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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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有不少人是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
　　日出时分，众臣簇拥着国王、王后和大王子登上了祭坛。
　　祭祖完毕，禅让仪式开始。
　　怕老国王身体顶不住，仪式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司礼官宣读老国王禅让王位的诏书后，全体臣民跪谢老国王恩泽四方；接下来等老国王亲手将王冠戴到大王子头上，众臣民朝拜完新王也就完事了。
　　也许是人们对“飞天鼠妖”的作祟还心有余悸，也许是二王子“为国捐躯”的阴影依旧在人们心中挥之不去，整个禅让仪式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不少人脸上的“兴奋”表情显得有些勉强。
　　禅让仪式进入到了尾声，老国王颤抖的两手举起王冠，一边往大王子头上戴，一边说着他作为国王的最后一道谕旨……
　　“咚！”
　　还没等王冠戴到大王子头上，太阳山上忽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孱弱的老国王当时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王冠掉到了地上。
　　随着这一声“晴天霹雳”，一条黑影带着一团烟雾，从太阳山顶直朝英雄阁俯冲下来！
　　“妖怪来了——！”
　　“鼠妖来了——！”
　　……
　　不少在太阳山下目睹过“飞天神鼠”狰狞面目的人们，以为又是那妖前来作祟，当即吓得大呼小叫，四散奔逃。
　　“保护陛下！”
　　梅阁老大喊一声抢步上前，拉开架式用身体挡住了国王和王后；大王子东方仁也毫无惧色地拔剑在手，准备一搏。
　　呼啸而来的“妖怪”掠过惊惶失措的人群，如浮云落叶般款款落于祭坛之上。来不及逃跑的人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大难临头。
　　“呔！大胆妖怪，竟敢搅闹祖宗神坛，你该当何罪！”
　　人们无不打心底里佩服大国师梅阁老的临危不惧。他这一声断喝，让许多闭眼等死的人胆气大增。有的人提心吊胆地睁开眼睛，开始打量这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落到祭坛上的并不是那个鼠妖，而且看上去也没那么恐怖：胳膊腿儿长得和人差不多，焦糊的头发好像是刚刚被火烧过，一张烟熏火燎的脸虽然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儿，但从眼耳口鼻的轮廓上判断，这肯定这是一张人脸……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那一身千疮百孔的破衣烂衫，有的地方“春光无限”，有的地方还在冒着清烟……这哪是什么妖怪呀，分明是个刚从灶堂里爬出来的叫花子！
　　不速之客的狼狈形象并没缓解人们心中的惶恐不安，因为能从太阳山上飞到祭坛上，即便不是妖怪，也绝非一个凡人。
　　来访者看上去好像也有点儿惊魂未定，他先是瞪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台上众人，稍稍缓过神儿来后，这人拍拍显得有些尴尬的衣服冲一脸敌意的梅阁老说：“大国师，你们不用害怕……”
　　这个人居然认识大国师！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那人一听国师这话好像有些不满意了：“梅大人，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当然是人啦！”说着，他居然伸手把梅阁老拨拉到一旁，上前一步双膝跪倒在国王和王后近前：“父王，母后，孩儿东方义叩见双亲！”
　　祭坛上此人话一出口，仿佛一声晴天霹雳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弱不禁风的老国王此刻也突然两眼放光，一下子从王位上站了起来！
　　来者自称是二王子东方义，着实让众人始料不及；因为整个飞来国几乎无人不知，他们的寻祖英雄二王子殿下已经葬身鼠妖之腹，那日在太阳山下，成千上万人都亲眼目睹了妖怪把二王子的头颅吐还给老国王那令人恐怖和心碎的一幕。
　　不少逃走的人开始好奇而又小心地朝神坛聚拢过来。
　　“你……你……”老王颤抖地用手指着那人，不知到底要说些什么。
　　王后两眼瞪着跪在眼前的家伙，怒道：“你到底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冒允二王子……”
　　听到来人自称是二王子，王后的情绪由一开始的恐惧迅速转化为一腔的怒火……本来嘛，眼看王冠就要戴到自己儿子头上了，生生让这小子给搅和了！王后认准了面前这家伙是来“搅局儿”的，眼下别说他不可能是二王子，就算他真的是二王子回来了，她也得让他从这里彻底消失！
　　“母后，我……”
　　台上的这位“二王子”刚想解释，王后迫不及待地冲坛边的武士命令道：“来人，把这个冒名顶替的骗子给我推下去斩了！”
　　大王子东方仁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表现得还算冷静，他摆手制止住身边的武士，走到那人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说：“这位壮士，我弟弟东方义已遭鼠妖所害不在人世了，你冒允王子，搅闹祭坛，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啊……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我劝你趁国王陛下尚未发话，赶快下坛逃命去吧！”
　　“不！……王兄，你们……你们都让妖怪给骗了，我没有死，我真的没有死……我是刚刚从那妖怪的巢穴里逃出来的……”那人两眼含泪地望着老国王和大王子：“父王，王兄，你们这都是怎么了？难道你们真的不认识莫尔斯了吗……”
　　“你住口！”王后打断那人的话冲大王子嚷道：“仁儿，你还跟他啰嗦什么！还快把他推下去斩了！”
　　此时，祭坛下的民众越聚越多。
　　老国王仿佛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冲一脸怒容的王后摆摆手，命人擦去了那人脸上的烟尘……这时，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自称是二王子的人除了个头稍高了些之外，其它地方简直就和二王子东方义一模一样！
　　“你……你真的是东方义？”老国王围着那人打量了好一阵儿，问道。
　　“父王……”那人动情看着老国王孱弱的身体：“父王，您还好吧……不孝儿给您叩头了……”
　　“可我们在太阳山下看到的……”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大王子和梅阁老，仿佛是在寻求答案，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老国王显然是让这前前后后发生的许多怪事给弄得有些糊涂了。
　　那人道：“父王说的是那颗孩儿的人头吧……那都是妖怪作祟骗你们的……”
　　“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妖怪作祟来骗我们的呢！”王后又一次打断那人的话。
　　说实话，老国王真希望眼前这个人说的全是真的；他做梦都想自己那活生生的义儿能一下子扑到自己的怀里……老国王心里明白：不论王后出于什么目的，她的担心也决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二王子死了，这在飞来国尽人皆知，而且二王子的人头是自己和东方仁亲手埋葬的……可偏偏在这禅让之日冷不丁地又冒出这么个大活人来，而且两个人的面孔又生得如此相像，这孰真孰假谁能说得清楚啊！
　　见老国王依旧疑窦重重的样子，那人站起身来说：“父王，您老人家不必为此事过分伤神……义儿此次出寻大难不死，日夜盼望的就骨肉团聚的这一天；现在这一切都实现了，孩儿心愿足矣！至于我这个王子到底是真是假，以后会慢慢弄清楚的……”这位二王子说着，捡起地上的王冠双手捧到王后面前：“母后，孩儿知道母后的担心……孩儿既然替兄出寻，就没把这个王位当回事；谁都知道，出行寻祖必然九死一生，而留在家里当国王却是十拿九稳……母后，孩儿不知道今天是王兄继位的日子，孩儿来的不是时候，请母后多多原谅……母后请放心，孩儿将寻祖事宜报告父王后立刻就走，不会耽误王兄登基。”
　　话说到这份儿上，王后反倒被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她手捧王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刚才还被当作妖怪的这位从天而降的“叫花子”，眨眼之间却成了祭坛之上的主角。“二王子”这情真义切的一番言语，不但感动了左右为难的老国王，也摆平了对他恨之入骨的王后，更折服了在场的文臣武将和祭坛下的百姓。
　　“二王子”亲手扶老国王坐到王位上，然后从身上取下背囊高高举过头顶，重新跪倒在老国王面前：
　　“父王，这是孩儿带回的中原皇上的册封圣旨和御赐金印，请父王过目。”
　　又是一个强烈的震撼！人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那来自远方的祖国的信息，对这位二王子的疑虑瞬时被这种激情所冲淡。
　　老国王看着眼前的背囊老泪纵横——那正是义儿的东西！
　　“父王……”待老国王接过那两件东西，这位二王子站起身来：“父王，请继续为王兄加冕，孩儿暂且回避……”说罢他飞快转身朝台下走去。
　　“二王子”的一言一行已经完全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而此时老国王也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十二分的好感，而且越看越像他的义儿！
　　“孩子，你先别走！”老王把圣旨和金印放到香案之上，随口叫住了“二王子”……王后的一颗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再不想法阻止事态的发展，这王冠恐怕就不是儿子的了！她偷眼看看身边的梅阁老，国师似乎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颇感兴趣，心思根本不在她这儿。王后当时急得两眼冒火，真恨不得把这个自称二王子的小畜生踢下台去！
　　“父王还有什么吩咐？”听得老国王的召唤，“二王子”转回身来垂手而立。
　　“孩子，你别怪父王、母后担心，实在是那妖怪太让我们……”
　　“不，不……父王，孩儿不怪……这都是那妖怪从中作祟，换了谁都不可能会轻易相信我这个无原无故死而复生的人……父王、母后，孩儿告退。”
　　“不，孩子……”老国王心中的疑虑显然已完全消失，他动情地伸手拉住“二王子”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父王……”
　　仿佛是老国王一句理解的话勾起这位二王子心中的辛酸，他泪流满面地扑倒在老国王脚下，泣不成声……老国王含泪爱抚，舐犊之情令人感伤。
　　须臾，“二王子”抬起一双泪眼：“父王，孩儿生死磨难事小，完成归国大计事大……只可恨孩儿没死在千难万险的寻祖路上，却差您。阅读的小说下载于~ωwω_∪ｍＤtх_còМ一点儿毁在那飞天鼠妖之手……”
　　“那鼠妖为什么要抓你？”老国王忽然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妖怪对我们祖传的青铜剑很感兴趣……父王，我们那把青铜剑不是一把普通的兵器，它是人类先祖留下来的一件神器。孩儿在寻祖途中曾遇高人，教会了孩儿使用宝物的秘诀……”
　　“后来怎么样了……剑被它得去了？”
　　老国王此刻就像一个缺乏耐心的孩子。
　　“二王子”似有万般无奈摇摇头：“孩儿落入那鼠妖之手后，被它用法术困在了太阳山上。每日里，孩儿与山下的亲人咫尺相望，却不能团聚……孩儿想念父王、想念母后和兄长……”说到伤心处，“二王子”紧咬牙关仰头望天，好像在极力控制着奔涌的泪水。“一天夜里，孩儿趁妖怪不备，用神剑在太阳山上刻下了几个大字，为的是把寻祖成功的喜讯告诉山下的亲人……天亮以后，我在山顶远远地望着成千上万的飞来国人聚集到太阳山下，为这一喜讯欢呼雀跃，我知道我的使命完成了……山下的人声惊动了鼠妖，它气急败坏地用妖法毁掉了山上的字，还弄了个假人头来迷惑父王。从那以后，妖怪把我囚禁到了他的巢穴之中，还收走了孩儿身上所有的东西……”
　　“妖怪为什么没杀你？”沉默了许久的梅阁老突然发问。
　　“它是想把我留在它身边。”
　　“为什么？”梅阁老进一步逼问。
　　“逼我教会它神剑的使用秘诀……它弄了个假人头来骗父王，就是想断了我回家的念想儿。”
　　“孩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老国王冲国师摆了摆手接着问。
　　“孩儿被困到妖怪的巢穴后，认识了一个被虏来的红毛国公主，她是我母亲的同宗妹妹，是我的小姨。昨天夜里，小姨用酒将那鼠妖灌醉，帮孩儿盗出了被妖怪收走的金印和圣旨，还有一颗能摆脱妖怪魔法的八卦遁云雷，孩儿这才得以逃离……只可惜祖传的宝剑和金甲没能一起带出魔窟……”
　　“你逃出来了，那位红毛国公主呢？”老王担心地问。
　　“小姨把盗来的东西交给孩儿以后，便跳崖自尽了！”
　　“二王子”的话音刚落，一个官员向老国王奏道：“启禀陛下，今晨确有猎人报告，在太阳山下发现了一个坠崖身亡的外夷女子。”
　　老国王颤抖着伸出双手，动情地抱住了“二王子”：“义儿，我的孩子……”
　　“陛下且慢。”身旁的国师忽然道，“陛下，不能就这么相信了这个人，我们得验证一下他的话的真假！”
　　“对，一定得验证！”王后在一旁附和道。
　　关键时刻梅阁老总算是“出手”了，这下王后放心了。她知道梅阁老法力高深，不管验证的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让事情的发展对她们母子不利，因为这是她和梅阁老长期以来的默契。
　　国王疑惑地看着梅阁老：“国师的意思是……”
　　“挖出二王子殿下的人头！”。
　　“这……”
　　老国王稍一迟疑，梅阁老趁机大肆渲染：“陛下不必多虑，如果二王子墓中的人头是个假的，那理应将其挖出来；如果墓中的人头是真的，那为了戳穿这个假冒的王子，保护我飞来国几百年基业，二王子他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国王的迟疑并不是不同意挖开二王子的“人头墓”，他只是觉得这个时候挖开坟墓没什么意义：人头已葬多日，挖出来也只是骷髅一颗，它能证明什么呢？……此刻老国王丝毫不怀疑那人头就是鼠妖作祟，更相信眼前的二王子就是他的义儿！
　　梅阁老的提议大王子也十分赞同：“对，父王，国师言之有理，那座‘人头墓’必须挖开！”
　　没有人知道梅阁老为什么会在挖开“人头墓”上大做文章：眼前的二王子若是真的，那就算没有他那一通“慷慨激昂”，那座“人头墓”也“势在必挖”；眼前的二王子要不是真的，那正如国王所虑——挖出一颗骷髅头来又能证明什么呢？
　　看看时辰尚早，老国王叫东方仁亲自带人去挖“人头墓”。
　　不到半个时辰，大王子手托一物来到祭坛：“禀父王，棺椁中根本就没有人头，只有这块烂船板！”
　　听到禀报，国王异常惊讶：“没有人头？”
　　“没有，父王。”
　　老国王面露兴奋：“那……那人头是妖怪用烂漫船板变出来的？”
　　“肯定是，父王。”
　　……
　　这个结果让王后大感意外：人头是假的，那眼前这小子……她看看东方仁，大王子还在向老国王汇报着掘墓的细节；她瞅瞅梅阁老，大国师却像没事人似的在津津有味地“欣赏”那块刚刚“出土”的烂木头。
　　一个官员忽然报告：“启禀陛下，二王子殿下走了。”
　　老国王急忙传旨：“快，快把二王子请回来！”
　　至此，飞来国几乎没有人再怀疑，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就是他们的归国英雄——二王子东方义。
　　老国王让这位二王子跪到在自己脚下，郑重地把手放到他的头上：
　　“儿啊，你是我们东方家族的骄傲、是我飞来国艮古第一人……今天父王要在列祖列宗面前，亲手把王冠戴到我儿的头上。”
　　“不，不，父王，孩儿不懂治国之道，王位应该传给王兄……”
　　二王子的谦恭再一次令人们肃然起敬。
　　大王子道：“兄弟此言差矣，你寻祖有功，理应继承王位，此乃祖宗遗训，不可拗违！”
　　文武众臣纷纷上奏：
　　“陛下，二王子仁德贤勇，功高盖世，继承王位理所当然。”
　　“陛下，飞来国王位非二王子莫属……”
　　……
　　台下的百姓更是呼声一片：
　　“二王子寻祖有功，理应称王！”
　　“我们拥戴二王子！”
　　……
　　老国王高兴得两眼迷成了一条缝儿：“孩子，你听听，你听听，拥立我儿为王，不仅是秉承祖宗遗训，也是父兄和臣民们的众望所归啊！”老王双手托起王冠，“我儿东方义听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飞来国第十一任……”
　　“咚！”
　　老国王一句话没说完，旁边英雄阁的楼顶上又是一声“炸雷”！——老国王手里的王冠再一次滚落尘埃。
　　——看来今天要把这顶王冠给谁戴上，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由于眼前的二王子是刚刚从鼠妖巢穴逃出来的，炮声一响，人们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闪现出一个念头——妖怪追来了！
　　一阵硝烟过后，英雄阁高高的楼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位身背宝剑、威风八面的金甲武士！阳光下，金甲武士英姿洒脱，光彩照人；尤其是头顶上一簇大红盔缨在海风中上下飘荡，仿佛一团跳动的火焰……远远望去，真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兵天将，又恰似哪吒三太子来到了凡间！
　　尽管距离有一箭之地，大王子一眼便认出，武士身上的金甲正是他家祖传的如意金三属！——他与二王子莫尔斯背着父王不止一次地偷偷穿过它。
　　“父王，您脚下的二王子是个冒牌儿货，金印和圣旨也都是假的！……父王，您可千万别上了妖怪的当啊！”
　　金甲武士这一声喊，一下子吊足了人们好奇的“胃口儿”；对妖怪的恐惧反倒忘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回事？上边那位怎么也冲着祭坛直喊父王……不会是又来了一个认爹的王子吧……而且他居然说祭坛上这位是个假王子……
　　“你是什么人！”大王子手指楼顶厉声喝问。
　　“王兄，我是莫尔斯，你怎么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认不出来了？”
　　——金甲武士果然自称是二王子！
　　有几个随老将军东方玉成一起去追赶过东方义的武士，曾远远目睹过白骨岭上二王子身着金铠、背插三尺的少年英姿：
　　“是二王子，我们在白骨岭上见过……”
　　“真的是二王子殿下……原来他没有死！”
　　……
　　武士的话让祭坛上的二王子十分紧张……不过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楼顶，没有人察觉他此刻的些微变化。
　　“这……这……”老国王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刚刚兴奋起来的情绪又忽然蒙上了一层迷雾：这怎么好端端的又冒出来一个二王子？
　　这时，楼顶上那位接着喊道：“父王，母后，恕孩儿尚有要事在身，还不能下去叩拜双亲。请父王暂缓禅位，十日后，莫尔斯必回来向父王禀告详情。”
　　金甲少年说罢，一纵身形不见了踪影。
　　祭坛上的二王子一看来“呛行”的这位刚打个照面便溜之大吉了，心里一下有了底：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地道货，不过看这家伙飘来忽去的，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管这个后来的二王子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恐怕都会对自己不利；他既然敢来搅这个“局儿”，那就决不会这样善罢甘休……这位二王子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国师，鼓足了勇气冲老国王道：
　　“父王，这一定是鼠妖发现我带走了圣旨和金印，所以前来捣乱……”
　　憨厚的大王子却似乎从中看出了些端倪：“父王，我看此事多有蹊跷，依孩儿之见，禅位之事还是暂缓为好。”
　　王后也在一旁帮腔道：“陛下，王儿说的有理，禅让王位仍国家大事，不可草率……”她说着瞪了一眼台上的这位二王子，“飞来国的王位说什么也不能交给一个骗子！”
　　梅阁老忽然抢前一步奏道：“陛下，禅位之事已昭示全国，无故延缓实在不妥。二王子寻祖功成，国人有目共睹，刚才陛下也已当众宣布二王子为飞来国主，作为一国之君若是如此言而无信，恐怕会冷了臣民们的心；况且，不让二王子继承王位，这有悖于祖宗遗训，国人也不会答应！”
　　梅阁老的话音非常大，情绪也显得异常激动。看得出来，他是想让所有的人都听到他这一番慷慨陈辞。
　　梅阁老的煽动果然起了作用，台上台下顿时应声四起：
　　“禅位不能延期，祖训不能违！”
　　“请国王立即为二王子加冕！”
　　“我们拥戴二王子为王——！”
　　……
　　王后一听国师说出这番话来，当时气得差点儿没晕台上。她万万没想到，一向跟自己一个鼻孔出气的梅阁老，关键时刻居然会胳膊肘往外拐！王后顾不上国母威仪，发疯似的瞪着两眼冲国师吼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二王子东方义，有谁可以证明！”
　　梅阁老也是一反常态地与王后针锋相对：“王后娘娘，他是不是二王子还需要证明吗……再者，即便他不是二王子，这国王的宝座也是非他莫属！娘娘别忘了祖宗遗训：不论何人，不论高低贵贱，只要能找到祖国者，即为飞来国主！”
　　王后冷笑道：“国师也别忘了，刚才可是有人说，这位二王子、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您。阅读的小说下载于~ωwω_∪ｍＤtх_còМ
　　“王后娘娘极力诋毁二王子，无非是想让你的亲生儿子继位！”
　　“不，国师大人只说对了一半。想让我儿继位不假，但我敢断定，眼前的这个人，他绝不是二王子！……国师大人，看你如此卖力地为这个假王子说话，他不会是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