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近墨者娇-第1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292、怨偶

  真心希望皇兄能妻妾满堂?
  大庭广众之下,安庆这话一出,倒叫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先不说她一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样的话,本就十分不妥当。
  且自来都只是儿孙满堂的说法,哪里还有希望自个兄长妻妾满堂的?
  墨绯微敛眸,勾起嘴角,就带出讥诮,高坐上余皇后的面色不太好看,就是南齐皇帝也是多瞥了皇后一眼。
  “够了,”皇后受不住下面群臣及家眷的非议,喝了声,“安庆,你无状了。”
  安庆心头哪里不明白自个是说错话了,可一触及墨绯唇边的笑意,她就忍不住想挑衅。
  “呵,”尤湖低笑出声,他一拂长袖,动作行如流水,肩上束的整整齐齐的乌发曳动间,就带出让人面红耳赤的风流,他倒了盏味清且冽的果酒,送至墨绯唇边,也不要她自己动手,就那么亲手为之,不看安庆的道,“皇妹的心意,为兄心领,在这里,为兄也希望皇妹日后能……”
  说道这,他顿了顿,瞧着墨绯确实是呷了口果酒,这才放下酒盏,望着安庆倏地展颜一笑道,“三夫四男的,快活一辈子。”
  受到尤湖的注视,安庆原本心头还有点雀跃,甚至忍不住侧耳倾听看他想说什么,哪知得来的却是这么一句羞辱人至极的话。
  她眼圈瞬间就泛红,不摔手中杯盏,不顾脸面的道,“皇妹是真心实意希望皇兄好,皇兄凭的这般羞辱人……”
  说着,竟是当众就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墨绯一挑眉。没想安庆居然这般不经打击,如此就哭哭啼啼起来。
  她这边看的热闹,哪知尤湖蓦地拉住她的手,一下起身,带起墨绯,将之半拥进自己怀里,肃着脸铿锵正色道。“为兄今日就告诉皇妹。为兄此生唯皇子妃一人,后宅绝不容纳第二个女人!”
  此话犹如水滴进油锅,溅炸起波澜。
  就是南齐皇帝都忍不住皱眉。“皇儿莫不是喝醉了?喝醉了就回去早日歇下。”
  墨绯也是被怔住了,她晓得现在是何关头,再进那么一步,尤湖就能成为太子。日后九五,可这当。他如此宣言,根本就是自断前程,毕竟哪个皇帝后宫只唯有一个皇后的。
  像余皇后,皇帝再是敬重。也不还是三宫六院的。
  尤湖笑了,他捏了捏墨绯的手心,朗声道。“儿臣没有喝酒,父皇母后有所不知。儿臣曾答应过母妃,也起过誓,此生只择一人终老。”
  “父皇也说,男儿立天地,当言出必行,是以,儿臣只是做了对的事罢了。”尤湖说的一派正气凛然,叫人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墨绯回过神来,就见下面的群臣,对这样的尤湖多数生出好感甚至钦佩来。
  她颔首,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那样的话,是真话,还是牢笼群臣的权宜之计,尤湖这样的人,太过会算计,从前吃过这样的亏,她却是不肯轻易相信了。
  尤湖却是一直将墨绯的神色瞧在眼里,心知她心里所想,虽有不太爽利,可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时。
  南齐皇帝沉吟片刻,余皇后在他耳边小声几句,他就道,“择一人终老,也无不可,但孤望你深思。”
  “孤的众位皇儿,日后无论谁为帝,为这南齐江山,都不会后宅唯有一人!”
  只差没明说,若尤湖只墨绯一皇子妃,那么往后就与皇位无缘。
  墨绯暗自一瞥,果然见旁的几位皇子,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她顿了顿,正想让尤湖谋定后动,哪知,尤湖暗自捏了她一记。
  “儿臣明白,可儿臣亦不能做个言而无信之徒。”他说完这话,倏地眉目舒展,就露出潜藏起来的肆意和狂妄来,“不过儿臣一向都是,看中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去拿,不靠别人给予或者施舍!”
  南齐皇帝脸色一变,心头震怒,他一拍龙案,桌上的御龙洒了一桌,“哼,孤还没死!”
  龙颜一怒,下面的群臣及家眷皆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云霞殿中,站着的只有尤湖与墨绯两人。
  余皇后忙着给皇帝拍背顺气,她还不忘冷眼如刀的扫了墨绯一记,又对尤湖劝慰道,“九皇子还不快给皇上认错,一个不知出处的匠人,也值得皇儿与皇上这般大动干戈?”
  竟是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墨绯身上。
  墨绯冷笑一声,“昔日,皇后与安庆公主,可是言民女颜色清秀,这清秀而已,哪里能掀起干戈,若不然,胜出民女容颜的皇后,便不是红颜祸水了?”
  总归有尤湖在,岂墨绯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想越闹越大才好,故而是半点不惧,还出言激人。
  皇后被一噎,脸上青白交替,不是顾忌威仪,怕是想撕了墨绯的心都有了。
  “混账,你看看,这样的刁妇,如此不贤,何以为妻?”皇帝身上渐出杀意,他瞥了眼墨绯,已动杀心。
  尤湖虚眯眼眸,历经沙场的杀伐之气泄露出来,那身邪佞,叫人心惊,“她何需对旁人贤,只需在房中,对儿臣贤就够了。”
  话语间,却是半分不想让。
  皇帝何时被人这般违逆过,他重重一哼,“来人,此女乃大殷细作,妄图行刺于孤,给孤拉下去乱棍打死!”
  恼羞成怒之下,竟是要以权压人。
  然,尤湖只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侯在殿外的禁军一眼,晒笑道,“父皇老了,身子骨也坏了竟然不知。”
  那些禁军,居然温纹丝不动,仿佛南齐皇帝那话没说过一般。
  眼下,南齐皇帝哪里还不晓得,不说朝中几十万的精兵因着境外征战,尽数被尤湖握在手中,就是连守卫皇宫的禁军,也是不听自个调令。
  他心有恐慌,猛地死死抓住皇后的手,这才让自己镇定少许,他让自己挤出个笑来,“九皇儿,此话何意,父皇怎的听不明白?”
  不说皇帝,就是殿中朝臣与其他几位皇子,到这会亲眼瞧见禁军不听调令,心头再是震惊,可也不得不对尤湖俯首称臣。
  尤湖旁若无人,他拉着墨绯复又闲适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后一眼,“父皇难道就不曾奇怪过,后十年,您的后宫妃嫔竟无一人诞下皇族子嗣,毕竟父皇如今也算龙精虎猛的年纪。”
  这话一点,让皇帝心头一震,尤湖说的事,他不是没考虑过,可一来朝事操劳,二来后宫妃嫔倾轧厉害,他也是晓得的,是以从未深想。
  他缓缓转头,看着余皇后,那张娇美的脸,一如从前,就像他初初娶她的那晚洞房花烛夜一般,可是当他亲手将那晚毁身子的药端给她喝下之际,就晓得,两人之间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到以往的恩爱了。
  这些年,他一如既往的敬重她,余家势大,他绝不容许再有余家血脉的子嗣诞下,宁可从余家过继个姑娘过来,当个公主也是使的了。
  “皇后,你对孤做了什么?”他问出口,眼神一霎凌厉。
  余皇后脸色一白,可又很快的冷静下来,她挣脱开皇帝的手,揉了揉才轻声道,“臣妾听不明白皇上的话。”
  尤湖半拥着墨绯,老神在在地看戏,毕竟今日这一出,他是早就想好了的。
  原本,他是可以慢慢等,等皇帝老了,顺其自然地接过那位置,可这次一来,一瞅怀里的人,墨绯身上那种流离的不安定,让他觉她像是一阵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抓不住。
  是以,不若干脆将之推上皇后的位置,这名头压下去,人还能往哪里跑。
  早晚的事,他也就不在意用点手段。
  想到这,他便出言提醒道,“父皇,宫宴正浓,不若日后再论?”
  皇帝压下心头那种被背叛的愤怒,以及一种说不上来的怆然和悲哀,挥手道,“夜色渐深,诸位爱卿散了吧。”
  群臣和家眷等高呼皇上万岁,并在这种高呼声中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就怕走慢一步,听到了不该听的,脑袋不保。
  不多时,整个云霞殿就只剩下帝后以及妃嫔、皇子。
  “皇后,你对孤做了什么?”同样的话,皇帝问了第二遍。
  谁知道,余皇后娇娇如花地笑了起来,她起身,一身凤袍皱褶延展开,竟是说不出的艳丽,“那就要问问皇上曾经对臣妾做了什么?”
  预想之中的答案,尽管猜中,可当真从皇后嘴里证实,皇帝还是觉一阵苦涩和复杂的心绪,他摆手,似乎一瞬间就老了十岁,“孤以为,皇后能体谅孤,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出自本……”
  “哼,”余皇后冷笑着打断皇帝的话,她目有深意地看了尤湖一眼,后道,“真心为之,或者非本意也罢,皇上既然做的初一,臣妾为何不能做十五,彼此罢了,可总是你是有几个儿子,而臣妾呢,余生无一子,这不就是皇上想要的?”
  如此诛心的话,句句都往皇帝心口插刀子。
  墨绯看着相互怨怼的两人,忽觉一阵无趣。
  本该是最亲密的夫妻,同枕几十年,落到最后,却是个这样的怨偶,如何不叫人唏嘘。
  似是感觉到墨绯心头所想,尤湖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我们不会,阿绯我们不会如此。”L

☆、293、与小生走一趟吧

  后世有史书记载,三国一统的大殷王朝长乐大帝殷九狐,是在睡梦之中接到被册封为太子的圣旨,由此可见,长乐大帝有多深得帝心。
  便是连紫禁城诸多的百姓也是那样认为的,然而真相,从来都是少数人才知晓。
  不巧,墨绯正是其中一个。
  她怔怔看着手里的明黄圣旨,就有些回不过神来。
  昨晚宫宴,帝后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不欢而散,后宫妃嫔与众位皇子自然就散了,第二日辰时,册封尤湖为太子的圣旨就到了皇子府。
  “阿绯这是喜不自禁?”尤湖调笑道,他挥手示意唱喏圣旨的太监退下,这转身,就勾住了她小巧的下颌。
  微凉的指腹触感,让墨绯回神,她撇开问道,“殷九狐自请出征之前,就控制了皇城禁军,而后沙场一番征战,你又以骁勇和功勋收拢几十万精兵良将的心,可我不明,你近几日才班师回朝,哪里来的功夫让朝堂那帮文臣悉数臣服?且能肯定帝后关系破裂之后,皇帝就能轻易将你册封为太子?”
  约莫,这也是很多人都想不通的地方。
  尤湖轻笑出声,狭长的凤眼滟潋成高深莫测的弧度,他长臂一伸,就将墨绯拉进怀里,“也不是很肯定哪。”
  墨绯手里拿着圣旨,扔不得,只的单手抵住他的胸口,头往后仰,微微拉开些距离。
  “皇城禁军,是殷九狐早就埋下了钉子,我这次回来,不会将不听话的拔除,剩下的自然就听话了。至于那帮文臣酸丁,手里没一兵一卒,又怕死的很,威逼利诱,变节的比什么都快……”
  “实在有顽固不化的,”尤湖低声说道这,凝视着墨绯。神色柔和。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叫人背心发凉,“杀了便是。”
  “这世间,可总是不缺能人的。一众朝臣,即便全杀了,那也不会空的,多的是人挤破头都想出仕。”
  现实便是如此赤luo|luo。可墨绯却无法反驳。
  尤湖将圣旨从墨绯手里抽出来,随意扔一边。叹喟的在她发顶以下颌蹭了蹭,转而言其他,“阿绯,明日我去让父皇赐婚。八抬大轿抬你进门,让整个南齐的人都晓得,你是我正妃!”
  闻言。墨绯敛着的睫毛一动,她挣脱开。不甚有表情地理了理衣摆,这才淡淡的道,“勿须在意此等虚礼。”
  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干巴巴的,她又看着尤湖抿了抿粉樱的唇道,“你若有心,旁人的看法,有何重要?”
  尤湖嘴角的笑意浅淡,这当他自然不会驳她的意,至于自己要怎么做,那便是他自己的事。
  “随你欢喜。”他探手过去,拉着她指尖揉了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尤湖正是享受这样恬淡的氛围,和堂来报,几位皇子联袂而来。
  尤湖一顿,“不见。”
  然他话才落,就有墨绯不太熟悉的嗓音蓦地响起,“太子哥哥,好生不念旧日兄弟情义,要父皇晓得,多半要伤心了。”
  墨绯就见尤湖凤眼一眯,黑长的睫毛掩映了眸底沉色。
  他忽的勾唇笑,“十弟说的哪里话,约莫眼下父皇是自顾不暇的,十弟就莫要再去烦恼父皇才是。”
  十皇子乃所有皇子理年纪最小,只因母妃乃四妃之一的贤妃,且外家也颇有些势力,故而当下也只有他还保有二三实力,但同样不可与尤湖对敌。
  原本尤湖在大殷为质,未曾回朝之时,众位皇子中,所有人都觉得当以十皇子为最,先不说十皇子本也是个出类拔萃的,颇受皇帝的喜爱,就是那年纪,都正当合适,毕竟皇帝也不过才堪堪四十有余罢了。
  待十皇子弱冠,恰好便是皇帝年老之时,而其他的皇子,皆过而立之年。
  可谁想,没人关心死活的质子皇子,竟有朝一日还能活着回朝,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如何不叫人愤恨不甘。
  但十皇子心头再是对尤湖恨之入骨,眼下,尤湖已为太子,他也不得不忍气吞声,故而扬起单纯的笑脸道,“太子哥哥说的是,是小十思虑不周,到底皇兄们要年长小十几岁,就是不一样。”
  他那张脸,本就嫩,年纪也不算大,这会偏头这样说,不了解的就还真当他是无心的。
  墨绯在心底嗤笑一声,真觉只要是皇家出身的,就没个简单的。
  尤湖丝毫不在意地挥手,他看向其他几位皇子问道,“几位皇兄结伴而来,是想做什?”
  除却十皇子,余下的便是刚过而立之年的大皇子,斯文俊秀的三皇子,以及五皇子和六皇子。
  这几位,原本大皇子就是个没用的,老好人,对谁都笑脸相迎,三皇子倒是个有野心的,可惜出身差了点,也无外家相帮,在皇帝面前十分没存在感,而五六皇子,则是此前就被殷九狐给废了,故而也翻不起风浪。
  “一则,我等是来恭贺皇弟成为东宫之主,二来,从昨晚开始,父皇就与母后紧闭凤坤宫宫门,便是宫人都不让进,身为人子,实在担忧,是以来问问太子,这该如何是好?”说这话的是最为年长的大皇子。
  其他几位皇子诸多应和。
  尤湖好似并不意外,从头至尾他就没松过墨绯的手,把玩不腻一般。
  “父皇与母后之事,本太子与几位兄长同样担忧,不知几位皇兄可有良策?”尤湖嘴里说着担忧,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忧色。
  墨绯见不得他这样丝毫不遮掩,手指头一个使力,就在他手心挠了一记。
  尤湖把玩她手的动作一顿,嘴角阴影瞬间深邃,他瞥着站在厅中的几位皇子,沉吟片刻道,“罢了,本太子就进宫一趟。”
  闻言,几位皇子松了口气,毕竟谁都不想在这当南齐皇帝出个什么意外,叫尤湖登基,有无容人雅量还难说,是以能拖一时是一时。
  然,几位皇子还未来得及离去,尤湖牵着墨绯回屋更衣,他才拾掇整齐,就有宫中的太监声音尖利的嚷进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众位皇子脸色一变,就见那红衣太监提着袍摆小跑着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尤湖面前,声音哀戚的道,“太子殿下,皇上大不好了。”
  “如何个不好法?”十皇子急切问道。
  “皇上龙体有恙,却是吐血昏迷不醒!”那太监几乎是哭着答上来。
  “胡言乱语的东西!”十皇子最是恼怒,他一脚踹那太监身上,“父皇与母后一直在凤坤宫,闭宫门而不出,哪里来的吐血昏迷?”
  余下的皇子皆是表情各异,略一思量,竟是失态的齐齐奔出去,径直往皇宫的方向去。
  十皇子脚步稍晚,也不过是一转念,他就想明白了自己这几位兄长想干什么,无非便是占的先机,若皇帝安好,自然是好的,若万一……那也能最后见一面,兴许这一面就能翻转乾坤。
  尤湖神色莫辨地看着几人离开,墨绯跟出来,她瞥了他一眼,“你不去?”
  尤湖就笑了,“自然是要的。”
  他却是不太担心,“有时候很多事,不是赶的早就有胜算,关键,还是看手段哪。”
  听闻这话,墨绯便晓得,那几位皇子即便入了宫,估计也是见不到皇帝的。
  “姑娘,与小生走一趟吧。”尤湖一扬袖,单手虚引。
  却是有热闹看,也不落下她。
  墨绯本无甚感兴趣,然望着尤湖那双狭长深沉的眸子,她心头一滞,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L

☆、294、驾崩

  墨绯随尤湖入宫,才进凤坤宫主殿,就见那据说吐血昏迷的南齐皇帝大马金刀地坐在高位上,眉目在绣五爪金龙的黄袍衬托下威严又冰冷。
  先与尤湖到的几位皇子,乖顺地站在边上,哪里敢造次。
  眼见尤湖踏进来,皇帝目若闪电地扫过去,嘴角更是抿紧。
  尤湖视皇帝的威严为无物,他脚步一侧,就为身边的墨绯挡了挡,“儿臣见过父皇,父皇龙体安泰,儿臣就放心了,回去定要打杀了那胡说八道的阉人,竟敢拿父皇的龙体造谣生事!”
  南齐皇帝哼了声,他一使眼色,伺候的太监总管就开口道,“皇上一应安好,诸位皇子都散了吧。”
  对于这总管,任何一个皇子都不敢轻易得罪,即便心头不愿,故而还是纷纷离去。
  尤湖落在后面,他脸上笑意不减地看着皇帝,待旁的皇子都出去后,那总管见尤湖纹丝不动,又道,“太子殿下,可是还有事?”
  “无事,”尤湖回答的云淡风轻,他目光落在皇帝身上,似笑非笑的又道,“父皇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一听这话,汩汩怒意从眼底流泻而出,“孤,好的很!”
  但才这一句话,就见皇帝面如金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往前栽倒。
  “皇上!”太监总管惊叫一声,赶集将人扶住,并朝殿外喊道,“院正,快请院正过来!”
  墨绯不自觉地看向尤湖,她是晓得他的医术的,可到底是否出手,她还真吃不准。
  尤湖脸上的神色就没变过。一阵混乱之中,余皇后不知从哪殿冲出来,她披散着发,身上还穿着百鸟朝凤的凤袍,气度雍华,可脸上却是让人心寒的冷漠无情。
  “你为什么还不死?你死了我就解脱了!”余皇后神色平静而幽深,可她的话语却带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南齐皇帝看着她。面色复杂。可他才一张嘴,就有源源不绝的鲜血从他嘴里流出来,那血带暗沉色。厚重的血腥味中又夹杂着一股子难闻的铁锈味,说不出来的诡异。
  墨绯皱眉,她嗅觉灵敏,对这种味很不自在。
  尤湖从袖子里掏出张白棉帕子来。递给墨绯,那帕子熏染了浅淡的青草根香。很是提神。
  墨绯微微掩口鼻,这当余皇后站到皇帝面前,甚至将赶来的院正拽向另一边,分明是不想让御医给皇帝诊治。
  “你死了。臣妾自当为皇上殉葬。”透骨的悲戚从余皇后身上弥漫出来,“臣妾有多心悦皇上,眼下就有多怨恨皇上……”
  “恨不得你死了才好哪……”
  余皇后说着竟笑了起来。她甚至开始哼起调子,那种轻快的软语小调。似是贵女骄矜有矜持的慕艾,青涩甜蜜,又诱人的很。
  墨绯注意到,皇帝听到这调子,脸上神色微缓,气一顺,便不再吐血,太监总管眼泪涟涟的用帕子给皇帝擦干净嘴角,面容凄苦。
  “你还记得?”皇帝虚弱的问。
  余皇后不应,她款步走到一边坐下,闭上眼径直哼了起来,那种郁结的悲色终于渐渐从她眉目退了下来。
  院正这才爬将起来,跪到皇帝脚边,探手把脉。
  墨绯见尤湖一直凝神看着余皇后,似在思量,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并不想在凤坤宫多呆。
  最终,尤湖似确定了什么,他这才冲皇帝道,“还请父皇好生保重龙体,儿臣先行告退。”
  换了旁的皇子,只怕打着侍疾的名义,也要守在皇帝身边,可尤湖倒是干脆,话一说完,不给人反应的功夫,带着墨绯旋身离去。
  南齐皇帝晦莫忌深地看着尤湖与墨绯相偕离去的背影,他神色沉了沉,看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帝龙体有恙的消息被瞒的死死的,连诊治都是只宣院正,皇后更是在凤坤宫半步不出,朝堂一众大臣压根就不晓得。
  而自那日后,皇帝照常上朝,面色并无半点异常。
  唯有尤湖才清楚,皇帝根本就是被皇后下毒由来已久,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他没像旁的皇子那般殷勤,自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甚至每天早上为了能与墨绯多纠缠一会,三不五时的不去早朝。
  紫禁城的局势并不好,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天际都是黑沉的,压的人能喘不过气来。
  墨绯时常看着夜莺从玄朱坊传回来的消息,比如大殷明月皇帝和太后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两母子争权夺利,朝堂一片乌烟瘴气,再比如,云离同样局势紧张,晋安太子被苗族圣女所掣肘,犹如被缚了翅膀的鸟,展翅不得,连带兄长墨玄已三不五时的遭到刺杀,岌岌可危。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急的,可却明白眼下不宜去催促尤湖,诸多的事,都要一步一步的来。
  终于在六月中旬,一个雷雨天的晚上,尤湖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