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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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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各家夫人,哪个不是心眼多的,听闻古绯这话,立马就将目光转向了崔氏和古婉婷。
  特别是小墨家的当家夫人,墨玉华母亲端木氏忍不住了,“体寒?大夫如何说?崔妹妹也该说一声不是,怎么说,婉婷十月也是要嫁给玉华的,这身子不调理好怎么行。”
  言下之意,已经在怪崔氏如此重要的事都隐瞒着,众所周知的,体寒的女子,不容易诞下子嗣,不好生养的媳妇,又有哪家愿意娶进门。
  古绯一句话,等于是将古婉婷给从头到脚都淋了盆黑水,还是不容易洗干净的那种。
  她岂会不知,这等大事,即使墨玉华知晓,那也定是瞒着小墨家的其他人,而古家也肯定会在古婉婷出嫁之日寻个其他借口,顺理成章的多嫁一个古家女儿过去。
  崔氏眼神锐利地瞪了古绯一眼,侧头对端木氏笑道,“端木姐姐哪里的话,婉婷只是日前去参加琳琅阁的藏墨会,回来受了风寒,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药汁苦一点都不肯喝,等传到下人耳朵里的时候,就歪曲的面目全非了。”
  说着,她又看向古绯,脸色冷着,“绯丫头,你是咱们古家的姑娘,现今认祖归宗,就不比你从前在外的日子,府里自有规矩,怎可听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崔氏随机应变过去的同时,还反将古绯一车,只怕即便她今日顺利记名上族谱,以后走哪也是摆脱不了没礼仪教养的私生女影子。
  可古绯半点不惧,她下颌微扬,杏眼中黑瞳暗沉深幽,“大伯母教训的是,是阿绯轻率了。”
  崔氏脸色稍缓,然还不等她放下点心,就听古绯面带寒色地喝道,“丹青,还不跪下!”
  一直跟古绯身后站角落的丹青身子一颤,想也不想应声跪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一种大祸临头的仄人威压从天而降。
  不等他人反应过来,古绯像定罪的判官,粉唇一启,字字诛心的道,“大伯母,这挑破是非的贱婢已经跪下了,从前没人教阿绯如果治下,今日这嘴碎的贱婢就任由大伯母处置!”

35、弥天大谎
更新时间2014…6…18 23:53:21  字数:2127

 纵使知道丹青是崔氏当初拨到青墨院的,古绯之前也一直留着,可是在今日,这个她认祖归宗的大日子,当先的第一件事,她居然就是将古绯推到人前,且还想借由崔氏的人整治自己的人,不得不说用心深沉。
  崔氏没有说话,她定定地看着古绯,从来保持上翘的嘴角,慢慢的僵硬拉了下来,也让她身上的亲和气质少了几分。
  整个厅中鸦雀无声,有那么几个做客夫人看古绯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不过今个是阿绯的大日子,”古绯见崔氏没动作,她轻笑了声又道,“大伯母一向心慈良善,这般顾全阿绯,阿绯真是好生感动。”
  末了,她一转头,神色瞬间冷了,“你这贱婢还不自己滚下来,省的碍人眼。”
  丹青如蒙大赦,只这会的功夫,她衣衫背脊就汗湿透了,“是,是,婢子知错了……”
  这般说着,起身倒退着快速跑了出去。
  崔氏目光幽深地看着丹青人影消失,她重新翘起嘴角,带点宠溺地嗔怪道,“你这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收敛下,看来日后非得将你绑在我身边不可。”
  带笑又亲切,谁听了这话都只会当是长辈调笑小辈的。
  可古绯却真切的从那话语之中听出了深深的威胁之意,不过她也不在意。
  旁的其他人跟着应和附笑,皆说古绯如何温柔贤淑的客套话,气氛这般刻意的营造下,一时之间倒也融洽异常。
  古绯一边听着这些人言谈,一边暗自打量花厅中的各家夫人。
  她目光率先注意到坐左边第一席的端木氏身上,十年的岁月倒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越发的雍容大气,高雅的元宝髻,金钗玉簪,湖绿色撒金碎花绸衣,眼梢微微上翘,瞧着人的时候,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许是察觉到古绯的视线,端木氏回头,冷淡地对古绯点了一下头,转过头就跟站自己边上的古婉婷闲话。
  古绯摩挲粉透的指甲盖,她唇边有笑,可未达眼底。
  端木氏,出声行商之家,在她记忆中,向来便和墨宴一样,唯利至上,也难怪两人能成为夫妻,倒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说法。
  这当,有婢女进来,张望了圈,瞧着古绯,当即几步到面前,凑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古绯眉心微拢,她毫不犹豫对主位上的崔氏道,“大伯母,阿绯归家多日,还不曾认识易州的各家姑娘,所以想去园子里逛逛。”
  崔氏心思一转,别看她在招呼各家夫人,似乎没注意到古绯,可从古绯进门开始,她的余光就一直在她身上,刚才那婢女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遂道,“你去吧,记得别误了时辰。”
  古绯点头,也不管崔氏有何动作,跟苦妈使了个眼色,面色略带凝重地出了花厅。
  两人哪里是逛园子,苦妈推着轮椅,走的飞快,左拐右转,几下就甩掉崔氏差来盯梢的下人,寻了处僻静没人过来的小院,瞧着四下无人后,苦妈才推开院子里一间满是灰尘的柴房。
  柴房中,一男子背手而立,蜜合色的长袍,绾的一丝不苟的发,浑身上下透着果断利落。
  古绯进来后,苦妈立马关上房门,人一闪守在外面。
  杏眼黑瞳色泽加深,古绯自行转着木质轮椅到屋中央,开口道,“五叔,这会匆忙找阿绯过来,所谓何事?”
  那男子蓦地转身,却正是白面斯文,一字须的墨五爷墨成。
  只见他面有掩饰不住的怒容,望着古绯就喝道,“墨绯,你骗我!”
  古绯不为所动,她斜眼瞧着墨成,浅笑道,“五叔别叫错了,阿绯如今姓古。”
  墨成哪里管那么多,今日他同样受邀来观礼,之前看着请帖,还在疑惑“古绯”这名倒和墨绯的颇为相似,岂料,到了古家后,听人一谈及,便知此墨绯根本就是彼古绯。
  “我不管你姓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你与大京墨家之间到底有无干系?你之前跟我允诺的入主大京墨家是欺我不成?”墨成愤怒异常,他自问一直对墨绯还算不错,这会就更觉一种被背叛和算计的恼怒,以及浅淡的伤心。
  古绯摇头,她手放扶手上,沿着扶手弧度转了圈,低垂眼眸道,“阿绯不敢欺骗五叔,纵使小墨家所有的人都对不住我,亦还有两个人是对阿绯好过的,五叔自然是其中一人。”
  另外一人,指的便是墨玉华了。
  “这十年,我都在大京墨家过活,不仅如此,墨家的老夫人还曾对我说,日后我会是大京墨家的制墨大家与顶梁柱,当然如果五叔想,阿绯也是可以让五叔回归大京,不过这需要时间。”古绯嗓音低沉,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带着一股子安定人心的节奏。
  果然,墨五爷怒意缓了缓,他依然眼也不眨地看着古绯,仿佛想分辨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古绯苦笑一声,“我这双腿,五叔也是看到了,实不相瞒,是大京墨家某些嫡出子嗣不容我,大意之下差点连命都丢了,我回易州栖身古家,便是等时机一到,就重回古家,讨得公道。”
  墨成的目光落在古绯双腿上,当年发现古绯制墨天赋的种种过程,他是知道的,自然比谁都清楚古绯的天赋有多天才,受人嫉妒,也是情理之中。
  古绯一番言语,她将墨成的神色转变尽收眼底,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晓编织一个谎言,便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可若说一个真相,那便是让人深信不疑的事实。
  所以,她对墨成所言的,自然全都是事实,只不过,似是而非而已。
  良久,墨成开口,“那你跟我说,大京墨家最近需要大量的易墨囤积,可是当真?大京墨家又为何平白无故需要那么多的易墨,而且还不是直接差人到易州来?”
  早料到墨成会问这件事,当日,她为引诱墨成上钩,先是好一通挑拨了他和墨宴的关系,再是以入主大京墨家为香饵,这制饵的料,便是她撒的一个弥天大谎——
  大京墨家,正在不动声色地准备大量囤积易墨等独具特色的墨丸。
  如此,墨成随后便开始不安份的动作了,只因这是个入大京墨家眼的机会,且还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36、拿什么来胁迫我
更新时间2014…6…19 23:12:22  字数:2362

 待古绯从柴房出来的时候,苦妈并不在外面,她眼尖地瞥见檐下木窗拐角一闪而逝地某道身影,嘴角翘了翘,有讥诮一闪而逝。
  紧跟古绯之后出来的墨成脸色不太好看,他瞧着古绯,眉目之前依稀的熟悉感,却再轻松不起来。
  对古绯的话,即便他想了很多遍,亦没发觉其中的漏洞,可总觉不妥,至少他自己是清楚,他是不太信古绯,然而,想从墨宴手中分的半杯羹的心思还是不变就是了。
  古绯眯眼抬头瞧了瞧蔚蓝苍穹,素白的脸难得有柔和,“时辰不早,五叔该回前厅了。”
  墨成点了点头,趁着这会没人过来,他长袖拂动大步离去。
  这时苦妈才转出来,她将柴房中的有人来过痕迹扫除,完事推着轮椅,慢悠悠地逛起园子来。
  古绯屈指轻敲扶手,“可是上钩了?”
  苦妈轻笑一声,弯腰凑近古绯道,“回姑娘,一切顺利。”
  闻言,古绯勾唇点笑,有风拂面,一阵凉爽,今日可是难得的好天气。
  园子里的闺阁姑娘多半都是与古家姊妹相识的,眼见古绯出现,大胆点的在古婉秀的挑拨下,当面嘲讽,多数的还是冷眼观望,不予置评。
  古绯也没那心思拿自己热脸去讨好,她闲适地靠在轮椅上闭眼养神,苦妈甚为了解古绯性子,怕旁人扰了她,就捡清净的地儿逛。
  没过多久,有婢女找来,说是时辰到了。
  祖屋正堂,大爷古仲接过下人送上的香烛,对着高堂上悬挂的祖宗画像三叩九拜。
  古家所有人都在堂中,就连一向酒醉不清醒的二爷古将今日也打理的周正整齐,身上半点酒味都没有。
  古绯和同辈站一排,她目光转动,古家这一辈的子孙中,除了行商在外的大公子古旻,压根就再没男丁,这在一个家族,显然是很危险的兆头,私下里,古绯让苦妈去查过有关三房的事,哪知最后只晓得三房在很多年前就自行离了古家,至此再没出现过,而古家女儿中排行四的四姑娘,便是出在三房。
  “开始吧。”大爷古仲开口,声若洪钟,他和崔氏坐在上首位置,底下的族人在简单的祭拜后分站两边,在后,便是观礼的宾客。
  古绯回神,她看向古仲,就听他又道,“绯丫,准备好了?”
  苦妈机灵,当即推着轮椅至中央,古绯笑着道,“准备好了。”
  古仲抚着胡须,正想说什么,哪知旁边的崔氏抢声道,“还不将物什端上来。”
  话落,便有婢女端着盛清水的黄铜盆、案几、细针进来,盆搁案几上,放至古绯面前,明晃晃地倒映出她的脸,放在锦布上的细针尖锐锋利。
  古绯小巧的鼻翼抽了抽,明显闻到盆上带的酸咸味道,滟潋微光从她黑瞳中浮起叠嶂,她看了崔氏一眼,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苦妈上前一步,拿起细针,众目睽睽之下,那细针抵在古绯指腹,她动作顿了顿,飞快地抬眼看了看古绯。
  哪知古绯半点眼色都没给她,从头至尾都恬淡安静,垂眸盯着自己膝盖上的裙裾绣纹就一言不发。
  一时间苦妈拿不定主意,她甚至瞧着崔氏眼梢掩饰不住的得色,那黄铜盆中的水不用说肯定是被做了手脚的。
  她悄悄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便带着古绯远遁,总有另一处合适东山再起的地方。
  如此想着,她高举起细针,利落地扎进古绯葱白指腹,只刹那,就有殷红如火的血珠子冒出来,红如玉,猩如朱。
  “等等。”乍响的声音突兀地从堂外闯进来。
  苦妈眼急手快,捏着古绯那点针眼伤口一覆,堪堪悬落的血珠染上她手,哪里还能落下半滴。
  崔氏神色一凛,隐晦地看了苦妈一眼。
  闯进来的人古绯恰好知道,正是大爷古仲平时常带身边的小厮。
  古仲眉心一皱,似乎对自己的小厮微有不满,“甲一,怎这般没规矩,也不看看今个是什么日子!”
  甲一没多大年纪,顶多二十来岁,面目年轻无须,穿着宝蓝色袍子,此刻他一手提着袍摆,余光瞥了案几上的黄铜盆一眼,就对古仲恭敬行礼道,“是小的莽撞了,大爷见谅。”
  “这黄铜盆有秽,小的生怕污了五姑娘,所以赶着进来换一盆。”甲一看着古仲,目光坦荡,唯有行礼的手小指轻微地动了动。
  古仲眼瞳微缩,眉心皱痕更深,甲一在他身边伺候有十余年,刚才那小动作哪里能瞒过他去,他遂怒喝道,“知道有秽,还不赶紧的,耽搁了吉时,看我怎么处置你们。”
  甲一连连称是,一边挥手示意候在门口的婢女将另一盆的清水端进来,他亲自将之前的黄铜盆端了下去。
  这样的小插曲没几个人放心上,毕竟家里伺候的下人多了,总有那么些个疏忽偷懒的,出小岔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唯有崔氏面色不太好看,她眼睁睁看着那盆被端下去,压根不敢开口反驳什么,只得看着古绯滴下血珠入盆,然后是二爷古将扎破手指同样滴下血。
  两滴血珠在清水之中,朗朗晴天之下,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毫无障碍地交融到一起。
  “哈哈哈,”古仲捻须大笑,“我古家又多名子孙,真是祖宗庇佑。”
  观礼的宾客皆起身,拱手恭喜。
  古仲似乎有些激动,他从主位上下来,拉着古将的手,一边又拉着古绯的,脸上有明显的欣慰之色,“二弟,从前亏待绯丫太多,这往后,你可得好生补偿。”
  古将面无表情,谁都能瞧出他眼底对古绯的厌弃,“多谢大哥提醒,小弟记住了。”
  得了这话,古仲笑着点头,他引着宾客边往外引边道,“劳烦诸位移驾祖祠外。
  接下来便是开祖祠,将古绯的名字记上古家族谱,这才是今日最重头的戏码。
  古绯落在后面,同她一样在堂中的还有崔氏和古家两姊妹。
  她言笑晏晏地看着崔氏,表情嘲讽又倨傲。
  崔氏款步下来,绛紫胭脂富贵芙蓉吉祥云纹长裙,从地上摇曳而过,环佩作响中,她到黄铜盆前,脸色冰寒,瞧着相溶的血珠,她抬脚猛地一踹,嘭的声响,水花四溅。
  苦妈反应很快,见崔氏神色不对,当即拉着轮椅后退,故古绯身上是半点水渍都没溅到,反倒是不察的古家两姊妹裙裾边角微有湿润。
  “大伯母怎这么大的火气?我若知晓是谁恼的,定叫她好看。”古绯一手撑头,偏着看崔氏,眼眸纯澈如冰。
  古婉秀一拂袖,当即就想冲出来说什么,被古婉婷死死拉住。
  崔氏敛了笑意,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古绯,一字一句的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入了古家的谱又如何?我照样能让你翻不了身。”
  古绯摇头失笑,她手指一点下颌就道,“到现今,大伯母还不明白么?我古绯,便没稀罕过古家的一丝一毫,所以……”
  “你拿什么来胁迫我?”这才是古绯最想说的话。

37、野心
更新时间2014…6…20 23:32:27  字数:2338

 接下来,开祖祠,祭祀,都很顺利。
  祖祠是个一个家族最为神圣的地方,即便崔氏想动手脚,也是有心无力,故滴血认亲那一场下来,古绯是半点不担心。
  她跟在大爷古仲身后,苦妈推着轮椅,面前的古仲怎么的做的她就跟着照做,在祖祠中祭拜一场下来,没多少动作都让她出了一身的汗,被冷风一吹,背心颇为不适。
  随后便是开族谱,将古绯的名字记上去。
  古仲拜托了宾客中辈分声望皆高的封溥羽大家上墨送笔,连同那墨也是选的古仲的珍藏墨。
  封溥羽是有德大家,他亲自研墨,又仔细地挑选了适合的毫笔,饱蘸墨汁,才递到古仲手里。
  古绯还是第一次见到封溥羽,长至下颌的寿眉,到胸的银须,一身样式简单的银灰长袍,整个就是一精神矍铄的老头。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封溥羽转头回视,银须下的唇翘了翘,抚着胡眯起眼睛就笑了。
  古绯回以笑容,初见之下,能看出封溥羽果真是个德望大家,打从心底,她便有敬意。
  这边,古仲翻着族谱,在合适的地方,用那支封大家送上的毫笔,一丝不苟地添上了古绯的名字,如此,古绯便算是古家真正的子孙。
  有宾客击掌而鸣,接连向古仲古将道喜,这些人中,唯有墨成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也不上前,站的远远的,目光深邃不明地看着大方浅笑回礼的古绯,一时间,心绪难辨。
  午膳,自然是将所有宾客都留下用,古绯瞧着没她什么事,便借口身子困乏,回了青墨院。
  青墨院里,丹青自然是被崔氏领回去了,偌大的院子,也就苦妈一人在打理。
  古绯也不觉冷清,她挥手让苦妈去祖屋那边拿点吃的,自己一个人在檐下水缸旁,瞧着缸中摇曳自由的锦鲤,连袖子都不挽,就那么愣愣将手伸了进来。
  葱白手指,手背可见淡青色筋脉,浸润如水,蓦地冰凉让她整个人打了个颤。
  那锦鲤也是大胆不怕人的,竟游到古绯指间,柔如绸的尾巴晃动,来来回回,还穿梭上瘾了。
  “阿绯,”清朗如月的声音突兀响起,紧接着穿月白长衫绣翠竹暗纹的封礼之施施然走进来,“怎的没个丫头伺候?你长袖入水了。”
  古绯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瞳纯粹而幽深,她轻描淡写地看了眼自个袖子,半点不在意,“礼之,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该在前厅那边用膳么?”
  封礼之眉心一皱,站在一丈开外,瞅着那半面都湿了的长袖,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两指一捏,将古绯那只手从水缸中提了出来,“天虽热,可泡了凉水,身子骨也会受不住的。”
  古绯一愣,似乎没想到封礼之会说出这样带关怀的话来。
  封礼之有心掏方巾出来让古绯擦擦,可碍着男女之别,他还是松手,后退几步,免得有人看见凭生流言。
  有水滴从白如瓷蜡的指尖划过,日光折射,便带着五光十色的鎏金,古绯甩了甩手,也不管湿了半管的袖子,“礼之有事?”
  封礼之轻笑,英挺眉梢微挑,“刚才就想跟你说恭喜,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喏,这是给你的贺礼。”
  说着,他还从袖子里掏出方玄色墨盒来。
  古绯也不跟他客气,接过了当面打开,上佳的墨盒中是枚人形墨丸,最为让她惊讶的是,那人形赫然是她的模样。
  她看向封礼之,杏眼圆睁,带着惊喜又惊讶的神色。
  封礼之哈哈大笑,贵气的眉目间闪过自得,他手中折扇指了指墨丸,“怎么样?可还入阿绯的眼?”
  古绯眸色生光,粉透的指甲抚过墨丸的脸,然后是发髻衣裙,笑眯眯地回道,“入,当然入了,甚合我意。”
  话落她又问,“是礼之亲手雕的墨模么?”
  亦只有这样的墨模,才能塑出这种独特样式的墨丸。
  封礼之俊朗的皮相褶褶生辉,他下巴一扬,折扇啪的打开,扇了两下,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自傲,“当然,不过阿绯放心,这墨模我只制了这么一枚墨丸,就已经毁去了,所以这枚墨丸,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唇尖一点,古绯小心地将墨丸放进红绸布中,重新盖好墨盒,胸腔之中只觉有涓涓暖流蹿过。
  封礼之这番的举动,她自是感动。
  原本结识一场,便是她故意为之的算计,不管是小墨墨坊的品墨会上针锋相对,还是藏墨会,她都带着利用的心思,虽不损封礼之分毫,可总归这份情谊是她掺杂了太多的不纯净。
  而今,封礼之还以诚相待,她便觉往日的自己实在太过可笑。
  暗自自嘲,再抬头之际,古绯脸上又已经是盈盈浅笑,只是这笑蔓延至眼梢,让黑瞳都暖了几分,“礼之的心意,我收到了,日后这枚墨丸定当是我最宝贵的物什之一。”
  封礼之摆摆手,示意她别放心上,“都是同道中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大抵如此。”
  知己?
  古绯只觉心头多跳了下,她微微抬头,看着一丈外的男子,身上如月俊朗,骨子里又带锋芒毕露的傲气,日光之下,是从未有过的耀眼。
  封礼之来的快,走的也快,整个青墨院连个下人也没有,他便不多呆,送礼之后,没说几句便旋身离去。
  古绯亲自将那枚墨丸收了起来,并叮嘱苦妈,日后没她允许不得动。
  古家的热闹一直到丑时末才渐渐缓下来,待所有的宾客都离去后,一高兴多喝了两杯的古仲才想起古绯,心觉不妥当,转个脚,就又过青墨院来。
  古绯刚好午憩清醒,眼见古仲进来,她嗤笑了声。
  古仲盘算着之前那两方墨模已经给他古家带来的好处,就连封溥羽大家,都拉上了关系,他望着古绯便琢磨着如何开口。
  “大伯,可要碗醒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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