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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顾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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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宁愿一死也不让曹承宗得手,被祁楚天得了身子,便没想着寻死,谢芳初自个儿也没细思过。

    麻子脸曹福是曹家的偏支子弟,谢芳初眯眼着,思量着怎么利用曹福挑起曹家和祁家的梁子,忽听清脆一声厉声,却是过路的一人出来打抱不平。

    来人一袭蓝色锦袍,湛蓝顺滑,腰间如意络子嵌着一块通透的玉珮,上好的冰糯种,浓浓的翠色迎着太阳光,水汪汪的一泓。

    “三位莫怕,天子脚下,王法如天,任他是谁都不能横着走。”来人冲谢芳初抱拳施了一礼,动作甚是潇洒,声音却是柔润有余清朗不足,脸庞也略嫌柔和娘气。

    谢芳初微颔首,视线扫过那人下巴,在脖颈处微顿了一下,不见喉结,心下了然。

    年轻人慷慨激昂,几句话把曹福训得灰溜溜逃走,夏雪柳感激不已,谢芳初也是满眼欣赏,分别时,还顶着邵明澈的不满为难,跟那年轻人相赠物儿,相约有缘再见。

    谢芳初给的是金丝线打的扇坠络子,年轻人则把腰间系的玉珮相送。

    “谢姑娘,这么着将军要生气的。”邵明澈苦恼。

    祁楚天醋劲再大亦不可能女人的醋都吃!

    那年轻人虽然装成巧合,可联想前事,不难看出是有意套近乎。

    会与自己套近乎的,除了侯家那个要许婚祁楚天的小姐侯元瑶,再不作他想。

    谢芳初看看手里翠□□滴的玉珮,笑道:“他要找你撒气你尽管推我头上来,我自己跟他说。”

    见邵明澈还是不乐,心中挂着心事也便不逛了,往回走。

    那侯元瑶长得不俗,心机更是深沉,祁楚天这边还得加把劲,不然,难保他不动摇。

    三个人往回走,走不多远,路却被堵死了。

    “万岁爷出城呢。”原先站在路边的人道。

    谢芳初踮起脚看,只见明黄的布幕,有人影车帏模模糊糊透出来,马蹄沓沓,车轮辘辘,迤逦如练。幕布的外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防营骁骑营还有禁卫军把守着,谢芳初刚想转身,一统领模样的人巡视过来,训了几句话,转头间,下巴高昂,掩不住的意气风发。

    谢芳初死死盯着那人,直到那人似是有所觉察望过来,才睑下眉睫回避。

    “那个人是谁?”夏雪柳感觉到那人望过来时锐利如刀的目光,瑟索了一下。

    “刑部尚书侯道通的儿子,御前四品带刀侍刀侯钰瑜。”邵明澈眼角看谢芳初,见她紧握着手,眼里如拢坚冰,暗暗疑惑,问道:“谢姑娘认识他?”

    认识,化成灰她都认得,就是这个人杖死了她娘亲。

    谢芳初轻摇了摇头,没说其中纠葛。

    心情恍惚,主道不通,三个人绕路时,竟不知不觉走了醉仙楼前的竹枝巷子。

    夏雪柳咦了一声,道:“咱们又走这里来了。”

    不害怕,还有几分喜意,想着因这地儿,谢芳初才和祁楚天结缘,是福地圣地呢。

    楼檐翘梁似乎刚上了新漆,红艳艳日头下泛着光,约摸不是饭点,顾客少,一毫谈笑之声不闻,二楼临窗的房间垂着沉沉的竹帘,还是当日的青绫帘楣,那日情形涌上脑海,谢芳初霎地沉了脸。

    曹承宗可恶,醉仙楼的掌柜助纣为孽,亦可恨。

    当日事后悲愤不平心乱如麻,心境略平静些又随祁楚天进了祁府,还没找掌柜没讨个说法。

    夏雪柳笑嘻嘻看着,觑着谢芳初看不到之机,在她背后凑近邵明澈,低低耳语。

    邵明澈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下,转身走了。

    “姐姐,我们进去坐会儿,看看。”夏雪柳拽谢芳初。

    有什么好看的。

    事过境迁,又不是上得台面的事,要拿那掌柜撒气也不能,谢芳初转身要走,忽然发髻轻颤了一下,伸手一摸,是一朵干花,抬头看,酒楼二楼当日那个包厢的窗户探出来一张脸,修眉朗目,润如珠玉,却是裴远声。

    行走不得自由,遇到了,断没错过之理,谢芳初想把邵明澈支开,回首却不见人。

    “我让他去请将军过来,府里那么多只眼睛盯着,不得便。”夏雪柳朝谢芳初挤眼,没看到裴远声在上面,乐滋滋要往里拉谢芳初。

    很好,不用自己费心了,谢芳初低睑睫,故作羞涩,抬步进了酒楼,进得门,又转身,小声道:“你在这里等着,将军来了,告诉他我还去的那日那个包厢。”

    “好咧。”夏雪柳笑得更欢,瞪圆眼看向一旁掌柜,说:“祁将军片刻便到,不得怠慢我姐姐。”

    “是是是……”掌柜连说了几声是,哪敢怠慢。

    当日祁楚天把酒楼砸了个稀烂,那凶神恶煞模样,掌柜记忆犹新,亲自领着谢芳初上楼。

    旧地重游,自是要老地方回味的,掌柜推了临窗包厢进去,请裴远声到隔壁去。

    裴远声也没作难,利落地出门进了隔壁。

    谢芳初静候,果然掌柜刚走,他便回来了。

    “这是渗了红花麝香的香料,你随身带着,可避子。”他低声说,望着谢芳初,眼里千丝万线织成的担忧,细密如帘。

    自家变后,天笼地罩俱皆灰暗,迷茫愤忿,日子凄清肃冷,这一缕难得的关切便似是寒冬里的暖阳,令人如沐春风。

    谢芳初接过细布包,握紧,要说谢谢,此恩此情,岂是“谢”字还得完的,也不说了,低低应了声:“好。”

    裴远声启唇,还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了唇边尽化轻烟。

    只接触过两次,远远看过一回,也知祁楚天性极妒,候得他到来看到自己和谢芳初在一起,不知要生出多少风浪,不再作逗留,拱了拱手往外走。

 第十回

    “等等——“谢芳初温言入耳,裴远声一愣,走出去几步,又退回了几步。见谢芳初蹙眉沉思,便在一侧静静站着。

    “裴大人可否在我走后再来一次……”朱唇亲启,面无表情,裴远声平静如湖面的心如同被四月的柳枝来回的拨动着,听眼前家人说完,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半句,转身离了去。

    若不是*与祁楚天,裴远声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也不做多想,已是卑贱皮囊一副,当务之急是稳住祁楚天。

    祁楚天正跪着祈福诵经,邵明澈换了身服饰跪倒了他身侧。

    “何事?”祁楚天心急的问,此刻邵明澈不在谢芳初身边,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心里一想到谢芳初娇柔妩媚的样子,心里更着急,恨不得拎起邵明澈的衣领一问究竟。

    “夫人在醉仙楼等你。”邵明澈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刚到。”见祁楚天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忙加了两个字。

    这还了得!

    祁楚天起身离开,如一头脱了缰的野马迅速去了别院的房内,飞快换上了一身平日里不常穿的衣衫,镜子照了又照,马不停蹄的往醉仙楼奔去。谢芳初终于肯主动约见自己了!心里乐的找不着北,边骑着马边回想第一次遇见谢芳初,第一次得到谢芳初时的场景,已红了眼。

    夏雪柳正在一楼门外,等着祁楚天。这一会过去了,祁楚天没出现,也不见邵明澈回来,掌柜的赔笑在侧,端茶递水一样不敢含糊,夏雪柳等的心急,喝了三大杯菊花茶。

    一阵马蹄声,夏雪柳放下手中的杯子,两眼放光。

    难得见祁楚天这番装束,明明是武官,此时倒显出几分书生气来了,若不是骑着马又急的面红耳赤,还不敢认他了。

    “将军,你可来了,姐姐等的紧,还在那日那个包厢……”夏雪柳叽叽喳喳跟在祁楚天身后进了醉仙楼,在正厅的偏角处坐了下来。

    这将军今日定是认真梳洗打扮了过来的,连脸上的胡渣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居然难得没有多问,直奔了楼上。

    那日便是在此包间,得了谢芳初的身子的。故地重游,祁楚天怎会不沸腾,美人静坐在窗前,襄铃花随风而落,祁楚天看呆了。痴痴走上前,也不管眼前的佳人是否愿意,一把将其橫抱了起来,三两步走至一侧的黄花梨床榻,伸手一拉,窗帘稳稳合上,密不透风。原本敞亮的包厢一下陷入黑暗。

    祁楚天放下谢芳初,起身去了桌边点了那盏海棠青玉灯,光影柔柔,情难自禁,谢芳初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还疼么?”祁楚天不想用强,只搂着她低声问,喉结处不停的滚动,压抑着随时喷发的激…情,双手不停在谢芳初身上游离,忽上忽下,只觉这娇嫩的身子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了,心里越想越欢喜,头埋在谢芳初身上舍不得起来,竟似睡着了一般。

    “将军……”谢芳初幽幽念叨,祁楚天一愣,这一声似是给了自己鼓励,霍的起身将自己衣衫褪尽,只留一条亵裤,胸膛苍劲有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严重的热情早已点燃了周遭的一切,蓄势待发。

    他不舍得对她用强,可这次是她引诱他在先。

    谢芳初的推辞对他而言就是欲拒还迎,三两下将谢芳初也脱了个精光,二人在青玉灯的弱光下,温柔缱绻,谢芳初心里虽不是滋味,同样的地方第二次将自己*于他,也算是缘分,不过是孽缘。

    祁楚天见谢芳初不反抗,身下也不敢用力,只得温温柔柔,一进一出,无半点蛮力。孔武有力的他真如书生般刹那间懂得怜香惜玉了,每次进出都在谢芳初耳边低喃一声:“我来了……”谢芳初双颊绯红,说不出是羞怯还是高…潮。

    最后那几下还是使了力的,谢芳初伸出手来,不经意扫过祁楚天的后背、后颈、还有那梳的一丝不乱的黑发,轻轻一使力,祁楚天心醉神迷不能自拔,只伏在谢芳初身上喘着粗气。

    “疼吗?”末了,有些亏欠的问道,但依旧舍不得起身。谢芳初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他,逐一穿上自己的衣衫,虽无笑意,但总不似前几次那样拒绝,那样推脱,这次甚是主动,甚至将祁楚天的衣衫也递了过来,一脸娇羞……

    祁楚天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方才一战,前前后后大约一个时辰,祁楚天见谢芳初又恢复了往昔般冰冷的容颜,也不生气,这次真是尽兴了一把,双手捧住了谢芳初的脸蛋,如斯美人,在自己手中,若不是还要赶回去,怎舍得离开。

    想至此处,在谢芳初额头重重亲了一口,“等我!”

    来的快,去的也快!

    夏雪柳见祁楚天意气风发的下楼,且面带悦色,心里自然是明白小姐肯定给将军吃了好果子,这样就对了嘛……何必如在府内闹得那般不愉快,心想着小姐在楼上兴许要收拾一番,便也不上楼了。

    掌柜见祁楚天下楼,除了赔笑还是赔笑,寻思着谢芳初到底是如何迷惑得了这祁将军的,那么多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怎偏偏就迷上了谢芳初……看着绝尘而去的骏马,掌柜只觉将军威武。

    谢芳初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迟步走至桌边,用一只干净的水杯倒扣在上方,匆忙出了包厢,走至裴远声所在包厢前无意咳嗽了两声,匆匆离去。

    下…身还是隐隐作痛,那日的伤显然未好,方才看到一抹鲜红,只用帕子垫着,先回梅园再说。

    裴远声不动声色的进了那间包厢,里面净是情…欲的气息,男人的雄性汗味,女子的妖娆体香混在一起,裴远声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有一丝悲凉。快步走至桌边,掀起倒扣的杯子,果然如谢芳初前面交代,是一截沉香木发簪,定是祁楚天所有。

    “裴大人,待我走后,麻烦进我房内将……”请求声盘旋在耳,只是取了这沉香木,不知谢芳初是何意?慢慢退了出来。

    楼下已不见谢芳初主仆二人的影子,追出大门,只见主仆二人在前,邵明澈在后,只是谢芳初似有不适,裴远声心里无端的疼的紧。

    祁府梅园。

    “小姐,这就对了……”夏雪柳叽叽喳喳,“方才将军离开时那副样子您是没瞧见,就像得了糖的孩童……”

    谢芳初不愿听下去,缓缓下沉到沐浴的桶中,想洗个十次八次,将今日之事彻底忘记。夏雪柳只当她是累了,也不说了,将最后几片玫瑰花瓣撒了进去,退身道:“姐姐先沐浴,我去看看有什么点心,端些过来。”

    裴远声应该将那沉香木发簪取走了罢,今日原本只想趁乱拔下他的发簪的,可是还是给他得了身子,疼痛且不说,心早已麻木。只是包厢内那种气息,裴远声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谢芳初憋了口气沉入水中,耳边是娘的哭泣,还有爹的惨叫,一口气出来,脸红心跳,现在还不能死!死死的抓住木桶的边缘喘着气,前面镜中的自己的确有些姿色,现在报仇只能依仗这副皮囊了。

    每日在院中,谢芳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事就吩咐下去,吃住一切照旧,邵明澈将梅园守的跟鸟笼似的,什么人都不让进,凡进去之人定要接受搜身,送饭之人要接受验毒,无事要求进门之人杖毙!

    这是祁楚天的命令,他当然遵从!

    且谢芳初也不心急,此时计划已经开始,只等祁楚天回来。

    祁凤珠不见她出来,倒有些想她了,径直往梅园去。

    邵明澈一见有人过来,顿时立身,他才不管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只要来了,就要搜身。

    “你敢!”祁凤珠上前,伸出食指指着邵明澈的鼻尖说道,她生的娇小,踮起脚来才勉强够到,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是谁,怎能让一个下人搜身!想到此处,也不管力量悬殊,似头蛮牛般径直往里冲。

    邵明澈也不是吃素的人,将军的叮咛万嘱咐,怎能轻易将人放进去。见说不过祁凤珠,只双手一甩,祁凤珠直直被甩了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力道刚好,祁凤珠稳稳落在了曹氏院内茂密的桂花树上,疼的龇牙咧嘴,发不出声来。

    众嬷嬷只当天外飞来不祥之物抑或过冬的大雁,拿竿子戳了半天,祁凤珠“咚”的一声坠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祁曹氏本在休憩,听得宝贝女儿的哭声,倏地起身,直奔院中。嬷嬷们站在一侧不知所措,祁凤珠脸上也刮破了,头发上插满残枝败叶,哭的稀里哗啦。

    “这又是怎么啦?”

    “小姐从天上……飞了下来……”

 第十一回

    祁曹氏原本是躺在那按照裴远声给的美容方子,在那磨了珍珠粉兑了蜂蜜和蛋清在那敷脸的,湿粉未干匆匆跑出,两颊处的随着抖动齐齐挂在了两腮,又瞪着一双眼,甚是吓人。

    这哪日不闹出点幺蛾子就不是祁府。祁凤珠一见祁曹氏瞪着眼睛,哭的更厉害了,一哭一跺脚,发髻上的叶子就往下落,原本一身精致的水红色绣桃花瓣对襟长衫 ;也被刮破了几处,露出一小段白藕似得胳膊来。

    “娘,那梅园里的狐媚子欺负人——”祁凤珠尾音拖得老长,恨不得全府都知道自己方才被扔了出来。

    祁曹氏顾不得脸上的湿粉了,指挥几个嬷嬷将大小姐抬了进去,这下摔得也不重,只不过蹭破了皮,疼的紧。祁凤珠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杨嬷嬷迈着双三寸金莲往曹氏这里奔来,脸上的汗珠子直流,方才邵明澈那一下正巧被她看到了,寻了个借口出了梅园赶紧跑来。

    “夫人哪——”杨嬷嬷见祁曹氏一脸怒火,忙拿过一侧丫鬟的绢丝扇子,替曹氏边扇边说:“这大小姐无故去了梅园,又在园外叫嚷着要进去,进去不成就说了些怒话,那小伙子才动的手……”这次的确是祁凤珠犯了错,怪不得邵明澈心狠手辣,行军之人手中力量自不必说,祁凤珠那小身量还硬往上冲,无疑是以卵击石。祁曹氏听完杨嬷嬷的禀报,心里明了了些。

    她的女儿她怎会不知?

    下人正在给她涂抹消肿的化瘀膏,祁曹氏接过杨嬷嬷递来的帕子将脸上的湿粉擦干净,恨恨道:

    “你个丫头,好生去惹那尊菩萨作甚!你还嫌府里不够事多……”

    祁凤珠抹了膏药也不疼了,见母亲不维护自己,反倒怪罪,跃身跳至一侧的落地红花梨小暖桌上,一手叉腰一手道:

    “这府里难道不是娘做主么?娘做不了主还轮不到我么?”语毕“呸”的一声继续骂道:“只不过仗着那副皮囊稍好些,被男人玩弄的时候尽兴了些,倒以为自己是什么名门闺秀了……”

    祁曹氏知道为何祁凤珠被扔出来了,气的扭住她的耳朵:“你快给我下来!”

    “娘,疼!”

    “你就算想治办她,光扯口舌之争有何用,那小子都派人在门外守着了,你还想冲进去耍横,那不是白白讨打么?”祁曹氏的一席话说的祁凤珠一愣,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幸亏祁凤珠不是男的,若是男的早就被邵明澈阉…了。

    都怪自己没用,死活没生出一个带把的出来。

    七七四十九日法事做好,祁楚天马不停蹄的回府,那日醉仙楼一聚,更对谢芳初怜爱有加,恨不得日日捧着她睡觉,什么也不做,静静的看着就好,而唯一的途径就是娶了谢芳初。

    想到这里,更是快马加鞭,乌雅马吃了痛,撒开腿丫子奔驰而去。

    祁府门禁见大少爷回来,也不敢问好,更不敢阻拦,乌雅马横冲直撞,直奔梅园。

    “越来越不像话了!”祁进坤方从宫中回来,正把玩着一鼎上等紫砂壶,乌雅马一冲,他一惊,还未反应过来紫砂壶摔得个粉碎,“将少爷喊来书房。”

    祁楚天一到梅园跟前,就轻手轻脚,将马交给了站的纹丝不动的邵明澈,心里感激的朝他望了望,便走了进去。

    谢芳初这几日身子不适,那日醉仙楼回来后只觉疲乏,原本好了的地方隐隐作痛,恰裴远声的药又用完了。那日祁凤珠来大闹,说的那些话虽安慰自己不要往心里去,可句句属实,自己的确靠的是个男人,字字如针,扎的她生疼,自己命贱如浮萍,无根无长。

    “怎哭了?”祁楚天一进门,就看到对镜抹泪的谢芳初,“是不是那边又来欺负你了,等我去……”几日不见,眼前的美人竟似削瘦了些,原本瘦长的脸此刻更窄,那双如星星般的深眸将他一点一点吸了进去,原本想跨门出去,此时倒伸手抱住了她。

    夏雪柳原本在房中给床上的软烟罗蚊帐打络子的,近来天气越来越热,蚊虫都开始出来了,想着要提前备好络子扣住蚊帐。见祁楚天抱着自家姐姐,忙识趣的出了房门,轻轻合上。邵明澈正在一侧给乌雅马刷毛,见夏雪柳出来,眼神一晃,看了两眼又低下了头,这十三岁的丫头越来越标志了。

    一位家仆风尘仆仆跑了过来,走至门边被邵明澈拦下。

    “何事?”邵明澈面无表情的问道,一副随时备战的姿态,语气冰冷。

    “老……老爷传将军……去问话。”家仆抖抖索索的说道,那日邵明澈空手甩小姐之事祁府下人尽知,连祁曹氏都奈何不了,更不用说这些下人了。

    其实邵明澈不是凶残,只是祁凤珠的为人他知道的太多,以前军中一兄弟的妹妹就在祁府当差,活活给弄死了。将军指明要他护谢芳初周全,自己怎能不上心。

    邵明澈眉头微皱,转身上前,对正在檐下发愣的夏雪柳道:

    “老爷请将军,烦请通报。”说完这句,邵明澈只觉浑身火热,头脑似被火烤了一样,空空荡荡回不了神。夏雪柳看他这番模样,只觉好笑。

    便也没多问,轻轻叩响了房门。

    “姐姐……”

    房内一片安静,夏雪柳心中有数,每次将军回来见到姐姐都会缠绵一番,此刻又是晌午,正是午憩十分,可祁进坤那边不去的话定会迁怒于谢芳初,想到此处,又叩响了门环。

    “进来——”谢芳初应答,语气里净是懒散。

    夏雪柳推开门来,只见祁楚天在一侧的地面上单手撑着,一上一下做着运动?边做边呵呵笑。

    “多少个了?”

    “二十九。”

    夏雪柳不明,只在谢芳初头边耳语几句,又悄悄退了出去。

    谢芳初拿过帕子擦了下眼角,终于等到其祁楚天回来,这好戏也该正式开幕了。祁进坤召见祁楚天无非是为了自己的事,现在孰人不知祁楚天霸着一个女人在祁府,如珠似玉的捧着疼着,恨不得供着。嘴角含笑道:

    “将军,老爷请你去书房。”温言软耳,祁楚天只觉背脊一阵酥…痒。

    良久低吼出两个字:“不去。”双眼通红,盯着谢芳初不放。

    谢芳初猜到他会如此回答,也不急,只幽幽叹了口气。祁楚天停下动作,不解望去。

    “老爷寻将军,定是为了你我之事,将军若不去,老爷肯定以为是我拦着不让将军去,岂不是陷我于不义。”谢芳初字字诚恳,似是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听着却只觉神伤。

    待祁楚天走出梅园,谢芳初唤了夏雪柳过来帮自己换了身不常穿的浅金丝线纱衣 ;,白色及地璎珞坠珠长裙,在梅园的檐下跟夏雪柳一起打络子。

    杨嬷嬷不知何时来了。

    “姑娘,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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