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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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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躺倒在地,或抱手臂,或抱大腿,鬼哭狼号的在地上打滚,听见苏朗放狠话,谁也不敢不应,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
没几句就被苏朗逼问出来是谁聚众闹事,带着人去往这几家人家。这些人闻风跑了,被苏朗带人把家里打砸得一通稀烂。
众人心道:这顾卫卿倒是个本事的,上头攀上个王爷,下头还有苏朗这么个浑不吝替他出头,以后就是建宁府一霸,谁还敢惹?
却说顾大太太,自打送走了兄长颜素,心里就压了一座大山,当晚就没能吃几口饭,胡乱叫人收拾了,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焚香念经磕头。
直磕得头晕眼花,这才勉强起身,踉跄着回了榻上,躺下歇息。她心里极其难受,一面不相信兄长所言,一面又觉得兄长所言不是虚妄,若不是事实,怎么这些日子玉卿常常夜不归宿?若是事实,可怎么是好?
她一个妇道人家,生性胆小,自然知道王爷不是好惹的,若是肯乖乖听从,玉卿和顾家一家尚且能保得性命,若是不从,那就是灭门之灾。
可这事,不只说出去难听,便是自家人听着也觉没脸,她更愧对顾家列祖列宗,愧对故去的顾大老爷。
一大早起来,先是听说顾卫卿出了事,再然后颜夫人急匆匆赶来,进门拉着顾大太太就哭:“我是活不了了……”
顾大太太忙叫丫鬟扶她坐了,道:“大嫂这是怎么说话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且慢慢说……”
颜大太太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说了一回。
顾大太太脸色发白,直愣愣的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的,自己的亲兄长,灌了几口黄汤,被闲汉们一撺掇,当众和亲外甥断绝关系不说,还带头要教训玉卿。
她怎么就有这么个兄长?
如今兄长下落不明,嫂子又来求助,怎么好有脸?
颜大太太见顾大太太不说话,抹了一抹脸,怯怯的道:“小姑你别生气,你哥就是那么个不饶人的嘴头子,可其实他心地是好的。我昨儿也劝他,亲不亲,一家人,到底是亲舅甥,便是玉卿做得有不是的地方,他这个当舅舅的也没有说一推二六五,什么都不管的道理,别管什么事,好歹慢慢说,玉卿不是个糊涂人,早晚会明白过来,将从前的都改了。可他偏不听,如今落了个生死不知的下场,论理也是他活该,可这一大家子人呢,他就是个当家人、主心骨,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们娘几个去依靠谁来?”
被颜大太太哭得脑仁疼,一夜没睡好的顾大太太更是烦躁,她捺着性子道:“嫂子所言有理,当务之急找人要紧,我这就叫人去找……”
颜大太太吱吱唔唔的道:“找,找人,倒是好找,只是,还得劳烦玉卿——”
第82章 无处凄凉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顾大太太忍不住没好声气儿的道:“自然,谁让到底是她舅舅呢,子不言父过,好歹是长辈,对了是对,错了也是对,没她说话插嘴的份,我让她亲自带人去找,宁可撇了家里的生意不要了,上天入地,也得把大哥捞出来。”
颜家从来都这样,用不着的时候,什么戳心窝子的话都往外甩,可用得着的时候,便赔着小心,厚着脸皮登门,一抹脸,将从前说的话都吃回去。
从前都是小利益,顾大太太本着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便宜旁人也是便宜,何况是自家人?忍忍也就罢了,可这回大哥都放狠话了,可到了要紧关头,还是赖上顾家不撒手。
颜大太太忍着羞惭道:“倒的确,要劳烦玉卿。”
顾大太太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她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带着人四下找找,还要劳烦嫂子派人指点指点,到底大哥是在哪儿出的事。”
颜大太太未曾说话,脸先红了。
顾大太太不解:嫂子虽然性子软善,可跟着大哥这么多年,也不是什么多要脸儿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欲语还休的。她问:“嫂子可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么?”
颜大太太忙摇头:“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劳烦玉卿,也不是,是要劳烦玉卿,去跟王爷讨个示下,求王爷大人大量,别跟你大哥计较才是。”
顾大太太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大嫂的意思是?”
颜大太太脸越发红,摆着手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底下人传话来,说是王府的人把你大哥带走的,我……我家里还有事,总之这件事,就托付给玉卿了。”
说罢茶也不吃,急匆匆带人就出了门。
顾大太太气了个倒仰,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没说出话来。丫鬟见颜大太太走了,上前轻声道:“太太?”
顾大太太手抓了半天,才把茶碗拿起来,狠狠往地上一摔,尖厉的喝道:“滚——”
她气的眼都红了,真想追上去问嫂子一声她到底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是嫌玉卿做的事丢人,嫌丢人还要求着玉卿,所以她这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一团郁气发泄不出来,听说顾卫卿进了门,顾大太太吩咐人:“叫玉卿即刻来见我。”
顾卫卿进门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急匆匆来见顾大太太。
顾大太太正跪在菩萨像前,默默祝祷着什么。
顾卫卿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见顾大太太没有要搭理的意思,便开口道:“娘,你叫我?”
顾大太太斜眼瞪了她一回,嫌她怠慢了菩萨。顾卫卿闭嘴,顾大太太这才匆匆默背完了经文,又上了一炷香,这才道:“你跟我进来说话。”
顾卫卿跟着顾大太太进了内室。
顾大太太抬眼吩咐底下的丫鬟:“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这是娘俩要关起门来说悄悄话呢。
侍女应声退出去,顾大太太坐了,却只望着虚空的某处发呆不说话。顾卫卿轻咳了一声,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顾大太太这才看向她,刚要开口,脸色却变了变,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跑得太匆忙,衣裳都是尘土,还被扯破了一条,发冠也歪了,形容十分狼狈。顾卫卿无所谓的道:“没什么事。”
“你还要瞒着我,是不是?”顾大太太忽然就叫了起来:“你大了,娘管不得了。”
顾卫卿道:“娘这是什么话?儿子不是有意要瞒着娘,这不是路上,咳,和人起了几句争执么。”
顾大太太又哑然了,刚才的义愤仿佛是被针刺破了的皮球,立时偃旗息鼓,她长叹一声,道:“那是你舅舅。”
顾卫卿耸耸肩:“儿子知道。”要不是知道他是她舅舅,这么多年也不会百般照拂了。
顾大太太咬着牙道:“你舅母才走,听说你舅舅出了事,一家人都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们能求着谁去?说不得只好求到你头上。”
颜素出事?这个顾卫卿真不清楚,她嘲弄的笑了笑,道:“舅母不过是关心则乱,有些小题大做罢了,舅舅能出什么事?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顾大太太斥道:“你这是什么话?传出去还当你心怀不愤,伙着外人报复你舅舅呢?”
顾卫卿耸耸肩,道:“儿子不会。”
“人言可畏呢,玉卿。”顾大太太语重心长的道:“玉卿,你最近这些日子,到底都交了些什么人?我怎么听说你常常……咳,昨儿又没回府呢?”
顾卫卿不在乎的道:“谁在母亲耳边嚼舌根儿了?儿子堂堂正正做人,本本分分做生意,结交的也都是正经人,没有别的事。”
顾大太太真是有苦说不出,一想到若那事儿是真的,她都替顾卫卿难以启齿。
她讪讪的道:“娘是担心你。”
顾卫卿轻笑一声道:“娘多虑了,不过就是些杂事,昨儿是遇上一位朋友,因着喝醉了,便没急着回来。娘不是常说,喝多了就别骑马嘛。”
顾大太太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如今顾卫卿的眉眼越发精致、水润,便是再多的蜜浆也遮掩不住她脸上的妩媚,何况这些日子,她连遮掩都不屑了,顾大太太不知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却隐隐觉得没她说得那般轻描淡写。
顾卫卿笑笑,又道:“娘你又多虑了不是?若是遇上什么为难招窄的事,儿子自然还是要和您商量的。”
儿子?呵。顾大太太嘲弄的弯了弯唇,低头道:“是啊,和我商量。”可商量有什么用?自己给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还不是她说怎么就怎么?比如苏朗的事,比如她和贺王爷的事。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卫卿忽然也静下来,开口叫了她一声:“娘——”
顾大太太疑惑不解的看向顾卫卿:“跟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顾卫卿颇有些别扭的道:“娘,你说,如果……如果……”她犹豫着,神情越发尴尬,竟是半天也如果不出来。
顾卫卿自己都有些看轻自己,将视线挪开,**的道:“如果玉卿,嫁人如何?”
第83章 掩耳盗铃
顾大太太被顾卫卿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傲然不顾仪态,竟然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顾卫卿看她这模样,也知道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到底是女子,不免难堪,起身要走。顾大太太忙叫住她道:“玉卿,你,你到底要嫁谁?苏——”
顾卫卿听到个“苏”字,面上的烫红之意又褪了下去,心道:横竖也是开了回口,总要听听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才好。
当下就又坐了回去,道:“不是他。”
顾大太太问:“那,那是谁?”
顾卫卿不肯开口,只问:“娘你只说,可行不可行?”
顾大太太沉吟着不说话,只打量顾卫卿,迟疑着道:“你,你是不是,有了,那种事……”
顾卫卿跟火烧屁股一样,脸涨得通红,在外人面前,她是谦谦哪玉的玉公子,可私底下,小儿女情长却无人可诉。
她可以腆着脸和贺琮做任何事,却没当在自己亲娘面前说这种事的一丝一毫。
顾大太太脸比她还烫,心里又酸又苦,只能避重就轻的道:“你……娘知道苦了你,可这件事,毕竟是你爹做的主。”
顾卫卿的脸色渐渐泛白,她睁着大眼,望着顾大太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不同意的意思了。
当年她年纪小,自然是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没等到她长大成人,爹便故去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把家族担在肩上,连以后的将来想都不敢想。
只是,连爹娘也从未想过她以后该如何打算么?还是说,爹就那么信她,以为她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么?
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男人,娶不娶亲都是个幌子,不打紧。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若不是有贺琮从中捣乱,或许她真的甘于隐姓埋名一辈子。
现在也不是不甘心,就是觉得,似乎应该有一条更轻省的路。她被贺琮压榨的狠了,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可同时也不免想,如果她没有身世秘密要遮掩,怕是也不会被贺琮处处要挟、威逼了。
顾大太太心乱如麻,嘴里也有些语无伦次:“娘知道,你不容易,可是,都这么多年了,你冷丁说要嫁人……外头人会怎么看顾家,怎么看你爹?”
顾卫卿白着脸道:“儿子知道了。”
知道她会伤心,会寒心,顾大太太还是硬着心肠道:“你,你毕竟,和你两个堂妹不同,她们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只要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被婆婆挫磨几年,生下一儿半女,就能安安份份的过日子。”
顾卫卿眼神越发冷硬,轻笑道:“是啊,儿子做不到。”
顾大太太继续道:“要寻个门第高的,怕是人家又看不上。难不成,你还想做小不成?”
一句话戳中了顾卫卿的软肋,疼得她秀眉紧蹙,几乎失态,许久才咬着牙道:“呵呵……”她现在不敢再轻易同母亲说一个字。
万一她说她愿意呢?是不是母亲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光是这种挖空心思的理由就足以让顾卫卿羞辱的了。
顾大太太道:“何,何苦来哉?便是你肯忍一时委屈,难道还要忍一世委屈?”
顾卫卿紧咬着舌尖,不说话,只眸光暗沉,如同暴风雨前的阴云。
顾大太太道:“若是,若是你从前,有这种念头,娘宁可违背你爹的遗愿,也会,也会想法子提前筹谋。哪怕抱养一个,继承顾家香火呢。可现在……都迟了,玉卿,是爹娘对不起你,等下辈子,爹娘做牛做马报答你,这一世,就委屈你了。”
说罢顾大太太失声痛哭。
顾卫卿静静的道:“娘何必伤心?儿子也不过是随口问问,打从心底起,儿子就没这个打算。”
顾大太太沉默半晌,见顾卫卿只闷头喝茶,再不言语,才又道:“昨儿你舅舅来过了。”
“是吗?舅舅来有什么事?”顾卫卿装聋作哑。
顾大太太犹豫了一瞬才道:“他……也是为着你好,你别怨他。”
她倒想不怨,可今儿因为他,差点儿没把自己命搭上,不知道如果母亲知道了,是赞成舅舅多一点儿呢,还是支持自己多一点儿?
顾卫卿心里冷笑,嘴上却道:“我自然晓得,娘亲舅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顾大太太面色有些难看。儿子对兄长自是没什么可挑理的地方,可这位兄长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她连替他圆都没法圆。
顾大太太心底酸涩,眼圈就有些红:“要是你爹还在就好了。”
这种“要是、如果、假如”之类的话最是没用了,顾卫卿早就不耐烦听,当下便起身道:“娘要是没别的事,儿子先回去了。”
顾大太太面红耳赤,顾卫卿这么直接的表明她嫌自己烦,她这做娘的是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
“等等。”顾大太太唤住顾卫卿,恳切的道:“玉卿,娘知道你难,可是再难,也不能可着性子胡作非为,如今这外头风言风语,实是难听,你,你好歹收敛着些……”
她怎么收敛?偷偷摸摸的做男宠和正大光明的做男宠有区别吗?贺琮想瞒,她就什么都能瞒得住,可他要是想公之于众,她便只能被放到阳光下任人指点。
顾卫卿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顾大太太:“舅舅一定是和娘说了些什么?娘叫儿子来,也是想问些什么吧?”
顾大太太脸色一变,忙摆手道:“没,没,你舅舅就是说起从前的一些琐事,你也知道,他前段时间赌博时被人剁掉了一个小手指,他总疑心是有人要暗害他,想来想去,总觉得当初若儿被贺王爷劫走的事蹊跷……”
她一急就有些语无伦次。
顾卫卿好笑的问:“所以他就怀疑到儿子头上?”
顾大太太面色涨得通红,瞪着眼睛道:“他说什么,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又由你爹亲自教导,一直养在娘身边的,你什么样的脾性,娘最清楚。”
说到底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第84章 君子何忧
颜若被劫,确实莫名其妙,被劫之后又毫发无损的被送了回来,反倒是顾卫卿落到了贺琮手里,换谁不得多想?也就是因为是自家人,顾大太太又性子软善,才宁可窝在自己壳里,当什么都没发生罢了。
顾卫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舅舅说话定然不大好听,可母亲这是什么态度?她就打算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吗?
顾卫卿声调降下来,安抚顾大太太道:“舅舅是太多疑了些,难免听风就是雨,娘心里有数,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是。若是叔叔们也闹上门来,叫他们只管来找我。”
顾大太太松了一口气,道:“你二叔、三叔只有比你舅舅更老实、厚道,别说有什么流言蜚语,就是有人打上门,他们都不会予以理睬的,又怎么会来和我闹,你放心就是。”
呵。
顾卫卿笑笑道:“娘能够想得通透就好。”
顾大太太道:“你舅舅的事……能放他一马,就放他一马吧,想是这回吃了苦头,以后再不敢了。”
顾卫卿垂眸道:“儿子知道。”
顾大太太能感觉得到母女越发离心,她急于想要抓握住什么,不由急切的道:“娘知道,这样做有过河拆桥之嫌,可,可到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做一辈子善事,都没有做过一件不好的事能世人指摘得厉害,等把你舅舅弄出来,你就和,和那谁,彻底断了吧。”
顾卫卿眼眉一挑:“娘在说什么?”
顾大太太忍辱含羞的道:“王,王爷那边……”
顾卫卿道:“娘说什么把舅舅弄出来?我怎么没听明白?”
“你舅母说,你舅舅,在,在王爷手里。”
顾卫卿低笑起来。
顾大太太见她神情不太好,心里又急又痛:“玉卿,你别这样,娘知道你做什么都有苦衷,都是逼不得已的,可……”
顾卫卿摇头:“没什么,儿子就是觉得,挺可笑的。舅舅做了什么,值得劳王爷动手抓他?儿子又是什么身份,敢左右王爷的意思?舅母又是禀着什么心思,来叫儿子去救舅舅?还有娘……您以为儿子是什么玩意?”
“你,玉卿,你闭嘴。”顾大太太气的嘴唇直哆嗦:“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不是胡说,是实话,娘不会是不敢听吧?”
顾大太太色厉内荏的道:“你想必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你舅舅的事,你尽力就好。”
顾卫卿顿了一顿,转身出去。
顾大太太颓然坐到椅子上,愣怔良久,才进了里屋,对着顾竹荪的牌位低声哭了起来:“这可叫我怎么说得出口?我拿什么来指责她?我又拿什么来劝她?她为的什么,别人不知,可你知、我知,她自己知道。原本就为难了她,现下更是难上加难,老爷啊,可叫妾身该如何做啊?”
哭了半晌,又喃喃道:“我不该纵着她,可不按她说的做,又该如何呢?那姓苏的不是个好的,可那位……难道就是好糊弄的?外头还只传玉卿是个男宠,万一她真正身份泄露,又该如何是好?老爷好歹托个梦,教妾身一教。”
一头哭,一头喘,没一会儿就哭得一身汗,没人回应她,她便抱着牌位发呆,跪得腿都麻了,又一头絮叨:“我竟是连问都不敢问,她现下哪里还像是你我的女儿?若不是知晓她是个女儿身,就她那么人高马大,板着脸站在妾身对面,妾身真当她是卫卿呢。我可怜的卫卿……”
苏朗回来复命,见顾卫卿在书房里安静的坐着,眼神微微发黑发沉,书桌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显然她是在发呆。
见他来了,顾卫卿只问了一句:“完事了?”
苏朗应诺,在她下首坐了,道:“我瞧着你精神不济,怎么不好好歇着?莫不是吓坏了?”
顾卫卿只轻抬眼皮撩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苏朗有心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慰安慰,可一见她那似笑非笑,不冷不热的眼神,又打了退堂鼓,见她没什么精神,他便没话找话的道:“事情是忙不完的,不如我带你去看布袋戏。”
顾卫卿不想去,苏朗道:“明儿我生辰,权当陪我散散心,晚了我请你吃长寿面。”
一听说是他生辰,顾卫卿倒难得的恢复了点儿精神气,道:“你怎么不早说?不对呀,你不是说你没爹没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吗?怎么倒有了出生年月日了?”
苏朗摸着后脑勺道:“这话说的,我也是爹生娘养,怎么就没个出生时辰了?当年老方丈把我从山门拣起来时,襁褓里塞了一张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就写着生辰八字,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顾卫卿被逗乐了,道:“哈哈哈,这才是正理,你请我看布袋戏,我请你吃长寿面,就这么定了,走走走。”
苏朗原本不是个妥帖、细致的男人,喝酒吃肉在行,斗鸡遛狗也成,架鹰打猎也马马虎虎,可要论照顾人,尤其是照顾女子是完全不在行。
可他心里、眼里,只当顾卫卿是个女子,最喜欢的事莫过于看她眼中亮晶晶的闪着欢喜的光芒,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笑意,即使不是对着他的,他也心花怒放,是以行动全都紧着顾卫卿为先,无形之中倒是颇有几分小意。
顾卫卿心里烦乱,索性也不去想。都这么过了十七年了,再这么过十七年也无妨,从最初的那份羞辱中过了劲,她的心比往日又多了一层冷厉的铠甲。
人生一向如此,于风雨中不断淬炼,所受的苦楚和伤痛,只要不能一击致命,将她打死,就都能转化为她的力量和勇气。
听着热闹锵铿的乐声,看着台上演绎世情的脸谱,顾卫卿端起酒一饮而尽。执壶再倒,酒壶却被人按住了。
顾卫卿不悦的望着苏朗道:“你好生小气,我不过多喝几盅酒,费不了你多少钱,不然这酒钱我出。”
苏朗道:“你若开心,喝几壶都无妨,可闷酒却喝不得,我给你换了果浆,听说是从海外那边舶来的,你尝尝,酸酸甜甜,据说全是用什么水果,去了皮挤了汁做成的……”
第85章 截然不同
顾卫卿满腹愁绪,都被这一盅酒引了出来,可惜对着苏朗,她说无可说,不欲看他眼中揣着的诸多情意,她烦乱的挥开他的手道:“拿来,我尝尝。”
苏朗替她斟满,道:“略略尝尝就好了,这里有现成的果脯、蜜饯、花生、干果,你喜欢吃哪种,我替你剥。”
顾卫卿扫了一眼,指着几样小碟上的物什,道:“喏,这几种都要,你可用什么剥呢?徒手么?”
苏朗手指修长,将两枚山核桃握在手心,用力一挤,道:“这又不是什么难的,徒手又如何?”
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核桃纹丝不动,惹得顾卫卿展颜大笑:“你就吹牛吧。”
看完布袋戏,顾卫卿却执意要回府,苏朗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不肯,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长寿面吗?”
顾卫卿摩拳擦掌道:“不就是长寿面嘛,何必在外头吃,我亲自下厨。”
苏朗喜出望外:“此话当真?”
顾卫卿倒是神色有些微妙,暗自啐自己:“不就是喝了一盅酒么,怎么就糊涂了,大抵是近墨者黑,跟苏朗待的时间长了,也沾染了他的臭毛病,但凡说话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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