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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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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去找你祖父,可有法子让你顺利脱身?”墨玉华沉吟问道,想了会,他又自个摇头否认,“不妥,不妥,这样你们封家还是众矢之的。”
  封礼之没有说话,他倚靠在床柱边,双手环胸,想看墨玉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还想着挽回他的信任,继而谋取捶法,那么他将会以决绝的事实告诉他,那都是妄想!
  没等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墨玉华也没觉得不耐,两人之间的间隙非一日之寒,他也不指望凭借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
  “礼之,你觉得在这易州,目前谁能帮上你?”他不介意的问道。
  封礼之本不想应声,可听到这话,他倏地脑海之中就冒出古绯那张素白如玉的脸庞来,考虑半晌,他轻言道,“古绯。”
  此话一落,墨玉华手中的折扇噗的落桌上,他惊讶地看着他,十分意外,“礼之,你怎会想到阿绯?”
  封礼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自晒一笑,“别在假仁假义了,我知你的企图!”
  闻言,墨玉华再次皱眉,旁的他也不多说,只起身,慎重地道,“ 我本意不想将阿绯牵扯进来,若你执意让我去找阿绯,我也是会去的。”
  墨玉华的口吻之中,带着明显的维护之意,让封礼之心头颇为不舒坦,那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只有他墨玉华才会为阿绯着想一样。
  他撇撇嘴,不屑一顾。
  墨玉华知他不想再多说,离开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你安分一些,也好让我父亲放松警惕。”
  这话就让封礼之哈哈地笑了,他笑到眼角都带出了湿润,“墨玉华,你敢违逆你父亲么?你敢么?你不是一向自诩君子之行,连他让你娶古婉婷你就娶,半个字都不吭一声,这会怎的不像条狗一样的听话了?”
  言语之中的难看让墨玉华面色不改,他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背对着封礼之,头都没回地道,“礼之,你不是我,很多事我从前愿意听他的,那是我觉得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以及我该对家族牺牲一些东西,而现在,我知道一些事实真相,蓦然发觉他错了,自然我便不用在盲目遵从。”
  “礼之,身为家族子弟,身上流着祖宗血脉,很多东西是你逃不掉的,我如此,你亦是如此……”
  幽幽的话语终消散在夜风之中,凉意渗透衣裳料子,浸润进骨子里,就叫人背脊再生不出半点暖意来。
  封礼之看着墨玉华背影消失在或重或浅的黑影之中,就像是被一只叫“家族”的巨兽所吞食掉,而且他还是心甘情愿自个走进那野兽的大嘴里。
  他嘴里咀嚼着墨玉华的话,好半天就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一夜梦长,他却是睡不着了。
  墨玉华第二日起了个早,他盯着下人将早膳送到封礼之的屋子里,然后又问了墨宴的行踪,瞅着空当的时候,就出了府。
  他心头微颤,似乎为就又要见到古绯而有些许的激荡,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依然是忐忑,他想见古绯,可又不想见到她那副冷言冷语的模样。
  阿绯么?自然还是该像从前那般软糯可人才是。
  墨玉华的这种心思注意是要失望了,他迈进桃树林就见古绯坐在桃树下,手里拿着一枚墨丸在细细的看。
  轻眯的杏眼,比常人都大一圈的点漆黑瞳,黑白分明又纯澈无比,一身浅粉的袄裙,映衬着桃树的葱绿,宛若朱砂水墨,叫人移不开眼。
  注意到有人走近,古绯抬眼,握墨丸的手一顿,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有何贵干?”
  墨玉华心头像有根弦,被古绯声线震的一颤,尔后他扯开嘴角,直接道,“礼之让我过来找你。”

☆、128、心口留下痕

  这一句话,像是石子落入平澜的湖,无声却激荡出经久不休的涟漪。
  古绯一握手中墨丸,四四方方有菱角的墨丸将她手心磕的生疼,她亦无所知,只抬起的嘴角析出一点意味不明的浅笑,“礼之?礼之在小墨家?”
  墨玉华无所觉,他到近前,眯起眼睛细细地看古绯,顿觉她似乎又瘦了,下颌尖的简直像是被谁给虐待了般,他心有怜惜,可视线才一触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就愣住了。
  淡漠而无情,漆黑不见底。
  古绯不动声色地将墨丸用细绢包裹了收进墨盒之中,她这才又道,“封老数日前跟我说,礼之是自己离家的,怎的这会他又在你们小墨家?”
  说起这事,墨玉华就苦笑,他摸了摸鼻子,有点躲避的道,“阿绯,如今你的身世明了,你可否对我,不要如此的疏离,你从前遭遇的事,我都不知晓,如若不然,我来回大京之时,定会找到你将你带回来。”
  古绯的指尖还停顿在墨盒的锁片上,她看着那枚锁片,用指甲抠了抠,斟酌着回答道,“玉华哥,不能了,我也是想的,可是夜夜梦醒之前,一念及我爹娘的脸,我就对小墨家在无任何的柔软。”
  说着,她抬头,细碎的发丝垂落到她眼梢,滑落的暗影叫她神色不明,“玉华哥,墨绯已经死了,如今的古绯只是心狠手辣心机如海城府似渊的蛇蝎女子,你……还是不要和我多牵扯的好。”
  一连听古绯唤了他两声“玉华哥”,墨玉华隐在袖中的手微颤,好大一会,他才稳住情绪,继而笑的苍凉,“怎么会,那是因为在你艰难的时候没人能拉你一把,可往后不会了。阿绯,日后我才是小墨家的家主,谁也不敢在置啄你半句,你可以安心。”
  古绯不太想同墨玉华顾念旧情。更何况她还心忧封礼之,遂摇头敷衍道,“以后的事,以后在说吧。”
  墨玉华心知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是以又将话题转回来,“礼之是在离家之时,准备出易州城的时候,遇到我父亲,我父亲在墨戈弋走时得了他的信,交代务必要从封家拿到捶法。所以,礼之就到了小墨家。”
  一听闻墨宴,古绯眉头就皱了,也明了墨玉华来找她的原因,而非直接将封礼之给放了。
  “所以。是礼之要你来找我的?”她问。
  墨玉华点头,他微微倾身,小声的道,“礼之与我,从前也是要好的,且我知晓,我父亲做的事。都是错的,自然不能看着礼之被逼迫,也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可古绯猜了出来,她指腹摩挲墨盒,感受到墨盒上凹凸不平的雕纹。想了会才道,“既然如此,你想我如何做?”
  墨玉华是想过的,“事不宜迟,明晚我设法让我父亲出去赴宴。然后你便来封家将礼之接走。”
  “哦?”古绯想了想,“你为何不直接就放了礼之,我也可在外面接应。”
  墨玉华摇头,他转着手中折扇,“我想过,可是礼之他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出小墨家,我虽能调开大部分的护卫,可终究一些是我父亲的心腹,所以这便要阿绯你去,稍微给礼之伪装一下,扮作你下人之类的,加上我的遮掩,应该能在我父亲回府之前离开小墨家。”
  古绯找不出这话语里的纰漏来,墨玉华说的也在理,她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墨玉华心头一喜,当即起身拱手道,“那我这就回去先安排。”
  话落,尽管还想再多呆一会,可墨玉华还是急匆匆地离去,心头安慰自己说,总归人在那,跑不了,来日方长,只要古绯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旧日的情谊在,他比便能多多少少挽回一些。
  待墨玉华走的不见人影,尤湖才从院中出来,他手里端了壶茶,晃荡了下,就问道,“姑娘真要去?也不怕被人瓮中捉鳖了?”
  古绯来来回回地摩挲手下的墨盒,半敛着眸子,好一会才答道,“不管是不是,早晚我都要去小墨家一趟。”
  “哦?”尤湖长眉一挑,将茶壶放下,转身走了几步,倏地道,“姑娘非去不可?”
  古绯点头,她目光落在茶壶上,眉目有凝思,“我父母灵位在小墨家,我要接出来。”
  一直往院子里走的尤湖脚步一顿,继而复有前行,这理由也确实够充分,早点将灵位接出来,也省的有朝一日成为墨宴威胁的把柄。
  不出片刻,轱辘地轮子转动声响,古绯回头就见尤湖推着把木质轮椅出来。
  轮椅还是她从前那把轮椅,可看在古绯眼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修好了?”
  尤湖偏了下头,腻白的脸沿落下斑驳暗影,叫他五官顿时生动起来,“既然姑娘心意已决,轮椅么,自然就该修好了。”
  说着,他自个笑了起来,眼眸之间充满神秘莫测,“有惊喜来着。”
  轮椅到跟前,古绯倾身,就要撑着爬过去坐好,哪想尤湖眼疾手快,弯腰环抱古绯,将之抱到轮椅上。
  古绯一直觉得诧异,明眼看尤湖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可她记得他抱过她几次,都手很稳当,所以说,平时那副比她还娇弱的模样根本就是哄人的?
  浑然不知自己被揣测了的尤湖,见古绯坐好后,他蹲下手,手在两边扶手指了指,示意古绯摸扶手下面,“有个凸起小点,按下去,就能弹出护身的利刃来。”
  古绯顺势摸去,顺势一按,只听得刷的一声,像匕首一样锋利的短刃铿地从扶手末端弹射而来。
  尤湖没想古绯还真按下去,他人蹲着靠的近,那短刃猛地就扎向他胸口,刃尖堪堪刺破他衣裳,恰好在心窝的位置,再进那么一步就刺进去了。
  古绯一惊,她又按了一下那凸点,嗖的利刃缩了回去,她才险险地松了口气。
  尤湖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破洞,能见里面光裸的一点肌肤,再抬头,他一勾嘴角,竟有点滴邪佞的味道,“姑娘要在小生心口留下痕迹,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有更好的法子可使。”
  闻言,古绯只恨刚才那利刃怎的就短了那么一点,没当真戳进去。
  见着古绯被自己这话给难得的噎着了,他施施起身道,“小生明晚陪姑娘一起去吧。”
  对此,古绯无任何异议。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从墨玉华那边得到信的古绯稍作整理,换了身深色衣裳,带着尤湖尤二还有白鹭三人一同踏月而去。
  因着她坐轮椅,行走多有不便,尤二一股脑连同轮椅将古绯给搬到自个肩头,单手扶着,跑动之间稳稳当当,他天生力气极大,扛着古绯和轮椅,半点不觉吃力。
  一行四人来到小墨家,墨玉华早调开了护卫,古绯从侧门而入,一入府,她便觉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来。
  她对小墨家无比熟悉,不时小声指点尤二,四人一路走来,没半点阻拦不说,还竟是走的捷径。
  临到偏僻的一角厢房,古绯在尤二肩上,她看的远,便早见着墨玉华负手而立在等待,转过一道月亮门,还未近前,墨玉华便冲了过来,面带焦急地道,“这边,快点,我先前让礼之换好了衣裳,阿绯你接了人直接离府。”
  古绯点头,她沉默了几分,还是问道,“那你要如何?”
  看似平淡话语下的关心,让墨玉华脚步顿了顿,他回头朝着古绯状若轻松地一笑道,“我是他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除了打骂一顿,他又会怎样。”
  古绯抿了抿唇,她刚才话一出口就觉自己问的多余。
  转过游廊,墨玉华示意古绯在门口等着,他从怀里摸出钥匙,铿的轻响之后,推开了房间门。

☆、129、摔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憷。
  墨玉华怔在当场,他睁大了眼,看着屋子里摆放的物什暗影绰绰,深浅不一的像是蠢蠢欲动的怪兽,好半天他都想不明白,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呆在这个房间里的封礼之,这会又去了哪里,房间门分明是锁上的。
  尤湖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几步到门口一看,当即转头对古绯道,“回去!”
  然,话音才落——
  “回去?回哪去?”掷地有力的声音蓦地从背后响起,紧接着便是纷沓而至的脚步声,以及光亮刺眼的火把。
  古绯回头,火把摇曳的火光刺的她杏眼不适地眯起,来人正是墨宴,他身转墨蓝圆领长袍,身后跟着一二十个护卫,其中还有两人押着封礼之,并将他嘴里塞着布团。
  封礼之见着古绯,用力挣了几下没挣脱,便朝着古绯呜呜地喊了起来,没人听的出他在说什么。
  第二眼,古绯看向站门边的墨玉华,她瞧着他脸上怅然若失的茫然,以及尔后从眼底浮起的怒意,心头明知,不管今晚的事到底他参没参与,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好大的阵仗,”古绯冷笑一声,她眉梢一挑,脸上说不出的讥诮,“这是正等着我自投罗网不成?”
  墨宴背负双手,他细长的眼底有看不清的光影,“请你请不回来,自然便只有如此为之。”
  说完,他抬头对墨玉华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闻言,墨玉华脸色大变,他看向古绯急忙解释道,“阿绯,我不知。我也没算计你……”
  “不用解释,”古绯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她没转头看他,只是下一句却对着墨宴道。“连自己儿子都利用,真是个好父亲!”
  墨宴不为所动,古绯这些话对他来说犹如瘙痒,且他再难听的话都听闻过,更何况是这些小打小闹,“院子我已经备下了,一应用度也布置妥当,日后你就安心住下,没我同意,不得出院子一步。”
  古绯轻笑出声。粉白的唇上翘成婉约的弧度,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的让人无法直视,“所以,这是打算囚禁我一辈子了?”
  墨宴不否认也不承认,他沉吟片刻继续道。“你爹娘不在,既然现在你回了易州,理应在小墨家,且你双腿不良,日后小墨家也不会要你牺牲什么。”
  这话说的就差没直说,古绯连牺牲的价值都没有。
  “呵,”古绯还没觉得有什么。一边听着的尤湖嗤笑了声,他长的俊,做出这样失礼的表情也鲜少让人觉得难看,“小墨家主,怎的就这么笃定小生家姑娘的双腿好不了了?而且还不会有人要?”
  墨宴目光锐利如电地盯了尤湖一眼,一个下人。他不予多讲,只侧头对身边的护卫吩咐道,“送姑娘下去!”
  “是。”有四五个护卫当即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呈包围之势。向古绯迫来。
  古绯无所畏惧,她目光落在封礼之身上,“我要同礼之说话。”
  墨宴点头,反手就将封礼之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
  “墨宴你个老混蛋!”封礼之说话顺畅后的第一句就是破口大骂,他大口喘气,没看古绯,反而看向了墨玉华,面色带狠,显然是将小墨家两父子归类到狼狈为奸的地步。
  墨玉华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解释,可心头涌起一股的无力感,让他颓然。
  “礼之,可还好?”古绯轻言细语的问。
  封礼之苦笑一声,甩开押住他的两护卫,揉了揉手腕,“没事。”
  说完,他眉头就皱了,似乎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古绯。
  古绯点头,她指腹摸了摸轮椅扶手,不容妥协地道,“他必须和我一道。”
  墨宴下巴线条紧绷,他瞬也不瞬地望着古绯,仿佛要看进她眼底深处,窥知她的心思,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好。”
  古绯满意了,她也不犹豫,当即带上封礼之,一行五人往墨宴安排的院子去。
  可很快,她面色就冷了,引路的护卫越走越偏,最后在小墨府最南边一丛长有翠竹的院子口停了下来。
  古绯瞧着那丛细若拇指的翠竹,点漆黑瞳划过厉色,她摩挲扶手的手指用力,倏地抓紧,胸腔中憋着一口气,对墨宴越发的恨之入骨。
  “我想了下,想必在小墨家,也只有这座院子你住进去,才会习惯,自你爹娘去后,我一直保留着,里面的物什一样没动,你……”
  “好自为之。”
  随后跟上来的墨宴,淡漠如许的说着,他只看到古绯的后脑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尤湖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他勾了勾嘴角,垂眸瞥了古绯一眼,清楚瞧出她面无表情下的波涛汹涌情绪。
  微抬手,搁在她肩膀上,使力压了压。
  古绯回神,她连头都没回,同样语调无波的道,“那可真是好生感谢大伯了。”
  这还是自她会易州后,第一次唤墨宴为“大伯”。
  墨宴细长的眼瞳中色泽暗了暗,只留下四五人在院门外守着,便旋身离开。
  尤湖亲自推着轮椅,带古绯进院。
  院子不大,还没古绯桃树林里那二进的院子宽敞,就一正屋,东西厢房,却是连个书房都没有,更别说墨室了。
  不宽敞的院子里有两汪整齐的菜畦,一石制的磨盘,简单到堪比寻常百姓家,和小墨家其他布置精致的院子显得格格不入。
  尤湖抬了下下颌,示意尤二和白鹭自己去休息,封礼之他管不着,只带着古绯到正屋。
  古绯吱嘎一声推开正屋的门,没有预想中的霉味,只有股子干燥的躁动。
  正屋里,堂上摆了张榻,下面杌子两三张。
  古绯倾身,尤湖连忙推动轮椅。
  她手摸了摸杌子,带着流连不去的眷恋。
  尤湖眼尖,尽管正屋里油灯不明,他还是看到杌子上歪歪扭扭地刻有几个字,他虚眯凤眼一瞧,上面刻着“玄绯”二字,后面是线条简单的小人图案。
  他心里揣测,这该是古绯儿时同自家兄长刻下的,十分具有留念意义的杌子。
  哪想,他才这么想着,就见古绯蓦地搬起那张杌子,嘭的一声狠狠地扔了出去,摔成几块木块,不成模样。

☆、130、忤逆
 
  那张杌子,能看出从前刷了红漆,历经岁月斑驳,红漆凋零剥落,泛出暗红的脏色。
  古绯用尽了力气,故而杌子落地的刹那,四分五裂。
  尤湖一怔,凤眼浮沉,他看着摔坏的杌子,不解的问,“不是带着念想么?”
  古绯没看杌子一眼,她自个转着轮椅,往正屋房间的方向去,并口吻无波的道,“人若不在,念想又有何用?”
  言语之下却是带着决绝的凛然,叫尤湖轻皱眉头,尽管他深知自己从来都是个寡情淡漠的人,可当古绯也同样表现出来的时候,他仍觉得心头有一种淡淡的。
  不过这情绪来的快也消失的快,他摇头轻笑,看出古绯不想再要人跟着,遂道,“姑娘早些休息。”
  古绯拢在阴影之中的身影一顿,不真切回道,“嗯,礼之也安心休息。”
  封礼之可能猜出一些什么,眼见古绯的情绪,他也问不出口。
  尤湖看向他,神色一转,再没刚才面对古绯之时的斯文温和,他理了下青衫衣襟,“封公子,对不住了,院子太小,没房间了。”
  封礼之皱眉,他这会没心情同尤湖计较,也不想去深想为何尤湖会针对他,他只淡淡地瞟了一眼,随后自行到正屋的榻上半躺了下来。
  尤湖薄唇微勾,转身出去了。
  却说古绯一人来到正屋房间,这屋子从前自然是墨徽和白姿兰的,她手上执着光线不甚明亮的油灯,才进去,她就久久没动作。
  昏暗的光线中,她能看出所有的摆设都和十年前她离家时一模一样,连妆奁上随意搁置的篦子也历历在目。
  古绯良久没动作,她目光在屋里整个扫过,这会无人在旁,她眼眶倏地就涩疼起来。带着湿润,以及止不住的模糊。
  视野之中,她似乎依稀还能看到昔年爹娘在世的情景,那些音容笑貌。宛若昨日。
  那一晚上,古绯睡的无比安稳,她枕着软枕,似乎能感受到爹娘的温暖,继而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明。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她才拾掇整齐,正对着菱花铜镜将发髻绾上,尤湖施施然过来,他闲散地靠在房门口,双手环胸,凤眼稍眯,慵懒无骨地看着古绯动作。
  古绯向来妆扮简单,她也不太喜欢往头上插满珠花金钗之类的。所以,从来都是发簪一根了事,她从铜镜中看过去问道,“如何了?”
  “幸不辱命。”尤湖嘴角含笑,眉目带着春意的盎然。
  两人的对话,在旁人听来,风马牛不相及,稍微脑子简单点的,估摸早受不了了。
  古绯调转轮椅,她脸上带起淡笑。指腹习惯性摩挲扶手,“我只需拿到我爹娘的灵位即可,其他的,暂且容墨宴安生一段时间。”
  尤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随后又很快舒展开,“小墨家祖祠是能进去,昨晚尤二回来说,里面灵位不少,要找到你爹娘的,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不过……”
  他话语一顿,眼底露出兴味又戏虐的神色,“姑娘,闯入祖祠,可就算是大逆不道了,你当真有准备?”
  尤二回来说的很清楚,小墨家祖祠里不仅供奉着历代先人,连同大京墨家那边的老祖宗,也是挂有画像祭拜。
  而大殷的皇帝,不管是哪一个推崇的都是百善孝为先,在大殷,不管贵族也好,百姓也罢,骨子里掺杂的自然都是孝悌。
  而今古绯要干的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忤逆不孝的,是以,尤湖才那么一问。
  哪想,古绯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取父母灵位自行供养,哪里不孝,小墨家十年出卖,这样的家族逆了又如何。”
  听古绯这么说,尤湖点点头算是放心了,“姑娘,心里有……”
  “阿绯……”
  尤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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