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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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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鼓瑟吹笙,妖娆红袖,妙曼歌舞。好不热闹。
古绯是知晓这条河的,从前她还在大京之时,偶有来过,可也只从杨柳依依的岸边而行,去河中泛舟游玩却是没有的,而那时,她最大的期望,便是能同乐清泊一起逍遥泛舟一场,结果,这愿望直到她离京都未能实现。
她在岸边。任杨柳软枝挑勾她的衣衫,透过白纱帷幔,就见左圣司从一艘巨大画舫上下来,他是认出了古绯,可不明她为何如此妆扮。
有船夫早搭好了稳健的木板。苦妈推着轮椅顺踏板而上,到左圣司面前,古绯隔着白纱道,“这几日,脸上起了红疹子,左公子不见怪吧?”
左圣司蓦地就想起那晚上古绯对古远那狠厉的手段来,他半隐在袖中的手一紧。摇头道,“不碍事。”
古绯点头,目光一扫画舫,确实是够大,外舷能看出是才漆的红漆,镂空的雕栏。垂落起舞的樱色纱幔,画舫两头,还有数个小隔间,想来是供客人小憩的地儿。
“要在画舫上呆三四天?”她问。
左圣司点头,未免古绯不适。他又解释道,“这画舫左某都让人重新布置过了,呆个三四天,也不会憋闷。”
古绯轻笑一声,她一指甲板就问,“下面呢?可有漏水沉船之险?”
左圣司面色古怪地瞅了古绯一眼,他记得这种话是古绯第二次提及了,“此前有专门善泅水的船夫检查过,这画舫今年才制的,哪里会漏水,且待比斗一开始,我就会让船夫将画舫摇到河中央,周围谁也无法靠近,能使什么手段。”
古绯虽觉左圣司说的在理,可她心头就是不太放心。
没听到古绯应声,左圣司以为她还担心着什么,遂保证道,“古姑娘放心,即便左某有事,也端端不会让姑娘出事的。”
古绯失笑,后察觉这会隔着纱幔,左圣司看不见,就开口道,“晓得……”
可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天外一声鹂莺儿脆响的嗓音打断——
“左公子,好久不见,卿歌这厢有礼了。”人还未至,声已先到。
朝画舫遥遥走来的,当先一穿鹅黄色绡绣海棠春睡轻罗纱衣,年约十六七的女子,绾着凌云髻,髻上斜插飞雀含南海珍珠流苏,同珍珠色耳铛,一双秋水剪瞳,水润亮泽,凝望之时脉脉不得语,叫人心起三分迷醉,小巧的鼻,不点而朱的唇,加之眉间轻描的梅花烙,天生酥甜的声线,直叫人见之不忘,倾国倾城。
墨卿歌,大殷第一美人!
她的美,不仅是容貌的上乘,更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圣洁意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天韵自成的优雅,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亦不为过。
她款款走来,身侧跟着一面目俊朗的华服男子,再后便是数名贴身婢女。
左圣司已经迎了上去,古绯本就在画舫口子上,她透过白纱,看着墨卿歌一步一步走近,第二眼就看到了她身边相陪的乐清泊。
她想笑,以为心头会有滔天的怨毒恨意,可这刻再次见过墨卿歌之时,她只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全身都在叫嚣地翻滚沸腾,可脑子却无比的冷静,理智到她近乎再没人味。
满心的算计反复延展,像无数的蛛丝,密密麻麻,每一条的蛛丝都意味着不同的结果,这要在画舫上的三四天,她这刻就已经想过不下百种神不知道鬼不觉弄死墨卿歌的法子。
可这些,都被她一一否定掉了。
墨卿歌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和仇恨,她怎可那般轻易就了结了,她要像钝刀割肉一般,一点一点从她身上讨回来。
杀死一个人简单,可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却是难上加难。
她知,墨卿歌对她,亦是同样的心思。
尔后,她的目光又落到乐清泊身上,只见正随着墨卿歌往画舫走的乐清泊,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无甚笑容,可对墨卿歌偶尔的侧头低语,也会温柔的浅笑一声。
她手握紧轮椅扶手,耳边两年之前的约定还清晰在耳,可自她来京城这么些日子,她故意未透出半点消息。也没主动去找乐清泊,就是想看他,到底会不会千方百计地打听她的消息。
若是有心,又何故到如今都还不知她的下落。
许是察觉到古绯的视线。踏上画舫的乐清泊眉头皱的更深了点,他转头看向一身拢在白纱中的古绯,眼中就露出思量的神色来。
古绯只觉自己胸膛鼓动不休,似乎要跳脱出来。
他,是否还能认出这模样的她来?
然而事实上——
墨卿歌同时也注意到了古绯,她只看了古绯一眼,又瞥了瞥乐清泊,朝左圣司问道,“左公子,这位是?”
左圣司不要先古绯同墨卿歌有接触。便漫不经心地挥手道,“一个想来画舫一观墨姑娘制墨的学徒而已,朋友所托,没办法。”
说着,他还摊了下手。
苦妈今日也是稍微妆扮了下。连夜莺,她都在她脸上涂抹了些小玩意来,乐清泊两年前去易州,自然是见过苦妈和夜莺的,不过都是下人,那会他也没怎么注意,故这会虽看着两人觉得有点面善。一时半会也想不起熟在哪。
苦妈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若是左圣司不这么说,她也会当先出口,将古绯的身份糊弄过去,虽说两人终会见面,可却不是这个时候。
墨卿歌收回目光。她轻轻一拉乐清泊袖子,微侧头,露出好看的脖颈边沿,低声问道,“清泊。走吧。”
乐清泊淡淡应了声,不再看古绯一眼,只当自己刚才一晃而过的熟悉感是幻觉,随着墨卿歌往画舫里头去。
待两人走远,古绯整个人松懈下来,她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背脊的衣衫都被汗湿了。
他没认出她,他终究还是没认出她来。
古绯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伤心,她从前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许诺给她天长地久生生世世的男子,如今伴在仇人身边不说,还对她见面不相识。
苦妈多少能感受到古绯的情绪,她朝等在边上的左圣司道,“左公子,小的家姑娘脸上该用药了,可有房间?”
左圣司愣了下,连忙道,“有的,早准备好了,这边。”
将人领进小房间后,在门外的左圣司有心想等在外面,可画舫里头的墨卿歌不得不招呼,所以只得隔着门同古绯支会了声,就旋身离去。
小房间里,一应俱全,苦妈关死门,夜莺赶紧将白纱帷幔自古绯的头上取下来,然才一眼,她就呆住了,“姑娘,您的眼睛怎那般红?”
古绯不觉,苦妈过来一看,惊呼了声,赶紧拿来铜镜让古绯自己看。
小巧的铜镜中,素白脸上淡漠一片,唯有那黑白眼瞳浮起殷红色,宛若鲜血浸染,成为唯一的色泽,像是白纸上的一点朱砂,孤寂而廖远,又弥漫着无声的悲伤。
她扔掉铜镜,吩咐道,“将木窗撑开点,你们先出去。”
夜莺还想说什么,被苦妈一拉,便悻悻闭了嘴,听话地将木窗撑开点点,同苦妈一起出去了,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外面守着。
古绯转着轮椅,靠近木窗,透过那点缝隙,眼见汪蓝碧波的水流,黑瞳之中荒芜成片片沙漠,再不存半点念想。
如此,她从日出到日中,静默成雕。
左圣司来过几次,都被苦妈以古绯有点晕船的借口打发了。
画舫那边,已经嬉笑声闹腾开了,斗墨之事要下午才开始。
墨卿歌这次也将自己七妹墨静秀一并带来了,十分有意让其与左圣司先处处,左圣司被扰的不甚其烦,终于在他望穿秋水的等待中,古绯晌午用膳之际,出了房间。
哪知,她见左圣司的第一句话就是,“左公子,我助你斗败墨卿歌,再让她身败名裂如何?”
(阿姽:晚上10点第四更!)
☆、164、宿命的争斗(四更)
斗墨,自然是老规矩,三局两胜。
左圣司有带其他的制墨师父上画舫,墨卿歌身边更是从不缺制墨师父。
两方在画舫中摆开架势,两排案几相对而置,先是左圣司这边两名制墨师父站了出来,随后是墨卿歌那边的,四人面面相对。
有小厮搬了个尺高的三足鼎上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燃香一炷,以此为限,斗墨正式开始。
四位制墨师父一上手,行家便知有没有,古绯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起了,她冲左圣司招了招手,小声的他耳边嘀咕了句。
左圣司面色当即就不太好看。
而墨卿歌仿若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压根就没将斗墨放心上,她左手边坐着乐清泊,反倒是更看中与乐清泊的闲聊,乐清泊偶尔会回话,两人垂头相挨,倒是好生一副天造地设。
左圣司手心都出了汗,墨卿歌不在意这场斗墨,可对他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本来男女嫁娶就该是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墨卿歌倒好,早早就让人上他家打探口风,透出想结亲的意思,偏生她这事做的,还颇为按规矩来,挑话头的是大京有名的官媒,连他御史亲爹都只得闭嘴不开口。
需知这官媒,从前可是从皇宫里头出来的,据说至今都还和当今受宠的贵妃娘娘有关系,谁敢得罪。
墨卿歌笃定他家不敢直接拒绝,更是在大京世家圈子里头,说出些似是而非的话,第一美人的名头在那,他哪里敢开罪,指不定对墨卿歌说句不中听的话,还没等转身,他就要被那伙世家子弟给淘汰死。
如此,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搞出斗墨这等事来,好让墨卿歌知难而退。
可就在刚才,古绯跟他说,这两局可不乐观。最好的结果便是一胜一负,平局。
他坐不住,只恨不得上前去替换下制墨师父。
古绯伸手拍了拍左圣司的肩,淡然道,“莫慌,不到最后一步,哪知胜负。”
出奇的,古绯低哑的声线像有种奇异的力量,让左圣司心头大定的同时,微微安静下来。
他继续看场上制墨师父动作。古绯临到半途,朝他低语道,“一会,两位制墨师父比斗完,左公子就提议让墨卿歌趁着今日。将第三场一起比了。”
左圣司露出迟疑,“一起比完?不需要再行准备一下么?”
古绯摇头,白纱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触到左圣司手背,带来些许的轻痒,“不需要,省的夜长梦多。今日将三场都比斗完,入墨模的墨丸,还需时日阴干,这两三天内,公子恰好可以同墨卿歌周旋,我自有乱她心神的法子。到时,即便没到卸墨模的时辰,墨卿歌心神不稳,自然会以为自己赢不了,将她逼急了。才能露出马脚来,这般,我才能担保公子必赢!”
如今,也只有死马当活马治了,左圣司完全没了主张,古绯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果然,不一会,一炷香燃尽,两方制墨师父刚好将墨坯扣入墨模之中,呈给上前来的婢女送入专门通风透气的阴干室去,左圣司在这当起身,朝着墨卿歌一拱手行礼道,“墨大姑娘,不知这第三局有何打算?”
墨卿歌正同乐清泊说着什么, 冷不丁被插话,她虽心有不喜可一抬头,倾城绝色的脸上就已经是温柔如水的浅笑,“莫不是左公子等不及,想这会就将第三局一并比了?”
左圣司点头,含笑有礼的道,“正是,看来墨大姑娘也有此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这话一落,墨卿歌秀美轻拧,她刚才并没有这么说,可众目睽睽之下,左圣司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现在却是不好反驳了。
就是听闻这话的古绯,也有微诧地看了左圣司一眼,这人,在关键之时,总算脑子精明了点。
左圣司继续道,“说来也巧,在下前几日刚好认识一位姑娘,这姑娘和墨大姑娘同样都是制墨师父,且她还不自量力地跟在下说,要向大姑娘讨教一番,偏生对方还是在下不能得罪的,是以,在下今日就做主让她来了,不知墨大姑娘,可敢应乎?”
墨卿歌心底莫名的不安划过,她秋水剪瞳扫过藏头蒙面的古绯,带着审视,嘴角弧度却一直上扬,一言一行,再的得优雅不过,“哦?左公子应该知道卿歌的规矩才是。”
墨卿歌所说的规矩,自然大京很多人都知道的,她贵为大京墨家的嫡长女,身份尊贵非常,且传言中,她除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外,更是有天才的制墨天赋,但就因此,在外头,她鲜少有亲自动手制墨的时候,美名其曰,墨家的技艺,若是有心人故意斗墨相争,从她手上偷学了去又该如何。
这本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可由墨卿歌嘴里说出来,世人便觉有道理,理所当然。
似乎谁都不曾想过,一个百年制墨世家的子嗣,又何须说出这样挫劣假话的必要,偏生,她墨卿歌就还说了。
左圣司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其实他本觉得这第三局不管墨卿歌那边是谁上场,他这边只要古绯上阵,能赢就好,可古绯却非要墨卿歌亲自动手制墨。
墨卿歌叹息一声,那婉转的感叹像是婉约流转的清泉,让人觉再坚持下去,就是让她为难了,“左公子,你可是有所不知,墨家的制墨技艺,是墨家存在根本,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卿歌就是家族罪人了。”
左圣司已经意动,“那便……”
就在这当,古绯屈指轻敲轮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叩叩声音,打断左圣司的话。
左圣司回头看向她,连对面的墨卿歌也是看了过来,白纱下的古绯嘴角翘起冷笑,黑瞳眼底的乖戾扑腾如兽的自她脸上浮起来,好在有白纱遮挡,她不必担心被人瞧出端倪。
“墨大姑娘,”她压低嗓音。两唇相碰,舌尖一抵上颌,就唤出了这个让她恨入骨髓的名字,“小女子听闻一件事。”
墨卿歌依然笑的温柔。便是连她剪瞳之中的暖意都不减,身上那股让人觉圣洁的仙气越发浓郁,“哦?是何事?”
古绯嘴角暗影中开出深邃迷离的冰花来,带着斐然的冷意,那粉白的唇一启,就以低哑的声音道,“其兄墨戈弋,两年前到易州参加墨商会大典,与封家后人斗墨一场,大姑娘可知结果如何?”
一听闻墨戈弋的名字。墨卿歌眼中的优雅破裂一丝,可又很快消失不见,她低头浅笑,发髻珍珠流苏晃动,环佩之音。好听悦耳,当真如花娇羞,“姑娘是何人?卿歌的兄长自易州那次,便至今未归,只偶有书信传来报平安。”
墨卿歌避而不答,反倒从话语中显出责怪古绯的意思来,当然这只是周围的人听闻她这话的心思而已。
这也就是墨卿歌伪善的地方。但凡任何事,她不会明说,自有边上的人为她出头,端的是玩的一手炉火纯青的借刀杀人。
古绯再是了解她不过,她指腹不断在扶手上转圈,“墨戈弋以墨家千钧锤法。对战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结果——”
画舫上的众人侧耳倾听。
“完败!”古绯低言道,说着她笑了起来,声音很低,要是压抑了许久才发出来的笑声般。“今日,敢问墨大姑娘,可敢再以墨家千钧捶法,相斗一场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为尔墨家正名。”
古绯说的自然是假话,总归这画舫里谁也不知真相,她为了逼迫墨卿歌出手,又有什么手段是使不上来的。
墨卿歌侧头看向乐清泊,此前乐清泊也是去了易州的。
乐清泊轻轻摇头,墨戈弋和封家人斗墨之时,他已经先行离开了,是以,他也不清楚最后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墨戈弋为何又至今未归家,连同他那被要去的下人阿达,也是没有消息。
墨卿歌脸上的笑意第一次减了,她一双美目瞅着左圣司,带着无言的控诉,“左公子,原来你所谓的斗墨,就是这般的?”
左圣司今日之前哪里知古绯说的那些事,他摇头,“墨大姑娘,左某也同你一样,都是刚才才知,不过,想必诸位也一样很好奇,到底是墨家的捶法好还是封家的好。”
最后一句,他倒是说出了大多数人的心里话。
见从左圣司处找不到转圜的余地,墨卿歌将目光转到古绯身上,双眸微眯,又忽如一夜春花烂漫地笑了起来,“姑娘是谁?为何将自个捂的这般严实,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古绯唇边的笑意越发扩大,墨卿歌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也在意料之中,可她半点都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难不难言,不影响制墨便是,墨大姑娘想知晓小女子的身份,也好说,大姑娘用墨家的千钧捶法,小女子使易州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相斗一场,小女子逐一相告。”
话语中,有浅淡的讥诮,明显她刚才就一直在说易州封家的事,还提及了今日也比斗一场,显而易见是和封家有关系的,可墨卿歌还问,聪明点的人,顿会觉多余。
墨卿歌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边的乐清泊,却见他一直瞧着古绯眼都不眨,心头怒意横生,可她面上却笑的越发甜腻,“清泊,你失礼了。”
她说着,还倾身过去凑到乐清泊耳边道,调笑之声加上女子的呵气如兰,若有若无的柔软体香,都叫乐清泊身体一僵,他回头,僵硬地冲墨卿歌点了点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再不看其他。
尽管他心头,像有一只猫爪在挠,在得知易州有人来大京之后,便坐立不安,脑海之中不断念起古绯,可还是知晓,这会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总还要在画舫上呆个两三天,他就按捺下了。
古绯这会的所有心思可全都在墨卿歌身上,即便她瞧着两人关系密切,可也只灼灼盯着墨卿歌一人,继续激将道,“原来,墨大姑娘也同墨戈弋公子一样,怕墨家的千钧捶法再次输给封家的百变拂柳捶法不成?”
墨卿歌眼梢带起绵连的温柔,她看向古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玩闹不懂事的姊妹,“姑娘,实不相瞒,墨家千钧捶法,历经两百年,卿歌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若以此为斗,实乃对不住这捶法。”
古绯笑声毫不掩饰的嘲讽,“恰好,封家捶法也历经数代,小女子对其也只是稍懂一二,再是合适不过哪。”
墨卿歌望着古绯,一人在画舫那头,一人在这头,那视线恍若利刃,隐带的怒意和冰冷,排山倒海,连绵不绝。
乐清泊眉头皱起,他转头对墨卿歌道,“既然如此,卿歌你就应下吧,墨家除了戈弋,也就数你技艺最好,这场斗墨,不会输的。”
涓涓如溪流的朗音,从前叫古绯深陷而不自知,可她这会听着,见着墨卿歌脸上无法言说的表情,当真想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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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闭着眼睛都能胜出(一更)
乐清泊的话,像是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叫墨卿歌再无法拒绝。
她反应极快,缓缓起身,鹅黄裙裾延展过如水痕迹,笑意盈盈地看向古绯道,“如此,卿歌便如姑娘所愿。”
说完这话,她双臂一伸,从案几前款款走出来,自有婢女跟上,“容卿歌换身行头,诸位稍后。”
话落,她便带着婢女回房间,那摇曳飘渺的身姿,鹅黄暖色的曳地长裙,逶迤过处,都像开出无数的莲花来,只是一个背影,都绝色到让人永生不忘。
左圣司回神的快,他深知墨卿歌这姑娘绝不简单,是以,时时警惕着,倒没被美色给迷了心智去,他转身问古绯,“姑娘,不去换身行头么?”
白纱晃动,古绯道,“自然要的。”
说着,苦妈上前,推着轮椅也进了这头的房间。
而这时,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乐清泊猛然才发现,原来一身拢白纱中的女子,竟也是坐轮椅上的,心头有某种念头闪电一般划过,继而他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在他心里,到底觉得古绯不会这般和墨卿歌尖锐相对才对,两人从前的姊妹情深,他尽数看在眼里,他才这样想,一转念,又想起两年前上一次见古绯之时她的变化,又不确定起来。
眉头不自觉皱起,乐清泊端起面前的清茶,凑到唇边,还没喝一口,他猛然想到,若那人真是古绯,不该来了大京,也不找他才是,是以,那人断断没可能是他的阿绯,只是个十分凑巧的从易州来的,同坐在轮椅上的姑娘而已。
他打定注意。稍后晚点,去打听一番消息。
要斗墨的两人都去换行头去了,左圣司闲着无事,他虽也认识乐清泊。可不是太熟,想了会,觉得没话可说,干脆一转身寻古绯去了。
古绯换了行头,灰色的窄袖短襟,连发髻也散了,用一根带子束在头顶,还特意插上那根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听闻左圣司在门外,她直接让人进来。
左圣司一进门抬眼。瞧着古绯那张素白没半点瑕疵的脸,愣了愣,他还记得早上古绯自个说的,脸上起红疹子了不便示人的事。
古绯抿唇轻笑,还是对左圣司解释道。“我与那墨卿歌和乐清泊有旧怨,此时还不便以真面貌示人,故而遮掩了番,左公子,不怪罪吧?”
左圣司摇头,他苦笑一声,随便找了椅子坐下。“若要怪罪,能怪罪的过来么?姑娘真是擅给人惊喜,上一次是见顾大家的时候,这次是斗墨,姑娘还有什么是在下不知道的?干脆一并说了吧,省的在下心里没底。”
古绯扭头瞧着木窗外。在日光的折射下,水波粼粼如碎银,好看的晃人眼,她语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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