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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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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琮道:“这个自然,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方面卿卿一向比本王更有心得。”他都吃了,她也得一并奉陪吧?
顾卫卿是石头砸自己脚,只能捏着鼻子吃。
等顾卫卿挑挑拣拣,好不容易用完,贺琮也不急着走。见她歪在榻上,上下眼皮一阖又要睡,便挨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边不老实。
顾卫卿不胜其扰:“王爷今日无事?”
“当然有。”
那怎么还不走?哪怕不必装样子忙于国事,他那些新谱的曲子,新作的歌词,新调,教出来的歌伎呢?他舍得连这些娱乐都放弃了?
“可什么事和卿卿比起来都无足轻重。”
顾卫卿简直要撞墙,她拉着贺琮的手,忍泪道:“草民何幸,能得王爷如此恩宠,可草民不欲自己成为祸国妖姬,还请王爷以国事为重。”
方源在外头听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两人演得挺投入啊。
贺琮噗哧一笑,道:“得了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还祸国妖姬呢?”
顾卫卿推开他,拉着小脸道:“我困了,王爷自便。”
贺琮一乐:“好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睡你的,本王又不碍着你什么。”
怎么碍不着,他一双手不安分的紧,虽说没破了他的诫,可这四下点火,她实在是烦不胜烦。
顾卫卿气得一个翻身坐起:“吃得太撑了,我想出去消消食。”
贺琮从善如流:“本王正要说,又怕你嫌本王对你管头管脚,管东管西,既是你自己想去,那本王就陪你走走好了。”
她不用他陪啊,要不要说得这么勉为其难。
此时天色虽晚,但还没到不良于行的地步,两人并肩而行,不急不缓,倒有那么几分旖旎。
在御花园里贺琮还算老实,甚至自动自发的替顾卫卿讲解布局以及讲究,两人缓步行来,有他在一旁说话,倒也不寂寞。
顾卫卿走得累了,贺琮还主动伸手扶她到凉亭里歇息。她腿疼腰酸,急着要坐,贺琮道:“叫人铺了锦垫。”
方源一拍脑袋:坏了,忘带了。
曹珠也有点脸色发白。她不过才来,虽说接了手,可好多东西她还没摸着门道呢,头回当着王爷的面就出这么大差错,她还能留下来吗?虽说她服侍的是顾卫卿,可真正说话算数的人可不是她。
顾卫卿见状,忙打岔:“我哪有那么娇弱,再说现下只是略渐凉爽,远不到坐坐就着凉的地步。“生怕贺琮恼了,又把人都推出去斩了。
贺琮假装不计较,将她抱坐到自己膝上,道:“这里凉,略歇歇就回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送走贺琮这个煞星,顾卫卿一头扑到榻上,累得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最关键的是心累啊。
曹珠轻悄进来,低声道:“公子,奴婢炖了汤,您喝了再歇着吧。”
第188章 旁观者清
顾卫卿勉强爬起来,皱着鼻子问:“什么汤?唔,怎么这么鲜?”
曹珠赧然道:“奴婢稍通药理,这是特意为公子做的药膳,不过……”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奴婢才来,对王府里一切都不熟悉,且不敢乱走、乱问,是以药材、食材都不全,也,不大新鲜,公子且将就着,等,等以后有了机会,奴婢再给公子好好露露手艺。”
顾卫卿呵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你去找方总管,索性就在这院子里单独设个小厨房罢,至于缺什么少什么,一并都回了他。”
曹珠有些惊讶的望了顾卫卿一眼,似乎有点儿不大相信:这么容易?
顾卫卿接过白瓷玉碗,稍微吹了吹,发觉这汤一点儿都不烫,显然是曹珠提前晾过的,对她越发满意,便一口气将汤喝了个干净,赞叹道:“嗯,手艺不错,不过味道还是稍差了些。”
曹珠便绽出了一个谦逊的笑,道:“公子喜欢就好。”
她递过来干净的帕子,要替顾卫卿擦嘴,却在半截被顾卫卿接了,搁在手心里看了一回,擦拭了嘴角,随手扔回去。
曹珠又端了茶碗、痰盂,等顾卫卿漱了口,这才轻手轻脚的把白瓷玉碗端出去。顾卫卿双臂抱头,懒洋洋的道:“希望明天能等到你的惊喜。”
曹珠步子顿了顿,面带犹豫,却还是低声应了句“是”。
顾卫卿伸了个懒腰,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沐浴之后她便要歇了。
自有人打进热水,一应准备好了,顾卫卿裹着袍子,打着呵欠进了净室,曹珠上前要替她宽衣,顾卫卿倒是一怔,摆手道:“不用,我自己来。”
她习惯了亲力亲为,少有假手他人的时候。即使曹珠是再可靠可信的人,她也不大自在。
曹珠温柔的道:“奴婢就是服侍公子的,公子要慢慢习惯才好。”
同是女子,她要是再矫情可就过了。
顾卫卿也就自嘲的一笑,由着她服侍自己跨进浴桶,伸开两臂搭在浴桶边缘,对曹珠道:“我可是有生之年,头一次被人服侍着沐浴。”
曹珠跪在浴桶外,褪掉外衫,垂眸轻柔的道:“是婢子之幸。”
顾卫卿哈哈一笑,用浸了水的手挑着曹珠的下巴,道:“我怎么有一种调戏小姑娘的感觉呢。”
曹珠好奇的问:“公子当真调戏过人家小姑娘吗?”
想起当年,顾卫卿不由十分感慨:“想当年啊……哪用得着我调戏?不知道多小大姑娘小媳妇跟着我后头,哭着喊着,非我不嫁。”
曹珠噗嗤一笑,道:“奴婢确实听说过当年玉公子的丰功伟绩,若不是亲眼见了,知道公子并非真正的公子,只怕也要芳心暗许呢。”
顾卫卿来了兴致,问她:“你是哪儿的人?难不成当年我见过你?你扔的是手帕还是香囊?”
曹珠面红耳赤,羞涩的道:“奴婢出身乡野,哪里有一睹公子风采的福份。”
顾卫卿一边撩水玩,一边不以为然的道:“莫说有没有福份,也许你的福份在后头呢。说起来,你是怎么遇见苏朗的?”
曹珠轻轻抿唇,在顾卫卿的背后黯然了双眸,听她提到苏朗,眼睛才重新焕发了光彩,道:“奴婢能服侍公子,已经是莫大的福份,至于别的,奴婢断不敢奢求。家父病重,急需银钱买药,因家中捉襟见肘,家母便听信了堂叔之言,由他带奴婢姐妹二人进城,打算寻个良善人家打个短工……谁想他狼子野心,竟将奴婢姐妹二人带进烟花之地,恰适苏公子,他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这才给了奴婢姐妹一个容身之所。”
顾卫卿淡漠的道:“哦,这可是救命之恩。”
曹珠咬唇低声道:“谁说不是,大恩不言谢,奴婢只盼结草衔环,以报苏公子大恩大德。苏公子心性仁厚,这才把奴婢送到公子身边。”
顾卫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苏朗在外头做了什么,那是他的事,至于他有何居心,她还真管不着,就算他真相中了曹珠这小姑娘,她又能如何?本来她和苏朗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断没有拴着他一辈子不许他娶妻的道理。
曹珠倒是好奇的道:“奴婢瞧着王爷,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顾卫卿意兴阑珊的道:“自古盛名不副,世人口中称道的英雄,真见了面也不过耳耳,可世人唾骂的大奸大恶之徒,说不定还很有欺骗性呢,在某一方面,这样的人也有软善的地方。”
曹珠笑道:“公子对王爷是偏见太深,奴婢瞧着,王爷对公子倒是挺用心的。”
“用心?呵。”
“真的,用膳时王爷一直打量着公子的神色,您若吃得津津有味,王爷的眉眼都是平顺的,您若是吃得难以下咽,王爷便也食之无味。还有在花园里头,明明是王爷瞧见公子累了,这才特意命人歇息的,奴婢们没准备锦垫,王爷便不肯叫您坐……”
顾卫卿豁的睁开眼,笑道:“你不会是王爷派人安插到我身边的细作吧?”
曹珠吓了一跳,忙道:“奴婢冤枉。”
顾卫卿道:“你话里话外都在替他说好话,分明是他派来的说客。”
曹珠骇然的道:“奴婢哪里是替王爷说好话,公子可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才来,今儿又是头一次见王爷,又怕又吓,简直手脚都没地儿放,不过是存着一点儿私心想头,想着终是在王府里讨生活,摸清王爷脾气,总好过不知不觉中触了霉头,丢了小命的好,这才冷眼旁观,才发现这么多文章。”
顾卫卿掉过脸来,将腿翘起来,用脚尖撩水玩,漫不经心的望着对面水气茵蕴中的曹珠道:“你胆大心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可没瞧出你害怕来。”
曹珠道:“当时奴婢手心里都是汗,只是奴婢的爹说过,这越害怕越容易出错,是以不敢表现出来罢了。公子不信奴婢不要紧,可别白白辜负了苏公子的一番好意。”
顾卫卿呵笑一声,道:“呵,这会儿你又认准苏朗了,到底你是哪儿头的?”
曹珠怔了一怔,才道:“奴婢,奴婢来前,苏公子特特的交待过,以后顾公子才是奴婢的主子。”
第189章 开源节流
贺琮将顾卫卿送回和颐殿,并没即刻歇息,反倒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早有一群人候着了。见他进来,慌忙行礼。贺琮一摆手:“叫你们久等。”
诸人忙道:“王爷客气。”
他是王爷,权力最大,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说他难得有把府中管事的都召集到一起的时候,而且谁不知道他一向是散漫的性子,不过是让他们候着,他们有什么可挑剔的?
真论起来,这么多年白吃白喝,私下里贪污受贿,捞的金的银的油水不算寡薄了,多坐会冷板凳是好的,只要不清算前情旧帐就好。
贺琮大马金刀的坐下,将在座一众人等俱都掠过一遍,道:“人都在这儿了?”
徐长风不在,右长史周良便躬身答道:“除左长史外,正副审理、曲膳、奉祠、曲宝、纪善、良医、典仪、工正、主簿俱在。”
贺琮点点头:“本王疏于管理王府杂务,一向有劳诸位,辛苦了。”
众人的惊讶不亚于当初的徐长风,各个面面相觑,不知贺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贺琮道:“诸位一向兢兢业业,本王今有一事请教。”
周良道:“王爷只管吩咐。”
贺琮道:“本王例年收支情况如何?”
朱掌柜也在其列,虽未得贺琮明示,可早有顾卫卿的例子在前头,当下出列,愁眉苦脸的报了近几年的帐目,道:“回王爷,如今王府情况堪忧啊,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王府就要捉襟见肘了。”
众人的小心肝都颤了颤。
他们当然不信朱总掌柜的话,但他一向是贺琮的心腹,他的态度多少都代表了贺琮的态度。他说收不抵支,捉襟见肘,是不是王爷想要杀鸡骇猴,逼着他们把贪进去的都吐出来啊?
王爷怎么忽然想到这一茬了?以前王爷也不关心这些俗务,更是对他们所作所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忽巴喇的要清算,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成?
贺琮微蹙长眉,道:“哦——”
众人随着他这声略带烦恼的叹词立时就心惊肉跳起来。
贺琮看向周良,道:“各位卿有何高见?”
这会儿的“请教”才算是用到正地儿吧。
朱总掌柜眼见得贺琮余光朝他微微颔首,他便知道自己今天这头阵打得太对了,他自觉功成身退,闭紧嘴巴不打算开口,他就是个管帐的,别的事自然该由别人来分担。
周良犹豫了一瞬,开口道:“昔孟子有富国篇,称‘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
眼见贺琮渐渐不耐烦,他立刻一言以概之:“就是……开源节流。”
这是套话,略带敷衍,不想贺琮击掌叫好:“好。”
周良吓得一哆嗦,见贺琮说完“好”字,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他这才放下心,不是看他碍眼就好。只是他也犯了愁,好是好,如何开源,如何节流?
周良不比徐长风沉稳,他这几年在贺琮手底下几乎是冷落到极致的人,曾经还有雄心壮志,想要向贺琮献计献策,可贺琮一味的只偏爱听曲谱词,风花雪月,根本不谈正事,心灰意冷之下,周良已经在四处活动,想要另投明主了。
是以被贺琮问到头上,也只能咬牙讪讪的笑道:“这开源,自然是增加收入,节省花销,比如说……古语有云:美之者,是美天下之本也;安之者,是安天下之本也;贵之者,是贵天下之本也。故为之雕琢、刻镂、黼黻、文章,使足以辨贵贱而已,不求其观;为之钟鼓、管磬、琴瑟、竽笙,使足以辨吉凶,合欢定和而已,不求其余;为之宫室台榭,使足以避燥湿,养德辨轻重而已,不求其外……”
他这一“比如”,就有点儿比如不下去,贺琮是堂堂王爷,打小就金贵惯了,一应吃穿住行都豪奢无比,断断没有说在这上头亏待他的道理?
可不说也得说,他引经据典,大谈特谈开源节流的好处,又指出如何才能节流。只把正副典膳、奉祠、曲仪和工正气得胡子都歪了。
典膳是掌祭祀、宾客和王爷王妃膳食的,贺琮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就是他不吃,那也是顿顿几十道菜摆上去,哪怕一口不动,原封撤下去,就是扔了喂猪也没有下顿热热再端上去的道理。
啊,他信口雌黄这么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让他们把王爷的膳食苛扣了?王爷吃不好,回头还不是拿他们两个正副典膳撒气?
他周良倒是落了好了,可他们两个典膳那是时刻把脑袋别到了贺琮的裤腰带上啊。
正副奉祠就更恼羞成怒了,他二人是掌祭祀乐舞的。王府里没多少祭祀的盛典,可架不住贺琮喜欢,府里蓄养了一批歌伎,王府又一向只有进人没有放人的,有些歌伎或死或伤,总要源源不断的往里补充,或者外头哪个青楼楚馆里有一技之长的清倌人,他们便挖空心思的弄了来,以讨贺琮欢心。
真要节他们的流,他们失宠是小,这没了油水可捞,在王府里头混还有什么意思?正副工正对周良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二人是掌管修葺宫邸、廨舍的,贺琮对于自己的王府倾注了极大的热情,既要精致,又要美观,时不时的就搭建个凉亭或是观景台之类,再不就重新翻修,总之务必要尽善尽美才好。
周良这一句“节流”,整个是夺了他二人的饭碗啊。
其余审理、曲宝、纪善之流就无可无不可。有那擅于钻营的,看着贺琮脸色,趋炎附势,尽拣中听的话说,有那不屑摇尾乞怜的,便做苦大仇深状,低头一副替贺琮发愁的模样。
很快这十几个人便分了两个阵营,以周良为主,极力主张节流的,以正副典膳、奉祠为首,极力主张开源的。
一时间你一句,我一句,声嘶力竭,脸红脖子粗,好像谁的声音高谁就有理,谁把对方压下去,自己就取得了胜利一般。
第190章 心力交瘁
贺琮只冷冷的瞅着,并不发言。
这一吵直吵了一个多时辰,更鼓已经敲了三更,外头星月都懒懒倦倦的了,躲在云层背后,屋里的宫灯也有气无力的照着。
贺琮长年练拳脚功夫,打磨精气神,这时都觉得困倦,可再看这些人,还在吵得热闹,他忽然吩咐方源:“宫灯太亮了,熄掉几盏吧,本王也确实太过豪奢,打今儿起,节流。”
众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赞成节流啊?还是已经心生不满了,借此来打击大家的热情啊?
宫灯一熄,这书房立时就暗了下来,人影幢幢,倒有几分鬼气森森。
贺琮仿若不觉,对大家道:“诸位卿极有见地,说都有根有据,继续。哦,对了……”他吩咐方源备下文房四定,对其中一位花白胡子的主簿道:“你把他们所说俱都誊录,明日呈览本王一观。”
被点名的主簿姓崔,今年都五十二了,待在逍遥王府是他最逍遥的生活,贺琮不够好学,是以校勘经籍、陈设经史的事都用不着,他原以为待到老死也就是了。冷丁被点名要誊录文书,神经一绷,大脑就有点儿发昏。
方源派小太监呈上文房四宝,崔主簿顶着贺琮漠不关心的目光蘸笔……留神听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反倒是浓厚的墨汁滴下来,将上好的宣纸污了一片。
贺琮问:“节流其中一项就是不能浪费吧?若是浪费了该如何?”
周良对崔主簿十分不屑,当即道:“那就按价赔偿。”
贺琮点头,吩咐方源:“把这条记下,以后都照例循办。”
崔主簿腿就有点儿发软。赔一张宣纸的银钱花费倒是不大,关键是丢人啊,他这么大年纪,虽说不指望有多出人露脸,可别丢人现眼啊?眼瞅着自己再不提气,这主簿的职位可就要丢了。
他打起精神,运笔挥毫。好在从前的功夫虽然不用有些退化,昔年的本事还在,将诸人争吵之言语、情状都一一记录在案。
只是这字就有点儿惨不忍睹。
方源不由的皱眉。平时也不觉得,见了面,各个都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怎么真到用他们的时候,各个都这么……
崔主簿也有点儿心虚,偷看贺琮时,见他以手支额,垂头微阖双眼,似乎盹着了,这才稍松一口气。唉,说不得今儿晚上一夜不睡,好歹把这些誊录出来。
实在不怪他,谁让王爷刚才让方总管把宫灯都熄了呢,他本来就眼花,这一没了宫灯照明,他更看不清啊。
贺琮态度含糊,对他们的争吵没什么热情,周良等人也讪讪起来。
一时谁也不言语,互相看了看彼此,都觉得:哎,刚才为什么吵起来的?怎么显得自己这么愚蠢、呆傻呢?
素日里大家照面,都是兄弟相称,一副“你我同侪,理当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的模样,今儿好容易凑到一起,就斗得和乌眼鸡似的,有辱斯文啊。
不提他们如何羞愧,周良上前小声道:“王爷?”
您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说明白了啊?这,睡着了算怎么回事?
贺琮睁眼抬头,问:“你们都商议完了?”
“呃……尚未。”
贺琮挥手:“继续。”
周良:“……”王爷啊,您倒是看看天色,这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议不完咱明天再继续,先让大伙回去歇了吧。
这里就属贺琮最年轻,最年长的是崔主簿,那脸都快贴到宣纸上了,可字还是越写越大,显见得十分煎熬。别人也都有了倦意,此时双目咄咄,都热切的望着周良:周长史,您倒是跟王爷说呀,什么事不能改天说,非得大半夜的聚在一块熬。
周良咬牙,道:“卑职自是不敢懈怠,可王爷千金贵体,还望擅加珍重才是。”不为了我们,为了您自己,您先回去歇了吧。
贺琮伸了个懒腰,道:“本王不累。”
他不累,可别人累啊。
周良都要哭了,他乍着胆子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若等臣等初议,拿出条陈再给王爷过目?”
当着王爷,有些人就想冒头,急于表现的结果就是难免急功近利,想要踩着别人上位。还不如私下里他们先商量个道道出来,再由他呈给王爷,这样省时、省力、省心。
贺琮似笑非笑的望了周良一眼,道:“好,就依你所言,那么……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周良脑筋一抽,道:“三,呃,不,两天。”贺琮看似无害,可那双眼睛可不是摆设,见他有推脱之意,当时就湛亮。
周良后脊梁骨发凉。
贺琮道:“成,那就后天晚上二更,还是这儿,还是你们这些人,务必拿出章程来。”
周良不禁诧异的道:“王爷为何……星夜议事?”没那么急吧?再说大白天不好吗?还是说京城里有什么动静,王爷要避嫌?
贺琮懒懒的道:“本王白天还有要务。”
要……务啊。周良没词了,他当然不敢问贺琮到底有什么“要务“,不过总算今天晚上是暂时解脱了,也顾不得其它,众人一齐起身谢恩,告辞出去。
方源上前服侍贺琮起身:“王爷也早些歇着吧。”
贺琮脸色却沉了下来,直盯着某一处,道:“本王从不知道,原来府里养着这么多的闲人废物。”
方源陪笑:“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也一样,其实就是闲的时间太长了。”
他好意思怪人?不是他惯得,至于把人养成这废物样儿吗?
贺琮哼了一声,瞅着方源道:“本王需要大量人手,你把府里的人过一遍,抽个时间,将人和册子对一遍,拣可用的再挑一遍,没用的,都给本王撵出去。”
方源一听自己也逃不过,不禁后槽牙一酸:“这……是,奴才遵命。”他也发愁了,府里人什么样,他可比贺琮清楚,要说“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中”的人,有的是,可真拎出来做事的人,还真未必能有多少。就是有,长期郁郁不得志,也早灰心丧气了,但凡有本事的就寻个能捞油水的地方闷声大发财,没本事的连抱怨、责骂的心气儿都没了。
王爷这是要大清算啊。
第191章 引以为戒
曹珠昨晚应承了顾卫卿要让她好好尝尝自己手艺,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凭空可变不出来。
正打算去求见方源呢,不想一出院门就遇上了苏朗。
曹珠瞧见他心就紧绷成一团,仿佛有点疼,有点麻,可更多的是欣喜和雀跃,他就和那初升的朝阳一样,光芒万丈,让她睁不开眼,不能直视。
曹珠禁不住唇角含笑,脚步轻盈的上前一福:“九爷——您来了。”
苏朗轻嗯一声,往院子里望了一眼,问:“她怎么样?”
曹珠眼神黯了一黯,还是规规矩矩的答道:“昨儿顾公子是由王爷陪着用的晚膳,之后又去花园里逛了小半个时辰,回来喝了奴婢的鸡汤,只说食材不太新鲜……沐浴后便歇下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苏朗就是一蹙眉:“食材为什么不新鲜?”
曹珠委屈的道:“都是大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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