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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顾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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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可有钟意的?”是祁曹氏的声音,这后墙反过来往前是后院,往后是梅园,中间隔了一条石头小路,这里靠后院,安静,祁曹氏嗓门尖锐,听的分外清晰。
“各个都俗不可耐,夫人你做主吧!”祁进坤哪有心思盯着这么多女子一个个看,前几日看了几个,不过是多看了两眼,祁曹氏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将那几个女子弹死了。
“老爷,您不是楚天的爹么,肯定爱好都有些相近的……”祁曹氏一副贤惠体贴的样子,一脸忧愁的看着祁进坤。
“爹,我娘说的对!”祁凤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拉住了祁进坤的袖子狂甩,“我想要个疼我的嫂子嘛!梅园那个只会欺负我……”说的好好的,末了居然哭了起来。
祁楚天手中的香囊快被捏碎了,满腹怒气回了梅园。
祁曹氏看了眼祁进坤:“就算楚天没有看中的,那梅园的狐媚子定会醋妒失爱,若楚天仍不为所动独宠她一人,此举替子选妻定能环节你们父子间的矛盾,那狐媚子的事慢慢再从长计议。”
祁楚天如果听到这句,估计会那把铁锹坐在祁曹氏身边撬开她的嘴,看看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梅园外空无一人,杨嬷嬷端着碗酸汤面片小心翼翼跟在祁楚天身后,也不敢伸张,方才装汤,手一抖汤倒的太满,现在走路跟捧着个千年珍宝似得,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祁楚天怕谢芳初在小憩,轻轻扣了两下门。
“谁?”夏雪柳柔柔的声音传来。
“我!”
夏雪柳一听,竟是将军,他终于肯进门了。来不及起身就喊道:“将军稍等,我来开门。”她正在后间伺候谢芳初沐浴,今日裴远声配了沐浴浸坐的中药。
“你去吧!”谢芳初倚在木桶边上懒懒道,水汽缭绕,美人朦胧,雪白的双肩露在水外,沾着一两片玫瑰花瓣,更显诱惑。
祁楚天进门,就闻到了药味,杨嬷嬷紧随其后,还未进门就被夏雪柳挡住了。她恨她替祁曹氏做这些不讨喜的勾当,其实杨嬷嬷也是苦瓜心,外硬里苦,她也不想这样,她早年丧夫,中年又丧失了唯一的女儿,跟了曹氏十几年,温饱定是无须担心,偶尔还会有个打个赏,还有几年就准备出府养老,老了也没所有什么指望,只能靠自己。
夏雪柳有几分神似自己已故的女儿,见她不待见自己,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一个人惶惶的出了院子,竟不知该回哪里。
“将军,听说你要纳妾……了?”见祁楚天气势汹汹,夏雪柳有些底气不足,心中原是偏向祁楚天的,因为他刚正,不畏强权,更重要的是对姐姐那是一等一的好。
可是说纳妾就纳妾了!
虽姐姐无名无分,可这么久二人处下来那可是实打实的夫妻啊!
“哪来的疯话,我心里对你姐姐……”说了一半,祁楚天眼神直直的看着拐角处,“我对她从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谢芳初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浴衣出来了,头发湿哒哒的挂在胸前,粉嫩的脸蛋如同六月的蜜桃,让人禁不住想亲一口。
一步一步,款款走来,如脚底生莲,情难自禁。
“姐姐,虽热,可也不能只穿这一点……”夏雪柳拿过床上的软烟罗真丝双层绸,轻轻披上,谢芳初看了祁楚天一眼,便坐到了一侧的黄花梨榻上,夏雪柳拿着一方帕子替她细心的擦拭着发间滴落的水珠。
祁楚天几步走了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
第三十二回
不知什么时辰才能入睡,窗外蛙叫蝉鸣,谢芳初辗转反侧。躺在简易的榻上横竖觉得蹊跷。此刻是第二夜,不要说祁楚天过来,连下人都没有露面。
其实祁楚天若不是进宫面圣,那今日怎会不去祖祠?何况多日未见,心里甚是记挂她。以至于白天面对祁曹氏的胡闹,祁楚天都按捺住怒火。
谢芳初进祁府,祁进坤和祁曹氏点头应允的话,那是再好不过。其实有无他们应允,并不重要。祁楚天想不通,为何谢芳初不愿意跟自己离了家独立生活,那样的话不是二人更加自由了么?
她的心思,祁楚天捉摸不透,也不想去捉摸,怎能想到谢芳初若是离开了祁府和他独处,进祁府就更难,那时祁楚天定会和祁侯曹三家撇清关系,一旦如此的话怎能报那血海深仇。
女子多贱,更何况是失了名节的。如若是当初在青…楼不再出来,那便也不会这般无奈。
祠堂的地面已经干透,就着烛光,小凰应该费了颇多的力气,可怜吃了那么多苦,还被烫了。谢芳初立在牌位前,看着毕氏的名字。
毕氏是祁进坤的糟糠之妻,能共患难却不能共享福。祁楚天大概是随了毕氏,性子里带着刚烈,所以年幼时抛下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怒之下离家。
祁家的牌位前前后后好几列,明日定是和祁蕊珠一人一半,分工打扫。这擦拭牌位的事祁蕊珠定不敢假别人之手,且嬷嬷也说会来查看。
看着祁家的女子的牌位,能进祖祠的定是活着的时候有名有份且深得喜爱,毕氏进的晚,不知能不能和她们合群……
谢芳初看了两眼,将香火拨亮了些,转身离了去。
~~
“将军,今日去祖祠么?”夏雪柳一路小跑,跟在祁楚天身后。
祁楚天昨晚在梅园歇息,一早便起身在园子里练剑。她心里记挂着谢芳初,急的很。
“去。”
一阵刀光剑影,祁楚天吐出了一个字来。
其实他心里是激动的。他这么激动是因为他以为谢芳初得了祁家的认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单纯,实际是愚蠢。就像祁曹氏暗地里说的让你去扫个地你就以为你是扫把星了。
军营里还有些事物要处理,邵明澈又去了隔壁县。既然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所以夏雪柳看着祁楚天不动声色的脸,心里的小九九早就冒了出来。
也难为这么热,祁楚天还能练两个时辰的剑。夏雪柳自己想去看谢芳初,可不认识路。原本是想着和祁楚天一同去,可看样子他没有带她去的意思。
“将军,能带我一起去见姐姐么?”
祁楚天将剑插…进剑鞘,看了眼夏雪柳。
“今晚我们一同回来,夏姑娘在家买些芳初平日里爱吃的菜。”语毕大步进了屋子,片刻帝国一个钱袋:“这里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夏雪柳心里又惊又喜,按将军的说法,今日姐姐能回来?心里高兴的奔出梅园,去寻秀春。
秀春是买菜的好手。只是将军居然有这么多银子,姐妹俩第一次看到。估计是昨天皇上嘉奖的,拨了一点给了自己。夏雪柳心里喜滋滋的,恨不得买一筐子菜回来。
肥嫩的小笋,活蹦乱跳的野生小虾,还有刚刚出锅的嫩豆腐,翠绿的豌豆……夏雪柳目不暇接的拉过秀春:“这么多好吃的……平日里你都怎么买啊?”
秀春拎起一把蕨菜,叹了口气。
“夫人会列好菜单,我们按照菜单买,决不能多一缺一。”
以往祁府并不讲究,自从祁楚天携了她二人回来,祁曹氏恨不得拿杆秤亲自计量,连汤菜装盘,她都会时不时的查验一下,就担心祁楚天将家里吃穷了。
可笑?
祁楚天无论如何也是将军,夏雪柳也随着秀春叹了口气。
原本对祁曹氏好不容易起的一点点期盼噗的一声灭了。
夏雪柳难得和秀春出来,二人逛了许久,还吃了路边的桂花野莓汤,边喝边笑,自在的很。
“谢姑娘和小姐去扫祠堂,夫人给小姐备了一大包吃的喝的。”秀春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我无意之间看到的,夫人还说到了祠堂不要给谢姑娘看到这些吃的……”
听完秀春的话,夏雪柳的双眼瞪得像铜铃。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还是不喜欢谢姑娘呗……”
夏雪柳坐不住了,将自己的心思一股脑说了出来。
秀春听完,觉得也有道理,可是祁曹氏在起居上给予谢芳初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啊!夏雪柳心里更疑惑了,这祁曹氏真是会折腾人,心里却有种不适感,总觉得恍恍惚惚,摇摆不定。
买完东西,夏雪柳回到祁府时,祁楚天已经离开了,不知是去了军营还是祠堂。买的菜悉数交给了秀春母子,心事重重的回了梅园。
~~
谢芳初提着水桶来到安放牌位的供桌前,才发觉祁凤珠早她一步,已经在东边的墙角忙碌着。心里有些惊讶,但祁凤珠背对着她,且毫无要说话的意思。且小凰竟然没有陪同在她身边,也真是难得。小凰的红肿应该消了,谢芳初继续上前。
她在的西边,正是安放有毕氏牌位的供桌。
里里外外好几排,谢芳初拧干帕子认真的擦拭着。毕氏的牌位在第二排,谢芳初小心翼翼的将前面的牌位先清扫干净,接着又弯腰洗着帕子。低头看见祁凤珠胡乱的擦着另一侧的牌位,一言不发,速度极快,和往日里懒散的她截然不同。
难不成祖宗面前,她这个刁蛮小姐也会忌惮三分。那也是极好的,可惜牌位不在祁府,要不然倒安静了。
嬷嬷捧着两把新买的檀香入内,见二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清扫着,心里颇为满意。尤其是谢芳初,她知书达理,性格温柔。小凰已将昨日谢芳初帮她寻药的事,心里自然更满意。夫人若是在世,定是对这样的儿媳很满意。
“咚”的一声,三人不约而同小声惊讶了一声。
嬷嬷刚想到毕氏,毕氏的牌位竟摔在了地面,且摔成了两半!而谢芳初正站在牌位旁。的的确确摔碎了。
“姐姐,你怎么这样不小心?”祁凤珠尖叫一声,“这可是大妈的牌位,你是故意的吧?”她说话向来不客气,此时更是一脸的讥笑,放下手中的帕子走了过来。
“哎哟哟,这活着没想到福,去了还不得安生……”明理是痛心,暗里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谢芳初疑惑的看了看供桌,毕氏的牌位方才的确是自己擦拭的。怎么会无故落地?见祁凤珠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自然不悦。
“妹妹说笑了,我怎会故意衰落将军母亲的牌位……”谢芳初正准备弯腰拾起,祁凤珠竟然抢先一步。
“姐姐想毁尸灭迹么?”眼神里净是道不明的嘲弄。嬷嬷上前,“交给我……”
“嬷嬷,你不是想包庇这个‘杀人凶手’吧?”
虽是玩笑,可让人听得不悦。嬷嬷亦不悦,方才还未回神,牌位无故倒下,将军若是知道了,定会生气。
“小姐说笑了,我怎会故意将……”
“你不是恼怒我哥哥不娶你,我们祁府不接纳你,索性活人你奈何不了,便将气撒在了不在的人身上了呗——”祁凤珠认真道。
这是事实,但这不是谢芳初最终的目的,刚想辩驳却觉得胸口极其烦闷,多日未见的人此时正恼怒的看着她们三人。
嬷嬷后面,正是祁楚天。
一身低调的墨兰色长袍,虽腰间只挂了一个简单的荷包,却气宇轩昂不容小觑,霸气浑然天成。谢芳初有些激动,只是祁楚天的脸色的确不好,似乎即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双拳紧握,克制着什么。
原本他是来接谢芳初的,高高兴兴的等她打扫完毕接她回府。却让他看到了毕氏牌位落地的这一幕,他怎会不心寒。
毕氏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就算不在了亦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然谢芳初居然会因为一点小事摔碎了母亲的牌位……他如何不恼。
头脑已被怒火冲昏,祁楚天几步上前,谢芳初只觉一阵热风传来,祁楚天已经冲到了正前方。
“你为何碰落我母亲的牌位!”几乎是怒吼而出,祁楚天目呲欲裂,极度愤怒,双拳微抖,“你有什么不悦就冲我来!何必扰了我母亲的安宁!!”
谢芳初又急又气,这个人果真是个没头脑的人,只是还未开口就被祁楚天一把扛起,往外冲去。
第三十三回
刚出院子,祁曹氏竟然出现,一身荣装华服,微翘的眼角流出几许笑意。
“这一大早的……”祁曹氏携了婢女缓步进来,“要打情骂俏也不看是在什么地方。”说不清是戏谑还是关切,说的谢芳初又愠又愧,却不能反抗。
正在火头上的祁楚天将她的手箍得紧,像那缠了几千几万道的蜘蛛丝,怎么也无法挣脱。
祁楚天愤怒的抬头,一手推开了木栅,消失在门外。
这样的天赐良机,祁曹氏不顾起早赶来的疲乏,朝另一头的祁蕊珠使了个颜色,祁蕊珠的汗珠浸透颈间的霞帜纱,手中的扫帚啪的一下扔到了侧甬道。
祁府早得了令,祁楚天像一只脱了缰了野马,乌雅马所践踏之处草木似乎都在替他怀里的美人儿担忧,纷纷折下了腰。
冰蓝雅绿夏雪柳正在梅园将秋冬的衣物收拾出来准备就下可以穿,不用那么仓促。见大门被推开,纷纷抬头。
这怒气,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烈,三人却觉得发冷,目光如冰棱,让人瑟瑟发抖。
祁楚天一把将谢芳初扔在了榻边,咚的一声激起了心里的怜意。
“将军……?”夏雪柳擦净了手站到门边,见谢芳初跌落在地,心疼的紧,忙不迭扶起谢芳初。才不到三日,怎觉得姐姐竟瘦了些。
祁楚天掏出怀里的灵位冷笑了两声,置于一边的浮香陌椅上,满眼通红。说不清是怒了还是哭了,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肯定是要严惩的!”
祁曹氏居然也跟了进来,刚刚华服的她这时换了一身裙裾,手里的帕子擦拭着眼角,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应声跪在了地上抱着椅子上破裂的牌位不撒手,这也罢了,随即一声哀嚎拉破死一般的沉寂:“姐姐——,你的命好苦啊!走了这么多年,还不得安生!都是妹妹不好,没把楚天教育好……”
那神情,如丧考妣。
商讨的结果,便是严惩谢芳初,以儆效尤。
祁楚天心有不忍却愤恨难当,冲出府外出饮酒,他的离开也即默许祁曹氏处罚谢芳初。
苏嬷嬷带了几个大力的粗使丫头在祁楚天走后进了梅园,这次新仇旧恨可以一把报了。
夏雪柳忧急不已去找邵明澈,邵明澈找到祁楚天时,他和侯钰瑜一起喝酒醉得不醒人事,喊不醒,邵明澈无奈,又找裴远声给谢芳初治伤。
裴远声心疼谢芳初,要帮谢芳初逃离祁府,谢芳初拒绝,不过很感激他能不畏祁楚天之势要帮自己的心意。
祁曹氏怕杖责死谢芳初祁楚天要找她算账,杖责只是做表面文章,暗里却准备利用谢芳初受伤要喝药之机下慢性□□,谢芳初防备着她,在被子里藏了盂壶,每日丫环端上来的药都悄悄倒进盂壶里。
祁楚天在外醉生梦死近十日才回,心中怒不可遏却还是舍不得,恶声恶气跟谢芳初说若是认错就原谅她。
谢芳初冷冷道自己没有错无法道歉,同时讽刺他武夫有勇无谋,最简单的陷害之局都看不出。
这几日虽然受了伤,可思绪倒理得很清楚。
祁曹氏突然以孝道为名安排她去清扫词堂便觉得有不妥,祁蕊珠分配两人的清洁区,她发现自己负责的区域里面有祁毕氏时就发现不妥了,趁着祁蕊珠不注意,她悄悄调换了牌位,将祁家一位祁华氏祖奶奶跟祁毕氏的牌位调换了一下。因两个字字体相近,又是隶属书写,难为不被外人发现。而祁楚天只认母亲牌位位置,当然怒火冲天烧上额头,竟是没发觉。
(百度百科:毕繁体“畢”,华繁体“ 華”)
至于祁蕊珠为什么离得那么远还能把祁毕氏的牌位弄倒,谢芳初猜可是是她事先和祁曹氏在供桌下方祁毕氏的牌位处挖了一条小缝,用铁丝勾着祁毕氏的牌位,铁丝的另一头在她那边,听到祁楚天的脚步声时她拉动铁丝,祁毕氏的牌位就摔地上去了,祁楚天愤怒之下没有细察,紧接着,祁曹氏就带着丫环婆子过来,自己被带走,在他们走后祁蕊珠马上拿走铁丝。
谢芳初平静的说完,手臂上的瘢痕若隐若现,祁楚天感觉自己要疯了。
马不停蹄的赶往祠堂,毕氏的位置空荡荡,但是搁置祁毕氏的灵位的供桌位置下面果然有一道缝,而且如谢芳初所言,他母亲的牌位还在,摔的是祁家的先祖奶奶祁华氏的牌位。
问遍身边的仆人,那日离开后无人再来祠堂。
祁楚天后悔不迭,心疼谢芳初所受苦楚,又恼恨祁蕊珠陷害谢芳初。
半日里跑了个来回,祁蕊珠正自在的在庭院里闭着眼睛品茶吃瓜。刚刚抬起琢玉瓷杯只觉日头被挡了一半,周遭忽的暗淡压抑。祁楚天直直将祁蕊珠拎了起来,二话不说拎到前厅的正门。
“来人,杖责!”祁楚天解下腰间的佩剑,抽出剑来。祁蕊珠吓得大气不敢出,今日祁曹氏去庙里求签,嬷嬷门都不在,就算在的话祁楚天也不会将她们放在眼里。看这架势,祁楚天难道要用刀来杖责自己?
祁楚天冷笑一声,将剑鞘递给了仆人,冷冷道:“用这个。”
这雪里剑的剑鞘非一般剑鞘,若是雪里剑削铁如泥的话,那这个剑鞘可以将人打的体无完肤。谢芳初受了十杖,祁蕊珠自然不能少,初定二十杖。
虽然下人会放水,可二十杖打下也不轻,祁蕊珠疼得大哭,匆匆赶来的祁曹氏心疼女儿,拦不住祁楚天行刑,对祁进坤抱怨,祁进坤也拿儿子没办法,心中更加觉得谢芳初红颜祸水,更讨厌她。
夏雪柳埋怨谢芳初出事当时不实说,白白捱了打,谢芳初冷笑,不如此,致于绝境而后生,如何让祁楚天更加反感祁家人,如何使他和侯元瑶联姻不成。
祁楚天责打完祁蕊珠回来向谢芳初道歉,心疼她臀部的伤势,谢芳初还有更残酷的后招,她把藏起来的盂壶拿出来给他,告诉这是这几天灶房给她煲的药汤,她没喝,所以伤势根本没好还恶化了。祁楚天拿着药汤到药店查验,查出里面有慢性□□,而裴远声开出的药方根本没有这味药。
祁楚天大怒,要以谋害人命罪上告应天府,请应天府彻查是谁要谋杀谢芳初,祁曹氏无法,推出先前被谢芳初抽打耳光杨嬷嬷,说是她怀恨报恨,谢芳初深知此事告官也只是不了了之,让祁楚天就此作罢。
经此事,祁楚天在谢芳初面前再狠不起来,为了怕谢芳初被暗害,祁楚天在自己的院子里增添了小灶房,亲下灶房学习煲药汤做饭做菜,因为从没做过,搞出各种乌龙出了不少洋相。
马上将军挥大刀力破千钧,对小小的灶房却一点办法没有,气恼得想拆了小灶房,谢芳初冷语讽他,骂完了,自己也觉好笑,莞尔一笑,祁楚天被她的风情所惑,满脸锅灰柴草垛上就求…欢。
仅是祁楚天和祁进坤祁曹氏反目还不够,联姻和利益关系使得侯祁曹三家的关系如金三角,稳若泰山,要把这个金三角拆开并摧毁,还得用重拳。谢芳初经过仔细思考后,选定骄纵异常目无法纪,吃喝嫖赌俱全无恶不做的曹承宗作突破口,伤好后,她提出到云水庵中祈福,祁楚天答应,谢芳初暗里又让裴远声在那日带了曹承宗到云水庵,午时末带到庵后漱玉泉池边。
谢芳初那一日着意妆饰,将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又故意系了低抹胸,风光无限春情荡漾,午时中支开祁楚天来到漱玉泉池边,其时裴远声也借故离开了,曹承宗本是好色之徒,色胆包天,且之前便迷恋谢芳初,见她如此绮妆艳貌登时神魂颠倒。
谢芳初有意引诱,明拒,话里话外却表示无奈,又急速抽身离开,曹承宗想起当日醉仙楼是祁楚天坏自己好事的,对祁楚天更恨,同时,想得到谢芳初的色心更盛。
曹承宗借着探姑母之名频频进出祁府,又经常到内院厮混,祁蕊珠是他的嫡亲表妹,又要托祁蕊珠帮他打通关节好偷偷见谢芳初,于是每次到祁府都给祁蕊珠送礼物,在她房中软缠硬磨许久,谢芳初听说了,心头一动,决定制造出曹承宗和祁蕊珠有私情的样子,使侯钰瑜和祁蕊珠的联姻失败。
曹承宗又一次来找谢芳初时,谢芳初假装要考校他文采,要他写一首情诗给祁蕊珠,曹承宗只有色胆没有算计,答应了,写了一首香艳肉麻的情诗,谢芳初笑着收下。
祁蕊珠恨极谢芳初,却还没糊涂,知道曹承宗如果跟祁楚天抢人,她和祁曹氏将吃不了兜着走,几次让曹承宗钻了空子见到谢芳初后就不同意了,曹承宗又气又急,又打侯元瑶的主意。
侯家和曹家有中表之亲,曾有把女儿许给他,后来见他实在不长进,而祁楚天又战功赫赫便改变主意,要将侯元瑶嫁给祁楚天,曹承宗来找侯元瑶,侯元瑶不齿他的不学无术不想跟他来往,只是碍着长辈的面子,自己只是庶女,还得给曹侯氏面子,于是还是见了他,听说他要跟祁楚天抢谢芳初,面上答应帮忙,暗里却把这事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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