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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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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样的话。古绯毫不意外,总归墨卿歌就那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而且这里是皇宫,她且冷眼旁观,看她要蹦跶个什么名堂出来。
古绯身后的宫女面色一冷,她瞪向墨卿歌身后的宫女,正要说什么,古绯伸手一拦,轻描淡写地道。“换个地。”
宫女悻悻应声,一转轮椅,择了北边的小殿,梅师父没有犹豫,选了紧挨墨卿歌的殿。而花师父嗤笑一声,跟在古绯面前,距离不远不近的地儿住下。
进了门,古绯抢先对宫女和小太监道,“还不知道两位的名讳。”
宫女屈膝行了一礼,脆生道,“姑娘唤奴婢粉黛即可。”
“奴名顺子。姑娘有任何吩咐,皆可随意使唤。”小太监很机灵,将自己姿态放的很低,毕竟若是古绯这等虽为匠人,可若夺的冠首,他们也会连带有好日子过。
古绯记下。“我姓古,名绯,这些日子在宫中就多有劳累两位了。”
说着,她想了下又道,“刚那位貌美倾城的女子。算是我姊妹,不管她做任何事,咱们需避其锋芒即可,不与之冲突,我一心制墨,并无多余想法,这点还望两位明白。”
在深宫之中过活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古绯话下之意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当即,粉黛和顺子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尔后,粉黛又笑道,“姑娘,务须担心那么多,在这宫里固然吃人不吐骨头,可能活的最长久的,从来都不是容貌倾城者。”
言下之意,太过貌美本就是祸水,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己。
顺子跟着附和,眼见时辰差不多,顺子便跟古绯支会了声,领膳食去了,而粉黛则帮着将房间打扫了番。
古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小憩,不多时,她瞧着苏姑姑从外面进来,入了墨卿歌的殿,没说几句话,便领着墨卿歌往外走,也不知是要去哪。
心头一动,古绯招来粉黛吩咐道,“粉黛,去打听一下,那姑姑带人去哪了。”
粉黛够聪明,随后就跟了上去。
顺利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内务局的信回来,说是这第三场的比斗,在后天开始,要制墨师父自己准备好,其他的一并都没多说,比斗规则也未曾宣布。
顺子知晓这事对古绯的重要,边伺候古绯用膳,边道,“姑娘,奴找其他的公公打听过了,比斗题目有很多,会在后天当场抽签决定,此次比斗,会当场去除十之六七的师父,剩下的才会角逐出冠首,且听闻,在最后的比斗,那位兴许都会来瞧瞧。”
古绯知晓,顺子说的那位,便是当今皇帝,她随便用了点东西,便搁了筷子,示意撤下,“晓得了,后天比斗开始,我都不会出宫门半步,若有客来,便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此法才是最为稳妥的以静制动的法子。
顺子唱了声,动作麻利的将东西撤了下去,这当,粉黛回来,她凑到古绯面前,回禀道,“姑娘,奴婢瞧着苏姑姑带着那位师父去了深宫,具体是为何事,奴婢身份不够,探听不到。”
古绯思索片刻,她指尖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扶手,良久,嘴角露出冷笑,“知道了,下去吧。”
当天晚上,古绯注意到,墨卿歌那殿根本就没人回来,她也不知是去哪了,竟然彻夜不归。
要就寝之际,她坐到床沿,吩咐粉黛注意着,才刚刚脱下外衫,鼻端倏闻一股子的淡淡冷雪香,像是大冬天白雪皑皑的凉意,她手一顿,飞快的将外衫又给披上,朝不明的暗处低喝了声,“出来!”
回答她的是哑着的轻笑声,恍若耳边呢喃,绵长又醇厚,紧接着就见玄色锦面的软靴和绯色衣袍的边角露到明处,暗影似潮水退却,紧接着是尤湖那张俊美无双的皮相来。
古绯没好脸色,那日的事她可都还记着,没讨回利钱来,她哪里肯轻易就掠过去。
尤湖四下看了看,还算满意地点头道,“这地儿还可以,不算委屈了姑娘。”
唇抿成直线,古绯不言。
尤湖径直上前。和古绯并肩挨股地坐到床沿,“姑娘不是想知道墨卿歌去哪了么?小生这般巴巴赶来告诉姑娘,姑娘就这神色给小生瞧?”
“哼,不愿瞧。我没让你瞧,滚出去最好!”古绯一开口就没好话,她其实也想冷静听听尤湖如何说,奈何才张嘴,心窝那口气憋闷着,不倾泻出来,她便越发不待见尤湖那张脸。
尤湖也不恼,他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人,可在古绯面前,他自个都觉得自己实在宽宏大量有气度的很。从来不跟古绯计较,是以,这点听着恶毒的话算什么,他只当甜言蜜语来听。
“小生安排的,当然也是他的意思。”尤湖自发解释道,“墨卿歌貌美,这般进宫,不是祸事都能生出祸端来,倒不如让她自个去折腾。”
“今个,是让她去见一妃嫔来,那妃子从前也是受宠的。如今失了势,大不如从前,可邀的那位上她那坐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故而小生便让墨卿歌过去了,兴许她有那般造化。以她的容貌,想让个男子看上,再简单不过,毕竟那位虽为九五之尊,可前提也是男子不是。”尤湖娓娓道来。
古绯脑子转的快。一听闻这话,就品出了尤湖的心思,她蔑笑一声,“墨家家规第一条,便是不得与皇族中人有姻亲关系,她倒是反其道而行。”
尤湖侧头看着古绯笑,“还有件事,姑娘可能不知。”
娥眉一条,“哦?”
“托姑娘那枚古方墨丸的福,墨卿歌现在已经是墨家下任族长继承人了。”尤湖轻描淡写地说道。
古绯心头一凛,她没想墨长河居然真的就下手了,她之前就是怀疑墨长河别有心思,故而那枚墨丸压根就没给他看过,还故意让墨卿歌夺去,就是要看墨长河究竟要干什么。
她不相信以墨长河的眼力看不出那枚墨丸的技艺手法,特别她在制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封家捶法的痕迹,而墨长河在心里清明如镜的情况下依然如此为之,他到底是在下一步什么样的棋?
“墨卿歌很有野心,一个世家族长之位根本满足不了她,”尤湖见古绯想的入神,便伸手摸了摸她的乌发,感觉入手微凉,触感像丝一般的舒服顺滑,“墨长河不会看着她如此做,可偏生冷眼看着墨卿歌如此为之,小生觉得姑娘的对手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墨卿歌,而是——”
“墨长河!”
点漆黑瞳骤然一缩,古绯杏眼圆睁,她缓缓转头看着尤湖那张有暗影斑驳的脸,“墨长河?”
尤湖点头,在古绯看不见的地方,他五指卷着古绯的发玩,“墨卿歌的所作所为,墨长河不可能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墨卿歌身后站的是她的母亲乐氏和祖母墨老夫人,姑娘可能不知道一点,墨长河并非墨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姑娘多年以前,以幼龄之姿被接回墨家,本就是作为墨卿歌的替身来教养的,所以说,从一开始,乐氏和墨老夫人就有意栽培墨卿歌,尽管她没天赋。”
古绯瞬间觉脑子敞亮,很多的事一点就通,她顺势接口道,“假设所有的这些墨长河都知道,可他依然任由墨卿歌猖狂,甚至害死墨戈弋,这会若在惹上皇族,墨家很可能便会……”
剩下的话,古绯没说完,她眸底有惊诧地望着尤湖。
尤湖点点头,“是的,而且两年之前,姑娘被墨卿歌构陷的时候,逍遥王虽差了苦妈去解救姑娘,可苦妈并不知晓,小生先一步找到的姑娘,小生到的时候,姑娘已经昏死过去,小生本想先行给姑娘简单治腿伤,可一撩开姑娘的裙裾,才发现姑娘的腿伤已经被人给用了药,然后才是苦妈带着姑娘出的大京。”
古绯从来不知,两年之前,还有这等的事。
“小生一直在怀疑,帮姑娘先行用药的人,是墨长河。”尤湖随后说出更惊人的揣测来。
而古绯听闻后,她瞬间还想到更多,“如果是墨长河,那么他早便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我的天赋,可还任由墨卿歌暗害我,这是要逼的乐氏和墨老夫人自乱阵脚,甚至可能是为麻痹对手,让墨卿歌走到今日,由自己的狂妄而让整个墨家都付出代价,他跟我说过,年少之时,他也恨不得倾覆了墨家,可如今他为族长,自然不能自己动手做这事,但却并不妨碍因着墨卿歌等人的缘故,墨家自行灭亡!”
尤湖感觉到古绯整个身子在发颤,毕竟从前那些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他伸手用力握住她的手,“是,墨卿歌能有今日,是他在后推波助澜捧杀的结果,姑娘当年不过是,不幸做了他的棋子成为墨卿歌的踏脚石。”
“从一开始,姑娘被墨卿歌谗害,就是一局谋……”
(阿姽:晚上八点到的家,码出一章,先就这样,明天补上。另,感谢@qry1988 童鞋的粉红!)
☆、215、死的最快的
古绯一晚上没睡好,她翻来覆去地想尤湖说的那些话,加上她自己的揣测,越发觉得当初的一切,就是墨长河早就算计好的。
他纵容墨卿歌背后的乐氏和墨老夫人,以此让墨卿歌得意忘形,如果这次入宫,依着墨卿歌日渐膨胀的野心,便一定会闹腾出事来,倒时候连带上墨家,怎么看都可以只会有两种结果,一则借此,将墨家之中有异心者彻底铲除,二则,严重一点,墨家受损,指不定就是衰败的开始。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墨长河就一狡诈老狐狸,所有的人都被他给算计进去了,如果这些揣测都是正确的话。
古绯迷迷糊糊间,天便亮了,怎么都睡不熟,索性便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自己撑着坐到轮椅上,转到木窗边,无意看到墨卿歌那边的房间有灯亮着,她唤来粉黛一问,才知一个时辰前,墨卿歌悄悄地回来了。
也不知到底见到那位没有?古绯十分有闲心地想着。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想法,古绯很清楚她要做的,便是试探真假,看墨长河是否真如尤湖说得那般,是在捧杀墨卿歌。
除了冠首这个不能相让以外,在可能的时候,她便助墨卿歌一臂之力那也是可以的,毕竟这后宫之中,想要谋得最大的利益,还只能从那位的身上找。
古绯敞开着门,让粉黛随意找了本书来打发时间,中途花师父过来,也没多说,就一起品茗而已,颇有同样看笑话的心思,而墨卿歌那边,梅师父一早就提着早膳,殷勤地找墨卿歌去了。世故的比什么都明显。
用完午膳,整个云霞殿安静的诡异,不多时,就有惊慌失措的宫女跑进来。紧接着就是一怒骂的声音——
“听闻昨个晚上有师父夜不归寝,还逛到深宫之中,冲撞了贵人,本姑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话音方落,从宫门口进来一身穿绣纹的年轻姑子,眼梢狭长带着凶光,略勾的鼻尖,刻薄薄唇,她身后还跟着好些气势汹汹的宫女。
粉黛脸一白,凑到古绯面前低声道。“那是斜阳斋洁嫔身边的大宫女采荷,出了名的不讲情面。”
古绯一扬下颌,她瞥了眼墨卿歌那边,眼见她面带浅笑的和梅师父一道出来站到院子中央,这边花师父一拂袖子。也推着古绯出去了。
粉黛赶紧上前对采荷道,“采荷姐儿,云霞殿只有四位师父,这会俱在。”
采荷吊着眼梢冷哼一声,她目光从古绯的轮椅上扫过,当即就将她略了过去,瞧着花师父之时。花师父一捻耳鬓碎发,古绯也才注意,她今日竟然特意绾了个妇人的髻。
采荷不作他想,当她视线落在墨卿歌身上,立马冰冷审视起来。
古绯心头一动,知晓这是昨晚墨卿歌的动作被人给知晓了。她也不知尤湖给介绍的是哪位妃子,这会别人动不了妃子,可动你一个小小的制墨师父那还不简单。
简单来说,墨卿歌这还没成事,就被卷入后宫妃嫔的争斗之中。
墨卿歌不动声色。她半垂着头,嘴角带着得体浅笑,视采荷的凌厉目光为无物。
仿佛认准了墨卿歌一般,采荷讥诮一笑,“倒是生的花容月貌,只是可惜不知家中如何教养,入了宫,就已经能登天了不成?不怕告诉你,这宫里头,死的最快的就是你这小模样的。”
墨倾城沉稳不乱,她一屈膝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姐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卿歌昨晚一直栖在房中,并未外出一步,姐儿若不信,一问伺候的宫女便知。”
“哦?”采荷拉长尾音。
古绯明显看到她眼梢厉光闪过,心知,今个,若墨卿歌拿不出铁证来洗清自个,只怕这宫女根本就已经认定了要拿墨卿歌来杀鸡儆狗。
“是,”墨卿歌微微一笑,她素手一扬,宽大的广袖云卷云舒,“卿歌是百年世家墨家之女,自小家教极严,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有辱门风的事。”
采荷一愣,她不曾想墨卿歌原是墨家的人,这能代表墨家来比斗的,地位肯定非比寻常,一时间,她倒有点不好下手了,需知若惩治了墨卿歌,谁知墨家会如何,虽然墨家对御庭避而远之,一心只为御庭制墨,可这其中的关系却是复杂的。
“不过,”墨卿歌烟波一转,抓住对方的空当,继续道,“卿歌昨个生平第一次入宫,难免兴奋了点,昨晚便睡下的暗,倒是无意间,见着有人在半夜出入云霞殿,想必此人才是姐儿要找的,那不识规矩的。”
采荷也是机灵的,事已经搬上台面了,想动的人暂时不能动,可她总要有个台阶下,当即面带冷意地道,“是谁?”
话到此处,古绯几乎已经预见了结果,她漠然地看了眼毫无所觉的梅师父,心里对墨卿歌又警惕了几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又发疯,逮人就乱吠。
果然,只见墨卿歌嘴角笑意浓郁如栀子暗香,她玉指一扬,指着梅师父道,“是她!梅师父!”
几乎在墨卿歌话音刚落,采荷就冷喝道,“押起来,乱棍打死,不知好歹的东西,乱闯深宫不说,还冲撞了洁嫔主子,死不足惜!”
梅师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有两宫女上前扣着她双臂一扭,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将人踢得来跪下,另有一宫女上前左右开弓,狠狠地耳光扇到她脸上,叫她喊冤都没法。
此后,又是执仗棍的宫女冲上来,一左一右,高举手中的仗棍,在嗖地落到梅师父身上,每一下都是皮开肉绽。
古绯数着,不过八棍子下去,梅师父背上的衣衫尽数裂开,整个鲜血浸染,骇人的很。
她死死盯着墨卿歌,眸若厉鬼,从她喉咙之中发出嗬嗬的野兽般声响。
墨卿歌状若不忍的以袖揩眼角。眉目之间都是轻愁。
花师父立在古绯身边,她突然猛地拉住古绯的手,力气大的让古绯感觉到生疼。
古绯抬头,就见花师父面色冰冷。眼底漆黑一片,神色说不出的锐利而讥诮,她手也很冷,古绯甚至在她手心感受到了津津冷汗。
眼见将人杖责的来没多少气儿,采荷才一挥手,闲闲地道,“这次就此罢了,若有下次,冲撞了别的贵人,可不就是这么被打一顿就算了。砍头都是小事。”
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墨卿歌一眼,带着人又如来时般离开,只留半死不活地梅师父躺在血泊之中,满头发丝披散。身上血迹斑斑,煞是凄惨。
粉黛轻轻拉了拉古绯袖子,示意她赶紧回去,古绯和花师父两人一起回的她殿中。
墨卿歌瞥了古绯一眼,也回去了,也不敢有人去瞧瞧梅师父,省的被殃及。只有梅师父的宫女自认倒霉,一刻钟后,她犹豫半晌,才将梅师父搬弄回去,见她那模样,已经是回天乏术。便熄了找大夫的心思。
果然,不过晚膳的时候,梅师父就去了,被人用一袋子胡乱装着,两小太监趁着天还未暗。将人从云霞殿抬了出去,院中那摊血迹也早被人给清洗干净了,整个云霞殿再没半点痕迹,仿佛梅师父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
古绯越发谨小慎微,在这皇宫之中,人命如草芥,即便死了,那也是死了,别指望有谁能给你一根救命稻草。
用完膳,墨色四合之际,墨卿歌又出去,她路过古绯的门口,脚步一顿,眯着眼睛朝她笑,后匆匆离去。
她一踏出云霞殿,花师父就过来了,她冷笑一声对古绯道,“她这是不知道死活,若不连累我们便罢,倘使今日之事重现,古师父意欲如何?毕竟她可算你的姊妹。”
古绯面无表情地挑了挑手边的油灯,亮了些,才翻了一页书卷,慢条斯理地道,“她的事,与我何干?况且,花师父还担心被连累么?”
花师父一怔,蓦地咯咯笑起来,她身子才的高挑妖娆,即便面容堪堪算能过眼,这一娇笑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我倒忘了,世人言,古师父是无利不赶早,这没点好处的事,师父当然事不关己。”
古绯依旧不甚有表情,这花师父同样古怪的很,她若答应了什么,还指不定是谁被谁连累。
“如若,我以明日的比斗之题来交换如何?”花师父忽然倾身凑到顾飞面前,飞快的道。
古绯眸色微闪,她蔑笑一声,“花师父以为呢?”
说着,她啪的将手上的书卷扔到案几上,显然花师父这提议是犯了她的原则,她容不得有人那制墨之事来挑衅,这是对制墨的不敬,也是对她技艺的侮辱。
花师父定定地望着古绯,一霎她便懂了她的心思,她缓缓直起身,收了嘴角的笑,“我失言了,古师父当没听到就好。”
古绯重新拿起书卷,慵懒无比地看了起来,她也不理花师父,仿佛那书中自有无比吸引她的东西存在。
花师父轻笑一声,她摆袖舞出大片的浅影,口中唱道,“有美一人,其婉约兮,独坐灯前,美目倩兮,我心有喜,美不在意兮……”
嗓音随着她的脚步声而越发远离,直至最后消融到夜色之中,连同花师父的身影,都看不见,只能瞧出那边房间中,还有嘤嘤低语。
古绯微出神,她将花师父唱的词儿反复品了好几遍,也没从其中瞧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这人古怪的紧,怕此次进宫比斗的心思也是不存,她还是得远离之,一切以最后的冠首而紧要。
没过一个时辰,古绯正要准备早早休息的当,墨卿歌回来了,她面色带着薄粉之色,眼梢有春意,一看便是有了好事,她路过古绯的门,上前轻敲了敲。
古绯不答,也示意粉黛别理。
敲了好一阵没人应,墨卿歌低笑了声,像是自顾自的道,“阿绯妹妹已经休息了不成?大姊还说有事相告来着……”
古绯在夜色之中的眸晶亮,她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不大一会,听着墨卿歌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悉悉索索地拉了锦被躺下,安心闭眼,什么心思都押后,一切只为明天的比斗之事。
(阿姽:第二更6点或者7点。)
☆、216、明枪暗箭
魏明央拢着双手,搁在微腆的肚子上,他穿着银灰绣蟒蛇宦服,背后是大红的披风,有风吹来,将披风角席卷而过,翻扬又落下,他生的要比一般男子高大,面白如女子,颌下无须,头发绾的整整齐齐,若是不说话,看着倒也俊。
他眯着眼看着大殿之中,摆放适当的案几,上放制墨物什以及墨料,正有制墨师父在宫女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在既定的位置站好。
每人一条案几,每人一份墨料。
男女分立而站,魏明央锐利的目光从三名女子师父身上划过,在看到墨卿歌之时,目光微微一顿,只是古绯的轮椅倒是让他多看了一眼。
“咚”黄铜锣鼓的声音响彻整个空旷的大殿,并产生连绵不绝的回音袅袅。
魏明央上前一步,他一扬披风,从银白滚边的袖中伸出双白皙无茧的手来,那双手十指极长,骨节偏大,指甲被修剪的圆润而光滑,只见他双手虚扬,整个殿中顿时安静无声。
“诸位师父,”魏明央缓缓开口,尖而细的嗓音昭然揭示他太监的身份,“皆是过五关斩六将过来的,咱家觉得,诸位站到这里,就已经是圣上的天大之恩,接下来的比斗,咱家预祝各位旗开得胜,早日夺得冠首,成就圣匠之名!”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人心头的火热给勾了出来,古绯冷眼瞧着,她抿抿嘴,魏明央这人,尤湖和左清都跟她提过,此人好大喜功,在初元帝面前很是讨喜,有点贪财,可又懂的初元帝的底线在哪,是以这么多年。他不仅在初元帝面前搏得一席之地,加之本身会点制墨本事,故而管着内务局制墨这块。
就是初元帝现今龙案上摆着的墨丸,十之一二都是出自魏明央之手。若能得他在初元帝面前提点只言片语,那便不知要省多少功夫去了。
“啪嗒”一声,打断古绯的沉吟,她抬眼就见魏明央拿着抽出的竹签,高声道,“今日比斗——麝墨!”
麝墨者,简单言之便是墨中加麝香。
若要论复杂点,里面的名堂便多了去了。
古绯微微勾了勾嘴角,她一扫案几前的墨料,倏地那点笑意便凝住了。她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所有的墨料皆齐全,可就独独少了最为主要的麝香。
眸色瞬间暗沉如深渊,如果少了其他的墨料,她才可以想办法替代遮掩了过去。可若麝香少了,又怎能叫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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