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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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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饿是饿,却看着丰盛的早饭没胃口,才喝了两口白粥,拿了一个肉包才咬了一口,喉咙里一阵腥气,差点儿没吐出来。
顾卫卿勉强把这份呕意压下去,只敢喝白粥就小菜。
可她更想吃些酸甜的东西了。人在鬼门关,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好在方源细致,蜜饯、果脯准备得充足,她随手拈了两个,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她没吃正经早饭,先填了一肚子果脯,嘴里腻得慌,起身去倒热茶,不防门一响,苏朗推门而进,道:“玉卿——”
听说她昨天就找他,苏朗有些愧悔,可回头一想,就该让她找不着自己,急一急也好,免得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一点儿都不珍惜。
可到底还是坐不住,匆匆就赶了来。
顾卫卿被他这一进一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茶壶砸了,抬头瞥了苏朗一眼,才懒洋洋的道:“你来了?”
这么急做什么?外头的人都是死的?竟没个通禀的?
苏朗见殿内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她还自己倒茶,不由的又心疼又气怒,道:“他又欺负你?!”
第166章 失之无形
顾卫卿的不悦十分微妙,苏朗原也不是多细致的人,可这一刻他竟然读懂了。
不知是想通了心境开阔的缘故,还是说与她相交甚密,多少对她比旁人多了几分了解,她不过是眼角眉稍流泄出来的心情,他竟然读得通透。
苏朗心底的柔软立时被冷硬充盈,他刻意忽略掉顾卫卿的情绪,满不在乎的道:“听说你昨儿派人到处找我?什么事?”
顾卫卿道:“顾尚来往不便,我想请你帮我带些换洗衣裳。”
苏朗道:“哦,小事。”
就因为是小事,倒真拿他当小厮使唤起来了。
人和人之间的气氛是十分微妙的,苏朗忽然之间的变化并不多明显,可顾卫卿也第一时间就敏锐的觉察到了。
她不喜欢自己被人时刻监视,是以昨天就百般交待顾尚,别大张旗鼓的去寻苏朗,就怕他有这种感受,可瞧他这模样,还是多心了?
顾卫卿道:“你说得没错,所以昨晚上顾尚派了旁人。”
苏朗不稀罕,她也不稀罕,她还不至于非他不可。
苏朗笑道:“倒是我耽误了你的事,我向你陪罪。”他说着陪罪,果然就拱了拱手,那神态和从前放荡不羁的苏朗别无二致。
顾卫卿微微蹙眉。
顾尚说他野性难驯,她还当他夸大其辞,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顾尚所言不虚,苏朗忽然就褪下了她套在他身上的束缚,比从前只多匪气,一点儿都不见少。
若是这样的苏朗,她还真不敢用。
毕竟她是正经生意人,不是拿他当成看家护院用的。
苏朗四下环顾,见殿内一个服侍顾卫卿的人都没有,她还得自己倒茶,不禁唇角一翘,嘲弄的道:“好说也是王府,我看这里的人少调失教的,对你倒是多有怠慢。”
谁说顾卫卿,她都能容忍,可这话由苏朗说出来,就格外的刺耳。他是在讽刺她好好的正经公子不做,非得自甘下贱,跑到王府任人搓磨的么?
顾卫卿道:“这就算怠慢了?我又是谁?算得了什么?王府的人不怠慢我,又当如何待我?”她直视着苏朗,神态、语气都十分平静的道:“难道还要把我当坐上宾一样吗?我又能给王府带来什么好处?”
苏朗瞳孔一缩,眼神忽的变得暴虐和焦躁。
他拿什么立场来讽刺顾卫卿?她之于贺琮只是个男宠,可自己之于她,也不过就是个伪义兄,说难听点儿,就是她收留的一个仆从,他不思进取,不思回报,凭什么想让她待他如坐上宾?
他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苏朗强笑道:“呵呵,我就是不愤,他怎么这么欺负人。”
顾卫卿见好就收,失笑道:“不过是没人服侍罢了,这就叫欺负?比这惨痛的不是没有,人习惯了就好了。眼前这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她并无诉苦之意,只是想告诉他,人活在世上,谁没委屈?他所承受的种种不过是牛毛细雨,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因此就叫苦连天,寻死觅活?
苏朗却豁然一拍桌案:“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他施加于你身上的,会如数还回来。”
他这般震怒,顾卫卿心思一宽,到底他本性纯良,尚未失去赤子之心,便道:“什么因果报应,那是老天的事。”
对于这些因果报应,顾卫卿兴致不大,她只关心当下:“我还要在这里耽搁几天,顾尚来往不便,有什么事要劳烦你多走几趟。”
苏朗在顾卫卿对面坐下,气哼哼的道:“我倒没什么。”他打量着顾卫卿,见她面色略显苍白,明显精神不济,这才坐下,已经又一连打了两个呵欠,一副疲惫入骨的模样。可她偏偏嘴硬,什么都不说,心头不可避免的升腾起心疼之感。
他最恨的就是她的逞强。
他宁可看她大哭一场,哪怕偶尔露出软弱的情态来,像个真正的女子一般,暂时靠在他肩头歇一歇呢?他也不愿意看她面上装得这样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一副风雨不能撼动,实则所有的苦难和痛楚都一个人背负的模样。
他也恨自己,一面对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强横,忍不住俯首称臣,真是怂包透顶。
苏朗泄愤似的道:“欺人太甚,好端端的,怎么又叫你住到这里来?”
也不知她和贺琮又达成了什么交易,他要把她拘在这里,有家不能归?
顾卫卿望着苏朗道:“我有了身孕。”
“……”苏朗瞬间瞪大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一刻,心里翻倒了五味瓶,竟分辩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顾卫卿男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却一夕之间被击碎,成了他心里不折不扣的女子,可她的所作所为却一再的打碎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现在又……有了身孕,呵,哈哈。
他就算说着不在意,可他当真能在将来心无芥蒂的再和顾卫卿结成连理,相亲相爱?他真的能够无视她曾替贺琮生下过子嗣,并且能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般看待?
苏朗的神色有些扭曲,半晌才克制的道:“是么?那,恭,恭喜。”
多么讽刺而又悲凉的人生?明明他先认识顾卫卿的,也先对顾卫卿有好感的,即使那时候并不识她的真实身份,也明明是他先和顾卫卿有过肌肤之亲的,凭什么贺琮这个强盗可以占尽好处?
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团硬物,刮得苏朗喉咙生疼,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顾卫卿平静的道:“喜从何来?”
苏朗没吭声,脑子里一团一团涌上来的全是乱麻。她有了身孕,所以贺琮把她接进王府,这是要……一意养胎?
呵,说什么为了担起顾家家业,她承受了诸多不得已的苦衷,可不过遇上一个蛮横强势的男人,她终究心甘情愿褪下男装,替他生儿育女。
苏朗心头茫然,答话也就心不在焉,道:“这不挺好,正合你的心愿了吗?假如生下小公子,顾家便后继有人了。”
顾卫卿有些失望的掠过苏朗的脸,忽然之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第167章 擅动杀机
说到底,苏朗也不过是个寻常男人而已,就算这孩子真是他的,他岂会承认?毕竟在他心里,她的行径,对于他来说和上赶着自荐枕席的姬女也不相上下了,对于贺琮她就更是自甘堕落。
谁让她失身之后,没有要死要活,反倒安之若素,并顺水推舟,过得如此安稳呢?她完全不符合这世情对女子的要求和期望。
再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耻于承认因自己无能,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强夺并霸占的事。
只怕他还要嫌弃她玷污了他的子嗣。
不外世人都要求女子自重,实在是男人的心是个太诡异的东西。
男人都喜欢求而不得,真正到手或是太轻易到手的人,于他们来说总少了几分神秘和挑战,也因此拥有了便不会多珍惜。
她之于他怕就是鸡肋,吞下去刺心,不吞又有几分馋涎。
算了。
横竖这孩子也留不住,何必让他添烦恼?
顾卫卿放下此节,开玩笑的问苏朗:“你昨儿没回府?可是外头贮屋藏娇了?”
苏朗脸色一变。
顾卫卿心里倒是打了个突,她不过是随口一问,见他这变颜变色的模样,大抵是确有其形了?她忙描补:“哈哈,竟被我猜中了不成?不过你也确实该成亲了,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我替你相看相看?”
苏朗恢复了如常的神色,道:“别胡闹,没影的事儿,你瞎猜什么?总之我是不会再娶的了。”
顾卫卿却嗤笑:“甭跟我这表决心,你爱娶不娶。你放心,这次我保准再不从中横加阻拦。”
苏朗豁然色变:“你……”她终于承认上回是有意拦着的了?
苏朗真想骂人,可顾卫卿就算满是算计的一副阴险的嘴脸,自己也下不去手。这辈子算是栽他手里了。
顾卫卿淡漠的道:“我怎么?”她可什么都没承认。
苏朗没有证据,只能悻悻的道:“你可真会开玩笑,这辈子我也不打算娶妻了,已经祸害一个秦月还不够?还要祸害谁?”
顾卫卿殊无愧色,道:“你这话言之过早,不娶秦月,那是你意志不坚,或许你早晚会遇上比秦月,嗯,你更中意的女子。”
苏朗气得直咬牙:他是那种见色起意,之后就始乱终弃的人吗?他不娶秦月,并非是嫌秦月配不上他。
不管因为什么,他到底成了见色起意,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苏朗呵笑一声,忽然不正经的道:“玉卿,不若我娶你得了。要说有谁比你更得我中意,我想不出来,至于你……不知你可瞧得中我?”
顾卫卿眉眼渐凛,盯着苏朗直愣愣的瞧。
苏朗并无惧色,甚至笑意自然,仿佛谈论的不是严肃、正经的终身大事,而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件琐事。
顾卫卿漫不经心的道:“嗯,也是个主意。”
苏朗一怔,随即大喜:“是吧,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心里却越发冰冷而坚硬。他再怎么卑躬屈膝都没用,再怎么奴颜婢膝更不成,他对她的感情和肖想,像见不得人的鬼魅,只能沉沉的压在心底,远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说出来更让人痛快。
可偏偏她答应了。早知如此,他何必压抑自己的感情,一味的苦恋?
苏朗立刻打蛇随棍上,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顾卫卿的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虽一文不名,没有聘礼,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必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他知道自己对她一直有肖想,假如真的得偿所愿,他可以对她好一点儿。不管怎么说,起码不会像贺琮这样百般折辱她。
他可以给她一个男人对妻子的全部尊重。
顾卫卿直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有力的手,并无躲避之举,顿了一顿才轻笑道:“行了吧,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又开始白日做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苏朗火热的心思打消了大半。
苏朗脸色不大好看。他委婉,顾卫卿就装糊涂,他直接,她比他还锋利,真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给啊,就算这是事实,何必说得这么直接?便是梦,也不让他多做一会儿么?
谁知她随即又道:“听清楚了,不是你娶,是我招赘,你做上门女婿。什么聘礼,什么嫁妆,都不需要你操心,但有一点你确实说对了,我招你做上门女婿,可不是让你给我委屈受的。”
苏朗没家没业,没爹没娘,真要入赘为婿也没什么打紧的,他咧开嘴,露出一嘴白牙,爽快的道:“那是自然,我一定好好待你。”好像今日应下,明日就可以穿上吉服,上了花轿,入赘顾家为婿似的。
顾卫卿飞了苏朗一个白眼,道:“幼稚。”
他答应管什么用?贺琮能答应才怪?
一想到贺琮,顾卫卿的脸色又阴了下来。她呆怔了一会儿,无奈的摆摆手,道:“容后再议。”真要招他为婿,可就不只是怀个孩子那么简单,以她目前对苏朗的了解,他还远远不够格。
苏心里的兴奋劲儿也在慢慢褪去。他和顾卫卿之间的阻碍,从来不只是他的心意和她的心思,而是——贺琮。
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早该挑破顾卫卿的身份了,也不知顾卫卿是如何与他交涉的,以他那样阴晴不定的情情,他居然能默契的替顾卫卿保守身世秘密,难道不稀奇吗?
他一定有着更大的图谋,是什么?
既然他对顾卫卿还有图谋,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掉她。如果他不放手,自己和顾卫卿之间就永远不会有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日子。
难道要无限期的等下去?三年五年可以,十年八年也未尝不可,可谁知贺琮几时会放手?
苏朗心里愤愤,贺琮本身就是王爷,天生就比寻常人多拥有更多的富贵和更丰厚的资源,可这样的人竟然还要和自己抢顾卫卿,简直可恨。
要是他贺琮能够善待顾卫卿,那他也认了,可显然贺琮对顾卫卿的态度一直不曾变过,他就是拿她当玩物。
简直该杀。
想个什么法子,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贺琮就好了。
第168章 试探心意
苏朗脑子里瞬间就想出了无数主意。
直接刺杀?他一点儿胜算都没有,贺琮身边有高手如云的侍卫就不必说了,就是贺琮自己也是有些身手的,除非是当世的剑仙之类的武林高手,或许能突破重围,取他首级,再不就是高来高去,悄然毙他命于无形。否则以自己那点儿功夫,怕是根本都不能靠近。
收买贺琮身边的人?不说自己是否有门路、有银钱,就说贺琮也不是个白痴,他身边的侍从、奴婢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向都以他为尊,自己得花费多少心力才能买通其中一个?
贺琮身边人变换的十分频繁,有他喜怒无常的缘故,也有他刻意要把人调开,免得被谁收买了对他不利的缘故。
这样内外皆严的情形下,苏朗想要行刺贺琮,分明是难上加难。
苏朗不知道自己能在王府待几天,又能有多少自由,今天是无人阻拦,可他进出时仍然被人严加盘查,他总不能大喇喇的就跑去茶水间或是御膳房直接下毒吧?
苏朗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到了顾卫卿身上。
不管他承不承认,顾卫卿是离贺琮最近,与他最亲密的,为数不多的人。
男女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具体相处情形,苏朗说不清楚,但他知道,在榻上,男人的防卫是最松懈的,尤其是在那种事的高潮阶段,男人可以说把最脆弱的软肋留给了榻上的女人。
如果顾卫卿和自己一样的恨贺琮,那么她是最锋利的一把快刀,对贺琮出手有十成十的胜算。
只不知道她是否和自己一样恨他。
人心易变,女人心更是复杂,苏朗对人性不敢抱太大信心。
万一,她是真的屈服于贺琮了呢?
苏朗按捺下心事,挠挠头,哈哈一笑道:“我这不是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吗?玉卿,你不知道,我刚才可是腆着脸跟你求亲的,以前是不敢心生妄想,如今是患得患失,唉,总之这滋味没法儿用言语描述。哈哈,幸亏老子脸皮厚,该不该说也说了,也幸好这结果还不错,不然我得多后悔。”
他的欢喜溢于言表,很有感染力,顾卫卿却只觉无奈。她不得不许给苏朗一个大饼,却无兑现之期,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吗?
此念一生,对苏朗,顾卫卿就格外宽容了几分。
苏朗不经意的问:“王爷叫你过来,是什么意思?”
顾卫卿的神色不易察觉的黯淡了下来,却只是淡淡的道:“谁知道。”
苏朗便挠挠头,悻悻的道:“要不,你还是回府调养?”
她倒想。
顾卫卿摇摇头:“再说吧。”
他二人倒当真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的命运都不由自己做主。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淡漠,苏朗无话可说,东张西望之后,忽的跳起来:“哦,对,顾尚叫我把你要用的东西都带了来。”
顾卫卿看了一回自己的包袱,背着苏朗把衣裳都整理好,不无谑笑的道:“苏朗,你还是早点成亲娶个媳妇吧。”对于女人,苏朗了解得太少啊,跟烟花女子的相处,他远远接触不到女子更隐秘的东西,唉……
苏朗怔了怔,问:“怎么?”刚才她还答应将来要招他入赘呢,怎么又改主意了?不过就是遵了她的嘱咐,替她拿些常用的衣物,怎么瞧她这意思,是自己办的不尽人意了?
顾卫卿无奈的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对未来报有太大期望。”
苏朗默了默,道:“你不信我,我不灰心,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对王爷他……”
她该不会真如他担心的那样,对贺琮生了情愫,从而想着不计名份,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毕竟他是王爷,随便一句话就能赋人以生死,颠倒贫穷和富贵,而顾卫卿一向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
也许贺琮从前拿她当玩物,可有了孩子,说不定就愿意将她纳入后宅呢。
苏朗眸光复杂的从顾卫卿的脸下往下滑,到底是盯着她平坦得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腹看了一眼,既有好奇又不酸涩,更多的还是不甘和痛恨。
顾卫卿哈哈大笑,简直是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她轻捋秀发,语调不无嘲弄的道:“你可真是天真。”
一个没成形的孩子,且又不是他的,他会为此所动,改变对她的态度?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对她真的由虐转爱,有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感情,她就该由嗔为喜,感激涕零么?
苏朗面无愧色的道:“人之常情罢了,毕竟他是王爷,又仪表堂堂,想来姑娘家都心仪这样的人中龙凤。你这是什么态度?莫不是你压根就不喜欢他?”
喜欢,他?
顾卫卿更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捂着肚子直喊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拭了拭眼角,轻喘了几声道:“我有病吗?他是什么好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我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就算只是普通的布衣百姓,难不成我就要自轻自贱的任他折腾?”
苏朗倒是放了一半的心,不无悻悻的道:“女人都爱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喜欢,被强迫时也都要死要活,可时间长了,还不是……”
现成的例子就是颜若,当初百般不中意胡渠,可到了呢,还不是死心塌地的要和他做长久夫妻?说不定这会让他们两个分开,第一个要死要活的就是颜若。
女人都喜欢强势的男人,一旦被人夺了身子,时间长了,便连心一并交付了,天长日久,从前那点因缘还不都成了情趣?
顾卫卿抬脚踹了他膝盖一脚,啐道:“好像你多了解女人似的。”
苏朗吃痛,微蹙眉往后让了一步,直盯着顾卫卿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
哪里轮得到她说要不要?
顾卫卿满不在乎的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我能有什么打算?”能留当然要留,不能留,那是天命。
苏朗目光沉沉的道:“那倒也是,说不定王爷……很期待这个孩子呢。“
他期待?呵,顾卫卿只笑一声,连话都得说了。
第169章 纵容放赖
苏朗起疑:顾卫卿这是什么表情?
分明是千言万语,却欲语还休。也就是说,王爷对她有孕这件事,并不见得多喜欢?
也是,他可不像是缺孩子的人,皇家王爷,对血脉嫡庶十分看重,说不定他只是喜欢顾卫卿这个人,压根没想过由她生出他的子嗣来。
不知怎么,贺琮对顾卫卿越恶劣,苏朗越……欢欣鼓舞。没办法,是人都自私,若贺琮对顾卫卿好,哪里还有他的事?
苏朗眼中闪过亮光,随即掩饰着,附和着道:“凡事自有定数,你想再多也没用,横竖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卫卿不冷不热的道:“也许吧。”
她神色寡淡,一副“我累了,不欲多说”的模样。
苏朗也就不再废话,蕴酿了一瞬,道:“玉卿,我想着,住在府里,终究不便,以后为了方便两府里行走,不若我还是搬出来。”
顾卫卿点头:“当然可以。”她不在顾府,难免府上的人对苏朗多有怠慢,再则他不时要来王府,若是惊动了母亲,终究是两相为难。
他搬出去就自由自在多了。
她问:“你可找好房子了?若是没有现成的,我在城东倒是有一处宅子……”
苏朗道:“宅子倒是不用,我是想和你预支些银钱。”
顾卫卿一点犹豫都没有,道:“需要多少,你只管去和顾尚支取,不必一一回我。”
对于苏朗,顾卫卿终究犯了心软的毛病。
她原想着,把苏朗叫来,好歹把孩子的事和他分说清楚。可想得好,待见到他,方惊觉他是他,自己是自己,隔着天堑鸿沟的两个人,很多话,实在没办法就这么白眉赤眼的说。
他在或是不在,她该受的罪一点都不会少,在别的方面,他能给她的安慰、助益实在是少得可怜。
谁让他自己也是个可怜人?
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又屈居于自己之下,这都不说,定好的亲事也黄了,还被自己暗中利用,有了骨肉也不知情,知情也无可奈何,整个一稀里糊涂的可怜虫,比自己还惨。
她无可弥补他,只能是他有什么要求,就尽可能弥补。
贺琮一直没露面,想必是懒得见自己,顾卫卿乐得自由自在,她吃饱喝足,便在王府里溜达。方源是不敢管她的,王爷态度不明朗,而且面上如凶神恶煞,叫嚣着什么“打胎”,可看顾……顾公子这样,也不像是掉胎的情形。
谁知道王爷是不是又口是心非了?方源可比谁都精,连卫刚都知道对贺琮的命令听一半留一半,何况是他?
况且真要王爷狠了心,哪是打胎那么简单的事,他要是对谁存了痛恨之心,还会只灌她一碗药?
既然没对顾公子做什么,那就是留着后手呢。看这模样,起码短期之内,王爷还是要对顾公子多宠一段时间的。
因此方源不敢怠慢,只叫两个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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