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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银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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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扬摇摇头,冷静地说道:“师侄,事情恐怕真如秦元君所言。自三年前和亲王妃被亲王关在家庙后,母亲总会寻人打听王妃之事,我以为她只是关心罢了,并未多做防范。因此,此事本就是我的疏漏。若真相的确如此,便是我对不起你们,不仅害得秦元君暴露身份,还令你们遭受性命之危。”
温良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道:“这事儿不都已经过去了?你莫要太自责,咱们的性命还是你救下来的。”
薛扬这人太一本正经,以前她稍有偷懒,他便一定要将事情进行到底,而英娘此次的行为,明显超脱了他的意料,不知他会如何作想。
薛扬他缓缓垂下双眸,扭头缄口不言。
温良辰却细心地发现,他明显比从前多出不少的情绪,比如,他此时薄唇紧抿,表明他此时心情的不悦,那眼底微微闪动的亮光,不小心泄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与歉疚。
温良辰没法再多言,只期望他自己能想开。
三人又沟通几个要点,见温良辰神色逐渐萎靡,秦元君率先表示:“良辰你回去休息罢,此事本与你无干,全权交由我处理便是。”
这批刺客首当其冲与和亲王妃脱不开干系,温良辰不好插手和亲王府的事情,只好退一步道:“若此事涉及宫中,你再告知我。”
言下之意,如果与曹皇后有关,温良辰必定不会手软。
秦元君微微颔首头,并不反对她为自己分忧,他眼里瞬间堆起了笑意,温和地说道:“好。”
薛扬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再回想起昨晚危难关头,温良辰护秦元君那番动作,心底便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但是,即便他再如何眼红,却也不能如何。
温良辰实在离他太遥远了……他只能在心中悄悄的期盼,什么时候,她能回头望他一眼,他便知足了。
秦元君眼看薛扬走神了,便掐断话题道:“就到此为止罢,咱们回京之后,必要小心行事,避其耳目,咱们便以信件往来罢。”
二人一道点头。
“师叔,你打算如何向卫所解释今日之事?”这事儿从一开始便压在温良辰的心底,薛扬即将起身离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薛扬心不在焉地道:“你们放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秦元君嘴角笑容莫名,他微微弯起眼睛,沉声道:“那我便放心了。”
三人交流完毕之后,对回京之事心急如焚,便上楼将其他人叫醒,准备动身离去。
今日早晨天气舒朗,云开日明,淡金色的阳光当空撒落,或是照耀于雪地上,或是跳跃于梅林之间,为梅园山庄徒增几分生气,倒是真应了那句“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的佳句了。但是,直到现在,众人都不敢相信,在如此美好的景致下,曾经却发生过一次残忍而血腥的杀戮。
温良辰早已没了看梅的兴致,估计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赏梅了,每当她不小心转过头,一瞧见那片红色梅花盛开的梅林,心中便生出毛骨悚然之感,这梅花可是因为吸了人血,才红得如此艳丽?
她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不禁开始怀疑,她昨晚可是真杀了人吗?
温仪城睡了一晚,此刻眼睛还肿着,看起来像两颗核桃。自他醒来之后,便在温良辰怀里不肯走,待出了门口,他哽咽地说道:“姐姐,我们回去好不好,仪城不想呆在此处了。”
“咱们快离开罢。”温良冬和温仪城同样兴致缺缺,她身为深宅闺秀,这辈子就没碰上过如此残忍、如此凶险之事,一想到自己今后嫁给卫定放,就得开始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她的心里便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所有人情绪不高,甚至走向了另一种低迷的状态,不过,在众人当中,唯有卫定放完全不受任何影响,没事便和个缺心眼儿似的傻乐。
温良冬昨日亲自向他道了谢,温良辰也对他的相助高看一眼,让他乐得上蹿下跳,整个人高兴得简直飞了起来。
卫定放站在温良冬身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一边傻笑一边叹气道:“此次回离开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四姑娘了,唉,真想天天见到四姑娘啊。”
正在伤春悲秋的温良冬,突然被他这番话闹得个大红脸,嘴里低声说了一句“你这个登徒子,胡说八道什么呢”,然后气愤地跺跺脚,拽着丫鬟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见温良冬又不理会自己了,卫定放郁闷地垮下脸,他落寞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女人的心思真难猜,说好话不是,不说也不是。”
温良辰瞪他一眼,忍不住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四姐都快满十六了,已过成婚的年纪,因为你的缘故,闹得她一直嫁不出去。你这番话说出来,可是故意想惹她不高兴?”
卫定放顿时愣住了,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即便心宽如他,还是顺利揪住了温良辰话中的重点,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惊一乍地叫道:“你、你的意思是,良冬她终于同意嫁我了?”
“嘘!”温良辰将食指抵在唇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禁为温良冬感到痛心,她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道:“你这可不是明知故问,莫非你体会不出来她的意思?若她真不愿嫁你,怎会与你好声好气地说话。”
此话一出,卫定放简直要乐癫了,他重重地拍了两下胸脯,准备说一番惊天地动鬼神的豪言壮语,谁知憋了好半天,将脸憋红了都说不出来。卫定放心道,他当年真应该听父亲之言,好好上学堂多读几日的书,看人家举子秦元君,对温良辰说情话如同倒豆子似的,连草稿都不必写。
哎,真是失策也!
难怪到如今他都还娶不着媳妇,和他同年的亲兵连孩子都抱上了,果真是他自个儿的原因。
于是,卫定放只好破罐子破摔,嘿嘿地傻笑起来,道:“原来竟是这个意思!五妹妹你放心,回去我便备礼提亲,哈哈哈哈……”
这会儿连妹妹都叫上了……温良辰面上一窘,转身牵着温仪城离开了,以免孩子被传染上这没法根治的缺心眼儿。
卫定放傻笑完毕之后,又开始手舞足蹈地四处乱蹿,扰得在场丫鬟和婆子们烦躁不已,水心这会儿成了温府主管丫鬟,忍不住提醒道:“卫大公子您过去些,别碰翻了咱们姑娘和四姑娘的物事。”
听闻眼前这搬来搬去的东西有温良冬的一份,卫定放马上消停了下来,还在旁帮忙搭把手,生怕温良冬一个反悔,再次拒绝两家的婚事。
卫定放跟来的亲兵不忍地转过头,心道,将军大人,咱们又不小心给府上抹黑了,但是,标下们实在是力不从心,完全没法看住大公子啊!
因为薛扬的身份不便公开,他在一个时辰前便已骑马单独离开,秦元君一直在房里审问俘虏,这会儿是最后从阁楼里出来的。
他没有选择人来人往之处,而是站在高台之侧,俯瞰清冷的梅园雪景。待得望向昨晚大战的山涧之时,他的剑眉缓缓地蹙了起来,黑色如漆的眸子一如往常一片冰冷,而在那深邃的眼底,却有无数暗流涌动。
他又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温良辰瘦削的背影,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抽搐,这一次,他们有幸渡过危机,那么,下一次呢?
他是否能护温良辰一辈子周全,让她免受任何危难?
不,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秦元君笼在袖中的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爆出,他深吸一口气,旋即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今后的道路必定布满血腥,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妖魔鬼怪,为了自身的利益,会不计一切代价争先恐后地攻击他,攻击他身边的任何人。
他不怕自己死,就怕温良辰受到伤害。
一想到温良辰满身伤痕,被刺客用刀架着脖子,他的心就好似被刺了无数箭,冷风随之嗖嗖地吹进筛子中,这股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灵魂都为之一颤。
若是世上没有了她,他该如何是好?
他顿时感觉整个世界的光亮都黯淡了下来,那些黑暗中的一双双残忍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他,寻找着他每一处空隙,想要从他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血肉来,那道道吃人的可怖目光,又好似一块块大石,压得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秦元君望向苍茫的天穹,以求冲破那重重云层寻求答案,可惜的是,任何的答案都无法安抚他缺失的内心,这解决答案之策,唯有他自己而已。
秦元君郁卒了一整路,都未从的可怕状态中惊醒过来,待得回到府中,他先是唤来自己的探子问清情况,确定和亲王妃最近不对之后,这才安下心来收拾自个儿。
谁料柳管家前来传话,说和亲王想要见他,秦元君高声应了,却在房中优哉游哉地乱转。直到柳管家在外催上三次,他这才将自个儿收拾妥当,换上一身簇新的儒衫,再往自个儿手上用纱布缠上一个固定夹板,招摇过市,一派云淡风轻地前往和亲王的书房。
和亲王一收到从梅园山庄传来的消息之后,整个人暴躁得坐不住,秦元君还未跨过门槛,便瞧见门口躺着飞鱼游荷的青花茶盏的碎片,他忍不住抿了抿嘴角,将情绪摆正之后,慢慢地跨进门去。
秦元君正想躬身行礼,和亲王便率先冲上来,急不可耐地大声说道:“梅林庄园是怎生回事?你和良辰为何会受伤?”
秦元君往后退上一步,和亲王视线不自觉地放在他受伤的右手上,眼圈登时便红了,他哑着嗓子问道:“你年后便要春闱,可否还能写字?”
秦元君摇摇头,道:“父王,大夫诊治后说,此次并未伤到骨头,只要平时多加休息,有可能在春闱前恢复。”
“什么是有可能?”和亲王气得怒吼一声,转头往门外高声叫道,“柳文,给我去将刘太医请到府上来!”
柳管家颤着声音在门外“哎”了一声,赶紧撒丫子溜走了。
“不妨事的,父王。”秦元君垂下双眸,无所谓地笑了笑。
秦元君这小子自从游学回来后,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这会儿突然沉默下去,倒不像是如今少年得志的他了,和亲王心中的疑虑更甚,严肃地说道:“你先坐下,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与我交待清楚。”
“父王,”秦元君默默地抬起头,露出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一张脸,他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道,“并不是儿子不想交待,而是此事太……您若想知道缘由,便亲自去一趟安水庵罢。”
安水庵,正是和亲王妃被禁足之处。
和亲王明显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元君,秦元君抬头惨然一笑,和亲王似想起什么,脸色逐渐地沉了下来,最后黑得如同锅底般。
“轰!”
和亲王狠狠地一掌拍向桌案,将那名贵雕龙乌木桌案拍瘸了一根腿儿,整桌东西哗啦啦全部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各色声响,然后,他不等秦元君再答,一脸凶悍地从椅中起身,气势汹汹地往外冲了出去。
看着和亲王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元君抬起左手,抵唇一笑,心中默默叹道,良辰,我算是为你报了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穿肠酒
和亲王前去安水庵的动静可谓不大;一路上鸡飞狗跳;几乎人人自危;管家和下人知晓这位爷的脾性;哪敢上前阻拦;只好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拉出一条极长的队伍。
在和亲王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安水庵;其他的丫鬟婆子们见了,还以为王爷要来拆房子。
上一次和亲王妃以庵堂用度刁难季云姝一事;和亲王得知后勃然大怒;将和亲王妃的平日用度削减了近一半;这一次,不知他是否会下狠心。
这位从戎数载的男人,对于敌人向来杀伐果断,唯独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才能偶尔出现一丝难得的柔软。
秦元君架着右臂,慢慢从书房里走出,他方才之所以装模作样,便是给和亲王的怒火再添一上一捧柴火,伤害温良辰虽然罪不至死,那么,伤害皇帝的嫡子呢?
和亲王妃,你们的刺客胆敢挟持温良辰,我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庭院午后的阳光热烈得有些刺眼,秦元君的双眸却沉如幽夜,泛着冷冰冰的杀气,柳文家的本想上前打探一番消息,猛地在对上他的眼睛,感觉那眼风如同冰刀子似的,比和亲王凶悍的眼神还要令人可怕,柳文家的身子一僵,躲在墙角根本不敢出来了。
柳文家的心惊肉跳地想道:难道,咱们王府要变天了?
她又转了转眼珠子,难道,这位蛰伏已久、心机深沉的庶子,是打算借机夺取世子之位?
事实上秦元君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若说在他未曾知晓自己身份之前,倒是还有一定的可能,可惜如今的他,对继不继承和亲王府全然没了兴趣。
安水庵建在后花园深处,此时已距离不远了,秦元君抬起头,只见在丛丛的树林之中,露出一截青灰色的屋檐,令人奇怪的是,屋檐上干干净净,未覆新雪,想必是有人打扫。
和亲王妃身体偏寒,经不得冷风,每到冬季,她房里的地龙从来不断,出门必要披上用西北蛮夷敬贡而来的皮草做成的披风,还要抱上一个暖洋洋的手炉。因为她怕冷的缘故,她的院中的积雪时常有人清扫,就连屋顶都不放过。
秦元君慢慢走在雪地上,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日子,不禁冷酷一笑,和亲王妃表面上讨好和亲王,以嫡子的用度供着他,让柳侧妃和潘侧妃嫉妒得牙痒痒,没事便寻他的麻烦,曾经她还私下克扣他的炭火,数九寒天里年幼的他被冻得双手通红,连握笔都困难,为了发奋读书,脱离王妃的掌控,他便养成钻入被中读书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考上童生后,才得以纠正过来。
他一边回忆一边行走,倒是不小心忽略了周围的动静,就在此时,近旁的地面上传来“吱吱”的叫声,几只喜鹊惊乍而起,争先恐后飞向一棵高大的树木,那枝桠被喜鹊一撞,开始摇摇晃晃,其上的新雪被摇了下来,随即簌簌而落,溅得秦元君一身的白雪,他蓦地一抬头,瞧见对面的树丛后,站着一位女子。
雪花纷纷扬扬在她身边落下,那一身蔷薇色的红梅织锦披风上顿时落满点点白雪,愈发显得梅花娇艳,白雪晶莹。
秦元君不由地蹙起眉毛,他和温良辰起了同样的反应,一瞧见梅花便不舒坦。
季云姝按了按鬓边的碎发,也不管身上的雪,抱着一个镶着貂毛的红色丝锦捂子,朝他走了过来。
季云姝长相和季云卿极像,原本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后来嫁入和亲王府之后,在她用心打扮之下,倒显得比从前更为好看。只见她头上戴着一套镂金雕梅花头面,耳悬赤金缠珍珠坠子 ,衬得她原本娇弱的面容鲜活起来,既富丽光艳,又有一股淡淡的文雅秀丽之气。
秦元君没想到季云姝居然突然出现,还不知她到底在此地等候多久,登时便心生警惕,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疏离地行礼道:“大嫂,冒犯了。”
季云姝笑了笑,微微低垂双眸,那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如同小扇,挡住了眼底那一丝极淡的忧愁,她福身还礼,柔声说道:“四弟,是我唐突了。”
秦元君不知她打什么主意,一脸冷漠地侧过身,说道:“请大嫂先行罢。”
“……不,我。”季云姝在原地踟蹰不前,见秦元君态度决绝,她突然抬起头,嘴唇微张,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嫂有何事要说?”
秦元君挑起眉毛,望过来的黑眸一片沉沉,季云姝惊得差点站立不稳,感觉自己的仿佛被他看穿一般,她犹犹豫豫地说道:“可否请四弟劝说亲王,让他……”
“让父王饶过王妃?”秦元君直接接话说下去,然后挑衅地眯起了双眼。
季云姝脸色一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元君微微抬起下巴,心道,果然,秦宸佑那个废物没有办法,只好让妻子来求情。他又转了转眼睛,忖度道,恐怕秦宸佑接到消息后,已经亲身前往安水庵了罢。
也好。
秦元君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以免自己冷笑出声。这会儿和亲王正在盛怒之中,秦宸佑不赶紧寻个地方去躲着,反而亲自赶去现场找麻烦,当真是欠收拾。
不过,他不会将这些告诉季云姝,秦宸佑欠他和温良辰的账,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告诉秦宸佑,他休想。”秦元君冷冰冰地说完,一甩大麾便准备离开。
季云姝出人意料地没有再为王妃求情,而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十分关心的语气说道:“听说你受了伤?可伤得严重?我那儿有上好的膏药,待得稍后我便送……”
秦元君蓦地转过身,一双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大嫂。”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呼啸,不仅毫无感情,反而还夹杂着冷酷的冰雪,警告意味扑面而来,季云姝吓得后退一步,登时面露惶恐之色,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一不小心还红了眼圈。
良久后,她发现秦元君依旧没有收起那股锐利之气,她终于认命般地低下头,委委屈屈地抿起嘴唇,哽咽道:“我,我知道了。”
“嗯。”秦元君微微颔首,本来想再添几句威胁之言,见她愿意认清事实,还是看着季云卿的面子上留下一句忠告之言,“你放心,王爷不会立其他人为世子,只要你为王府绵延子嗣,你,永远都是世子妃。”
秦安佑个性太冲动,秦守佑太没有主意,两位侧妃之子都不是合适的世子人选,剩下的秦宝佑看着还不错,可惜其生母和英娘身份差不多,都是低贱的通房丫头出身,和亲王不可能立秦宝佑为世子。
和亲王之所以在三年前定下和季家的亲事,便是期盼早日抱得孙子,然后亲自抚养孙子长大,直接将王府交到孙子手上。
说到底,秦宸佑只是个过渡的棋子罢了。
听闻此话,季云姝抽泣得更厉害了,她不想要世子妃之位,更不要这过眼云烟似的荣华富贵,她只想嫁给一位出色的男人当妻子,她不禁喃喃自语:“……难道就那么难吗?”
在她待字闺中之时,偶然碰上来寻季云卿论学的秦元君,对他芳心暗许,在得知自己即将嫁给秦宸佑之后,她曾经消沉过一段时间,但是,之后她便在母亲的规劝下释然了,天真地以为秦宸佑和他一样,都是有勇有谋、顶天立地的男人。谁知道嫁过来之后,发现秦宸佑与她所想大相径庭。
若是见不到秦元君还好,偏生他们住在同一个府上,即便他深居简出惯了,可偶尔还是会不小心碰面。
都怪这位男子太过惊才绝艳,阖府上下无人不在默默关注他,私下的窃窃私语,无不围绕于他,她走到哪里,仿佛他的影子就跟到哪里,季云姝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每一次挣扎失败过后,她都告诉自己,只要再见他一面,就一面而已,她便立刻断了自己的念头,奈何这行为就如饮鸩止渴般,反而让她越陷越深。
于是,她只好寻求另一种方法来纾解,她每日忙完府上诸事后,便会为他织袜子衣裳,谁料送过去之后,却被他分毫不动地退了回来。若她执意再相送,秦元君身边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便会过来亲自解决,深更半夜潜进她的院子,将包袱从窗户外扔进来。她被那形似鬼魅的男人吓着好几次之后,再也不敢送东西过去了。
秦元君并未接她的话,心中不耐烦愈甚,他忍着脾性,沉声道:“你好自为之。”
言毕,他快步顺路离去,这回季云姝倒是不敢追,或是扑上来继续纠缠,只在后方哀怨地唤了一声“四弟”,便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来到安水庵门不远处,秦元君堪堪停下了脚步,他抿了抿唇,心道,若不是自己与季云卿交好,二人兼有同窗之谊,他如何会给季云姝面子。
是时候该提醒一下季云卿,好好管教管教这一位痴心妄想的妹妹了。
秦元君抬起下巴,仔细倾听庵内传来的动静,心道,他不是从小生活在军营中的和亲王,对女人还会给个三分薄面,只要威胁到温良辰之人,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手软。
好在和亲王这次不打算饶过和亲王妃,此时,整个庵堂内鬼哭狼嚎,活像个人间地狱一般。
庵堂内的丫鬟和婆子们都被绑在角落里,和亲王妃捂着脸坐在地上,许久不见的英娘挡在她身前,两个女人瑟瑟发抖抱在一处,泪眼婆娑,形容憔悴。
和亲王抬头看了秦元君一眼,以一种十分嘶哑的嗓音对他道:“你来了。”
“父王。”秦元君环视了庵堂一圈,并未将视线停留在英娘身上,而是转过头,不经意地问道,“大哥呢?”
和亲王鼻中传来一声冷哼,没好气地道:“让人给绑回去了。”
想必方才秦宸佑已经闹过了,秦元君默默地退到他身后,寻找一个角落站定。
和亲王坐在椅中,宛若一座庄严而冷峻的大山,让人不敢逼视,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来人,伺候王妃用酒。”
听闻此话,和亲王妃整个人都傻了,英娘也被吓得不轻,整个庵堂中顿时沉浸在一股诡异的安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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