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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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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绯自然是看到了的,她一扬下颌,轻蔑无比。
  至此,尘埃落定,张生欲带着墨家的几位爷先行回刑部,明月没说要一同离开,哪知逍遥王竟也不提走的事,张生尴尬一笑,颇为觉得气氛古怪,他拱手行礼告辞。
  古绯差夜莺送人出去,正想将还老神在在坐院中的两位一并给送走,就听闻院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她一转眸子,却是张生去而复返,脸上还带焦急之色。
  “圣师大人,”有一尖利嗓音拨开张生,却是个身穿蟒服的大太监,他才一出声,见明月和逍遥王都在,愣了一下,赶紧行礼,然后对古绯道,“圣师大人赶紧的,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古绯心头一凛,“敢问公公,可知是所谓何事?”
  那太监口吻急,就差没亲自动手将古绯拖了就走,“是婉妃娘娘出事了……”
  (阿姽:三更完毕,明个继续。)L

☆、245、三千西佛国

  长春宫——
  八月的殿宇深处,时常有凉风吹拂。
  “滚出去!”雷霆怒吼从殿中传出来,紧接着一队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被赶了出来。
  古绯被魏明央带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她眉头一皱,紧了紧怀里的墨盒,沉吟片刻问道,“敢问魏公公,婉妃娘娘究竟是如何了?”
  魏明央眸色微闪,他左右看了看没旁人在,才低头凑到古绯耳边小声地道,“昨个娘娘都还好好的,今一早起来,脸上就长了红疹子,御医查不出缘由,只说要根治,非得老药墨才可,这宫里头御墨不缺,可药墨,几乎就没有,更别说老药墨了,是以,皇后娘娘想起,圣师大人从前制过药墨,在皇上耳边提了提,皇上这才传唤的圣师大人。”
  闻言,古绯心头一凛,总觉只要是有兰后影子的事,就多半没好事。
  她打起戒心,朝魏明央笑了笑,“阿绯从前听闻魏公公也是制墨一把好手,若是魏公公不嫌弃,得空之时,阿绯想以墨家技艺同公公交流一番,恳请公公赏脸。”
  魏明央粉白面皮上笑意深邃,他哪里听不出古绯的言下之意,“好说,能与圣师大人相互交流,那定然能让咱家见识不少。”
  古绯抿唇浅笑,杏眼之中波光粼粼,恍若如镜碧玉。
  一进殿,就见偌大的殿宇里,只有婉妃娘娘和初元帝以及夏御医在。
  古绯见礼。初元帝虚抬手道,“老药墨可是带来了?”
  古绯低眉顺眼,她眼梢一瞥坐上的帝王。只见三髯美须,宽额阔耳,一双眸子深处宛若有龙飞凤舞,一袭黄袍,金线勾勒,当真是副九五之尊的气度。
  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嘴里回道。“回皇上,带来了。五十年份的老药墨,不知药效可够?”
  说着,她双手一送,将墨盒呈上。
  初元帝看向夏御医。夏御医连忙上前接过,“够了,足够了。”
  听闻这话,初元帝这才转头拍了拍婉妃地手背安抚道,“爱妃,务须担心,没几日便能大好,朕还等着听爱妃作画弹曲。”
  以白纱覆面的婉妃眼眶带红,期期艾艾地唤了声。“皇上,臣妾往后定日日为皇上抚琴。”
  “好,好。好。”初元帝放声大笑,他看向夏御医下令道,“夏卿,务必要将朕的爱妃给治好了,若有不怠,拿你是问。”
  夏御医拿着墨盒的手一抖。银白的眉毛一抽,回道。“老臣定殚精竭力。”
  初元帝满意地点点头,他起身,从高位下来,缓缓到古绯面前,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古卿家,对三千西佛国的佛墨可有了解?”
  古绯正色,她心里诸多念头快速转动,老实地回答道,“臣女并未去远游过西佛国,多年之前,在书本上听闻过佛墨之说,后来在民间倒是见过佛墨。”
  说道这,她顿了顿,想起在易州之时从琳琅阁见到过的那枚佛墨,若不是初元帝问起,她都要忘了,“传言,西佛国的佛墨,乃是用祭拜佛祖的香灰为料,加以秘法,辅以佛祖大愿力,方才能制成,此墨不易制,可若制出一枚,再以菩提叶为纸,那墨迹任风吹日晒,皆不会褪色,堪称为西佛国的圣物之一。”
  初元帝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朕是亲眼见过,那菩提叶上的墨迹,当真是水冲刷不掉,令人惊奇。”
  初元帝想了想,他双手背剪身后,走了几步,倏地转身对古绯道,“若是让古卿家同西佛国的制墨师父比斗一场,古卿家可有胜算?”
  古绯猛地抬头,有些失礼地看着初元帝,唇张了张回道,“臣女不敢欺瞒皇上,臣女对西佛国知之甚少,若要比斗,没把握。”
  哪想,初元帝不仅没生气,还笑了几声,他一双龙目之中犹有云霞蒸蔚,好不锐利,“这好说,朕的龙案上,便摆着一枚佛墨,稍后朕让小魏子给古卿家送去,古卿家若有不知之处,可尽数问小魏子,朕……”
  他微微躬身,无比地靠近古绯,嘴角带笑,三髯美须随着话语而动,“无比看好古卿家,他西佛国来我大京数日,当真是不知礼数规矩,也该让那堆秃驴瞧瞧咱们大殷圣师的手段。”
  古绯一怔,西佛国竟然有来使到大京,这等事,她居然现在才晓得。
  瞬间心头明如镜,她敛了敛睫毛,觉得兰后当真是心思毒辣,她若不进宫出现在初元帝面前,就算初元帝可能会考虑让她与西佛国来使比斗,可终究顾虑会多一些,不会这么快就打定主意。
  兰后这是要将她往绝路上逼,事后再施以恩情,将她招安到大皇子的麾下,这便等于兰后拉拢到了墨家,而墨家,百年制墨世家,赚取银子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几乎大京每个有点底蕴的家族里头,谁敢说自己书房里的墨丸,没一枚是墨家制的。
  这么多年下来,墨家所制的墨丸,数量之多到难以想象,这便代表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力,都与墨家有往来。
  墨家有祖训,不得与皇族中人有密切关系,顾虑的便是这点,这也是墨家兴盛两百多年而不衰地根本所在,不入朝堂,不理御庭之事,作为买卖行商之人,便安分守己。
  “这事不急,古卿家可好生先准备着。”初元帝安抚了句。
  古绯应声点头,话到此处,还有什么可说的,根本就没给她半点的选择。
  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意外,让她十分不喜,可如此要求的人是一国之君。她也是无力。
  初元帝走了,魏明央跟在后头也出去了,就连夏御医也抱着墨盒。道了句要去配制其他药粉离开了。
  古绯摩挲了下扶手,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道,“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言下之意,她该出宫了。
  婉妃转了下案几的茶盏盖子,发出清脆声响,她的嗓音就幽幽不真切地传来。“想来,你是以为本宫和皇后是一伙的吧?故意使手段召你进宫。让皇上下定决心的?”
  古绯面无表情,口吻无波,“阿绯不敢那般作想。”
  “哼,”婉妃嗤笑了声。“怕不是不敢,而是想了当本宫的面也不能直言。”
  “罢了,本宫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本宫也是遭了皇后的算计,做了回她的棋子,”从婉妃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的怨恨,就是这样的不在意,才最叫人心惊,“回吧。回去自有人跟你说这前因后果。”
  “本宫这会即便说了,也不见得你就信。”婉妃挥手,有宫女进来。送古绯出宫。
  古绯面不改色,即便心里有诸多的想法,也看不出半点,“阿绯告退,祝娘娘贵体早康。”
  出了长春宫宫门,古绯半点不意外地见到魏明央。
  魏明央挥退宫女。他身后跟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好抱着几本书册以及一墨盒。
  魏明央一理袖子。笑着对古绯道,“咱家送圣师大人出宫吧。”
  古绯点头,回以浅笑,“劳烦魏公公了。”
  “不劳烦,是皇上特意叮嘱的,”魏明央亲自给古绯推轮椅,那小太监很拾去的远远坠后头,并不靠近。
  “西佛国的使臣,也是几天前才到的大京,西佛国给皇上进贡了枚佛魔,在朝堂之上,言语之间便多有贬低大殷制墨技艺,是以,皇上才不待见,可即便不待见,如今三国鼎立的局面,皇上也不能得罪了西佛国去,能拉拢一方是一方……”
  走在光暗斑驳的宫道上,魏明央娓娓道来。
  古绯安静听着,她能想见如今世事不稳的局面,指不定明个一睁眼,三国纷争就起了。
  “圣师大人怕是不知,这比斗一事,可是皇后娘娘给皇上提的醒,说古圣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制墨奇才,定能给打压西佛国的使臣一番。”
  魏明央说道这就古怪地笑了起来。
  古绯沉默,她十指蓦地握紧扶手,好一会才道,“阿绯还真让皇后娘娘看的起了。”
  几句话之间,见宫门在望,魏明央只能送到此处,他松开轮椅,转到古绯正面,脸上无笑地道,“古圣师当比咱家还清楚,不管皇后娘娘是出于何意,可在皇上那,是已经铁了心要压西佛国一头,这也是为日后两国盟约,占主动之势做准备,是以,容咱家多嘴一句,古圣师还是全力以赴的好,至于其他的,当完事之后再论。”
  “也兴许不用再论,若古圣师真赢过西佛国的话……”
  还有的话不用再说,古绯也明白,她若败了那丢的是初元帝的脸面,有损的是整个大殷的威严,而她赢了,那也是大殷的尊荣。
  这是一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阳谋,即便她现在晓得兰后的心思,可也不得不为之。
  是以,她对魏明央道,“多谢魏公公的指点,阿绯记下了。”
  魏明央点点头,显然他对古绯如此识趣颇为满意,“这是宫里头记载的西佛国书卷,皇上说,当都给古圣师一观,还有这枚佛魔,古圣师琢磨可以,但务必要好生保管,不得有失。”
  古绯一一接过,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去吧,咱家就送古圣师到这,外面有人在等古圣师。”魏明央示意小太监将古绯送出宫门,他站在宫门内,看了看,好一会才旋身离开。
  古绯怀里抱着好几本的书册还有墨盒,她小心翼翼地,生怕这两样物什落地,抱的紧紧的。
  “呵……”头顶有轻笑之声。
  古绯只觉手中一轻,她抬头,就见金光斜阳之下,一身绯红华服的逍遥王言笑而立,他轻轻松松地提着那几本的书册,瞧着古绯,凤眸晶亮如晨,“等候多时。”
  古绯微诧,她进宫之前,是见过逍遥王的,而眼前之人,她不觉得逍遥王殷九狐有那般的闲情逸致专门跑到宫门口等她,所以这人……
  “尤湖?”她问了句。
  斜长的眉梢一挑,不承认也不否认,“先上马车。”
  古绯这才见不远处正有辆没任何徽记标识的马车停靠在那,那架势分明就是专门等她。
  根本不用再确定,古绯就已经确定这人定是尤湖无疑,她勾起嘴角,杏眼虚眯,粉白嫩唇一启就道,“不上!”
  凭什么,他让她如何就如何!拿走婚书,人就没音信了不说,这会一见面,就这等的口吻?!
  (阿姽:继续码下一章。)L

☆、246、你,不知廉耻

  马车轮子咕噜,帘子随风律动,带出斑与驳的光影。
  有深浅不一的流光从古绯睫毛之间掠过,像是轻羽拂面,让人心尖发软。
  尤湖单手撑头,绯红华服将他皮相映衬的越发俊美,他眼都不眨,就那么目光幽深地看着古绯,恍若能看一辈子。
  古绯睫毛轻颤,她指尖摸了摸怀抱的墨盒,那墨盒也不知是哪种木料制的,入手沉如水,还带微凉,且隐有淡香散发出来,浸人心脾,让人心静。
  “西佛国有来使之事,你可晓得?”古绯先开口问,隐隐的她觉光线不明的马车棚里气氛古怪,逼的她不得不说话。
  尤湖姿势不变,他一身从容如月,“晓得。”
  古绯眉梢一挑,一双黑白分明如水纯粹的眸子看着他,明显是让他多说点。
  尤湖低笑了声,却恶意的不想顺她意,“西佛国的事,可以稍后在说,小生过来接姑娘,是有一事要先说。”
  古绯正色。
  “那个翎麾校尉秦莽女儿死于血胭脂之事,姑娘要如何善后?”尤湖淡漠的问,仿佛一条人命的生死在他眼里就如蝼蚁的存活,微不足道。
  古绯杏眼圆睁,心底渐渐觉的冷起来,像是有阴风顺着看不见的缝隙一股一股地渗透进来,叫那冷意从她心窝蔓延到全身,直至四肢冷的僵硬。
  将古绯的情绪尽收眼底。尤湖莫名叹息一声,他长臂一伸,从古绯手里接过那墨盒。随意放一边,然后想将人抱自己怀里。
  哪知古绯回过神来,扬手一拍,打在他手背,阻了他动作。
  尤湖失笑,“姑娘是为那秦家姑娘的香消玉殒而心怀歉疚了?毕竟血胭脂的配方是从姑娘这里出去的,墨三公子用朱砂替代松烟。那也是姑娘刻意放纵的结果,姑娘该本是预计最多有人中毒。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古绯也不反驳,她大大方方地应承,“是。”
  尤湖点头,他撩起马车帘子。透过缝隙,看外面熙攘街坊,漫不经心地道,“姑娘了解那秦家的姑娘否?”
  古绯还没回答,他继续道,“怕若不是这次这事,姑娘连这人也是不知道的。”
  “是。”古绯同样的回答道。
  她顿了下,“听闻天生有心悸之症,是以。二十有余都还未说亲。”
  说到这,她虽没见过那姑娘,可脑子里还是能凭地勾勒出一窈窕姑娘的模样来。心悸便体弱,又喜书画,那该是知书达理,温柔如水的姑娘。
  似乎知道古绯是如何作想的般,尤湖不屑地嗤笑了声,“若小生说。姑娘全都想错了,姑娘可信?”
  古绯看他。不明所以。
  尤湖人一动,就换了个方向坐,与古绯挨肩并股,他侧头,手卷起古绯耳鬓那撮青丝,绕着圈把玩,“姑娘向来是说的狠,可对无冤无仇之人,却从未下过狠手,可那姑娘,要小生说,便是真正的蛇蝎心肠,死也好也为这世间除害,是以,姑娘不必觉得歉疚不安。”
  古绯眉心一皱,有点分辨不出这话是尤湖故意安慰她才这般说的,还是事实真是如此?
  “姑娘不信?”尤湖轻笑了声,“大凡心悸之症,犯病之时,都会很难受,这秦家姑娘,每每难受之时,就会性子易怒,继而做出鞭笞婢女的事来舒缓,往年就不说了,就是今年,从秦家抬出去的婢女,少说也有三四个了,且那朱砂不得火锻这点,大多的人都晓得这点,继而注意,可那秦家姑娘少有出门,家人宠溺,对这些自然不清楚,用血胭脂加炙,这事根本就是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怂恿的,所以这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闻言,古绯稍稍缓了口气,这事之前就一直压在她心里,她原本还准备着方便的时候弥补一番,如此看来,却是不必了。
  “要小生说,姑娘还是不够心狠。”尤湖说着,头就靠了上去,挨着古绯的肩头,随着马车的摇晃,而有一下没一下地挨蹭。
  古绯冷眼一瞥,没好脸色,“我同墨家之事,何故牵扯他人进来。”
  尤湖摇头不赞同,“若这局小生来布,定要连宫里头的那些,也死上一两个,这样才能将墨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然后墨家底蕴尽数到手。”
  古绯打了个颤,她忽然意识到能用出这等毒辣手段的人,才是尤湖,而非一直陪着自己小打小闹的文弱书生。
  “吓到了?”尤湖顺势伸手拉住古绯的,感受到她冰凉的指尖,他虽心有疼惜,可也只得如此,他本就不是什么书生好人,那只是给外人瞧的一面而已,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这一辈子血雨腥风地过来,若不如此,哪里还有命活到今天。
  “姑娘怎能怕小生,你我已有婚书在身,若无意外,姑娘的姓氏之前,可是要先冠上小生的姓,不管姑娘日后随了何人,小生的姓始终要占个地儿。”说到这里,他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伸手挑起古绯小而尖的下颌,几乎凑近她嘴角,“是以,姑娘不必觉得小生可怕,那是对他人而言。”
  他说着,当真头就往下低,古绯一屏息,睫毛一敛,出其不意伸手猛地一推,想离的远点,“区区一张婚书,你还当回事了,若你想要,写多少张都成。”
  她口吻满不在乎,眼神睨着,十分自傲。
  尤湖纹丝不动,他一手拉着轮椅另一边,还是那般近的距离,“姑娘还是省点口德,莫要挑衅小生,小生不想同姑娘置气。”
  “哼,”古绯冷笑一声。“挑衅你又如何,你还能一口吃掉我不成?”
  瞧着那张脸,她那些刺人的话就像是清泉。泊泊而出止都止不住。
  尤湖没说话,只是眸色颇深,他望进她眸子深处,似乎想寻求什么。
  “嘭”马车一个晃动,古绯一手撑在马车壁想稳住,然她才一眨眼,唇边就碰触到微凉的柔软。继而是湿热袭来。
  她睁大了眸子,清晰感受到陌生的灵舌像是游鱼一般蹿进了她的口齿间。并强势地撬开她齿关,如过无人之境,席卷而来,甚至不给她喘息的功夫。纠缠着她的舌就是吮吸。
  “呜……”她回过神来,开始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口,用尽力气也不能将人推开,反倒是后脑勺被扣住,占了好一通的便宜。
  “吁——”外面的马夫喝了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瞬间马车里平稳安静下来。
  瞧着古绯呼吸不畅,尤湖才眷恋非常地松开。他像是故意,两唇分之际,才故意发出啵的声响。
  古绯几欲恼羞成怒。她大口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
  尤湖嘴角翘起,脸上笑意不减,他盯着古绯那被自己蹂躏到通红水光润泽的唇,情不自禁伸舌舔了下唇尖,倍感饕餮十足。“小生还真能一口就吃了姑娘,保管渣都不剩。姑娘想试上一试?”
  古绯想都不想,她平复了情绪,张口就骂道,“你,不知廉耻!”
  尤湖一挑眉,他微微起身,二话不说就动手解自己的腰身玉带,并道,“小生更不知廉耻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姑娘信也不信?”
  古绯面色难看,她一撩帘子,马车是直接驾进墨家的,这会已经在绯园外面了,可却没半个下人出来。
  尤湖脱了华服,转身摸出件书生长衫穿身上,又从袖子里掏出个细腻的面具来,往自个脸上一蒙,就换成了往日那张普通的脸。
  “姑娘不用看了,不会有人出来的,只有小生抱姑娘下马车进去了。”他说着,当即跳下马车,朝古绯伸手。
  古绯不看他,探头出去朝绯园喊道,“夜莺,白鹭!”
  无人应答,尤湖笑地十分碍眼,“小生说了的,没认出来,姑娘还是乖乖从了小生的好。”
  古绯向来是识时务的,即便此刻恨不得拿东西砸烂那张脸,可也不得不低头,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里。
  “如此甚好,”尤湖一握她手,双臂使力,就将人揽进怀里抱了出来,“所以,姑娘是何必,再是挣扎,也是一样的结果,还不若一开始就乖顺小生,也不必受刁难。”
  古绯暗自磨牙,她将头撇向一边,不理他。
  尤湖抱着古绯进绯园,穿过院子,径直将人往房间抱,边道,“姑娘今日不该进宫,实为恰好落入兰后的算计。”
  启了这话头,古绯才愿意吭声,“是婉妃,婉妃贵体有恙,需要老药墨,兰后提及,皇上才召我进宫。”
  想了想,她又道,“皇上有意让我同西佛国来使斗墨。”
  听闻这话,尤湖脚步一顿,他凤眸一下就阴沉起来,眉目之间有狠厉在涌动。
  古绯诧异,抬头一看,就见他满身不善地气息在薄发。
  并听他冰冷地道,“小生就知兰后不甘心,定会算计回来,不曾想她这样快的动作。”
  尤湖将古绯放置在床沿,他到房间门口吩咐了句什么,又转回身来,搬了椅子坐到床头道,“春意行苑夏宴之事,本就是兰后同墨老夫人联手施为,若姑娘能在夏宴上就应了大皇子,那也就没有后面的墨家银库失窃一事。”
  古绯惊讶,“墨老夫人身后是兰后?”
  尤湖点头,“本来是打算以银库失窃一事来为难姑娘,最后再让明月出手相助,可不曾想,姑娘反将他们一军,小生还没来得及布置后手,兰后就找名头让姑娘进宫了,她这是步步紧逼,心急的不得了了。”
  古绯沉吟,夜莺拿了小药箱进来也没注意,“既然如此,墨长河是何心思?他与兰后有旧,却与墨老夫人不对付,也不见得尽是站我这边,这人,我揣摩不透。”
  尤湖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银针利刃来,“姑娘不必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墨长河的心思么,自然后面就见分晓。”
  他摸出那指来长的薄薄利刃,“三国将乱,小生还是先将姑娘的腿彻底治好才是。”
  (阿姽:继续码。)L

☆、247、半块金库钥匙

  古绯再次醒来的时候,十分惊讶的感觉到双腿带酥痒的感觉,静心感受,像是有血肉在生长一般。
  心头才冒出一点欢喜,她再眨眼瞬间就没了,只要一想到那填补的血肉全是从尤湖身上割下来的,她就觉一阵心堵,这种感觉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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