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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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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欲动手的尤二余光瞥了古绯一眼,轻微点头,表示知晓。

    苦妈已经先迎了上去,她手一扬,便是数枚细小不可见的毫针,嗖嗖地直蹿过去。

    只见那人动也不动,手上断刀连连挥了几下,便将数枚毫针扫落在地,这当,尤二已经长臂伸展,像滑翔的大鸟,硬是让自己铁塔一般的身形转出灵活之感来。

    他拳头势如破竹,带着凌厉的破空尖啸声,狠狠地轰在男子肩胛。

    男子不闪不避,他径直以肩胛相迎,拼着受这一拳的危险,断刀有寒光划过断裂面,就朝尤二脖颈而去。

    苦妈适时出招,不知何时她绕到那人后背,从袖中划出匕首,猛地就朝男子后心窝扎去,姑娘说了只需留一口气,扎了心窝,一时半会也不会咽气。

    男子手一顿,铿的轻响,断刀挨着尤二脖颈停了下来,甚至有丝缕发飘然落地。

    他另一手,以掌击出,在尤二未来得及后退之际,拍在他胸口,顺势随着人往前倒,险险避开苦妈的匕首。

    就算如此,也有血色飞溅到半空,苦妈那匕首非同一般,却是刀尖还带着倒刺,虽没扎进去,可却勾下男子背后一大块的皮肉下来。

    尤二一脚踢出,人一个翻滚,闪躲开来。

    苦妈攻势紧追其后,一击不成,她脚抬起一个践踏,玄色绣花鞋尖竟然弹出森寒的利光,却是连鞋底,苦妈也是藏了刃片在里面。

    这一践踏若是落实了,那男子非得重伤不可。

    可哪知,那男子反手一挥,听闻铿的一声,手中断刀格挡开苦妈的鞋尖,他朝古绯的方向看了一眼,空闲的左手一拍地面,居然弹射而出,像是离旋的箭矢般朝古绯击去。

    原来,他以身试险,从最开始便打定以这样的方式来摆脱尤二和苦妈,便于对古绯造成一击必杀。

    人还未近前,古绯已能感觉到那股凌厉带泊泊杀意的劲风,她的乌发被吹的飞舞而起,素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她还勾唇点笑,与男子同样白的脸上带出了比之更为疯狂的浅笑。

☆、153、想让姑娘应下一件事

  一瞬静谧,疏影光影也摇曳不动。
  有光点斑驳在古绯脸上,叫她那张素白到苍的脸色浸润出如玉的荧光,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叫人怔忡当场,不明所以。
  “铿”的长鸣之声,断刀由远及近有落叶飘落,不及眨眼功夫,就被锋利的刃面割成两半,继而以更快的速度挥向古绯的脖子。
  “喝”白鹭娇喝一声,红缨枪在她手里被舞的密不透风,她不移动半步,视死如归地迎上了断刀。
  可不过一触而分,她便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人往边上飞去,却是那男子手握断刀,左右一摆,就将之掀开了去。
  至此,古绯面前再无任何人相护。
  越来越近,古绯眼不带眨,她都能清晰地看到男子脸上那道狰狞如蜈蚣的疤痕,血肉的色泽,随着男子皱眉,那疤痕一拧,就越发难看。
  她握紧轮椅扶手,终于在感觉到断刀刺破脖颈肌肤的疼痛,十指狠狠地按下扶手侧面隐晦的小凸起。
  “噗,噗,噗”接连几声利刃入体的闷响声,古绯一动不动,她甚至呼吸都屏住了,只觉脖子疼的慌。
  可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指关节泛白到青。
  “姑娘!”
  “姑娘!”
  苦妈和尤二大惊,刚才谁也没想到那男子竟那般动作,加之速度过快,一时半会他们赶不及,等反应过来冲过去,到一半路途就断刀抵在古绯脖子上,并有猩红的血顺着刃面缓缓滴落。
  而那男子保持着身子前倾,一手举断刀的诡异动作,倏地就僵在了那里,不动分毫。
  夜莺眼睁的老大,对于她一个不会拳脚功夫的人来说。从刚才那人蹿过来,到这会,不过眨眼功夫,她即便有心相护。身体的反应也是来不及的。
  这会,她看着那断刀,已经触及自家姑娘脖子,而从古绯轮椅扶手弹射出数道利刃,正正一个不落地戳进男子腰腹之间。
  血,汹涌冒出来,浸润过男子玄色衣衫,滴落地面,就成一汪殷红的血水。
  古绯嘴角暗影深邃,黑瞳之中有潋滟的乖戾之气。她十指再用力,就听闻——
  “噗,噗,噗”又是几道闷响,从扶手弹射出的利刃。蓦地变长,更为狠厉地刺入男子腰腹。
  那男子眸色瞬间发亮,他盯着古绯,扯了扯嘴角,面上疤痕蠕动,就笑地诡异非常,然后夜莺就看到他握断刀的手开始在动。
  拼着利刃更深一层刺入身体的重伤。他竟然缓缓步步向前,手中断刀顺着古绯被割破的脖颈皮肉,想一插而入杀掉古绯。
  “姑娘!”夜莺眼瞳骤缩,她尖叫了声,一把拉住轮椅,猛地往后拉。
  男子一个趔趄。有更多的血从他伤口从他嘴角流下来,夜莺状若魔障,眼见那断刀离了古绯脖子,她一个小丫头,这会力气出奇的大。把着古绯轮椅,就顺势转了个半圈。
  扶手上的利刃尖还在男子体内,夜莺这么一转动,当即就将男子伤口血肉搅乱,模糊一片。
  白鹭这会重新拿起红缨枪,也冲将过来,人像巨石一样轰隆撞到男子身上,将之撞飞开来。
  苦妈也到近前,她看着古绯纤细脖颈鲜血淋漓,大片大片猩红的艳色将她今日穿的白色衣衫染成绯色,从衣领一直蔓延到胸襟。
  “姑娘,您缓缓吸气。”她从袖子里掏出干净帕子,赶紧为古绯擦拭伤口。
  一边的尤二,目光阴沉地看了看古绯伤口,这个铁塔一般的糙汉子沉默了瞬,然后大步向那男子走去。
  男子倒在地上,如此重伤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仿佛无半点痛感一般。
  尤二冷哼一声,眉目浮起戾气,他脚一踹,先将男子手上的断刀踢飞,再是脚尖一拧,就毫不留情地废去对方双手腕,“若非姑娘有令,俺这会就虐杀了你去!”
  散发垂落,遮掩住男子的神色,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否还活着。
  尤二弯腰,准备将人提起绑到古绯面前,然,他手才触及男子的后衣领——
  “嗖”破空尖啸之声袭来。
  尤二眼一眯,一个后仰避过,他只觉眼前有一抹黑影拂过,耳边听到衣袂拂动的声音,再站直定睛之际,地上哪还有什么人,只不远处的高树上,正有一蒙面人提着那男子,朝着他一扬眉,明显带着挑衅之色。
  “人给爷爷留下!”尤二一跺脚,人一跃而起,当即想也不想就要追过去。
  正给古绯简单清理伤口的苦妈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幕,她动作一顿,看了看古绯,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将人抢下来。
  古绯被脖子伤口疼的有汗从额头滴落,她注视着那蒙面人,眼底沉的像是有暴风雨,“去。”
  苦妈莲花步疾走几步,人一踩踏高树借力,就同样飞身而起。
  那蒙面人轻笑了声,眼见有人追上来,他也不逃跑,还十分悠闲地从怀里掏出数枚铜钱,手一扬,就朝苦妈和尤二打去。
  苦妈和尤二人在半途,不得不找树桠遮掩。
  这时,又听那蒙面人蔑笑了声,他的目光落底下的古绯身上,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人一并给解决了。
  可,就这时——
  烈焰般的滟潋红色从天际划过,带出鲜红的逶迤,面带半截银面,上刻妖娆暗纹的男子恍若仙神,从天而降。
  他也没出手,就那么施施然脚尖点在树冠之上,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冷眼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身子似乎僵了下,他抓紧手里的男子,一个转身,飞快地消失不见。
  古绯皱眉,她一抬头,脖颈就一阵疼痛,只得眯起杏眼,用余光去看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
  尤二站定,不管他人如何想法。他径直上前,拱手行礼道,“公子。”
  古绯恍然,来人不是尤湖是谁!
  她是觉有点熟悉。可尤湖在她心里向来都是书生长衫的模样,也鲜少有出手的时候,这会一年半载的不见,青衣长衫换成了动人心魄的艳红长袍不说,连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气质也是不存,她便觉陌生。
  尤湖轻飘飘从树冠下来,他一眼就瞧见古绯脖子上的伤口来。
  苦妈刚才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并未上药,这会那伤口却是又流血了,连她的白衫都给染的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他走过去,不紧不慢,目光从轮椅扶手扫过,便知古绯是用了他之前给装在里面的利刃了,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裸在半截银面之下的下颌,就带出了柔和,“姑娘,怎小生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狼狈?”
  他说着,弯腰,也不管古绯同不同意。将人抱了起来,随后往马车里去,并对其他人道,“收拾一下。”
  事实上古绯即便有心向挣扎,也是没法的,她脖子带伤。痛的很,十指因之前抓着扶手太过用力,这会都还僵着,更别说她本就力气不大。
  上了马车,尤湖随手理了件外衫铺好。他人坐下后,才将古绯放下,并将之脑袋放到自个腿上,“姑娘,这会怎的这般乖顺了?非得受点皮肉之苦,才知道小生的好,姑娘若是早应了小生,哪里会有今日之灾。”
  古绯死死抿着唇,不说话,她也懒得听尤湖说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不听不闻。
  尤湖淡笑了声,他从袖中掏出瓶伤药,先是用干净的方巾为古绯清理干净伤处,再细细地抹上药,眼见血慢慢止住了,他才找了纱布来为古绯缠上。
  古绯虽没看到,可闭上眼后,其他感觉更为清晰。
  她能感觉到尤湖的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他指尖微凉,时不时从她脖颈而过,就带起浸润冰水的舒服凉意,连带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情不自禁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心底升了点点的倦怠眷恋。
  良久,古绯问,“为何放那人离开?以你的实力,想要留下对方,该轻而易举吧?”
  将纱布最后打结,尤湖指尖一挑,一缕发丝从古绯肩滑落,“是姑娘想留下那人,又不是小生想留,是以,小生为何要帮姑娘留下?”
  古绯猛地睁眼,厉色闪现,她仰躺在尤湖腿上,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冷香,映入眼帘的是那半截银面,暗纹妖娆又精致,“哼,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姑且不论你到底是何心思,单凭想要我乖顺于你,没半点诚意,这亏本买卖谁会做?”
  尤湖低头看着古绯,狭长凤眼之中色泽幽暗横生,他抬手缓缓揭了银面,风华俊美的容颜暴露出来,在古绯眼里,还是那熟悉的五官,可眉目涟漪殷红,却是陌生的。
  他指尖从古绯眉心点过,顺小巧的鼻梁而下,就勾唇道,“姑娘,你太小看小生了,好久不见,你怎还是喜欢这般试探。”
  说完,他低头凑近她,“空手套白狼,小生可不会上当,不若,姑娘若是使美人计,小生就好生思量一番。”
  古绯不能动,她还不想脖子的伤口再次崩开,是以,一抬手就拍上面前的俊脸,冷冷的道,“离我远点!”
  尤湖一愣,倏地就笑了,他拿来软枕,将古绯安置好,才发现自己红袍上也被染了点点血色。
  这时,马车轮子重新转动,尤二在外面喊了声,“公子,姑娘,上路了。”
  话落,古绯就感觉到马车摇晃了起来,出奇的,尤湖在另一边悠闲地屈腿坐了下来,从帘子外偷泄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古绯就觉得,这人怎么比之上一次见面,面色还白了些。
  “不是不想帮姑娘留下,想杀姑娘的人只是死士而已,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不若留着待日后钓大鱼,”尤湖想了想,才慢悠悠说道,“想必是谁想要姑娘的命,姑娘心里自当有数,这回京城,倒是好玩的事多着,姑娘大可放心,很多账可慢慢清算回来,不过……”
  说到这,尤湖顿了顿,他目光落到古绯脸上,就一字一句的道,“小生想让姑娘应下一件事。”
  

☆、154、尤湖的特别安排

  五月的大京,暖絮飘飞,日光流金。
  这座大殷的都城,有着至少八百年历史的沉淀,厚重的城墙绵延千里,一眼看去不见底。
  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悠闲自在,偶有打马过市的世家子弟,华服飞扬,意气风发,好不自得,就连倚坐窗边的胡姬赤着小脚,如玉脚踝在日光中光点盈盈,低头浅笑的娇羞,叫人抬头看去便再收不回目光来。
  骄奢与浮华,在大京另一面,并不为人所知。
  这是座三层精舍小楼,位于大京城南碧水汀,属大京望族常居之地,四角朝天的檐角,悬挂小瓷风铃,有风一吹,便发出好听的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古绯临二楼窗而立,素面青衣,只发髻一玻璃种通透玉簪,她虚眯杏眼,远远眺望,这小楼建的颇高,只才二楼就能俯瞰大半个大京。
  栉比鳞次的楼宇,或高或矮,在日光之中透过薄纱雾气,氤氲而带金黄,让整个大京繁华而美丽。
  “太平盛世,所言便是不过如此吧?”蓦地有声音从古绯背后响起。
  古绯目光微凛,她眨了下眼,黑白大眼之中纯澈如冰水,她回头,就见一身穿墨兰衣衫的挺拔男子站她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抿唇浅笑,“公子所言极是。”
  这人,她其实是知道的,京城御史大夫左清的幺子——左圣司。
  距她那日在半途受袭,后被尤湖所救,这已经是她到大京的第四日了,今日,则是在此碧水汀有场极为难得的品墨会,原本她是不知晓的,只因兆郡墨商会那边的人来的早,眼见古绯来了,便顺势拉着她一道参加。
  亏得这一两年,易州商会同兆郡那边往来频繁。两个商会的制墨师父还以相互取长补短的名义,搞过几次交流会,是以,对古绯。兆郡的人是无比信得过的。
  而在大京,其他郡州的墨商会因着从来比大京墨商会低一等,大京商会中人也惯是狗眼看人低,故而像这样征选贡墨的时候,很多外来商会爱聚在一起。
  而碧水汀这次的品墨会。古绯刚才一到,就发现此楼中,二楼多为外来商会,三楼则是大京商会中人居多,两方势力泾渭分明。
  古绯倒觉无所谓,总归到最后看的是各自本事。
  品墨会还没开始,来参加的人颇多,可擅制墨的女子不多,除了只熟悉兆郡那边的人,古绯谁也不太认识。是以,她从二楼往外看,心头涌起的事往昔十年的过往点滴。
  她终于又回来了,重新站在这块土地上。
  不知墨家如何,也不知乐清泊怎样了,更不知墨卿歌是否做好承受她仇恨的准备……
  “姑娘倒是难得,向来肯制墨的女子少之又少,姑娘面生,想来不是大京人士,最近有很多其他郡州制墨师父过来。姑娘能来,想必是制墨技艺了得。”左圣司嘴角笑如春风,他的目光从古绯双腿上一划而过,半点都没停留。
  古绯似不好意思地翘小指。捻了捻耳鬓碎发,眼睑低垂道,“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不敢当,此次能来,全靠祖上余荫而已。”
  这话左圣司明显不信。如今大殷叫的上名号的制墨师父,哪个不是祖祖辈辈传下的手艺,“在下左圣司,敢问姑娘芳名?”
  长翘睫毛下的黑瞳之中,有暗芒闪了闪,古绯再抬眼之时,又是一派懵懂无知的模样,“小女子易州古家阿绯见过左公子。”
  左圣司轻笑,他单手背在身后,再是彬彬有礼不过,“古姑娘初来咋到,不若左某带姑娘上三楼见识一番可好?”
  说完,似乎担心古绯会拒绝,他又倾身低头凑到古绯面前小声的道,“左某不妨告诉姑娘,此次品墨会可不单单只是品墨会,姑娘若是有心,只怕便能一夜成名。”
  闻言,古绯心头一动,她虽觉此次品墨会居然在碧水汀举办的,初初有所揣测,可毕竟未深想,这会经由左圣司这么一说,她就更为确定了。
  碧水汀,向来都是望族世家住的地方,即便不在这住,好些人家在此也都是有庄子小院的。
  素白面庞带起点薄粉的桃红,看在左圣司眼里,便是不好意思了。
  “左公子说笑了,阿绯能见识一下,此次大京之行便足矣,”古绯手不自觉抓住膝盖上的裙裾,形成皱褶,语气带失落,“且,阿绯不良于行,怕是要辜负左公子美意了。”
  “古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左圣司摆手道,“姑娘只需告诉在下,你是否想上三楼见识一番?”
  古绯眸子亮若星辰,心头所想不言而喻。
  左圣司笑了,他施施然走到古绯背后,手搭上轮椅,推着古绯就缓缓往三楼去,“此前姑娘一进门,在下就注意到,会制墨的女子少,而像姑娘这般貌美如花的就更少了。”
  这种男子对女子赤|裸|裸的称赞,若换做寻常姑娘,指不定就霞飞满脸,羞到不能自己,日后再来点偶遇,如此,又有哪个女子能守住芳心。
  好在古绯但凡任何事,都会比别人想的多,且从前尤湖那般俊美如仙的男子,在她面前说得比这露骨的话,她都能冷眼待之,更勿论左圣司这样的。
  只不过她这会起了点好奇,左圣司刚才主动跟她搭话,目的绝不会像他这样说的简单。
  三楼,和二楼的布置一样,四面敞亮的木窗,案几上摆满瓜果茗茶,穿梭而过的姿色艳丽的婢女,整个三楼花厅中,三三两两的制墨师父低语交谈,偶尔欢快的轻笑出声。
  古绯一眼扫过,便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大京墨商会的人,个个身穿绸缎锦袍,面带春风红光,哪里像是个一心求艺的匠人,倒像是从不缺银子的富态人家出来的。
  古绯心里冷笑一声,由此可见,大京墨商会的日子比之其他郡州的,不知好过多少倍去。
  有那眼尖的瞧着左圣司上来。且还带了个坐轮椅的女子,将心底微微的诧异掩下,面带笑意上前行礼道,“左公子。多日不见,公子越发俊了。”
  其他人无一部应和。
  左圣司脸上笑意不变,他下颌一抬,骨子里自傲不露自显,“各位客气了。”
  说着。他站到古绯旁边,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易州制墨大师父古绯古姑娘,左某见之技艺不凡,特邀过来与众位见见。”
  一听是外来商会的,有那心眼不多的几人,当即露了心思,面上显出丝丝不屑来。
  古绯权当没看见,她点头颔首,“往日多有耳闻各位。神交已久,今日能得见,实乃小女子之幸,左公子所言,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蒙祖上余荫,靠先人之能才会微末伎俩,比不得各位前辈独创技艺,开创先河之举。”
  这一番话,似乎都出乎了左圣司意料之外。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古绯一眼,嘴角笑意瞬间深邃。
  其他人闻之,被古绯这般不显山不露水地讨好一记,心里瞬间舒畅了。瞧着古绯,也顺眼些,觉得是孺子可教。
  这种微妙的氛围变化,左圣司瞧在眼里,他双手背剪身后,右手拇指不断摩挲着左手指甲盖。每每他陷入思量之际,就会习惯地做出这样的小动作。
  古绯眼波一转,带点羞意地瞅着左圣司道,“左公子,可方便陪阿绯瞧瞧今日会展出的墨丸,阿绯对大京的墨丸可是向往已久。”
  瞧着她这模样,大多数人瞬间恍悟,看向两人的目光带上丝丝戏谑。
  他们就说嘛,从来就没听说过女子制墨能出名家的,这会左圣司将人带上来,这举止原本就奇怪的很,现在看两人神态,也不就是男女之事罢了。
  也有人乐的讨好左圣司,自以为揣透了左圣司的心思,上前一步开口道,“古姑娘来的正是时候,这品墨会刚好开始,若是在二楼,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说着,就有人轻笑出生,其中的讥诮再明显不过。
  左圣司暗自摇头,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好摆布的小白兔,可这会,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收起了爪子的野猫。
  不过他面上不显,仍然道,“如此,古姑娘随在下来。”
  古绯敏锐地察觉左圣司言语中的冷淡,比之刚才,减了几分的热度。
  她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不管左圣司有何心思,只要不碍着她想做的事,她也懒得理会,毕竟大京的御史大夫,还是不好招惹的。
  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下来,古绯娥眉轻皱,这展示出的墨丸之中,十有四五都是从墨家出来的,即便不是,那制墨的风格也是在刻意的模仿墨家。
  剩下的墨丸之中,极为难得才能见到一枚不错的。
  左圣司将古绯神色尽收眼底,他心起疑惑,觉自己这随意搭上的女子制墨师,莫不是真还有几分本事不成,若是这样……
  他心头一动,“古姑娘,以为这些墨丸如何?”
  古绯回神,她勾唇点笑,杏眼笑弯如月地望着左圣司就道,“公子,想听阿绯说实话还是假话?”
  左圣司只觉胸腔之中的心狂跳了几分,他又问,“实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古绯嘴角笑意加深,如盛开在冰水之中的冰灵之花,带着点通透的飘渺,粉白的唇一动,“实……”
  “公子,公子,”有小厮从楼下面带急色地冲上来,看见左圣司就道,“公子,墨家大姑娘指名点姓要您去门口。”
  左圣司面色一霎就冷了下来,他自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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