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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情小道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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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程的路上,蓝芷颐一直沉默着。
  “奶娘怎么不姓蓝呢?”杜君衡随口问。
  “她不是宇青的亲娘,陈是她本姓,当初为了进宫看护我才假冒宇青的娘。”
  “她一定是了不起的女子,暗中把你调教得文武全才。”他感慨地说。
  “她的确是个奇女子!”蓝芷颐将眼光放到远方,答得语意深长。
  之后,任杜君衡再怎么诱导,她都没再开口提她奶娘的事。
  他只好找蓝止臻问个究竟──
  “奶娘对姐姐要求很严格,在我的印象里,姐姐的日子没一天好过的,人前任人欺负,背地里得接受奶娘严厉的督导,读书、练功没一样可以松懈。不惜让姐姐练气血逆行的武功,以便完成复仇雪恨的任务。”蓝止臻不乐意地回想过去。
  “你觉不觉得陈夫人恨芷儿?”杜君衡不讳言地直问。
  蓝止臻脸色即刻一变,他问:“姐夫为什么这么说?”
  杜君衡耸肩答道:“感觉。我想陈夫人已经带走恨了,是芷儿自己没复原。”
  蓝止臻坦白地说:“奶娘自己曾经这么说过,可是那是醉话。她说因为有了姐姐,才拆散我爹和她的姻缘,所以她恨姐姐。不过她一直陪着姐姐吃苦受罪,姐姐苦,她同样没好日子过,我不相信奶娘真的恨姐姐。”
  杜君衡大致有谱了,一个爱恨交织的奶娘,压抑了自己的情欲,调教出一个压抑情感的孩子。
  “可怜的芷儿不被怜爱地长大,自己又雪上加霜地折磨自己,所以本能地把真实的自我藏起来。”杜君衡心疼地说。
  杜君衡完全明白蓝芷颐何以如此自负却又充满罪恶感,她任何事都以高标准作要求,事情出差错时,表面上就事论事追究责任,心里面却都归罪自己。
  “你爹娘和皇上之间的事呢?”
  蓝止臻也沉默了,“娘和皇上的事我不清楚,但爹本来深受器重是事实。”
  “义父,您可知情?”他改问身旁的蓝启信。
  “当年我随王爷戍守边关,听到不利的消息赶回来后,只见到最后一面。”
  蓝启信又强调:“王爷最后一句话是交代我必须视郡主如同他亲生女儿般。王爷对郡主和王妃出自真爱,而王妃宁死却不回皇上身边的选择,也足以证明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只是这些话,郡主全听不进去,她听太多辱骂王妃的话了。”
  “这些辱骂的话,是否也出自陈夫人口中?”杜君衡想确实知道陈夫人和蓝芷颐实际相处的情形。
  “她是会借这些人的话来激郡主,郡主刚离开你之后的一个多月,着实让陈夫人很操心,变得软弱单纯,偏偏又快到发配边疆的执行期,所以陈夫人对她益加严厉。”蓝启信很难评断陈夫人的所作所为,因为如果没有她,蓝家的冤屈不会平反。
  看完一卷书后,蓝芷颐站起身来,打算到庭院走走,却由窗口看见杜君衡在温室里向她招手,她当作没看见似地坐下,打消出去的念头。
  那个天真道士,这些天一改他的习惯,读医书、抄道经时,都带到她房里做,他声称那是他们的书房。他如果好好地做自己的事也就罢了,偏偏他三不五时就会找段经文或医理和她讨论,逼得她不得不理他。这回又不知道换什么花样?
  然而杜君衡还是差人找她去。
  “少夫人,小王爷在温室需要你帮忙。温室的长工候着呢!”翠香禀告道。
  “知道了,让他先回话去,我随后就到。”不愿失了风度,蓝芷颐只好前往。
  “芷儿,帮我牵着。”杜君衡把棉布的一端交给她,自己则牵着另一端往另一个方向。
  “小心系在柱子上哦!”他在另一端叮咛着。
  实在不明白,牵个布条为什么非找她不可?
  他们一起将温室里的药架全覆上棉布后,两人都流了满头的汗。
  “辛苦了,这两天会有寒害,所以得先防备。”杜君衡边说边替她擦汗,“温室太闷,一般人气不好,有些药草不堪杂气,只好委屈你了。”
  听他这么说蓝芷颐又没辙了,有些药草贵气确是事实。
  “不客气。”她转身想走。
  他拉她站到门边,“现在出去准受风寒。”
  她只得留步,随意地浏览眼前的药草,等着适应温差。
  “没想到你药材种得那么好。”她看着药草由衷地说。
  没想到?这是什么话?“你对我没有好评价似地!”杜君衡心里觉得不是味道。
  她歉然言道:“的确对你有偏见。”
  “刚刚明明看见我在招手,为什么不理我?”他看着她坦诚地问。
  “不想理。”蓝芷颐也直说。
  “怎么又肯来帮我呢?”他想了解她的一切想法。
  “不想让下人为难,也不想失了风度。你不正看准了这点?”简直明知故问。
  他摇头,诚心地说:“我只是需要你帮忙,下次如果不想做什么,不用迁就的。”
  蓝芷颐正色地看他,心里是钦佩他的,他的胸怀像海,远看平静无奇,但又深又广,再怎么排拒他,他都可以全然纯真地应对,虽然常在口头上和她较量,实际又全让着她,他的关怀呵护也自然流露。
  “也不全然是迁就。”若真不想做,是没人可以勉强她的。
  杜君衡微微一笑。
  蓝芷颐发现门边的柜子有个精致的木盒,上头雕着两只老虎,一大一小非常可爱,大老虎旁边有个道人。
  “你的东西连装饰用的,都和道士有关。”说着以手指轻轻地抚着老虎刻纹。
  “打开来看看!”杜君衡热切地鼓励道。
  蓝芷颐的确被那个木盒吸引,一打开里面有两格,一格放许多阴干的花片和树叶,另一格则放些可爱的木雕动物,她对这些东西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那感觉让她困惑地微蹙双眉。
  “记得吗?这些树叶和花片都是我们出去采药时带回来的,以前不管我在温室待得多久,你总在这边坐在这儿静静地玩着这些木头陪我。”杜君衡看着木盒里的东西,怀念过去的情景。
  蓝芷颐认为他又错将她当作芷儿了,看他深情痴迷的模样,心里有些感动,居然不忍当头泼他冷水。
  “为什么这些花瓣、树叶全是一对,却一大一小?”拿起一对叶子,她困惑地问道。
  “大的是帮我选的,小的是芷儿自己选的。”这个问题让他回到现实。
  蓝芷颐轻轻关上木盒,放回原位。
  “你对这个盒子完全没有感觉吗?”他怅然地问。
  “我该有什么感觉吗?你该知道我不是你的小芷儿。”虽然同情他,却也不得不直说。
  知道解释不清,杜君衡换个话题:“你看这株无垠草,快开花了。”
  蓝芷颐随着他的指示,注意到身旁的一盆小药草,那药草叶长得毛茸茸地很可爱,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小心!背后有芒!”虽是立刻出手阻拦她,但已太迟。
  蓝芷颐一感觉刺痛立刻将手抽回,那芒刺有轻微的毒,扎到人很痛。
  “我看看!”杜君衡拿着她的手指,仔细地挑出细芒后,送到唇边珍爱地吹着。
  “很痛吧?”他看着蓝芷颐深锁的眉头,万分不舍地问。
  他温暖的气息,吹在她指头上,她心里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不舍的神情也似乎牵动她心湖的某个角落。
  “谢了。”蓝芷颐倏然地把手抽回来,漠然地自行走出去了。
  在寒风中,她感到解脱,却也有股凄然,似乎失落了什么。
  蓝芷颐一个人在郊区溜马,好久没这样在寒风中驰骋了,趁着杜君衡出门,她才得以骑马出门。
  这些日子以来,发现只要克服那没来由的排拒感,就能感受杜君衡散发着一种让人怡然安心的魔力,在他身边心容易感到从容宁静,不愉快的往事不会来袭,这发现却让她不安。她加快马鞭,让这想法远离,决定今后和杜君衡保持距离。
  蓝芷颐负伤而回,并且带个受伤的妇人,那妇人受恶徒一掌,必须以气护息。
  “小王爷可回来了?”蓝芷颐问道。
  “刚回来。”马僮恭敬地答道。
  “快请他来!”
  当杜君衡替妇人调息后,开药方子,“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蓝芷颐安排了安顿妇人之事后,肩后刺痛转剧,不觉紧锁双眉。
  “怎么了?”一见蓝芷颐,即看出她脸色不对,急于救人也只好按下。
  “没事。”她冷淡地回答,自行往北院方向走去。
  可才走没几步,她就觉得天旋地转,杜君衡立刻拦腰抱住她,没让她倒地。
  她清醒时已是向晚时分,杜君衡听见声响,连忙离开炉火,来到她床前。
  “觉得如何?”手探在她额上,他关心地问着。
  “好多了。”她却垂下眼,避开那关爱的眼神。
  “怎会中了罗汉掌?”尽量减低口气中的怒意,他气她不顾安危。
  “救人的时候被打的。”她说得若无其事。
  杜君衡不高兴她那不在乎的态度,但说她也没用。
  “怎么回事?”还是把事情问清楚比较切要。
  她摇头道:“不清楚,有恶徒欺负她,正好经过就出手帮她。”
  “仗义助人是好事,但你已经没有武功了,凡事要谨慎,”他不禁语带责备。
  “谨慎?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地废我武功,我也不必受人欺负。”她一脸愠色。
  受一肚子窝囊气,没找他算帐,他就该庆幸了,居然责怪起她来。
  杜君衡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她则厌烦地拨开他的手,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抱歉!我只是担心。”他可以体谅她的脾气,一向心高气傲的她,落得被小人暗算,当然不舒服。
  他回到炉火边把药倒出来,让她喝了,她喝完药就打算下床,杜君衡拦着她。
  “让路!”蓝芷颐看都不看他一眼地命令着。
  “还在生气?传说中气度恢宏的昭阳王这么小器?”他开玩笑地逗她。
  “传说中的昭阳王懒得理你!”她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又引得肩痛。
  杜君衡立刻按压她的另一侧肩胛骨,纾解她的疼痛,心疼地说:“小心点!要做什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见外?
  “发公函让宇青去追缉那恶徒!”蓝芷颐当真俐落地交代下来。
  杜君衡心里又不对味了,她那种对待书僮的态度真是伤人。
  不过他还是遵命照办,到书桌上写了通知函,也存心作对地拿给她看,她还当真地圈点一番,画去了几个字,订正了几个词要他重誊。
  “句赘词冗,徒费丽字。”她不留情地评论著。
  杜君衡明白师父为什么说他得先成家而后成道了,和这种嚣张狂傲的女子朝夕相对,修养不够好,不可能长命的,成天被她奴役,修养想不好都不行。
  “看来不用多久,我就可以白日飞升了。”他一脸无怨无悔地自嘲道。
  第十章
  李侍卫被诬陷的案子已经明朗,只因他曾出手帮助兵部尚书府的二公子邱尚谦,致使厌恶二公子的大公子邱尚祺记恨,而派人构陷,蓝芷颐追查此案,却扯出尚书府的秘辛。
  “邱二公子是已故长公主的遗孤,当年邱尚书误用药物,致使长公主身亡,他的宠妾,以此要胁他,和庶子母子两人胡作非为,经常欺凌二公子,二公子为人纯孝,为掩护邱尚书,也一直隐忍,所以太后和皇上并不知情。”
  “邱尚书真是昏庸,让庶子欺凌嫡子到让外人打抱不平的地步。”听完蓝宇青的报告,蓝芷颐鄙夷地说道。
  接着她让蓝宇青下去,一个人静静地在心里盘算着,处理这个案件的细节。
  杜君衡把长公主的忤作书状,及当年邱尚书留在太医局的药方交给蓝芷颐。
  “谢了!”她看过后,收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做?”他关心地问。
  “揭发真相,依法处理。”蓝芷颐坚定地说,对于罪恶她是不会宽贷的。
  “芷儿,是不是该给邱尚书一个机会,他用错药不是有意的。”杜君衡求情道。
  看他一眼,她不以为然地说:“当年他误用药物害了人命,就算可以原谅,但其后宠妾纵子,迫害遗孤,难道不该惩治?”
  “芷儿,人做错了事,有时候不是不可原谅的。”杜君衡觉得她太过严厉。
  “犯了罪就该受惩罚。”她认为犯罪不同于过错。
  “话这么说是没错,惩罚的用意不在报复,而是公义的伸张,公义的伸张该往远处看,让尚谦没了亲爹,对他而言不见得就是讨回了公道。想想他为何隐忍这么多年?”他认为她对犯了罪的人不肯原谅的心态太过偏激。
  “照你这么说哪还有是非?长公主活该送命,邱尚谦跟了没用的爹,受尽欺凌就该自认倒楣,邱尚书只需心中后悔就扯平了。这叫公义?”蓝芷颐言辞犀利地质问。
  “我知道你自己受不少苦,所以更想替人平冤,但是案子牵扯到亲情时,不见得是律法可以裁夺公道的。”他希望她兼顾情理法。
  她冷哼一声,不高兴地说:“姑息养奸,弄得上下不伦,害得像我爹那样无辜的人,抄家灭族才叫公道吗?”
  她悲愤的眼中,满载着不平,这话指涉的与其说是邱尚书,不如说是她亲生的爹娘。
  “有些悲剧的产生,并不是当事人蓄意如此。如执严法,邱尚书难逃一死,要了他的命,长公主不见得高兴,但尚谦一定很难过的,你要替他讨公道,是不是该考虑他的感受?给无奈犯错的人自新的机会好吗?”杜君衡和邱尚谦相熟,深知他的想法。
  “事实真相我一定要公诸于世的,至于罪刑,既然可以归于昏君的家事,就随他处置。”蓝芷颐考虑了一会,算是接受他的建议了。
  “宽容地看待人世间的是非恩怨后,才能清楚断定谁该有罪、谁该受罚。罚过了的人应该有新生的机会,这一点对旁人你是做得到,是不是请你也这样地看待自己的事。”他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意思?”她聚着眉,一脸阴郁地问。
  “原谅你亲爹娘,给自己新生的机会。”杜君衡衷心地期盼她能走出自己心中的囚牢。
  “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光说好听话。”蓝芷颐站起身,严厉地看他一眼。
  不被她的疾言厉色而打住,他上前说:“你又知道真相了吗?你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只凭着道听途说,就让你爹娘永不翻身。”
  踱了几步,她深吸一口气,以冰冷的眸子睨视他道:“杜君衡!我爹是蓝浩轩,听清楚!他是个清清白白的人,不必什么人原谅。”
  “逃避并不能改变事实!”明知这话具杀伤力,可是他不得不说。
  蓝芷颐眯着眼,一脸警告地问:“什么事实?”
  “你和皇上血脉相承!”杜君衡终于狠下心,把话说出来。
  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怒火翻腾,她想知道他凭什么以为他可以这么说、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更要让他收回这句话。
  拿出她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逼他退到墙边,取下他随身带着的针包,以针点住他的穴。
  杜君衡因她那冷然的态度感到不安。
  蓝芷颐以充满克制的音调,一字一字地说:“不要以为废了我的武功,就可以掌接我!更别以为和我拜了堂就有资格管束我!只有你知道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真相吗?我现在就改变事实让你看!”说着她以匕首朝向自己的手腕。
  “芷儿!不要!快来人!”杜君衡脸上满是着急。
  就在杜君衡的呼喊声中,她用匕首在手腕上截然一划,鲜红的血柱立刻喷出。
  他非常后悔教她以针点穴的秘诀,那本来是让失去武功的她防身用的,不料却让她此时能制住他,他一时无法逼出她插在他命门上的针,完全地动弹不得。
  巩香进门一见眼前景象,立刻上前抢下蓝芷颐手中的匕首,封住她的伤口。
  “少夫人!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拚死也不让蓝芷颐挣开。
  杜君衡很快地将针逼出,上前替蓝芷颐止血疗伤。
  “收回你刚才的话。”她完全不在乎自己,只冷冷地命令道。
  杜君衡只顾着止住她的血,封住了她身上许多穴道,替她上了止血膏,将伤口包好,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躺下。
  “翠香!先在外面候着。”他让翠香先出去。
  虽然后悔,可是知道现在走回头路于事无补,这次不解决,下次他不一定有机会及时救得了。
  “蓝老王爷认定你是蓝家的人,你就是蓝家的人,谁都不能改变,这是事实。同样地,在血缘上有骨肉之亲,也不是否认就不存在的,这是现实。”
  对他的分析蓝芷颐无动于衷。
  “如果你能正视现实,就会发现蓝老王爷对你的爱,多么深、多么真切,那份无私的爱多么可贵,不要让你自己的小心眼抹煞掉他超卓的爱。”
  不知道她是否听得进去,他遂集中所有的念力,祈请诸天神祇佑助她听进去,一心为她祈请的神情显得庄严祥和。
  “你的心好狠!”蓝芷颐感受到他的安宁心念,平息了戾气,忍着泪嗔怨道。
  “对不起!”杜君衡也怪自己,应该可以用更和缓的方式处理的。
  “我讨厌你!不要见到你!”她任性而刁难地说。
  杜君衡理解地点头,“好!我会在外面。”他推门出去。
  他走后,蓝芷颐蒙着头躲在被子里不断地流泪,他好残忍,连让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都不肯,既不让她死也不让她恨。
  可是他的话打动了她的心,她自小就记忆过人,记得和爹相处的一些情景,她突然感受到她爹对她的爱,真的无私。
  以往她只一相情愿地认定自己是爹的亲生女儿,而没能体会他认定她是蓝家人的那份心。那份爱必须跨越人性的自私与狭隘的天性,承受了他的爱也就承袭了他的血了。他一定是这样认为的,而她从来就没能领悟到他这份爱。
  怕蓝芷颐想不开,杜君衡不让她一个人独处,不论做什么事都拖着她一起做,不然就叫翠香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与其成天被盯着只能躺在床上养伤,她宁可跟他去药房看诊,或是上太医局办事。
  这天因为皇太子染疾,杜君衡被召进宫,蓝芷颐也接到太后的召见,就同他一起进宫,杜君衡替皇太子看好病后,再陪蓝芷颐见太后。
  太后慈祥而关心地问:“芷颐,你的手怎么了?听说前些日子你们闺房勃蹊,可有这回事?”
  蓝芷颐不作回答,心里可不舒服,果然连她嫁出门了仍派人监视。
  “衡儿,芷颐是倔强了些,你要多担待!哀家早年不察,让这孩子受了不少苦,才让她有这坏脾气,你要多包涵。”太后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却也不敢说她什么,万一这烈性的孩子又使性子,自己也收拾不了。
  “请太后宽心,芷儿并非经常想不开。”杜君衡明白太后关心的是蓝芷颐的心结。
  由太后的寝宫走出来后,蓝芷颐始终不作声。
  当年太后知道实情后,一直是护着弟弟的,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默认了这慈爱的祖母,让老人家如此担心,她不忍,但要明着认下祖母,她做不到。
  他们走到中宫,皇上的随身总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皇上有请两位王爷!”
  蓝芷颐转身想走。
  杜君衡拉住她劝道:“他称你是昭阳王,你就以昭阳王的身分去,难道连君臣之仪都不能做到?”
  “多事!”虽是一脸不悦地说,可她却也跟着总管走了。
  来到皇上的御书房中,皇上摒退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两人。
  “你娘进宫时才十三岁,却有着过人的才情与机巧,很懂得讨人欢心。她的美貌、多情的确让许多人着迷,当然她也目高于顶,只等着正式编入后宫妃嫔之列。”皇上回忆道。
  蓝芷颐根本拒绝听这些事,木然地坐在座上,低头敛眉,杜君衡只从旁边,看她雕塑完美的侧脸全无表情。
  “你的个性像她。”
  听到这话,蓝芷颐抬眼怒视皇上,而他只沉陷在回忆中。
  “她的确受宠,但她出身不高,无法封妃,而她心高气傲得连最高的嫔位都不肯要,宁愿当个毫无位阶的宫人,所以更易招嫉。”皇上口气中透着怜爱。
  蓝芷颐心里则不以为然。
  “她是如此特异独行的女子,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礼法规范,爱恨分明专擅之心极强。被冷落后她毅然求去,我赌一时之气,所以也就由她自行挑选。”皇上深叹了口气,不堪回想那些激烈的争吵。
  “她挑了文武全才的前科状元。她任一时之性,我因一时气愤,才会铸下大错,我们都没考虑到蓝卿,而将全然无辜的他卷进来,后来她为报复赌气而见我,我则对她不能断情,所以我们有了你。”皇上想到蓝浩轩,心中愧然。
  “无耻!龌龊!”蓝芷颐愤恨地看着皇上。
  皇上坦然道:“我不否认。我无意要你相信我们行止合礼,旁人甚至说她水性杨花、人尽可夫她从不否认,她为了报复我的冷落,做了许多绝事。她谁也不爱只爱她自己也是事实。”
  蓝芷颐紧握着手把,紧闭着嘴唇,让杜君衡担心她会伤了手指,咬破嘴唇。
  “但是我要你知道,为你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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