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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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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他该不该死,他也死了,偏自己又赶上了,就不能不管。他不可能让陛下处置了凶手周萱,更不能让父皇怀疑是他勾结了歹人害了他的性命。
贺琮逐一交待下去,叫人安置了贺璋,一边派人往京城送信。
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外头有人送信儿:顾公子找到了。
贺璋所住的居住是有山有水的,且水是活水,顾卫卿自诩熟知水性,一打晕苏朗,便放心大胆的跳进池子里,足足待了半夜,躲过了侍卫的追查,顺着水流,钻出院落,安然逃脱。
可惜叫贺琮的人逮了个正着。
说逮倒不是夸张,卫刚等人身负贺琮的命令,怕她不服反抗,便冷着脸说是王爷有命,殿下死得蹊跷,是以但凡是可疑人等,都要例行审问,等确实无辜无罪,这才能够释放。
顾卫卿不能拿自己和从前的自己比,贺琮要查案,她还真就只能受着。
贺琮听说有了顾卫卿的消息,反倒不急了,他并不见她,只吩咐人好生照料,等扬州这边安置妥当了,要带她和府中所有人一起进京。
太子殿下暴毙,举国震动,景帝中年丧子,且是自己最心爱的太子,幼时亲自教养,长成时亲自教导,不说手把手耳提面命也相差无几,他这一死,景帝饱受打击,因此消息才传到京城,他就病倒了。
等贺璋的尸身运回京城,虽然有诸多大臣上书,太子死得冤枉,贺琮时机赶得太巧,有谋害太子之嫌,可景帝全都留中不发。
有知趣的人便悄悄转了方向。
太子这一身故,太子之位空虚,可放眼景帝的几个儿子,没成年的不说,成年的也唯有这位逍遥王可堪大任,且他这几年虽然纵情山水,但也不是没有建树,开海禁,建船队,光这一项,就给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盈余,这便是首功一件。
况且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可造之材,只要陛下动了立他为储的心思,他的缺点便都无关紧要,也完全能从他没什么亮点的身上找出无数闪光的优点来。
贺璋的丧事办完,贺琮亲自向景帝辞行,景帝在御书房召见他,打量半晌都没说话,看得贺琮后背都发毛了,他才说:“你留下吧。”
贺琮也不见外,径直同景帝道:“您别想着给我以什么重任,我担当不起,从前就知道什么东西属于我,什么东西不属于我。属于我的,或者说我伸伸手能够得着的,不免努努力,哪怕动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可不属于我的,就是送到我眼前,我也不稀罕。还有,您未免又要拿我的亲事做条件,我实话跟您说,我宁可自己的亲事自己做主,此其一,其二,我心之所愿,也不过是携妻带子,远游山水而已。何况您不只我一个儿子,下剩的九弟,十一弟,再过两年也都长大了,您看谁合适,就亲自教导两年,岂不比我这个不让您省心的逆子强。”
第357章 后悔
贺琮想要的“远游而已”,让景帝彻底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他态度诚恳,不像是撒谎,且他虽目下无妻,但一直有传言他与建宁的什么顾卫卿打得火热,又迟迟不肯接旨成亲,很难说不是为了那个女人。
况且孩子都有了两个了,他死心塌地的只想娶那女人也算是性情中人。
景帝态度就阔朗起来,道:“胡闹,你是皇子,既享是通天富贵,自然要担起天下之责,朕岂能容你胡闹?”
贺琮并不跳起脚来反驳,只道:“父皇保重,别为不肖儿子们伤心。”
听这话不祥,景帝问:“你又要做什么?”
贺琮道:“儿子今日来,便是向父皇辞行。”意思是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区别不过是你同意,我便光明正大的走,你不同意,我偷偷摸摸的走。
从来人们想要什么,心里再渴望,面上都要做出再三推拒的情状来,越是上位者越是如此,大抵不只是颜面上好看,而是以此突出自己和这件事的重要性罢了。
景帝虽然不再怀疑是贺琮害了贺璋,可对他假装并不在乎太子之位仍然深表怀疑。他要走,景帝也就勉为其难的道:“滚滚滚,你回去也别只顾着你自己逍遥,听说你那个船队还不错?若是有多余的银钱和精力,你把海防好好布布。”
贺琮倒没推辞,反倒兴致勃勃的道:“既是父皇对船队也感兴趣,不如给儿臣赐幅字,还有船只打造等等诸多难题,父皇可否行个方便?”
以贺琮一人之力,船只打造耗费银钱不说,且质量堪忧,出海一去便是上万里,但凡有点儿小瑕疵就是没顶之灾,可若是全国之力来打造,自然就轻省得多。
景帝挥手:“那就都交给你吧。你走是走,可朕有个条件……”
顾卫卿从扬州被限制自由,一路到了京城,又耽搁了多半个月,她心急如焚,屡次探问太子殿下暴毙之案有没个明确的结果,所有人都说不清楚,不知道。
终于等到了审讯的机会,顾卫卿长出一口气,即使发现所谓的审讯只有贺琮一个人,她也认了。
贺琮装模作样的问了一遍她赴宴的情形,等说到她离开宴席,便再也没见到贺璋,他也没再追问。分明不像是怀疑她是凶手的模样,她也确实不是凶手,可他也没有拿她当成无罪之人的模样,若果然认定她无罪,就该早些问清,好放她回去。
可贺琮就只是沉默,也不望她,也不说话,却看得顾卫卿格外烦躁。她却也不肯开口,只垂眸看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背。
见她仍是这般倔强,贺琮便知道再谈也是没戏,只轻叹一口气道:“你回去吧,若是愿意,过两天和我一同回去。”
顾卫卿应声“是”,转身要退出去。
贺琮就那么目光咄咄的望着她的身影,眸中满是落寞和失望,道:“你等等。”
顾卫卿戒备的望着他:“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贺琮呵笑一声,道:“何敢?不过是有件小事,经查明,苏朗并非是杀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你和他素有交情,他的去处,你总要过问一声?”
顾卫卿神情放缓,道:“不必了,若王爷有好生之德,只需不与他计较便是,如今他有妻有子,自然知道该去哪儿。”
贺琮疑惑的问:“你……不要他了?”
顾卫卿哭笑不得:“王爷是指当年草民和他的戏言么?当初我就不曾信过,如今彼此毫无干系,可以说是造化弄人,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草民殊无遗憾。况且他本来与草民就不该有所关系,所以,还是各自过各自的,这句不要他,实在是抬举草民。”
贺琮摇头,悻悻的道:“你作此想,他可未必。什么妻,什么子,那曹珠始终没名没分,但凡他再动妄念,想来便是你容不下,曹珠也只能含羞忍辱的离他而去。”
不能说他鄙薄苏朗的态度,可苏朗对顾卫卿有着尽乎没廉耻的迷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则做不到,所以十分愤怒。
顾卫卿听这话十分不是滋味,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贺琮。
贺琮倒是立时就懂了。她不是他,做不来为了一己私利就破坏他人夫妻失和、家破人亡的事。
果然,顾卫卿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草民没关系,草民只知道自此之后和他天各一方,各自珍重就是。”
贺琮被指桑骂槐,倒也没生气,反倒有勇气自嘲的道:“如今我和你倒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顾卫卿顿了下,道:“王爷何必做此伤感之语。”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谓的情,爱,誓言,也许在那一时那一刻,是无可否认的真心,可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便是再伤再痛,顶多过个十、七、八年,那伤也不是伤,那疼也不疼了,尤其是等他再度有了娇妻幼子,还有什么是不能弥补的?
贺琮追问:“这么说,只要时机合适,我很快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顾卫卿不答,只道:“王爷希望草民怎么回答?”
贺琮哑然:“……”
“王爷若只盼着草民终其一生,孤独终老,草民也不是做不到。”
贺琮当然是存着这么个私心,可他说不出口。顾卫卿不管本心如何,她态度做得到位,表面功夫做得十分漂亮,他总不能落她下乘。
可到底不甘。
贺琮艰难的笑笑道:“自然……不会。”
顾卫卿深施一礼:“草民多谢王爷。”
她都走到门口了,手臂却又被人拉住,贺琮满面恳求的望着她:“我后悔了……”
顾卫卿神色不动。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因为根本没有,可那要看针对谁了,对于她这样的布衣小民,一着棋差,便要赔上全家甚至全族人的性命,可饶是如此,她也只能义无反顾的往前冲。伤了,累了,疼了,活该,她根本不敢想“后悔”二字。
但对于贺琮这样的人来说,他有任性的资本,说一句“后悔”,很多事就可以推倒重来,便是旁人不配合,他多少也有半成的希望。
尤其是她,她根本不会说“不”。
第358章 大结局
顾卫卿睁着清澈的眼睛,十分淡漠的望着贺琮。贺琮冲动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道:“我后悔前些日子说的话,卿卿,如果你没有再嫁或是招赘的打算,可否……”
执念真是个可怕又匪夷所思的东西,顾卫卿始终认为贺琮对她就是执念。也许这种病确实没治,除非让他得偿所愿。
她有些不耐烦的想,就他这种粘粘乎乎、缠缠磨磨的态度,便是他口头上说放她走,表面上也尽可能与她划清界限,可她这一辈子也只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活着,再不敢起什么真正再嫁和招赘的念头。
顾卫卿虽然心硬,可那是对自己,对别人,她一向心软,贺琮三番五次低声下气,自降身段,连恳求都用上了,每一回她都替他难过。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单纯从一个男人和一个人的角度来考虑,她也是不愿意看他如此卑躬屈膝的。哪怕他不择手段、强取豪夺呢,肆意纵情,方不枉他的“逍遥王”之美名。
顾卫卿伸手,贺琮只当要掰他的手,越发用力。顾卫卿无奈,往上抬了抬,摸索着堵住了他的嘴,道:“王爷……”
真的是何必呢?她不信他找不着比她更好的女子。
可贺琮就是不肯去找罢了。
他急切的道:“别说,什么都别说,我只当你是同意了的。”
如果不同意,她也不会是这个语调,无奈又软弱,想来是迫不得已的屈服。可只要她应承,她现在的心境怎么样就不重要,他会再以后的相处中极力弥补,务必不叫她再受委屈。
顾卫卿沉默了几息,终是点头道:“草民心中所想,只怕王爷都明白,那草民就不再多说。”
她所能料想到的,他未必没想过,可他不肯相信,那就如他所愿,拭目以待,等到两人相看两厌之时,他方知她是再正确没有的。想必那个时候,他再说放她走,便是再心甘情愿也没有的了。
顾卫卿不明不白的在贺琮身边待了十年。她始终不争不求,贺琮也就不提,不管外人如何议论,她二人始终置身事外。
事实终究证明顾卫卿是错的。
就算贺琮对她是执念,可他执拗的认定了她这么多年,当真如他所说,任凭她在外走动、经营生意,与人谈笑、饮酒,甚至去青楼楚馆寻欢。
最严苛的条件也不过是不许她去千里以外的遥远之地罢了。
顾卫卿本来是不想再生育子嗣的,有了小长言和小长愉她已经十分满足。贺琮也表示同意,但他时常若有似无的感叹:“若是姓贺,叫什么什么名字或许更中听。”
他能一直让长言和长愉姓顾,这是他的知趣处,投桃报李,顾卫卿也就顺水推舟,相继生下次子贺晟和三子贺盟。
再五年,景帝病重,急诏贺琮回京。他再度提起要他担任太子,贺琮坚辞,景帝十分不甘心的道:“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国家社稷都不要了?你把她叫来,好歹也是你的女人,总得让朕见见?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朕亲自和她说,看她到底要什么?”
贺琮倒是没替顾卫卿说话,很痛快的答应了带她进宫。等景帝见到顾卫卿,饶是做足了准备,仍是大吃一惊。
怎么说她也是三十出头的女人,却依然眉目如画,身着一袭男装,站在贺琮身边,丝毫不见逊色,压根没有女人的脂粉气。
他隐约有点儿明白,何以自己这个儿子会情隐其中,终其半生都难以自拔,甚至到了为了美人宁可错失天下的地步了。
景帝打算单独和顾卫卿谈谈,贺琮不许,只道:“父皇有什么话,只管和儿子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卿卿没关系,她做不了我的主,父皇逼她也没用,横竖儿子这辈子没打算放开她。”
景帝气乐了:“你做你的储君,她做她的顾卫卿,你们两个不相干,又互不妨碍,怎么就不能两全?”
贺琮道:“儿子的胃口和眼光俱已养刁,任凭天下红颜都在眼前,儿子也只看得进她一人,立旁人为后,儿子不甘,这样会对不起她。立她为后,她不甘,这样会委屈了她。”
他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挺好,世俗的羁绊和牵扯,对于他和顾卫卿来说未免显得浅薄,她不信他会爱她入骨,时刻想着抽身离开,他只需让她安心,以实际行动,证明不管遇到什么,他都对她不离不弃,这就足够了。
眼瞅着父子要反目,顾卫卿唤贺琮:“王爷——父子天伦,孝义最大,草民……“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况且这十多年,他肆意得够了,若需要他担起责任,他义不容辞。
何况她并不觉得两人相守有多重要,她只要知道他的心意就好。
贺琮毫不犹豫的打断她,道:“你不用再说了,还是那句话,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贺琮已经习惯了他和顾卫卿的相处模式,也从不再奢求妄图能改变什么,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是以不管顾卫卿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是绝不会抛下她另娶。
他拦住顾卫卿,对景帝道:“您说要见儿子媳妇,儿子便把她带来给您过目,这便是孝顺、孝道,至于您喜不喜欢她,那是您的事。见也见过了,儿子告退。”
再三年,景帝驾崩,活着的子嗣中,除了贺琮,俱都回京吊丧。九皇子贺珉继位,分封各位王兄,只有贺琮始终不曾进京朝贺,他派人打听他的踪迹,从建宁逍遥王府传来消息,王爷和顾公子早在两年前就驾船出海,至今未归。
有的说他们已经在海外定居,有的说他们遭遇海上风浪,早就葬身鱼腹,也有的说他们早就羽化登仙,众说纷纭,不一而足,总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新帝想封或是想赏,连个人影都不见。
新帝对此慨然一叹,当着诸位兄弟的面,说一句“六哥倒是逍遥,好一对神仙眷侣,着实让人羡慕”,背地里却也怀疑他们夫妻早就命丧他乡。
逍遥王府里的人却一直坚信:王爷和顾公子终究会回来。
他们曾经谱写了诸多不可能,打翻了多少人的眼镜,他们的感情比金子都坚硬,定然能逢凶化吉,不过是寻常的一次出海,哪里就会出什么意外?
第359章 番外一 久违
顾卫卿不告而别,令贺琮十分绝望,连愤怒都所剩无几。他自觉已经让步够多的了,可结果呢?都说以心换心,可他换来了什么?顾卫卿就像一块顽石,不管是软硬兼施,还是动之以情,她居然如此无动于衷。
她一意孤行,非要出海,其目的也不过是逃脱他罢了,可见在她心里不曾替他考虑过一星半点,他所做所为,全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白费。她不要说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竟是视而不见,实在可恨。
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到这时候,贺琮不承认也得承认,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可她只记得他对她的坏,不念着对她的好。
贺琮十分挫败和愤怒。
有生之年,他也不会再为任何女子而煞费苦心。
从骨子里,顾卫卿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除了她自己利益至上,剩下的也就是她家人的性命罢了。除此万事不入心。
更可恨的是,她竟是连小长言都弃之不顾,何堪为母?当初不是她心心念念非要给顾家留枝香火的吗?结果呢?真生下来,也不过耳耳,说走就走,这是把小长言丢给自己的节奏?她怎么就笃定自己会善待小长言,会无怨无悔的替她照料这个孩子?
要早知道用孩子也拴不住她,当初还真不如不让她生。
罢罢罢,你既无情我便休,他贵为王爷,何患无妻?她既毫不珍惜,又不留恋,他也不必再把她放在心上。
贺琮召卫刚等人回京,没什么犹豫的便同意了景帝的赐婚。
腊月,贺琮娶徐氏女为妃,并在岳父和舅兄的支持下,留在了京城。一年后,徐氏女生下贺琮嫡长女,因产后失血过多,不幸亡故,贺琮十分伤心,请封嫡长女为长乐郡主。
其时他已经在朝中立足,短短一年时间,做了三五件大事,又平定北戎有功,很得景帝器重。
贺璋怀疑周家有背主另投之心,这得益于周萱上蹿下跳,大肆替贺琮拉拢、兜搭京城权贵世家,终于忍无可忍,对周家大开杀戒,屠尽周家满门。
给周萱一个教训是其一,其二则是意在警告贺琮,周家并非他牢不可破的靠山。
这一招敲山震虎确实让许多人老实了不少,可富贵险中求,那些老牌贵族、开朝功臣不敢妄动,却不代表没有新锐想要剑走偏峰,是以支持贺琮的仍然不少,只不过从明里转为了暗里。
贺琮不为所动,竟又娶柳家嫡出五娘为妃。
柳家五娘与太子妃是堂兄妹,因贺琮有隐隐与贺璋争峰之势,太子妃不惜与柳家反目。
周萱欲为父兄报仇,买通太子府侍妾姜氏,致使贺璋暴毙,太子妃遭受打击,一厥不振,哀伤过度,于次月不慎落水而亡,有传她与太子夫妻情深,夫死不肯独活,这才殉情,也有人说她死得蹊跷,有人在她平素饮食中下了药,才使得她日益精神恍惚,又被人恶意领到湖边,狠心将她推入水中,这才导致她香销玉殒。
可景帝因中年丧子病重,刑部查来查去,毫无苗头,这桩公案只好不了了之。何况贺璋年纪轻轻,死于马上风,好说不好听,夫妻二匆匆下葬,不两年,已经再无人提起先太子和太子妃。
贺琮风头无两,虽说景帝无并再立太子之意,但他龙体欠安,时常把贺琮带在身边,议论国事时没少问询他的意见,大有亲自教导之意,朝臣中越发暗流涌动,先太子一派越发消沉,立贺琮为储君的呼声甚嚣尘上。
但景帝始终岿然不动。
他在这个位置待久了,和所有的皇帝一样,都想千秋万古,长生不死,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却仍然不愿意早早的立了储君。
有个太能干的太子,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威胁,越发衬得他老迈腐朽,尽管那是他嫡亲的儿子,他也不免要生出激愤之心来:你们的一切都是老子给的,可你们却要踩着老子的血肉登上峰巅?怎么可能?!
不管景帝心思如何,他身体渐危是事实,顾卫卿出海第三年春四月,景帝驾崩,临终前,到底不情不愿的在传位诏书上盖上了玉玺。
直到死,那颗玉玺也还捏在他手心。
贺琮办完了景帝的葬礼,三日后举行隆重的登基大典。柳氏五娘为后,徐氏追封为贤德皇后,其所出嫡长女贺萌被封为毓秀长公主,柳氏所出的嫡长子贺昆为太子,其余妃诸女各有分封。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封周萱为瑶仙公主,将建宁三百里封地尽皆赏赐于她。
四月末,天气已经渐暖,方源匆匆进了御书房,见贺琮还在和朝臣们议事,脚步顿了下,终于候在了门口。
不一时朝臣们鱼贯而出,贺琮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方源,你有急事?”
如今他已经是宫中大总管,等闲小事都有小太监跑腿,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能惊动他了。
方源上前,回道:“陛下,小小姐到了中州,可惜路上遇到劫匪……”
贺琮无动于衷。
他对小长言的感情是矛盾的,他当然喜爱她,可面对她,就会想到此生最大的耻辱和挫败,所以他不肯面对她,是以这两年,他派人在建宁好生看顾小长言,他却一次都没再见过她,若不是他登基称帝,实在说不过去,他也不会宣小长言进京。
方源心底叹气,知道自顾公子走后,陛下越发喜怒不形于色。当然这是好听的,难听的是陛下已经很少对什么事什么人动声动色。
他自顾自说下去:“小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有些惊吓失神。卫猱的意思,是在中州休整几天?”
贺琮唔了声,道:“知道了。”
休整就休整,什么大事,也值得他颠颠跑过来禀报一回?
方源对小长言是十分惦记的,这两年贺琮一副“国事缠身,无暇他顾”的情态,方源却始终对顾长言关爱有加,时不时就派人千里迢迢的送些礼物给顾长言。也就是有他这么照拂,否则小长言哪里还能得到府中人的尊敬?
如今陛下的儿女都有了分封赏赐,可小长言连当年的郡主都没得,还是平民一个,方源有心说句情,见贺琮这般黑脸,只好打消念头,道:“卫刚来报,码头有船队……回来了。”
第360章 番外二 儿子
方源这话才落地,贺琮猛的抬头怒喝道:“你说什么?”
这几年就没人敢提顾卫卿,再严重些,发展到没人敢提建宁,更甚者,凡是能让陛下联想到顾公子的,谁也不敢吭,就怕一把邪火烧到自己身上,遭了无妄之灾。
方源虽是近臣,跟着贺琮这么多年,历经风雨,可在这事儿上他也不敢触贺琮的逆鳞。陛下不比从前,虽说养气功夫越来越好,但真发起脾气来,可真是雷霆之怒,只有比从前更狠的,他可禁不起。
“……”方源只能再度重复了一遍:“出海的船队回来了。”
船队回来,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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