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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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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对顾公子做什么,那就是留着后手呢。看这模样,起码短期之内,王爷还是要对顾公子多宠一段时间的。
因此方源不敢怠慢,只叫两个小丫鬟远远的坠着,看她有什么吩咐。
王府里景致优美,此时又是金秋时节,看见黄澄澄的叶子,顾卫卿咽了咽口水,她好想吃梨怎么办?
她看了看身后的丫鬟,问:“我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
两个丫鬟忙点头:起码贺大总管是这么吩咐的。
顾卫卿一哂,这分明是死囚的待遇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大喇喇的提要求,道:“那你俩给我弄筐梨来,要这么大个,要汁水丰沛,又别太甜的,越酸越好……”口说手比,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敢说“不”,报到方源这里,他有些为难,想了想亲自去见顾卫卿。
顾卫卿如今是由着性子放赖,方源进门时,她正歪在榻上吃蜜饯看闲书,见着他也是理都不理,只赏了他不冷不热的一记眼光。
方源客客气气的道:“府里如今有两筐进供的蜜橘,个头又大又甜,小的自作主张给顾……顾公子抬来了一筐,您若吃着好,小的再去给您寻摸。”
如今还不到蜜橘下树的时节,能有两筐就已经相当难得了,她这没名没份的,方源肯从贺琮嘴里抠出一半来给她就更是不易。
顾卫卿却不领情:“甜津津的,谁要那东西,不是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我就想吃个头大的梨,还是越酸越好。”
方源真心为难。
他真想自打嘴巴,当初这话就不该许诺。难不成她顾卫卿想吃龙肝凤髓,他也得绞尽脑汁给她找去不成?她以为她是谁啊?说好听了是阶下囚,说不好听,有今儿没明儿的,她还这么作,图什么呀?
方源咬着腮帮子道:“顾公子,如今岭南之地,哪有什么酸梨?便是您好这口儿,也得紧急从京城那边现调,这路途遥远,没有个一个半月怕是不成……”
顾卫卿什么话都不说,只嗤笑一声。他不把她当回事,她早有准备,只是这话说得太露骨了,难不成他家主子想吃酸梨,他也拿这话推搪?以他家主子那好脾气,看能留他狗命不?
方源僵着脸,陪着笑。
顾卫卿的不屑和讽刺他当然瞧得分明,可这就是天然的差别,她不服行吗?她再狂,她也不是正经的王妃,更不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在这节骨眼上,从这种小事儿上跟他为难,说到底还是为难她自己。
顾卫卿往靠枕上一躺,闭目呻吟一声:“唉呀,好难受啊~就想吃口酸的,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一声叹简直是九曲十八弯,一念三转,听得方源尾脑仁都疼,余光对上她那挑衅的视线,更不敢惹,只得弯下腰低了头。
顾卫卿睁开眼道:“罢了,你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算什么?我也不难为你,这就回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总不好为了一口吃的让我自己这般憋屈。”
方源立刻跳起来:“不为难,不为难。”笑话,她待得不顺心,告到王爷那说是自己的缘故,逼得她不得不回顾家,王爷还不把自己头拧下来当球踢?
第170章 两相对比
方源不敢放顾卫卿走,忙着就拦:“顾公子真是折煞人了,不就是一筐酸梨么,哪敢叫您憋屈,您且稍等,小的这就去办。”
顾卫卿却站起身,似笑非笑的道:“原是我强人所难,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岂能为了一己饱腹之欲就为难你?还是不叨扰了。”
她说时就晾出玉牌。
贺琮不知是忘了还是疏忽了,竟没收回,她现在是拼命也要和他撇清关系,能走就赶紧走,横竖这玉牌是护身符,哪管他戳穿之后自己是什么下场?
方源差点儿没给她跪了,忙道:“顾公子,您便是要走,也容小的去跟王爷知会一声儿?这离顾府还有段距离,总得给您个收拾衣裳的时间,也好让人把车马备上……”
顾卫卿岂不知他是在行拖延之计?和贺琮知会?他肯放自己走那才见鬼了呢。至于什么收拾衣裳、备车马,更是借口,等什么都准备好了,贺琮也该打上门了。
顾卫卿往前走了几步,问方源:“我知道你是你家主子的好奴才,这样吧,咱俩打个赌。”
“什,什么赌?小的没有九条命,可不敢跟公子赌。”
“那怎么成?不赌也得赌。”顾卫卿说着伸手就搭上了方源的肩。
方源肩膀一缩,想躲没躲开,就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往前一顶,立时就觉出疼来了。他低头一看,是一把白晃晃、亮闪闪的匕首,吓得他脸都白了:“顾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
顾卫卿是个心狠,方源是领教过的,一个不顺心,没准她真能把自己当场宰了。将来传出去,就为了一筐她没吃到嘴的梨,他堂堂一个内务总管就这么丧了命,实在是大周朝死得最冤枉最无辜的一个了。
天下独一份,再无第二人。
死也是白死,王爷还只会骂他一句“废物”。
方源咧着嘴道:“顾公子,有话您好好说,小的一定言听计从。”
顾卫卿笑得很是恣意,道:“那就愿赌服输好了。我堵你一定比我更怕死,你说是不是?当然你也可以赌我必死无移,那样你也不必为难怎么和你家王爷交待了。”
别人不知,方源是知道顾卫卿怀的是贺琮的孩子的。
要说昨儿个他还能相信王爷对这个孩子不以为然,可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王爷也没交待什么,显然昨儿那晚堕胎药也就是个幌子,对这个孩子,王爷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那可是王爷的骨肉,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顾卫卿动粗,万一动了胎气,这孩子有所妨害,自己有几条命够给她和那孩子赔偿的?
方源无奈的道:“小的也赌小人比公子更怕死,您就饶了我吧,您要什么,小的去给您找还不成吗?不是小的多嘴,公子您好歹听小的一句劝,您和王爷就是在气头上,谁也不让谁,所以才闹到现在这般不可开交。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王爷落不下面子来,您温声软语的求王爷几句,不就雨过天晴,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您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微,像现在这样闹得血丝胡拉的,您自己也得不着什么便宜不是?”
顾卫卿只能嗤笑、冷笑:是她天真还是方源当她天真,这种鬼话也好说出来骗人?这还能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可是事关贺琮男人尊严的大事,她倒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可也没见贺琮有一丁点儿的松动,她还要怎么温声软语?
顾卫卿嗤笑:“你为了活命,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家王爷正在气头上,我说再多,他一句不肯信,岂不都是白搭?我现在就要走,你倒是让还是不让?”
方源点头如捣蒜:“让,让,让,可小的让有什么用?您还没走出王府呢,王爷就能把您请回来。就算您安安生生的回了顾家,可这事儿就真能解决了不成?还是说您有插翅的本领,能够瞬间上天入地,好让王爷瞄不着您一点儿影?”
顾卫卿沉默不语。
方源又添油加醋的道:“您和王爷之间颇多误会,其实王爷对您如何,想必您自己心里也有数,王爷没您想得那么心狠……”
顾卫卿冷笑,心道:倒真是个忠心的好奴才,你家王爷平日里给你多少赏钱啊?这么昧着心眼子的颠倒黑白,也不怕天打雷劈?她推开方源,收回匕首,自顾在自己手心里把玩,长眉入鬓,眼神满是嘲讽的道:“你家王爷要怎么样才算是心狠?”
方源抿唇犹豫了一下,道:“公子若真想知道,小的也不介意和您私下说说。前两年,王爷相中了一位貌若天仙却性情刚烈的姑娘……”他那眼神毫不避讳的表明,顾卫卿的样貌远远不及,就是刚烈程度她也远远比不上。
顾卫卿瞪他一眼:说就说你的,跟我比较什么?
方源陪笑,收回视线,不自禁的就敛了玩笑的神色,道:“那位梅姑娘倒也有些来历,她父亲是工部员外郎,这位姑娘自小养得甚是娇惯。她自小与她表兄青梅竹马,结了秦晋之约,可谁想在上香之际被王爷相中……这其中的过程颇为曲折,但王爷一向手段霸道,想要什么就从来没有失手过的。他将那梅姑娘纳入王府,不出两月,便诊出有了身孕。”
顾卫卿不由的瞪大了眼,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子的结果好不到哪儿去。
就听方源神情微凛的道:“那孩子自然是王爷的,可就因为梅姑娘与她表兄情丝难断,私下叫贴身侍女递了两回书信,诉了几回衷肠,王爷震怒之下,便叫人将梅姑娘的孩儿生生打掉……那可是真打,将梅姑娘吊到房梁,四个侍卫手持藤条,直打了几百下……”
顾卫卿眼前一晕,不用方源描述,她也能想像得到那鲜血淋漓的场面。
若是从前,顾卫卿只会骂一声“残暴”,到底事不关己,她没多大感受,可现在,却难免小腹一抽,针扎一般刺痛,仿佛梅姑娘的下场就是她的写照。
照这么说,明知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贺琮还只是赏她一剂落胎药,已经算是高抬贵手,她最是大的仁慈了呗?
第171章 舌灿莲花
见顾卫卿面色发白,方源识趣的闭嘴,咳了一声道:“梅姑娘落了胎儿,当场毙命,那屋子里的血腥气数月不散,到如今那地儿也没人敢住,就是府里的人不得不打此地经过,都得结伴而行。公子慧质兰心,自然比小的明白事理,也就不必小的多嘴多舌了吧?”
顾卫卿强忍恶心:“不,不用了。”
就算知道方源有意夸大其辞,目的是震慑她别轻举妄动,可这事儿必然是真的,否则他一个奴才怎么敢谣言惑众?
只要一想到,形容俊美、气质清华的贺琮骨子里淌着的是这样残忍、噬杀的血液,顾卫卿就不寒而栗。
她并不能因他能善待自己而庆幸,反倒觉得自己撞上他是这辈子最大的不幸。逃又逃不掉,伴君又如伴虎,这日子还真是……悲摧。
顾卫卿一捂嘴,哇的一声吐了。
方源目的已经达到,又想方设法替贺琮找补找补,便解释道:“当时王爷也才十七岁,年少意气,做事难免冲动,事后王爷也十分后悔,之后行事便收敛了许多。不是小的诋毁梅姑娘,实是她也多有不对,王爷是皇孙贵胄,一向尊贵无俦、从来都说一不二,但凡梅姑娘肯好生解释,也不至于招此杀身之祸。可梅姑娘却骄纵惯了,和王爷泼口对骂,公子您也知道,这骂人之时哪有什么好话?梅姑娘便是祸从口出,惹得王爷忍无可忍这才……”
不过是“泼口对骂”,怎么也罪不及死,何况她还怀着贺琮的孩子呢。
他可真是禽兽不如。
方源道:“您是不在当场,不知道梅姑娘那话说得有多刻薄……啧啧,她直言这孩子是她表哥的,跟王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说她宁可被禽兽糟蹋,也不愿意被王爷碰……王爷碰她时她不知有多恶心等等。”
顾卫卿忙里偷闲的赞了一句:“这位梅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瞎说大实话啊。
方源道:“谁说不是。王爷盛怒之下,可不就气昏了头嘛,等到梅姑娘香魂杳杳,王爷也是后悔不及。”
他会后悔?谁信。
不然那枉死的农女又是谁?
顾卫卿艰难的笑了下,道:“你这是夸我忍劲大,没和你家王爷吵起来呢,还是警告我别和你家王爷硬碰硬?”
方源不好意思的道:“顾公子真会说笑,小的哪敢对公子言行置喙?小的这不也是为了王爷和公子长远考虑么。说实话,您二位闹得不可开交,小人也难做啊。小人没别的意思,王爷对您,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您就稍微……”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一捏:“稍微对王爷服个软,那就皆大欢喜了。”
她和贺琮还能有长远?方源眼睛不是瞎的,脑子不是纸糊的吧?他怎么看出来怎么想到的?
还皆大欢喜呢,呕,不行了,好想吐。
顾卫卿道:“你这么能,你试试?”
方源陪笑:“奴才算个什么玩意,跟公子哪堪相提并论?”
顾卫卿收回匕首,哼道:“你这话可说错了,丞相门前七品官,我才是正经的算什么玩意呢,何敢与你相提并论?”
方源替顾卫卿倒了杯白水,见她脸色苍白,还好心的扶她到榻上坐了,道:“公子行事一向最为稳妥,年纪虽轻,却极有智慧,奴才一向自愧弗如,刚才说的这位梅姑娘,也算是特例,实在不能完全怨怪王爷。”
敢情那是他主子,他时刻不忘替他主子开脱就是了。
顾卫卿喝了口水,这才讥嘲的道:“你是说那梅姑娘自己作死呗?她就不该生得那般貌美,不该去寺里上香,不该被你家王爷看中眼,不该和她表哥诉苦,更不该和你家王爷出言不逊?”
方源道:“公子是没见识过京城贵女,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她们瞧着温婉、柔顺,可其实远没有公子这般……嗯,识大体。”
顾卫卿嗤笑:“你就直说我怂包没骨气就成了呗?”如果那位梅姑娘肯像她似的跪舔贺琮,估计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方源陪笑:“公子何必菲薄?不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王爷虽然脾气,嗯,确实不大好,但这可不是天性,王爷他,苦呢。”
顾卫卿只回之以冷气:他要敢说苦,别人还活不活了?
方源假装没听见,自顾说下去:“王爷生母是当今敕国公冯冀的亲妹妹,性情软善,那是天下第一等最良善的女子,这样的人在宫中如何能安好?自打进了宫,就如同陷进水深火热,好不容易怀了王爷,三个月时被人在菜里下了药,差点儿没小产,六个月时被人推进太液池,大冷天足足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多时辰,救上来时太医几次都说没治了。
临生产时又被人买通贴身嬷嬷,在药里加了一味活血的红花,险险大出血而亡。虽说救回一条命,但自此伤了身子,除王爷之后再没有过动静。王爷打小也是被几位皇子欺负过来的,三天两头身上挂彩,娘娘软善,只会抱着王爷哭,求他别去惹事。
其实哪能怪王爷惹事呢?王爷十岁里头都是个安静、沉默的人,要不是娘娘撒手人寰,他失了仗恃,若不自强,就只有被人鱼肉的份,他也不会这般暴戾。”
顾卫卿无动于衷。
贺琮倒说过他小时候极安静、内敛,但经受再多苦痛,也不是他性情暴戾,残害无辜女子的借口吧?
“就说那位梅姑娘,她是梅嫔的亲侄女,哦,娘娘就是被梅嫔暗中下的药材伤了身子的。王爷是中意之后才知道这位梅姑娘和梅嫔关系匪浅,原想着她是她,梅嫔是梅嫔,上一辈的恩怨不计较也就完了,哪成想这位梅姑娘不知惜福,反倒一味的鄙薄、蔑视王爷,不能说她自寻死路,但依奴才说,也相差无几。世人多传王爷对女子残忍暴虐,其实不过是以讹传讹。”
顾卫卿忍不住反问:“你可真是舌灿莲花,就算这位梅姑娘死得不冤,那位乡野村女呢?莫不是她也与你家王爷有着血海深仇?”
方源叹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若公子不嫌奴才絮叨,奴才就好好跟您唠唠。”
第172章 顺坡下驴
顾卫卿一挥手:“不用唠了,我不想听。”
听也不能只听方源的一面之词,他就是个死心踏地的狗奴才,自然极力要替贺琮开脱、解释,横竖梅姑娘和那村女早就坟上荒草凄凄,死无对证,还不是他想怎么诬蔑就怎么诬蔑?
滚蛋吧,主子混蛋,奴才也浑蛋,使出来的手段都特么的粗暴的如出一辙。
方源这敲山震虎真是最具直接效力啊,又是吓唬又是威胁,本来顾卫卿就怕死,没什么骨气,这下越发不敢和贺琮对着来了。
方源道:“公子想必是累了,您暂时歇着,奴才去替您寻摸酸梨去。”
贺琮寻思晾了顾卫卿一天一夜了,去瞧瞧她吧?想也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玩意肯定吓不死,不过也没听说她闹出什么事来,那就当去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吧。
结果一进门,就见她一个人抱着一大盘黄澄澄的梨正吃得满手、满脸都是汁。
说她没心没肺还真是没冤枉她。
顾卫卿一见他,倒是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和小松鼠似的,连小爪子都紧紧抱着手里的梨,明明是想讨好来着,到底还是记仇,却不敢硬碰硬,便只哼了一声,把头低了下去。
贺琮气笑了:“反了你了,见着本王连礼都不行了?”说着话,迈步朝顾卫卿走过去。
顾卫卿眼神缩了缩,却又只顾着啃手里的梨肉,她宁可破罐破摔,也不肯顺坡下驴,一梗脖子,道:“多谢王爷临别相送。”
“……”她还是别开口的好,一说话就能把人噎死。
屋子里气氛尴尬,顾卫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主动兜搭他的,贺琮便在顾卫卿对面坐下,直盯着她不挪眼。
顾卫卿闷头啃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一眼,再低头啃一会儿,再度瞄他一眼。
贺琮: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咸菜,被顾卫卿就着下口的感觉?
跟在贺琮后头的方源趁着侍女上茶的功夫,朝着贺琮挤眉弄眼:我的王爷啊,小人把台阶都给您铺好了,您顺坡下就成了,还这么犟有什么用啊?
要是您真有本事,一刀砍了顾卫卿,小人倒也替您落个清净,可您说您又下不去手,又不能跟顾卫卿好好相处,两头里夹着的是您自己,有意思么?
贺琮懒得理他。
他是那种会顺坡下驴的人么?他可是堂堂王爷,皇子皇孙,向一个布衣百姓、升斗小民低头折腰?尤其又是个没心没肺,对他没情没意的女人?笑话!
方源又对顾卫卿杀鸡抹脖子:好的坏的,小的可都给您交待过了,到底怎么着您心里有数吧?总这么和王爷僵持着,有你什么好?
顾卫卿恨不得把方源的眼睛剜了。
方源左右望望两人,见顾卫卿闷头装没见着王爷,虽未说话,可神色之间满是抗拒和排斥。王爷又一双眼睛全落到她身上,虽然盛满着恼怒和愤怨,可那眼神一刻都舍不得稍离。
方源打从心底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己待在这徒然让他二人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道:“王爷,小的肚子疼,要去官房……”
贺琮瞪他:“那就赶紧滚。”
“是。”方源脚底抹油,蹭蹭就跑了。
他走了是走了,可两人还别着劲呢,到底没了外人在场,贺琮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他咳了一声,道:“本王就是过来瞧瞧……”
她就说么,他就是来看她死没死。
顾卫卿忍住怒气,抬起脸来,大大方方的任他看,一扬脖子道:“王爷看也看到了,不知有何见教?”
贺琮上上下下果然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小脸上全是湿润的梨汁,想来肯定是酸的,就她现在这德性,和个花脸猫似的,她还挺得意是吧?
贺琮好笑的笑了下,自顾自的先斟了杯茶,悠悠的道:“本王昨儿考虑了一夜……”他故意断在这里,屏气凝神观察顾卫卿的反应。
顾卫卿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被钓起了好奇心,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希冀,却到底没那么相信他有多仁慈,只执拗而嘲讽的挑了挑眉,继续低头咯吱咯吱的咬着酸梨。
空气里都是这种酸酸的味道,贺琮喉结一动,有一种倒牙的酸涩感。
他忽然长臂一伸,一把抢过顾卫卿手里的梨,嫌弃的道:“你多大人了?有你这么吃东西的么?脏死了。”
顾卫卿伸手徒劳的去抢,被他长臂一伸躲了,悻悻的无功而返,只好恨恨地瞪他:“脏也是脏草民自己的,关王爷什么事?你干吗要抢草民的东西?你……你就算是想吃,这里不是还有很多吗?”她说着随手拿起一个梨就朝贺琮砸过去:“给你。”
她是满腔怨恨,恨不得将这梨当成利器,捅贺琮一个血窟窿。可贺琮长眉一扬,轻巧一躲,伸手就把这拳头大小的梨稳稳的接住了。
贺琮把被顾卫卿咬得和狗啃的梨往旁边废纸桶里一扔,摇头笑笑道:“你还真是粗俗,让本王教教你吧。”
难道他没发脾气,也没露出那似笑非笑的阴冷表情,反倒大大方方的坐了,随手掏出一把匕首,先用手边干净的帕子将匕首和梨细细擦试完了,这才慢条斯理的削皮。
他手指纤长,那匕首宛如有了生命般,在他手下柔韧灵活,削出来的梨皮薄厚均匀,宽度一致,长长的连成一线,整个梨都削完了,梨皮还是连续的。
顾卫卿没得吃,只能看着他手中白嫩的梨肉,汁水都顺着匕首身流了下来,她垂涎的舔舔唇,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百无聊赖,只好托腮望着贺琮发呆。他实是个让人又惧又怕的男人,不怒自威说得是他,喜怒无常说得也是他,可他皮相是真的好,当他神态从容、温和时,很有迷惑性,让她怎么也与方源嘴里形容出来的恶魔、冷酷、变态男人相提并论。
但顾卫卿明白,方源是贺琮最忠心的奴才,他说的没一句真话,她要是被贺琮皮相所迷,活该她死无葬身之地。
正发呆呢,贺琮削完了,将匕首和自己的手都擦干净,又重新把梨削成大小、形状恒一的小块,叫人拿了银叉,送到顾卫卿眼前,问:“还想吃吗?”
这样吃果然又方便又干净,顾卫卿抬起眼皮,疑惑不解的道:“给我的?”他哪来的那么好心?
第173章 楚楚可怜
贺琮笑眯眯点头:“对。”
顾卫卿被他眼中的笑意看得心尖刺痛。不知当年他对他追逐的那些女子是否也曾这般倾注心力和深情。
可到最后呢?辣手摧花时也未见得记着曾经的哪怕一丝丝温情。
“草民……”顾卫卿竭力的把手往身后背,生怕它们不听使唤,自己有意识的去抢,看了又看,才不无嘲弄的道:“吃个梨罢了,这么多花头,王爷还真是……”
可这么多花头也是人家自己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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