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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为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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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既找她回来是了为你生儿育女的,我没那么蠢要杀了她,你别忘了,她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货!”
一个货还没有用呢,功效都没出来,现在就杀了,她人傻钱多不成!
冷着一张脸,此刻的方清芷眼神怨毒,冲着萧战轻蔑的笑着,嘴里说出的那一番话何其刻薄,一个货字,算是将七夕贬到了极致……
他让萧战自己去查账册,账册上的进出账目一笔一笔写的极为清楚,下药毒死一个人还要花那么多的银子,七夕这条命值得了这么多银子,她配吗?
不配!
“奴婢没有撒谎,当初确实是夫人您给我的银子,也是您叫我每日里去后花园的假山石头下药下到小夫人的药包之中,奴婢敢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你的性命,你的性命算什么东西,随随便便叫人拿银子就能收买的东西,一条烂命值得上什么?”
眼见着方清芷在这一口矢口否认,兰草当下急了,顾不得被烫痛的身子,她摇着头只道自己一点都没有撒谎,确实是方清芷给自己的银子,她没有骗任何一个人。
方清芷听着她一口一声的指认在此只觉得好笑,不咸不淡的开口,一句话把一条人命贬低的一文不值不说,顺带着拉上了七夕。
这一番话里,连带着七夕一块骂,七夕不就是叫人收买的东西,收买了这个人卖给了自己,来给自己的丈夫生儿子,可现在……本末倒置!
萧战不是傻子,一早听出了话里头的指桑骂槐,在此一刻拧着眉,萧战淡漠的看着方清芷,在方清芷觉得心下无比畅快的当下,命庆云搜屋!
“萧战,你疯了,你把我这将军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我是你抓住的一个犯人吗?”
搜屋两个字出来时,哪怕方清芷脚下力气不足,却还是腾然的站起,双手整个拍打在手下的黄梨花木嵌大理石桌面上,那样重的一记,方清芷手上的玉镯应声碎裂。
那玉镯是最早她嫁入安远将军府中之时萧战所赠,虽说不值个什么,可她一直戴着,异常珍视,可如今……
镯子碎了,情也丢了,还有什么药珍视,连老天爷都在告诉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她把七夕弄进府,让她进了萧战的心,让萧战无可救药的上心便是一个错,一个极大的错!
搜屋,她堂堂安远大将军之妻,什么时候要像个犯人似得叫人把屋子都药搜罗个遍,还是为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夫人”,若是传出去,她这个将军夫人之名到底还要不要了!
往后这京中的众多妇人岂不是直接指着自己的脸面来笑。
“今儿个除非你一把把我丢出去,要不然,你别想着要来搜这个屋子,萧战,你是要把我整个人,整张脸尽数丢尽吗,你这样欺负我,午夜梦回,我父亲可曾入你的梦?”
整个胸腔之中怒气翻涌的方清芷已然尝到了涌到嗓子口的腥甜,她这病,忌思虑深重,忌情绪大起大落,今日她算是把两样都占尽了……
萧战是看自己不死,特意要来逼死自己!
撑在手下的圆桌之上,方清芷因为怒气而胸口起伏,只让萧战给自己住手,想要搜屋可以,从自己的身上踏过去,只要踏过去了,她就让萧战搜屋子。
“你若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当让我搜屋,若什么都没有,我向你道歉!”
萧战冷着一张脸,对方清芷此刻恨到咬牙切齿的模样只作不见,他很是冷静的看着面前的方清芷,就这般很是淡淡的开口。
若是往常,方清芷搬出自己的父亲萧战必然会住手,可今时今日,没有用了,方清芷越是抗拒,在萧战的眼里便越发觉得其有鬼。
萧战倒是要看一看,药材一事是否与方清芷有关,若无关,他愿意恭恭敬敬的与方清芷说一句对不住。
“萧战!我是你结发十年的妻子,你明媒正娶的女人,你不信我?”方清芷深吸着一口气,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萧战,十年夫妻,到头来成了什么!
“我若不信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与你说这么久的话。”
方清芷紧咬着牙根质问着萧战的同时,萧战摇着头,并不是他不信,他只是要一个证明,许多事情,他都要一个证明,证明方清芷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好……好……你搜,你要搜就搜,我让你搜!”最终,方清芷撑不住,跌坐在了身后的圈椅上,彻底死了心的让萧战动手。
她的心在此一刻真真正正的千疮百孔,再难好了……
庆云得了令,自当派人下去将这整个正院,连小灶上头尽数的搜查清楚,上了锁的匣子打开,一盒子锁了上千两银票的匣子出现在萧战的面前,除却这些,还有那不计其数的金银玉器自不用说。
便是这些东西都足够用来打方清芷适才的嘴脸,她说自己没有多余的银钱去买通一个下人,可这多余的银钱就在眼前。
方清芷端坐着对于这些银钱懒得开口,萧战没有多问,而后,就在青莲的卧铺底下搜出了两包粉末状的药物。
药包所用的油纸与兰草所交出的那个一模一样,里头的粉末那么恰巧,就是马钱子粉末,且一包的剂量正好是七夕药中的剂量,不多不少,那么巧……
第79章 证据确凿
“这不是我的东西,与我无关!”
在马钱子粉末出现的那一瞬间,青莲以最快的速度矢口否认这东西是自己的,她从未有过这些东西,这些个东西纯属栽赃陷害,她不认。
“青莲在此指天发誓,若这些东西与我有关,我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我的父母兄弟也将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跪在地上的青莲在这一刻指天诅咒自己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面对这两包药,青莲不止连眉头不皱,那脸上更是毫无任何波澜,跪在萧战的面前,青莲以自己的家人做赌咒,绝不有一丝一毫的说谎。
“既然你连这正院都搜了,这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可不只有这一个正院,听雪堂紫竹轩,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谁知道这东西是哪个不长眼的塞到青莲的房内!”
双方僵持,此刻这正院里气氛变得越发冷肃起来,方清芷看着那两包药勾唇一笑,只道一个下人的屋子,谁都可以进去,成日里谁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虽不知七夕现如今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模样,是否已经出现了异心,可这种东西单凭她七夕一己之力,自然到不了青莲的房中,
倒是有一个人……
她首先信不过的一个人便是听雪堂里的陆菀悠!
她可没忘了是谁害自己一步步至此,便是那陆菀悠,若非那陆菀悠的一招栽赃嫁祸,自己依旧是萧战眼中温婉贤良的正妻,依旧是这将军府中运筹帷幄的将军夫人。
何来今日七夕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夫人之名,何来这接二连三的羞辱,甚至是被迫一次又一次的禁足!
马钱子这种东西决计不是出自自己之手,能够悄无声息弄来这些东西的,也只有深谙此道的陆菀悠,毕竟那花楼里,要什么没有,又有什么手段是使不出来。
陆菀悠沉寂了这么久,靠着七夕想打一个翻身仗已然是事实,那么这马钱子便一定是其所为,她就不信,陆菀悠那听雪堂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搜不出来!
“今日你既然与我彻底撕破了脸,拆了我这将军夫人的正院,那便把你那捧在心尖上的那些个全都搜了,若不如此,我便是拼着死,也要与你闹个鱼死网破,咱们什么脸面都别要了!”
不就是搜屋查抄么,抄一个也是抄,抄两个也是抄,这口气她咽不下去,这两包药,她方清芷更加不会认!
萧战不顾她父亲当初救他的那一条性命,忘了这十年夫妻的情义,那就别怪自己,干脆把什么都抛弃,既是要闹,那就往大了闹。
若再忍气吞声,往后再有来日,她岂非要把自己这颗项上人头摘下以证清白不成。
“庆云!”
方清芷的话说的胸有成足掷地有声,一个眼刀扫过萧战的眉眼,势必要看验证自己此刻的清白。
萧战唤了庆云一声,庆云听后抱拳下去,带着人与萧战所给与的玉佩当作手信前往听雪堂,与陆菀悠说明缘由而后搜屋。
正院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听雪堂,萧战虽封锁了消息,可七夕那儿她自有法子知道所有事情。
那药来的蹊跷,这会陆菀悠倒是愿意相信方清芷的明白,因为方清芷没那必要!
她和七夕都知道,方清芷对七夕自有一番算计,那便是等待着七夕他朝有孕一朝产子之后取而代之,现如今给七夕下药……
方清芷可不是个傻子!
一个棋子尚未发挥棋子的效用就丢弃,那可不是她所能做出的事情。
小半柱香的时辰,原坐在听雪堂中听着正院传来吵闹动静的陆菀悠,踩着莲步气定神闲的来到萧战面前。
萧战以贴身玉佩做信让庆云来搜屋,更是一早让庆云告知陆菀悠,不止听雪堂,连正院里也已经搜过。
陆菀悠可不似方清芷那般在乎搜屋,要不要这脸面,她在庆云来后便将那屋子让了出来,只让庆云好好的搜,自己则来这正院里躲个清闲。
踏进这正院面对的便是方清芷怨毒到恨不能下一刻便杀了自己的眼神,陆菀悠这心上可别提有多么的快活。
有苦说不出便是此刻方清芷最好的形容,连陆菀悠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方清芷这样一张脸。
从前自视清高,总高人一等的方清芷不想也会有今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时候!
现如今的她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有污点在身,怎么也不能自证清白,原是她活该,也是她自作自受!
陆菀悠此刻的心上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与欢喜,若非现下不能庆祝,没准她早在听雪堂中倒上一杯女儿红,先敬了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好好看看,那个害他性命的人,此刻开始遭报应了!
“不想夫人的体己倒也不少,怪道了,轻轻松松买个典妾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甚至唤动个把个丫鬟也不过是勾勾手指,这些多的银子,药让多少人折腰,又要叫多人赔上清白性命……”
通晓事情全部经过的陆菀悠,手持着一柄罗面画书画扇,款摆柳腰满身风情的来到这正院之中,声音似如黄鹂一般的开口,可这话语却是直击方清芷,先给方清芷把这罪名坐死了。
暗藏杀机之言从她口中说出,何其简单,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身鲜亮的长裙的陆菀悠此刻用着那张惑人心神的容貌,银铃般的笑声与现下端坐着屏着一口气强撑的方清芷暗中较量着。
此刻的二人比较起来,还真的是一个天上仙如同九天凡尘踏下这天地之间,这另一个……
方清芷自病以后,容颜失去了光彩,此刻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掌家多年却早已不得男人垂怜的老婆娘,尤其是现下几次三番叫萧战气伤了心肺的模样,越发像极了昨日黄花。
哪里还能和陆菀悠做比,那精气神若是老夫人在,怕她是连老夫人都比不上……
陆菀悠的笑与走进这屋内指着桌上金银说出的一番话语便是一种奚落到极致的讽刺,语带双关的叫骂着眼前的方清芷。
在陆菀悠看来,既是她方清芷被抓了个人赃俱获,现如今嚷着还想要搜查各屋各院不过就是想把这脏水再泼在旁人的身上。
这些年,她方清芷做下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还少么,现如今不巧就是让人搜出了两包药,是不是与她做的都无妨,能打击她就好。
就算不是,这会也一定是,这个帽子左右是扣死在她的头上了,谁也别想给她摘下来!
她不在乎叫人搜院,就是想搜,这些人也搜不出什么,她就剩下这一身皮囊挣扎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为她死去的孩儿,除了这些,她这一辈子别无它念!
“红口白舌不是让你口出狂言的,你别总仗着自己死了一个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一个孩子,谁还……”
“夫人这话可想好了说,毕竟……有的人十年了,连个影儿都看不见,更不说是死孩子了,说大话,那可是要掉牙的!”
陆菀悠早已经在萧战的面前和方清芷撕破了脸,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否会让自己遭来非议又或者说是否会让人刺痛了心。
毕竟她当初被刺痛的时候,见到的是方清芷那欢喜极了的脸!
方清芷拿捏着陆菀悠不过总借死孩子一言来做死做活,偏让陆菀悠不过用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那一句话,是方清芷的死穴,至今都无法回嘴的死穴。
十年无子,这肚子里就没有过任何东西,更不用提一个死孩子,她是无能,让陆菀悠指着鼻子骂连回嘴都回不过。
指尖在此一刻因为负气而泛白,方清芷的眼中充血,整个眼睛之中布满了愤恨的血丝,偏发作不得。
彼时,已然搜过院子回来的庆云抱拳立在萧战的面前,向萧战禀告道“将军,听雪堂中干干净净!”
“呵……做贼的喊捉贼,果然苍天有眼,天道好轮回!”庆云这一番话落下声之后的瞬间,陆菀悠哼笑出声,那一声冷笑里布满了畅快之意。
“眼瞧着七夕得宠,自己则如昨日黄花一般被忘却在这正院,夫人便着急了?这才什么时候啊,你也太心急了,就不能等一等么……”
没给方清芷自辩的机会,陆菀悠抓住时机,凑身在方清芷的面前,将方清芷藏在内心之处那些个最龌蹉的想法自自己的嘴中说出。
“我一个从花楼里出来的人脏了,哪怕有了你萧家的骨肉你也不准我生就罢了,那七夕姑娘不是你自己找来非塞到将军怀里的么?怎么她你也瞧不上了呢?”
“再怎么样,你也等人家给你生下了孩子,你这膝下有所依靠将来有子送终之后,你在动手啊,就好比当年,你在我那房梁之上放上……”
“住嘴,陆菀悠,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今日便敲掉你的牙,我方清芷一天不死,我一天就是将军夫人,有诰命的朝廷命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胡乱攀咬,不止是你,任何人都不可以!”
第80章 扫地出门
“攀咬?若非是你做贼心虚,你何苦在这会急的跳出来,谁用自己的性命来攀咬你这么一个人,你是有多大的脸!”
听着方清芷此刻其身不正之言,陆菀悠冷冷一笑,在这当下将其反驳的毫无招架之力。
诰命夫人又能如何,若非是她不愿,她区区一个方清芷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在自己面前充这份声势,她瞧不上!
看看她那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一说起当年之事她便急成了那副模样,若非心中有愧,心上发虚,何必如此。
“当年的你容不下我,现在的你又容不下七夕,你谁也容不下,又何苦非要把七夕找来,就为了让她给你生个儿子,生儿子讲的是心甘情愿,现下……你无法抽身了吧!”
萧战对七夕有心,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七夕一个人身上,她的愿望难以达成,陆菀悠今日便要帮着方清芷咬死这件事,那便是她对七夕心生妒恨,定然要七夕死于非命的事。
管那马钱子到底是谁的,今时今日,那就是方清芷的!
“贱妇,你在那烟花巷柳之中滚的多了,学的那些遭滥手段,现如今来污蔑我,我敢以我的性命,以我父亲的在天之灵起誓……”
“起誓,起誓什么?起誓你的手上不曾沾染任何鲜血,不曾害过任何一个人,不曾算计过七夕,不曾妒恨七夕,那你起啊,你就用你那亲爹的名义起誓,若你今日有一句假话,那你的父亲便永坠十八层地狱,世世代代不得超生!”
眼瞧着陆菀悠将那些个无需有的罪名一个两个的尽数冠在自己的身上,方清芷这会越发尝到了口中喷涌而出的腥甜,强忍着这一口气,方清芷恨恨的举手势要发誓。
可这话没说完,陆菀悠抢过了话音,把她原要说的话掩去了不说,更故意添了许多有的没得,害的她这会头皮发麻,气短半截。
她可以用任何人来说下陆菀悠嘴里的那一番话,唯独自己的父亲不能,她不能用自己的父亲去发下那一段誓言。
十八层地狱,永坠其中不得超生……
陆菀悠当真毒辣,她怕是早把那些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了解的透彻,故而这会说起话来那样胸有成竹。
恶毒!
“怎么?不敢了么?是啊,拼了自己一条老命送着你进了这将军府,让你在这将军府中衣食无忧了十来年,让你在这将军府中作威作福的那么久,你是舍不得!”
陆菀悠抓着方清芷这会的命脉,令她在此一刻一声不吭,便是连多嘴一句的力气也没有,陆菀悠这会笑了,笑完了便是极尽所能的讽刺。
五年,整整五年,自失去孩子之后,她在没有比今日更快活的时候,看着方清芷自打嘴巴,看着她寸步难行,她这心上再没有比这会更舒爽的时候。
谁能想到,那不可一世自以为聪明了得步步为营的方清芷,还有今日的时候,她在乎萧战,在乎自己身上的名分名声,这会……
呵!
“旁的先不说,你敢当着将军的面提一提红霞么,你背着将军做了些什么,你阻挡了七夕什么样的去路你敢说吗?要不要我疏通疏通关系,将这件事情告到当今皇上面前,又或者是太后面前,为你好好提一句!”
太后还在帮着昌平公主想尽了办法进这将军府,想来若是知道红霞一事,一定会很高兴才是。
见方清芷此刻哑巴的不再说话,陆菀悠干脆替方清芷再加一把火,好好的将萧战心上那火浇透了。
红霞二字一出,方清芷的目光在此一刻一紧,脸上瞬间变得越发难看“你……你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还是你方清芷怕七夕认回了亲爹,将来在平妻之位上压你一头,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很啊……欺君之罪,方清芷,你说你这一回可怎么办?你爹能不能死而复生来救你?”
红霞,现如今的卫国公之女卫玥婷,那个伺候着真正的卫玥婷长大,因为偷到卫玥婷之物而让卫国公夫人鞭打出去的侍女……
在方清芷瞪大着眼珠子怒视着陆菀悠的那一刻,陆菀悠干脆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清茶,不疾不徐的将那红霞的故事在萧战与方清芷的面前娓娓道来。
这滴血认亲这种东西可是假的不得了的假,水里随随便便弄点个东西便可以成真的,也就那卫国公想女成痴了才会如此。
红霞的亲娘死了,可扬州瘦马院里的那些个老鸨子可还活着,这么多年她几岁卖过去的,卖过去时所签的卖身契又是什么,上头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幼长大的那些个小姐妹可不骗人,她方清芷纵然有再大的本事,还能够屠尽整个扬州花柳巷不成。
那些个人她陆菀悠可都养的好好的,毕竟……她手上的人脉,比起方清芷来,还真的是一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这花娘也有花娘的好处,恩客多,自然也有恩客多的便宜!
“先不说七夕是否真的是卫国公之女,可你阻挡七夕前去相认,找来这么个污烂货充了卫国公府小姐一名,甚至搅合着湘王的婚姻,方清芷,你有几个脑袋够你砍得?”
光凭这一点,她方清芷便是别有用心,其心可诛!
什么马钱子粉的毒都没她那一颗害人之心毒,她今日就让萧战好好见识见识,自己枕畔睡了十来年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个人!
是不是要比马钱子粉更毒!
“是啊,想来也是,七夕一个孤女,你才好摆布操控,她无家可归,无人可依你才可以做她的指路明灯,让她给你生儿子就生儿子,将来生了儿子就算不被你赶出家门,也是你的傀儡……”
“可若成了国公小姐那就不一样了,一个国公小姐生出来的嫡子,和你这么一个……你还怎么在这府上立足,到底是诰命夫人,这样的心计,我这个花娘也抵不过!”
陆菀悠喝下面前的一盏杯中之水后,这会将这一条里头的所有心思尽数掰开,掰碎在了萧战的面前,只让萧战好好品品里头的信息。
萧战在外倒是杀伐决断,可对内因为恩情,因为人命,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方清芷格外优容。
今日,她倒是想看看,她方清芷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本事,让萧战对她如此优容。
“把七夕的卖身契给我!”
房内此刻沉默到落针可闻,方清芷这会胸口不断起伏,只希望萧战能够相信自己,可看着萧战看着自己的模样,方清芷觉得让萧战相信自己,似乎很是渺茫……
萧战开口,只让方清芷交出七夕的卖身契,方清芷以为……她以为萧战至少会说些什么,又或者质问自己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只要七夕的卖身契……
他甚至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陆菀悠口中的那件事,他也不在乎那件事是否会给将军府带来什么后果。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
“从前没有,现在更加没有!”
若人心可以剖开不死,方清芷这会只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让萧战瞧瞧,那上头有多少刀是萧战插上去的,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皆是因为萧战。
当初为了陆菀悠,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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