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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娇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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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衍,你不要忘了我……”
  “若是……若是你忘了我……”陈宴宁不知该说什么,她手指发抖,忽然又哭又笑:“我也不能奈你何……”
  说罢,陈宴宁看着他的眼睛,狠劲将楚衍的手掰开,眼中露出不舍与绝望,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在楚衍的眼前跌落,哭声依旧在耳畔,楚衍整个人浑身发冷,只听见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不要松手……”
  楚衍歇斯底里的低吼一声,他眼底一片充血般的红,忽然胳膊狠劲的扣住那根快要断折的树干,整个人转身贴在悬崖壁上堪堪稳住身子。方才护住陈宴宁的手指颤抖不停,攀着壁上的缝隙。
  脚下一片悬空。
  小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身体啊宝贝们~


第58章 一更
  陈宴宁顺着悬崖摔下去时; 神志清醒; 直到真的往下摔了以后她才知道; 原来方才在上面看到的那一切都是白雾弥漫看不真切; 那底下并非是万丈深渊; 底下有一小段斜坡小树林,而后连接着一条河。
  她的衣料被划破; 发髻散乱,脖颈以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都是血迹鲜明的划伤。
  在极高的坡上滑了许久终于停下; 她踉跄着翻了个身子,一个不经意间后脑勺狠狠撞上了大石块; “砰”的一声震的陈宴宁脑子发麻;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她轻呼一声垂下了脑袋。
  楚衍找到一处小路飞快的赶下来时,四处都没有陈宴宁的影子,他胳膊上一阵疼痛,忍耐着那股子烦闷皱紧眉头四处搜寻。走了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没能找到陈宴宁; 反倒是找到了与他带着相同目的前来的闻人毓。
  两人站在平坦的石子地面上冷冷对视着,楚衍攥紧拳头; 脑中神志紧绷,甚至想到若是对方敢上前一步对他下手,那他也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念头仅仅存在脑海中一小会儿,因为他忽然发觉面前这个人,似乎他在哪里见过。
  皱着眉头寒声问:“是你?那夜国公府后山树林内的黑衣人。”
  闻人毓点点头; 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疏离,盯着对方:“我是西夏死侍,世子殿下还是先找公主要紧,待公主找到,任由世子问话,我必定知无不言。”
  楚衍抬手挡住他的话,摇摇头四处张望:“只要你不是来伤害宴宁的,一切都好说。”
  “我怎会伤害她。”闻人毓垂下眼,他声音低沉轻缓:“我为守护她而生……”
  喃喃完毕,他抬起如同寒夜中雪狼一般锐利的眸子瞧着四面八方的动静,与楚衍开始进行搜寻。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方才陈宴宁摔下来的地方也不未可知,一时半会儿定是寻不到。
  两人越来越往前走,迎面对上一批黑衣人,楚衍冷眸微眯,低声的声音在闻人毓耳畔响起,他道:“这些人来者不善,护好自己。”
  说完这话,楚衍赤手空拳上前,堪堪刚靠近便将最前头的男人抬手掀起。
  楚衍仿若已经魔怔一般,眼下瞧见这般蒙面的男子便知不是什么好人,方才陈宴宁定是为他们所害。肩头的伤口伸出涔涔血水,楚衍似乎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一般,他面无表情地越来越靠近那行人。
  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一眼便瞧见了他肩头的伤口,眼神微顿,正是这个关头被楚衍重重偷袭,一下被他踹翻在地。那男人似乎在顾忌着什么,瞧着楚衍的眸色犹豫不决。
  他有犹豫楚衍可没有,冷冷一个眼神看过去,抬手便是一拳勾起,靠近的黑衣人空中转圈摔翻在地。
  身后来了人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楚衍动了动脑袋,那人沉声道:“不准动!”
  因为楚衍的举动迫使他脖颈处划伤一道口子,流出几丝血迹,方才那个犹豫不决的黑衣人着急忙慌的抬手阻止:“不准伤害世子,若是被小姐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尸首分离吧。”
  架着剑的黑衣人手下一顿,下意识收回了长剑。
  楚衍眼神一眯,冷冷的眸光落在中间那个犹豫不决的男人身上,嗤笑道:“你们小姐?哪位小姐是你们的主人,说来听听看,让我见识见识,谁敢对世子妃下手。”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风声,纵使这些人不开口,楚衍也已经明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他口中的“小姐”,楚衍更是一清二楚。
  对陈宴宁意图不轨的、对他势在必得的,满京城除了一个秦樰吟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果不其然,又是秦樰吟。
  只怕是今日这事儿不仅仅是一个秦樰吟能够谋划得出来的,这其中参与的人多了,南安王算一个,穆氏算一个,只恐怕还有更多的。
  他眼中戾气涌现,浑身杀意森森,笑着开口:“你们可真是好大的狗胆,就为了一个跳不了多久的女人与我作对谋害世子妃,我看你们怕是等不到她处罚你们了吧。”
  闻人毓见他还在与那些人无趣的对话,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吼道:“你还在磨蹭什么,你晚一刻,公主便要疼一刻,你自己看着办吧。”
  提起陈宴宁,楚衍整个神经都像是被人提起来一般,几下便解决了面前的人。
  看着他们倒在地上的模样,楚衍心中暗暗思量,这行人与方才在悬崖上的那批人必定不是同伙,毕竟两拨人功夫差太多,再者那批人显然看起来比他们块头大得多。
  两人速度极快的朝前赶去,一边走一边留意着陈宴宁的下落,直到走近陈宴宁昏迷的地方,楚衍第一时间瞧见便抬脚跑了过去。
  闻人毓站在原地,瞧着楚衍小心翼翼的神情,他眉眼间全是虔诚与无畏,闻人毓心头忽然莫名的跳起来。偏过脑袋静静瞧着地面。
  他心中明白的如同明镜,他与陈宴宁此生都没有可能,看着楚衍将陈宴宁护在怀中的模样,他忽然记起了许多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
  陈宴宁出生那日,西夏王室宫中莲花盛开,道士曾说她命格不凡。他们见面的第一眼,羸弱的陈宴宁闭着眼睛发出唧唧哼哼的哭声,她甚少闹腾,只是那偶尔的些许哭声绵软娇弱,如同一根细细的绳子勒着他的喉咙,令他忍不住就想去逗逗她,哄哄她。
  王妃曾说,若是陈宴宁能有他这样一位夫婿,定当是此生修来的福气。西夏王宠妻出名,更宠他的小妻子腹中产下的西夏王室中唯一的一位公主。
  西夏最受民间敬仰的仙山便为骊邑山,那上面仙气缭绕,据说曾有名叫骊邑的女仙在那里居住,她曾保佑西夏子民数百年。西夏王为她取名拓跋骊,封号为骊邑,可见其独宠。
  只是后来,西夏王崩逝,王妃不能苟活,只好令他将陈宴宁护送离开。
  若是没有这一出,他与陈宴宁,眼下会不会早已拜堂成亲,会不会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闻人毓眼眶湿润,他背对着那两人,抬手抹尽眼角的泪。
  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关系的,他今生便是为她而活,陈宴宁能够得到她的幸福,看着她受楚衍独一份的宠爱就已经够了。
  听见身后传来楚衍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只见楚衍看着他道:“你打算怎么办?”
  闻人毓神情一愣:“我?什么怎么办?”
  楚衍眉心微敛,如玉的面庞下泛着寒意:“你此番前来是要将宴宁带回西夏?”
  “是,恒王知晓拓跋翼的举动,又知你与小公爷在边疆,便令我前来护着公主。”闻人毓面色有些为难,眼下陈宴宁已经身负重伤,若是带回西夏也是无用,更何况路途遥远,谁也不敢保证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比起让陈宴宁回西夏,闻人毓心中更愿意让陈宴宁平安。
  他抬起头,沉声道:“我先随你将公主带回世子府,给她医治后再做打算。”
  楚衍点点头,他拦腰将陈宴宁抱起,轻声道:“传言如今西夏已经乱成一锅粥,拓跋恒还能在此关头将你送过来保护宴宁,也算是他有心了。”
  听着这样一番话,闻人毓失笑,随他一道往前走:“恒王与骊邑公主乃是一母同胞,至亲骨肉,纵使从未见面,又如何会生疏。”
  这下终于算是明了了那位恒王的意思,楚衍与西夏来往不算多,他担心的是陈宴宁这位胞兄也是盯着她身上的遗诏才令人将她带回西夏的。眼下一看,倒是个好兄长。
  闻人毓欲言又止,几番想开口都不知该如何说话,楚衍感应到,侧眸瞧他一眼,“想让我帮忙?”
  “恒王眼下已经将一切都部署好,养兵蓄锐多年只为等此重重一击,我怕拓跋翼留有后手,世子若能出手相助,必定能事半功倍。”
  楚衍点点头,他从知道陈宴宁是西夏公主那一刻便已经开始打算这件事情,本想着找个时间与国公府的人商议再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直属部下前来与他交谈自是最好。
  “既然要护着她,给她一方净土,那必定要解决掉所有会伤害她的人与事。”楚衍脚下步子生风,瞧着陈宴宁惨白的唇与她额角的血迹,低声道:“我有思量,你放心便是。”
  楚衍方才赶来时的马还留在小树林里,护着陈宴宁上了马,两人快马加鞭往回赶。
  世子府里必定有眼线,楚衍不敢将陈宴宁带回去冒险,三人一道去了国公府后门,楚衍刚打开门钻进去,只见竹青抱着湖玉飞快的往进跑。
  楚衍眸色微沉,竹青随他一道从边疆连夜赶回暗处护着国公府,倒是没想到这人竟救下了陈宴宁的婢女。
  张氏瞧见浑身带着血的陈宴宁,眼前一花重重又坐进了椅子上,还好一旁的王氏把持着大局,让丫鬟封锁了院子又亲自带着家丁守着汀兰居。崔妈妈前去请大夫,一时间汀兰居倒是没有乱成一片。
  楚衍将陈宴宁放在床榻上,他闭了闭眼睛起身对闻人毓道:“你帮我看好她,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儿?”闻人毓皱眉。
  眼下陈宴宁命悬一线的关头,楚衍竟还要往出跑,真是疯了。
  楚衍避开他的手,咬着牙齿:“要人命!”


第59章 一更
  秦樰吟半侧身子躺在贵妃榻上; 她的面色看起来有些惨败无力; 红花站在一侧服侍她喝药; 瞧着秦樰吟难看的脸色; 她心中有些纠结。
  低声道:“姑娘; 您这身子……”
  秦樰吟缓缓抬手,她摇摇头道:“不碍事; 等那个女人被治好,我就无事了。”
  这话一出; 红花才忽然记起来她身上有蛊虫,皱了皱眉头总归是觉得这事情有一些不太好。若是被楚衍知晓; 只怕是会被他赶尽杀绝。
  秦樰吟看出她眼中的神情; 抬手借着红花胳膊上的力气坐直身子; 叹息道:“我这身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纵使没有这个东西,只恐怕也不一定活得长久,所以……”
  话还没说完,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阵寒气从门口涌入,寒风阵阵卷起; 秦樰吟拢紧身上的衣衫皱着眉头眯起眼睛朝门口看过去。那人背光而来,她什么也看不清,只看清楚是个男人。
  门口候着的婢女匆匆跟在他身后道:“世子殿下,姑娘身子不适,眼下不见客。”
  楚衍一把挥开那婢女的胳膊; 皱眉看向她,秦樰吟偏着脑袋看向楚衍,她终于看得清楚了一些,嘴角带上一些笑,抿着唇道:“好久不见,阿衍。”
  话音刚落,门口的男人脚步仿若生风般朝她冲过来,红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已经揪住了秦樰吟的衣裳将她一把拽离贵妃榻。
  秦樰吟浑身无力,肩膀周围疼痛不已,她无法抵抗,只能任由楚衍将她拖着往门口走。
  这一幕来得猝不及防,红花反应过来急忙去阻拦,楚衍抬手狠狠砍向她的肩头,红花迫不得已后退几步,楚衍顿下脚步冷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为着秦樰吟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一朝事发,你觉得谁会保你?责任在谁?”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红花却是听明白了。
  她眼中犹豫不决,咬着牙齿敲向秦樰吟,她面色阴沉,一只手狠狠抠着楚衍的手背,尖叫道:“楚衍,你放开我,你找死。”
  楚衍忽然笑开,嘴角残忍的掠起一抹弧度:“找死?谁找死?”
  话毕,狠狠一记将秦樰吟砍倒,揪着她的衣领拉出门,看着后面跟上来的竹青,一把交过去,竹青面不改色的将秦樰吟俯身抱起来,两人飞快的消失在了院子里。
  秦樰吟院子里的三两侍女们眼下甚至都还是迷糊的,谁也没想到楚衍竟然会光天化日之下前来将秦樰吟带走,纷纷将目光落在红花身上,她面色冷沉。
  红花心中思量万千,最终咬着牙齿低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做事,闭紧你们的嘴,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我不客气。”
  院中婢女三两散尽,红花站在门口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楚衍说得对,眼下东窗事发,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既然楚衍第一时间并没有找自己算账,那么必定不是他要放自己一马,而是想要先解决秦樰吟。
  方才她若是帮了秦樰吟,赶尽杀绝也不为过。
  她是秦樰吟的婢女,可说到底她跟在秦樰吟身边终究是为了自己,她是自私的。
  回了国公府,楚衍将秦樰吟交给陈善,低声道:“先将她妥善安置起来,不要被其他人发现,等宴宁安然无恙醒来后我在找她算账。”
  陈善没料到这人居然亲自将秦樰吟绑了回来,震惊不已。可想起方才被张氏唤去汀兰居瞧见的陈宴宁的模样,他着实心中怜惜,眼下见楚衍第一时间便将她弄了过来,心中瞬间明了,这个女人简直应该碎尸万段。
  他缓缓点头道:“我明白,大夫已经去了,你去瞧瞧吧。”
  陈宴宁身上的伤全是一些皮外伤,毕竟那悬崖底下有好长一段斜坡,最严重的莫过于她后脑勺的撞伤,被送回来以后后脑勺伤口都已经结了痂,看着怪渗人。
  眼下清理干净伤口以后大夫给她换上了纱布,低声叮咛道:“得好好将养着,世子妃受伤的地方很危险,待她醒来后身旁的人要留心她是否会头晕目眩,干呕反胃,若是有这些症状,便要快些诊治才好。”
  送走大夫后,张氏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给陈宴宁清理伤口,楚衍目光晦涩的站在一旁瞧着她的脸,低声问:“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氏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昨日宫里来了人传话,说是范皇后请小五进宫一趟,可谁知……可谁知一个多时辰都没回来。一早前厅的婢女来报我,说是小五叫我注意些,我想着不如再等等,若是宫里有事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是正常的,可谁知没过多久嘉柔来府上寻小五,说范皇后给了她两匹新料子,她看着好看便给宴宁送过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范皇后身边的人。”
  楚衍指尖轻轻捻起,闻人毓压低声音:“所以现在还是不知道,昨日那批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张氏瞧他一眼,点点头。
  曾经闻人毓将陈宴宁护送回大燕与张氏有过一面之缘,方才张氏便已经认出了他来。
  眼下再看,只感觉一阵感慨:“哎,好在被咱们自己人半路截下,要不然的话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衍轻应,看着闻人毓道:“我去一趟书房,这里……”
  闻人毓点点头:“你放心去吧,我帮你看着,若是有动静我就让人去唤你。”
  临走前他回头瞧了一眼昏睡中的陈宴宁,目光中怜惜深重,咬了咬牙齿抬步跨出门槛快步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暗门,柜子后面有一条密道,下头有一间地下室,这里头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修建它主要为的就是出事的话能有个地方藏身。陈善方才应了楚衍的话后,便叫竹青将秦樰吟带去了地下室绑起来。
  陈善带路下了地下室,楚衍盯着昏昏欲睡的秦樰吟,手一挥,身后的竹青将一早备好的凉水狠狠扬起泼在她的身上。眼下临近十一月,这样一盆凉水泼下去,秦樰吟冻得浑身痉挛颤抖,悠悠转醒。
  竹青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目光阴戾,方才他赶回国公府时,途中瞧见摇摇晃晃徒步往回走的湖玉。当初保护陈宴宁的时候,竹青见过湖玉,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好看的很,可方才她胳膊上全是血迹,脸上糊了一脸,看见他停下马还有些慌张失措,不停后退生怕被他伤害。
  竹青说明自己的身份后,湖玉才稍微放下了一些防备心理,他想要将湖玉拉上马快些回国公府,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他。那眼中的警惕与防备,竹青现在都想不到她一个小丫头到底遭遇了什么。
  湖玉尚且如此,更别说陈宴宁。
  方才瞧见楚衍将陈宴宁抱回来时,他面若冰霜,甚至感觉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眼下不过是这盆冷水而已,泼在她身上倒是叫她清醒一些,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免得终究是心怀念想。
  竹青慢慢后退,眼神如同猎豹狠厉。
  秦樰吟被这冷水惊得浑身不停打颤,咳嗽几声后抬起头,下意识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慌张无措,直到瞧见楚衍冰冷的脸,她才终于笑开。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果真是你。”秦樰吟动了动被竹青捆的紧紧地手腕,妖娆一笑:“怎么?陈宴宁救不活了?你这么难过?”
  楚衍俯下身子,狠狠一把揪住她的下巴,手指力气加重,咬牙切齿:“把你自己的嘴巴管好,不要惹上无妄之灾。”
  “嗤——”秦樰吟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她动了动下巴没能挣脱开,便懒洋洋地与他对视:“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想让我给陈宴宁赔上一条命对吗?”
  楚衍丢开她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用你的命去换宴宁的命,你连做她洗脚的丫鬟都不配。”
  秦樰吟被激怒,狠狠地一弹腿,冷眼盯着他:“楚衍,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叫你看不上,对不住你,你竟然这般对待我。”
  “我不想与你废话。”楚衍别开脸,丝毫不愿看着她那张令人发指的面容,语气懒散道:“要么你说清楚你的同伙是谁,我叫你选一个解脱的死法,要么被我调查清楚叫你生不如死。”
  竹青站在楚衍身后,“赶紧选吧,没看见世子是在给你机会做抉择吗?”
  “啊呸——”秦樰吟重重啐了一口,抬起头看着楚衍坚毅的下颚:“你以为这么威胁我就有用了吗?我告诉你,叫我开口说清楚同党没门。”
  她心中清楚得很,若是交代干净,楚衍不会放过自己,不交代干净,楚衍还是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那还不如不说。保全他们,终究是还能看见陈宴宁不好过的时候。
  楚衍转身,不愿与她多废话:“既然如此,水牢梳洗五马分尸……秦樰吟,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到时候痛不欲生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秦樰吟自然是知道他说的那几种刑法是什么,大燕历来狱中折磨罪犯的花样最多,其中必定要数这三种最是叫人接受不了。
  她眼睁睁的瞧着楚衍抬步准备离开,浑身的汗毛竖起,吓得鸡皮疙瘩全部都冒了出来,颤抖着咬住下唇,尖叫道:“等等!”
  楚衍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声音。
  沉默半晌后,楚衍忽然听见秦樰吟失态的癫狂笑声,他下意识转身去看,只见秦樰吟面色惨白,眼底青黑一片。她被绑得如同一只蚕蛹在地上不断扭动,眼角露出魅惑。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解决一切了?”秦樰吟偏执大笑,她扭着脖子道:“我告诉你,我死了陈宴宁也无法苟活。”
  楚衍眉头紧皱,不明就里。
  秦樰吟“咯咯”一笑,面容扭曲:“陈宴宁她,定要给我陪葬。”


第60章 一更
  楚衍不明白秦樰吟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眼中冷的没有别的情绪。
  一旁久久未曾吭声说话的陈善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皱着眉头问她:“你这话; 是什么意思?”
  秦樰吟抿着唇角“咯咯”地笑着; 她歪着脑袋眼神邪魅,轻启惨白的唇:“这话都听不明白; 还做我大燕的理国公?陈善,你真是蠢。”
  面对秦樰吟的羞辱; 陈善丝毫不放在眼里,咬牙切齿的问她:“话说清楚些; 宴宁会为你陪葬是什么意思。”
  “楚衍; 你还未曾与陈宴宁大婚前我便告诉过你; 与我在一起我便会叫你爱慕的女人一世平安,若你不愿,那只能叫她也不好过。”秦樰吟肩膀有些疼,她生生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浑身抖动一瞬后开口道:“姜国可是巫蛊大国; 你们以为我就会任由这么一个肥硕的鸭子到最飞了吗?”
  “不过说到底,这虫子钻进了人的皮肤里倒是没什么感觉; 偶尔她痛的时候我也很痛,不过……嘿嘿楚衍,你杀不了我的。”
  秦樰吟裂开嘴巴笑起来,“两生蛊可是世间最毒的蛊虫,我若死了; 陈宴宁也无法独活。你说,她不是给我陪葬是什么呢?”
  她哈哈大笑起来,竹青没能忍住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秦樰吟连连蹭着地面后退好几步,最终稳住身子后她抬起头冷笑着看向面前的楚衍与陈善:“你们尽情的折磨我吧,我若疼了,陈宴宁也会不好受,反正有人陪着我,可真也是一种享受呢。”
  楚衍的鼻息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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