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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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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她去吧。
*
殷曼易来的比梁忆瑾预想的还要快些。
从进了靖王府她就开始大呼小叫,一路火急火燎直奔着寝屋而来。动静传来,芊儿端起水盆从另一侧门避出去了,等殷曼易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病怏怏的彦卿和守在床边一脸憔悴的梁忆瑾,她很明显地愣了一瞬。
彦卿也坏,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怎么,不信我病了?”
“不是,”殷曼易眼神躲了躲,给自己开脱,七哥你是铁打的身体怎么好端端就病了呢,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她将信将疑都替试了试彦卿的额头,登时炸了毛,嗓音变得又尖又细能把房顶戳穿:“这么烫,可传太医来瞧了?”
这话她是转过头,一脸怒气冲着梁忆瑾说的。
梁忆瑾心里冷笑一声,她知道不管彦卿是真病假病,殷曼易吃了瘪的邪火最终也只能发在自己头上。
未等她开口,就听彦卿闷哼一声,摁住太阳穴,满脸疲乏,“司振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小声些,闹得我头疼。”
“哦,好,”殷曼易尴尬地瘪瘪嘴,压低了嗓音却仍是不客气地对梁忆瑾说:“也不知道拿凉毛巾给我七哥敷一敷,你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芊儿便端着水盆进来了,也不理会殷曼易,只对梁忆瑾道:“侧王妃,这是您吩咐奴婢新换的水,冰凉的。”
梁忆瑾应了一声,弯下腰,素白的手指捏住毛巾在水中绞了绞,拧干后叠成方块回身放在了彦卿的额头上。就这么个寻常的动作被她演绎得轻柔又温婉,比得在一旁干着嗓子大呼小叫的殷曼易如市井泼妇一般。
像是有人在殷曼易的胸口狠狠敲了一闷棍,呼吸都粘滞了。
“我来!”她粗喘着气将梁忆瑾撞开,气呼呼地彦卿身旁一坐,裙裾铺开不留一点空间给旁人,如狗撒尿划地盘一般。
这正好称了梁忆瑾的心意,她困得紧,压根也不想在这儿耗着看殷曼易的脸色了他。就见她朝着殷曼易笑了笑,轻声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话说完,生怕殷曼易反悔一般,忙叫了芊儿快步走开了。
彦卿背对了殷曼易阖目假寐,不理不睬。
“这……”殷曼易左右瞧瞧,自己如同傻子一般被扔在这里,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气得胸口疼又怨得了谁呢。
*
梁忆瑾躲了小半天的清闲,再回来,殷曼易不见了,彦卿也不知去了哪里。
瞧着被殷曼易坐过的床榻,梁忆瑾心里那点矫情毛病上来了,叫芊儿把一应的用具换了个遍,才躺了上去。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松弛下来,梁忆瑾只觉得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午饭也没吃,睡得昏天暗地。
彦卿回来的时候,寝屋内罗帐半垂,梁忆瑾细白的腕子伸在帐外,半搭在床沿上,指尖之下落着一只团扇。
凌乱又旖旎的场景。
彦卿在床头立了片刻,弯腰将扇子拾了起来。帐内,梁忆瑾睡得很沉,长发凌乱地覆着,额角有汗,脸蛋也飘着红晕。大抵是因为热,薄被蹬落在床尾,小衣衣襟松散着,露出脖子处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红色抹肚细细的带子。亵裤卷堆在膝盖窝,小腿交叠于红色的床褥上,只将两只小脚藏在了薄被之下。
她鼻翼间呼吸均匀,身体微微蜷曲,像个孩子。
彦卿将纱帐撩开,斜靠在床头拿扇子朝着她红红的面颊扑了两下,有风拂过,大概是舒服了,梁忆瑾追着源头他拱了拱,一条胳膊落在了彦卿身上。
这样一来,两人相当于挤在一处了,她娇软的身体带着久眠的温热贴在彦卿身侧,馥郁的香气随之而来。
彦卿有些憋闷,垂眼睨着她,也不再伺候着给她打扇子了,使坏用扇柄上缀着的穗儿扫了扫她的眼皮。
“唔……”梁忆瑾低吟一声,抬手抹了抹,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带着被人扰了清梦的淡淡的恼怒。
彦卿逗了几次,梁忆瑾终于醒了,眼皮几次开合,纤长蜷曲的睫毛羽扇般慢慢扫过,缓了片刻她才懒懒出声:“殿下回来了。”
话说完,眼皮又沉得落下了。
彦卿一手握住她搭在身上的小臂,指腹在细腕处轻轻摩挲,语气玩味:“昨儿想了一夜怎么对付我,今儿累得连午饭也不吃了?”
梁忆瑾闭着眼睛,被他都逗得低低笑了两声,“妾身若是连殿下都要对付,那便是要与天地为敌了。”
自昨晚过后,她就改了称呼。
彦卿伸臂绕过她的头顶,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低声问:“昨晚你说把姻缘祭了,那我算什么?”
“殿下不是姻缘……”
梁忆瑾倏然睁开眼睛,目光缱绻又深情,“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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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不要对微博上的内容抱有什么幻想,我的尿性你们这也知道,什么都不会有的。
只是这两天风声紧,一些闺房之乐,促进两人感情发展的小片段我也不敢放了。
大家在评论区保持低调哦,因为真的什么也没有……
爱你们三千遍~
第17章 寿礼
七月十六是太后寿辰,彦卿提前两天告诉了梁忆瑾要进宫拜寿的事。
“殿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梁忆瑾有些着急,“都来不及准备寿礼了。”
彦卿不以为然,“祖母什么没有,你去库房随便挑些玩意,顾了场面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梁忆瑾却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上回长安殿的宫女之所以不敢听殷曼易的,没把那碗加了铃花汁的甜酪给梁忆瑾,归根到底还是畏惧太后,这也就说明太后对梁忆瑾并没有那么排斥,只好不会玩阴的,所以正好趁这个机会卖卖乖。
但是只有两天,能做些什么呢?
彦卿低头看了看自己解了一半的腰封,再看看陷入沉思的梁忆瑾,抬手就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光顾着讨好祖母,不管我了?”
梁忆瑾手中还攥着腰封的一角,回神笑了笑,“殿下是亲孙子敷衍太后也就罢了,起身初来乍到总不能头一回就敷衍了事。”
“你这话说的,”彦卿哭笑不得,低着头似有些气馁地嘀咕了一句:“还以为你胆子大了些呢。”
梁忆瑾拿出备好的寝衣交到彦卿手里,笑盈盈地对上他的眼睛,“妾身这欠着太后恩情呢。”
彦卿明白她指的是什么,默了一瞬,道:“祖母不屑于做那些。”
“所以呀,”梁忆瑾推着他往浴房去,乖巧十足:“妾身更是不能怠慢了。”
彦卿抬脚迈入浴房,梁忆瑾停在门口没跟进去。
“那你打算送什么?”
彦卿背对梁忆瑾开始脱衣裳,他背部的肌肉为纹理如雕刻得一般,透着张扬的朝气。
咣当一声,浴房的门被关上了,梁忆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妾身还得想想。”
彦卿回头瞥了一眼,兀自暗笑:跑得还挺快。
梁忆瑾也不是多矫情的人,都做了夫妻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但一想到上回彦卿趁她不备突然把她拽进浴桶中,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所以她现在很是警惕,稍稍发现苗头不对就先行撤退。
趁着彦卿沐浴的功夫,梁忆瑾大概琢磨出了个点子,她打算亲手给太后绘一幅肖像画,就是怕时间不够。芊儿帮着梁忆瑾准备作画要用的材料,笑得得意,“奴婢等不及要看殷郡主气得嘴歪了。”
“我懒得跟她较劲。”
梁忆瑾在铺开的画纸上大致量了量位置,落笔前得先做到心中有数。
彦卿洗得快,梁忆瑾来不及做更多,浴房的门就打开了,一股热气随之漫延开。
“想好送什么了?”彦卿从身后捞住梁忆瑾的腰,下颔顶住她的肩膀。
“想好了,但暂时还不能告诉殿下。”
“那可以睡了?”彦卿似乎更关心另外一件事,胳膊微微用力,梁忆瑾的脚就腾空了,她就被这么夹着腰扔到了榻上。
梁忆瑾的月信刚结束,有人着急也是情有可原。
可偏偏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梁忆瑾明显的心不在焉,就差直接把速战速决四个字宣之于口了。
草草了事,彦卿窝着火,也不同她说话,背对着梁忆瑾生闷气。本来以为梁忆瑾能来哄哄他,谁知就这么等睡着了。
但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夜半转身发现梁忆瑾不在床上,一下就醒了,转身下床,循着光亮而来。
梁忆瑾刚揉完眼睛,一抬头就见彦卿手持烛台斜斜地倚在过梁处。
“哎呦,吓得妾身都不困了。”
“心里有鬼才害怕。”彦卿走近两步,将烛台放在书案上,低头一看,方才还睡眼惺忪的,这瞬间就来了精神。
他抿着唇,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上有你不会的事儿吗?”
其实画工还在其次,要命的是梁忆瑾只见过太后一面,却能画得如此传神。
“有肯定有,怕是也不多了。”梁忆瑾毫不谦虚。
“不得了啊。”彦卿绕到梁忆瑾身后,虚虚地揽住她的腰身,贴了上去。
耳畔有温热清冽的呼吸洒下来,惹得梁忆瑾停了笔,“殿下?”
彦卿含着她的耳垂亲了一下,随即将下巴抬高,不再影响她作画,嗓音低沉,“你画你的,我看看。”
月影浮动,如烟如雾,笼罩着静悄悄的两个人。
熬了两天,总算是赶在太后寿辰之前将画作完成了,梁忆瑾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熬小了。
彦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画,不冷不热地吐了三个字:“马屁精。”
“怎么说?”
梁忆瑾揉着酸痛的手腕,目光幽怨。
“这画中的祖母起码小了有十岁,”彦卿抬手一指,“额头,眼尾还有嘴角处的皱纹,你都酌情减了许多。”
“有吗?”梁忆瑾装傻,娇滴滴地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软声道:“又酸又疼——”
彦卿睨她一眼,“谁叫你要出风头的。”
虽是责备,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宠溺纵容的意味。
梁忆瑾变本加厉,抓着彦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眉头微蹙,楚楚动人:“殿下给揉揉。”
“不管。”彦卿不懂声色地抽回手,语气戏谑,“我也得去敷衍了事地挑一挑寿礼了。”
*
第二日,梁忆瑾特意选了一件朱砂色的衣裙,既喜庆又不至于太过扎眼。东珠制成的耳坠衬得肤色更显白皙动人,人一动,圆圆的耳坠跟着轻轻摇晃,颇有些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灵动。
彦卿看看她,再看看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醉酒那晚说了一半的话:
梁忆瑾,也就只有我配得上你。
这话中虽透着轻狂,实则已经落了下风。
彦卿低头正了正腰封,走过去拉住了梁忆瑾的手。
“嗯?”梁忆瑾回头看他。
彦卿淡然道:“今儿要是再碰上什么事儿,得罪的人活交给我。”
你还是演你的柔弱端庄。
梁忆瑾甜甜一笑,却也知道怎么讨得他的欢心,脚尖轻踮,柔软的唇瓣擦着彦卿的耳廓,吐气如兰:“那等到晚上妾身再谢殿下。”
彦卿不动声色在她的细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将心中欲念宣泄了千分之一。
*
寿宴在太液池举行,歌台舞榭,凉风徐徐,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是家宴,却也热闹异常,偌大的堂厅备了四五十张食案,除了皇子皇孙也就是殷家的外戚了。殷曼易还是那副神气劲儿,梳着高高的发髻,看上去能比梁忆瑾高出一头。
但梁忆瑾压根儿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她在意的是初次见面的文治帝。
方才在侧间单独请安,梁忆瑾就觉得不对。大楚国力昌盛如斯,但它的君主浑身上下无不诉说着颓丧和凄凉。
文治帝像一棵正值壮年却从中枯萎的柏树。
此刻,他貌合神离地坐在太后和皇后中间,却同这两人或者说同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人,最至高无上的象征,此刻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更让梁忆瑾不解的是,这样的场合后宫里什么样的小人物都挤着跑来露脸,彦卿的生母温贵妃依旧没有出现,也没有人一个人问起她,大家好像非常默契地将这个人遗忘了。
殷家的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的,特别是安国侯殷俭荣,一身暗红色的衣袍,领口处压着金色的花纹,富贵又喜庆。他送给太后的寿礼是一块两人高的寿字石,据说是从太湖运来的,巧夺天工,远远看去的确是个寿字。
旁人的寿礼都悄无声息的摞在一旁,偏偏这块石头摆在堂厅的正中间,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就见魏琬琬手抚胸口由婢女扶着从后殿出去了。
许是吃坏了东西,梁忆瑾猜测。
容不得她多想,这边殷俭荣端着酒碗恭恭敬敬地朝着彦卿而去。他俯身在彦卿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彦卿下意识看了梁忆瑾一眼,起身同殷俭荣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有一段特别刺激的剧情啦~~~~
好激动~~~~~~~
第18章 私会
周围一切如常,彦卿看过来的眼神中也并无异样,可梁忆瑾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她手腕一转,将没喝完的半盏茶泼在了身上。
“翁主没烫着吧?”芊儿忙用帕子将茶叶抹去。
梁忆瑾歉意地笑笑,“瞧我这不中用的,陪我去偏殿更衣吧。”她抖抖衣衫站起来,身前的一大片的水渍很是明显,耳边传来殷曼易的轻嗤声:“笨手笨脚的。”
梁忆瑾抿抿唇角,害臊般加快了步伐。
出了门,四下里都没瞧见彦卿的人影,也不见魏琬琬。梁忆瑾往偏殿里打了个转儿然后从侧门出来,沿着太液池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找什么,但她心里慌得很,即便是毫无意义的兜圈子也比坐在里头强。
“翁主您怎么了?这帕子都快被您揪得抽丝了。”芊儿轻轻摁住梁忆瑾的手。
“哦,”梁忆瑾放过了手帕,又随手揪了一片树叶,在手指尖撕成碎末,语气隐隐的有些焦躁:“你说安国侯叫了王爷去,会不会与我有关?”
“不是说安国侯对王爷一向殷勤嘛,兴许是为着别的什么事儿呢,翁主为什么这么问。”
“或许是我多心了,”梁忆瑾缓缓地吐了口气,在池边找了个块石头坐下,轻叹道:“但愿我是自己吓自己。”
心里着急,走路也快,梁忆瑾一张脸粉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芊儿躬身扑着手中扇子,笑着宽慰,“翁主且放心,奴婢瞧着就算有什么事儿王爷也不会让翁主受委屈的。”
芊儿不懂梁忆瑾心中的纠结,说得轻松。
对于彦卿,梁忆瑾愿意信他,又不敢太信他。毕竟两人感情尚浅,小事上他能不计较,纵着她,大事儿上可就难说了。两国之间的纷争,那绝不是闹着玩的。
梁忆瑾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她捻了捻额角的细汗,又将腰上戴着的玉佩重新打了个结,心里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些。
“走吧,回去吧。”梁忆瑾招呼芊儿。
一抬头,她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正对面堆秀山上的亭子中恍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两个。
见梁忆瑾刚起身又愣住,芊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翁主?那,那是王爷?”
“是王爷和太子妃。”
梁忆瑾说得很平静。
她之前就觉得彦卿同魏琬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可毕竟是叔嫂,她也不敢想得太龌龊,今儿这么一看还真说不好。
“咱们过去瞧瞧。”梁忆瑾拽着芊儿走得飞快,眉眼里泛着隐约的笑意。不像是去抓奸,倒像是上赶着去看热闹的闲人。
堆秀山是永安宫中最高的地界儿,这俩人私会竟然选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还真是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
所以不光梁忆瑾看到了,往来的宫人们也都看到了,可下人们撞见这样的事都吓得不行,生怕被剜了眼睛。一个个垂着脑袋,眼睛都不敢抬,走路能直接撞到树上。
梁忆瑾突然在想,上一世彦卿之所以会救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跟他哥为了个女人早就闹翻了。
到了堆秀山下,梁忆瑾多了个心眼,没从嵌着石阶的那面上去,而是从另外一边手脚并用生生爬了上去,好在她跟芊儿都会些功夫,否则这十几米爬上来,吓都吓死了。
山顶种着一片冬青,梁忆瑾拉着芊儿躲在冬青丛后,岁看不大清楚亭子中的状况,但魏琬琬娇滴滴的哭诉声却是听得真真儿的。
她哭得期期艾艾,彦卿耐着性子在说好话,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带她走之类的混账话。
听得芊儿一阵阵冒冷汗。
“不对。”梁忆瑾皱了皱眉头。
她这一动才发现芊儿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眸色紧张。
梁忆瑾低低笑开:“你怕我杀人啊?”
芊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的,”她扣着芊儿脑袋把她拉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怀疑这是个套儿,这人或许不是王爷。一会儿我过去牵引住他,你带着太子妃跑,然后叫人过来,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什么?”芊儿都傻了,愣愣道:“那奴,奴婢留下,翁主您带着太子妃……”
“嘘——”
梁忆瑾不再多说,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来,猛地高呼一声:“太子妃!”然后从冬青丛中钻了出来。
亭中的两人闻声望过来,搂着魏琬琬的人确确实实有七八分像彦卿,但绝对不是他。俩人呆愣的片刻,梁忆瑾跟芊儿已经走到了跟前。
假冒的彦卿转身要跑,被梁忆瑾用力扳住了肩膀,芊儿费力拖着连步子都迈不稳的魏琬琬往山下去。
很明显,魏琬琬的神志都不大清醒了,身子瘫软得厉害,否则也不会受了这个假冒靖王的蒙骗。
男人想要脱身,反手对着梁忆瑾就是一巴掌,梁忆瑾不知他什么来路,也不敢太显露自己的身手,只能一边躲着一边拖住他。
这人也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招,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死都死八回了。
梁忆瑾身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林尧曾经教过她一招,虽是胜之不武,但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反败为胜的几率是百发百中,她一个转身避开了那人踢向自己小腹的腿,同时将绾头发的金簪拔了下来,先是虚晃一枪朝下身命脉而去,对方忙弓腰去护,却被梁忆瑾另一只手上的金簪直直地插入了眼中。
凄楚的叫声登时传来。
梁忆瑾低骂一声:“蠢货,女人绾头发难道只用一只发簪?”
她也没留情,又照着那人的大腿根部戳了两下,离手的瞬间,血扑簌簌的冒出来,落了几滴在梁忆瑾的脸上。
“恶心。”梁忆瑾嫌恶地抹了一把,低头看着满手的血迹灵机一动,索性又把他的血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乱七八糟地涂了些,然后扑到在地,一副伤得很重的样子。
彦卿跟彦诩几乎是同时到的,比梁忆瑾预想中要快许多。彦诩是被芊儿叫来的,彦卿是听到了动静自己赶过来的,跟着彦卿一起来的还有殷俭荣。
场面很是混乱。
梁忆瑾头发披散着,满脸是血。旁边倒着的人,衣着相貌都与彦卿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脸上一只血窟窿,身上一只血窟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玩的是什么把戏。
“翁主——”芊儿失声扑过来,都快吓死了。
“快快快,传太医。”是彦诩的声音。
彦卿谁都没有理会,他拨开芊儿把梁忆瑾抱进怀里,手掌从她脸上抹过,发现并无刀伤,又往她前胸后背处摸了摸,低声问:“要紧吗?”
梁忆瑾没出声,用唇语告诉他:还好。
“这……这是怎么回事?!”殷俭荣虚张声势地喊了两声,“把这个伤了王妃的贼人拿下!”
“欸,”彦诩淡然开腔,“就不劳安国侯动手了吧。”
趁着他们俩互相撂狠话的时候,司振抬脚就踩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转头请彦卿的旨意:“殿下,这假冒殿下的逆贼该怎么处置?”
彦卿一言不发把梁忆瑾抱起来,眸色阴冷地回头瞥了一眼。
“小七,你放心——”彦诩话没说完,就听见彦卿的声音如闷雷般炸响:
“杖毙!”
愤怒就像连日憋闷之后倾盆的暴雨,几乎是呼啸而出。
彦诩后退一步,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挑挑眉梢望向脸都吓白了的殷俭荣,嘴角浮起一丝阴狠的笑意。
“殿下不查查就把人直接杖毙了?”梁忆瑾脸埋在彦卿的胸口,小声问。
“还能顾得上这个,看来是伤得不重 ,要不你下来自己走?”
彦卿嗓音中余怒未散,话说得硬邦邦。
“别,疼。我不问了。”梁忆瑾勾住彦卿的脖子,赖着不松手。
不想自己走其实也不是为别的,实在是太狼狈了,衣衫撕坏了,头发也披散着,一只耳饰也不知掉去了哪里。被彦卿抱在怀里还能躲一躲。
从堆秀山上下来,太后一行人也才匆匆赶到,是彦诩派人请来的。
“王妃没事吧,快,快叫太医来看,”魏皇后扯着嗓子大呼小叫,也不怕丢人,“来,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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