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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重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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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敢。”孙慕白苦笑。“你敢,我也敢。就因为我们是同样的人,所以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是很容易酿成悲剧的。可孙慕白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冉智柔,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叫他放弃她。
    “这样好不好。我向前走三步,如果我还活着。你就接受我。结束那段不堪的过去,和我一起生活,我会娶你为妻。”
    冉智柔提着剑的手晃动了一下,向前走三步。这把剑将会刺穿他的心脏。这个男人真的是用他的命在赌,也在用他的这条命,逼迫着冉智柔正视自己的心。
    他不会再给机会让她逃避。越是逃避,心中的堡垒竖立得就越深。
    孙慕白还在继续。
    “你是妒妇也好。是满心仇恨不择手段的女子也罢,你都会是我孙慕白用一生去爱护的妻子。天下第一妒妇?在我这里,我会让这个名头变得更加名副其实!”
    冉智柔一挑眉,最后那句话,她听不明白。可这不重要,现在这一切,不过是那个男人的胡思乱想,她压根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不过是看准了她不会杀他罢了,三步,只要她往后退一步,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他便能活命。
    这个男人好算计,在算计别人的同时,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冉智柔用最叵测的心,来揣测着面前这个让她方寸大乱的男子。殊不知,没有哪个男人,为了这种事,会真的舍得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这个赌注。”
    “……”冉智柔想要开口阻止他的一厢情愿,却终究还是想看一看,这个男人是否真的能像他说的话那般坚定。
    就连冉智柔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心底,多了一抹淡淡的渴望。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能做到像他说的那样,那是否能够证明他是值得信任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一……”在冉智柔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孙慕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这一步,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刺破了他的衣衫。
    冉智柔心中一颤,回头看着那个仍然嘴角带笑的男人,这个男人,他真的要……
    “别往后退,冉姑娘,那样我赢了,你也不会承认的。”赢得太轻易,又如何让冉智柔相信他的真心?
    孙慕白不是冉智柔,他又如何知道冉智柔的心思在想些什么。
    在注意到孙慕白坚定的眼神时,冉智柔就有些动摇了。幽深寂静,恍如山间古寺的清泉,平淡无波的眼瞳里,倒映的是冉智柔的剪影,满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在月光下,他幽深的瞳眸漆黑如夜、温柔如雪。
    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神,又有几人能够不动摇?
    冉智柔,并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她就是太过有情,才轮到今日这样的下场。有情并不是错,无情也没错。有情之所以错,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无情,之所以没错,只是因为她受到太多的伤害,无情只是她保护自己的面具和铠甲。
    将自己全身包裹,不敢再接受任何的感情。被伤害得如此之深,只能被动地用这种方式抵抗着周遭的一切,冉智柔岂非也是一个可怜人?
    “二……”孙慕白轻轻吐出一个字眼,左脚缓缓向前迈出一步。锋利的剑尖已经刺破衣衫,划破皮肤,一点点地刺入到他的血肉里。
    鲜血溅出,正好溅到冉智柔的脸上。滚烫的鲜血,令她的心口颤栗了。
    孙慕白却皱了眉,不是因为越发明显的疼痛,而是那滴调皮的鲜血。为何要溅到她的脸上,他不想让她沾上任何的血腥,哪怕有些血腥是他亲手制造的。
    孙慕白忽然闷哼了一声,身体不断前倾,那把剑也刺到了身体的要害位置。糟糕!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喊出来的,现在看来,他还是过于高估自己了。
    “够了!”疯了,这个男人真的是疯了,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做?冉智柔拔出剑,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了远远的地方,望着眼前胸口位置正在不断冒着鲜血的男人,捂住了面庞。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逼她呢。
    “你这算是……认输了?”孙慕白的脸上一瞬间褪尽了血色,苍白的嘴角努力牵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傻瓜麽,这样你真的会死的。为了我这么个女人,你真的要这样做?”冉智柔闭了闭眼,袖中的双手掐得手掌都快流出血来,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想到那不堪的过去。
    孙慕白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挂着虚弱的笑容:“那这样就是我赢了,你答应过的,要兑现。”
    冉智柔看着面前这个怎么说都说不通的男人,紧紧闭着眼,又睁开,“我是个残花败柳,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是刑部尚书,多少黄花闺女、大家闺秀任你挑选,你为何要在我身上下这种工夫?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该和夏朝阳那样薄幸的男人纠缠生生世世,你知道吗?!”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胸口被剑刺伤的地方,原本觉得并不怎么痛,可是因为冉智柔的这句话,痛得他直哆嗦。“你这样说,这个地方,会痛的。”
    那还在冒血的胸口,并不能让孙慕白痛苦,相反他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有理由,可以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了。
    她答应过的话,不会不算数。
    可是他的好心情,在听到冉智柔这样糟践自己时,彻底地痛了。她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他一直放在心底深藏的宝贝,怎么可以由着这些话,来糟践他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冉智柔终于注意到他冒血的胸口,之前因为过于激动,又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被她刺伤的地方,当做不知道。可这会儿,就算是想忽视都没办法了。
    按捺住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冉智柔冲了过来,扯掉自己的裙角,慌乱地想替他包扎,可这样又怎么可能有效果。
    “没事,没事的。”孙慕白握住冉智柔的手,若是平时,他定然没机会握住她的手,可这会儿冉智柔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的伤口上,倒给他钻了空子。孙慕白好心情的想,只要能时时握着她的手,哪怕被她多刺上几剑,都是值得的。
    “怎么可能会没事,流了这么多的血。”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人还想着占她便宜。冉智柔想要抽出手,替眼前的人包扎,而孙慕白说什么都不愿放手。冉智柔不敢挣扎,怕自己太用力他只会伤得更重。
    “要我止血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刚才的赌注作数。”孙慕白有些无赖的要求道。别看他一副轻松的样子,天知道,他这会儿连说话都困难了,眼前阵阵发黑。他得赶快要眼前的女人答应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我又没有答应!”冉智柔听他又提这事,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刚一甩开手,就听到孙慕白的抽气声。
    “你没事吧?”都怪她,明知道他受了伤,还下手这么重。
    “我有事。”孙慕白轻轻抽着气,艰难笑道:“你不答应,我就有事。”
    “……”(未完待续)

  ☆、163 我答应你

163我答应你
    “我有事。”孙慕白轻轻抽着气,艰难笑道:“你不答应,我就有事。”
    这个人,难道真的不要命了?自己伤得快连气都没了,还总记着这一茬。冉智柔虽然懊恼,却不会像刚才那样甩开他。
    “我先带你回去。”他的伤必须要处理,而她这里,什么都没有,也只有暂时先为他简单的包扎一下,等回到了山下再为他找个郎中看一看。
    “你还没有答应我。”孙慕白是和她耗定了,在没见到人冉智柔点头之前,他是不会下山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命是他的,又不是她的,他是生是死,又与她何干?冉智柔这样告诉自己,可真的要他置孙慕白于不顾,坦荡荡的下山,她还真的做不到。
    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软了?
    或许吧,看到孙慕白不但渗血的伤口,她的心,有一丝丝的疼。这样陌生的感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了。不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也不是悲痛,就只是那样淡淡的,为了一个人而心疼。
    孙慕白,他是何苦!
    “我就是在威胁你。”孙慕白任性地道。他从不任性,一个男人用任性这个形容词,本来就不是一件光荣的词。但在今夜,孙慕白愿意将他从不展露人前的一面,全部在这个女人面前展现。包括他全部的身心,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冉智柔的面前。
    孙慕白甚至有些得意的想,他之所以会任性,都是冉智柔纵容的。因为这夜的冉智柔。虽然面上心狠,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在她的心底看到了一丝缝隙,一丝他只要牢牢抓住,就可以得到救赎的缝隙!
    都说孙慕白眼睛毒,他的确很毒。尤其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那不仅要毒,必要时还得耍一点小无赖。这些原本打死他他都不会表现出来的情绪。竟那样轻易地全部在冉智柔面前做了出来。而且心里不觉得半点的扭捏。
    “你,你自己在这里耗着吧,要死你自己死去。可别说是我害了你。”冉智柔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的威胁,偏偏这个男人半点不掩饰,这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要在这里让他得逞了,那以后还不被这个男人吃定了?
    以后……
    她竟然说到了以后。她和他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以后。
    “咳唔——”冉智柔刚一转身。孙慕白的身体少了支撑,便跪倒在了地上。
    冉智柔站在原地,想要回头,却又拼命克制着。她恨自己的心软。既然已经抛弃了原有的自己,只为仇恨而活,为何要为了一个无干的男人动摇?难道她还想再傻一次?再被男人骗?
    就算她相信他。真的和他在一起,这个男人又可以喜欢她多久?他真的能做到。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不是得到了就不知珍惜?
    这世上,又有谁的感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像义父那样的男人,这世上不多了罢。
    “咳咳——咳噗——”一口鲜血喷出,冉智柔这一剑,伤了他的心脉。再不进行救治,就算冉智柔答应了孙慕白,孙慕白也没有命来兑现他对她的承诺了。
    冉智柔握紧了手,紧紧闭上眼。
    罢了!就姑且答应他,反正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一样,只要答应了他,他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心生厌倦了吧?
    如果这样,能让这个男人不再来烦她,似乎也不错。现在就让她来看看吧,这个男人能爱她多久。一年,一个月,还是一个月都不到?
    冉智柔忽然有些变态地期待,想要看看孙慕白到底能对她维持多久的情意。她赌的时间是一年,如果有一年,那便是她输了,她至少不会恨孙慕白,至少对着她这个没趣的女人,他还能容忍一年。
    而没有一年,那便是她赢了。冉智柔会很满意地离开他,离开之前,尽情地去嘲笑她一番,来弥补她今日的憋屈。
    当然,若孙慕白对她的心意,还没有一个月。冉智柔低头,看向她手中的重剑,她会用这把剑结果他的性命!因为她决不允许,一个比夏朝阳还要可笑的男人和她在一起,她的生命中不能再有这样的污点。
    而在那之后,当她把所有的欠债全都讨了回来,她会以身祭剑,为她可悲又可笑的一生做个了结。
    她是懦夫吗?
    才不是,她只是选择以她认为最干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尽管冉智柔从不认为,在她报了仇后,还有活命的机会。她的那些对手,没有一个是纸糊的。比起死在他们的手上,死在自己的手上确实要干净些、舒服些。
    “我答应你。”冉智柔回头,眼底一片冰冷,脸上却挂着最温柔的微笑。这一刻的冉智柔,仿佛蒙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让人看不真切。
    孙慕白伸出手,在意识即将昏迷的一刻,向冉智柔伸出了手。
    冉智柔怔了怔,伸出手去。
    在认识冉智柔两年后的今天,孙慕白真切地握住了这双手,握住了这个他发誓要用一生去爱护的女人。
    冉智柔俯下身,将孙慕白轻轻地扶了起来。
    孙慕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整个人都偎在冉智柔的肩头。暗夜下,一个英俊的男人紧紧偎依着一个瘦削的女子。那个女子脸上挂着笑,笑容却没到达眼底。
    “我……我会好好……爱你……”仿佛知道冉智柔的心里在想什么,孙慕白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冉智柔的耳边轻轻道。
    冉智柔一愣,随即勾起嘴角,“我等着。”
    等着你所谓的爱,到底能坚持多久。
    在他们的眼前,现在就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冉智柔不是一个傻瓜,孙慕白会来到琼山,应该是皇上的命令吧。他的来意,是为了玉玺,还是为了抓住她这个逃犯?
    恭谨被她摆了一道,抓住了她这个人,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不但没得到玉玺,自己还中了毒,冉智柔依照前言,给了他解药,却没给他玉玺。要玉玺,就来琼山。这之后的事怎么发展,就完全由不得他了。
    她并没有言而无信,她答应他告诉他玉玺的下落,可没有真的决定将玉玺双手奉上。敢用那种方式逼她开口,就得有被教训的心理准备。
    冉智柔早已不是那个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冉智柔,她非常小气,可以说是睚眦必报。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起,就发誓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凡是伤害她的人,她都不放过。
    她让孙慕白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是为了他好。因为有些人是他招惹不起的,一旦惹上了,便再难善了。
    “师妹——”
    “小主子?”
    冉智柔点了孙慕白几处大穴为他止血,这个男人,只有在昏倒时才乖乖听话。之前冉智柔想要为他点穴止血,都被他给拒绝了。冉智柔若不答应他,就让他这样流血而亡吧!
    说他小人吗?
    对于眼前这个冷得像个冰的女人,不用这一招,根本就不行。他赌的,就是自己在冉智柔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对他的生死,她并非完全漠然。
    结果,他赌赢了,这个女人给了他一个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并不似他想象的那样,但孙慕白仍然很高兴。
    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相信,他孙慕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半点的目的,是发自真心的。
    孙慕白昏倒后,冉智柔便把人带下了山。无鱼和爱儿听到冉智柔房里有动静,赶过来看,就看到了这一幕。
    “师妹,你……”师妹将一个男人带到了她的闺房,这是代表师妹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
    而且,前一刻人还是好好的,下一刻满身鲜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什么人闯进了后山,可师妹的样子又不像与人大打出手。还有这个伤口,无鱼只消看一眼,便知道那是冉智柔手中的重剑所造成的伤口。
    这个人是师妹伤的?伤了又把人带回来?以无鱼对感情那可怜的了解程度,显然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那么多波折的。何况他对这种事本不在意,这是师妹自己的事,只要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师妹,其他的都由师妹自己决定。
    只是,像夏朝阳那样的杂碎,他决不允许再出现在师妹的身边!
    “小主子,你们,你们……”比起无鱼的冷淡,爱儿却有些激动,当然,无鱼本来就是个冷淡的家伙,要从他脸上看到冷淡之外的表情,确实有不小的难度。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冉智柔承认得很坦然,也很随意。
    仿佛和孙慕白在一起,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脸上没有半点女儿家该有的羞意,也没有一点幸福喜悦之感。那样平淡而又漠然的神情,让爱儿激动的小脸顿时僵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呢?小主子重新接受了一个人,却一点都不高兴。
    难道小主子根本就不喜欢他,可要真不喜欢,以小主子的个性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164 羞不羞,老来这套?

164羞不羞,老来这套?
    无鱼很快便把崔神医请了来,看到孙慕白的伤口,一个劲地直摇头。
    这个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心口伤得这般重?再深上两寸,小命都没有了。受伤之后,又没有及时止血,以致流血过多。就算伤好了,身体也虚得很,得花许多心力才能补回来。
    好在这个人还年轻,身体向来不错,还有武功底子,要不然他就该头疼了。
    为孙慕白包扎好了伤口,崔神医耐人寻味地看了冉智柔一眼,并让她好好照顾他。
    这个狡猾的老儿,早就从孙慕白身体上的伤口推断出是自己这侄女所为了。年轻人的感情纠葛他老人家不明白,但好歹也是过来人。
    小两口闹归闹,刀剑还是少动一点的好,那可是要命的家伙。
    冉智柔被崔老儿生生看出一点不好意思来,无奈对方是长辈,他也没有猜错,孙慕白的伤确实是她所为,她也只有生受着了。
    至于崔神医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要怀疑身为神医的一双利眼,小辈的那些事,是瞒不过他的。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为孙慕白把脉之时,就探出这年轻人有着深厚的内功修为。有这等修为,却将胸口这种要害之地卖给人家,还被人伤得如此之重,除非是他自愿的,否则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加上他那侄女的脾气,崔神医也是知道一些的。性情冲动,做事不太顾后果,但心地还是很好的。
    崔神医眼中的冉智柔,还是过去那个讨喜可爱、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这一点是存在着不小的偏差。但并不影响他最终的判断。
    在冉智柔的难为情下,送走了崔神医。
    无鱼离开了,爱儿本来有话要说,但看到冉智柔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也不好多问。何况夜色深了,有什么事等明儿个再说。
    房间里只剩下了冉智柔和孙慕白两个人,床被孙慕白给占了。冉智柔也只有在床边坐着。
    月色撩人。孙慕白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睡得很沉。冉智柔背靠着床柱,透过推开的木窗。望着窗外的夜色。
    她盯着窗外已经很长时间了,看着月亮冲破乌云,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又看到他们被乌云遮盖。黯然无光。
    冉智柔宁愿盯着窗外看上一个时辰,也不愿回头看床上的人一眼。
    为什么不敢看他?是因为看到他睡梦中苍白的睡脸。会止不住地内疚?还是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就对他再也狠不下心?
    不管是哪个理由,强迫自己和孙慕白在一起的人是她,这些她必须要慢慢习惯才可以。
    半夜的时候。孙慕白醒了。他醒来时,冉智柔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她睡觉很安静,哪怕只是坐着。也睡得很安稳。
    以前的冉智柔,是做不到这样的。她会经常做噩梦。一次又一次地被噩梦惊醒,到了后来,她慢慢让自己习惯。因为比起无止尽地惩罚自己,她还有更好的方式,那便是向那些人把该讨的债都讨回来。
    她似乎已经找到了将自己从噩梦中救赎的方式。
    但有时,他会忍不住问,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她难道一直都没有睡,就坐在床边陪着他?孙慕白在意识到这个可能时,心跳得飞快。尽管现在剧烈的心跳于他而言,是非常痛苦的东西,他还是禁不住为此而雀跃着。
    如果是真的,就让他这样因心跳而痛死又有何不可?
    只可惜,孙慕白知道,现在的冉智柔,根本就不可能为他做到这一地步。她之所以坐在那里,是因为他占了她的床,而她又不得不照顾他。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她在前一刻,也答应和他在一起。
    在这一点上,她做得很称职,也很有觉悟。
    他应该这样夸赞她一句吗?可孙慕白,一点都笑不出来。
    很快的,他便释然了。他实在太过贪心了,才刚让她答应和他在一起,这么快就想要得到她整个身心,他实在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这样愚蠢的想法,只会让这个女人离他越来越远,最后的结果,连这次他用生命争取来的机会也会被他给断送。
    夜风吹来,扬起冉智柔白色的纱衣,额前的秀发也因为夜风拂动,落在了她白皙光洁的脸上。
    孙慕白动了动身体,可刚一动,胸口一阵剧痛,让孙慕白又跌回到了床上,发出沉重地闷哼声。
    “什么事?”
    “你……”孙慕白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冉智柔还以为他是口渴了,便起身走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
    茶已经有些凉了,但冉智柔并没有为他换的意思。一个大男人,喝点凉茶,应该不要紧的吧?不过他现在正受着伤,而且崔叔叔也说他身体很虚弱,大不如前,这杯凉茶……罢了,不过是杯茶,就给他重新弄一壶来,又花不了什么工夫。
    “等会儿。”丢下这三个字,冉智柔便提着茶壶出了屋。
    孙慕白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冉智柔很快便回来了,手上拿着的是正冒着热气的热茶。倒了一杯,给孙慕白端了过来。
    孙慕白嘴凑近了一些,无奈地道出一个字:“烫。”
    刚泡的茶他哪敢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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