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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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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该走了。”夜莺轻轻拉了拉墨绯的袖子提醒道,她生怕再呆下去,自个那姊妹就提着利器冲出去给乐清泊一下了。
毕竟,当时乐清泊那一刀,可是结结实实地扎在墨绯的身上,这件事,始终让白鹭自责又难以释怀。
墨绯虚眯杏眼,瞧着越发近了的乐清泊,唇边缓缓勾起了意味不明的淡笑,冷冷的哼意从她鼻端响起,“我倒是差点忘了,可不就是和墨卿歌没清算干净来着。”
一边的白鹭听了这话,顿时眸色一亮,蠢蠢欲动起来,“姑娘有何吩咐?婢子定让这两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喝道,“少说两句,省的污了念儿的耳朵。”
白鹭古灵精怪地吐吐舌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不过,转头墨绯就又小声道了句,“让这两人相杀不止,不是很好么?”
听出这话中的意思,夜莺与白鹭两姊妹弯眼就笑了。
墨绯叹喟一声,眼下找寻白家与兄长之事比较重要,至于墨卿歌,还得等她挪出手来才是。
没了墨家的墨卿歌,本就没有半点制墨天赋,空有一张脸皮罢了,对她来说,还真没半点威胁力。
想到此处,墨绯弯腰抱起封念,裙裾划过优美的弧度,转身欲走。
但,就在这当,惊诧之声响若震雷,“阿绯?你是阿绯!”
却是骑在马上的乐清泊,晃眼之下看到了她。
墨绯脚步不停,白鹭在前分流人群,她抱着封念跟在后头,再后便是夜莺,主仆几人充耳不闻,径直往街头的方向去。
可不想,乐清泊竟反应过来,确定果真是墨绯后,一个翻身下马,急急靠近过来,边上的闲杂人等自发地退让开来,为两人之间留出一条空道来。
墨绯眼梢有惯常的讥诮色,实在没想到乐清泊居然还有脸面追上来,莫不是还想再杀她一次?
她这当是走不了了,边上的人悉数都是看热闹的居多,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转,还有人多看了几眼封念,心头揣测,看这乐家二公子的模样,也是个风花雪月的不成?不见,墨绯怀里还抱着个孩子么?至于墨绯那头姑娘家的垂髻,却是让人给无视了。
封念有不安,他扭着小身子拱进墨绯怀里,小小的脑袋还搁在她肩膀上,墨绯拍了拍他,这才温言细语的道,“姑姑有点事,念儿给夜莺姨抱会可好?”
封念还是很乖的,他舔了舔肉嘟嘟的嘴上沾着的糖味,很是乖顺地到了夜莺怀里,半点不闹墨绯。
墨绯欣慰,不枉她这几日花费了无比的耐心,这孩子如今可算是招人疼的慌。
心头柔软,便冲淡一些起先的冷意和戾气,墨绯从袖子里摸出帕子给封念擦了擦嘴,不吝赞扬,“乖。”
那样眉眼都温柔的小意模样,以及那双黑白分明到沁出水来的柔和,却是乐清泊从未见过的,他愣在原地,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又隐隐的怦然心动,这般体贴又婉约的墨绯,才是他记忆中心悦的模样啊!L
☆、268、公子是有大福的
墨卿歌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在墨绯的手下一败涂地,在她眼里,墨绯还和小时候一般,是那个活在她墨家嫡女风光下的可怜虫而已,她施舍她荣华,她施舍她恩情,她施舍她温柔,她施舍她墨姓……
这诸多的一切,不过都是看在她那双手能制墨罢了。
即便眼下墨家岌岌可危名存实亡,可不还有她在?日后还会有乐家的帮衬,以她的手段,恢复墨家往昔,那也不是太难的事,毕竟不存的是墨家主家,大殷还有无数的墨氏分家,比如墨绯出身的易州墨氏分家,她挑一个夺取过来,且有她这个主家血脉坐镇,过个几十年,便也同样都是墨家。
世人记住的是墨家,哪里会管主分家之别?
不得不说,墨卿歌此举,还真可能成功,毕竟,想要回归主家的墨氏分家,可不在少数,当然前提是墨绯不会插手。
然而,当墨卿歌撩起红艳艳的盖头,从花轿帘子缝隙望出去,见着一身喜袍的乐清泊竟看着墨绯出神发愣,甚至还嘴角温情脉脉的模样,她顿时怨毒满腔,眉目的恶意满溢的根本遮掩不住。
墨卿歌不过思量片刻,就大大方方地揭了盖头,敲开帘子,不顾婢子喜娘的阻拦,踏出花轿。
“墨绯!”她很是大声地喊了声,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才红着眼眶,眼梢湿润无比哀怨的道,“你还想干什么?我都说了,要你愿意,我作为阿姊,宁可退让一步。愿意让清泊女英娥皇,谁叫你与我是最亲的姊妹,可你分明婉拒了,这会为何又纠缠不放。”
“你若当真心悦清泊,大姊……大姊成全你!”墨卿歌当真不愧是大殷第一美人,她这一露面,白着个小脸。眉眼如怨如诉。时不时委屈无比地轻咬艳红朱唇,还有睫毛上悬而未落的湿润水光,都美的叫人大为怜惜。
至少。眼下这街坊上众多的围观者,就有大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开,还有一部分是看墨绯已经不善,剩下少有不屑轻蔑者。多半都是同为女子的。
墨绯微微勾起嘴角,她兴味地看了看已经浑身僵硬面有阴沉的乐清泊。又望向私自出花轿,还自个揭了盖头抛头露面的墨卿歌。
还是和在大殷时一般无二呢,只要墨卿歌摆出这样一幅高洁柔弱的面孔,就能轻易获得世人的怜惜和原谅。
一边的白鹭恨的牙痒痒。她向前一步,冲动的就要上去撕了墨卿歌那副假面,哪知墨绯伸手一拦。她重新看望乐清泊道,“想来乐公子日后有大福了。另夫人这还未过门,就张罗着公子后宅莺燕,不过……”
她话锋一转,眉目带起凌厉,“公子还是将另夫人的嘴管教好才是,起先那等话,若要让我夫君听到,怕是乐家都不好善后了。”
听闻这话,乐清泊一愣,他还没从墨绯那句“夫君”中回过神来。
倒是墨卿歌坚定不已的继续作,她拿帕子按了按鼻翼,带幽咽的小声道,“妹妹,你怎么故意说出这般自毁名节之事,你分明还未出嫁,绾着姑娘发髻,又哪里来的夫君,你心悦清泊之心,大姊哪里会不明白,我都说了成全你,你为何还要这般逼迫与我?”
这话似提醒了乐清泊,他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望着墨绯,却是朝墨卿歌冷喝一声,“够了!卿歌你回轿子里去!”
墨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才发觉乐清泊也是个蠢的,她从前只看到他的爱憎分明,却也如今才看明白,能和墨卿歌混到一块的,人与群分,能有什么好的。
他不呵斥墨卿歌才好,一开口,就让这水越发的浑了。
墨绯没了耐心,她懒得在和这两人多说,径直向白鹭一扬下颌。
白鹭眸色瞬间一亮,心领神会,嘿嘿一笑,就见她一个箭步蹿出去,稳稳地立到墨卿歌面前,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当着她面揉按了几下十指。
就听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过一阵,墨卿歌吃不准墨绯眼下的手段,她小小地后退一步,“你想……”
可这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白鹭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她是下定了决心,绝不让这贱人再吐出一句话来,总归都是不好听的。
墨卿歌光天化日之下被扇了耳光,她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面颊就又挨上了,“我叫你嘴贱,污蔑姑娘,今日活刮了你的皮都使的。”
“哟,还瞪?”白鹭又一耳光抽过去,直将墨卿歌扇了个踉跄,撞倒人高马大的轿夫身上。
那轿夫是个粗人,猛然软玉温香入怀,口鼻芬芳,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揽,就将人抱进了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如花似玉的新娘还当着新郎官的面,就与旁的汉子搂抱在一块,当真是伤风败俗,也让乐家好没脸面。
白鹭哪里料到自己这几巴掌还有这样的效果,她一乐,冲同样目瞪口呆的乐清泊耻笑道,“乐公子,你头上的冠可真是绿。”
乐清泊腾的面色铁青,他转头看向墨绯,又是绝望伤心,“阿绯,你到底想如何?”
墨绯倒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分明是他先拦住她来着。
她没回答,就听墨卿歌尖叫出声,她推开那轿夫,想也不想一爪子就抓了过去,将人脸上抓出几道红痕,还口不择言的骂道,“狗东西,本姑娘要剁了你的手喂豺狼!”
这一很是不优雅的话,与起先的柔弱善良形成鲜明的对比,顿叫人倒胃口。
就是乐清泊,都不曾见过墨卿歌这般泼妇的作态。
他大步过去,拉着墨卿歌,将人拖进花轿中,再从长随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却是失脸面到不愿意在多呆下去。
大街上这打闹,叫王都之人看了好一阵笑话,墨卿歌想要败坏了墨绯的名声,可这是在云离王都,不是大殷,没有从前声名显赫的墨家,也少有繁华的制墨技艺。
故而,对墨绯这等人,那是如云烟,众人转眼就忘,而之于乐家,之前对这桩姻亲有多看好的,而今就有多奚落。
并,很长时间,王都都拿这事当笑谈,乐家以为娶回个金疙瘩,谁晓得,那根本就是双破鞋。
出了这样丢脸面的事,让墨卿歌在乐家上下一致遭到嫌弃,自来就会对儿媳不会满意的婆母,更是对她不待见,妯娌之间冷嘲热讽,加之,墨家在大殷名存实亡的消息并不能隐瞒住,没了娘家的依仗,墨卿歌又是个不会制墨的,以至于乐家下仆都敢给她甩脸子。
一向心高气傲的主,有朝一日竟也有低贱道尘埃之中,墨卿歌不仅没认清自个的处境,还变本加厉的将所有的怨恨迁怒到乐清泊身上。
朝夕相对,终于得见墨卿歌真面目的乐清泊,仿佛大梦初醒,虽对这样的墨卿歌难以置信,可到底是男儿心性,很快就不予理睬,甚至压根就不回后院,反正是眼不见为净。
事到那般地步,乐清泊越发的念想起墨绯的好来,幼时的青梅竹马,每每忆起,那都成甜美的蜜毒,让他一边心痛一边甘之如始。
儿子终日不回后院,还时常闷闷不乐的酗酒,本就对墨卿歌不待见的婆母,自然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她身上,一边不断给儿子房里添人,一边使命的折腾墨卿歌。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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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一不做二不休
墨卿歌也是狠,婆母让她不好过了,她就想法子让乐清泊不好过,后宅添的人,转眼她就给人下绝育药,乐清泊不回后院,不进她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弄了烈性媚药来,往乐清泊喝的酒里掺。
乐清泊竟是没有半点防备,吃了媚药,把持不住与墨卿歌颠倒凤鸾被翻红浪一场,清醒之后,乐清泊自然愤怒难当,可这等事,哪里是能与外人道的。
加之墨卿歌软语哀求,乐清泊只冷着脸甩袖而去。
哪知,那一日鱼水之欢后,不过一个月,墨卿歌就诊出了喜脉,像是一夜翻身,墨卿歌在乐家的日子瞬间好过了起来。
古人言,母凭子贵,也不是没道理的。
然而,墨卿歌是个心大的,她并不甘与后宅,她还一心想着大殷墨家,想着她昔日墨家嫡长女的风光。
她倒是有几分的本事,人在云离,书信几封,竟还当真有大殷的墨氏分家愿意与她出力的。
毕竟墨家虽倒了,可那等制墨配方和古籍尽数都还在墨家之中。
她那些叔伯,她也同样去了信,让人将墨氏分家接回主家,借着分家本就有的制墨师,先行恢复墨家墨坊。
墨家的那几位爷,除却寻不到人的墨长河,也根本就不是个厚道的,依言将墨氏分家的人接回主家后,忙活腾挪开了,倒也在大京重新开了墨坊,一应墨料和墨窑都是先从分家那边出。
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没了墨绯的故意压制,墨家的墨坊,但凭几百年的配方根基和制墨技艺。倒也在缓缓复苏。
这一切,墨卿歌都晓得,她动了回大殷的心思,可肚里有乐家的血脉,又岂是能轻易和离的。
届时,墨卿歌怀孕五个月,谁也没想到。她为了顺利和离回大殷。继续做她风风光光的墨家嫡长女,竟喝下滑胎药,将已经成形的胎儿生生堕掉。
那是一个男胎。已经成形的儿子,乐清泊当时看着那一滩血,杀墨卿歌的心都有了。
根本不等她身子骨好,墨卿歌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和离书。
她搬出乐家之前。就差人回大殷使人来接,然而等来的却是。叔伯大义灭亲断绝关系的回信,以及那个分家家主翻脸不认人的颠倒黑白。
她以为,她在那分家家主和叔伯之间穿针引线,此前更是说的好好的。她日后回大殷,依然是墨家的人。
而墨家的复苏,她更是功不可没。
但是墨卿歌唯一没料到的便是。商人重利,当她的叔伯与那分家家主直接面对面达成相同的利益后。她墨卿歌还能有什么用处?
接她回墨家,让所有人头上都多出一个颐气指使,并还会分走一部分红利的墨家嫡女?她又没制墨天赋,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那要她何用?
众叛亲离的墨卿歌咒天骂地,可仍旧改变不了她身无分文,又流离失所的事实。
她尝试用自己的美貌去讨回乐清泊的恻隐和心软,然而见识过她另一副面目的乐清泊根本就不见她。
很快,墨卿歌就被落脚的客栈赶了出来,她容貌极为出色,又独身一人,还没走过一条街,就让人撸了去,按在王都某条不见光的巷子深处,好几个肮脏的流浪汉子轮流欺辱。
可这还不是她最悲惨的命运,完事后,那几个流浪汉子碰头一商量,转手就将她卖进了勾栏院。
她再是闹死闹活,也熬不住风月之地的调教手段,**看中她的姿色,还花了大把的银子给她将养身子,见她恢复气色后,一打扮,身上竟是有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度,更是心花怒放,将她当院中的摇钱树来使。
沦落风尘,畏惧心慌过后,墨卿歌居然就那般冷静了下来,她使出从前精湛的琴棋书画本事,哄的那**不让她接客,并做姑娘的打扮。
有银子可赚,那**自然愿意,还先打出她花魁的名头,好生宣扬了出去,准备大赚一笔。
墨卿歌觉得自己暂时算保住了那点可怜的尊严,她甚至都想好,在这风月之地,勾个家中殷实的又好掌控的恩客先脱离苦海,待觅得自由身,再想法子回到大殷,好生对付自己那几位六亲不认的叔伯,夺回墨家的一切。
就在她暗中计划的时候,**却带人将她好生毒打了一顿,还骂骂咧咧的道,“真是晦气,一个赔钱货的贱人,自个得了脏病,还哄的老娘花了好些银子。”
墨卿歌懵了,可**身边有大夫为证,那大夫是老板专门请来,每隔段时日就与院中姑娘调理身子的,昨个才诊过她的脉。
她是觉近日身子有些许不太舒服,可却根本没在意。
那**也很是面色铁青,须知,这花魁花了银子,可还没开始给她挣银子来着,若不是她向来对院中姑娘不错,时常请大夫过来验看,哪里会晓得这贱人身上会带脏病。
若是让她接了客,冲撞了达官显贵,那才真是要她小命。
墨卿歌被打的个半死,至于她那张脸,却是没伤半点。
她想起数日前,那几个欺辱她的流浪汉,她竟是被这样的人给传上了脏病。
她仿佛看到,再回大殷的希望遥遥无期,如今她连最后一点的资本也没了。
她无比的恨,恨很多的人,与她断绝关系的墨家叔伯,对她不管不问的父亲墨长河,以及那从来都懦弱无能的母亲乐氏,连带死于非命的墨老妇人,还有毁了她一切的墨绯,以及对她狠心薄凉的乐清泊……
**出了气,将她丢到王都最下贱贫瘠的暗巷,在暗巷出入的,要么是被官府通缉的亡命之徒,要么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再不济就是贫民和乞丐。
她那张脸就是祸水,几乎是当天晚上到暗巷,犹如像饿狼群中扔进去了羊羔,她就让暗巷中的男人们撕成碎片。
那几日,只要是在暗巷中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不曾欺辱过墨卿歌,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人都保护着她那张脸。
她的身子污浊不堪,可她的脸,一如从前的鲜妍。
不过短短半个月,墨卿歌就让人折腾的不成人形,她的脸不在漂亮,日夜严重的脏病折磨着她,暗巷中的男人已经不敢碰她了,此前碰过的,也是恨的咬牙切齿,可又不让她轻易的就那么死掉,便使手段折磨她,不能碰身子也好办,就有那等恶心的找来粗棍子,往她身下捣,时常鲜血淋漓,血肉外翻。
没银两诊治,不过两三天,身下伤处就化脓血恶臭,很远都能嗅到那味,此后,便再没人愿意靠近她。
又是一个月过去后,被墨卿歌传上脏病的男人,有些已经死了,可她仍旧活着,半死不活的活着。
然后有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再有人路过她身边之际,才发现,她抬头瞪着削瘦脱眶的眸子,已然没了气息。L
☆、270、白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彼时的墨绯,却在客栈中见到了两个熟人——白梓鸢与明修远。
一个是她姨母,一个是云离白家的世仇明家后人,且这两人之间关系还颇为一言难尽。
她离开大殷之时,先是被看在宫中,后又是忙着给倾覆墨家,直至尤湖带她出大京,都未曾来得及告诉这两人一声。
好在两人都非普通人,最是有本事,后脚就追来了云离。
墨绯逗弄着封念吃点心,小小的小孩儿,瞪着葡萄黑的眸子,气鼓鼓地看着墨绯手上若即若离的玫瑰酥卷,他还真是想吃,奈何墨绯就像是逗猫儿一般偏生不给他。
“姑姑……”小孩儿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再是捂着肉肉的小肚子,嫩声嫩气的道,“念儿饿……”
墨绯动作一顿,瞅着封念那小眼神,冷不防手头的酥卷就被抢了去。
她哑然失笑,封念还像只护食的小松鼠,捧着酥卷背转身子,给墨绯只留了个后脑勺。
而坐在堂下的两人,面色就不太好。
白梓鸢一身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琵琶襟上衣,下配白色泥金缠枝菊纹裙,乌发云鬓,垂髻于胸前,单单斜插金镶玉步摇钗,一股子风情万种的气息才她眉目舒展开来,映着那张脸,矛盾而尖锐的情绪在她身上发酵。
至于明修远,他还是那副披发不整的模样,脸上小指粗细的疤痕,狰狞如蜈蚣,他垂着眼,并不看任何人。却是没再背从前那把象征死士的断刀。
墨绯沉吟片刻,开口道,“姨母,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愁找不到白家门户在哪。”
提起白家,白梓鸢默然,那丝冰冷中多了几分复杂的酸楚。
她抬手抚了下鬓角。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不能去。”
墨绯转头看着她。
白梓鸢苦笑一声,“从前不是与你说过么,我是被老父逐出家门。并令我此生不得回王都,此次归来,我已是坏了规矩,自然更不能登门。”
说到这。她难得的瞥了眼明修远,“让他带你去。”
墨绯敏锐地捕捉到明修远握圈椅扶手的五指一紧。她眼波流转,轻笑了声,“也好。”
明修远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仍旧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墨绯并不想再多耽搁。眼下日头未落,她遂起身道,“劳烦明……公子。”
明修远顿了顿。他似反应慢几吸,眨了眨眼。粗犷的五官因着眉目的阴沉而多让人不亲近。
他蓦地起身,从白梓鸢面前过,带起一阵轻风,径直就往外走。
墨绯安抚了封念几句,带上苦妈,便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头,除了封念,就剩夜莺白鹭,以及白梓鸢,夜莺示意白鹭带封念出去玩一圈,她这才温言细语道,“姑娘暂未寻落脚之处,婢子这就去再开间房,委屈白姑娘今日歇脚客栈了。”
白梓鸢点点头,并无不允,只是她一直心事重重,面色冰冷,显然心有不欢。
主子的事,容不得夜莺多管,夜莺为白梓鸢准备妥当茶点,就出去做自个的事了。
而跟着明修远出了客栈的墨绯,在其带领下,穿过三条街,后拐进横七纵八的巷子里,墨绯一直暗自记在心里,然后就见明修远在一不起眼的院门口顿了脚。
此处已经极为偏僻,属王都以南,且还隐在深巷中,并不容易被找到,况,周围来往之人多为贫苦百姓,很是清贫的模样。
“白家。”明修远舍得开口了,他在那院门数丈外,并不靠近,多半心思难辨。
墨绯上前,就见门口杂草丛生,从前镇宅的石麒麟也是碎成石块,七零八落,除了石墩,哪里还能分辨半分,那院门也是朱漆斑驳,铜环发锈,甚至门板底下,还有个偌大的洞。
院门上并无匾,只有很边角的地儿能看到有个巴掌大的木板,上依稀刻着“白府”二字。
墨绯眸色幽深,她问道,“从前就是这般光景?”
明修远这才将目光投到院门上,好一会才道,“并不若此荒芜。”
确实是荒芜,古老的世家,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却到如今这等地步,着实让人心酸又痛心。
明修远转头瞥开视线,白家是败的厉害,可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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