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情狂独眼龙-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晏嫂,这是阿筝,以后她就是咱们家的‘长’客,你要好好招呼人家。”
“好难得这冷清的园子多了个活色生香的女孩,我不会亏待她的。”晏嫂的喜悦之情和倪晃是一致的。
她待在倪家的时间比格巩还长,她看著他的妈妈出阁、怀孕、生子——到一家四散,所有的酸甜苦辣她没比任何人少尝过,任筝的出现为凋零的倪家和欧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气,这种女孩不教人珍爱都难。
“外公,你别小鸟肚肠小眼睛教坏筝。”人是他带回来的吔,好不容易轮到受冷落的男主角伸张正义。
未来的日子他势必要盯牢,看守任筝不落入这两老的掌握里,他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因为爱她的缘故必须处处受制于人。
“嘿嘿,我今天心情好得可以飞上天,是以懒得跟你计较。”倪晃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尽尽主人之道带小娃儿到处逛逛,我不陪你们了。”
“阿伯再见。”任筝井然有礼的颔首。
“别再叫我阿伯了,改口叫外公。”他的身影已经去到大门,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
独眼龙凝视她困惑的表情,心情无限轻松,搅局高手出清令他自在多了。
“走,我带你到房间去。”他挽住她的手。
“可是,你不是要带我到处走走参观?”刚刚说的不就是这样。
“欧园不会长脚走掉的,我要你去休息。”他可以看得见她脸上微淡的倦态。
“有时候我会怀疑你真是我头一次来欧园见到的同一个人。”她促狭的问。
“蓬门今始为君开。”他颇具深意天外飞来一笔。
任筝定定看住他好几秒,抱头呻吟。
“你怎么了,头痛?”她的表现老出人意表。
“不,”她抬头,清妍的小脸漾满活泼笑意。“你好像百宝箱,仔细翻动总让人每每有出乎意外的发现,真不可思议。”
“我可以把你这些话当成赞美。”她的笑容宛如烂漫的春意,令人春心大动。
“它本来就是赞美啊!”
“不过一句随手捉来充场面的诗,没什么了不起的,相信不,我还能把白居易的‘琵琶行’和‘长恨歌’倒背如流。”独眼龙愈想掩饰自己的“所学无多”,无意中却抖出更多的“学有专精”。
他不是那种饱读诗书,华采蕴藉的男子,某些时候甚至是粗犷沧桑的,就像他们初见时的那一幕景象。
“那么,解释一下那什么‘门’的意思吧!”
“蓬门今始为君开,要照字面解释的话,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心情,可是用另一种方式演绎,那就是‘心动’,你懂吗?”不是一点点的心猿意动,是无药可救的沉沦。
“哈,有点难。”她挥头。可是,他话中的意思莫非有著一些些喜欢……喜欢她?
独眼龙注视由她脸孔飘掠的种种情绪,不禁自嘲的想,或许手长脚长的任筝和玲珑袖珍的任初静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爱情的迟钝,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绮窗一枕小游仙,该起床了。”独眼龙手脚并用掀开美人海棠春睡暖被,立刻用一件氅毛的大衣裹住被骚醒的睡美人。
“天亮了吗?”她慵懒的弓起背,无意以任何姿势取代依旧暖著的被窝。
“是天黑了。”她睡了足足一天。
“我还不想起来。”她云鬓半蓬,星眸半睁,半堆的红晕宛如胭脂,令人不由沉醉。
“恐怕不行。”他根本没想到闯进来会见到如此血脉偾张的场景,已经开始后悔。
“不然,吟首诗帮我醒脑,或许我就能起得来。”她还上瘾了。
重新将她密密盖上暖被,独眼龙不假思索:
“薄薄酒,胜茶汤,麓麓衣,胜无裳,丑妻恶妾胜空房……”
任筝惺忪的眼睁得比什么都快,“你拐弯糗我?”
“什么?”挂著邪恶的淡笑,独眼龙静待她的下文。
“你刚刚骂我丑妻恶妾胜空房。”话飘在空气还热呼著呢,想掰,没门儿。
独眼龙唇边的诡异更深了。“我哪来的妻妾,除非有人肯自己承认。”
任筝终于完全把瞌睡虫放逐到天边去。“说来说去好像全错在我……不对啊……”可是是哪里出了错?
不知是第几次的铩羽,她好像打一开始就被他吃得死死,很艰苦的,她承认,他是她啃不下的硬货。
就在她懵懵懂懂忙著把一团乱理清时,已经被独眼龙拉出暖温的被,他甚至已经解开她领子上的扣子准备帮她更衣了。
“啊——”她尖叫一声,分贝之高足以把天上飞的鸟给骇聋。
“发生什么”倪晃和欧园所有的仆人以超乎寻常人的速度堵在敞开的门口。
倪晃的视线坚定锁在独眼龙仍停留在任筝胸口处的手,老眼一亮,嘴巴噙笑。“没事没事,乖孙子,你继续努力,外公帮你清场,嘻嘻嘻。”他果真一转身把门关上,甚至还听见落锁的声响。
这下,不管跳到哪里都没用了,她的一世英名。任筝感觉自己狂奔的血液从脚底红到发梢,就像火山爆发的岩浆,只差没从全身毛细孔喷出来而已。
“你先下去,我待会就来。”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比较具建设性的推托词。
独眼龙重新将她睡衣的扣子扣上,沙哑著原来就好听的声音。“外公他孩子气重,别跟他生气。”
“不会。”她低著头,听见他踏著地毡走出去的足音,直到门开了又关,她才吐出一口大气。
冲进房间附设的浴室,把脸捂进湿凉的毛巾里,她才感觉到急速的心跳和发软的手脚稍稍恢复正常体温。
抱著柔软的毛巾,不消一刻,她忙碌的脑子忽然忆起独眼龙指腹触及她胸口的弹性,那骚动由四肢百骸源源不绝沁入方寸心田,心悠然翩起醉人的舞蹈。
她知道没整理干净自己这种情绪根本无法下楼见人,就在她胡乱擦起脸的当儿,听见窗外传来急而长的口哨声。
好奇是人的本能,这反射性探头中却瞧见欧园幽微迷人的园灯下立著才离去的独眼龙。
他昂著弧度性格的脸,然后用手圈成喇叭的嘴型无声:“下来。”
“从这里?”拜托,二楼吔,她可不是武侠小说里善于飞行纵跳的侠女,何况欧家的楼梯宽阔优美,有梯不走,何必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可任姑娘还没想个仔细,一条软梯不知怎么地就浮到窗台处。
独眼龙又给她一个快点的手势。
他还真是兴奋呢,看他在灯光下闪烁的白牙,任筝如是想。
她也没细想,蹦上窗台用单脚试了下软梯的高度,才放心踩下。
她一级级的数,心里没有太多害怕,只是本能的往下……好像是最后一阶了,她没能踩到,只觉腰肢一紧,整个人已经在独眼龙的怀里。
“哇,好刺激,红杏出墙是不是这种感觉?”她双眼发亮。
原是一番好意,竟被她想成了偷幽情人的暧昧,他轻敲她头。“你什么都可以想,就给我戴绿帽免谈。”
“我们再玩一次。”她要求。
“你喜欢它就送给你吧。”独眼龙由梯底摸索了下,软梯竟悄然无声收缩成巴掌大。
“这么神奇!”任筝大开眼界。
“送你。”
“可以吗?它看起来很珍贵。”这东西如果到她手里恐怕只能纯欣赏,那岂不是浪费制造者的一番心意。
“收下,耿隼浩要晓得你中意他做的‘玩具’会乐坏的,士为知己者死,一捆软梯算什么。”
任筝收下那捆不可思议的科技品,眼光低垂。“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不过,真的好有趣。”
“下来的时候心里害怕吗?”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怕。”因为相信,所以就有了爱的力量。
“你懂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任筝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那只是纯粹宇面上的意思,你别想歪了。”
“想歪什么?”他咄咄逼人,在咄咄中却蕴含著春水般浅漾的温柔。
“我……人家……”他的敏捷令人难以招架。
“我想吻你。”他的声音吞吐在沁凉的空气中,一呼一吸间制造了魅惑勾情的酵素。
她连不好意思的时间都没有,两唇相衔,激起狂烈的惊猛情挑。
任筝完全弃甲投降,任独眼龙侵略和汲取。
一吻结束,看见她脸红气促不知所措的脆弱,独眼龙满意极自己在她身上施就的魔法,倾身,在她泛红的唇畔再蝶戏一吻,“别再发抖了,不然我会再继续吻你,直到昏倒为止。”
“不……要。”被人亲得双腿发软就已经够馍的了,一日一昏倒……她不要活了。
“来。”牵住她不够柔软的小手,在石凳坐下。
好多了,坐上足以放松下肢的凳,任筝发现自己不再打摆子打得厉害。
“知道我为什么偷渡你出来?”月光下的她有著比白日更加妩媚的美丽,像幽幽的昙。
“如果知道,你就不会这样问我了。”飞远的理智总算迷途知返了。
“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对于应酬无谓的人,他自觉没有那必要。
“你是主人,为什么逃?”
“就因为这样才要逃。”逃,不代表著懦弱,有时,它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不明白。”以前那凶恶的男人哪里去了?愈了解他,愈发困惑。
他忽然顽皮眨眼,眼梢眉睫漾满大孩子的笑。“像蜂窝那么多的娘子军挤在你家,你想那是什么滋味?J
如果只是单纯的拜访,他了不起敷衍一阵便是,偏偏那些女子全是他外公的女弟子,就算有脾气也得迂回一下了。
“男人不全都是好色的?”
“旁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的品味是很高的。”
“呵,不害臊!”她羞他。
“我可是在赞美你呢。”怎么,她还没反应过来。
任筝怔了下,绞住睡衣衣角。“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的话。”
“别把我当成巧言令色的男人,这些话我可不对别人说的。”她之外的女人应该听出他话中的言下之意吧,为什么她那么不同?
他的话令她困惑,不自觉她又啃起光秃的食指。
是谁说感情在似懂非懂间,最难将息——
看来,他对她的好还不足以唤醒她的自觉,自己是得再加把劲了,独眼龙苦笑。
“喏,吃饭团吧,别啃指头了。”她那孩子气的举动使人很难生出非分之想。
“这饭团好大。”她一手都无法掌握的饭团,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独眼龙啃了一大口自己的。“我特别请晏嫂捏,鲔鱼菜脯还有芝麻海苔,很丰富的。”
“像这么好吃的饭团我一定可以吃两颗。”她吞了一大口,日齿不清。
“你不会觊觎我手中仅有的吧?”他做出小生怕怕的表情。
“才不,我会去请晏嫂帮我做一个潜水艇饭团,晚餐消夜的下落全有了。”她自然有她的精打细算。
“没想到你这么好养。”
“知道就好。”她答得顺溜,一转眼却觉得他话中有话,“欸,你不会拐著弯骂人吧?”他使她想起那种偏鼻子两扇大耳朵的动物。
他已经吃饱,“有人要想歪,我是什么都没说。”
“老奸巨猾的束西!”她捶他,两人闹成了一团。
第六章
从浴室梳洗出来,任筝被门槛绊了下,差点跌跤。
奇怪,她明明没看到脚下有东西——
从昨夜开始,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更加不清楚了,因为她怪异的会僮上许多她以为不存在,其实明明摆在那里的家具,即使戴上眼镜,效果清晰度也没好多少。
她肯定自己的散光度数又要暴增了,看来她今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配新镜片去,要不然撞上大树还道歉,那可丢脸丢到爪哇国去了。
把双瞳瞪大,她有惊无险的下楼,脚还悬在半途,即听到楼下传来阵阵的银钤笑声。
眼睛张大果然视线清楚多了,早餐餐桌坐著倪晃、独眼龙,还有两个妙龄少女。
“对不起,我好像来迟了。”她根本不清楚欧家的用餐时间。
在任家通常是任初静做完早饭,自顾去上学,各人依照作息起来吃饭,如果迟了,饭菜冷或——馊掉,自己设法。
“小娃儿昨天睡得还好吧?!”倪晃笑吟吟,对于昨夜她没下来用餐的事只字不提。
“好……啊……”原来脚下还有两阶,她居然又——
独眼龙快速的扶住她,疑惑和关心一起出笼:
“你太不小心了。”
“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心不在焉。”自己是大近视眼的糗事不需要再发扬光大!反而难遮丑呢 。
“筝姐姐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瑛宁,她是我同学美雪。”软腻适中的嗓子,很容易能博得人喜欢的声音。
为了不想失礼,任筝把斗大的眼睛缩回原状,不过这一来就很难把眼前的人看清楚了。
“你们认识我?”
“你是欧园的娇客,昨天我们全听说了。”敢情她们都是倪晃的好徒儿?
“我们把喉咙都说干了,倪师傅才答应让我们见你一面呢。”瑛宁是向著任筝说话,可滴溜溜的大眼总似有还无的瞟向独眼龙。
个子不及她们两人高的美雪十分安诤,羞涩的直绞双手,插不上一句话。
“人也见过,你们可以走了。”独眼龙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巩哥哥,你好不近人情,人家都还没跟筝姐姐说到话呢。”瑛宁温婉撒娇的跺脚,很难令人拒绝的神态表情。
美雪的脸更红了,打死她也讲不出这种话来,不过她向来就是瑛宁的跟班,即使她偷瞧那高大男子的脸色不好,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见面就甜言蜜语,非盗即娼。”独眼龙舌下毫不留情。
君子心戚戚,小人甜如蜜。他不喜欢她,就连她后面的小可怜也一样。
“你的刻薄性子又发作了。”任筝觉得好笑,原来他不管对任何人都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别得理不饶人。”
“筝姐姐,你好厉害喔,敢对巩哥哥说教,他每次都白眼看人,好不可怕。”瑛宁的做作更夸大了。
“你不要这么想,其实格巩是很温柔的人。”任筝急急解释。
“看来你和巩哥哥的关系很深厚”瑛宁掩不住的酸意明显得在座人都感觉到了。
任筝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因为瑛宁那亲热的叫著欧格巩,还有她欲盖弥彰的敌意。
她或许构不上标准的女人,但女人的灵敏感触她还是有的。
“有完没完?”独眼能摆出了关公脸。
还人张旗鼓,是可忍,孰不可忍。
“巩哥哥。”瑛宁试图转圜。
独眼龙冷冷看她,直到对方招架不住低下头。
她心中开始恨起任筝来,因为这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眼睁睁看著她的巩哥哥用冷然的态度待她,丝毫不施援手,最毒女人心果然没错。
怨怼悄悄爬上她眼睫盖住的双瞳。
她会撤退的,暂时不代表、水远,自从她在武道馆对欧格巩惊鸿一瞥,便打定主意要钓上他。多金又帅的老公,老实说实在不多了,不加把劲就会像现在一样铩羽而归。
帅哥有女友再正常不过,真要没有一个像样的女孩站在他身边反倒是有问题,也好,征服人的快感永远是无可取代的刺激,当她把任筝踢到下位,自己成为她巩哥哥的明媒正娶这才风光。
她抿著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笑容从容走掉。
“嘿嘿,没想到现在的女孩那么积极,外公我真是见识到了。”看了一场免费的你来我往,使得倪晃胃口大开,不过,当他不小心瞧见独眼龙几近七窍生烟的表情,可再也笑不出来了。
“以后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这话严厉的接近警告。
“腿长在人家身上,这也要我负责?”他当初也是一番美意,哪知道弄巧成拙了。
“做师傅本来就有替徒弟收拾善后的义务。”他的家不是收容所,绝不欢迎碍眼的人出现。“以后管好她们,武道馆归武道馆,不许再逾越我的地盘。”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再说下去就准备要解散我的国术馆对不对,你放一百个心,外公不会给你那个借口的。”他打包票。
“那最好。”
一顿早餐在有惊无险中结束。
“公司可能要开始忙起来,最近几天我会晚回来,你有办法一个人打发时间吗?幽域要漂白重整不知要花多少心力,但是事在眉睫,即便他想自私点留在任筝身边都做不到。
“我在你的书房发现一台电脑,我正苦于想把被毁的资料重新整理建档,不会闲著的,还有,我也可以带饭团去看你。”她可不是无业游民,一些皮肉伤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动弹啊。
“那就好,要适可而止,别太累了上他忍不住叮嘱。
她卯起劲来工作的蛮干方式他见识过,这叮咛肯定作用不大,却是非说不可。
“知道了。”她敢打赌自己要不乖乖“俯首”认罪,他铁定会二话不说把她带到公司去监视督促,她可敬谢不敏的。
直到看不见车影,任筝才转身想进屋里,无巧不巧,一股作嗯感由她胸口迸发,从来不曾有过的头疼也来得又凶又猛,狂烈的晕眩使她耳鸣不断?出于本能,她想找个支撑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一思及此,如排岸的眩浪当头拍来,原来紊乱的脑子宛如
被千斤顶罩住,视线前飞来一层散不开的浓翳,眼一闇,光明与她竟成陌路
失明的意思就是瞎了吗?
从此,她必须长长的一辈子都活在亘古的黑暗中,看不到光,看不到一切的一切,就连她最爱人的脸也将只能变成摸索记忆里的一页。
这样什么都失去的日子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会读书的天之娇女由云端跌落,依旧比平凡人更平凡,甚至……更惨。
遑论作实验工作,现在的她是个什么都不能也不会的废人。
瞎子的终归去处是不是只能以按摩为生,可怜她连按摩是什么都茫然不知。
泪珠刺痛著目眶,却始终悬在里头不止目掉下来,她的茫然仓皇比哭天抢地更教人痛彻心扉。
“筝。”独眼龙发自心肺的喊,轻荡荡的,无比温柔。
任筝宛如被针螫了下,空洞的表情变僵硬了,扇般的睫飞快遮住眼瞳,像遮丑似。即使眼睛真正被纱布重重包里——谁也看不见她此刻表情。
如果她放声大哭大闹,独眼龙或许比较安心,一个人受到重大刺激,七情六欲一夕之间全被封闭了,那不是好事。
他来不及为她的失明忧,她自闭的一举一动却震慑了他。
“医生走了。”她跌倒在石阶上,因为过于骤然,双肘、双膝还有下巴全是擦伤。旧痛未愈,新痕又添。
“他说你是最合作的病人,因为年轻,外伤只要时间调养,一点都不会留下疤痕的。”他试著将她带出床角落。
她蠕动了下。“别,我觉得在这里心安。”
“我的胸膛无法使你平静吗?”他立刻冒出烫人的脾气。
她居然已经开始将他排除在外了!
“我想活下去。”她艰难的道出心中的想法。是以,她不能倚赖,要她过惯有人可以倚靠的生活然后又一无所有,她会死去。与其如此,倒不如在一开始就靠自己。
“你胡扯什么!爆炸的化学药水伤了你的眼睛,不过是暂时性失明,如果你敢因为这样就想不开,不管你去天堂或地狱,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别想安心,我发誓会找到你,再狠狠接你一顿屁股的。”该死的,他太大意了,爆炸原来就可能导致任何意外,又她奇迹的全身而退已够匪夷所思,他却疏忽了!
如果之前他多留心那么一下下,又怎会演变成恶化的情况!
“我知道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说,也没力气说。
暂时性失明。那是他替她画下的美丽大饼,其实他和医生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进了耳朵。
生化药水侵蚀了地的视网膜,导致眼角膜重度残障。那个眼科权威是这么说的。换句话说,她的眼瞳不再是灵魂之窗,窗户被重重上锁,甚至拉上布幔窗帘,永远没有再见天日的一天了。
“筝。”独眼龙喊。
她可知自己双臂环绕自己的馍样有多脆弱——
“对不起,我好累啊。”她发出浓浓低语。
“放心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的。”匆忙由公司赶回来的他连西装都忘了脱。
任筝放身躺下,弓起身子,脸往里偏,好一会,干净清洁的纱布由她眼角处沁出的水,湿了一大片——
独眼龙替任筝请了四个佣人,一个是可以载她出去的司机、一个买菜的菲佣、一个负责清洁、另个带她出去散步。
任筝默默接受他的安排,她知道他忙。
从她起床到入睡,有时整整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有时在半寐半醒间,又能感觉到他伫立在床头凝视,或一个吻,但也仅仅如此。她没想到重整一个公司会让人忙到这种程度,她想他啊!
她从来都不是悲观的人,失明的打击虽然让她一蹶不振,她却不肯把这件事拿来当做凌迟旁人心情的借口,她仍然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坚持自己梳洗换衣服,然后下楼吃饭,虽然这么简单的事,却也花去她以前双倍的时间,那种感觉很苦,像入了喉的胆汁,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