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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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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尤湖靠在椅子上缓过劲来,他冷喝一声。一张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尽是冷酷无情。且眉目隐带仄人的威压,“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说着,他目光一霎深沉锐利起来。直射尤二,字字如冰珠地道,“你若在她面前泄露半句,就滚回南齐去,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属下不敢。”尤二赶紧单膝跪下。
  尤湖扬起下颌,这一会,他那神色和口吻,简直就和逍遥王殷九狐一模一样,身上不存半点书生文弱气息。
  似乎手脚有了力气。他才拿起边上一指来长的小刀,一揭旁边托盘了的绸布,就见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团血肉。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就充斥满整个屋子。
  “一会完事,先送本王回去休息,多的话一句都不能说。”动手之前,尤湖又叮嘱了尤二一句。
  尤二应声,哪里敢违逆半句,只垂眸站边上给尤湖搭把手。
  两个时辰后。房门打开,尤湖是被尤二给搀扶出来的。踉踉跄跄,连走路都是颤的。
  “公子,得罪了。”尤二说了句,然后伸手一捞,就将尤湖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并飞快地送回他的厢房,还边让夜莺烧点热水。
  夜莺照做,她猛然不经意回头间,就见尤湖脸色青白的像是死人一样,双眸紧闭,气息微弱,且他胸口的衣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也不是谁的血。
  她吓了一大跳,只得赶紧烧了热水送过去,本想进门伺候,哪知尤二接过热水,暴躁的将她赶了出来,且吩咐她不得对古绯提及半句。
  古绯幽幽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她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好久都没有过这般饥饿的感觉了。
  夜莺端来吃食,也没让她下床,就那么摆到榻上,让古绯用。
  吃的半饱,她觉耳边太过清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想问道,“尤湖呢?”
  夜莺一怔,继而回答道,“尤湖公子在休息,尤二说公子累着了,需要多休息。”
  古绯眉心一拢,她想起昨个给她治腿的时候,尤湖的面色比在春意行苑的时候还不好,且还咳血,她虽没问,可想也知道,都咳血了,若是能治,早该就治好了,也不必时时咳血。
  用完膳,她揭开锦被,瞧了瞧搀着白纱布的腿,试着想动一动,可还是不太有感觉,自晒一笑,顿觉自己心急了。
  她这一双小腿,遍布疤痕,特别是腿肚子的地儿,当初更是被墨卿歌给生生削掉了,纵使昨天尤湖给她治了一回,也还是才治一小半,其他的要等这次填补的血肉长合了,才能继续下去。
  总归都坐了好几年的轮椅,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在夜莺的伺候下梳妆好,她重新坐到轮椅上,开口道,“去尤湖那边看看。”
  夜莺不敢阻拦,只得带着古绯过去,到了西厢房,还在门口,就见尤二席地坐在门口,像个门神一般挡着,谁也不让进的架势。
  “姑娘,”瞧着古绯过来,尤二眸光微闪,又很好的掩藏起来,“您来看公子么?”
  古绯点头,“昨个见他脸色不好,所以过来看看。”
  尤二一摸后脑勺,嘿嘿一笑,“公子这会还在休息,没醒,姑娘估计见不到了。”
  闻言,古绯面露狐疑,和尤湖认识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尤湖睡到这会的时候,“开门,他若没醒,我叫醒了便是。”
  “姑娘,公子真在休息。”尤二为难起来,他再了解古绯的性子不过,一时半会压根就不知要如何才好。
  古绯可不管他,目光带冰冷审视地看过去,她一伸手,嘭地推开门——
  “呵,姑娘这是迫不及待?才一夜不见就想念小生了?不过,姑娘是否先容小生穿好衣裳再说。”
  投射进去的氤氲光线之中,晦暗不明之处,能见尤湖背对着古绯,他一身光裸,长至大腿的如绸黑发一泻千里,堪堪覆盖住瓷白又肌理如流水般好看的身躯,如此明媚春光,当叫人眼花。
  他微侧头,并未看向古绯,薄唇勾起的弧度带着蛊惑的意味,他竟然恰好在换衣裳!
  古绯撇开头,发髻下的耳根微微发热,可语气依然晴冷似冰水,“给你两刻钟时间。”
  说完,她便退了出去。
  尤二赶忙进来,啪的关上房间,几步蹿到尤湖面前,骇然惊呼出声,“公子……”
  尤湖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尤二扶住他坐床沿,光线不明的房间里,能见他光裸身躯上,胸口的位置正有一半个巴掌大的伤口,血肉缺失,泊泊鲜血不止。
  (阿姽:继续码第三更,要24点后了。)L

☆、241、婚书

  尤湖拾掇整齐出来的时候,古绯正拿了枚朱砂红的墨丸在瞧,她眯起杏眼,迎着光亮,小而尖的下颌扬起,脸沿轮廓有柔和的蒙蒙青光散发出来,眉目安宁如水,整个人气质恬淡。
  尤湖看着,顿觉心头安定,觉得岁月静好,大抵讲的就是这般了。
  身上带伤,他不敢久站,近前坐古绯对面,嘴角含笑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这是墨家五房的墨三公子用我那血胭脂的配方制的墨丸,”说着,古绯将墨丸递给尤湖瞧,“听闻,已经搁墨家铺子里卖了有段时间了,赚了不少银子。”
  尤湖不太懂墨,他的品鉴只停留在书写之际觉得笔下顺畅就行,是以,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也没瞧出这里头的端倪来。
  古绯也不指望他能看出什么,术业有专攻,尤湖的长处不在制墨上。
  “血胭脂的配方,是以松烟为主料,墨三公子私自将配方改动,改由朱砂青黛为主,制出这朱砂墨丸,样式是精巧了不少,只是可惜,这血胭脂注定要成为亡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古绯娓娓道来,她拿过朱砂墨丸,随手搁案几上,十分看不上眼。
  “不能用朱砂制?”尤湖敏锐地抓住古绯话语中的破绽。
  古绯点头,她嘴角向上弯起,带出狡黠的俏皮,眼梢更是闪烁算计的点光,“自然,血胭脂的配方是我亲手配伍出来的。其中每样墨料的配对,那可都是有讲究的。”
  说道最后,她话语低了。带出幸灾乐祸的深深恶意。
  尤湖跟着笑,狭长的凤眸内有滟潋华光,只是他面色不好看,苍白若透明琉璃,薄唇更是没血色。
  古绯注意到,她眉心一拢,“很累?”
  “还好。”尤湖敛着眉目。状若轻云。
  闻言,古绯正想说什么。倏地有风而起,吹拂过两人的衣衫和发梢,古绯小巧精致的鼻翼一嗅,眉心细纹皱的更深。“你受伤了?”
  斜飞入鬓的眉梢一挑,尤湖轻轻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姑娘何出此言?”
  “你身上有血腥味,”古绯确定的道,“昨晚你没出过绯园,都在给我治腿,这才一夜的功夫,你身上就如此浓郁的血腥味。敢问,是如何来的?”
  她目光幽幽地瞅着他,一双点漆黑瞳晶莹剔透。倒影出他的模样,再无法容纳他物。
  尤湖怔忡,他沉默了好一会,蓦地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渐次迭起,像是海浪。一叠高过一叠,最后笑的轻咳出声。雪白的脸上染起不正常的潮红,可他的眸子却很亮,仿佛被雪水冲刷过无数遍一样。
  “姑娘真是慧眼如炬。”他赞道。
  古绯斜眼看他,抿唇不语。
  “不过,姑娘还是莫问了,小生不太想说。”尤湖想了半天,脑子里念头转了很多,一张嘴发现无法欺瞒过去,只得这般说实话。
  古绯眸光不明地望着他眸子,好一会才道,“随你。”
  话虽如此说,可她心头早百转千回,理过了无数的念头,并将昨晚之事反复思考了好几遍。
  蓦地,像是有道闪电嗤啦撕裂她的视野,一道骇人的念头从她心底蹿过,她脸上带出诧异地神色,“你……”
  “姑娘,小生还有点事,不知可否先行一步?”尤湖起身,袍摆延展过如水的潋光。
  古绯点头,她注视着他转身然后离去——
  “那团血肉,是你的么?”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问道。
  然,话才一出口,她瞧着尤湖停伫的脚步,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这世间,人和人之间,其实很多事,是不能说出口的,这一出口,诸多的意味便全都变了。
  尤湖就那么站在那,没回答也没转身,她瞧着他的背影,心里就有数了,继而是一股子复杂到让她无法分辨的情绪从心窝的地方萦绕而出,盘旋在她胸腔之中,渐起呼啸的狂风。
  “哼,”她冷哼一声,“看来,果然是了。”
  “所以,现在我腿上填补的血肉,是你身上的?”她声音清冷而远透,带着冷漠的疏离,如一汪死水,半点都不起波澜,“说吧,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尤湖没有立刻回答,他脚下是被拉的斜长的影子,漆黑而无光,一如他眼底的色泽。
  就在古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姑娘,是如此想小生的?”
  古绯眉头一皱,“不然?莫说是你对我情深根种,所以不惜为我做到此等地步,以期我能回应你的情意?”
  尤湖缓缓转身,他身上是一袭书生长衫,如绸的黑发披洒而下,将他整个人衬的单薄而羸弱,“如果小生说是呢?”
  听闻这话,古绯本觉得像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然而她对上那双风流的凤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尤湖抬脚走近古绯,他的目光似深沉寒潭,紧紧锁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给溺毙在自己无法宣泄的情感之中才肯罢休。
  “姑娘,如果小生说是,你当如何?可会回应?”他站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见她粉白的唇抿着,便弯腰躬身,双手撑在轮椅扶手,将她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像是志在必得的猎人,面对狩猎已久的猎物,哪里还容放跑的道理。
  “你想我如何回应?”古绯从他那眼神之中回过神来,冷冷一笑,“花前月下还是一夕欢好?”
  她的唇边是惯常的讥诮,连眼梢都有浓浓的嘲讽。
  倏地。尤湖就很不喜她这样的表情,好似他与她之间这么多年的一场,皆是利益驱使。就不曾存半分的情谊般。
  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眸子上,“姑娘,别用这样的表情看小生……”
  古绯眨了眨眼,长翘的睫毛刷着温暖而干燥的掌心,她一启唇,就吐出连自个都控制不住的伤人话语来。“哦?你还想对你含情脉脉不成?”
  “你莫要以为割血肉予我治伤,我就会感恩戴德到芳心期许。也莫要当我是寻常女子,会痛哭流涕假惺惺劝慰你不要为我如此做,如若你这样想,那我只能告诉你。”说到这,她顿了顿,口吻之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带着让人寒心的漠然,“尤湖,这些我都不会!”
  “你割血肉,那是你自个的事,我焉有拒之的道理,想要叫我欠下人情债。尤湖,你就大错特错了!”她字字带刃,能凭的将人给扎的一身是血。
  好生的一番情意却让古绯给贬低到如此。向来高贵的尤湖何曾受过这等的气,就算他只能活在逍遥王殷九狐的阴影之下,好歹他也是南齐皇子,虽做下的血腥之事多了些,可在方方面面,他也是从不委屈自个。
  他本也就不是脾性好的。也就是在古绯面前,是书生身份时。还愿意收敛起爪子,柔和几分,这会被古绯几句话挑起泊泊怒意,他眸深沉漆黑,有惊人的暴虐逐渐成形,他凑到她面前,一字一句低低地道,“既然姑娘迫不及待要付出代价,那么就如姑娘所愿。”
  “小生予姑娘血肉,姑娘就拿这副身子来偿还好了。”
  古绯指尖一颤,她猛地抬头望着他,脸沿也是冷若冰霜,“还真是承蒙看的起。”
  尤湖直起身,大片的阴影覆盖在他身上,瞧不清他真正的神色,他深深看了古绯一眼,脚步一错,就进入古绯的书房。
  片刻的功夫,他再出来之时,手里已经捻着一张纸,他将那纸页递到古绯面前,语气冷冰冰地道,“还请姑娘按下手印,如此便是代价。”
  古绯接过一看,然才第一眼,她眼瞳就一缩——
  那竟然是一张婚书,刚才那一会的时间,尤湖是去写了张婚书,只等她在上面签下名讳按下手印,事后再拿到府衙加盖官印,这份婚书就作数了。
  将古绯的神色尽收眼底,寡情的薄唇勾起,尤湖笑的无比薄凉,“怎的,姑娘刚才还信誓旦旦,这会是想抵赖了?不愿付诊金?”
  古绯暗自咬牙,她眼梢分明有隐怒喷洒而出,可脸上却万分安静,像是她所有的怒火都被一坨坚冰给冻住了一般,她捏着那张婚书的指关节都开始泛白,倔强如困兽。
  尤湖瞧的心头一软,他自来是想怜惜她的,可偏上那张粉白嫩唇说不出讨喜的话来,还勾的他心生暴怒,若是换个人,他早二话不说动手将人给灭了,哪里还会弯弯道道那么多的心思。
  他正要松口,打算着古绯若是有点滴的服软,他便将此事揭过,再不提及。
  可哪知,还不等他开口,古绯一转轮椅进了书房。
  他怔了怔,觉得莫不是古绯真去按手印去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古绯又出来了,她脸色铁青,眸底像是有暴风雨在酝酿,低沉的可怕。
  “如你所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挥手一扔,将那婚书甩到尤湖面前,并喝道,“滚!”
  尤湖弯腰,将婚书捡起来,果然上面写上了古绯的名讳,还有她的生辰八字,以及一鲜红的指头印,他心底某根弦剧烈地颤动起来,既喜又悲。
  古绯一个转身,她不去看尤湖是何反应,双手飞快转动轮子,又回了书房,并嘭的将门死死关上。
  好大一会,她才愣愣伸手,看着自己那指腹还带朱砂红的指腹,刚才就是那根手指头按的手印,她在尤湖写的婚书上按了手印,还签了名讳……
  那是婚书……写着她和尤湖名字的婚书……
  若再加盖府衙官印,她和他就是……夫妻……
  (阿姽:哈哈哈,小湖子表示,终于先将人给拐进门,婚书在手,众男败走。)L

☆、242、墨家的困局

  大京盛风雅书墨风。
  士,为万般上品,故而,大京的读书人是最多的,即便是那等胸腹没墨水的,也时常装着书生的模样咬文嚼字一番,好显摆自己的学问,不落俗。
  是以,若要说在大京,何种物什最为受推崇,那定然当属墨丸。
  而墨丸之中,就是三口小儿张口都能道来百年世家墨家的墨最好,传言,墨家沉淀百年,本家之中的配方那是数都不数不过来,且每种墨丸都独具特色,就是有心人想要模仿,再怎么琢磨也是仿制无门。
  特别是近日,墨家铺子出了种墨丸,通体朱砂猩红,山蔷薇的样式,精巧之余,墨质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这名叫血胭脂的墨丸几乎是一搁上架,就被大京很多文人雅士抢买一空,出手晚点的,只能望架兴叹,而后三五成群私下相聚会友之时,谈论及,家中若无此等墨丸,那都是面上无光的。
  有那等不在乎银子的,一大早就抱着银子到墨家每个铺子堵门,日日询问何时才能制出血胭脂,扬言无论如何都要订下一枚。
  墨家只是血胭脂一种墨丸,就进账无数,这本该是喜事一件,可当墨家五房的墨三公子再一次到墨料库取用墨料赶制之时,才发现库中配制血胭脂的朱砂青黛半点都没有了。
  墨三公子当即找到掌采买的墨二爷,一问才晓得。墨二爷曾理过采买清单去找古绯批条子,哪知被古绯一句,银库失窃。真相未明,银子没找回为由,不予批条子。
  银库失窃之事,墨家几房的人众所周知,各自心里都有数,晓得是谁做的手脚,可这招没坑害到古绯不说。如今还被古绯用来反将一军,毕竟银库真没银子是事实。古绯即便批了条子,也是没银子去采买墨料。
  墨三公子当即就懵了,大京众多的贵人抱着银子堵铺子外面要买血胭脂,这送上门的买卖。眼下都做不成,他心里哪里会好受。
  墨二爷想了半晌,最后提议去找墨长河商议,可还没等他们去,三房和四房的两位爷联袂而来,原是墨家各大铺子里,不仅血胭脂卖空了,就是其他品类的墨丸也是所存不多,再不制些出来。墨家就要面临无墨可卖的境地。
  这简直像是笑话,墨丸好卖,这本是好事。可没银子采买墨料,若传出去,指不定要被人耻笑,更或者趁机落井下石的一定不在少数。
  几人一同去找墨长河,哪知连墨长河的院门都进不去,邱老拦在外面。只言墨长河得到消息,外出查探银库失窃一事。最近都不在府里。
  闻言,几人虽心有愤懑,也清楚这里头的端倪,可那话哪里能摆到明面上来说,是以,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没可奈何。
  第二天,古绯请来几人,将最近府中进账理了份,让几人一一过目,因着血胭脂,府中进账不少,除去偌大墨家的一应用度,余下的她全结为现银,未免落人口实,她将那部分现银当着众人的面,尽数给了墨二爷,只道先拿去采买墨料。
  即便如此,那点现银,对墨家来说也是杯水崭新,哪里周转的过来。
  六房和七房的两位爷踌躇半晌,决定去外面借点,尽管可能会是让人察觉墨家窘境,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能筹措出银子要紧。
  对此,古绯并不表态,不管是去借也好,还是将墨家那笔祖上累积的金子拿出来也好,这都不关她的事,省的日后出了问题,还会怪罪在她身上。
  没过几天,墨六爷和七爷果然从外面弄回来两笔银子,听闻一是,墨七爷从琳琅阁以铺子抵押借来的,一月未还上,墨家铺子就得是别人的了,第二笔则是墨六爷在筹措银子四处碰壁之际,遇上逍遥王,逍遥王一听墨家的困境,当即表示看在与墨家大姑娘墨卿歌往来有交情的份上,二话不说就出借数目颇大的银子。
  墨六爷觉这银子烫手,还是只得硬着头皮收下,末了决定让墨卿歌抽个空上逍遥王府拜谢一番。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笔的银子到手后,墨家几房连支都不支会古绯一声,更别说让她过眼,直接尽数给了墨二爷采买用去了。
  古绯晓得后,冷笑几声,半点不在意。
  墨二爷采买之际,略一犹豫,将大部分的银子都用于采买血胭脂的墨料,逍遥王的银子可以缓一缓,可琳琅阁的那笔,却是要在一月之内还上,如若不然墨家的铺子就该易主了,这样一思量之下,还是血胭脂能迅速的将银子赚回来。
  墨三公子也极力配合,让府中所有的制墨师父手中活计放下,全力赶制血胭脂。
  如此行径,无异杀鸡取卵,墨家几位爷都是深谙行商之道的,哪里不明白,可如今情形,需要大量的现银周转,不得不如此。
  一想到此处,几人又是暗恨墨老夫人,如若不是她急着对古绯下手,墨家哪里会沦落至此。
  古绯不管这里,事实上墨长河将银库钥匙交给她那日起,她就只存着钥匙就是,其他的都不关心,墨家铺子要如何,墨家几房不回禀她,她也就不问,冷眼看着墨家的人蹦跶。
  终于,第二批的血胭脂上架,一应二十八枚,搁铺子架子上,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卖了个空。
  墨三公子心里默算了笔账,觉得以血胭脂为主,墨家开次拍卖会,依着这情形,不出半月就能先将琳琅阁那笔银子还上了,他找到其他几房商议,才一附议就得到赞同。
  于是墨家墨坊忙活了起来。刻墨师父使出浑身解数,刻出精致墨模,不管是单个的墨模还是成套的套模。皆刻出无数种备用,制墨师父,日夜赶制墨模,因着天气也不错,墨丸阴干不用太费时,由此省了很多力。
  而墨二爷不仅将手头剩下的现银尽数买了朱砂青黛等墨料回去,还找到一向关系不错的上下家。赊欠了好几车的墨料回来,几房的人都准备大干一场。合力将墨家此劫渡过去,事后也好有油头对墨长河发难,指不定还能逼迫他卸下族长之位。
  至于古绯,从始至终。都没被放进眼里过,虽说占着个圣师的名头,可总归年纪轻轻,这行商的门道又懂多少。
  连墨卿歌蛰伏一阵子后又开始不安分了,她往念慈堂去了几次,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外出,听闻不是东家赴诗宴,就是西家花会,更是不时往逍遥王府跑。
  自她制墨天赋不高利用古绯为替身之事败露以后。名声虽有损,但碍不住皮相倾国倾城,她又惯于伪善。一番楚楚可怜,只说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便有非议,那也只是私下里的小部分,大多数的都选择相信她的言辞。
  她也够隐忍,洗刷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抹黑古绯。且在各种场合,不用遮挡制墨这等事后。她玲珑擅舞,琴棋书画,信手拈来,都让人赞叹,不多久,在大京就传出了她才女的美名。
  这些,若说古绯从前在意,可现在,她看墨卿歌的目光就和看个丑角一般无二,她如今站的高度不一样,眼界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设下的局针对的也有所不同。
  从前是视墨卿歌为对手,而今,再回首,墨卿歌那点小打小闹,已然不能威胁到她,她的视野,是整个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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