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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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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他仗势欺人,她哪敢有什么要求?就算有,她的要求也不能算是要求,除了被他强硬的扭曲、压抑,似乎从来都没什么作用。
他问她想要怎么样?真是笑话。
“呵呵。”贺琮凄凉的笑了笑,那些伤人的话,不说也罢。养条狗吧,这么多年也养熟了,若它会说话,问它自己好不好,怕它再不通人性都要摇尾汪汪几声。
可在顾卫卿这里,只换来了“柔顺、服从”四字,她是如此委屈,如此愤怨,如此不平,更衬得他所作所为是那么的荒谬和可笑。
贺琮下定决心,道:“好,如你所愿,我放你走。”
顾卫卿并无欢欣,只漠然的沉默不语。
贺琮看她那冷漠的模样就生气,着重强调道:“你既不稀罕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如你所愿,我放你走,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愿意嫁人也好,招赘也罢,都由得你。”
顾卫卿还是那副淡如秋菊的横样,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王爷此话当真?您是王爷,随时都有反悔的权利,别等草民出了这里,便有无数莫名其妙的人,做各种莫名其妙的事,逼得草民再回来求王爷。”
不怪顾卫卿会这么想,实在是这一向是贺琮的行事风格。他是王爷,她是小民,他若想为难她,压根都不用他亲自出手,只需明示或暗示,自有人闻风而动,替他收拾她。
要她小命都是轻的,更别说打压她的生意,而她一向没有离开建宁,另去别处再谋生路的打算。
她从前肯委曲求全,最大的顾虑就在于此。靠着他有大利益,离了他有性命之忧,傻子都知道如何选。
可笑他竟然还想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中寻找真情和真心,是他蠢还是他疯?总之她没疯,她一向都很清醒,她从不做梦从他这得到不切实际、华而不实的东西,至于他想要的,她不介意拿出来骗他哄他,至于入戏深不深,他信不信,那都不在顾卫卿的考虑范围之内。
贺琮啪一拍桌子。他有那么猥琐吗?她就是这么看他的?他说的话难道是放屁,从来不抵用?
他吼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若违此诺,有如此案。”他说着话抽出刀来,咔嚓一声将楠木方桌劈为两半。
顾卫卿还是漠然的坐着,冷冷的看着一分为二,应声倒地的方桌,道:“王爷这又是何必?只要你重诺守诺,草民自然相信。”
贺琮真想指着门口让她滚。
可到底不似从前,他道:“你信最好,不信就算了,现下说说孩子的事。”
顾卫卿挑挑眉,意思是他先说。她这算什么?让着他还是怕了他?
贺琮自嘲的笑了笑,道:“你有什么打算?”就算她是故意激他,他也得让她先选。
顾卫卿淡淡的道:“王爷不是早就未雨绸缪了吗?”
贺琮不解:“我做什么了?”
顾卫卿看着雕花窗棂,道:“两个孩子姓什么?”
姓顾。特么的,他当初是为了她考虑,全无私心,如今都被她拿来当借口攻讦自己?
贺琮嘲弄的笑道:“小长言还是郡主呢。”难不成她要把小长言留给自己?
顾卫卿黑沉的眸子专注的望过来,道:“王爷可舍得么?”
“……”她这是什么态度?他舍不得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那是他闺女,他亲手照顾了四年,她一句话就要把孩子带走,凭什么?她配做娘亲么?她就算想当个合格的娘,小长言肯跟她么?凭什么她一副很委屈很无辜,不论做什么都是被逼的,而他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仗势欺人,所有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的表情?
贺琮恨的想掐死她:“舍得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只要你选了,我绝不跟你争。”
顾卫卿点头:“那就好,既然王爷如此大方,草民感激不尽,横竖两个孩子都姓顾,跟着王爷名不正言不顺,且王爷早晚要娶妃生子,草民没有把自己的儿女给别人当试练石的爱好,所以,请王爷允许草民将两个孩子都带走。”
贺琮道:“你是他们的娘,要带走孩子,我无话可说,但至于我将来娶不娶妻,生不生子,恐怕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她也管不着。
顾卫卿自嘲的道:“是,草民不过是随口一说,王爷别往心里去。”她坦然起身,朝着贺琮一礼:“草民和王爷并无什么银钱上的交割,想来王爷也不会吝啬到要草民交赎身钱吧?”
贺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他紧握着拳头,脸上神色阴晴变幻,道:“你要养着两个孩子,花费自然多,本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犯不着从你手里抠银子。若再有剩下的,权当……本王送你的嫁妆。毕竟你跟了本王好几年,本王也没什么可赏你的。”
还真是大方。
顾卫卿不上他的当,做都做了,这会儿再嫌屈辱有意义么?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希望王爷心口如一,不管草民是嫁是招,王爷都别插手吧。”
她是嫁人还是招婿,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别说得这么拈酸,装大方都装不像,让人笑话。
贺琮冷笑:“你放心。”
第343章 自疑
人年纪越大,顾忌的东西越多,做事难免掣肘,再无年轻时的无畏和勇气。
顾卫卿和贺琮就是如此。
再早几年,他二人说到这个地步,贺琮早就拂袖而去了,顾卫卿也早孤身一人出府了,可现下两人吵完了,却都不能走,因为外头有人报,说是小长言和小长愉来给王爷请安。
两人互看一眼,顾卫卿脸上便现出犹豫之色,她开口道:“这件事,容草民和他们两个缓缓的说,还请王爷……”
贺琮冷冷的瞅着她:“请我什么?”他像个孩子似的任性的道:“你不是有本事吗?你不是有骨气吗?你都能带着孩子一走了之,跟我毫无关系了,你还求我干吗?”
顾卫卿紧紧的闭住嘴,看贺琮时一脸的义愤。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也曾经十分疼爱过,怎么就能这么残忍,不给他们一点儿缓冲的余地?
贺琮冷嘲:“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们是我的了?我可没觉得我有什么用处,哦,有的,你需要的时候我就有用处,不需要的时候你恨不能一脚把我踢个十万八千里。”
“……”顾卫卿忍着怒气道:“王爷何必说这种气话。草民不敢求王爷什么,只求王爷别当着他们的面说草民和王爷的事。”
贺琮道:“我为什么要答应?我不欠你什么吧?求人就这么个求法?你成天说我仗势欺人,那你呢?难道你就没有欺压我的时候?”
她几时欺压他了?他倒一副受害人的嘴脸,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爱答应不答应,她求他做什么?两个孩子还小,暂且拿谎话骗过去再说。
顾卫卿忍着挠他的冲动道:“既然王爷不答应,那就算了。”她说着起身往外就走。
贺琮一把拉住她的腕子:“你又想做什么?背着我对两个孩子说我多么冷血、残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无情的将你们母子驱逐出府,让你们自生自灭,从而让他们怨恨于我?”
顾卫卿深吸一口气,忍耐的道:“王爷放心,草民还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自己本就不怎么怨恨他,何必教孩子怨恨他?她自己没什么,可对于孩子来说,结盟总比结怨强。
贺琮笑了下,道:“你知道这事损人不利己就好。”
“……”已经能听见小长言的声音,提醒着小长愉:“有门槛,你把脚抬高点,慢点,手别扶着门框,看夹了手。”
小长愉奶声奶气的道:“知道。”
顾卫卿甩脱贺琮的手,急切而小声的道:“王爷到底想怎么样?”
贺琮讥笑道:“说得好像我又要挟你一样。”
还说不是要挟?那现在这种情形算什么?他到底说不说?顾卫卿伸出另一只手挠他的手背。
贺琮忙躲过了,将她的手握到自己手心,低声道:“夫妻做不成,可总不能变成冤家对头吧?”
顾卫卿看他:“王爷什么意思?”
她自信自己将来见着他,能够心平气和的恭敬以对,他可就未必。
谁不知道他就是一睚眦必报,心眼小得和针鼻儿似的小气男人?别人骂他一句他能记一辈子,她在他身边几年,却开创了他人生之最,他能放过她?顾卫卿表示十二万分的怀疑,尽管他嘴上答应得挺好,可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报复的准备。
贺琮朝门口一扬下巴:“你也知道,两个孩子童真、无辜,因你我一时意气,他们就被迫丧失温馨的家,对他们太过残忍,就算是面上了装也得装得像些,你总不能带了孩子离开建宁,永远不与我见面。”
那不会。
贺琮道:“当着孩子,只说你搬出去,但三不五时要将他们两个送进府来住几天。”
顾卫卿也不想一下子就把他和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斩断的一干二净,虽说他未必在乎这两个孩子,将来他会有很多自己的儿女,可对两个孩子来说,他却是他们唯一的父亲。
顾卫卿垂眸:“这个自然,草民也不是全然不通世故。”
等到小长言牵着小长愉的手进来,贺琮和顾卫卿都换了和往日一般无二的笑脸。两人朝二人行了礼,小长言甜甜的叫:“爹——”声音又软又娇。
小长愉则叫:“娘——”声音则又甜又糯。
平素两人也这样,毕竟都有个熟与不熟,习惯与不习惯,虽然小长言对顾卫卿不再那么排斥和抗拒,但见着二人,肯定第一时间先叫贺琮。小长愉也一样,他就认为娘是第一亲的,谁让爹总抱着姐姐呢?
贺琮轻应了一声,抚着小长言的发顶,语调低沉的道:“我当你懂事了。”
小长言不解的望着他。
贺琮却是满眼失望。
小长言低下头,扭着自己的小手,终于抬头,眼里含着泪花,朝着顾卫卿道:“娘——”
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管怎么说,这是母女两人见面后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叫娘。顾卫卿却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她一直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她所做的事都是经天纬地的大事,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代价都值得,甚至当初离开小长言时,她都是拿这些理由来劝服自己:孩子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什么?便是她在,也未必能亲自照料小长言,她待在王府,一应物什都是最精致、最上乘的,她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只需要三五年,等她回来,再弥补小长言就是了。
可是不知不觉间,母女之间到底生了芥蒂,小长言对她如此陌生,她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意思,尽管顾卫卿已经在最大限度的穿女装迎和她,可每次见面,小长言清澈的眼神里都是狐疑。
不只她别扭,小长言也别扭,她虽然不懂、不说,可她看向顾卫卿和贺琮时,总透着几分古怪。
在她的感情里,与之最亲密的是贺琮,那是个如山般稳重的爹,也是个娇宠细腻的娘,他在她的生命里占着满满的比重,如今自己只凭借她是自己生的就要强行把她和贺琮割裂开来,凭什么?
顾卫卿最恨的就是自己年幼不知事时,爹娘枉顾她的意愿替她做了决定。她甚至自欺欺人的想,哪怕等她懂事了能自己做决定了,爹娘再跟她商量,哪怕她依然会担起“顾卫卿”,舍弃“顾玉卿”的身份,可起码那是她自己主动、自主做的选择。
但是现在,她无形中用娘亲的优势,代替小长言做了决定。
第344章 舍弃
顾卫卿自问:将来等小长言长大了,她会不会如自己一般怨恨?
肯定的。
她带走小长言,意味着她要舍弃小郡主的身份和尊崇,舍弃一个贵为王爷的父亲,舍弃大好的锦锈前程。
顾卫卿自己不在乎,那是她自己的志向和选择,可小长言呢?纵然是母女,却未必是同一种心思。小长言未必能理解她留在王府的艰难,甚至她会因为自己没让她尝试就放弃对自己嗤之以鼻:因为害怕就懦弱的逃避,这是弱者的表现。
顾卫卿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长言好,是为了让她少受伤伤,少走弯路。
但她却未必领情,也许她想要的就是做郡主,做王爷女儿的尊崇与荣耀呢?
到那时,她一定会痛恨自己这个没尽到抚养义务的母亲让她失掉了可以睥睨天下的资格。
顾卫卿把视线放到小长言脸上,她此刻满脸委屈,虽然竭力控制着不掉眼泪,面对顾卫卿的视线时却满是躲闪。
顾卫卿自嘲的笑了笑。
她有什么资格朝小长言伸手?她没尽到一点儿娘亲的责任,凭什么欺她年纪小就逼她接受并承认自己这个身世低微,形容诡异,不男不女,甚至不能公开以女子身份在世人面前行走的假男子做娘亲?
小长言还小,将来长大了肯定要问:你明明是女人,为什么要做男装打扮?你明明是我娘,为什么不像别人的娘那样温柔,待在家里,给我做衣裳做吃食?
她可拿什么来回答?
她有顾家的家业要承担,那是她自己的事,与小长言没关系,说不定她会怨恨她为什么让她姓顾。顾卫卿自己觉得顾是对这个家的承诺与责任,小长言却一定不这么觉得,顾家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没生在那,没长在那,顾家将来的兴衰,小长言没有任何责任。
顾卫卿艰难的笑笑,只“喛”了一声,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她忽然就意兴阑珊起来。再看向小长愉,他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安,伸出小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顾卫卿抱住他,将脸埋进他小小的怀抱。
小长愉懂事的像她平时做的那样,用小手轻拍她的后背。
顾卫卿的眼泪潸然而下。她不仅不能带走小长言,也不能带走小长愉,留在王府,哪怕不能得个贺姓,可但凡贺琮稍稍抬手,他们姐弟俩所能得到的,远远胜于自己终其一生所能求得的一星半点儿。
顾卫卿猛的推开小长愉,快步离开。
贺琮面目沉沉的望着她的背影,假装没看到她的眼泪,也假装自己的心固若金汤,没什么东西再能轻易的打动它。
小长愉第一个哭出来,踉踉跄跄的追着顾卫卿:“娘,抱——”他幼小的心灵里不懂得什么悲伤,可他知道娘的离开,就是他整个世界的覆灭。
贺琮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小长愉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世界。
早晚都是要走的,他们和他们的娘一样,没什么心肝,他再挖心挖肺的对他们好也没用,那就都走。他不稀罕,想要儿女,随时可以娶个女人,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说不定各个女儿乖巧懂事,各个儿子都聪明早慧。
小长言无措的抓着贺琮的手,道:“爹?”
她不知道自己错到哪儿了?明明娘也叫了,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的心里满是愧疚和罪恶,好像原本挺好的气氛,因为她没及时叫娘,所以气走了娘,气坏了爹,连弟弟也不要她了。
贺琮没什么心情的抱住小长言,敷衍的道:“嗯?乖,没事。”
小长言揽着他的脖颈,小声的道:“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不惹你不高兴,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叫娘。”
贺琮眼窝也有些酸,他笑笑道:“傻孩子,你何必为了讨好爹就委屈你自己?”以前这话常说,现在再说却变了味,如果她跟着顾卫卿走了,委屈她自己的时候多了。
贺琮问她:“囡囡,如果,你以后都再见不着爹了,你会不会想爹啊?”
小长言瞪圆眼睛,道:“为什么再也见不着?我不要离开爹。”
贺琮闭了闭眼,道:“嗯,不离开。”大人之间的矛盾,终于伤及了无辜。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伤害,他还会不会那样迫切的要这两个孩子?
顾卫卿很快去而复返,眼睛还红着,脸上却带着笑,手里抱着小长愉,将一个包袱递给小长言,温柔的道:“小囡囡乖,刚才吓着了吧?娘想起来给你做的新衣裳还没给你呢……”
小长言立刻从贺琮怀里跳下来,这回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了包袱,打开来看了看,欢欢喜喜的道:“谢谢娘。”
顾卫卿笑笑,伸手摸她的头:“不用谢,娘没什么本事,女红也不算精致,还要小囡囡不嫌弃才好。”
小长言笑笑,小大人似的道:“将来长言学女红,做给娘亲用。”
顾卫卿不受控制的掉出两大颗泪来,却含笑道:“好啊,娘等着。”她匆匆朝着贺琮一施礼,头也不抬的道:“外头顾尚有事,草民先去处理,这就向王爷辞行……”
两个孩子,她都不要了,只希望他能善待她们姐弟,否则她一定会回来带他们走。
贺琮不言也不动:滚吧,还让老子送你不成?
没等到贺琮的回应,顾卫卿也没什么失落,她将小长愉推给小长言,温柔的注视着他道:“岩岩,你是小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娘还有事,你跟姐姐玩,好吗?”
小长愉抽泣着摇头,紧拽着顾卫卿不松手,他好像隐约知道,这一松手,娘亲就再不会回来了。顾卫卿略带恳求的望着小长言:“乖囡囡,你是姐姐,要照顾弟弟,知道吗?”
小长言便痛快的点头,拉了小长愉的手道:“娘亲是有事,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带你去玩我的套娃啊,不过那是瓷做的,你可千万记着不能打碎了哦。”
小长愉受到诱惑,可又舍不得顾卫卿,一步三回头,看得顾卫卿心都要碎了。
第345章 叹息
顾卫卿毫无预兆的回到顾家,顾大太太都吓了一跳,急慌慌的迎到门口,果然见顾卫卿由远及近,她扶着门框,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好一回,才红着眼圈道:“瘦了。”
顾卫卿上前,跪下道:“娘,儿子不孝。”
顾大太太抹着眼睛,扶她起来:“别这么说,娘知道你不容易,快起来,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娘叫人去做。”
顾卫卿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一早就叫顾尚回来递了信,可她回来不先回家,却先去了逍遥王府,这些日子母亲不知是怎么过来的。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她现在明白了,懂得了。当儿女们不愿意和她亲近时,她心里的沉重、忧伤,竟是说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口沉甸甸的压着,还要堆出笑来挥手让他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口中说着“没关系”。
她并不是个孝顺儿子。
顾卫卿扶着顾大太太,看她鬓边的白发,眼睛一酸,道:“娘,你怨不怨我?”
顾大太太轻笑道:“竟说傻话,娘怎么会怨你?”
“一年到头,儿子都不着家,把娘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家……”
顾大太太叹道:“你也不容易,娘好歹还是在家,寂寞了有你堂妹们呢,再不就是你婶娘她们,打个牌,说个话,一天很容易就过去了,倒是你孤身在外,衣食住行都不方便,你还要跟别人费心费力,斗智斗勇,不容易之处不知比娘要艰难多少倍。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本来不该你受这种罪的,娘不过是坐享其成,怎么能怨你?”
顾卫卿冲动的道:“娘,以后我再也不出门了,就成天在家陪着您。”
顾大太太惊疑的道:“怎么呢?是生意上,出什么事了?”
顾卫卿笑道:“没有,生意很好,以后儿子多派底下人去操持,我只在家陪着娘。”
顾大太太轻吁了一口气,抚了抚顾卫卿的手,再摸摸她的脸颊,叹息道:“也好,银子什么时候才能赚够?永远都不够,你现在已经很好,顾家的生意远远比你爹在时壮大了好几倍,你歇歇吧。”
她说着又是一叹:“要是,唉……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拖延下去,听说顾壹他们都大了,要是抵用,你索性就都交给他们好了。”
顾卫卿怒极时不是没想过,银子永远赚不完,这道理谁都懂,可真让她把顾家的生意交给别人,她安安心心的退居内宅,做她安安分分的顾玉卿,她哪里放心得下?
顾家的生意做起来难,那是几代人的心血,可所托非人,败起来却是一朝大厦倾颓,快的很。她总不能把个破烂摊子留给小长言姐弟俩?他们两个可以不稀罕,可有顾家的生意在,好歹是她们姐弟俩个的最后退路。
顾壹等人确实已经长成,到底是外人,她要彻底把生意交出去,怎么也得等到长言、长愉长成才行。
至于她自己,年纪小或大还有什么用?难道她还真的招赘个上,门女婿?还是娶个适龄女子,做一对假凤虚凰的夫妻?
顾卫卿想想就觉得头疼,只一惯的敷衍顾大太太:“行了,娘你也不用替我发愁,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再说我哪大了?我今年也才双十年华,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大太太知道劝不动她,又问起小长言来:“小囡囡呢?你不是去了王府吗?怎么没把她带回来?好说也是顾家的孙女,你怎么倒把她交给王爷了?毕竟不是王爷的亲骨肉,住在那儿可是寄人篱下,这滋味能好受?底下人登高踩低的,难免给小囡囡脸色看,你这又是何苦?”
顾卫卿堆起笑来,道:“娘说得是,过几天我就把小囡囡接回来……住几天。”小长言还没正正经经的见过外祖父、外祖母呢,自己一走就是三年,母亲只怕盼得眼睛都要瞎了,可贺琮不开口,母亲一个妇道人家,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小长言是她名正言顺的孙女,却连一眼都看不得。
顾大太太轻叹:“你呀,你呀,有时候娘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囡囡到底算是顾家人还是……”
顾卫卿道:“自然是顾家人。”
“那,你一直把她放在王府算怎么回事?”
顾卫卿道:“王爷现在喜欢,就先这样吧,等过几年王爷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儿女,对小囡囡没多少喜欢了,我就把她接回来。”
顾大太太有些愣怔的问:“怎么,王爷要成亲了?”
顾卫卿哭笑不得:“娘你都说儿子不小了,王爷可眼瞅着就要而立之年了,他成亲娶妃还不应该么?”
顾大太太不关心贺琮老不老,有没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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