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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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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古绯几乎吃睡都在与青墨院相连的小作坊里,药墨配方她一样一样辅料的改,每改一样,便制一次墨丸,两三日下来,因拿锤子捶打墨坯过多,使得右手连筷子都取不起来,还止不住的轻颤,一应穿衣吃饭都苦妈亲力亲为的伺候。
  苦妈看的心疼又心酸,她不懂墨,制墨也帮不上忙,唯有每日晚睡之际,用热烫的方巾为古绯敷上一敷,再轻揉慢按,松弛皮肉缓解酸痛。
  暂不说古绯一心不管府门事扑在香墨上,但说古仲,那晚一夜未睡,他想古绯回古家后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事都想了个遍,吃不准到底这次该不该信古绯的话。
  第二日一早,他再三考虑,还是自个亲自跑一趟,将能用上的关系全拜访了个遍,旁敲侧击有关琳琅阁和小墨家以及黄家的消息,奈何小墨家和黄家这两家在易州是大户,诸多的事下面的人压根就不知道,琳琅阁更是高深莫测,没人知深浅。
  半天过去,日头正盛,古仲依然一无所获,他坐在自家铺子里,差遣下面面生的伙计换上绸衣,装模作样的到小墨家和黄家铺子瞧了瞧。
  伙计带回的消息,两家平静的很,哪里有被琳琅阁坑了的迹象。
  古仲当下谨慎决定,等古绯的香墨一制出,他便挪到商铺里头来寻常的摆上卖就是,至于其他的,他按兵不动,等上一等再说,古家几十年都这模样,不好不坏,也不少这几天的时间。
  古绯不知古仲的决定,即便知道,她除了摇头叹息,另寻他法,也不会再有其他的话。
  此时的黄家,古绯的一把火,将黄府里的小作坊烧的干干净净,黄家有个习惯,黄品元对外人不甚信任,特别防着老匠人,故但凡是上品墨丸,不管是收藏的配方还是经典墨模,全都被黄品元收藏在小作坊里,每次要用之时,都需他在场的情况下。
  是以古绯下手,便找黄品元的软肋捅刀子,那日在小作坊中制药墨之时,她便已经不动声色将整个小作坊打量了个遍,拿火,她也不是无的放矢。
  黄品元反应不可不快,当晚,他便将府中下人威吓了番,不准将此事宣泄出去,待天一亮,就赶到琳琅阁,却不想,那一等就是从早到晚,压根就没见到跟他签下商契的轻云管事,找人询问,才知琳琅阁的轻云管事已于数日前犯了阁规,被九狐王驱逐出阁。
  黄品元只觉晴天霹雳,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他颤颤兢兢,有心想在琳琅阁闹腾一番,可看着堂子里分站两排的黑衣大汉,这个苦果只得自己咽下,还无处发泄。
  而那张商契,琳琅阁新来的管事初岫一看,当即撇嘴说无效,且那是跟轻云签下的,印鉴也是轻云的私人印鉴,根本就不管琳琅阁的事,便是到了县衙,黄家也是没办法的。
  黄品元吃了个暗亏,几乎是被人给抬回黄家,还好几日没下的来床榻,府中一应是由交到自家儿子黄如风手上,又有处事老道的掌柜从旁盯着,黄品元还算放心,他更多的心思是到如何筹措银两,让黄家渡过这个劫难在说。
  要知道,琳琅阁九先生玩的这一手,单是那商契,因着琳琅阁往日的名头在,当时没说边交货边付银子,黄品元便先将银子给了轻云,只等挪出安置易墨的空地,就将那批易墨从琳琅阁拉回来便是,如此待大京墨家来人采买易墨之时,这便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黄品元算盘拨的响,诸多细节也考虑到了,为攀上大京墨家这层关系,他胆大到青天白日绑了古绯,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胁迫古绯参加斗墨会,机关算尽夺得第一,哪曾想到头来确是这样的结局。
  与此同时,不仅是黄家,整个易州诸如小墨家等家族,凡是参加了斗墨会的,皆在九先生的算计之下。
  在九先生有意为之,大京墨家要来易州采买易墨的消息,一个不落地吹到这几家人耳朵里,并适当的透露出琳琅阁恰好有一批易墨,诱饵之下,鱼儿上钩。
  在与黄家签下商契的同时,轻云同其他几家一并也签了商契,无一例外,轻云要求的都是先交银子,后再搬运易墨。
  也有像黄品元那班不疑有他的,家里恰好有现银,便积极地将银子交到轻云手中。
  易州鳌头小墨家,因着墨宴不在易州,小墨家暂由墨玉华做主,墨成同轻云签了商契之后,将自家的银子投进去之时,还找到墨玉华支取银子。
  哪想,墨玉华以墨宴不在,无人批复支取现银条子为由,拒绝开库,并对大京墨家的消息半点都不心动。
  墨成再是恼怒,可也不敢讲墨玉华怎样,只得忿忿甩袖出门四处借取银子。
  不过五天的时间,任凭黄家隐瞒的功夫如何厉害,还是有传言流泻出来,拿当轻云只堪堪收了黄家和墨成以及另外一许姓家族的银子。
  九先生自然也是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虽这局在古绯预谋的基础上他给扩大范围,可他还是懂不宜做的过了,毕竟琳琅阁日后还要在易州做买卖,这种驱逐伙计管事的伎俩,只可为为,不可有二,是以算是达到古绯的目的,他便罢手。
  当古仲知晓这苗头之时,还等不及他有所动作,小墨家的墨宴便回来了。
  墨宴归来,当先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墨成在家族中的权利,并将人给看了起来。
  古绯听闻,头一反应便是,这事坏了!
  (阿姽有话说:酒店的网络坑爹,起点后台也坑,昨晚上好几小时没爬上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56、自立门户
更新时间2014…7…9 23:13:29  字数:2114

 墨宴年约四十有余,面容十分年轻,卧蚕眉细长的眼,几髯美须,不笑之时,威严又慑人。他穿着吉祥云纹的鸦青色锦缎长袍,大刀阔斧地坐在高位,右手有规律地捻着串表面凹凸不平的佛珠,半阖眼盯着花厅中满头大汗的墨成。
  整个花厅安静异常,墨成敛耷拉着眼皮,双手拢着放在将军肚上,袖子半掩,无人看见他手正在止不住的轻颤。
  良久,就在墨成以为墨宴已经眯着眼睡着之际,低沉的嗓音在整个花厅突兀地响起——
  “老五,这些年你可是对我不满了?”墨宴目光落在自己右手边,瞧着佛珠一粒一粒从指腹划过,最后带人的体温,他就平静的问道。
  墨成指尖一抖,额际大颗大颗的冷汗兢兢滑落,他一言不发,心里在揣测墨宴知晓多少的事。
  没得到回答,墨宴将右手的佛珠交到左手,继续道,“多的我也不想多说,老五你老实跟我说,你拿了多少银子出去,在外面又借了多少送到琳琅阁?”
  墨成嘴皮子动了动,他眼皮一抬,看着墨宴那张没半点笑意的脸,心底一沉,想说的话像石头一样瞬间沉到幽暗的湖底,依旧一声不吭。
  墨宴眉头微皱,他缓缓起身,几步到墨成面前,语气有叹息,“老五,你以前……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么?”
  听闻此话,墨成脑子里闪过古绯不见日月的苍白小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当即问道,“大哥,十年过去,墨徽堂哥一家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墨绯,你确定她是被接到大京主家过好日子了?”
  说着,他便想起古绯那双不|良于行腿来,
  墨宴面色刹那阴沉,细长的眼瞪着墨成,眼底明灭不定的漆黑暮霭能将人给一口吞了去,“老五!”
  他冷喝了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厉色,“你该知道我的规矩!”
  墨成记得古绯曾说过,自己爹娘墨徽的死和墨宴脱不了干系,这会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墨宴,企图从他眼瞳之中看出什么来。
  “啪”一声,墨宴捻佛珠的动作一顿,继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佛珠同案几碰撞,就发出刺耳的响声,“混账,老五你竟然怀疑我?怀疑你的大哥?”
  他气哼哼地拂袖,来回走了几步,又指着墨成愤怒地道,“老五,我告诉你,十年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十年后我还是那句话,墨徽的死和我墨宴没关系,墨绯当初被大京墨家的老夫人接走,你也是亲自看到的,如今你倒突然想起怀疑我来了?”
  墨成眼色有闪烁,他与墨宴对视片刻,稍稍撇开,又问,“既然墨绯是被大京墨家的老夫人看中,拿为何我们易州小墨家没有像其他分家一样,鸡犬升天,十年过去,墨绯也及笄了,她制墨天赋了得,哪里会有不提携分家的道理。”
  很多年前,他便怀有此问,当初还一直能用墨绯年纪还小为由来说服自己,可这会,墨绯亲自站他面前,那模样,明明十五年华,瘦弱的却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般,哪里是像过好日子的。
  墨宴沉默,他顺手将佛珠套在腕间,背着双手,面色不明地虚空望着花厅外面,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老五,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你何必再问,有些不该你知道。”
  墨成抿唇不语,只是身上有冷意弥漫出来,“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小弟日后不问便是。”
  墨宴稍觉安慰,他语气缓了缓,点头道,“你理个单子出来,看在琳琅阁折了多少银子进去,最好能讨回来一些是一些……”
  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成冷硬的打断,“大哥能者多劳,这种事自然要大哥亲自出马才行,小弟还是安心做个小掌柜就是。”
  说完,墨成撩起长袍就要往外走。
  墨宴心头那点耐性宣告耗尽,细长的眼眯起,美须颤动,“站住,老五你回来讲话说明白!”
  墨成也没心思在说什么,他脚步停住,却连头都没回,“没什么不明白的,大哥若不放心,自然也可以将小弟拨去其他郡州,像三哥和四哥那样。”
  墨宴身子一震,他的目光隐带失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五你居然一直觉得老三在海外,老四在云离国都是我一手故意为之,然后好掌控小墨家不成?”
  “难道不是么?”墨成转头瞥向墨宴,白面斯文的脸上讥诮地笑了。
  墨宴只觉面前的墨成着实陌生,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感觉,昔日的墨成,虽不说能成多大气候,可总也听话,他就愿意提点着。
  可现在,他只是去了其他郡州一趟回来,怎么墨成就像是变了个性子……
  他的思绪猛然打住,抬眼无比严肃的道,“你之前跟我说其他郡州的上家出了点问题,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可也是故意将我支开易州?”
  见墨宴反应过来,墨成唇边的嘲讽之色越发深邃,他上唇的一字胡动了动,只是笑却不答。
  这一瞬,墨宴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眸色深沉地望着墨成,难辨好坏。
  墨成干脆转身,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想来也不用大哥吩咐,过个两三日我就自行出州,无论哪个地儿安身,都不用大哥操心,我也会和三哥四哥一样,将小墨家的势力发展出去……”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充其量也只是像给墨宴添添堵,真要说离开,他也没那准备,可哪想——
  “不用两三日,”墨宴开口,他单手撑头,眉目间多有疲惫,“就明日吧,你若直要离开,就明日出发。”
  顿时,墨成像是突然扼住脖子提溜起来的鸭子,唇张着可说不出一个字来,脸上有难以置信的意外。
  墨宴低垂眼眸,当没看见墨成神色,他继续道,“折在琳琅阁以及你外借的银子,我会给你善后,连同行囊今晚我就会让人给你准备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你定了便跟我说声……”
  说道这,他语气顿了顿,抬眼正色墨成,“既然你选择了和老三老四一样的路子,那么也该知道,日后家里是不会给予半点助力,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算是……自立门户……”
  

57、手足都给砍了
更新时间2014…7…10 20:57:43  字数:3340

 无人打扰的小作坊,古绯从墨模中取出阴干的墨丸,用打磨锥将之边角磨的光亮圆润,指腹摩挲而过,滑且不刺手,方才作罢。
  她也不描金绘制,立马取来砚台,长袖挥动,研磨出墨,毫笔饱蘸,落到白纸上,低头浅嗅,立马眉头就皱起了。
  味还是不对,其他辅料加重了,将檀香的清幽给掩盖了,她随手将墨丸仍在一边,换了支毫笔,在写满配方的纸上删删减减,或沉吟片刻或眉头轻锁,待经过仔细思量过后新的配伍方子出炉,古绯丢开笔,抓住烟炱开始重新制墨。
  苦妈面带忧色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恰好古绯正在称重檀香粉末,眼梢瞥见苦妈,手上动作也没停。
  苦妈掩上房门,考虑了会,顺手为古绯递上装料的托盘,小声地道,“姑娘,墨宴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墨成给差到其他郡州去,明日午时出城。”
  古绯手一抖,小秤盘里地料全撒了,她低头看着撒出的檀香粉末好一会才道,“除此之外,墨宴可有其他动作?”
  苦妈摇头,手边拿帕子开始清理撒出的料粉,“这倒没听说,姑娘在琳琅阁的布局算是失败了,小墨家入局不深,不会有黄家那么损失惨重。”
  古绯眸色微敛,她将小秤放回架子上,又将墨模放回原位,那失败的墨丸半点不可惜的抛进一堆废料中,这才问道,“琳琅阁那边可是将银子都送过来了?”
  苦妈将古绯的神色尽收眼底,知晓古绯对墨成还是有那么点血缘亲情在,“昨个九先生就差人送过来了,一并是纹银五千两,兼之……”
  “不用回禀,”古绯抬手打算苦妈的话,“苦妈你收着便是,不过,我要的只是四成,看来这次九先生还赚的不少。”
  需知,寻常普通百姓家一年的开支用度也不过区区一二十两银子而已,古家姑娘的每月份例是三两,这一大笔的银子古绯却让苦妈自行收用,也不怕被中饱私囊了。
  苦妈表情一凛,她心头同样震动,情绪复杂的理不清,只得默默将古绯的信任暗藏心底,日后用行动来不辜负了便是。
  她遂低头应道,“是,老奴省得。”
  古绯示意苦妈推她出小作坊,“查查墨成在琳琅阁折了多少银子进去,按照这数目的翻倍,明个正午之前准备好,我去送送他,怎么说,从前他对我也颇多照顾。”
  苦妈应下,将古绯安置到花厅,自己就去忙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苦妈准备妥当,自己挎着竹篮,推着古绯大大方方的从古家正门出,一路招呼到底,就谁都知道古绯一向不出门的古绯今个也跟同出门转悠。
  在古家府门外十来丈的拐角处,苦妈早雇了马车在那等着,马夫也是懂规矩的,见到来人头便低着,眼皮也不抬一下。
  苦妈跟着上到马车,撩开帘子叮嘱马夫赶的稳些,没旁人后,她才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让古绯点点,“姑娘,这是一千两,老奴依着您的吩咐,准备的双份,您瞧可够?若不够,老奴这里还有多备的。”
  古绯接过,随手一捻,抽出其中两张还给苦妈道,“八百两就好,够他创下一份自个的家业,日后若是了我能……算了,日后的事日后在说吧。”
  苦妈不知古绯没说出的话是何意思,即便想接口也无从说起,她沉默的将那两张银票放回怀里,往帘子外一探,“姑娘,城门口到了,是将墨五爷请上马车还是老奴送您下去?”
  古绯斜眼瞧着马车外明晃晃的日头,有疏影横生的深浅暗色在她脸上明灭不定,她便口吻浅淡地道,“出城门,找个僻静的地方,送我下去,要是他行经,便请过来。”
  闻言,苦妈转头对马夫吩咐了声,车轮轱辘轱辘转动,飞快就出了城门。
  墨成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背井离乡的今日,他出了小墨家大门,就一辆马车,安置妻妾子女,随身一小厮,行李再一驾马车,如此而已。
  墨宴背剪双手站在大门石狮边,日头将他脚边的影子拉长,让他面目模糊不清,那双细长的眼中只是浅碎的金黄日光,除此再无其他的颜色。
  最后走出小墨家,墨成还是按照规矩对墨宴行了一礼,也没多余的话,就那么衣衫决绝的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没人说话,墨成闭目,妻子方氏神色不太好,可还知道要先将膝下的一儿一女安抚妥当,妾室柳姨娘眼眶通红,马车都已经走远,她还没放下帘子,一直往后张望越来越看不见的小墨家。
  心下寒凉,要说墨成心底没半点怨恨,那自然是假话,他知自己多半是被古绯算计了,可这种事,也是他早就对墨宴心有不满,才至于生了旁的心思。
  他清楚的明白,就算古绯不出现,他同墨宴之间的矛盾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所以,他是个失败者,只是他从未觉得墨宴那般陌生,心底掩藏的秘密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暗巨兽,不对任何人讲,十年前墨徽的死是一件,墨绯去到大京墨家,十年后却双腿被废的归来,又是另一桩……或许还有其他的,他压根就不知道。
  他无心去探究什么,想知道也不过是为了防备有朝一日而已,为自己的安危防备,为自己的子女防备。
  墨成有的没的的想着一些事,才出城门,他便感觉马车停了,小厮在外面道,“老爷,有人说想见老爷,为老爷送行。”
  虽觉意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来为他送行,墨成还是下了马车,跟着小厮到出城官道的一旁密林之中。
  “是你!”眼前浅绿色衣裙,安坐轮椅上,面目有淡笑,看着他不言不语的人不是古绯是谁。
  古绯细长的娥眉一挑,“如若不然,五叔以为是谁?”
  墨成摇头,他不甚好脸色,“你是来看我笑话么?被赶出家门,背井离乡,到底凄惨落魄到何种地步是吧?”
  古绯不说话,那双点漆黑瞳倒映出墨成的身影,再是清晰不过。
  一瞬间,仿佛怨恨的情绪有了出口,墨成继续道,“我是你五叔,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时候,你为何那般坑蒙算计?”
  “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老三在海外,老四在云离国,我也要离开易州再不回来,整个小墨家就只有墨宴一人,我知你恨小墨家,当年你爹娘不愿你小小年纪就被迫离家,是墨宴是我们这一房的想要回归大京墨家,逼迫到你一个总角小儿的身上……”
  “所以,你巴不得小墨家败了,如今,你只要弄垮墨宴,整个小墨家就完了,就完了……”
  说着,墨成哈哈大笑起来,上唇一字胡颤动,他就连眼泪都笑出来。
  古绯粉唇紧抿,她一字不落的都听着,见墨成说完了才幽幽开口,“是,五叔说的都对,我不会否认什么,这里是八百两银子,侄女想着五叔到了地头,必定人生地不熟,很需要银子才是。”
  没有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即便墨成此刻情绪不稳,亦然,他瞧着古绯拿着银票的手,纤细洁白,连手背微浮的淡青色筋脉也能看清。
  他怔怔无言,强烈的想嚎啕大哭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是来势汹汹的洪涝,无法遏止。
  他无法面对古绯,连同伸手接那银子的勇气也没有,良久之后,他艰难地掀唇道,“对不住,五叔不该怪你,怎么说你也是晚辈,是五叔这几个叔伯无能,想要回归主家,当年也不该牺牲你一个小姑娘……”
  古绯笑了,她单手摸了摸眉骨,杏眼眯起道,“五叔,说什么话,那十年……我在大京墨家过的很好……”
  “过的很好,腿都废了,叫过的很好!”墨成大吼出声,眼角都还带湿润。
  古绯沉默,她撇开头,对墨成突入其开略带关心的话语,她已然不习惯。
  墨成的视线在银票上扫了眼道,“银子你自个留着,往后有银子日子也好过些,五叔不需要。”
  古绯嘴角翘起,笑的没半点算计,“五叔,我自然是有的,五叔若是担心阿绯的往后,便权当这银子是我借与五叔入份子钱,以后五叔飞黄腾达了,来接阿绯便是。”
  这么一说,墨成也就不推却了,他大方地拿了银子道,“这样也好,过个几年,五叔就来接你,日后不嫁人也没关系,五叔还能养你一辈子。”
  心下有暖,有些话古绯也不说破了,她见墨成准备妥当了,还是多说句,“五叔性子谨慎,适合守业,这自立家业,五叔还得大胆一些。”
  这些,墨成自然是知道的,从前墨宴也去说过类似的话。
  古绯考虑下,眉目正色,“如果可以,五叔还是入其他的行当吧,制墨还是不要在碰了。”
  墨成诧异,多余的话,他直到不能多问,遂朝古绯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眼见无话可说,时间也耽搁久了,墨成唇动了动,转身与古绯告别出了密林。
  苦妈从树后转出来,同古绯一起瞧着墨成远去的背影,“姑娘,回吧,墨五爷知晓你的心意就好。”
  古绯低笑了声,她手抚眉眼,遮了表情,语调古怪地道,“心意?我哪里有什么心意,来往皆是算计,像五叔说的,我不过是将墨宴的手足都给砍了,剩下的才好对付而已……”
  苦妈无声笑了下,古绯说的话,哪些真哪些假,她也不戳破,作为奴才,姑娘说太阳从西边起来,她也得应和着说是。
  两人旋身离开,轮椅轱辘,在密林落叶上留下层层痕迹,直至不见。
  半晌,有响动从密林深处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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