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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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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绯进来,挥手示意丹青去泡茶,她就那么在花厅门口的位置,拢在热烈的日光之下,先行开口,“阿绯见过大伯,大伯怎过来的这般突然,可是有事?”
10、心计
更新时间2014…6…5 23:01:34 字数:2202
行商多年,古仲自觉眼光也是毒辣的,可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古绯,忽的就看不透那双黑白格外分明的眸子,明明才是初初十五年纪的姑娘,他却觉得她身上的沧桑堪比垂暮老人。
“是有点事。”古仲回道,他一撩袍,自顾自在主位上坐下。
古绯偏了下头,光影打在她唇边,形成深邃的线条,越发显得那张脸不见日月之光照射的白,带着一种羸弱的纤细,很容易让人疏于防备。
“大伯但说无妨,凡能用到阿绯之处,阿绯定好不推迟。”古绯也干脆,实话实说,古仲是商人,要和一个商人当面转花花肠子玩心眼,她还没傻到以彼之长攻自身之短。
古仲对古绯的识时务,生了点欣赏,他抚着美须,开口说道,“之前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和大京百年制墨世家墨家有露水关系,可是当真?”
听闻这话,古绯心中一动,她算摸出古仲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了。
她还当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才提及这事,不曾想,自己上午露了面,下午他就找来了。
勾唇点笑,古绯脸上笑意莫名,她半隐在袖中的手却倏地握紧轮椅扶手,特别是在说到“大京墨家”之时,用力更甚。
然她面上半点不显,只清冷应道,“是有那么点关系……”
见古仲眼睛一亮,她继续说,“不过,大伯若是想拉上这点关系,却是没法的。”
“如何没法?”古仲急切的问。
古绯舒展了下身子,软软地靠在微凉的轮椅背上,轻描淡写的道,“大伯也知,阿绯前十五年都流落在外,这大京,前几年一路乞活倒是去过,当时无意与一人结下善缘,后才知这人是大京墨家一小小的管事,此人心善,见我孤苦无依,便收容照顾了我段时间,阿绯有幸,在那段时间里,见识了些百年制墨世家的皮毛技巧,后不想再叨扰别人,遂离京。”
闻言,古仲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怎的情绪,他原本以为如若能借助这力,那么古家在易州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可眼下听古绯道来,只觉这等关系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肉。
毕竟百年的制墨世家,即便是流传出来的一些微末伎俩,那也是够古家这样的家族昌盛起来,可一小小的管事,能有多大的能耐?需知大京墨家那可是两百年的庞大世家,就是墨家本家之人,彼此多半都是认不全的。
古绯心里冷笑,她如何不知古仲的想法,也更明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都是不知珍惜的,还会以为是理所当然。
她是需要在古家立足,可也不想被人这般压榨利用。
古仲一直在沉思,遂根本没瞧见古绯眼梢的讥诮和冷意。
良久,他长叹一声摆手道,“罢了,是天要亡古家,这份家业危矣……”
古绯垂头看着膝盖上裙裾花纹,藕白色的百褶裙,绣翠绿荷叶,皱褶缝隙间偶有粉白莲苞,忽隐忽现,像极轻风吹动,她就小声的道,“墨丸受潮失色……或许有一法子……”
这声音低,即便是古仲也只能听个模糊,可他却敏锐抓住“法子”二字,目光如电的追问道,“是何法子?”
古绯猛然抬头,像被吓了一跳般带着少许的惊魂未定。
古仲讪笑几声,将失态掩饰过去,“绯丫刚才在说什么法子?若有法子,可是要说出来,不管好不好使,总要试一下,要知道,你才回古家,大伯和你爹都还未好生补偿你,古家正逢大难,大伯和爹都操碎了心……”
古仲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也难为他一向在子女面前威严惯了,这会不了解古绯的脾性,只得耐着性子温言细语。
古绯见火候差不多了,才踌躇不定的道,“大伯,不是阿绯不肯说,只是这法子阿绯也是听那管事提起过那么一次,也不知管不管用,若是有用为最好,可不管用的话,阿绯岂不是成古家的罪人了。”
古仲十来岁便走南闯北的行商,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古绯这话下之意,他一转念就明白过来了,无非便是怕事后担责被迁怒而已。
他也不觉这是胆小怕事,反而还对古绯另眼相看了一分,事事谋定之时便留下后退的余地,方才能立不败之地,因为即便是败了,那也有东山再起之机。
他便安抚道,“这你大可放心,大伯不是那等糊涂之辈,好坏清白还是分的清了,不管你说的法子管不管用,对古家你都是尽心尽力了。”
话到这份上,古绯也不矫情了,她咬唇想了下道,“那管事曾说,墨丸有损,或生裂纹或受潮失色,皆是保存不当所致,若有裂纹者,修补不易,可只是有潮失色,便可以布袋盛装,悬挂阴凉透风之处即可。”
古仲重复了几次,想了想记住了,越发觉得这法子可行,当即坐不住,朝古绯急急道了句,“我这就去坊间试试。”
话才落,古仲提起袍边,脚步翻飞地离去了。
丹青端着茶上来,才到花厅门口,差点没撞上古仲,慌忙让到一边让开道。
“姑娘,大爷这就走了?”丹青进来,递给古绯一盏温热茶水,另一盏只能放着了。
古绯旋开茶盖,掠了掠茶梗,轻抿一小口,品着茗香在舌尖蓓蕾上绽放开,后茶水顺喉而下,才施施然开口道,“可不就是走了。”
可不就是走了,那般急切,也不等她话说完,出了事,谁又能怪到她头上。
古绯私心里如此想着,她又不是傻子,怎会被古仲几句话诱哄,就全盘托出,自己不留一手,让古家轻易就渡过衰落之危,日后说起,哪里有她半分的功劳。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话,不到紧要关头,谁又能看到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她不仅要在古家立足,指不定日后,还要与古仲一争高下,夺这古家的主事权,毕竟她所背负的和要做的事,光凭她一人的力量无异于蚍蜉撼树,而古家,自是最合适不过的踏脚石。
(阿姽有话说:额……万字没码出来,还差四千字的样子,周末补上来,明天尽量出万字更新)
11、墨徽和白姿兰
更新时间2014…6…6 22:44:32 字数:2156
是夜,暗月无光,连依稀星辰也没有。
已过辰时末,古绯还端坐在花厅中,她穿着白色中衣,青丝散着,整个人恍若雕塑,无声无息,偶有夜风吹拂,带动衣摆,露出半截莹白肌肤,在油灯都没点的厅中迷蒙出浅柔点光。
苦妈一身灰色粗布衣回来之时,见到的便是这模样的古绯,她身形顿了顿,继而脚步一转,摸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才小声的道,“姑娘,怎的还没休息?”
黑瞳中油灯焰火摇曳生姿,像是鎏金雕就,她浅声回道,“等你。”
听闻这话,苦妈松弛耷拉的眼一眯,末梢细纹弯起就笑了,她到古绯跟前,捡起榻上的薄衫搭她肩上,“老身办事,姑娘放心就是,往后不可如此晚坐,您的身子才刚见好,受不得冷。”
古绯也没打断苦妈的话,她听着这啰嗦的唠叨,嘴角不自觉勾起,心头竟觉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来。
苦妈见好就收,她也没指望古绯全听进去,当即面色一整,说到正事上,“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那道人死的蹊跷。”
闻言,古绯娥眉一挑,眸底有灼灼的流光而起,“如何个蹊跷法?”
“姑娘请看。”苦妈将黄铜仕女油灯挪到古绯手边,然后从怀中摸出张丝帕来,丝帕揭去四个角,便露出几根卷曲的头发丝来。
古绯凑近细看,发现这几根头发丝有那么一两根颜色浅淡,显然不是一个人的落发。
苦妈将丝帕摊开在案几上,指着其中几根道,“这几根是老身在那道人尸身上拔下来的,而这几根却是老身在道人身上发现的。”
后几根,便是那发色浅淡的,古绯半点不忌讳,她伸手捻起其中一根,放到眼前细看,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身上沾染上他人的发丝,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古绯将那几根发色迥异的捡出来,拧成一撮,在指尖缠绕而过,就将之揉成一小团。
苦妈淡笑着摇头,“姑娘,可别小看这几根头发丝。”
古绯看向苦妈,不甚明白。
苦妈脸上表情高深莫测,从耳鬓滑落的银丝在油灯光线中发亮,“老身敢断定,这几根头发必定是凶手在查看道人是否彻底咽气之时,无意被道人的衣裳给勾下来的,且绝对是女子所为。”
“哦?”古绯生出了兴趣。
“姑娘刚才拧了那几根发,可是发现发丝异常顺滑,顺发根而下,指腹会有点滴的油腻之感。”苦妈娓娓道来。
古绯眸色一亮,苦妈的话像是道闪电,从她脑海嗤啦劈过,她隐隐抓住了些什么。
“发根滑腻,那是因为女子常用兰膏头油的缘故。”苦妈进一步的解释。
古绯恍然,她想了下,捻起那撮发放到鼻尖嗅了嗅,沉吟半晌道,“是桂花兰膏香,闻着好生熟悉,我一定在谁的身上闻到过。”
听古绯这样说,苦妈毫不怀疑的就信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对古绯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刚好同样晓得古绯那敏锐于常人的嗅觉,这是一种天赋亦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不着急这一会,很晚了,老身推姑娘去休息。”说着,苦妈将古绯手头那点发丝接过,放回丝帕里,就欲去推轮椅。
哪想,古绯人往后仰,靠在轮椅背上,眼也不眨地看着苦妈,半点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苦妈脸上的笑意一僵,止了动作,怔怔正视古绯,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种难堪的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无声无息又暗潮涌动。
苦妈垂下手,蜡黄的脸上有厚重的阴影覆盖,许久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古绯的神色越来越冷,直至那双眸子中都生出寒冰碎雪,“苦妈,你知我想知道什么!”
苦妈手一颤,她缓缓抬头,看着古绯,以自己都难听清的声音道,“姑娘,老身明白你想知道什么,老身也都查清楚了,可……”
“可如何?”古绯声色利落,宛若玉珠碰撞。
回答古绯的,是苦妈的叹息,她走到光亮处,正色道,“老身会说,但请姑娘答应老身,千万不得意气用事,更不可伤了自个的身子。”
古绯抿着唇,粉白的唇下光影横斜,她唇尖一掀就应道,“好。”
如此,苦妈才又说,“您让老身寻的人……不在了……”
不在了?
古绯脑子里不断回荡这三字,她抓紧轮椅扶手,费了好生的力气,不敢相信的问道,“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
苦妈面容看不出悲喜,一双手交握了下,垂着眼皮就更为直白的道,“不在了就是……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
像是被扔进了冰窖,古绯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冷,双腿更是开始剧痛,那种痛,带着无法呼吸的窒息,她一字一字咬着牙问道,“你是说,我让你寻的那两人都死了?我的生父生母都死了?”
苦妈猛然抬头,惊讶非常,古绯数日前只让她在易州寻两人,可却根本没说这两人是她的亲生父母,更勿论其他。
“你确定死的人是叫墨徽和白姿兰?”古绯又问,尾音带着失态的尖利。
苦妈嘴皮动了几下,她将自己查到的线索理了遍,肯定的回答,“是,易州小墨墨家的墨徽和平民女子白姿兰,于八年前去世……”
“不……”古绯尖叫一声,她长袖一拂,哐的一声案几上的茶盏摔了出去,溅起一地水渍,“谁告诉你他们死了?谁说的?”
苦妈看着脚下摔的粉碎的茶盏,尖锐的棱角在水渍中倒映出鲜明的绝望,一如此刻古绯的神情,“易州城郊以南,两座孤坟,老身亲自去验看过,易州小墨墨家的人说,两人出游遇匪,死于非命。”
说完,苦妈便担忧地看着古绯,这样的说词粗劣不堪,骗骗那等总角小孩还可以,只要是稍有灵智的,都能瞧出这里头的古怪来。
“不可能,”古绯声音阴沉,点漆黑瞳中隐带赤红,一身戾气涌动,骇人不已,“我娘亲身有旧疾,双眼视物不明,性子喜静,爹爹便从不会带她出游,我虽十年未在家,可每年都有书信同他们往来……”
剩下的话古绯没有接着往下说,她倏地就住了口,突兀得像是骤然断裂的匹练,紧接着她诡异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苍凉又决绝,宛若杜鹃啼血,掀破房顶,直蹿夜空,惊了暗云中的星月。
12、大仇未报,岂能先死
更新时间2014…6…6 22:52:02 字数:2548
“好的很,好的很……”带着森然的阴寒,似从地狱中呐喊出的不甘,古绯咬牙切齿的道。
然她才刚说完这句话,便有猩红鲜血从嘴角滴下,艳如火烈如焰,在她那张白到透明的脸上异常醒目惊心,她却是生生咬伤了自己的牙龈及舌!
“姑娘,使不得!”苦妈冲上去,捻起袖子,又小心又心疼地为古绯擦拭,“姑娘节哀,咱得留着这条命,好生的活着,才能先谋而后徐徐图之。”
古绯推开苦妈,葱白细指一揩嘴角,嫣红的血将粉色的唇瓣涂抹的红如朱砂,一股子嚣艳的狠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只片刻功夫,她便冷静如磐石,仿若刚才失态怨恨的人根本不是她。
“苦妈放心,大仇未报,我又岂能先死。”她话语浅淡,犹漂在冰水中的无根浮叶,不着边际。
苦妈怔忡,她望着古绯睫毛下的暗影,长久地说不出话来。
她照顾古绯也有段时间了,她第一次见到古绯,是在大京,那个黄昏飘摇的暮色之际,她下半身几欲被鲜血染透,撕了裙摆,便见本是莹白纤细的小腿皮肉翻飞,鲜血淋漓,大半的腿肉都被生生削去,只差那么一丝气就被痛死过去,好不凄惨。
从大京到易州,这一路未在古家安顿下来之前,腿伤不愈,有些地方更是化脓生蛆。
就连郎中都不敢下手医治,需得将蛆虫从坏肉里挑出来,再经烙铁灼烫,方能免去断腿之苦。
她记得很清楚没人敢下手,最后古绯她嘴里咬着碎布,手执匕首,硬是大睁着眼将蛆虫连同坏肉一并再次削去,等同于她受了两次的削肉之苦,那等气魄和韧性纵使男儿都不及。
经常她一闭眼,就想起那幕,从那时她便知,有朝一日,古绯羽翼一丰,那绝对是很多人的恶梦。
“准备香烛,我要祭拜。”
平澜无波的声音良久之后响起,苦妈回神,便见古绯自己转着轮椅轮子,动作吃力地往房间而去。
苦妈正要上前推轮椅,可还未动作便被拦了。
“我要一个人静静。”古绯背对着苦妈说这话,她单薄纤细的身影渐融入厅外夜色中,最后模糊不明,带着种让人心酸的苦涩,可那背脊却始终如一的挺直着,仿佛山峦巨石都压不弯。
半个时辰后,待一应祭拜的物什妥当,苦妈才轻轻敲了敲古绯房门。
没人知古绯一个人在房间干了些什么,苦妈觉得许是大哭了一场,也许是恨天怨地,可当古绯转着轮椅开门面对苦妈之时。
苦妈心有微诧,这时的古绯再正常不过,嘴角还噙着浅笑,本就比常人都大一圈的眼瞳格外漆黑明亮,只是苦妈不知自己是否看错了,她觉古绯眸底像潜伏着可怖的兽。
这兽总有一天会脱笼而出,到时古绯视野所及之处,尽数毁灭,连同她自个。
只因,这兽的名字叫——仇恨!
“苦妈,为何不走?”见苦妈只是看着自己不动,古绯淡淡的问。
“走,这就走,都准备好了。”苦妈连忙道,她几步到古绯背后,双手推轮椅,轻手又轻脚。
祭拜的地方在青墨院外不远处的假山凹陷处,正对南方,即便有火星也不易被人发现,苦妈着实费了番心思。
古绯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慢条斯理地烧着楮钱,晕黄的烟灰和着火光飞腾而出,直至烧尽成灰,最后连那点火星也一并熄了,古绯依然久久未起身。
“姑娘,地上凉,小心风邪入体,您的身子再受不得了。”苦妈探身往假山外看了看,并无人发现,才小声的对古绯劝慰道。
古绯当没听到,她在地上又跪了好一会,最后三叩九拜,才抬手示意苦妈扶她起来坐轮椅上。
姑妈为古绯扇了扇身上的楮钱烟灰,就听她问道,“苦妈,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所有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苦妈一惊,她手还僵在半空,僵硬地转头看夜色下的古绯,呐呐无言。
那天晚上,苦妈一直守着古绯,眼见她闭眼睡着了,才起身准备去外间小憩一会,就见古绯浑身抽搐,面目痛苦的陷入梦靥之中,任凭她如何喊都无法自拔。
古绯确实是做梦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梦见过去——她在黑暗中一睁眼,就又看见了墨卿歌那张倾城绝色的脸。
墨卿歌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俯视着趴地上的她,然后施舍蝼蚁一般的道,“分家贱种而已,莫非以为被主家养了十几年,就脱胎换骨了?真是可笑。”
她奋力挣扎,亦挣脱不开无形的桎梏,仿若她这一辈子就注定要被墨卿歌压着,任她驱使。
她心中怨恨滔天,即便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那种锥心之痛一如从前,她甚至清晰的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每一件事。
果然,她又听到墨卿歌再说,“你墨绯算什么东西,易州小墨墨氏分家出来的杂种,那等天才的制墨天赋岂能浪费在你身上,只有我,只有我墨卿歌大京第一美人,才是墨氏主家唯一的天才……”
再次听到“墨绯”这个名字,她胸腔起怒火熔岩,熊熊地恨不得将周遭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十年之前,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有我墨卿歌就不该再有你墨绯,你怎敢同我这个墨家嫡长女相比,你哪里比的上了……”
她心里在怒吼出声,可喉咙却说不出半个字音,她眼眸赤红,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目眦尽裂。
“我偏生要你生不如死,而且这辈子也只能活在我墨卿歌的阴影之下……”
“对了,还有你那个长了副好皮相的废物大哥,竟敢口口声声跟我说爱慕于我,简直恶心至极,今日我就要让你们兄妹二人知晓什么是无间炼狱……”
不!
她喊不出声,只能绝望地盯着面前墨卿歌那张脸,猩红的视野中,她听见墨卿歌一字一句的道,“生的这般胜过女子相貌的废物,你们务必要给我玩死了!”
然后,耳边便是此起彼伏的yin邪下|流笑声,那些卑贱的护卫,用肮脏的手在她面前,嗤啦撕开大哥墨玄的衣裳,漫天飞舞的碎布中,她绝望到无底的深渊之中,从此暗无天日,再不能享有人世温暖。
“你的命我会留着……”
“将这贱婢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给我削下来,制墨,只用手就够了!”
她清楚记得墨卿歌说过的每句话,以及双腿传来的剧烈疼痛,在这种疼痛中,她腾地一挣……
“姑娘,姑娘,可算醒过来了。”
苦妈那仿若被火烧伤过喉咙的沙哑声音在耳边温润如涓涓溪流的响起,她缓缓转动脖子,双眸聚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从梦靥之中挣脱过来了。
“苦妈……”她低低唤了声,只这一声就用尽她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虚弱的像孤苦无依被遗弃的幼兽,脆弱又可怜。
“在,老身在,”苦妈拉高被子覆在古绯身上,一手又拿干爽的方巾为她擦冷汗,“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古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她靠在苦妈身上,睁眼看着天青色的罗帐一动不动。
因梦回过往带来的苦痛此刻清晰的在她双腿上蔓延,仿若那一场,连带身体也有了自主的记忆,每梦回一次,便痛一次。
良久,她指尖一颤,将过往所有的疼痛都品味一遍牢记之后,眸底生出冻人心神的狠戾,她就道,“什么时辰了?天若亮了苦妈你去请大爷过来,就说我要与他做一笔买卖。”
13、条件
更新时间2014…6…6 23:04:50 字数:2158
古绯醒来便再也睡不着,天还未大亮,为了让古绯安心,苦妈将丹青唤起来做早膳,早早去大房那边候着。
古绯一人坐在花厅外的檐下,看东方破晓发白,直至那抹浮云渐然晕黄,她脑子里却止不住的想起大京墨家的事。
大京墨氏主家,两百年的制墨世家,即便连大殷王朝历经动乱,分化为大殷、南齐、云离三国之后,墨家依然枝繁叶茂,仿佛这个家族不受世事沧桑的影响,稳稳扎根在大京的土地上。
一个世家的两百年,子孙不计其数,也不知是哪代的先祖由此制定出血脉舍弃的祖制,但凡每一代的墨家子嗣,若过双十依然无制墨天赋,那便会被毫不犹豫的舍弃,给一笔遣送费,发配到远离大京的其他郡县,无论日后是继续以制墨为生也好,转做其他行当也可,大京的墨氏主家不会再过问其死活,这便是墨氏分家的由来。
这些被发配的墨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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