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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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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姑娘,清水先生求见。”正静谧难安之时,侯在门外的夜莺的声音传来。
墨绯眼皮一抬,朝晋安太子看过去,就见晋安点点头,她这才道,“请进来。”
门被打开,依稀书生细葛布长衫的人蹿进来,他微低着头,不太看得清楚相貌,不过待门关上,他这一抬首,墨绯就诧异了起来。
“大哥?”她起身,对这会墨玄以清水的装束过来微微吃惊。
墨玄朝墨绯点点头,几步到跟前,这才朝晋安太子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殿下。”
晋安太子半阖眼眸,唇边的笑意浅了些,他只淡淡的应了声。
墨绯敏锐的察觉到太子这会兴致忽的一下就不高了,他好似并不希望墨玄出现在这里。
她心头一动,对墨玄笑道,“大哥,起先殿下还问我日后有何打算呢。”
这话一落,墨玄眉目一闪凝重,他安抚地拍了拍墨绯的手臂,倒是晋安太子,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墨玄开口对墨绯道,“小妹,可否让为兄与殿下说几句话?”
这就是要让墨绯避开了。
墨绯情不自禁勾唇,她扬起下颌,佯装不懂的问道,“可是公事?”
墨玄摇头,他虽不想对墨绯言明某些实话。可却从不会用谎话欺骗与她。
由此,墨绯反倒大大方方的展袖坐下笑着说,“那为何不能与妹言明?”
墨玄皱起眉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晋安太子。
晋安太子啪的将手上的茶盏搁下,这时,他脸上彻底没了笑意,就是一身清贵气息都转为泠泠。“无事不可对人言。悬末,绯妹妹说的对,有何可避讳的。早晚她都是要晓得的。”
“殿下,”墨玄脸上头次出现不赞同的神色,“阿绯她不日就会去南齐,并不会在王都久呆。”
本是劝慰的话。可谁想,晋安太子冷笑一声。目光霎那锐利地望着墨绯,“听闻绯妹妹可是南齐九皇子殷九狐正妃,不知此事可是属实?为何殷九狐没将绯妹妹接去南齐,反而任由妹妹独身来云离?”
这种事。墨绯也从来没想过要隐瞒谁,故而眼下晋安一口道出,她也不意外。可不想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过去,墨玄更是口吻急急的道。“殿下!”
他喊了声,脸上表情再是慎重肃色不过,“刀山火海,有属下一人就足矣。”
但不知是哪个词触怒了晋安太子,他猛一拂袖,摔了案几上的茶盏,几步到墨玄面前,抓着他的胸襟,一字一句的道,“你在怕什么?就这么担心她晓得了?还是会厌弃你,自此再不认你这个兄长,嗯?”
拉长的尾音,还有晋安发髻上晃动不休的金珠,都昭示着他心头的愤怒。
墨玄回答不上来,也不敢去看此时的墨绯。
晋安冷哼一声,他侧头看了墨绯一眼,竟一把伸手掌着墨玄的后脑勺,人强势的欺身压了上次,狠狠地啃咬了墨玄口唇一记。
亲眼所见的墨绯只觉脑子轰的一声,她蓦地起身,动作太大,裙裾顺势带倒了锦杌。
她睁眼看着两人分开,且有猩红的血迹在两人的口唇见散开,就成最烈焰的海棠艳红。
墨玄没想到晋安竟敢当着墨绯的面这般行事,他心头一怒,又有难以面对墨绯的难堪,一抬手就将晋安推了开来,并捻袖反复去擦嘴皮,力道之大,本就被啃咬破了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晋安却是毫不在意,他还举止优雅地伸出拇指腹擦过唇上的血迹,又很是色气地含进嘴里给舔的一干二净。
墨玄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墨绯一眼,他冷冷地看着晋安,尔后一拂袖,就要愤然离去。
“站住!”墨绯蓦地开口,初初惊诧之下,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今日玄朱坊不好再招待殿下,还请殿下见谅。”她就差没直接撵人了,这会也管不了对方是何身份,丢下这句话,上前拉着墨玄就出了雅间。
墨绯的力道并不大,可墨玄就是没法用力挣脱,他跟着墨绯到了玄朱坊的书房,墨绯亲自将门落栓关死了,这会才算彻底的冷静下来。
墨玄低着头,身上又颓然,他苦笑一声,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单手捂脸道,“你都瞧见了?是以,若你觉得无法接受,不想认我这当兄长的,为兄也并无二话,更不会劝解你去认可。”
墨绯顿了顿,她自行倒了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接连喝了三盏,借由凉水入肚腹的冷凌,脑子这会才能思量。
“是他以势压人胁迫大哥的?”墨绯根本不作他想,毕竟她的兄长多年之前并未这等分桃断袖之好,分开不过才两三年,就生了这般变故。
墨玄无法点头也无法摇头,他揉了揉眉心,看着自个的手指尖,好一会才喃喃的道,“历来云离皇族,大多都是帝后专权,且帝后往往都是出自身带苗裔圣女血脉的家族,自小就会蛊毒,是以,再是手段厉害的云离皇帝,也过的很是艰难,殿下他,不甘于只是做个傀儡,他心怀天下,胸有沟壑,日后成九五之尊,会是个明君圣主,自然他不愿娶个有圣女血脉的女子来为后。”
“殿下不仅要从现在的帝后手中夺权,还想将有圣女血脉的世家一并铲除,所以……”
墨玄的话还没说,墨绯讥诮的冷笑了声,接口道,“他要娶个男后,没圣女血脉,还不会蛊毒,谁也没法跟他争权夺利,且日后的皇族子嗣,不管是从旁支过继还是让其他的后宫妃嫔给他生,寄养在男后膝下,也不用再重蹈傀儡的覆辙,是也不是?”
墨玄搁在扶手上的手一抖,神色复杂难辨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墨绯气的不行,小脸涨的通红,她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后还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书案上,“欺人太甚!”
墨玄摇摇头,以一种他自个都没察觉很是柔和的语气道,“阿绯,殿下他,真的会是个明君圣主,他所图之事,若能达成,也是百姓……”
“管他去死!”墨绯口不择言,她不是男子,不懂男儿的志向,也没那么豁达的胸襟,她只晓得回护住自家人便好,旁的哪怕是洪水滔天,又与她何干。
墨绯按捺下心头的愤怒,冷笑连连,“他若真敢干出强娶的事,我就能去找帝后,哪怕与虎谋皮,也要丢他太子之位。”
“不可!”墨玄想也不想张口就道。
墨绯目不转睛望着墨玄,眼见他眉眼之间的焦急之色,心头一动,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了起来。L
☆、278、合纵连横
墨绯不敢去深想,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墨玄,黑白分明的眸子,冰雪清冷,恍若山水画,幽远深浅,很是好看。
可墨玄却是无法直视,他眼皮半垂,默默无言。
“大哥……”墨绯不太确定,连她的嗓音都带上了轻颤,“你可是……心悦他?”
她起先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愤怒,觉得晋安太子以势压人了,却是忘了,以兄长的性子,若是强娶,他同样会和她一般,干的出那等鱼死网破的事来。
就像她遭墨卿歌暗害,隐姓埋名,卧薪尝胆,一朝翻身,就让墨家再不存。
可墨玄至今都还在晋安太子身边为亲卫,不说离开,也没说嫌恶。
墨玄没回答,只他指尖抖了下,更是不敢去看墨绯。
这样的缄默,墨绯哪里还不晓得,她倒抽了口冷气,不自觉后退,反应不过来地坐到他对面,神色惊疑不定,“大哥,心悦晋安太子?”
如此逼问,让墨玄身上又散出血腥之气来,许久之后,他瞧不清的面容上,只见嘴角一勾,就发出沉沉的浅笑声,“心不心悦,也无甚意义,总是眼下不能离开就……”
“大哥,”墨绯一口打断他的话,“爹娘不在了,这世间唯有你我二人才是至亲,就像你希望我过来的好一般,我也是同样的心思。”
她目光透彻,好似清亮冰水,“若大哥与晋安太子彼此心悦,小妹也不是那等顽固不化的迂腐之辈,可若这一切皆非大哥所愿,小妹又哪里能坐视不管。”
墨玄顿了顿。他缓缓抬起头来,目色幽深不见底,眉目间的温润若君子气息也散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厚重不化的阴戾。
那面容再是精致,也让人心头发憷。
墨绯叹息一声,她是了解墨玄的,一见他那模样。哪里还看不出兄长这是。自个也理不清的。
她起身,缓步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轻言细语道,“大哥,如论你要做什么,我这当妹妹的。都会助你,哪怕再是大逆不道。”
墨玄闭眼。后再睁眼,那双墨绯有半分相似的眼瞳,沉静一片,他抬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像小时候般捻起她手背的皮肉笑道,“晓得了。”
两兄妹相视一笑,很是温情。
可被扔在雅间的晋安太子就很是不好了。他看着墨绯拉着墨玄出去,脸瞬间就黑沉了。
等了两刻钟。都还不见人回来,当即堂堂太子殿下又摔了套茶盏,被剪双手,也不要人指路,大步就往墨绯的书房去。
还在书房里聊着的两兄妹,根本就将雅间的太子给忘了。
故而到了书房外,听着里面依稀传出来的笑声,太子殿下盛怒之下,抬脚一踹——
“嘭”的声响,门板坏了!
在墨绯与墨玄诧异的神色中,抬脚迈进来的太子盯着墨玄,冷冷道了句,“说够了没?回了!”
墨玄轻咳一声,颇为不自在,就像是被心悦之人给捉女干了般,一股子的心虚别扭。
墨绯看晋安太子,也没好脸色,眼下晓得这其中关窍,她是再没起先那般估计他的太子身份,还很是大胆地冷哼了声,明显的不待见。
晋安眯了下眼,眉目的不悦已经明显如冰。
墨玄挥了挥手,对墨绯道,“为兄改日再来看你。”
晋安张口就要说不准,然,他总归还有点理智,话到喉咙转了圈,又咽了下去。
墨绯微微皱眉,她斟酌片刻,蓦地心头有了旁的想法,遂道,“殿下,且慢。”
才走到门口的墨玄也顿了脚,转头看过来,就听墨绯继续道,“殿下进来吧,民女有要事相商。”
晋安看了墨玄一眼,眼见他也是神色茫然,便一撩袍当真走进来。
墨绯唤来夜莺与白鹭两人,吩咐在门口守着,她却是领着两人进了次间,确保隔墙无耳后,她这才敛袖一引,“殿下,请坐。”
“有何要事?”晋安太子冷着脸坐下,边上的墨玄已经很是习惯地倒上茶水送到他手上。
晋安太子也接的十分顺手,像这样细小的举动,两人之间已经熟稔又习惯了般。
墨绯将这幕尽收眼底,她不动声色,微微措辞道,“民女斗胆问殿下一句,不知殿下的成算有几成?”
话音一落,晋安脸上的冷意就更重了,他抬头看向站手边的墨玄,只见墨玄朝他点点头,心头便晓得墨绯多半什么事都晓得了。
莫名的,他又看墨绯不爽利几分。
“怎的?墨绯绯妹妹也要助本殿下一臂之力不成?”晋安嗤笑了声。
墨绯毫不恼,她跟着笑道,“看在大哥的份上,民女不与殿下虚以为蛇。”
说到这,她顿了顿,一挥长袖又道,“若殿下能成事,那自然是好,可若不能呢?民女也不能眼看着自家兄长去送死!”
这话就很是不客气,晋安何时被人这样奚落过,他下颌紧绷,身上就有杀意涌出来。
墨玄神色微动,他似乎想说什么,墨绯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不过,殿下是个心怀天下,胸有沟壑的大能者,民女自是不及的,不过,不知殿下可是思量过合纵连横?”
一句合纵连横,这才引得晋安的兴趣,他脸上重新泛起淡淡笑意来,“哦?如何个合纵连横法?”
墨绯但笑不语,她伸手,葱白指尖蘸了点茶盏中的凉茶,在案几上划下两字。
只这两字,就让晋安腾地站起身来,便是墨玄都神色一凛。
“小妹,需的谨慎才好。”墨玄是打从心底的不愿墨绯搅合进来,权势倾轧,这样的事,就像是悬崖前行,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晋安望着墨绯,脸上露出深沉的沉吟,片刻后他抚掌而笑,“好一个南齐,好一个殷九狐,好一个……绯妹妹。”
墨绯手一拂,就将那两字抹去,她先是安抚地看了看墨玄,这才对晋安道,“天可怜见的,民女眼下是大殷不能回,云离、南齐非故土,且战事将起,哪里都没安生之地,恰,殿下困境,民女感同身受,南齐那边,民女兴许还能说上一二句话。”
她想过了,既然兄长已经卷入云离皇族的争端,脱身不得,且大殷还有个兰后与明月在,一年半载的是没法回去了,而南齐那边,尤湖的境况并不比晋安好几分,尤湖助她良多,她其实也不想看着他谋划了一辈子,最后落的个无人可知,连影子替身都不如的下场,故而合纵连横,才是最好的法子,特别还是在三国将乱之际。L
☆、279、才不会心甘情愿的死
墨绯与晋安太子一谈后,第二日就与墨玄回了白府,见过白祝后,一家人一起用了膳,墨绯看着墨玄离开回晋安太子身边。
她将玄朱坊一应庶务都交到白梓鸢手中,还默了几张制墨配方出来,盖因夜莺一直呆在她身边研习制墨的缘故,一身制墨本事也可端独当一面。
故而,墨绯在离开云离之时,半点都不担心。
这一躺,她直接与琳琅阁管事融安一道去南齐,身边只带了苦妈与白鹭,轻装上阵,不过十日功夫,就顺利进了南齐。
南齐在北,民风彪悍,擅骑射,南齐骑兵更是三国之中不可抵挡。
眼下已翻年,要到开春时节,可墨绯头一次上北,很是不适应,初初到南齐,就水土不服,风邪入体。
融安却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一到城镇,安置好墨绯主仆三人,他就驱着商队往南齐国都紫禁城去。
墨绯昏昏沉沉好几日,人才算清醒几分。
白鹭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苦妈却是在外探听九皇子殷九狐的消息。
墨绯能下床的时候,本就不丰腴的身子又瘦了,下颌尖尖的,从前尤湖用各种方子养出来的软肉又消了下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显得深邃晶亮,很是让人心疼。
苦妈出去两天后,风尘仆仆地回来,恰时,墨绯端着药碗,皱着眉头,垮着张小脸,很是不情愿的一口饮尽。
“姑娘,老奴幸不辱命,”苦妈连口水都没喝上。一见墨绯就回禀,“南齐与大殷边境,实际已经交战几次,九皇子请战出征,已与月前率军五万之众,沙场点兵,并有捷报传来。九皇子骁勇善战。很是打了几个胜仗。”
听闻这话,墨绯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想不明白殷九狐想干什么。
苦妈继续道。“自九皇子回南齐以来,听闻颇的圣心,南齐五位皇子中,惧以废了两位。点兵征战沙场的,除了九皇子。另有一位四皇子,如今在紫禁城的,唯有最小的十皇子一人。”
墨绯屈指轻敲桌沿,她目光落在莹润指尖。沉吟片刻道,“可有尤湖的消息?”
苦妈摇头,面露难色。“尤湖公子身份特别,着实打探不出来。”
“琳琅阁那边呢?”墨绯又问。
苦妈回道。“老奴出示了姑娘的红玉狐狸坠子,此城镇的琳琅阁管事,却是连融安管事都不如,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墨绯点点头,沉下眼睑,细细思量开来,她相信以殷九狐和尤湖这两人的心机,决计不可能在这当头离了紫禁城,眼下就是不知晓,究竟是哪个人在沙场,哪个在紫禁城。
“不能再拖,明日上紫禁城。”墨绯当机立断,不管是谁在紫禁城,她都是必定要去的。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墨绯主仆三人才踏出客栈,初春的暖阳下,她就看到一袭书生长衫,嘴角含笑的尤湖立在街坊对面,看着她笑。
墨绯脚步一顿,她目光透过暖阳,见那张熟悉的普通假面,恍若沧海桑田,竟品出无限唏嘘的感慨来。
说起来,她确实有好些时日没见到他了。
白鹭和苦妈同样看见了尤湖,皆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浅笑。
“怎的来了,也不找人支会小生一声?”尤湖从对面施施然走过来,他虽面目看着很是一般,但那举止投足的气度,却带着文人书生才有的风雅书卷气。
墨绯眯了眯眸子,透过睫毛的缝隙,她见他踏光影而来,唇一启,就问道,“别来无恙?”
尤湖眉梢一挑,他走近了,投下来的影子就将墨绯整个都罩了进去,像是要将她覆在自个的气息羽翼中,他甚至还伸出手,指腹从她面颊鬓边细碎的发一抚而过,带出水波不息的点滴温柔来。
“除了,很是挂念姑娘,一切都还好。”尤湖低声回道。
墨绯抿了抿,心头总觉古怪别扭,可到底是哪不对,她又说不上来,顿了半晌,她只得岔开话题道,“你怎知我在此?”
尤湖轻笑出声,“融安上禀,有人用了红玉狐狸,小生就猜到,多半是姑娘来了。”
墨绯点头,这样一来,也是说的过去。
尤湖轻咳一声,又道,“小生暂有一处落脚之地,还请姑娘随小生来。”
话落,长袖一摆,尤湖虚引。
墨绯跟着尤湖而去,两人径直往城南走,不多时就见一座三进的宅子,开着院门,人高马大的尤二正站在门口。
瞅着墨绯过来,尤二嘿嘿一笑,瓮声瓮气的喊道,“姑娘,可还记得小人?”
墨绯勾唇点笑,“自然记得。”
尤二又是摸着后脑勺就笑了,在墨绯身后的白鹭面带喜色的跳了出来,“尤二哥。”
对于白鹭来说,当初在易州之时,她的拳脚功夫,还是尤二教导的,亦师亦友的关系,乍然相见的情形下,她也很是开心。
尤湖却是直接探手过去,捉住墨绯的指尖,拉她进了正房。
这宅子不大,可里头布置的很是精细,假山花草,曲水亭阁,蜿蜒游廊,玉栋垂花,无一不美,无一不好看。
“姑娘可还入眼?”尤湖微微翘起唇角问道。
墨绯应了声,不可置否,随即,她眉尖一蹙,又皱了起来,“我听闻,九皇子此番正在沙场?眼下你又在这,紫禁城不需要人手?”
尤湖脸上笑意不变,他拉着墨绯坐下,自己却站在她手边,低头揉按她指尖,竟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意味,“他是在沙场,因着小生天生体弱,杀不了敌,故而才留了下来。”
他顿了顿,反倒凑过去,坐在墨绯那椅子的扶手上,长臂一展,就形成包围之势,将墨绯圈在了怀里,“眼下小生与他无用处,在不在紫禁,也无甚大碍,况……”
但尤湖这话没说完,就猛地咳嗽起来,他将头撇向一边,咳的很是厉害,墨绯偏头看过去,就见他那瓷白如玉的脖子,渐染薄粉,捂住嘴的手,居然有猩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你这是怎的了?”墨绯大惊,她掏出帕子赶紧递了过去。
像是要将心肺都给咳出来一般,好半天尤湖缓了那口气,他捏着墨绯的帕子凑到唇边,一大口血就被吐了出来。
腥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尤湖握帕子的手一紧,他动作极为缓慢地擦掉唇边血迹,然后是手心,戴了假面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老毛病,姑娘勿须担心。”
他说着,见墨绯的帕子被血染成了红色,这才皱着眉,将帕子顺手塞进自个袖子里,“况,小生都还未娶到姑娘,才不会心甘情愿的就死掉呢。”
墨绯望着他,面无表情,半晌开口道,“将面具去了。”
尤湖一愣,兴许没想到墨绯提着要求,不过他还是在下颌摩挲了几下,撕了脸上的假面,露出那张俊美又风华滟潋的面容来。L
☆、280、十日后,黄道吉日
墨绯有瞬间的恍惚,金黄的暖阳下,那张面容,斜飞入鬓的眉,风流滟潋的桃花眼,挺鼻薄唇,色丽而艳,像极浓妆艳抹的烈焰海棠,让墨绯好生陌生,又隐带熟悉。
绯色薄唇一勾,那双深邃桃花眼,望着墨绯,就似一汪碧玉,“从前小生觉得这张皮相多是麻烦,惯常覆假面,如今瞧着姑娘的模样,竟觉得庆幸。”
墨绯面有茫然,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清冷冷,露出几分少见的娇憨,叫人恨不能搂进怀里好生揉上一番。
“能引的姑娘的目光,小生心头欢喜呢。”尤湖微微一笑,眉目的清贵晃荡,耀人心神。
墨绯蓦地回神,她起身挪到另一边的圈椅中,离尤湖远了一些,垂眸理了下袖子,不冷不热的道,“你不回紫禁了?”
尤湖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他顺势坐正了,单手靠在扶手上,撑着下巴道,“这要看姑娘,姑娘想去,小生定然相陪,不然,这小城小镇的,姑娘不嫌弃宅子小,小生也能与姑娘过下去。”
他说着这话,眼梢含笑,眸色清波碧浪的,很是清澈认真。
墨绯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好一会才道,“那就暂且住下。”
听闻这话,尤湖就笑了起来,他拂袖起身,施施然往墨绯去,到了近前,弯腰低头,凑到她前面,望进那双黑瞳中,哑声道,“小生还欠姑娘一场迎娶,不若此时定了如何?”
墨绯又想起从前与尤湖的那张婚书来,上有她的手印还有官府加印,自然是算数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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