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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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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完善之后,古绯当然没在商会公布,她只每样配方都制了枚墨丸出来,差人放到松柏庄,让会中师父自行琢磨,而琳琅阁那边也传来消息,兆郡墨商会中的其中一墨使已经出发来易州的路上了。
古绯终于有段时间可以好生休息下,商会中的事,开始上路,在兆郡人到之前,都不用她太操心,而卫胖子,自那天在松柏庄,被众人孤立之后,古绯又让手下的花间词对卫家铺子进行打压。
一时间,卫胖子自顾不暇,压根没时间来找古绯的麻烦。
悠哉的日子没几天,在古绯睡醒的某一天早上,尤二耷着脑袋,整个人像巍峨的铁塔一样杵在古绯房间门口,待到古绯一出来,他嘟囔着道,“姑娘,俺大哥走了。”
古绯面色一凛,有刹那的恍惚。“走了?”
“嗯,”尤二显得沮丧,“俺睡到半夜起来,大哥就不见了。”
闻言。古绯视线落在虚空处,她看着今一早就晴朗无云的苍穹,好半天才淡淡地道了句,“晓得了。”
到了膳房,她瞧着桌上菜式,不自觉地就看向平日尤湖坐的位置,那方已然少了副碗筷,直到端碗,古绯都还觉哪里不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好会。她一指那位置道,“拿副碗筷摆那。”
苦妈错愕,一转身就眉目有皱,依言放置了碗筷,古绯这才专心地用起膳来。
用完膳。古绯在院子里转了圈,让白鹭搬了棋盘出来,她在桃树之下,自行对弈了一局,尤二似乎还处在尤湖离开的情绪里,糙汉子坐在廊檐台阶上,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眼见要晌午。古绯叫上苦妈,施施然上封家去了,这些日子她忙着改配方,都有几天没见过封老了。
一主一仆到封家门口,老管家早等在那,老远见着古绯。就笑眯眯地招呼道,“大姑娘,快进来,老奴让人备了您最爱吃的玫瑰酥。”
古绯不自觉地扬唇浅笑,这老管家姓常。听说是和封老一起长大的,在府中虽明为下人,可没谁敢将他真当个小人使唤,就是从前封礼之在的时候,在常老管家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
“常伯伯,每次你都备好零嘴等阿绯,要是阿绯日后肥来没人娶,可要如何是好?”古绯边进门边调笑道。
常老管家很是喜欢古绯这张甜嘴,哪像封礼之,傲气的不行,一点没晚辈的可爱,“那是世间男儿都眼瞎了,看不到咱大姑娘的好,崩管那些,您几日不过来,太爷都还念叨来着。”
杏眼之中浮起氤氲荡漾的暖色,古绯一撅嘴,带点娇嗔道,“阿绯觉得,怎么是被祖父狠骂的时候居多。”
听闻这话,常老管家哈哈大笑起来,末了,他脸上担忧显露,“大姑娘,昨个晚上老奴又瞧着太爷一个人在书房捧着大公子从前的小物什,睹物思人,好半天都没出来,今个一早,就有点受凉,老奴本想去找个大夫来给瞧瞧,可太爷偏生不肯,非要说自个没事,您帮忙劝劝,时常也多过来走动走动,老奴看的出来,在制墨上太爷对大姑娘没好脸色,可还是将大姑娘真当成了亲孙女看待。”
“姑娘有所不知,您每次来,那玫瑰酥其实都是太爷吩咐让灶房做的,太爷本以为,您修配方,会来找他,这几日备了好几盘的点头,结果……”
常老管家话没说完,古绯已经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无非,就是她没来,那些点心自然都坏了。
心头陌生的酸涩突然汹涌而来,这还是古绯第一次在爹娘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她之前对这样的祖孙之情,都只是觉得是奢望,毕竟如果没有封礼之的临走请求,封老又岂会同意让她入封家。
尽管后来,她竭尽全力地讨好封老,可封老对她除了制墨之时,会多说些话,其他的根本不多言。
古绯是感激封老的,在知她想成为墨商会会长之时,便二话不说的给她撑腰。她小心谨慎地收敛好心里那点曾期望过的孺慕之情,唯恐泄露半点,就惹来嫌恶。
可却不知,在越来越长的相处中,感情变化的不止她一个人来,封老只是什么都没说而已。
“姑娘……”常老管家轻唤了声。
古绯回神,她才察觉眼角稍带湿润,不着痕迹地以帕子揩揩,她带着点轻微的鼻音笑道,“常伯伯,不用担心,以后我会每日都过来。”
常老管家一听,当即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一大把年纪的老头了,差点没手舞足蹈。
“太爷在墨丸阴干室,姑娘可去瞧瞧。”常老管家说的神秘兮兮,他转身就将苦妈一起拉走了。
古绯一人转着轮椅往墨丸阴干室去,封家哪里都有门槛,可古绯在府里头的身份众人皆知,是以,通常都是她还没开口,就有下人过来帮忙将轮椅抬过去。
一路再顺利不过,她到阴干室,正欲敲门之际,就听得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
眉心微拢。她心道,尤湖走的还真不是时候。
“祖父,听说昨晚您受寒了?”她干脆不敲门,直接推开转轮椅进去。
封老头都没回。他手里正拿着方墨模,瞧了瞧墨丸软硬程度,然后将墨模翻了翻,“我没恙。”
他说着,末了转头看着古绯,瞅了她双腿一眼,冷言冷语地板着脸道,“你才有病。”
古绯一噎,忽然觉得这小老头真不讨人喜欢,“祖父。孙女听见您在咳嗽。”
封老哼唧了声,转过身,竟是不理古绯了。
古绯无奈,她伸手揉揉眉心,心里在想着。莫不是之前几天没过来,改配方之事也没问询过,所以这会老爷子就傲气了?
“祖父,我带了那五份改过的配方来了,您要不要帮孙女把关一下?”她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并扬了扬。
顷刻间,封老眼眸发亮。就像是嗅到了腥的狼犬,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给我看看。”
但古绯反应更快,她手往后扬,避开了挑眉道,“这会可不行。祖父需得让大夫瞧瞧,开上一剂方子,喝点汤药,孙女才能给你看配方。”
封老手还僵在半空,听闻古绯的话。寿眉都被气的飘了起来。
古绯不惧,她将配方又揣回怀里,一拉封老的手像哄小孩一样的拍了拍,“祖父,您要好生保重身子,争取长命百岁,才能看到礼之大哥和孙女都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的一天。”
说起封礼之,封老神色一下就暗淡了,他不适地抽回手,一个人埋头就往外走。
古绯转着轮椅赶紧跟上,她瞧着前面身有颓然的封溥羽,眸色闪了闪,当即身子一歪——
“唔……”隐忍的痛呼之声出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封老听见而已。
果然,封老飞快回头,见古绯轮椅扶手顶着肚子,整个人歪向一边,慢一步就要摔出去的模样,他人赶紧伸手一捞,并朝周围的经过的下人骂道,“都是瞎子么?没瞧见大姑娘要人推轮椅!”
古绯嘴角一翘,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拉了拉封老袖子,在他看向她之际,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杏眼,很是无辜的道,“祖母,是孙女自己没注意,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封老是怒其不争,想骂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一挥袖子,走到古绯身后,为她推起轮椅来。
“你刚自个说的,我看了大夫就给我瞧配方。”他还念念不忘这事。
古绯失笑,老来小老来小,这话说的还真一点没错,她遂答应道,“孙女记着,哪能忘了。”
封老这才满意了。
两人到偏厅,常老管家早得了消息,差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好在医馆不远,没等一会大夫就气喘吁吁地到了。
诊脉开方,不过一刻钟时间。
古绯面有狐疑,她习惯了尤湖给开方子,这会换了大夫,速度还这么快,心里就总觉不踏实。
“大夫,我祖父可是受凉了?”她朝山羊胡子的大夫问道。
大夫朝方子吹了几口气,回道,“没大碍,姑娘放心,封老是心病重,可不是我这等药石能治的,还需心药医。”
古绯往了封老一眼,见他满不在乎的神色,娥眉就皱紧了,“知道了,多谢大夫。”
那大夫点点头,又背着药箱,跟常老管家出去了。
古绯让苦妈去抓药,整个偏听里就只剩祖孙两人,她叹息一声,“祖父,孙女已经拜托了友人,会多多注意礼之大哥的消息,您勿要记挂。”
封老看了她一眼,微垂着眼,良久才低低地应道,“我知晓……”
☆、147、那个男人一身杀气
不过数日,便是墨玉华和古婉婷的婚事。
古绯象征性地备了套九子墨丸送去,讨个吉利,她原本不准备过去,可不曾想,临到那天,墨玉华不去迎亲,竟亲自驾马到桃树林,邀上古绯一同,才算作罢。
古绯不欲给人看笑话,只让墨玉华先去迎亲,随后她带上苦妈和夜莺去了小墨家。
小墨家难得喜庆,红绸结彩,好不妖娆,就是来往穿梭的下人身上穿着的都是颜色眼里的衣裳。
许是墨玉华早打了招呼,古绯才到门口,就有小厮迎上来,知晓她不喜热闹,便将人引到从前她住的僻静小院里,说是到了吉时就来唤她。
古绯默许,总归今日,她除了瞅一眼墨玉华拜堂成亲,如果可以她还想再见见墨宴。
她问过墨玉华,墨宴如何了,可墨玉华只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院子里刚才那引路的小厮又端了两盘小点心过来,示意古绯先垫垫肚子。
古绯捻了颗花生,对苦妈吩咐道,“苦妈,你去瞧瞧墨宴在何处。”
苦妈依言,让夜莺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她才转身出去。
遥远的地儿,有莺莺丝竹之声鼓瑟吹笙,古绯望去,高扩朝天的廊檐角,缠绕的红绸结出垂花,随风摇曳生姿,一拍暖色。
一刻钟,苦妈回来,“找到了姑娘,今日是墨大公子成亲之事,可老奴瞧着,墨大公子没半点要将墨宴请出的意思。”
古绯眉一敛,不辨神色,淡淡的道,“去看看。”
墨宴从未觉得自己这一生这般失败过,他半躺床上,脸色青白无血色,呼吸之时从喉咙里发出气喘吁吁的哮喘声。时不时气不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古绯到地见着的便是如此这般的墨宴。
他身上穿着不甚整洁的袍,发髻有松,依稀几缕散发垂落到脸上。就为那张没血色的脸添了几分狼狈,他趴在床沿咳嗽的厉害,今个日子特殊,古绯一路过来,竟没在这院里看到半个下人的影子。
她在门槛外,透过屏风看进去,好半天没有动静。
许是那口气顺了,他撑起点身,才一抬头就看见古绯。
古绯进来,“今日是你儿子的成亲大喜之日。”
明明她口吻清淡又云淡风轻。可墨宴就是从她脸上看出浓浓的嘲讽来,带着尖锐的力度,一下扎进他心口,让他浑身都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你来干什么?看老夫笑话不成,滚出去!”他怒喝道。难以抑制。
古绯摇头,她眸底不带仇恨的深沉,此刻的墨宴已经不值当她再去算计什么,改还清的,这会已经报应在他自己身上。
众叛亲离,四面楚歌。
古绯示意苦妈给墨宴倒杯水润润,哪想墨宴并不领情。人一拂,只听“啪嚓”一声,茶盏落地成脆片,飞溅的茶汤溅了一地。
“惺惺作态。”墨宴半靠在软枕上,撇过头不看古绯一眼。
古绯不为所动,她继续轻言细语地道。“十年之前,你逼得我一家骨肉分离,生生让我兄妹二人受了十年的离别之苦,连同我爹娘横死亦不可知,那我眼下是不是要将你千刀万剐了才能以泄心头之恨?”
“墨宴。如今你还是身子残破,力不从心,连你骄傲的儿子都不再理会里,将你关在这里,就是今日大喜之日都不让你出现,你还有什么值当我算计的?”
“你已经败了,而起败的彻底,你可知,你儿子墨玉华,早与我结成盟约,他要对大京墨家取而代之……”
“而你以为的靠山,墨戈弋,早让我给卖到小倌馆里,这会指不定在哪个男人的胯下快活,就为凑够那点回大京的盘缠,这样的墨家大公子,谁还敢留?”
“你想想清楚,如今你走投无路,小墨家得以现存,那也是我高抬贵手。”
“你若识时务,指不定说点当年我爹娘横死的真相,我还能让你过的舒坦一些,若是不然,你便等着看他人风光无限,尔如死狗。”
墨宴眼挣得老大,他望着古绯,唇动了动,才一张口,就又是更为大声的咳嗽。
古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睥睨的眼神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屑蝼蚁的卑贱。
良久,墨宴缓缓笑出声来,他一手握拳不断锤打床沿,额头低到尘埃里,整个人身上就有一种走到了迟暮尽头的悲哀来。
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直到最后那笑声中带明显的幽咽声。
古绯一言不发,她垂着眼睑,像没看到他的狼狈。
好半天,墨宴抬头,他抹了把脸,将额前的碎发理到脑后,眸子清明了几分,脸上也没有刚才那种怨毒,仿佛刚才那一瞬间,他就换了个人,一切不同了。
“你爹娘之事,确不是我做的,我劝过,你爹执意不听,要去大京接你回来,果真最后还是出事了,等我赶到场外之时,除了尸体和血,就只见到一个人。”
古绯神色一凛,她记得上次墨宴好像也是说到这里,然后就未在往下说了。
而这次,墨宴深深地看着她,继续说道,“那个男人一身杀气,手上执一把半臂长的断刀,披头散发,根本看不清长的是何模样,可我一直记得,他脸上有道疤,从右眉头划过鼻梁,一直蔓延到左颧骨,人便是他杀的。”
“那男人,”古绯握紧轮椅扶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是何身份?如今在哪?”
墨宴摇头,他的目光陡升讥诮,又带了点怜悯的颜色,“我不知道,我忙着救治你爹,等回过头来,那男人已经消失了。”
“啧,”他低低笑出声,“一刀毙命,你爹娘倒不曾受多少折磨。”
古绯身上寒气涌动,眼底乖戾浮起如择人而噬的兽,“可你不该冒用我爹娘的字迹,瞒我八年!”
墨宴再次摇头,“那是大京墨家墨老夫人的吩咐,不是我愿意的。”
听闻这话,古绯几乎将牙龈给咬出血来,她字字如刃的问道,“那男人,可是同大京墨家也有干系?”
“不知。”墨宴飞快地回到。
该说的都说了,他理好软枕,缩回床榻,一拉锦被,不再多看古绯一眼。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眼见时辰差不多,古绯出了墨宴的房间,往前院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际,看不到的地方,墨宴倏地眯起眼,唇边拉扯出诡谲的淡笑,他甚至心情不错地还哼哼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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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姽:这章太瘦,晚上10点再来一章,对了四更爆发时间是9月12号,我记错了,所以亲们票票快丢阿姽碗里来。)
☆、148、擅勾男人
却说古绯在墨宴面前提到的墨戈弋——
历经千山万水,磨难重重,他终于站到大京城门口。
萧瑟夕阳洒落余晖,散出最后一丝的热度,就隐没到山阴之后,再不见半点,漫天的火烧云,殷红如火,层层叠峦,状若飘柔棉絮。
半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本来器宇轩昂的皮相,在左脸上一道小指粗长的鞭伤,鞭伤红肿,表皮翻着,为他眉目间多了几分的戾气。
他深呼吸几口气,大踏步进城门,眼底风暴低沉的吓人,连周围路人都避之不及。
然,他才刚进城,不过数丈远的地方,就被人给拦了。
拦住他的,是一穿绸衣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他朝墨戈弋微微一躬身道,“公子,大姑娘说了,请您到城外南郊的的红叶庄子里安养身子。”
墨戈弋面色铁青地看了那人一眼,眼底的乖张几欲化为实质刀刃,“你再说一遍?”
管家低眉顺眼,低声重复,“公子见谅,大姑娘说了,请您到城外南郊的红叶庄子里安养,府里其他事,待她处理好后,再接您回府。”
墨戈弋勃然不怒,他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管家脸上,骂道,“狗奴才,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管家不为所动,默默受了那一巴掌,朝身后跟着的两护卫吩咐道,“请大公子上马车。”
“大公子,有请。”两护卫齐齐应声,伸手一引。
墨戈弋胸口起伏不定,他带着不甘心的怨毒扫了眼对方,权衡利弊之后,冷哼一声,自发进了停靠在边上的马车。
马车悠悠出城,径直往大京南郊去,马车里。摇曳的光影投落在墨戈弋脸上,将他眼底的赤红掩盖住,良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朝马车外低低道了句。“回去告诉墨卿歌,若没我墨戈弋,她以为自己还能稳坐嫡长女的位置么?更勿论早晚有一天,那个贱丫头会回大京……”
管家沉着脸,他手拉缰绳,时不时挥舞两下鞭子,嘴角朝马车里勾了勾,眼底泄露出轻蔑来,可他嘴上仍恭敬地道,“小的记下了。”
红叶庄。是墨卿歌在外的庄子,每年金秋时节,她便会到庄子里小住段时间,那时,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猩红如血的颜色,好看的叫人迷醉。
而墨戈弋下马车之时,他却没有半点观风赏景的心思。
他一进庄子大门,就见整个庄子里,没几个下人,且全是墨卿歌的心腹,他胸腔之中的怨毒又加深一成。
“去。将我贴身小厮甲一带过来,旁人伺候,我不习惯。”他背剪双手,望着庄子影屏,神色不定。
哪想,那管家低头就道。“回禀公子,甲一日前被人发现与内院婢女私通,已被掌家柔夫人给打杀了。”
墨戈弋呼吸一滞,甲一是他从小就带在身边以伴读随伺左右的身份,极为得他看中和信任。这次他去易州,想着没几日就会回来,且大京这边总归要信得过的人盯着,是以,他特意将甲一留下。
可却不想,居然就被人以这样的借口给打杀了。
甲一的性子,他在了解不过,而且这小厮,根本不好女色,又哪里会与婢女私通,他也早许诺过,日后给甲一寻个寻常百姓家的正经姑娘为妻,绝不以府中婢女相配。
他不停地跟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
“很好,与内院婢女私通,确实该死!”这句话,几乎是墨戈弋一字一句咬着牙根说出来的,尔后,他一撩袍子,就走进庄子里。
形势比人强,如今,就是曾经必须依附他身份才能站稳脚跟的墨卿歌都敢如此对他。
他一直以为,两人是一母同胞,在很多事上,他便愿意为她谋划,就像这次对上古绯,那也是为了墨卿歌的原因居多,可却不晓得,在他眼里一向弱势的妹妹,在他最落魄之际,转身就给他一刀子,还专朝心窝子里捅。
他是顾念了血脉之情,可并不一定墨卿歌就会在意。
时至今日,他才看的更为清楚。
那管家瞧着墨戈弋走的不见背影,他一侧下颌,就对身后两护卫道,“守着,平时无事将大门关上,务必不能让大公子出现在人前。”
“喏。”两护卫是专门找的身手不错的,同样也是墨卿歌的爪牙,自然对墨卿歌的吩咐无一不从。
中年管家飞快地回了墨家,他从侧门进,避开大部分的人,径直往府中一人工湖泊的凉亭去。
那凉亭伫立在湖中央,像是在碧绿如洗的圆盘玉上镶嵌出一整块的玉珠子,凉亭周围,生长着接天莲叶的翠绿荷叶,偶有或白或粉的荷尖一露,蜻蜓立上头,无风之时,美的像幅朱砂墨画。
管家提着头,行色匆匆,直通凉亭的小径,被偌大的荷叶遮掩,叫人看不清,不明白的,见人在上面行走,还当是踩踏在荷叶上,当真碧水微澜,凌波微步之感。
“大姑娘,一切妥当。”管家没靠的太近,他站在离凉亭两丈远的地方,即便有风将凉亭中垂挂的白纱舞起,他也不敢抬眼偷瞄。
凉亭之中静谧无声,管家头越发低了。
“我那兄长身子可还好?”幽幽的,譬如芬芳玉兰,暗香倾吐,就是轻柔到让人身子骨酥软的嗓音,似最甜蜜的棉花糖,叫人闻着都心尖化了。
管家却袖子一抖,已然手在发颤,“大公子,精神头还不错,就是面上有鞭伤,若养的不当,只怕日后会留疤。”
“呵,”从凉亭之中传来轻笑,紧接着只有毫笔落白纸的刷刷轻响声,“脸上的伤只是外伤,一个男儿,有点疤也不碍,怕就怕看不见的伤,不能见人也不好养。”
这字音方落,中年管家一个机灵,似想到什么脸色顿时白了白。
凉亭之中的人隔了会继续说道。“不该知晓某些事的人可都清理了?”
“是,都已经清理了,无半点痕迹,大公子之事。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管家说的小心翼翼,他想着之前亭中大姑娘墨卿歌的手段,只觉背脊一阵发寒,整个人在烈日之下,像要被生生拖入阴冷的地狱一般。
“不,”有隐约妙曼的身姿在白纱飘起的间隙之中,透出一星半点,然只可看到亭中之人一身艳红的曳地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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