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近墨者娇-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古绯这么说,尤湖点点头算是放心了,“姑娘,心里有……”
“阿绯……”
尤湖一句话没说完,就听闻院子里传来墨玉华带喑哑而低沉的声音。
尤湖收敛神色,他几步到古绯轮椅背后,推着她往外走。
院子里,墨玉华和封礼之相对而立,似乎墨玉华想进来,却被封礼之拦住了。
两人之间衣袍无风而动,墨玉华是面带苦涩,而封礼之则一身冰寒。
古绯一来便见着这样的场景,她微愣了下,很快回神对封礼之道,“礼之,这不关他的事。”
封礼之面带愠怒,心头曾有多少的希翼,现在就有多少的怨恨以及失望,可对于古绯的话他还是听的,“哼,关或不关,已经不重要。”
言语之间,带着毫无的信任,以及无转圜之地的决绝。
墨玉华脸上的涩意更甚,当这种无奈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化为麻木,他心里明白,封礼之之前给过他机会,可一切都被自己的父亲给算计后,继而便在无一丝一毫重修旧好的可能。
好在古绯刚才的话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至少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和他父亲一样。
“礼之,”墨玉华缓缓开口,他目光以缓慢的速度从封礼之身上像流水划过,“我不会再解释什么,多半你也是不想听的。”
话落,封礼之胸腔之中的怒意更盛,仿若灼灼爆发的熔岩,泊泊喷涌而出,他暗自咬牙,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的将衣袖拂落出猎猎轻响,转身离去。
古绯面无表情地看着封礼之自个回屋,她目光又落到墨玉华身上,眸色幽深,不辨色泽,“有何事?”
听出语气中的冷淡,墨玉华这下连苦笑都不能了,他半垂眼睑,好一会才道,“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府,给我几天的时间。”
古绯没立刻回答,她只那么眼不带眨地望着他,良久问,“这十年,你过的如何?”
有个那样的父亲,往日在心目中身形伟岸如磐石,教君子之行,信君子之言,读圣人书。品大家德,当这些在一夕之间,全部轰塌,秉承的信念脆若薄纸。甚至还不惜算计利用,不顾感受。
所有人中,墨玉华才是最为痛苦的吧,诚如普通人,早便绝望到崩溃。
墨玉华在古绯的视线下。隐在袖中的手缓缓轻抖起来,他低着头,有发丝垂落的暗影挡了他大部分的脸,看不清神色,只能从他渐欲耸动的肩膀看出情形并不好。
古绯心有叹息,她对尤湖挥了挥手,尤湖再明白不过的离开,将院子留着两人。
“阿绯……”墨玉华低言,“你觉得我还好么?”
古绯抿了抿唇,她转动轮椅。离近了几步,保留地道,“还能活着,还能双腿直立,还能制墨,不就是最好的么?”
闻言,墨玉华身子一僵,他抬头,明亮日光下,能见他那张俊逸如美玉的脸上。居然带着浅笑,可那笑不达眼底就已成冰寒,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哭都还难看。
他看着古绯的双腿,走近了蹲下。与她视线平齐,“能告诉我,你的腿是怎的?”
古绯搁在膝盖上的十指倏地抓紧,平整的裙裾上皱起如水的褶子,继而她很快又松开,云淡风轻地理着裙裾道。“墨卿歌使人刀削的,还有我兄长墨玄,也生死不知。”
这还是古绯第一次主动在旁人面前吐露这事,纵使她也跟乐清泊说过,但都是试探过多。
听闻这话,墨玉华双目圆睁,他几乎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连目光都带出了颤抖的弧度,他听见自己声音轻不可闻地问道,“墨卿歌?墨戈弋的妹妹?”
古绯瞅着他,点点头,尔后扬出点讥诮地笑,“是不是觉得大京第一美人,怎会如此做,所以定是我嫉妒污蔑了,是也不是?”
谁知,墨玉华瞧着她双腿摇了摇头,似乎想透过裙裾看到里面,“很疼吧?对不起,早若知道你在大京,我就该将你接回来。”
古绯嗤笑了声,脸沿线条一瞬冷硬,她将轮椅转了个方向,不再看墨玉华,“若无事,你还是不要再过来,我不想看到和墨家有关的任何人,当然亦包括小墨家。”
墨玉华直起身,他身形颀长,身影落下,就能将古绯给全部拢住,“过几日,我会让你们离开。”
古绯没理他,自己一人进了正屋。
墨玉华沉吟片刻,他最后看了古绯背影几眼,“我父亲,邀你去碧水阁用早膳,顺便见见府里其他的人。”
这才是他一早过来的借口。
古绯没转身,有冷意从她鼻端哼出来,“嗯。”
似乎知道这院子里没人欢迎他,墨玉华旋身离开,仿佛刚才和古绯之间那点的缓和都是幻觉一般。
“早膳?”墨玉华前脚走,尤湖后脚就冒了出来,他转到古绯面前,同审视地目光端详了她好一会,才微微皱眉道,“既是十年之后地再见,姑娘这般素净可不行,省的被人瞧了还以为好欺负来着。”
古绯哪里有心思应对这个,她瞥了他一眼,“多事!”
转身就先想唤夜莺,话还没出口,才想起,在小墨家家的只有白鹭和尤家兄弟而已,再加上个封礼之,夜莺和苦妈却是被她留在桃树林了。
尤湖轻笑出声,凤眼眯成醉人的弧度,他道,“姑娘带上小生和白鹭就行了,封公子应该也是在邀请之列的。”
古绯点头,她一未出阁的姑娘家身便总要有个丫头才恰当,虽说尤湖跟着有点不合适,可对于墨宴那种奸诈的老狐狸,她也觉得有尤湖一道,两人计长,总要好应对些。
出了院子,封礼之早在院门口等着了,自有婢女上前引路。
不多时,到了碧水阁,还未走近,古绯便听闻声声不绝的嬉笑声,脆若莺鹂,好不欢快。
“哟,绯姑娘到了,快请进来。”一直在阁外候着的老妈子眼尖,虽说没见过古绯,可一看那轮椅,也明的八九不离十,是以面带笑意地迎上来。
☆、131、夺灵位
古绯嘴角带着惯常的讥诮,她轻描淡写地瞥了那老妈子一眼,往阁内一瞧——
里面刚才还欢快的嬉笑声霎时安静,仿佛像是被人提溜的打鸣公鸡,一下就断了声线,好不尴尬。
古绯当没看见,碧水阁有门槛,还颇高,她被拦在门口,又对看了那老妈子一眼。
老妈子讪笑几声,连忙招呼阁里面的婢女出来抬轮椅。
进了里面,古绯才看清,用膳的碧水阁里,两桌饭菜摆着,男女分席而坐,中间也没像有些家族那么讲究还用屏风隔开。
是以古绯看到,左边那桌墨玉华在坐,另还有三名年轻公子以及一位未弱冠的少年,而右边席上首端坐着穿姜红云纹褙子的夫人,她背后另站着位低眉顺眼的妇人,还有四位姑娘在下手坐着,起先正是这四位姑娘在闲谈。
古绯心头有数,知晓那夫人便是墨宴的正妻廖氏,站她身后的自然是墨宴的妾室,而四位姑娘中有一位是墨玉华的姊妹,其他三位都是小墨家其他房的。
就是墨玉华那桌的三位公子和少年,也是这般。
眼见古绯进来,墨玉华没特别的反应,那三位公子皆有好奇,唯有那少年淡漠以对,而女眷这边,四位姑娘中有三位和善地笑了笑,其中一人眼底流露出嫌恶,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廖氏的反应。
她先是看了古绯好一会,才惊喜地道,“阿绯?好孩子你终于肯回来了。”
那个“肯”字,刹那就让古绯唇边的笑意高深莫测起来,她扫了眼那桌,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可偏生今个一早,墨宴唤她过来一起用膳。她就不信廖氏不知情。
廖氏随着古绯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她朝门外老妈子冷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姑娘加椅子。”
那般大声和突兀。仿佛古绯就是个外人,硬生生挤进去的一样。
古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从进门开始她脸上的表情就未变过,廖氏给她加上位置,她也理所当然地坐过去。
跟她一起过来的封礼之和尤湖转脚往墨玉华那桌去,好在墨玉华早安排好了,没怠慢封礼之,就是尤湖没地儿坐,所有人都当他是古绯的下人。自然不加理会。
“咳……”
廖氏还没来得及对古绯叙旧说点什么,碧水阁门口就传来轻咳,古绯背对着门的位置,她不用回头都知晓来人是墨宴。
果然——
“人都齐了?”墨宴多此一举地问,他走进来特意都看了古绯一眼。随后施施然走到主位,当先拿起银筷,“开动吧。”
话落,等墨宴先动筷夹了点菜,紧接着其他人才敢摸筷子。
古绯心头冷笑,但面上不显,小墨家席间的规矩。也是食不言,故而整个席间,是安静无声,只能听见下小的咀嚼声以及银筷碰触杯盘的声响。
古绯是不知客气为何物,她端起碗埋头就吃,还尽捡桌上自己爱吃的菜式。半点没姑娘家的矜持。
而另一桌的封礼之本不想过来用膳,可古绯在来的路上跟他打了招呼,叫他可劲的吃,不用管太多,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开小墨家。
是以。他也和古绯一样。
尽管如此,可两人都是礼仪不错的,纵使夹菜的动作快了点,可席间硬是挑不出半点失礼来,古绯举头投足斯文优雅,夹菜挑饭,小口小口的,却比桌上任何人都吃的多。
一直站她身后白鹭小小的吃了一惊,她可是再明白自家姑娘不过,平时在家里,挑食挑剔到非的苦妈以制墨相威胁才会好点,而那胃口更是像奶猫一样,如若不是尤湖公子开的药膳方子,每天不落的煲汤养着,那亏了底子的身子哪里能养好的那么快。
别说白鹭,就是一边的尤湖都注意到古绯的异状,斜飞入鬓的眉梢一挑,他目光隐晦将桌上的菜式都记住了,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这白吃的膳,用着胃口就格外的大好。
别说,古绯还真那么觉得。
她一边用膳,一边余光瞅着同桌的其他几人,特别是廖氏眉目之间不经意划过的烦躁,她顿觉眼下的饭菜美味的很。
只是可惜,她坐的位置角度看不到墨宴的。
总归膈应了这一家子,她就开心,十年前,她可是没忘廖氏是如何对待自己爹娘的,表面上装好人博好名字,暗地里驱使下人各种刁难侮辱,就想将他们一家赶出小墨家,还是不能带一两银子的那种。
且当大京墨老夫人来到易州,就是她将自己天生嗅觉灵敏,并有不错天赋的事给宣扬出去,眼瞅着墨老夫人动了心,廖氏更是不遗余力,指望她能被带到大京,从此易州小墨家飞黄腾达。
古绯有的没的想着,她第一个用膳完毕搁碗的。
从白鹭手里接过帕子揩了揩嘴角,古绯慢条斯理地转着轮椅退到一边,她一动作,屋子里的人都转头过来瞧着她。
“啪”封礼之第二个用完膳,他谁也不理,径直到古绯身边站着。
墨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紧跟着搁碗问道,“阿绯可是用好膳了?”
古绯似笑非笑,她屈指敲了瞧扶手,发出笃笃地轻响,直截了当地道,“今个第一天回来,我想祭拜一下我爹娘。”
廖氏一惊,她转头看了看墨宴,就连席间的几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说这个。
墨宴沉吟片刻,“理应祭拜。”
紧接着他又道,“改天我择个黄道吉日在……”
“不用,“古绯很是无礼地打断墨宴的话,她神色未变,“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祭拜吧,还要劳烦……大伯开一下祖祠。”
她唤他之时,口吻明显地顿了下,让人不由地听出不情不愿来。
古绯敏锐地瞅到廖氏眉头皱地更深了点,很是忌惮地看了她一眼。
眼梢有自晒。古绯意味不明地唇线扬起,廖氏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无非便是担心她真的在小墨家住下来,日后若是出嫁。她还得出一份体面的嫁妆,即便孑身终老,也要白养那么多年不是,且她是墨徽嫡女,虽然血脉上和墨宴这一房隔了两代,可从未分家,这小墨家的家业,她便是还有份的。
淡淡冷笑,这会她没心思陪廖氏玩花样,最主要的还是先将爹娘的灵位拿到手。日后有的是功夫对付小墨家。
墨宴面无标清,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那便今日吧,你先回去沐浴更衣,一应准备妥当了。我差人来唤你。”
古绯满意地点头,她原本打算晚上的时候,让尤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祖祠里,将爹娘的灵位带出来就好,可今日她见廖氏堂而皇之地坐在小墨家主位上,心起多余的心思。
她爹娘也是墨家血脉,正大光明的墨家人。又为何要那等偷偷摸摸,不管怎么说,她都要让所有人明明白白地看清,她是如何将爹娘灵位风光接出小墨家。
是以,她才突然对墨宴提出要祭拜的要求。
不管墨宴同意也好拒绝也罢,她都是祭拜定了的。只不过墨丸若同意,大方打开祖祠的大门,就什么都好说,若是不同意,少不的她就要硬闯。
好在。墨宴并为多加为难。
得了应允,古绯回院子没半个时辰,就有婢女带着白色深衣过来,只道是墨宴吩咐先行净身更衣。
尤湖一转念,就明白古绯的心思,他不予置评,只是十分没安好心地使了小手段,将古绯祭拜完后就想回桃树林的消息透给了墨玉华知晓。
晌午,也不知墨宴当真是去准备一应祭拜用的物什,还是干什么去了,连饭菜都是让下人送过来,并未在让古绯到碧水阁去一起用膳。
饭桌上,封礼之面带忧色地看着古绯,欲言又止。
古绯看在眼里,半点不吭声,她知封礼之是在担心墨宴又算计她,可有些事,哪里说的上到底是谁算计谁。
临到未时,终于有人来请。
古绯穿着白色深衣,她身上只跟着白鹭一人,发髻上簪白玉簪,整个人比任何时候都素净简单。
小墨家祖祠在祖屋,古绯到的时候,墨宴已经早等在那,另外还有小墨家其他所有的人。
墨宴见古绯过来,目光锐利如鹰隼地盯着古绯,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古绯以比他还更深寒地神色回敬他,并讥笑道,“莫不是大伯反悔了不成?”
墨宴好一会才道,“十年未归,今日祭拜也是理所当然,我自然不会阻拦什么,可若你想玩什么花样,我奉劝你最好还是熄了那等心思。”
古绯冷笑连连,她眯了眯杏眼,挑衅地斜睨他,“你在怕什么?”
墨宴没回答她,一同在场的墨玉华这时上前来,他递上一注香,祖屋正堂香案上,早摆放有祭品,墨宴双手拿着渺渺轻烟的香,叩拜之后恭敬地插进香炉出。
适才,从怀里摸出把黄铜钥匙来。
“咔”的一声,他打开祖祠门,推开一丝缝隙,示意古绯道,“你一个人进去。”
古绯整理了下心绪,她面容刹那肃穆,带着少少的只对父母有的敬畏,推着轮椅进了祖祠。
其他人自然都在外面等候。
白鹭站在祖祠台阶下,她大眼咕噜地转了转,侧耳一听,没听到祖祠里有动静,就在她疑心之时,终于见古绯轮椅拉长的身影从祖祠门口透出来。
墨宴抬眼看去,亦包括在场的墨玉华,以及远远站着的小墨家其他人,都看了过去。
古绯的身影缓缓近前,临到门口,光影从她身上退去,像是潮水涨幅,只见她面带浅笑,讽刺地看向墨宴,“我爹娘灵位,日后再不劳小墨家,我自会供养。”
话音一落,最后一道祖祠中的暗影蓦地消散,所有人再清楚不过地看到,她怀里赫然抱着两灵位,上刻有墨徽和白姿兰的名讳。
☆、132、大逆不道的东西
寂静的庭院中,死一般的沉。
祖祠过堂有风阵阵,带起古绯发梢与裙角,她脸上带着笑意,是那种明晃如冰水的嘲笑,怀里单手抱着两块灵位。
门槛相隔,她就言笑晏晏的道,“今日,我接走爹娘,该分的家业还要劳烦大伯清点一下。”
墨宴面色铁青,他虽然猜到古绯多半不会那么安分,可也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趁祭拜入祖祠的功夫顺手就将墨徽和白姿兰的灵位给抱了出来。
“放回去!我方可不计较!”墨宴声若金石,带着威严,不容抗争。
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就被吓的双腿发软,可古绯哪里会怕他,她半点不怯,笑意不变,对没人过来帮忙抬轮椅,她也不计较,“呵,你拿什么来命令我?”
墨宴脸沿线条紧绷,细长的眼中划过利芒,他微微抬头,正要挥下,猛然觉四肢发软,视野发黑,一个趔趄,他就发晕的人往前栽去。
一直注意着他的墨玉华眼疾手快,在墨宴堪堪倒地之时,双手扶住他。
墨宴抓着墨玉华双臂,好一会缓了口气,人才觉舒服点,可身体突如其来的疲软,让他心头一凛,“你……”
“父亲!”
他一句话没说完,墨玉华平澜无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古绯,下颌一扬,就有两名护卫上前将古绯从祖祠里抬了出来,尔后他才道,“你身体不适,该安养,日后小墨家的事,儿子自会打理妥当。”
听闻这话,墨宴只觉像有巨锤轰隆隆地砸在他耳边,叫他胸口发闷,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也根本想不明白墨玉华那话是何意。
古绯脸上的笑意敛了下来,她杏眼虚眯,看着墨玉华,眸色不明。“你不必如此,我敢众目睽睽之下接出灵位,自然有法子脱身。”
墨玉华扯了扯嘴角,他似乎想笑一下,然后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多余的表情来,他扶着墨宴的手缓缓收紧,以自己都觉淡漠的口吻道,“小墨家欠你的,自然该偿还。”
话到此处,墨宴终于听出端倪。不用说,自己如此浑身使不上力气,也定然是身边自己儿子使的手段。
想着,他怒从中来,一股滔天的被背叛以及浓烈的失望情绪席卷而来。叫他身子晃了晃。
他借力撑起点身抬头,入眼是儿子墨玉华陌生而熟悉的脸,眉目间的俊逸和他年轻之时十分相似,他苦心教导,一直希望小墨家在他手里不能回归大京主家的话,那也要竭尽所能的为子孙铺好路。
可如今,切肤之痛都抵不住此刻失望到愤怒的心绪。
“好。好,好,”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你羽翼丰了,都敢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想我墨宴一生。最为骄傲的两件事,”他继续说着,脸上起了潮红,“小墨家独占易州鳌头,此为一。二则是,教导出了你这么个儿子,小墨家回归的希望指日可待……”
闻言,墨玉华身子一颤,他直直看着古绯,不敢垂眸瞅墨宴一眼,只怕自己心思瞬间就会动摇。
“真是真我的好儿子,哈哈哈……”墨宴大笑出声。
古绯睫毛轻敛,指尖从灵位边沿轻抚而过,就听她声音飘渺地道,“可你不知,当年若是直接将我送到大京墨家族长的面前,而不贪恋墨老夫人的空口许诺,易州小墨家,今日该是已经回归大京了。”
凭她的天赋和技艺,也不会沦落到如今境地。
墨宴表情复杂地转头看着古绯,好一会,他微微直起身道,“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古绯勾起嘴角,她低低笑出声,耳鬓碎发拂落面颊,就看不清她的神色。
众人只知大京墨家是存在两百年的制墨世家,可又有几人知,在大京墨家中,早便是明争暗斗的厉害,其中不同的势力交错,更是外人难以明白。
当年,墨宴将她“卖”了豪赌一场,结果显然,他押错宝赌输了,才致小墨家这么多年只能龟缩一禺。
“你走吧,带着礼之一起。”良久墨玉华出声,身后众多的护卫没他吩咐,谁也不敢妄动。
而小墨家其他的人隔的远,不太听的清三人说了什么,只见墨宴突然趔趄了一下,墨玉华将之扶住,再无其他,是以根本不知,墨玉华在其中做了手脚。
古绯深沉地看了墨玉华一眼,她小而尖的下颌带着倔强的弧度,粉白的唇线一启就道,“走自然是要走,还请大伯将我爹娘横死的真相告知。”
说到这事,古绯面色生寒,她早打定主意,今日不仅要所有人亲眼看着她将自己爹娘的灵位接出去,还要从墨宴口中掏出当年的事来,所有的账,先行清算了收取利钱。
墨宴笑了,黑须抖动,细长的眼眸晶亮如晨,“我早跟你说过了。”
墨玉华十指紧了紧,他心头倏起害怕和惶恐,这件事,他同样想知道可也害怕知道。
古绯冷笑一声,她单手转动轮椅,靠近了几步,抬头望着墨宴,黑眸灼灼如火,可偏生眼底冰寒万里,仿佛是那火是燃烧在玄冰之中,“易州居大殷内陆,向来商贾往来,安定非常,怎的那么多人出城没遇到匪患,偏生我爹娘一出就遇上?听闻,大伯你是第一个到并为我爹娘敛的尸首,如何,看着手足横死当场,眼不瞑目,是不是夜夜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墨宴紧抿着唇,几乎成直线,他瞥开视线,落到虚空处,不看古绯。
古绯并不放过他,“大伯闭口不谈,对所有人隐瞒真相,是想庇护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