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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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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头老虎,还是别没事捋虎须的好。
贺琮当然有心事。
顾卫卿轻易不张嘴,一张嘴就要一块肥肉,说得轻松,做着岂是那么容易的?
虽说此处是他的封地,可到底他就是个闲散王爷,知府可是当今圣上派过来的,同时兼着看管贺琮的职责,他面上恭敬,心里不以为然,贺琮若无缘无故的插手建宁府的事务,吴知府肯不肯面子是一回事,背后一纸状告到圣上跟前,贺琮该怎么解释?
贺琮自然要想个万全之策。
他就既懊恼又自嘲,一次又一次,他都折在顾卫卿身上,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顾卫卿缩在一边,渐渐的就有了倦意。他今日酒喝得太多,早就昏昏沉沉了,只碍于贺琮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撑了这半晌。
贺琮此时却在把玩着顾卫卿所赠的玉锁,初见之下,只被那“维以永系”惊着了,此刻细思,才恍悟这分明该是男子送给女子的物件,小巧晶莹,用金项圈串了正好挂在胸前。
他开口问顾卫卿:“这玉锁是什么来头?”
顾卫卿冷丁睁开眼。
对面的贺琮仍然坐着打盹,这话仿佛不是出自他口一样:莫非是自己做梦了?
贺琮嘲弄的哼了一声。
顾卫卿一凛,忙回神道:“不知,是家父在时,偶然得之。”
贺琮便不说话了,他还当是顾家留传下来家传的宝物呢,这里头定然蕴育着忠贞不渝、感天动地的痴情,不想不过是随手在哪儿拣的漏,倒是白白便宜了顾卫卿,让自己少了为难他的机会。
贺琮心里不爽,就见不得顾卫卿舒服,垂眸凉凉笑道:“算你有心。可本王什么好东西没有,你这也算滥竽充数了。”
顾卫卿笑了笑道:“人有尊卑,物有贵贱,但草民一番真心,却是日月可鉴,真得不能再真了。”他倒还想说一句“不要拉倒”,可贺琮一只手便将玉锁包得严严实实,他也不能生抢吧?
贺琮面上不显,心里却听得心花怒放,被“日月可鉴”四个字取悦,再打量顾卫卿时,就觉得他顺眼多了。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都不喜欢一味逢迎拍马的人,可人又都爱听好话,是以做人矛盾,显得喜怒无常。
哪怕这礼送到心坎上了,他也非得挑剔两句。
第34章 蒲柳微末
这回不比上次,顾卫卿是客,自有管家领他去客房,又有四名娇美的丫鬟服侍。
顾卫卿由着软玉温香服侍,喝了醒酒汤,再之后就打发她们都出去,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之后便扑到床榻之上昏昏睡去。
等到顾卫卿醒时,都到了下午时分,丫鬟沏了茶,很有眼色的退到一旁,顾卫卿闲适自在,倒难得生出静谧安逸的心态来。
闲着无事,他便叫人搬了藤椅,在院内树下纳凉。坐得时间久了,茶水也没什么味道,他百无聊赖,叫丫鬟取了棋秤,自己和自己对局。
平日里忙惯了,冷丁清闲下来,反倒只剩心浮气躁,有一种无所事事的空虚感。
未几,方源亲自来请。
他最圆滑不过,通过贺琮的态度,就知道该怎么对待顾卫卿。
顾卫卿始终好脾好气,不骄不躁,温和温顺,对方源也始终客气、谦恭,礼貌的近乎疏离。总之谁都不得罪,旁人如何看他,他也不在乎,旁人如何待他,他既不生气,也不恼恨,态度不卑不亢,自有他的风骨。
方源都不得不佩服,这位怕是最让王爷省心的新宠了。
逍遥王府一直没有固定的女主人,所以男宠也好,女宠也罢,全都按照王爷的态度行事。不能说他们这些底下人就擅蹬高踩低,实在是若王爷喜欢,他们就不能怠慢,若王爷嫌恶,他们也不敢施之以同情。
人在不能自保的同时,哪还有心思理会别人?人勉强能自保时,也只敢偷看落入窘境的别人。人不能占得高位,有着有恃无恐的特权,谁敢给别人以怜悯和同情?
顾卫卿还未进院,先听见一阵琴声。
他便停住脚步。
带路的侍女眼睛盯着脚尖,亦步亦趋的停在他身后,对他的举动不置可否。
顾卫卿便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贺琮的琴声和他的人不太一样,并不特别狂肆,反倒有一种别样的谨慎。他的琴音清透、开阔,顾卫卿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他指给自己看的高山大川、瀑布激流、密林古木、百鸟繁花……像个谦谦君子,文质彬彬,恭敬有礼,进退有度。
顾卫卿确实不擅音律,但听还是可以的。
贺琮一曲奏完,见顾卫卿仍然站在原地,只露出墨色衣衫一角,听得正入神。他不由的问道:“本王这一曲如何?”
顾卫卿回神,恭敬的道:“草民愚顽,不知欣赏,不过听着王爷的琴声,能让草民意醉神迷,为之望忧。”
贺琮瞥他一眼,从侍女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离琴重新落座,待喝了一口茶,这才唔了一声:“你这拍马的功夫也算别具一格了。”
顾卫卿讪讪的笑笑,走进院里给贺琮行礼,道:“草民问心无愧,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确实没有刻意讨好逢迎王爷的意思。”
贺琮这才神色稍霁,问顾卫卿:“玉公子都喜欢什么?”
他这一问,把顾卫卿问住了,他面露思忖状,半晌才道:“草民小时顽劣,不喜读书,只知贪玩。后来……师从季先生,他待人温和,教导有方,草民也就收拢心神,跟先生认真潜学。说起来,当年也曾学过六艺,如今却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处处以守为攻,贺琮竟难以再进一步。跟他提琴艺,他说一窍不通,问他自己弹得怎么样,他满口溢美之词,却打动不了贺琮的心。问他平日里看何等书,他便说除了茶艺、茶园之类的书,其它的甚少涉略。问他平日有何爱好,他便说整日蝇营狗苟,实在没时间修身、养性。
贺琮索性不问他的意见,只道:“你陪本王手谈一局?”
顾卫卿也不推辞,只道:“草民棋艺拙劣,权当是陪王爷打发时间吧。”
贺琮渐渐发现,顾卫卿真不是谦虚,他确实于世类事上不怎么擅长,他说话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无夸大、虚浮之词,说不擅,就是不擅,说不懂,便是真的不懂。一开局,他还能有板有眼,等到棋开中路,他完全是顾头不顾尾的下法。
贺琮一眼望去,就知道他此局必输为疑。
顾卫卿毫无悬念的输了三局。
贺琮见他仍然神色平定,不由的问道:“人都有得失之心,怎么玉公子如此平心静气?”
顾卫卿收拾着棋子,头都不抬的道:“王爷也说了,是人都有得失之心,草民岂会例外,自然也有,只是草民知道,这天下事不是为草民一人设置,不管草民有多喜欢,或是有多痛恨,都不会以草民性情为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聊以排谴草民求之不得的痛楚和苦闷吧。”
这是实话,可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贺琮抓不住他的痛处,只能不阴不阳的总结了一句:“你这人还真是无趣。”
小小年纪,活得如此超脱,和山中隐居的高僧似的,有什么意思?贺琮一向不相信人真的无欲无求,或许顾卫卿只是在伪装,巴不得自己对他生了厌憎之心,他好得以解脱吧?
顾卫卿不知贺琮所想,拈了棋子,抬头问贺琮:“王爷,再来一局?”
贺琮一推棋盘,没心情的道:“凡事都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他毫不掩饰对顾卫卿的鄙弃。
顾卫卿不见愧色,只歉然的道:“草民微末,粗俗浅薄,原本就不配侍奉王爷……”
他棋艺确实差,可不就是他的错么。贺琮出身皇家,便是无意精习,那也不是他一个小小茶农可以比肩的,说一声不配,一点儿都不冤枉。
贺琮似笑非笑的道:“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叫本王高抬贵手,放你离开?”
顾卫卿仍然无喜无怒,不动声色的道:“高攀王爷,是草民三生有幸、求之不得的好事,若王爷不曾经厌倦,草民不敢生背离之心。”
他这话并无不妥,可贺琮听着就是着恼,他字字句句都是心甘情愿,却字字句句都不离他有求去之心和求去之意。
“好话都叫你说了,可别以为这样我就能轻易饶你。顾卫卿,你就当真心口如一,心甘情愿的侍奉本王?”
“草民……”顾卫卿犹豫了一下。
第35章 雨露雷霆
顾卫卿这一犹豫,贺琮更恼了。他便是不愿,也不能不愿的这么光明正大吧?
贺琮威胁他:“说实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也是犯贱,顾卫卿明显是不愿,他瞧都瞧出来了还非得逼着顾卫卿说出口,这不是自虐么?
顾卫卿垂眸,平心静气的道:“草民私心以为,若王爷肯拿草民当个人待,草民必然比现在更心甘情愿得多。”
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没拿他当人待?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想怎么待他就怎么待,他屁都不能放,只能受着,谁稀罕他的“更心甘情愿”?
贺琮毫无预兆的掀翻了桌几,唾骂道:“顾卫卿,你以为你是谁?本王说你是狗,你就得摇头摆尾的做条狗,想做人,那得看本王心情。别以为本王给你点好脸色,就是抬举你了,信不信,本王分分秒秒让你碎尸万断!”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棋子撒了一地,茶盏砸在顾卫卿的衣襟上,茶水也泼了一身。但凡换了别人,羞辱加身,再好的脾气也会愤怒怨恨了。
谁想顾卫卿只随手一拂茶叶末,便蹲身去拣棋子。
贺琮这儿没有凡品,不管是粉彩盖碗,还是上乘云子,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顾卫卿虽不曾面露遗憾之色,但惋惜之意十分明显。
用他惋惜?他堂堂王爷,要什么有什么,若是喜欢,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他管得着吗?
贺琮越看越气,大步跨过来,一脚就将顾卫卿踢翻在地,道:“狗奴才,哑巴了?”
顾卫卿保持着跌倒时的姿势,漠然的道:“王爷所言极是,草民无话可说。”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是,贺琮说他是狗他就得摇着尾巴叫,不然真有可能分分秒秒被剁成肉段。
贺琮呵一声冷笑:“你心中不服?本王为何这般待你,你心里没数?”
不服?他哪敢?
顾卫卿轻吁了一口气,道:“草民不敢。”他先前给了贺琮没脸,下了他的颜面,拒了他的亲事,可不活该被贺琮报复么?
可……
“人非圣贤,草民已经为先前的有眼无珠付出了代价。”他语气平静,却无端端透着凄凉。他不是有意的,并且他有苦衷,杀人不过头点地,贺琮非得不依不饶,自己也没办法。
贺琮暴躁的道:“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是本王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揪着你的无心之失,不依不饶了呗?”
顾卫卿低头不语,事实如此,辩解何益?况且,他也不敢。
贺琮看不到他的神情,明知道好看不了,还是强迫他抬头。
顾卫卿神色颓败,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看得贺琮又气又乐。说他坚韧吧,他这会儿这么脆弱,好像随时都能折断脖子一样。可说他脆弱吧,那么深重的伤害也没见他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简直堪比悬崖上的青松,百折不弯。
这人还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贺琮冷笑:“顾卫卿,你不是蠢人,本王也就不和你废话,我只警告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本王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最好表现得完美一点别露出破绽。”
顾卫卿还是不说话。
他固然没把自己当回事,至于所谓的完美,这话倒是一语中的,自己确实修炼的火候不够,且需要努力呢。至于能不能修成正果,那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再则,就算表现完美又如何?那也要贺琮的口味一直不变才成。
贺琮站在他身前,厉声道:“说话。”
顾卫卿无奈的抿抿唇,道:“草民,实是,无话可说。”说多了是狡辩,不说,他又嫌自己是哑巴,呵,这人可真难做。
顾卫卿的话只换来贺琮一声冷笑,他便知道这是非逼着自己开口了,忙整理思绪,缓缓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草民犯了口舌之罪,以后自是再不敢轻易开口的了……”他轻轻的自嘲的低声道:“怪不得圣人要说三缄其口。”
这会儿再说后悔有矫情之嫌,可顾卫卿是真的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再不轻易多嘴多舌。
贺琮嗤笑:“收起你这假惺惺的模样吧,你要嫌自己多条舌头,本王就替你拔了。”人都是有着什么的时候不知珍惜,别看顾卫卿这会儿说得好听,真让他成了哑巴,你看他怕不怕?
顾卫卿顿住,喃喃道:“王爷拔草民一条舌头又算什么?”看不见多激烈的情绪,了只轻声慢语的道:“王爷雨露雷霆,皆是君恩,因此无论王爷如何待草民,草民都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他这分明是气话,贺琮完全不讲道理,简直逼得人没有一点儿活路,可他偏偏反抗不得,除了忍无可忍,从头再忍,竟别无选择。
贺琮只是凉薄的笑,不惜火上浇油的道:“你明白就好。”
顾卫卿却长了脾气,道:“草民终究只是个人,既然求生不能,那就求死好了。”
贺琮哈哈大笑。求死?那是他还认识到什么是死呢,等到知道死是什么滋味,怕是他就再没骨气开这个口了。
贺琮指着顾卫卿,像是看着百般弄巧的伶人,嘲弄的道:“好,你去求个死给本王看看。要说本王看到过太多作死的人了,可正因为无心求死,反倒作得花样百出,精彩绝伦,本王还真没看过求死怎么求的。”
顾卫卿猛的站起身,一句话不说,转身往外就走。他是真不想活了,既然不畏死亡,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已然得罪他一次,不怕再冒犯第二次,临死前,先见娘亲最后一面。
贺琮见他走得坚决而沉默,被忤逆的滋味涌上来,十分震怒,他喝斥道:“站住,你要去哪儿?”
顾卫卿头都不回的道:“草民要先回家一趟。”
贺琮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回家和家人诀别?
他哼笑,摸着下巴质问道:“本王什么时候允许你回去了?”
顾卫卿简直是气极反笑:要是他允许了,那还叫求死吗?
第36章 气极败坏
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被贺琮这么为难,顾卫卿的拗劲也上来了,他转过头,迎上贺琮的目光,不躲不避。
贺琮心头一震。那种感觉又来了,顾卫卿的目光沉静却幽深,却仿佛有一股吸引力,拽着他往下沉。贺琮自认不是个孬货,可这时候被沉溺在黑水里,也难免心悸头晕。
顾卫卿开口就如同刀子,划破了贺琮的迷茫,他执拗的道:“草民一定要回。”谁管他同不同意?横竖是个死,不过早晚的问题,跟他这掰扯啥呢?
贺琮盯着顾卫卿看了好一会儿,又笑了,道:“本王虽不如你是个不扣不扣的奸商,可自有一定之规,只要你让本王满意,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什么求死不求死的,本王念你年纪小,只当你从没说过这话。”
看似轻风细雨,语调里还是带了几分威压。
贺琮只能承认,他没玩腻味顾卫卿呢,他把顾卫卿的举动当成欲拒还迎,他知道顾卫卿不是个蠢人,他大概就是明白这点,所以拿捏准了七寸,惺惺作态,为他自己求得更多的特权。
虽说有点儿烦,但还在自己接受的范围内,贺琮虽然心眼小,又记仇,但他一向能屈能伸。他自认能在顾卫卿身上得到更多的补偿,所以他不介意放低身段,给顾卫卿一个回身的余地。
可惜他错估了顾卫卿的为人,他也是有脾气的,他想得是,你特么的说得容易,让你满意?谁知道怎么样才算让你满意?
我还不伺候了呢。
顾卫卿很是不屑的笑了笑。他很少笑,因为笑的时候容易泄露某种东西,所以这个时候的不屑就十分浅显易懂。
贺琮恨不得一拳捣在顾卫卿脸上,要不怎么说有一种人就是欠揍呢,比如说当初拒亲的顾卫卿,比如说现在不屑的顾卫卿,让人看了手就痒痒。
可顾卫卿说出来的话就更欠揍了,他一字一句的反问:“若草民执意要回呢?”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哪怕只是个寻常人,听这话也只会气血上涌,说一声“滚”,何况贺琮,他还没被一个身份低贱的商贾这么打脸呢,还不是一次,而是接二连三。
依着他的脾气,他就该立时叫人把顾卫卿拖下去杖毙。
可越是生气,贺琮越冷静,他死死盯着顾卫卿的脖子。他今日穿了一件鸦青色绣竹纹的袍子,衬得脖颈又细又长,分明可以一只手就将他扼死的,贺琮却想拿锉一点一点的锉断。
细长而优雅的脖子在骨断肉烂的过程中一点点萎靡,果然是想想就让人亢奋。那日顾卫卿百般隐忍的形象又鲜活起来,贺琮承认他就喜欢折磨顾卫卿,他现在作得越厉害,他蹂躏起他来才越畅快。
贺琮竟噬血的笑了起来。
顾卫卿静静的打量着贺琮。看吧,根本就摸不着他的脉,压根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啥。剑拔弩张的气势下,他不是应该震怒吗?怎么神情还能这么猥琐,仿佛自己没着衣裳,被他这样那样了一样……
本来先挑衅的人是自己,顾卫卿却落了下乘,怒火和羞意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不可遏抑。
贺琮开口了,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在威胁:“你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他的意思很明白,今日顾卫卿做的一切,都不是没有理由没有代价的,他既然敢忤逆自己的脾气非回家不可,早晚自己要讨回来。
顾卫卿不接受他的威胁,也没曲意讨好,只收回视线,不冷不热的道:“等草民与家母告过别,草民乖乖来受死。”
妈的,他几时说赐顾卫卿死了?他说得和真的似,笑话,真要他命的时候他别求饶。
顾卫卿一边施礼一边道谢,不等贺琮有所表示,他转身走了,还越走越远……
贺琮竟难得的没发脾气,立在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前思后想,认真回忆了一番,他蹙起眉头。
呃,他把顾卫卿带回来,可不是为着吓唬他,同时也气自己的,他明明想着是让自己愉悦的。这开始还算愉快,怎么最后就不欢而散了呢?
他一向是令人惊惧的,吓唬人是常事,且一向言出必行,说弄疯谁就绝对不让他有一点清醒,他要想弄死谁,绝对不会让他有一口活气儿。
他不过是警告顾卫卿一番,还没想对他出手呢,这顾卫卿就怂了孬了,真的要等死了?
死奴才,吃了熊心豹胆了,他还敢耍脾气?等他回来……要真按他说的,他一心寻死,那还回得来么?
还是说……妈的,贺琮暴跳如雷。个混蛋玩意儿,自己又上当了,才答应替他求雨、又替他吩咐吴知府开渠、打井,他这就激自己把他撵出去获得自由身?!
这河还没过去呢他就拆桥?磨还没卸呢他就杀驴,呸,谁是驴。
“来人……”贺琮简直气极败坏:“顾卫卿人呢?”
卫刚上前回道:“已经出府了。”
他腿儿倒快。
“马上把他给本王……”贺琮义愤填膺,却临时又改了口,卫刚等人全是一根筋,你说让他抓人,他就真能给你捆个活死人回来。
“给本王……请回来。”贺琮咬牙切齿的道。
卫刚没任何犹豫的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他不是个会转弯的人,王爷用到他时,不是杀人就是抓人,简单粗暴的很,他也无需费脑筋去权衡自己到底领会王爷的意思了没有,今天也一样,他并不在乎贺琮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
王爷做好了的决定,一向不会更改,管他之前犹豫什么呢。
贺琮脚痒痒,想踢什么东西解气,一低头才看见地上狼籍一片。
刚才还有个赏心悦目的人陪自己下棋呢,就算他棋艺烂得臭大街,可他人还是挺顺眼的,起码算得上秀色可餐。结果没吃到肚子里呢,就让他跑了……
贺琮厌烦的别开视线,叫人收拾了东西,又叫人取了酒来——酒入愁肠,这滋味越喝越苦。
眼看丫鬟们要将东西收起扔掉——别说摔破残缺了的,就是染了灰尘,他看不顺眼,丢弃的也不在少数,哪管它是否难得,又是否价值连城呢?
是以底下人早熟悉了他的脾气,连请示都省了。
贺琮却又凉凉的开口:“把棋子好好洗洗。”
第37章 性情多变
一旁正指挥丫鬟们忙碌的方源吃了一惊,掏掏耳朵,又揉揉眼睛:啥,自己没听错吧,王爷叫把这副云子好好洗洗?这是要留下的意思?
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自己也没眼花啊,王爷还是那个王爷……可怎么行事这么出人意料呢?他会在乎这么一副云子?还洗洗,收起来……
连他都这么吃惊,就更别说旁人了,贺琮眼见一个个都和见了鬼似的,他也恼了:本性难移,谁说的?就不行人什么时候会变变吗?他就变变怎么啦?
他是宁可一条道跑到黑也绝不会自己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失水准,当下就迁怒于木怔怔的侍女:这是得有多蠢啊,本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了,还这么直不愣登的杵这儿发哪门子呆?本王又不是富可敌国,哪来的闲钱养一群废物。
他怒不可遏,一瞪眼:“拉下去……”
侍卫们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扭了这还没回神的丫鬟就往外走。
他们见惯了,听惯了,拉下去三个字的后头必然是“打死”两个字,这么多年,王爷早就学会省略,而他们也早学会了默契。
那丫鬟一声没敢吭,直接晕死过去。
再后悔也晚了,愣神干吗啊?就为这么一耽搁,小命没了,冤都没处伸去。
可没走几步呢,贺琮又改主意了:“等等,掌嘴二十,给点儿教训,先别急着弄死。”
侍卫们下去,方源脚底踩着云就过来了:“王爷?”
贺琮是看谁都不顺眼,没好气的问:“何事?”
方源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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