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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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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卿客客气气的同方源道:“我想请孙太医过来诊个脉,不知可否方便?”
方源眼神立即就尖锐起来:“顾……公子哪儿不舒服?”还真是孩子?唉哟,这可是大事。他恨不得即刻就去请孙太医。
方源又补了一句:“公子若有不适,一定、务必、及早吩咐小人。”可一定不能疏忽啊。
顾卫卿颔首:“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请示你了么?”
方源噎得脸色一白,讪讪的道:“公子真会说笑,小人这就去请孙太医。”
得嘞,这位顾公子就不是个好惹的,分明他是一番好意,可落在她眼里就是替王爷打探消息。唉,白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那就少说话,多做事吧。
孙太医和贺琮几乎是前后脚到的。他一见着贺琮,忙自动自发的站住脚:“王爷——”您先请。
贺琮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已经进了内室。
孙太医在后头想了想:嗯,还是候在外头吧,免得待会尴尬。
方源从屋里退出来,朝着孙太医道:“大人且稍待,我这就叫人给您奉茶。”
孙太医道了声“有劳”,这是当着方源,他不好意思支使,否则说不定能让他端出几碟小点心和零食来,这一等,谁知道要等多久呢?光喝茶水可没什么意思。
贺琮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倒吓了顾卫卿一跳,忙放下书站起身,看看他身后,问:“王爷急匆匆的,可是有事?”
见她神清气明,不像是有事儿的模样,贺琮心神一松,心里头恼方源连什么事儿都交待不清楚,面上却仍是温润平和,道:“听说你传了太医?”
顾卫卿眼神一眨,头一垂,声音里满是无精打采,道:“昨儿就喝了药,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儿,我这心里不太安心。也不知道那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药性,这孩子到底能不能保得住?把孙太医叫来瞧瞧,好歹有个定论不是?”
贺琮这个恼羞成怒。他当她怎么了,急巴巴的就往这跑,赶情她还在怀疑他的居心?
个小白眼狼。
贺琮压下怒火,低笑一声,钳着顾卫卿下巴强迫她抬头,不由分说印上去先是一番剧烈荼毒。
顾卫卿急得直捂嘴:“唔,王爷你怎么咬人啊?”见效用不大,又去推他的脸。可他的脸皮是软和暖和的,力气却极大,怎么推也推不开。
贺琮半晌放开她,毫不客气的嗤笑道:“要见本王直说,犯不着用这种小伎俩。”
顾卫卿扬了扬眉,瞪了瞪眼:谁要见他?有方源夹在中间跑腿当说和人,比她自己求他效果要好多了,当她稀罕见他呢。
可见方源,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名目不是?
再说她也只是猜测,谁知道他是不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说着放她们母子一马,暗里却下虎狼之药?
但这话怎么想都不是问题,却无论如何不能诉诸于口,顾卫卿把眉眼温顺的放下,道:“草民……”
贺琮打断她:“你要是有正经事跟本王说,就换个称呼。”
那她自称什么?他几时这么烦人了?
贺琮捏捏她饱满的耳垂,不疼,但抻得慌,见她快要不耐烦了才道:“你赶紧说,当本王忒闲得无聊了吧?”
顾卫卿气得:噎得她闭嘴的是他,嫌她磨磨唧唧不说话的也是他。
“我并不知道方源会把这等小事回禀王爷,不过王爷能来,还是挺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歹他是挺在意她的,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吧,总之她谢谢他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贺琮恨恨的瞪她一眼,道:“有话直接问本王就好。”不用旁敲侧击。
顾卫卿讨好的陪笑:“王爷,那药……”
贺琮装傻:“那药怎么了?”
“那药,到底是什么药?我,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还是请孙太医瞧瞧安心。”
贺琮嗤笑:“瞧啊,人不是已经来了吗?”他就是不说。说有什么用,这小浑蛋先入为主,打从根上就没当他是个好人过,他说那是良药,她也得信。
她不是信孙太医吗?那就让孙太医给她答案好了。
顾卫卿也不敢笃定贺琮到底什么意思,便意意思思的道:“那我就请孙太医进来了?王爷您要不要回避一下?”
他回避什么?这是他的王府,哪个犄角旮旯不是他的?
贺琮哼笑。
顾卫卿便朝他笑了笑:您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横竖都是您府里的自己,丢脸也是丢到自己家,她替他操那闲心做什么?
第181章 借故揩油
贺琮如朗风霁月,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顾卫卿却小人之心,总觉得他那是皮笑肉不笑,温良之下不定有多少阴谋诡计,且他内里定然有千言万语,就等着看她闹笑话的模样呢。
她乍着胆子猜了一把:莫不是从头到尾,他一直都在耍自己?
要真是那样,她可真是蠢啊。
贺琮挑眉:“你不是一向都很精明吗?是不是骗你,你会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可关心则乱,她那时候哪有心思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顾卫卿愕然之后才恍悟。
她不甘心白被贺琮欺负,踮脚掰着他的脸,想要狠狠咬他的唇,嘴上泄恨似的道:“王爷也欺人太甚了吧。”
贺琮脸一偏,就躲过了她的小白牙,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使劲一带,低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本王当真心狠,你怀的就是大罗神仙,这会儿也早成血水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还要怎么样才算心狠?就这么着,还要眼睁睁的看她又哭又求,使尽浑身解数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尴尬窘迫模样。
顾卫卿气得:“这么说我还要谢王爷了?”
“当然要谢,可光嘴上说谢怎么成?”贺琮说着,直接将顾卫卿压到榻上,一边吮着她的脖颈,一边探进她的衣裳里,修长的腿强势的跻进她双腿间,压得她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顾卫卿气得捶他:“王爷,现下可是大白天。”
怎么就这么……急色。
贺琮道:“怎么?谢恩还要分个良辰吉日?”
分,分你妹。
“你——”顾卫卿简直是羞恨难言,只能直言道:“孙太医就在外面。”好歹当着人呢,他怎么就这么有兴致?
贺琮笑道:“有他在,本王就更安心了。但凡你有个三长两短,他几步路就赶到了。”
原来他打是这主意。
“呜~呜~呜~呜~”你这禽兽,这浑蛋,这无耻之徒。
顾卫卿想要说的话,全被贺琮蛮横、强硬的堵了回去。
孙太医这顿茶水喝得时间有点儿长,方源目不斜视,权充木头桩子,估摸着这茶水都快成白水了,叫小丫头替他换了回叶子。
别说,到底是服侍贺琮惯了的,待人接物是滴水不漏,实是细心、妥帖。
孙太医脸皮也厚得紧,眼观鼻,鼻问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仿佛红尘中没什么事能打扰得到他。
至于耳边听到的动静:你说什么?本大人什么都没听到。
小丫鬟都替孙太医换了两回茶叶,屋里的动静这才消停下来。
里面不急着叫孙太医进去诊治,先叫人备水。
顾卫卿沐浴完毕,重新换了衣裳,一出门就见已经洗浴过后的贺琮正大马金刀的坐着。她现在看见他腿就软。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他最近对她确实是……宠溺有余?总之是格外容情。偏偏他的宠,顾卫卿只觉得骇怕,她不以为喜,只引以为忧。
这世上有一种惯叫“捧杀”,对你好得不能再好,等到捧到一定高度,再忽喇喇把你摔下去,那才疼得痛彻心扉呢。
顾卫卿知道得陇望蜀是天性,贺琮再这样惯下去,只怕她真要管不住自己那二两骨头了。
美人出浴,风光自是极美,偏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是戒备的望着自己,贺琮好笑不已,又心痒不已,他朝她招手:“过来。”
顾卫卿离他远远地坐了,半真半假的委屈道:“王爷……我腰酸。”
贺琮最见不得她这点儿,只不耐烦的招手:“本王替你揉揉。”他还十分轻蔑:“每回出力的可都是本王,怎么你倒哭天喊地的直嚷嚷累?”
“……”顾卫卿闭紧嘴巴,怕一开口就唾到他脸上,板着小脸,把手交到贺琮手里。
贺琮将她抱在膝上,宠溺的亲亲她的发顶:嗯,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这才是真正的温,香,软,玉在怀呢,是世间最难得的乐事。
贺琮道:“这么怕本王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他一说这个,顾卫卿就是一激灵,后背肌肉都僵硬了:他那还不叫吃吗?可是真下嘴啃啊。
顾卫卿嘟囔道:“王爷勇猛,我身娇体弱,这不是实在承受不来嘛。”她眼珠一转,先发制人道:“我那也不是怕王爷,我是……很生气。”谁让他把她耍得团团转来着?害得她这几天心情压抑而沉重,宛如在地狱中打了个滚回来,到现在腿都是飘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是幻觉、错觉。
贺琮得理不饶人:“你把本王骗得团团转,本王都没问你的罪,本王不过以报你十之其一,你倒这么大怨气?”
呵,合着还是她错了?
顾卫卿辩解:“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这可分明就是故意。
贺琮道:“甭管是无意还是有意,总之本王不过让你明白当日本王所受的愤懑。”
个小心眼,还是男人呢,心眼和针鼻似的那么大,睚眦必报还能报得这么堂而皇之,他也算千古第一人了吧?
贺琮又低声俯就道:“本王也不过想弥补从前错失的欢愉而已,你居然还要躲着本王,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顾卫卿:还要怎么弥补?他这就差夜夜销,魂了,还不魇足?
贺琮替她按着后腰的肾俞穴,问:“是这儿吗?”
顾卫卿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就是这儿,嘶,疼,王爷轻点儿。”
他劳心劳力,她还要挑剔,贺琮放轻力道:“这样行不行?”
“嗯。”顾卫卿舒服的眯起了眼。
贺琮咬了咬顾卫卿的耳朵,戏谑的问道:“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舒服、正好的意思。
这话可不能说。
顾卫卿睁开眼,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扶住贺琮的手臂,道:“好了,好了,不用王爷再按了。”劳动王爷做苦力,她消受不起。
顾卫卿抢在贺琮手不安份之前道:“王爷,孙太医可等了半天了。”
贺琮仿佛现在才想起这么个人,还颇为悻悻的道:“他竟然还没走?也老大一个人了,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顾卫卿秀眉一扬,双眼一瞪。没眼力见儿的人分明是他吧?他到底过来是干吗的?是听说她请了太医不放心她的身体啊,还是就故意借此来揩油的?这都吃干抹净了,还不走,他还想干吗?
贺琮失笑道:“别瞪,别恼,本王这就让他进来。”
第182章 医者仁心
孙太医严肃恭谨的进门,没有一点儿被晾了冷板凳的尴尬和难堪,给贺琮行了礼,便自动自发的去诊顾卫卿的脉。
他诊的很认真很仔细,换了另一只手腕,等都诊完了,他朝着贺琮道:“回王爷,顾姑娘……呃,顾公子脉像平稳,无甚大碍。只是有点气血亏虚,在下开个药方,补补就好了。”
他见惯了顾卫卿做男装打扮,可这会儿是在顾卫卿的寝室,她又是娇柔女子状,顺嘴一吐露,这“顾姑娘”就叫出来了。
可王爷那一瞥,孙太医当时就吓得冷汗淌了下来,忙改了口。唉,公子就公子吧。
顾卫卿却不太满意,她正色陈述道:“我最近腰疼,小腹下坠,而且夜里总也睡不好,失眠多梦……”
医者仁心,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贺琮这个禽兽百般压榨她一个孕妇吧?
“这个……”孙正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他一个做太医的,只管治伤救命,哪还能管到王爷的房事上不成?他要敢让王爷一时不性福,王爷就能让他一辈子不幸福。
孙太医不敢出这个头。
顾卫卿啪一拍桌子,板着脸道:“医者仁心,孙太医不会连学医的初衷都忘了吧?你若一心向恶,那便是助纣为虐,形同杀人。”
她声调不算尖厉,可气势充足,孙正文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愣是一哆嗦,瞟了她一眼,道:“岂敢,岂敢。”
这罪名可太大了。
孙正文心虚,接收到顾卫卿的示意,只能硬着头皮对贺琮道:“呃,那个,王爷,这女子怀孕,前三月后三月,是最危险的时期,万一……那个,呃,太过激烈,怕是很容易,造成小产,王爷若是,呃,那个,还是,呃,稍加慎重些的好。”
一段话说得磕磕巴巴,好在总算把意思表达清楚了,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牺牲了。
贺琮面色如常,仿佛孙正文说的不是他一样。他也并未迁怒孙太医,只问道:“母子俱安么?”
孙太医点头:“是。”
这是?揭过不提,不罪他的意思了?万幸,万幸。
贺琮朝着顾卫卿低笑,道:“那不就得了。”刚才他们不够激烈吗?不是照样没事么?
顾卫卿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打飞,只能恨恨的瞪他一眼,对孙太医道:“你说,母子俱安?”
孙太医犹豫着道:“俱,俱安。”
“是吗?”顾卫卿笑得有些阴险。
孙太医一个激灵:“那个,就目前的脉像是如此……以后,千变万化,微臣不敢笃定。”
我的个亲娘,他这话说得太早了,除非这位顾,顾公子平安生下孩子,否则一旦出了岔错,他就要担大责。还真是离京城远了,他的警戒心也差了,怎么把平素的官话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包票谁敢打?
顾卫卿道:“你既说母子俱安,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不然我这几天这么难受,我都要以为……呃,对了,我前天才喝过堕胎药。”
什,什么?堕,堕胎药?
孙太医有点懵:“……”她干吗要喝堕胎药?敢情她不想要这孩子?
他同情的望望贺琮。
贺琮恼怒的瞪回来:老子用你瞎同情?
孙太医又看向顾卫卿。
顾卫卿一脸的无辜:事实就是这样,你真要眼睁睁看我命丧无辜?
孙太医懵了:自,自己又猜错了?是王爷不想要?
这消息怎么一个比一个劲爆?顾姑娘,呃,不,顾公子,你能不能饶了老朽一命?你这难题一个接一个,可叫老朽如何是好?他已经冒死进谏了,幸好王爷没怪罪,怎么又出来了堕胎药?
孙太医蹙了蹙眉,喃喃道:“不可能啊……在下诊着公子脉搏强健有力,可不像是母子受损的模样。”想起当初自己诊治出来有孕的女子,王爷暴怒的模样,孙太医傻了。难道说,当日的女子就是顾……顾公子?
这所谓的堕胎药,不是自己开的吧?顾公子是不是把自己记恨上了?
孙太医简直是悔不当初。
贺琮一副两事旁人的模样,也目光咄咄的盯着孙太医瞧,仿佛要他给一个确切的答案:这堕胎药到底哪儿来的?
孙太医冷汗涔涔:“这,王爷,微臣冤枉——”
他敢发誓,他从未开过堕胎药,这堕胎药绝对跟他没关系。
不行,回去就把呈医案的小匣子再加两把锁,钥匙自己收着,谁也不给看,不然万一出点儿差错,可就全赖到他头上了可怎么好?
没有药方,就没人敢打着他的名头抓药。
顾卫卿不解的道:“可王爷明明说了是堕……”
贺琮懒洋洋的道:“几时本王说来着?”
他虽未明说,可他就是那么暗示的。
顾卫卿愤怒的看向贺琮,和个小豹子似的道:“王爷,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到底这堕胎药是,是怎么回事?”
贺琮浓眉一挑,威胁般的瞪着顾卫卿:你演戏上瘾了是不?明摆着的事,何必在外人跟前呼三喝四的?这种事,两个人之间私下怎么相处都是情趣,一旦给别人看,那就成笑话了。
顾卫卿却凶狠的像个小老虎,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假如她手里有刀子,此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捅了他。
孙太医本着“将功补过”之心,呃,不不不,是医者仁心,对贺琮小心的建议道:“孕妇孕怀孕期间,情绪大多不稳,易怒爱哭,自卑敏感……微臣见多了性情大变的妇人,有的情绪激烈,还会有伤人或自残倾向,一旦调养不好,怕是于母子都有害……无利。”
你们两个可千万别起争执,回头伤着了谁,又是我的事儿。
合着他还得处处容让她呗?
贺琮没好气的瞪了一回孙正文:没骨气的玩意儿,顾卫卿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容易就反水倒戈?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先被她收买了。
孙太医暗道冤枉:遇上顾卫卿,王爷就没什么定性,现在是宁可惹他也不能惹顾卫卿已经成了府里众所周知的潜规则了。
贺琮又瞪着顾卫卿:你可真有本事。
顾卫卿不服气的望回去:“孙太医见多识广,连他都这么说,可见他说得是对的。”
贺琮挪开眼,骂了一声,在心里替顾卫卿记了一笔帐:你等着。
第183章 厚颜无耻
贺琮不会拿顾卫卿怎么样,直把矛头对准了孙太医,他点点头,不阴不阳的道:“本王可没听说你擅千金妇科啊?是不是你连接生的活计都会?要不要以后把所有待产的孕产妇都交给你?”
孙太医汗出如浆。
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他堂堂太医院的太医,杏林世家,不敢称第一国手吧,可在整个大周朝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名医吧?怎么也不能抢接生婆的活计?!敢情王爷一句话,他就失业了?
不要啊,王爷。
孙太医颤抖着声音忙讨饶道:“王,王爷,微臣确实不擅千金、妇科,都是,想当然耳,想当然耳,还请王爷另请高明,好替顾姑,顾公子,详细的再诊诊……”
惹不起我躲得起成不?
关键他现在也闹不明白王爷在摆什么龙门阵,是想让顾公子母子无恙啊,还是想去子留母亦或是去母流子啊?更不明白这顾公子是什么地位?到底王爷是照旧宠她如珠如宝啊,还是就当是个玩意,随时都可丢弃啊?
这怎么说怎么都错,太医这活计是真没法干了。
贺琮看孙正文这墙头草的模样就是一声冷笑。
顾卫卿看他不要脸的威逼人也是一声哼笑,比贺琮的还要大声,眼神里还带了不屑和鄙薄:王爷又仗势欺人,胜之不武。
贺琮瞥她一眼,不甘心的收起威胁,对孙正文道:“学而不厌,你多掌握一门技艺也不是坏事,本王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前给你一个练手的机会,免得用着你时,你手忙脚乱,黔驴技穷。”
虽然被骂成驴吧,好歹王爷口风变了,这就成了技多不压身了。孙正文忙附和道:“是,是,是,王爷说得都对,那以后微臣就多琢磨琢磨?”
孙正文总算抹着冷汗退了出去,一抬头看见了方源,随手就递了一张银票过去。方源一惊,他虽也偷摸着收点好处,但孙太医身份特殊,一般都是人家求着他,几时见他求过人?
孙正文与他把臂而行,到了门口僻静处,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方总管,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位顾……公子,是留啊还是……流啊?”
他说得含糊,方源却听懂了,他四下看看,放心大胆的把那张银票装好,悄声道:“留,都留。”
孙正文立马懂了,这回冷汗也不冒了,腿也不软了,腰也不塌了,他轻吁一口气,朝着方源一拱手:“多谢方总管。”管顾公子怀的是谁的孩子呢,只要王爷想留,他就拼尽本事,保顾公子母子平安就是,其余的都和他没关系。
方源收敛了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还礼:“孙太医客气。”
屋里,贺琮羞恼的瞪着顾卫卿。
顾卫卿一反刚才的凶恶和凶狠,软软的望着他,做出极致的楚楚可怜来:“还是王爷对我好……”
“呵呵呵呵,本王对你可一点儿都不好,连灌你堕胎药这种没人性的事都手到擒来,还有什么好可言?”
顾卫卿一眨眼,啪嗒一声,眼泪就和断线珍珠似的淌下来,她两腮白腻如雪,那珠泪剔透晶莹,这一哭,连铁石心肠的人都给哭动了。她跪在榻上,就那么可怜、委屈、含怨,和个小媳妇儿似的瞅着贺琮:“是我错怪王爷了,可我是真的害怕……”
“……”
贺琮算是大开眼界,这女人还真是千变万化啊。
他对她又多了一层认识,这女人不简单呢,越是当着外人她越做骄纵之态,摆明了是狐假虎威,就为了在外人跟前造成假象,好像自己多宠他似的,那么众人对她多有忌惮,也就不会为公然难她了,说不定为了讨好自己,还要百般巴结她呢。
孰不知他打的也是这主意,就让她以为她算计得逞吧,人都一样的毛病,捧着捧着,就要得意忘形,久了便会渐渐习惯这种感觉,凭她多高的自制力,到最后都会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等她再度摔下去,一定惨痛得一辈子都爬不出来。
要不怎么世人都爱用“捧杀”呢,因为这招百试不爽,绝对有效。
贺琮忍笑,面上却装作大度的道:“罢了,好在你也知道错了,本王不和你计较。”
顾卫卿噙着眼泪笑,软语娇侬:“多谢王爷。”
她声音没有那种刻意调,教出来的柔媚,就像浑然天成的璞玉,有金石之音,可听在贺琮心坎上却是无比的舒服,他眼神转黑,放低声调道:“太医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顾卫卿点头,一副十分同情的模样,道:“可是要委屈王爷一阵儿了。”
能委屈他什么呀?他想要女人,这王府有的是,他若不满意,青楼里要什么娇媚的娘儿没有?再不济,这整个建宁府,寻几百个身家清白的黄花大姑娘,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动动嘴的事儿。
贺琮却一味摇头:“卿卿,本王若没了你,便宛如三月不知肉味,你舍得?你忍心?”
顾卫卿一阵肉麻。说女人会撒娇放赖,这男人使起这着来一样信手拈来,且效力只会比女人更好不会更差。
她有什么舍不得的?她有什么不忍心的?他爱不爱吃肉,他能不能吃上肉,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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