相对应的右瞳，它具有的力量不会弱于你的左眼，详细地说，菲尔左眼所持有的能力是‘控’，即是操控世间一切元素的能力。而右眼的能力则是‘幻’，是能够释放出强大幻术和心灵法术的瞳仁，所以在面对右眼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与其对视，哪怕是只用左眼，一旦陷入右眼所制造的幻境中，就是拥有左眼的你，也无法摆脱。”
“知道了。”男子再次微微点点头，身后的双翅随之展开，带起一阵巨风。
“要走了吗？”梅尔多罗斯上前几步，踢开路上的尸体。
“林风！”莉莉丝忽然叫道。
“什么？”后者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急迫。
“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即使这次任务失败了，我一样会帮你进入冥罗之狱。”莉莉丝仰起脸，眼波盈盈道。众人都感到奇怪，女王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知道了。”仍然是简单的三个字，男子已经腾空而起。
“那我们也去了，莉莉丝大人。”梅尔多罗斯等人道。
莉莉丝望着天空中越要越小的黑影，忽然紧紧咬住了嘴唇。
“喂，喂，林风大人，慢一点好不好。”提亚丹老远就抱怨着，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林风，当下都是累的气喘吁吁。“为什么总是这么急啊。”
“闭嘴，提亚丹！”梅尔多罗斯回头斥道，他知道林风的难言之隐，同时也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只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一直专注于做一件毁灭自己的事。
“你们都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有我一个就够了。”林风忽然低声道。
三人一愣，提亚丹随即叫道，“什么啊，都已经一起出来了，现在却想抛弃我们，我们虽然不能和你比，但是帮你打打杂鱼总还是可以的吧。”
梅尔多罗斯像是明白了什么，转头对娜娜道，“琳娅，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可以了。”
娜娜闭着眼摇摇头，她飞到林风身畔，低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只要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从3738年二月十七日那天开始，这一千零四十一天，娜娜每天都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陪伴着您，现在也不要离开！”
林风忽然闭上眼睛，伸过手牵住她柔软的手掌，“我在这世上二十一年，学不会的，却只有珍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牵着你，但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不希望，你只叫我主人。”他淡淡一笑，眉宇间却仅是苦楚。
“喂，现在可是在公干，怎么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搞这种事情。”提亚丹看着二人在后面叫道。
娜娜纤细的肩膀忽然微微颤抖起来，林风伸过手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梅尔多罗斯朝提亚丹头上来了一巴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着便拉着他减速，与二人拉开距离。
“好了。”林风松开娜娜，从怀里掏出探测器看了看，“目标还在不断移动，方位好像是一直向西，看来似乎是有着某种目的而行动。”
“我们能在这之前赶上他们吗？”梅尔多罗斯问道。
“恐怕不行，对方的移动速度很快，和我们又差不多是在一条直线上，看来只有等他们停下来了。”林风摇头道。
四人如此又飞了两天两夜，探测器上的指针终于开始收缩，这说明对方已经停止了移动，双方距离正在拉近。
四人在这期间飞过一座黑色的巨型古堡，娜娜好奇地指给他们看。梅尔多罗斯解释道，“这是黑精灵之城——暗月城，因为其种族见不得光，所以城市被建立在地下岩洞中，这个城堡只是入口。”
没错，林风看着那幽暗天光下斑斓的古堡，此时的暗月城，里面恐怕已经没有居民了吧。他们现在一定在北方大陆，在胸中齿轮的驱动下，疯狂向北方居民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进攻。林风心中一阵绞痛，在国家、兄弟和心爱的女孩上，他最终选择了后者，六天的时间也许不够他救出楚楚，但却足够自己从托伦手中拯救北方。
原谅我，叶镜、雨凡还有雷斧、奥兰多。他轻轻睁开眼，恍惚看到那日的他抱着楚楚从眼前的城堡中飞出，那时的他，脸上充盈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470。　黑翼之军
　　　　　　　　　又过了两天，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熟悉起来，已经破碎了的紫月王国，它的残骸留在这片土地上，似乎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又像是提醒他，过去那段幸福的日子。
残阳如血时，四人在一座山峰后降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娜娜道。
“你们也感觉到了吗？”提亚丹问道。
“废话，这样的阵势，谁会感觉不出。”梅尔多罗斯皱着眉头，眼前忽然出现巨大数目的能量，让他吃了一惊，不知这一个个未知的气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数量竟然大得惊人，直有成千上万。
“探测器显示，容器之子的位置就在那些生物的中间，这可真够倒霉的。”梅尔多罗斯道。
林风把探测器扔到一边，“已经不需要了。”然后抬起头望着远方。“他（她）是被有目的的带到那儿的，一路上的行迹可以表明，对方的目的地很明确。”
“那你认为对方会是什么？除了恶魔外，还有谁会想得到容器之子，而且这股气息也不像是恶魔身上发出来的。”梅尔多罗斯道。
“不知道，这股气息的确不熟悉，如果要说是刚才的堕天使的话，可他们身上的能量很微弱，根本就感觉不出。”林风凝眉道。
“也许琳娅说得没错，现在我们不了解对方的情况，还是等到日落后再前进，免得被对方发现。”梅尔多罗斯点头道。
离黄昏到日落不过短短几十分钟，而这点时间对林风来说却像几十年一样漫长，他有时候还能静静坐着，又一阵却是坐立不安，好在娜娜一直陪在他身边，这让他躁动的心稍稍稳定了一些。
终于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林风迫不及待地将全身融入到黑暗中，转头对几人道，“要做到完全不露痕迹，如果不行，就不要跟来。”
“太小看人了，怎么说我们也是魔神级的恶魔啊。”提亚丹哼了一声，同样将身体埋入黑暗，其余二人也轻松做到。
三人借着黑暗的掩护，朝着前方飞了过去，绕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随着距离的慢慢接近，对方身上那股奇怪的能量愈加强烈。
“你们看！”娜娜一指前方，失声叫道。众人抬头一看，远方的黑暗中隐隐耸立着无数座座由白石柱支撑起来的白石屋顶构成的宫殿。密密麻麻斜耸在山麓之上，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城市。
“那是……托伦的建筑！”梅尔多罗斯惊道。
林风看了他一眼，“那么敌人的身份就可以确定了。”他正说着，身边不远处忽然划过一列整齐排列的黑影，正是那日袭击虚灵之狱的堕天使，四人忙凝住身形，对方似乎是巡逻小队，绕着既定的线路盘旋一周，便返回了那座城里。
“混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堕天使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建造要塞，难道是把南方当作自己的据点了吗？”提亚丹道。
“应该就是这样，莉莉丝大人说过，他们是溃败之军，在与圣廷的战争中被击溃，所以才会来到这儿吧。”梅尔多罗斯道。
林风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数月前自己和楚楚漂浮在南海之上时，自己曾目睹过的诡异景象，整块的大陆从天而降，还有空中那些幽魂般的影子。如此说来，当时自己遇到的，真是从托伦上惨败而来堕天使们，他们赖以据守的土地竟被人从托伦分割开来，跌落在安吉亚力之上。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神了。林风呼了口气，这些和自己都没有关系，目前只需要尽全力从敌军城中抢出容器之子就行了。他心念一动，忽然间想到了林琦，作为哥哥，他完全对妹妹尽到应有的责任，一颗心瞬间又被愧疚填满。
“大家注意了，我们接近对方城池。”耳边梅尔多罗斯悄声道。
林风回过神，三人遂轻轻降落在城市边缘的一座殿顶上，眼前这座城市死气沉沉，四处飘荡着幽幽的光亮，每个华丽的大殿中都是寂寂寥寥，不闻人声。
“不觉得奇怪吗？大家有没有感觉到些什么。”梅尔多罗斯悄声道。
“是啊，这些堕天使来这里才不久，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成如此一座城市，可真让人惊讶。”提亚丹道。
“我不是指那个，”梅尔多罗斯指了指脚下，三人屏住呼吸，隐约听到了身下殿中微弱的交谈声。
“从说话的声音来区辨，这屋子里的人数最少也应该有十余人，此城中殿宇无数，若是照每座屋子均有十人计算，那这城里的人数要远远大于我们之前在山头上感觉到的。”梅尔多罗斯道。
“你是说……我们那时感觉到的是比起这里的堕天使，另一种更强大的天使部队？”娜娜蹙眉道。
梅尔多罗斯点头，林风道：“这个很正常，如果是堕天使军全军在此的话，肯定不排除有四翼或是六翼天使存在的情况，所以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暴露的好。”他说着闭上眼睛，让意识在城池中开始游走。
“怎么样？找到了吗？”梅尔多罗斯问道。
林风睁开眼，看了看城中，“大约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我们走。”话语刚落，前方的空中忽然飞过来一排黑翼天使，一名哨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掠过四人身边时停下来看了看。
“大家要注意封闭体内的能量，以免被对方察觉。”等那名哨兵过去后，梅尔多罗斯小声道。
四人遂飞起身，在黑夜的掩护下朝着城市中心飞去。
片刻后，山麓最高处的宫殿中，一名哨兵从空中徐徐降下，单膝跪在高高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