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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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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夜莺神色一震。
  那栀兰厅,原是她特意给墨绯备的制墨坊,可又不同于一般制墨师父的作坊那般脏乱,端的是干净清雅的不像个作坊。
  安庆公主今日自然是在玄朱坊三楼,她身后跟着心腹宫人,瞅着青松先生那一番的赞叹,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越见阴沉。
  而待她到了栀兰厅,见着只是身穿浅色素麻布衣,站在案前,称量烟炱墨绯,那一身如水安宁的气度,以及让人见之不忘的黑白眸子,顿胸腔一团火起。
  她勾了勾嘴角,踏进去,仿若无心的脆声笑道,“我当还是哪个粗鄙的匠人师父,不曾想原是九皇子妃哪,想必,待九哥他日回朝,也定然是十分喜欢用皇嫂制的墨丸,这也是件红袖添香的风雅事。”
  不待说完,她就以袖掩唇,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墨绯侧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手下动作未停,视她为无物。
  这样轻蔑的姿态,让安庆公主心里越发像是有猫在挠一般,她正要以怒喝出声,冷不丁从她没看见的角落传来熟悉的嗓音——
  “安庆妹妹,莫要胡闹,圣手姑娘可正在当场制墨,惊扰不得。”
  安庆心头一惊,她偏头就见几位皇子赫然在内,且都是一副屏息静气的模样。
  “安庆见过几位皇兄,不知几位皇兄竟也在此,倒是安庆无状了。”不过一瞬间,她一嘟嘴,娇憨无比的嗔怪道。
  这几位皇子,墨绯其实并不十分关注,她甚至都不在意,即便晓得其中有尤湖的死敌,然今日在玄朱坊,她还是一应招待下来。
  单说这几位皇子的心思,那就高深莫测了,加上后进来的安庆,整个栀兰厅顿时气氛都凝滞起来。
  可墨绯那性子,一遇上制墨,便不会过问其他,她彷若无人的制起来,素手翻飞,恍若蝶舞,直好看的让人目不转睛。
  墨坯入墨模,墨绯净了手,清冷道,“此墨坯需三日风干,眼下却是不能让诸位贵客开眼界了。”
  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要往外走。
  几位皇子面色各异,可却想不出好的由头将人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关键之时,安庆喝了声,“慢着!”
  见墨绯回身,安庆又道,“不曾想这制墨倒是个好玩的,想来皇嫂那里定然有更为珍稀的墨丸,不知是否允安庆到皇子府,大饱眼福?”
  墨绯嘴角淡出个笑,然眼梢上挑,却带出哂笑来,“公主想到皇子府,确定是想看墨丸?”
  仿佛为这话感到不快,安庆当即沉了粉面,“墨姑娘这是何意?”
  连皇嫂都懒得喊了,不过也真是有意思,众所周知,谁还会喊嫁过人的妇人为姑娘,分明那安庆是不承认墨绯的皇子妃身份。
  若是换个人,心上真将尤湖也放进去的,指不定就难堪成什么样了。
  墨绯眼神微微凌厉,即便她没对尤湖心慕的死去活来,可和这几人相比,那至少要而是同生共死过的,况,她腿上的血肉还是融的他的,也算是血肉相连过。
  “意思就是,”墨绯一顿,她手抚鬓角,“我不待见你去皇子府。”
  话落,她根本不管安庆被气的发狂,自个施施然的走了。
  倒是大皇子低笑了声,一拂长袖,“九皇弟的这位皇子妃,倒是个有意思的。”
  墨绯只在玄朱坊稍微小憩了片刻,就起身回了皇子府,坐下不过半个时辰,和堂就来报,青松先生上门拜访,协同余家的嫡出大姑娘。
  这青松,墨绯也晓得,不得不见,将人先行领到东花厅后,她换了件刻丝樱花纹的褙子才过去。
  “莫不是墨丸不合先生的意,是以先生亲自找上门来?”墨绯尚未进门,便笑着道。
  对青松这样的人,她自然是尊敬居多,也随意的很。
  正品茶的青松一怔,他放下茶盏,手抚胡尖,爽朗笑道,“好个伶牙俐齿,老夫上门一见这真正的制墨大能,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墨绯进门上首坐下,她一摆袖,这才看到青松先生左侧站着位身穿豆绿烟罗长裙,外罩银灰狐裘大袍的姑娘,那狐裘,毛色带光,又是滟潋的大红里层,走动之间,不经意露出那一抹艳,真真叫人惊叹。
  似乎察觉到墨绯在看她,那姑娘微微抬头,颔首一笑,竟似春日百花盛开,美的如娇似媚。
  青松先生笑眯眯地拉过那姑娘对墨绯道,“这是老夫不成材的孙女,听闻圣手大人的传言,早就想上门一叙,今日见老夫前来,便厚着面皮跟来了。”
  那姑娘并不娇羞,反而落落大方的冲墨绯行了一礼,柔声道,“小女子余家阿婉,对圣手大人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是心悦。”
  那眼眸中的欢喜,却是不似假装。L

☆、290、滚开

  余婉,余家嫡出大姑娘,年芳十七,正所谓人如花娇,说的可不就是这个年纪。
  墨绯眸色微冷,然她看着余婉,却无声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瞥了青松先生一眼,她倒不晓得,原来青松先生出自余家,还是老祖宗,约莫整个紫禁城知情的人都在少数。
  大伙知青松,却不知青松先生到底姓名何许。
  “余大姑娘说笑了,姑娘可是高门贵女,哪里是我一匠人能堪比的。”墨绯不知其来意,故而言语保守。
  余婉微微一笑,并未因这试探而不悦。
  青松先生品了口茶,感受到茶香在舌尖绽放开,他长吁一口气道,“什么高门,算到祖上几代之前,那也是寻常百姓罢了。”
  说完,他银白胡须一抖,眼一亮,“圣手大人这一定有诸多不轻易视之的绝世墨丸,不知老夫可否有幸一睹?”
  话都说到这份上,墨绯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她点点头,微颔首,就对身边的苦妈吩咐道,“领青松先生去书房一观。”
  闻言,青松便笑的更开怀,他竟丝毫不余婉,跟随苦妈就下去了。
  整个花厅里,这下只余墨绯与余婉。
  才近身伺候墨绯的婢女斜雨低眉顺眼的为两人添满茶盏,又退至阴影处,悄无声息,让人察觉不到。
  墨绯未曾开口,她微微翘起小指,无名指垫着点茶盏底,小小的呷了口。
  余婉淡笑,开口道,“九皇子妃,比我想的还要娇俏。又有一身的本事,也难怪能引的九皇子的心。”
  这话若是从安庆嘴里说出来,就一定不好听,可余婉口吻中不带偏颇之色,尚可入耳。
  墨绯一挑眉,“余大姑娘谬赞了,绯可当不得。”
  余婉忽的低低一笑。她垂着眉眼看裙裾上的暗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九皇子那般少有的男儿,那等相貌就是整个紫禁城都是少见的。莫说不知多少闺中女儿芳心暗许,就是连……”
  她抬头看着墨绯,“安庆公主,那也是心有慕艾。”
  “谁也没想到。皇子正妃之位,竟是落到圣手大人的头上。”
  听闻此话。墨绯皱眉,她心头并无多少波澜,毕竟在云离那边,太子连想娶个男后的事都干的出来。这点不合纲常的打闹,已经不算什么了。
  况,安庆与当朝几位皇子。并无血缘关系,听闻。便是连宗室玉碟,安庆也没上的,空有一个公主的名头,又得皇后的欢心,未免日后女儿外嫁,牵肠挂肚,自然是留给自家人为好。
  “先不论安庆的心思,是否于理不合,就说我那贵为皇后的姑母,余家几位姑娘中,也就安庆最得脸,起先哪,皇后还在几位皇子中挑选,毕竟这几位皇子哪个不是想讨好皇后,只恨不得成为皇后的亲儿子,安庆可谓是沧海明珠,要什是得不到的?”
  “岂料,九皇子回朝,多年不见得质子皇子,竟也长成了那等叫人惊艳的高雅风流模样……”
  余婉语气顿了顿,又问道,“圣手大人已经见过皇后了吧?”
  墨绯点头,面无表情。
  余婉手捻帕子,压着嘴角,讥诮地笑出声来,“阿婉说了那么多,不知圣手大人可是明白?”
  墨绯略一思量,就勾起嘴角,“安庆眼见九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九五之尊,想做这正妃之位,指不定过个几年,就又是一个余皇后,一个皇子,那是有一位正妃,四位侧妃,余下不论。”
  墨绯本就不是蠢笨之人,“所以,未来的九皇子侧妃之一,余婉姑娘,你今日可是打着让绯出头,甘心情愿被你当枪使?”
  余婉就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她摇头道,“小女子一受祖蒙荫的姑娘家,最是贤淑不过,枪啊棒的从来不碰。”
  墨绯可不相信余婉没利用她对付安庆的心思。
  “阿婉最是钦佩有德之士,不忍见圣手大人被人白白算计罢了。”余婉依旧声柔笑暖。
  墨绯冷笑一声,复又端起茶盏,送客的意味明显。
  余婉起身敛衽行礼,“今日多有叨扰,来日春花灿烂之时,阿婉下帖子给圣手大人邀约踏青,还请大人莫要推拒。”
  墨绯点头,今个才到三月,春寒料峭,待春花灿烂,还有段时日去了。
  斜雨机灵地站出来,得了墨绯的示意,就领着余婉出花厅。
  墨绯神色莫辨的在花厅又待了会,晦暗的阴影覆盖在她裙裾边摆,落下或深或浅的斑驳,平白添了几分的清冷。
  不多时,苦妈来禀,已经送走青松祖孙二人,余婉那一番话,她也听斜雨说了,故而颇有担心。
  触及这样关切的眼神,墨绯心头一暖,那点冷意瞬间从她指尖退去,“苦妈莫忧,若尤湖有心,这一应的事,他都能应付下来,若是无心,这南齐又哪里值得我留念,解了兄长之危,我自然还是要回外祖家的。”
  见墨绯想的明白,苦妈这才略一点头,“姑娘若要嫌老身多事,只是这世间男女之事,多半都是心欢喜时,你万般不好,都是好的,不欢喜了,再多的好都是不好了,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身为女子,归宿是很重要,可也不是最重要,老身一直觉得姑娘制墨时,那便就是最好的。”
  这样的话,原本是家中长辈对晚辈提及点化,墨绯晓得,苦妈是真心实意,若不然她一下仆自居的,哪里会说这些。
  她也懂,苦妈说的,也是她一直秉行的,她时时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让尤湖在她心里进驻太多,她将自个的心,大多分摊给了制墨,唯有这样,在余婉说那些话时,她才不会像旁的女子那边,吃味嫉妒的失了冷静去。
  墨绯的日子,从玄朱坊品墨会后,又清静了下来,对于那等万般求墨丸的帖子,她不予理会,每日在制墨、练字、阅卷之中就过了。
  这样,待到四月,真的春花灿烂之时,她看着白鹭手上,明显穿着显紧的春衫,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皇子府的厨子给养出肉来了。
  而在这些时日里,夜莺更是忙的脚不沾地,盖因琳琅阁暗中的扶持,玄朱坊就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南齐。
  文人雅士,谈及墨丸,第一的当属玄朱坊。
  夜莺根本不满足于此,她晓得墨绯的志向,通过琳琅阁联系上大殷的玄朱坊,将两个王朝的连成一张网,不知不觉间,就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诸如,墨绯就晓得大殷的明月已经登基为帝,可那位子坐的并不安稳,兰后摄政,两亲母子仿佛一夜之间就生了隔阂出来,再不复往日的亲密。
  至于云离那边,有墨玄几人在,操持玄朱坊更为顺利,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晋安太子手中一柄利器。
  对这点,墨绯不太满意,她原意是想让玄朱坊成为自个兄长的后路,哪知晋安太子插手进来,生生分了她的权去。
  不过,她如今人在南齐,那也是鞭长莫及。
  五月的时候,朝中传来消息,说是九皇子在境外大捷,不日就要班师回朝。
  一时之间,整个紫禁城风起云涌,几位皇子间暗潮涌动,竟隐隐结成一片,共同对抗九皇子的架势。
  就是安庆公主,都安分了下来,被余皇后拘在宫里,并不能外出。
  余婉倒是又到皇子府来过一次,给墨绯带了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自制的胭脂水粉等,顺便打探九皇子确切回朝的日子。
  墨绯收了礼,却并不回答,她晓得余婉是心急了。
  尤湖是在五月下旬的一个晚上突然出现在正房,那当墨绯刚好沐浴出来,一头青丝还在滴水,她穿着单薄的白色绵绸小衣,束脚灯笼裤,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细带系在腰间,偶尔抬手动作间,能见欺霜赛雪的腰身那一点的猩红暖玉玉环。
  白与红,极致的对比,当真是勾人。
  这天渐热了,特别是南齐位北,更是燥热的厉害,她又不喜在房中置冰盆,故而晚上都穿的很是清凉。
  她从净房出来,莫名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她正拨弄青丝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正常。
  莲步轻移,挨蹭到妆奁边,以极小的动作迅速抓着一柄锐利的赤金发簪,“出来!”
  她转身一喝,脸上并无胆怯之色。
  清喝如冰珠,掷地有声!
  然,整个正房中安静无声,墨绯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眸子紧紧盯着某处,抿唇,“现在出来,本皇子妃不予计较,如若不然私闯皇子府,你当知晓是何罪!”
  话落,就有低沉的笑声缓缓而起,像是砂砾相互磨着,很是沉,可又带陈酒的窖香,说不出的醉人。
  墨绯握着金簪的手紧了紧,“哼,不敢露面的鼠辈,藏藏掖掖!”
  威吓不成,她改激将,总归能让暗处的人露面即可。
  “哎……”那嗓音叹息一声,“皇子妃穿的这般勾人,莫不就是让人看的?”
  这话还未完,墨绯就感觉到耳旁有疾风袭过,眨眼之间,她就嗅到一股子的杀伐血腥之气,以及落入了冰凉的怀抱。
  冷硬与腥气泛起,可又混合着男子才有的阳刚味,不难闻,可也绝不好闻。
  素来爱洁的墨绯眉头皱的更深,只这一瞬间,她就猜到房中的人是谁,是以手中金簪也松了,她反而就着被人从后抱住的姿势,往后踹了一脚,“滚开!”L

☆、291、妻妾满堂

  尤湖心头是从未有过的快活!
  一番沙场的征战,他本就是性子薄凉的,再多的生死,也不会让他有半分的动容。
  就是那一日,他收到殷九狐死了的消息,手边正砍敌人的头颅,飞溅的鲜血染红他的眼角,他也只在心里感叹了句——终于死了啊!
  是的,终于死了啊!
  他也终于不用违背母妃临终誓言,殷九狐死了,日后这世间,只有他尤湖一人。
  他可光明正大又理所当然地站在日光下,接受众人的礼视。
  然而,这一刻,他却是欢喜的,心尖发软,连带墨绯那一脚,也觉得再是亲昵不过。
  他低低笑出声来,胸腔震动,一身软甲来不及换下,就那么人一旋身,带着墨绯坐到床沿,好生看着她,“数日不见,小生可是念想姑娘的紧,不知姑娘可是同样心忧小生?”
  墨绯动了动,很不适两人这样亲近的距离,奈何腰身的手臂如铁,硬是不动分毫,她皱眉,很是嫌弃尤湖那身磕人的软甲。
  “先放开!”除却最开始有那么一点的讶然,眼下她却是已经又清冷下来了。
  尤湖也不觉得无趣,他将人搁上床榻,这才道,“小生日夜兼程,便是想早些回来见姑娘,眼下大军约莫还要两日功夫才能回朝,是以还要麻烦姑娘让人再备份热水。”
  墨绯往床里面挪了挪,离他远了,她觉得安全了,这才冲门外吩咐道,“白鹭。备热水。”
  一直候在门外的白鹭虽心有疑惑,不知墨绯起先就净身了,这会怎的还要热水,不过她本就是不够细致的性子,问都不问,径直去提热水了。
  待尤湖梳洗一番,换了身舒适的绵绸衣裳。踏进来就见靠窗的榻上已经铺陈好了锦被。而墨绯将天青色蚊帐放下,还在末端打了个结,推拒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他忍不住失笑。轻手轻脚穿过纱幔,往床榻去,果然,透过纱帐。他清晰看见缩在床里的墨绯动了动,好似僵直了般。
  唇边笑意加深。尤湖轻咳一声,脚步一转,还是走向床边榻上,斜躺上去。单手撑头,看着床的方向,好半天才悠悠的道。“姑娘在紫禁城,这些日子过的可还舒心?”
  虽然他都知晓她干了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想亲口过问,再听她亲口说。
  静谧在整个房中蔓延,唯有角落的黄铜八角宫灯晕黄的灯星起起伏伏。
  就在尤湖以为墨绯不会回答的当,他听见清冷幽浅的声音溢了出来,“舒心。”
  他一顿,正要说什么,墨绯的声音又传来,“春衫穿不了了。”
  尤湖微愣,这句话在他脑子里转了几转,才明白过来春衫为何穿不了,他想笑,可顾忌墨绯,又担心打趣的狠,将人惹恼了给他一爪子就不美了,故而大手一挥道,“明个让绣娘再制新衣。”
  皇子府能将人给养出肉来,对这点私心里他是很满意的,已经准备过几天出入门庭后,定要重重打赏膳房的,再转念一想,没有他的皇子府,墨绯也一样过的舒心,真是可见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轻。
  一夜相顾无言,墨绯是何时睡去的她都不晓得,只是睁眼的瞬间,忆及外面榻上的尤湖,她猛然起身掀开纱帐。
  榻上已经没人,锦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如若不是那床锦被在,她都要以为昨晚上的人就是个梦。
  不过,好在不用一早就面对,墨绯心里诡异的多了几分自在。
  察觉都自己心里的这点变化,她不自觉皱眉,还是觉得太过在意尤湖多了一些,这样脱离她控制的感觉,不太好。
  接下来的两天,尤湖只有晚上才鬼魅的出现在正房,一大早,墨绯还没醒的时候,人又不在。
  一直到大军入城,墨绯正在书房练字,和堂满脸喜色的来报,说是九皇子进宫了,皇帝为其举行宫宴接风,他则接到口信,要墨绯梳洗一番,一同进宫。
  墨绯不动如山,她整暇以待地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揉了揉手腕,吩咐道,“更衣。”
  皇子的车辇是在日暮时分过来的,并附有九皇子从沙场带回来的精锐亲卫。
  墨绯穿着暗紫绣牡丹的曳地长裙,披锦绣百鸟的艳红披风,盛装云鬓,金钗南珠,眉目间无端生了几分的贵气,叫人不敢直视。
  按理,宫宴这样的场合,墨绯该穿皇子正妃的礼袍,可南齐宗室就没一人承认她的身份,故而也没人给她制。
  好在尤湖是个心细的,特意让自己的车辇接驾,八马车辂,华盖流苏,气势惊人。
  墨绯哪里不知尤湖的心思,分明是想给宗室一个下马威罢了,她也乐的配合,总归是该奢华绝不低调,还要招人可劲恨得嚣张。
  故而墨绯并未阻拦车辂边随行小太监的叠声唱喏,“九皇子妃出行,闲杂人等避让!”
  十步一喊,百步一唱,怕是整个紫禁城的人都听见了。
  自然墨绯下车辇,被宫人引到宫宴的云霞宫,就见满场的凝滞。
  宫人尖利的嗓音似乎要刺破云霄,震的人耳膜生疼,“九皇子妃觐见!”
  一句九皇子妃,让所有的人都顿了,甚至有那执杯盏的,手也僵在半空。
  满堂之上,唯有尤湖最是惬意,他起身笑道,“女儿家爱打扮,皇子妃来迟,想必父皇和母后不会介怀才是。”
  说完,他朝墨绯虚虚伸手,分明是示意她过去。
  墨绯莲步轻抬,踏入殿中,整个云霞宫安静的让人心头发憷,唯有她身上的环佩作响,叮咚悦耳,不容忽视。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她娉婷立在中央,丝毫不出错的见了礼,也不管上头的两人是否满意,径直起身往尤湖身后站。
  哪知,尤湖只皱了下眉,就让出一半的椅子,旁若无人地拉着墨绯就坐他边上,半点不在意规矩。
  墨绯微微一笑,大方的受了,落落坦荡,哪里有小家子气。
  “孤皇儿勇猛无敌,当痛饮三百杯!”眼见殿中气氛不对,南齐皇帝高声赞道,打破沉寂。
  底下的人自然是应和一片,又嬉笑热闹起来,仿佛墨绯的到来,就连个意外都不是。
  墨绯偏头,她离尤湖近,能清晰看到他嘴角笑意下潜藏的冷色。
  “儿臣能有今日,那也是秉承父皇,是以,该儿臣敬父皇三百杯!”他也是个会说的。
  明显这话讨好了南齐皇帝,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欢喜的不能自已。
  “好了,今日可是九皇儿得胜归来的宫宴,皇上就莫要再自夸了。”能在这时插嘴的,除了余皇后,再无旁人。
  墨绯微微抬头,这才看清南齐皇帝是何模样,四十开外的年纪,黑长整齐的美须,狭长的凤眼,薄凉的唇,眉目之间能见威严果断。
  能看出,尤湖的相貌自是承了南齐皇帝。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猛不然就听一清脆鹂音响起——
  “皇兄得胜大捷,皇妹在此敬皇兄一杯,民间有言,人生几大喜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眼下皇兄境外大胜,自然是金榜题名不可比的,而洞房花烛,皇妹倒是真心希望皇兄能妻妾满堂。”L

☆、292、怨偶

  真心希望皇兄能妻妾满堂?
  大庭广众之下,安庆这话一出,倒叫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先不说她一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样的话,本就十分不妥当。
  且自来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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