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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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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着走几步,师父的身影便又隔了她好些距离。
  “师父。”她脚底生风,微微带了一丝凌波微步的势头,近了,离师父的身影近了,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抓住师父的袍子。
  但是。
  那袍子在她的手心里面点点化散了开去。就连师父的身影也渐渐地飞散开去,只留了散在空气里的一丝绝美的弧影。
  一股沁骨的寒气从她的脚底冒了上来,她四下里环顾一周,哪里还会有师父的影子,只有弥漫在其间的浓雾和漫漫一片的林子。
  翠绿的竹子耸立其间,飘荡着无比湿润的气息,她唤了两声师父。没有人应声,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响在其间。
  那种被弃山野的感触又从心里面生长了出来,师父丢下她了。殇若的眼中漫进了比浓雾还要迷朦的雾气出来。
  一刹那间天旋地转。
  师父说过,进迷踪林的人,从来没有人能踏出去过。是呵,她只是师父的徒弟,师父从来喜欢的人只是白如玉,所以,她才又一次被人遗弃。
  她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无法再动弹。这一次的遗弃无法再次逃脱了吧,上次还有落月将她背回去,而现今,只留了她一个人在。
  左右静谥无声,只一寸一寸地将她那浅藏的伤口无声地漫延开来,举目望不到边。珠泪满过了眼界,缓缓地滑向地界。
  “阿若,为师让你紧紧跟着,怎的一转身就没有了你的影子。你要知道,这迷踪林不能小瞧,一旦走错,就连为师都无法找到你,若不是因为残锋剑身上有为师印上的锁血咒。只怕……”
  殇若身子一震,前方传来师父那清明的声音,“师父。”眼波里是师父普渡众生一般的身影,浅显的关切之意,将她从那阴霾的深渊扯了起来。
  “师父……”师父朝她走近了一些,那暗色的袍子轻轻在她的手边扬起,这次没有随着风飞散开去。
  “阿若,为师虽说是你的师父,但总归是男女有别。这样吧,你牵着为师的袖子,以免再次走失。”师父蹲下身子,将她缓缓地从地上拉起来。
  原来,原来不是师父将她遗弃,而是她走岔了道,可是,她明明一直就是跟着师父的步子的。
  “师父,迷踪林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师父,但是殇若却一直无法触到师父的衣摆。”那样从她手心散开的触觉是那么的真实,不由得她不相信。
  “阿若,迷踪林是以迷其踪迹而命名,如若心中存有那人的踪迹,那便会被迷踪林的幻象所惑。”师父的声线顿了顿,眼线瞟了两眼过来。
  “师父,阿若以为,师父要将殇若留……在迷踪林里。”听到这话,师父淡雅的面上浮上了一层的笑意,将周身笼罩着的浓雾吹散了开去,只留了那一弯浅显的笑容。
  “阿若,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怎么可能将你留在迷踪林里呢?”只要,只要师父不要将她留下就好。
  “好了,迷踪林的雾气越来越重,越到了辰时,便越重。阿若,拉好为师的袖子,千万不要再走失,否则雾气迷漫之时,就连为师的锁血咒也会失去效力。”手心里拽了师父的暗色袖口。
  袖口上面还沾有师父身体上的温度,如果她再一次走失,便不再会认为是师父要将她遗弃。因为师父,将那温暖之力注进了她的四肢八骸之中。
  师父的步子稍比起初要缓慢得多,一寸一寸地走得极为的仔细,想是因为师父知晓她扯到了袖口,便特地将那步子慢了下来。
  “阿若,迷踪林只是狐族设下的结界,所谓结界是以将自身的灵气注入到整个林子里面,为师看着这迷踪林的结界怕是狐族的十大长老,合力将灵气注了进来,所以,就连为师进这林子也颇费了一些周折。”
  狐族十大长老?这么说来,师父能够进得迷踪林不是因为白如玉的缘故,而是因为师父独身闯过去的。那么,师父的术法,是不是应该要比那十大长老都要厉害得多。
  可是,没有缘由可以圆说了去,因为在她看来,师父虽然静如谪仙,但总归还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敌得过妖力?
  而且,还是狐族的十大长老。
  “可是师父,为何还能在迷踪林里来去自如。”既然有疑点,那么她便要问清楚了去。师父前行的步子忽而变得有些沉重,因为是背向着她,她看不到师父的脸色,只看到师父的头高高地仰了起来。
  而吐出来的话,霸气十足,仿佛将天下一切尽揽在手,“虽说迷踪林要费点为师的周折,不过,区区狐族的结界,怎可能拦住为师的脚步。”
  区区?师父从来没有这样如一位君王那般的口气,将说出来的话染上冷冷杀意之色,温和如师父,也有自己的傲气,而这样的傲气,比夏王履癸更要让人感觉到寒气。
  “阿若,前方过了那片宽阔地,便就算是过了迷踪林了。为师要加快步子了,为师教给你的凌波微步,还记得么?”说罢,随着就撩开了衣摆,凌波微步么?师父教会她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凝神提气脚尖轻点,生了腿风出来,可是就算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追不到师父的脚程,只觉得有风声穿在脸皮上,如刀刮过一般,生疼生疼的。
  看来,她离师父的那个境界还差得远,凌波微步在她的身上只是一弯小河清水,但师父却不同了,如大海波涛一般,将那寒气硬生生逼开一条路子出来。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刮在她脸上的风也愈来愈温和。她侧头过去看,能看到了山脉环绕的袅袅仙气,仿如是从云里生长出来一般。
  师父停下了步子,浅浅地吐了口气息出来,“阿若,前方那座山脉便就是狐族的青浅,不过,要进得山脉之前,得先绕过囚龙水井。那口龙井,便就是进得青浅的最后一道法门。”
  师父指着前方隐隐现出来的一口井,那口井周遭并无枯木花草,只有一道粗大的铁链露在井口的外面。
  这是,囚龙水井么?殇若喃喃地启开了唇线。

☆、第十八章  囚龙水井

  正想着,从水井里传上来一阵的厮鸣,还涌上来一股子暗黑的雾气,殇若瞧得清楚,那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团有形的状体。
  井旁竖着一块青石板的碑文,上面写着‘囚龙’两字。她轻轻地念叨,为何这口井会叫作‘囚龙’呢?
  “师父,这就是囚龙水井么?”她跨到师父的身边,眸中是那漆黑的雾霾。
  “不错,这便是那囚龙水井。那条铁链子便就是破解狐族结界的法门,如若把那铁链子拉到底处,结界之门就会打开。”师父顿了顿,完全没有把那浓雾收进眼波里面去。“既然叫做囚龙,井里面,便就是囚禁着一条黑龙。”
  黑龙?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师父,为何会将黑龙囚禁在此地呢?”她不懂,囚龙水井既然会叫做狐界的法门,想来肯定是具有其本身的法力,但是,怎么会单单只有一口水井。
  “龙本神族,这囚龙井的黑龙,原本是东海一条神龙,因犯了天条,便贬下界做了这井中的龙,后被狐族的长老用铁链接封在此处,做了这狐界的法门。”师父向那口囚龙水井迈了过去。
  “要破法门,只需得把这条粗链子拉到底部,但是,万万不可将那束缚黑龙的链子连根拔起,否则,一旦黑龙离井,便又是一场生灵消亡之灾。”师父挪开了身子,将那粗链子自地上拾摞了起来。
  在手心里转了个圈,刹那间绷紧了铁链子,只恨不得那将链子整结绷碎了去,殇若凑上前去,帮着师父将那链子扯动起来。
  那铁链子殇若眼瞧着粗大无比,握在手心里,极为的沉重,微微扯动一下,便耗费了大半的力气。
  师父没有吭上一句话,那暗色的袖口里挽起粗圆的链子,一寸一寸地将那链子扯起来,在地上堆成了一团。
  “吼……”有低沉的声音自井里隐隐传了出来,扯起了风卷云涌般的阵阵吼声,那声音就如同利刃一般,在她的心上反复辗压。
  殇若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那压制在心口上的力道。“师父……”她的嘴角缓缓溢出了暗色的血迹,那血一滴一滴地流到地面上去。
  这样的吼声,实在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她能感觉她的经脉上下震动了一翻,那疼痛全涌上了喉口。
  “阿若,你且先到一旁,将为师教习你的云苍剑决默念一翻,记住,千万不可妄动真气。”她将身子挪到了一旁,暗自将云苍剑决在心下走了一遍,这样的力量,完完全全可以将她的性命夺了去。
  九旋天道,凝精聚神,气流汇于丹田之穴内,过八脉大穴……她缓缓地那墨色的字迹一字一句地念了一遍,方才感觉气息明朗。
  师父让她一旁墨念云苍剑决,虽然师父的术法高过她数万倍,但是师父毕竟也是一介凡人,如若师父也承不住那样的吼声,那么……
  心下一惊,也顾不得真气涌动,她猛得脱开身上力量的牵制,将全身的力气逼到了最高点,才迈动了两步,殇若感觉身上的气流仿如逆流了一翻,直冲向她的脑门上面。
  那血脉从她的口里涌出来,她制不住,猛地吐了口暗色的血迹出来,暗黄色的土上面洒满了点点暗色,她的双腿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将她扔在了地上。
  “阿若,为师不是让你不要妄动真气么。”眼光迷蒙之际,师父带上了怒火的眼眸,连带着师父手中的铁链子又硬生生地扯了好几尺出来。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她朝着师父的方位爬了几步,衫衣上面沾满了好些尘灰渣滓。
  “为师无碍,这黑龙虽说是上古龙族,但囚禁于此近千年,凭它还拦不住为师的去路。”师父消瘦的身子顶在天地之间,气势里带着杀伐之意,让她从心里感到了刺骨的疼。这样的师父,让她感到了陌生。
  “更何况……现今竟然伤害为师的徒弟。”寒气乍泄,如瀑布一般冲淡了黑龙的吼声,凛冽之气,贯穿了师父整个如仙的身躯。
  师父手上的力道不断,扯出来的铁链子上面已经变了色彩,生了井水的颜色,时不时还沾上暗色的水渍来,师父不是说过,铁链子不能扯到底部,如若不然,那黑龙便会引起天下生灵的涂炭么。
  “师父,师父……”她朝着师父喊了出来,但是她的师父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顾着将那铁链连根拔起。
  师父这是,生气的征兆!一旦师父动怒,就算是天神也无法阻挡,那样的性子,会遇人杀人,遇神杀神。
  “轰隆隆隆。”一阵雷声般的吼叫冲破了云霄,一时间乌云迷布,将已经明亮的天色遮盖了去。那囚龙井口冒了漆黑的水波出来,一柱一柱地,像是吐云吞雾。
  水波泼洒了出来,将师父黑亮的素发浸湿了去。师父一把将手心的铁链扔将在地,咣当一声,响彻云霄。
  她坐起来,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青石碑上面,一身湿衣的师父,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狼狈,只残存着看不见的阴霾之气。
  师父两步跨到了那口井边,纵身一跃,殇若眼眸睁得珠圆,师父,师父跳进,跳进了囚龙井里面。
  那井里面,住的,可是一条神龙,她师父血肉之躯,怎敌得过神龙之力,师父,可千万要当心啊。
  她的心,如被放在火上灸烤一般,反反复复都被烤了个熟透。囚龙井口风平浪静,更有种压抑感排山倒海的朝她袭了来。
  这种耳旁只闻风声地处境,让她的心乱成了一团的麻,师父会不会出事,师父会不会受伤,她一想到师父浑身是伤的从井口出来,心就像揪紧了一样的疼。
  “师父……”她喃喃地念了两个字出来,眼睛一刻也没有从那井口移开过,只死死地盯在那里,就怕错过师父现身的那一幕。
  井口顷刻间涌出了水气,那水气扑着面朝殇若打过来,一道黑影自井中直冲出来,那是一条通体黑色的巨龙,身子上面还长了两对细长的爪子。随之而来的,是师父如仙的身姿,洋洋洒洒地将那黑龙的龙头掷在手里。
  那黑龙巨大的身子软绵绵地垂了下来,甩到地上惊起无数的水花,她的师父那优雅的身姿临空降了下来,如神谪一般。
  师父,擒龙!
  这一幕她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是万分不会相信的,虽然她知道师父的术法异常的高深,但是这是一条黑龙,那样巨大的铁链才束住的黑龙。
  那头黑龙在师父的手上,被当作草阶一般扔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无法再动弹。那黑色的铁链子就束在他的黑色身躯里面,染上了好些的水渍。
  “敖陵。胆敢伤害我的爱徒,就该知道有什么样的下场。”那龙的利齿边淌的是黑色的血液,她的师父满头素发散着,飞荡在了凌乱的气息里面,显得极为的柔美。
  敖陵?黑龙居然还会有名字,她不禁想,难不成师父也是认识它的。莫不也和那九尾狐白如玉一样,也能化作人形?
  “师父,囚龙井里面锁住的就是这一条黑色的龙么。”她捂着肩口,慢腾腾地步了过去,这龙,比她的身子要长三丈有余,周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鳞片。
  “从前祸乱苍生的,就是他,敖陵。为师想来他应该是身受了重伤,否则,那狐族的长老,无法将他封印在了这口井里面。为师上次来,只听到了有龙吟。不过,现下,既然落到了为师的手上,残锋剑虽然说是锋芒毕露,但是却没有灵魂之体。”
  说着师父朝着黑龙瞟了两眼,这个眼波的意思,难道说要将黑龙封印在残锋剑的剑身之上?
  “敖陵,虽然你极为的不满,不过,既然我能把你从井口处解处封印,亦同样能将你打回封印之地。”师父慢吞吞地踱了两步,那气势一点一点将崩裂出来,师父所说的话,从不会改变。
  师父甩手将那铁链自龙身上面切断开来,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一丝动作。那黑龙吼了两声,巨大的身子凌空飞起,她抽出残锋剑,将剑尖插进了地下,那黑龙于空翻腾,后一头扎进了残锋剑里,化作了一道银白的龙纹印在剑身上面。
  “阿若,残锋剑有了敖陵的龙身,也算是有了灵体之魂,以后,可得好好将它保存,不可将他遗落。”
  师父将残锋剑自地下拔了下来,化了一道符文之后,双手托剑将剑递到她的手里面,残锋剑注进了敖陵的龙身自然是好的,但是……
  “师父,这囚龙水井是狐族的最后一道法门,如若以后有人闯进狐族禁地怎么办?”她看向师父那纯澈的眼眸,虽然染上了井水的湿气,却没有扰到那绝俊的面皮一分一毫。
  “有了迷踪林,多一道不过成了摆设。”师父的脚步微动,将锁住敖陵的那条铁链子拾在了手里,然后缓缓扔进了井口里,只留了最后的一结在井口之外。
  “世人通常对不知名的东西存在恐惧心里,囚龙水井已经天下皆知,不必为破不破狐族禁地而操心,更何况,如若连区区结界都无法封印,那么,被破,是迟早的事情。”
  她抖了抖薄唇,师父这一下,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嫌疑。

☆、第十九章  青浅碧海情

  师父哈哈笑出声来,抬脚就往着前方走去。前面是一弯平静的湖面,她瞧着那湖面都被师父惊起了一团的涟漪。
  “师父说过铁链拉到底部便能看到狐族的法门。可是,师父,殇若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法门出现。”殇若跟着师父的步子,眼观四路,只见到一方碧绿的湖水和湖水后面那座飘渺的山峰,再无旁物。
  “如若是界门,怎么会轻易便让人寻了去?”师父凉凉地睇了她一眼,殇若努努嘴,刚刚不是师父说的铁链到底便会寻着法门的么?
  “狐族以香而闻名,那么,要进法门……”师父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没有说全,如此的话,周边最香不外乎是花草之香,而花香以迷情花为最甚,那么。
  她扫了一圈,湖边的有一道洞口,外面开了一圈的淡粉色迷情花,“师父,那边的洞口就是狐族的法门么?”
  殇若瞧着师父的面上挑起了赞赏之色,“不错,那洞口便就是狐族的法门。”说完,迈着步子就踏了过去。
  她不得不佩服,狐族不愧是狐族,果真聪明绝顶。就连洞口都隐藏得如此隐蔽,不说他人,就连她,若不是因跟着师父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会过得了迷踪林。
  再者说来,她握了握手心的残锋剑,这敖陵的龙吟,只怕是会扰乱人的心智,断断不可能有人进得去狐族。
  “师父,为何狐族要藏得这么深呢?”双脚踏在湿润的土上,殇若听着耳边有水珠滴落在地的声响,周遭一片的漆黑,只不远处有一丝的光亮。
  “你可瞧见了妹喜娘娘宫里的那张狐皮?”师父的声音闷闷的,有些沧然若失。落在她的耳线上,化作了一缕惆怅。
  她默然,是死是生,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去的,所以,为了避免被坑杀,只得远走尘世之外,封结界也实属是无奈的吧。
  “前方便就是狐族的属地,阿若。”师父的脚步在黑暗中尤其地清晰,一声一声走得极为的沉重,越接近狐族,师父的情绪为何会越为的惆怅。
  按着道理说,师父心系白如玉,心绪应该会越为的喜悦,怎么还会如此的沉重,难不成是想到那人妖相恋的下场?
  踏出石洞外,一片的山清水秀,首先落进殇若眼瞳中的,便是那一方白花树林,仙雾袅绕,盈盈泛着清新的花草之香。
  她微微深呼吸一口气,气息清香,万分是天地灵气聚集之地,怪不得那白如玉的身上,带着一股子仙灵之气。
  “即便这百花胜开之地,如若不慎,也会困在其间。就算凡人能够踏得进,也终见不到狐族的巢穴。”师父的步子划破仙袅之雾,殇若有些无奈,这狐族拐了弯的性子,非他们所能理解的。
  纵然如此,殇若也只能跟着师父飞扬的袍子,七素八拐的,那路子虽然看着明晰清朗,但在她看来,有些太极八卦的势头,想来狐族曾经的长老对道家的八卦颇有些研习。
  艮下震上,离下坎上,她在心中默默念叨,取其意,说事已成功,如若过河打湿尾巴,非是正常所为。
  她抿抿嘴唇,这狐长老还真有意思,为了不让人进来封起结界,又为了不让狐类出山立了这若过河打湿尾巴的卦意。
  “阿若,为师倒是好奇你因何而入迷至此。”嗯?入迷。她将心绪放回心底,师父的面上满是疑惑之色。她叹了口气,八卦图还是初尘教他画的呢。若不是因着白镜真人道门之术,她断断不会去对八卦之术有所研习。
  “师父,这阵应该是以八卦之术来封印的吧。”她回首指着刚刚走过的路子,仰着头看着师父那张儒雅的面皮。
  “的确……”师父的薄唇才刚刚启开,就有声音将师父的话头给打断了去,她同着师父侧过身去看。
  “即墨公子大驾光临我青浅,真令青浅蓬碧生辉啊。”现在殇若面前的是一位银白发须的老者,手里握的是一柄粗木拐仗。满脸的仁和之气,与白镜真人所不同的是,老者并不超然脱俗,只若寻常百姓的年长者一般普通。
  “在下有礼。”师父微微颔首,带上了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彩。殇若眼神漂浮一翻,难道说这便是那狐界的长老之一?
  “在下劣徒,殇若。”殇若踏前了一步,带上了姑娘家的浅礼,老者哈哈笑出声来,带了一些温和。
  “公子的徒弟资质极为的上层,就连面皮都是绝色。不愧是公子的高徒。”姑娘家脸皮薄,殇若便感觉面上一阵温热,这算是摆在台面上的赞赏么?
  “这位是狐族大长老,深易。”深易?她果然没有猜错,倒真是狐族的长老。只不过这名字……
  “公子,请随深易来,这次之事,只怕是连深易也无法解决,只好央了清灵来请公子前来。”殇若讶然,狐族大长老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她的师父还能解决?她的师父可是一介凡人呐。
  她没有作声,只随着师父的脚步走上前去,拐了一条山道,便就见着一群穿着白衣的姑娘家,围了个圈状,中间跪着两人,从背影看过去,那男子颀长宽阔,女子家柔柔弱弱的,一副堪为风中折的身影。
  “师父,阿若瞧那那姑娘家柔弱的紧,没想到为了那凡人男子,便是心甘情愿得很。”师父转过头瞧了殇若一眼,带上了一丝的喜色。
  “谁告诉你那男子是凡人来着。”殇若傻眼了,难道说,是凡人的,是那位柔弱的女子了?她以为狐族总归不过绝色女子让凡人男子爱上,却没想到,居然是狐族的男子出山勾得女子上门的。
  她不再作声了,只静静地作壁上观。
  “如玉。”深易望了前方一眼,柔和的开出了声响。白如玉!殇若的眼神一刹那间变了色彩,她怎么会忘了这茬,她和师父来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助白如玉一臂而已。
  白如玉穿了一身纯白的衫衣,走起路来带出了一丝的光彩,“予漓,你们过来了。可让我们好等,这次苍玉做的事,是有些棘手。”
  她听出了那白如玉的口气,左不过是因着男狐苍玉思念凡尘,爱上了一位人间的女子,而那苍玉本是狐族少有的三尾狐狸,极具有修成地仙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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