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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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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师父面皮上的微微一扯,“阿若,你我初到这凡尘商朝,你便跟着为师上街走走吧。”师父合上了扇柄,挂起了浅明的笑意,仿佛殇若初初见到的那迫人之面,是她的视线出现的幻境那一般。
  “可是师父,那王上的宫殿,能这般的让人来去自如么?”就如鬼狱宫殿一般,有着五岳鬼差守着。这凡尘的宫殿,也定有侍卫把守了去。
  即墨予漓似笑非笑地扯了一端的唇角,全身有一股阴沉之气,但让人看起来,只显得更魅惑人心一些,“为师说过要直接跨出去了?就这凡尘的殿门,还能够够阻了本君的去路。”但是,师父不是说过要在凡尘之时不要泄露自身的身份么?
  “可是……”殇若还准备再说什么,就见得师父月色的鞋子在地界上轻点,靠着那树木杆子的力量,纵身踏上了那出尘轩的殿脊之上。原来师父说的不直接跨出去,是这般的飞出去罢了。
  那衣衫卷起,带着如雪一般的清澈,殇若看得师父将手腕间的水袖扯起来,轻轻地挽了上去,那雪白的手指尖显了出来。有晨光恰好倾泻过她的眼皮之上,带出来一丝金色的光线,有一道流年之景刮过了她的思绪。
  有一道白色的影子,立在她的面前,也同着师父做了这同样的动作。他,是谁,为何让她这般的想起来。
  搜寻空白的思绪,无果。
  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究竟会是谁呢。
  “阿若。”耳线里有轻微的唤声,殇若连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去便答之在。这般的口气,在她看来,十分的自然,就连她的思绪都跟着被扯了开去。
  “可是担心这高处不胜寒意?”袖口已经挽好,那扇也被师父捏在了掌心里面,殇若摇摇头。
  “不是,师父。”说着,踏风起舞,那脚尖之上,沾的是开了满园子的红花之巅,殇若的背上,有剑气轻吟,她想着,可是这柄剑生了剑魂?
  未作他想,身姿轻盈盈地落在师父的身侧,随着下落的,还有她身上这一身浅绿色的衫衣。
  即墨予漓的眉头轻皱,“凌波……微……步。”正说着,便就感觉到腹内一阵的绞痛,使得那心头之血又差一点宣泄出口。
  殇若刚立定身子,没有听得浅明师父说了什么,只瞧着师父的红唇轻缓缓地刚刚闭合。“师父,你说什么?”
  “无事。这下,阿若不会担心这般出不去了吧?”即墨予漓微微一笑,将身形腾空而起,随着气流使脚尖发力,时不时地落到了那宫殿的殿脊之上。
  刚刚连殇若落在他身侧之时,那身影,如同那倩影一般,在他的心头处绽放成花,他不止一次见到那个倩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时常地想起来。
  难道说,他堂堂的幽冥阎君喜欢的,竟然他思绪里面生出来的这一个做倩影?为着这倩影,他才会受了那情之劫难?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父君说过,他情之一劫已过,不用再去想起。他明白,情劫一过,纵使是生死离别的情爱都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为何他连着所有的回忆通通都想不起来。
  这其中的玄机,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明白,许是因为情之动得太深,连带着,忘却的,就要比其他的人多得多吧。
  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面目呢?
  如若,如若能够想起来,该是有多好。
  “师父。”殇若看着师父的腾空的身影慢了下来,有些担忧,遂连着喊了几声师父,但未曾听到有回音,侧头看过去,师父的面皮上涌上了一丝悲伤之色。那灰败的瞳孔,看得叫人想要流下眼泪。
  师父,又在想那一抹倩影了吧。殇若叹了一口气,为着师父这般的模样感到了心疼。也,感到了一丝的惆怅。
  那惆怅使得她的心口闷闷的,难道说,她喜欢师父?她甩甩头,想什么呢,他是她的师父,这种事情,万不会发生的。
  也是,不过是看着师父这般的悲伤,才想着去把师父心疼。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当真是庸人自扰了。
  眼波清明而去,她又唤了一声师父,即墨予漓才回首瞧了她一眼,那眼线里的感伤还没有完全的退去,留下了一丝脆弱在那上头。
  殇若的脚步一滞,险险地从那殿脊之上踏空,身形有一些的不稳,正有些歪倒之时,有一只温暖的手递了过来,通过她的掌心给了她支撑的力量。
  “阿若,仔细些。”师父的身子落在她的身侧,轻言将她的思绪摆正了去。仔细一些?刚刚她是走了一些神,只是因为那眼波,太过于让她心绪不宁。师父可是鬼狱的阎君殿下,北阴帝君的谪长子,是九重狱的执掌天神,却在那一刹那有脆弱浮现。
  自这一分神,为了不再有歪倒之姿,殇若的掌心,便就被师父捏在了手里,而那折扇,早就不见了踪影。她的衫衣被风掀起了些柔美,只不过,手里面,开始生起了薄薄的细汗,师父握的,是她的手指。
  师父的手指,原来这般的细长,骨骼分明像玉一般,落到她的手心里,如流云过隙,这样修长的指头,却给予了她无限的力量。
  这一股力量,足以让人为此背弃天地。
  连殇若刚刚才从玄魂差使晋升为幽冥阎君殿下的高徒,一时之间,还并没有从那高阶低等的职位上回得过神,所以此刻见着自己个师父握着自己的手,难免会有一些女儿家的羞涩,尽管师父的面皮上一片的清明。
  落在地界之上,即墨予漓松开连殇若的手,如同从来没有握过一般,扯了袖口,便就稳住了身形,殇若的指缝间有春风穿透过去,她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心口里泛起了一些失落之意。
  总归还是弟子的身份,万分不能越过那泾河,否则,菩萨口里的情之一劫,非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
  但是,这般的掌纹相握,感觉隔了好些年的光景那般,熟悉而又陌生。
  师父的步子踏了出去,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那身影又用上了幽冥阎君的王族之风,错过的路人,瞧着师父身子上的衣料,便就退避了三舍之外,以为是哪一家的王族出来微服私访。
  让凡人臣服的气势,可也单单只有师父才能做得到,就算是商朝的君上,跟师父一比,那也是荧烛之光罢了,更何况,那一张绝俊的面皮,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得去的。
  她的目光盯着师父的脚尖,足下沾地,带起了被日光灼过的黄沙,显得更加的梦幻。不是说的鬼狱之人,脚跟不沾地的么?
  正想得入神,她的额头直直地撞在了即墨予漓宽阔的背上,她闻到了一股冷冽的梅花香味,冷冽,但却悠然。
  “师父,我……”她手捂着前额,话语有一些吞吐,但即墨予漓并未曾将这样一幕放进眼里去,只望着前方,殇若顺着师父的目光望过去,一位漂亮的粉红衣衫的女子,面目清秀,但那圆润的瞳孔里面,是带着盈盈的珠泪。
  眼波挪动,是一位有点发福的凡人,身后跟着几名凶神恶煞的仆役,看那架势,是在调戏良家的姑娘,这般的拉扯,却没有路人敢上去帮忙,那些路人只是围了个圈,站在旁边看得起劲。
  正说着,有一位身着纯色衣袍的公子站了出来,怒斥那发福的凡人,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之类的云云。
  师父将手背在了身后,轻轻地吞了一些言语出来,“如不能阻止这悲剧的发生,又作何逞强。”逞强?
  “师父,这是为何?”她不懂,那公子出头,不是为了解救那位少女么,怎么能说是逞强呢?
  “通常以凡人的观念来看,假设那公子将少女救下了,然则,那生事的凡人必会在事后直接对那少女用强,这样子一来,不就加深了悲剧的发展?”即墨予漓淡淡地看了殇若一眼,将其中的凶险说于她听。
  “可是,如若不救,那少女更不会得救啊?”殇若自己不得不佩服在看到那公子差点被揍的时候,还能这么平静地询问师父是何用意。
  “那么,你可有把握应对?”师父将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满脸的笑意,师父的意思可是让她出手救下那女子,也是,她的面貌,倒是适合去将那凡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她轻微一笑,要对待凡尘之人,她要是没有把握,那么,罗玄裳大人座下的玄魂差使,她也就是白当了,更何况,她来尘凡一趟,也没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儿来。
  现下的这个机会,可是白送上来的。

☆、第二十四章   自称故人来

  连殇若的身子轻柔前往,带起了那浅绿色的衣摆,只有即墨予漓的眼前留下了道仿若在水面上荡开的涟漪,没来由的,在他浅明的心口上扯起光彩来。
  这般的光景流年,让他琢磨不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触,只觉得殇若于他,有股想要靠近的亲切。
  殇若的眼线只落到那臃肿发福的凡人手上,那肥胖的指尖堪堪差点落到那清秀女子的面皮之上,她拉了身子上的衣衫,眼波生出盈盈的水纹,语气是柔情万千那般,“姐姐原来在这儿啊?可叫妹妹好找。”
  一时之间,那繁杂的场景被打破,只残存着静谥的风声飘荡,那凡人只当是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恶狠狠的用眼睛瞪了过来,那眼珠子圆如铜铃那般,带些白色的眼仁。
  这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在看得殇若的面目之后,更生生僵在了脸上,更带起了一丝的错愕。她轻柔一笑,自那凡人的手心里将少女夺了过来,低低地对女子耳言趁乱快走,说完还不时地拍拍女子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那女子感激地点点头,趁着空当拔了腿就走。
  “公子可是对我家姐姐上了心。”她用水袖抚面,余光眼见到那女子走远,错过了师父月白色的衣衫。
  那一袭衣衫犹在,她仿佛感受到了温暖的力量。经过了师父的身侧,想来那女子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便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了面前的这一番情景之上。
  即墨予漓将双手负在了身后,瞧着他这唯一的徒弟在那凡人地界的街头上,满身散开了那纯洁的彩光,那掩面轻笑的动作,或浅笑,或娇羞,举头投足无一不魅惑人的心智。那凡人一副痴傻的模样。
  即墨予漓的面目上覆上了一层的冰凌,那凡人可是瞧上他家徒弟了?这般的想法浮上了心头的时候,让他极为的不舒服,但这一种不舒服,竟让他理不清,道不明。
  殇若浑身打了颤,这般称这凡人公子,她觉得有一些诋毁这两字,公子这一称呼,其义应是翩翩生风,淡淡生雅的年轻公子,一如她身后那白袍师父,如今却被她搬在了这般的场景里面,唉。
  那凡人身旁被囚着的年轻公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那眼神里面是疑惑的色彩,可是她的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方才见他打抱不平,可看出他倒是一正人君子。
  于此,她生了顺手解救他的心思,想法一起,脱口讲了出来,“那女子是小女的朋友,可否请一并将他放开去呢?”
  最后几个字带着丝丝无奈之意,就是这一番看似不满的态度,却有着女儿家独有的清澈的性子。这一副面容,让在场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那凡人摆摆手, 装作了一副正经的面色,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恭敬有礼,做了一番斯斯文文的面皮出来,凡人手底下的,倒不是好相与的,纷纷不愿意放人,那凡人见着面子被下人覆了,就见姿势甩了那底下人一记响亮的耳掴。
  “狗东西,老子的话都敢反驳了。“对着殇若的时候,却摆了斯文的微笑出来,“小姐莫怪,底下的人不懂事,惊扰了姑娘。”
  殇若轻轻摇摇头,示意让那公子先走,但是,那公子又岂是好容易打发的,这女子虽则是有着惊世的容颜,但性子,却有些是这般的不谙世事,那范老爷富可敌国,就连这一方的官役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百姓家的女子通常是避之不及,怎奈何她今日却撞到了刀尖之上,现下还想着先救下他,真真让他觉得无言。
  正想着,有一道春风划过他的前额,他还没来得及回神,身子就已经在了三丈之外。余光里面,是一袭月白色的衫衣。
  “不要辜负她的好意。”这声线太过于清凉,在他看来仿佛是天外之音,这般的境况,像有一方幻觉。他侧过身去,只见着了那月白的衫衣朝前缓缓跨了出去,每一步走得极其的慢,慢得,那气流在那衫衣周围凝结。
  他的心口处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好强的压迫感,这背心如冰抚过的,让人如针扎一样的疼。想他墨生活了十八载,今次这番的境遇,真让他感觉无解,就像他的初尘师父,初初入尘,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那名女子,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那么,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跟着小女上府里一聚如何?”殇若的面皮之上,泛起了柔柔的笑意,如梨花一样的笑意,也泛起了即墨予漓心中微微的疼意。
  阿若,越发的让他想要注意,这般被旁人注视他的徒弟,让他对刚刚遣了殇若前去解救那凡人女子的一举,有了一丝的后悔,后悔阿若暴露在人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凡人的眼里冒了金光,殇若也不管,抬了脚就走,今日这般的作为已经达到了目的,剩下的,便就是对这凡人好好地罚介一番了。
  想到此处,那淡粉的唇角就扯了一丝阴侧侧的微笑,这般的境况,才是真正好玩的开始。那腿脚就越发的灵便起来,那凡人见着此番模样,只当是捡了便宜,遇到了这样绝色的美人。却不曾想,越美的,就越危险。
  即墨予漓将衫衣掸了掸,状似不经意地路过一般,跟着那凡人就跟了上去,虽则说连殇若的灵术身手他不会怀疑,只不过,到底是一介女儿家,更何况,那女儿家还是他的徒弟,他是不想见到她受一点的伤。
  有一道光闪过了墨生的脑海里,那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尤其是那名女子,对了,就是他师父日常念叨的殇若姑娘,刚刚是因着那女子的面目太过于年轻,所以他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如此一想到,他急急地跟了上去,说什么也得护得她的周全,否则,让师父知道了,又得抄几百遍的道经。再则说,师父,也想再见到殇若姑娘一面的吧。
  殇若眼见着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前方是一间被废弃了的宅子,那墙垣已经残破不堪,一些暗黑色的木头梁子都显了出来,浅显的就知道,这必得是已经遭受了风雨侵蚀的破败房子了。
  那凡人见着没人在了,就遣了手下快步走到了殇若的前面,将连殇若的步子给阻了去,殇若微微一愣,她还未想动手,他们倒先下手了。
  “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这再走几尺可就是郊外了。”那凡人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金黄色的牙齿,那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了一片邪恶的光彩。
  “如此,就在这里吧。”殇若将左右两侧的人打量了一番,就凭他们也想要阻了步子不成,真当自己是弱女子了。
  那凡人殇若如此的说,口水就吞咽得快了一些,迫不及待的就冲了上去,殇若的眼皮一敛,脚尖轻点,纵身翻出了那下人的包围之中,落到了那凡人的身后。
  “今日,遇到本使,便就是你们的好运。”有一丝美艳的笑意一点一点地绽放开来,殇若的周身将暗黑之气凝聚了起来,这凝聚黑暗之气的法子,还是在罗玄裳大人那里学来的,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那凡人直愣愣地瞧着她的面目,连殇若的嘴里面,那洁白的牙齿变了形状,变成了细尖的模样伸出了她的唇角边,身上的浅绿色衣衫的色彩被褪尽,慢慢地爬上来了暗黑色的颜色,这般的妖艳,如鬼魅一般。
  那凡人及那手下腿角有些站不稳,个个哀嚎着有鬼,怎奈何一点也挪不开步子,只得生生地受着这样子的恐惧。
  这才是她幽冥鬼使真正的模样,她不免觉得有一些得意,这样子的一幕,让她的玩心大起,有心想耍上他们一耍。
  “阿若。”凛冽之声响彻天际,让殇若浑身一僵。师父跟过来了么?是因为担心她吧,但是,她今日却暴露了鬼狱的模样。
  那些凡人见着有人前来,撒了脚丫子就开始往回跑,范老爷哀嚎了一番,他今天不过是调戏了一些良家女子嘛,怎么遇上了鬼魅,难道是老天派来惩罚他的,啊啊啊,下次他再也不想见着美艳的女子了。
  殇若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看,师父这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是,她不这么做的话,指不定那凡人还会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怎么,为师的劝诫被你忘光光了?”一股讽刺的意味在她的身后蔓延,是了,就是生气了,可是,师父为什么是因为她忘了劝诫才生气的啊。
  她转过身正待开口,就见到那个年轻公子跟了上来,他可是这般的为她担忧所以才跟过来的,殇若所有的言语被咽了下去,有人在场,有些话就不能明说。
  “姑娘,可是叫做殇若?”啥?这公子知道她的名字?即墨予漓的眼波落到了那年轻公子的身上,怎么,对他的徒弟起了兴趣?
  “你是谁啊?”殇若万分地不解,她此番来到凡尘,不过是第一次而已,怎么这公子知晓她的名讳啊?
  “有一位故人不知道姑娘还有没有印象?”故人?她想着她在凡尘之间没有什么故人来吧,可是这公子却知晓她的名讳,这般自称是故人的,倒让她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别扭的师父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殇若的秀眉高立,只留了不知所以的表示出来,这般的迷茫,让她无法掌握。
  “如若是殇若姑娘,在下墨生,便要唤一声姑姑了。姑姑,可还记得有个人叫做初尘,他是我的师父。”她朝着旁边急跨了一步,姑姑?她上下打量了墨生一番,这般大的侄子,她可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地方。
  “初尘。”殇若喃喃地将这两个字泛在嘴唇边,初尘这个名讳,她全然没有任何的印象,无论她怎么搜刮枯肠,都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是,正是家师。”墨生的师父?说到这里,殇若将目光放到了一旁久久未发一言的师父身上,一脸的清明,没有半分的表情。
  “家师寻找了姑姑多时,但一直未能有姑姑一点的消息,所以家师每日都会长叹口气,感慨姑姑在观里的一些琐事。”寻找她?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她可是从小在鬼狱长大的,根本就没有前来过尘凡。
  再则说,就算是认识,怎么可能还会感慨发生在她身上的琐事呢,道家与佛家不分开,但是,她在菩萨身旁这么些久,从未见过他的师父。
  “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是叫做连殇若。你师父口里提到了殇若姑娘可是旁姓的啊。”这极为有可能,她的名字可是菩萨给取的,这凡人万不分知晓的。
  “这,师父说殇若姑娘只叫做殇若,未曾有姓。可是姑娘的面貌跟着师父画出来的像,极为的相似。”墨生的面上一沉,难道说真的是认错人了?照道理说,说出师父的名讳,殇若姑姑应该是认得出来的啊。
  但瞧着这面前这位女子,眼波纯澈,大大方方地让他打量,更加的让他以为,他是认错了人,这般的尴尬,倒有一些让他不好意思。只得抱了拳对着殇若道上歉意。
  “如此,是在下孟浪了。”看来,这事情,还得师父才能确定了,只有师父才能分辨得出来,究竟是不是殇若姑姑了。
  “这个孟浪得,是有一些水准的。”不知道何时,即墨予漓的手心里头又幻化了那一柄折扇,轻轻地一摇,将那口里的讽刺之言也散了出来。
  不舒服,极为的不舒服,殇若的眼波只锁定在了那叫墨生的面皮之上,直接将他这一个师父凉在一旁,凉在一旁倒也就罢了,却跟着那墨生的言语熟络得很。
  眉头一皱,为何他的心口处的伤痕,比以往任何时刻的那情之伤,都要来得猛烈得多,让他以为,他心口处的伤,是因着他这徒弟而引发的。
  莫不是也生出了魔障了?他还记得那日在鬼狱里面,忘川江边,轻声说自己叫做连殇若的那个秀丽的女子,初初见到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心生嫉妒的感悟。
  嫉妒。
  他是幽冥阎君,怎么可能会有嫉妒,更何况,那可是他的徒弟,足足比他低了一辈,尽管这只是为了避免凤绫仙子的,不烦之扰。
  但师徒就是师徒,关系岂能够更改。
  殇若见着墨生的身影远远的离开,还留了一句云清观的观名给她。云清观,这个观名,她倒是有一些觉着熟悉,可是,她真真是不认得什么初尘的啊。
  回过神时,只见着师父的面皮如结成冰块的冰面,那凛冽的气息,如刀一般绕在了这春风之中。师父这是怎么了,起初脸色还是好好的,怎的后头一下子成了这样的一种面色,难道说,是因为刚刚她变了鬼狱里的模样,所以才这般的生气?
  她有点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你怎么了?”
  即墨予漓回首,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地表情给她,越发的让殇若不知所措,“怎么,你跟年轻公子很熟么,竟然这么的熟络。”
  殇若微微一愣,有些傻眼,“没有啊,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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