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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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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慕挽歌又走到他面前,抬手固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她,咬牙威胁,“你若不明说,那我便不留在此处了,我去禹州,再也不回来了。”
果然,洛辰脩面色一紧,张了张嘴却没吱声。
慕挽歌也来了气,最见不得他一副受了委屈说不出来的模样,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问他,他又装深沉不说话,着实令她上火。
“你这是惯出来的矫情,懒得理你。”她冷下脸,越过他往屋外走。
这矫情的病约莫是她惯出来的,这几日事事迁就,她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
但行了两步,身后之人仍旧毫无动静,她又顿住,扭头看去,瞧见的便是洛辰脩满眼哀伤望着她,嘴角抿的死死的,俊容苍白无血色。
可怜巴巴的。
她心下一怔,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你还有何话要说?”
洛辰脩沉默,久得她耗尽最后一丝耐心,她自嘲笑了笑,转过头,启步往外走。
“阿挽,你又要弃我而去了。”
身后的他幽幽开口了。
慕挽歌脚下一顿,并未回头,冷笑道,“你我本就无纠葛,何来的离弃,如今这局面不过是回归各自该走的道上,我救你一命,洛王府给了足够的酬金,两不相欠。”
“可你却半途而废,违背了医德,你若就此离开,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他生硬开口,“你不守信诺,会被人耻笑的。”
慕挽歌气笑了,转过身盯着他瞧,“我不怕被人耻笑,再者除你之外无人知晓三月之约,你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我不想死……”他又委屈了,一步一步来到她跟前,一字一顿又复述了一遍。
“阿挽,我不想死。”
慕挽歌心中有气,瞧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却发作不得,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懒得理你。”
察觉她隐约有妥协之意,洛辰脩伸手拉住她,落寞开口,“我非父王的亲生儿子,我欲将世子之位还给楚香寒。”
慕挽歌愣住,半晌无言。
洛辰脩再往前一步,倾身拥住她,“阿挽,我一无所有,能给你的也只有拿军功换来的这座府邸,往后若我给不了你荣华,可我定会给你富贵,让你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让她如何接话,忽然之间听到这么一件不可思议之事,而他竟然轻描淡写,除了一丝落寞外,瞧不出他是否悲伤。
到了此时,他想的还是她。
“所谓荣华,不过是瞧着面子光鲜罢了,富贵倒是实在些,可解决温饱,锦衣玉食听起来倒是温饱有了保障……”她听到自个儿是这样回应他的。
洛辰脩更加用力拥紧了她,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这样一来,慕挽歌心底未解的疑惑反而无法开口了,她明知他是故意为之,用他的身世换她心软,想借此敷衍过去。
待他平复片刻,她才追问,“醒魂玉一事,你作何解释?”
终究是躲不过,洛辰脩仍在犹豫,醒魂玉之事要说清楚得从头说起。
他若说他重生而来,可会吓到她。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她难以置信的罢,多半以为他病糊涂了胡言乱语。
而且,他并不想让她知晓,他不敢。
他对她做过不堪之事,他该如何启齿,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以至于她恨他恨,至死不复相见。
当他见到她时,她已油尽灯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最后在他怀中闭上了眼。
他想,她该是恨毒了他的。
在她即将于风辞成亲前夕,强抢她入宫,强迫她……
可她逃出宫时给他下的却只是烈性迷药,并未毒死他解恨,那时他甚至窃喜,可当他找到她时才知她早年便被人下了毒。
而所有的事,风辞皆知晓,唯有他一直蒙在鼓里。
给她下毒之人正是那名唤绿意的婢女。
在她走后,他亲手为她报仇,杀了那些所有害过她的人,断了赫连溟的双手,可他放过了风辞。
只因她临了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放过风辞。
她太聪慧,太了解他了,知晓他会做什么,生命最后一刻,她对他无只言片语,却为风辞求情。
最红,她将他扔下了,让他孤零零活着,承受一生孤寡的痛苦。
他不信天各一方便是他与她的宿命,即便是命,他亦要为她逆天改命……
师父说过,醒魂玉有灵性,只对有缘人有感应。
他已然确定,她便是与那玉有缘之人。
此时此刻,她追问他关于醒魂玉的秘密,他不敢说实话。
玉给了她,事情已不由他掌控。
“阿挽,我做了一个噩梦,在梦里你弃我而去,嫁给了风辞,我怕……”
他卖惨博怜悯。
这是他两世才想明白的,他与她皆是强硬的性子,不懂得服软,事事硬碰硬,待他想明白时,为时已晚。
如今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只是一切皆有了变化,他醒来的太晚,而她与风辞的相遇亦早了好些年。
值得庆幸的大抵便是她仍旧与他成过亲,她尚不知风辞的心思。
这便是他此时最大的优势。
用梦境解释他的惶恐不安,最合适不过。
洛辰脩编了一个谎,不曾想歪打正着,用梦境说事,慕挽歌能感同身受,理解他的痛苦。
她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轻声道,“醒魂玉能忆前世不过是传闻,无人知晓其真假……更何况我怎可能会与风辞成亲……”
风辞于她,亦兄亦友,与兄长一般无二的人成亲?想想便觉得膈应。
闻言,洛辰脩勾了勾唇,可仍不满足,“那你发誓,除我之外谁也不嫁。”
“……洛辰脩,你是一个将军!”言外之意是他太幼稚,此时像个耍无赖的孩童。
洛辰脩浑然不觉此举有何不妥,亦不觉得有失颜面,他固执地要她作出承诺。
“我不管,既应了我,便只能是我,阿挽你发誓,生生世世只嫁我为妻。”
“……”
她怎觉着误上贼船下不去了呢。
默默叹了口气,她无奈笑着举起三个根手指,给他想要的,让他心安。
“行,我对天起誓绝不会与风辞成亲,若违此誓,比遭天……”
“不许说不吉利的!”还未来得及欣喜的洛辰脩忽然色变,捂住她的嘴,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这人固执又臭脾气,她是傻了才随他胡搅蛮缠半晌,慕挽歌拨开他的手,苦恼揉揉眉心。
“别误了入宫时辰,你差不多该出发了。”
洛辰脩展颜,轻扬的嘴角显示他此刻心情愉悦,牵着她往外走。
“我改主意了,不想独自入宫,你陪我去。”
凝眸思索时,她已被他带出了屋,正逢墨隐拎着食盒走来,慕挽歌扯了扯洛辰脩的手,道,“让墨隐将吃食带上,一会子我在马车里将就着吃些,宫里也不知何时才开席。”
“哦哦,属下明白。”
不待洛辰脩吩咐,墨隐已忙不迭点头应声,而后转身便往外走。
慕挽歌哑然失笑,“你这护卫真是……挺好的。”
洛辰脩才不管墨隐如何,仍旧未先前的思虑不周懊恼,歉然道,“是我大意了,忘了你一早尚未进食,此时入宫离开席还有好几个时辰。”
“行了,最听不得你唠唠叨叨的,如糟老头子一般。”她嘴上嫌弃,却是在笑,被他牵住的手用力回握住他的。
饿了有人念,冷了有人担忧,累了有坚实的怀抱接纳,这种感觉似乎也挺好的。
只因身旁之人是他啊,偶尔柔弱也是可行的。
第33章 身世
马车一路驶向宫门; 慕挽歌吃了个半饱,连哄带威胁让洛辰脩吃下了几块甜味糕点,瞧他一脸无奈却又极力忍着的模样,慕挽歌笑得开怀。
马车内只有她与洛辰脩; 此次车夫倒不是墨隐了; 但墨隐与灵璧骑马跟在马车后,是以一路上洛辰脩便成了她使唤之人。
又拿了颗蜜饯放入口中; 她懒洋洋伸手; “渴了。”
“今日你吃了太多甜食,一会子吃不下山珍海味的。”洛辰脩无奈又宠溺笑了笑; 将手中的水囊递给她。
喝了水; 慕挽歌再伸手去摸小案上,摸了个空; 扭头望去,才发现食盒已被洛辰脩收起来了。
瞧她冷眼射来,洛辰脩将她的手拉住; 不赞同摇头,“不可再吃了。”
极其耐心,并无丝毫不耐。
慕挽歌抽回手,摆正身子坐好,端庄不过一瞬,她又挑帘往外瞧,除了先前驶过市坊时有喧闹声外,之后便一路寂静; 此时往外瞧,确实四下无行人,时而瞧见有守卫巡逻。
“原来宫门外的守卫也如此森严。”
洛辰脩轻笑,“已离宫门不远,今日宫中设宴,王公大臣多半要入宫,守卫比平日多了数倍。”
慕挽歌了然笑了笑,“原来如此,瞧这阵势,今日这场转为你们父子设的庆功宴倒是不同寻常嘛,怕不止庆功这样简单罢。”
若只是庆功,不会拖了这么久,倒像是在将就洛辰脩,待他伤势好转。
一位臣子能得君王如此看重,既是荣宠,亦是不同寻常。
她隐约感觉到了。
洛辰脩近日的惶惶不安,并不仅仅是因她而起。
洛辰脩默了默,复又握住她的手,神色认真地望着她,“阿挽,你为何不问我的身世?”
他与她说过他并非洛王亲生,寻常人若是听到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必然好奇,追根问底的,可她仿佛不曾听过似的。
但她听到了,她只是不问罢了。
慕挽歌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悠悠道,“我曾听过一个传闻,十八年前,身怀六甲的洛王妃入宫探望同样即将临盆的洛妃娘娘,姑嫂二人同夜产子,洛妃娘娘诞下的皇子不到一刻便夭折了,而洛王妃母子平安……”
洛妃乃洛王的亲妹妹,洛王时常入宫探望是人之常情,但在即将临盆时入宫,细细想来倒也瞧得出几分端倪。
加之洛辰脩自个儿也说了他并非洛王的亲生儿子,当年皇子出娘胎不到一刻便夭折了,洛妃却无损伤,将养数日便恢复了,反倒是诞下世子的洛王妃自此缠绵病榻,未能熬过两个月便撒手人寰。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细思极恐,但这些皇家秘事,也只那些有心人会留意。
而恰巧,她慕挽歌也做了回有心人。
话到此处,洛辰脩已无需多言,当年的秘密,她猜到七八分。
她这样聪慧,他一早便是知晓的。
得妻如此,他自然庆幸欣喜,也是真的笑了,笑得释然愉悦。
“入宫后,所遇之人,无论他们说了什么,阿挽莫要在意,只用在意我一个人便好了。”
慕挽歌不甚在意耸了耸肩,“旁人议论什么,与我并不干系,你若做回皇子王爷,我也水涨船高,除非你打算另娶,否则无几人敢来我跟前蹦跶的。”
若真如此,怕是不少人巴结她还来不及,即便议论,那也是私底下,不敢让她听到。
况且,更难听的闲话,她在洛王府听的都腻了,怕也无人有洛碧如那样的胆子说她的闲话。
见她如此,洛辰脩顿时哭笑不得,他是让她信他,她倒好,借机提醒他不可朝秦暮楚、三心二意。
惹毛她,不会有好下场。
“七公主有些顽皮,一会子怕是会来见你,若嫌她烦,你不搭理她便是。”他又道了一句。
慕挽歌想了想,终于想起他说的七公主何许人也。
七公主慕容月夕,洛妃所出,十三岁,正值豆蔻,亦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传闻七公主骄纵蛮横,只听皇帝与洛妃的话,八岁时曾刺伤过皇后,皇帝并未重罚,只将七公主关了三个月,让她面壁思过。
而那之后,七公主更加刁蛮了,谁让她不舒心,她便狠狠教训。
这便是市井传闻中的顽劣公主。
七公主十三岁了,皇帝与洛妃很为她的亲事烦忧,那些个能与她公主身份相配的世家子弟们皆对她唯恐不及,稍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
据说丞相家的二公子便是因为七公主说了一句瞧上他了,便躲到济云寺去了,扬言若是逼他娶七公主,他便剃度出家。
一个月过去,那丞相家的二公子还住在济云寺。
为此事,丞相夫人急得昏死过去。
如此一闹,饶是皇帝亦觉得对不住丞相家,相看驸马之事只好跳过他家,另相看别家。
然而,丞相家二公子的事一出,世家子避七公主如蛇蝎,听到风声便有各种意外发生,这家的公子摔断了腿,那家的公子染了恶疾……
此时听洛辰脩提及七公主,慕挽歌便觉得好笑,“市井可将你的这位公主妹妹传得很是不堪,莫不是真如传闻的一般,你事先提醒我小心。”
洛辰脩笑叹,“愚昧之人以讹传讹罢了,待你亲眼瞧见七公主便知晓了,她并非如传言的那般不堪。”
“听起来,你们兄妹二人感情挺好嘛。”慕挽歌打趣,“我听闻那丞相家的二公子整日游手好闲,起初是皇后提议可让他尚驸马来着,但那二公子欢喜入宫,当夜却哭爹喊娘逃出宫,这其中莫不是你这位大将军也做了什么?”
当时洛辰脩尚在回京途中,真要帮七公主也无法亲自动手,慕挽歌也不过是随口说话而已。
未料洛辰脩竟默认了。
慕挽歌讶异,“真是你做的?”
洛辰脩笑道,“三年前我让墨隐的弟弟扶风做了七公主的随身侍卫,居心叵测之人近不了七公主的身的,若有人动了坏心,扶风会出手教训。”
三年前便未雨绸缪,慕挽歌也佩服他的深谋远虑,但转念想他这样的身世,若不精明些,如何能活到现在。
后宫中的洛妃是他的亲生母亲,七公主是他的亲妹妹,是需要他保护的人,他每一步皆要小心翼翼。
“你可真护短。”她不问他可是早有打算,不问过去,不问将来,与他相处便只与他闲聊。
只是闲聊。
但显然洛辰脩没打算让她置身事外,她不问,他便主动说,要让她一点一点认识他。
“便是七公主出生时,父王便与我说了我的身世,时常带我入宫给洛妃娘娘请安,而三年前七公主也知晓了一切,原本在你我成亲前她便想要见见你,几次偷跑出宫未遂,听扶风传信说,这两日她又不安分了,索性今日便让她见见你,往后她也就不折腾了。”
“……”
慕挽歌是十分不乐意做这个坏人的。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她好好劝劝七公主,但多半是劝不住的,讲道理行不通,那便只能强硬些,但若法子不得当,会让七公主恨上她。
虽然她不怕得罪七公主,但到底是得罪人的差事,她一向不喜多管闲事的。
“你太高估我了,那是你妹妹不假,可她也是金枝玉叶,连皇后都敢打的奇女子,你觉得她会听我的。”
她的认知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女皆是洛碧如那样的,与她不对付。
“她很喜欢你。”洛辰脩笃定地道。
慕挽歌撇了撇嘴,欲再开口,又听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令她无言以对。
他道,“阿挽,你降得住她的,再不济还有我在,她见了你也只会恭恭敬敬唤你一声嫂子。”
“……”
好极,她此次入宫的真实意义,其实是拜见婆母,顺道与小姑子结交。
第34章 公主与侍卫
慕挽歌被洛辰脩所言勾起了好奇心; 她乃头一回入宫,倒也新奇。
皇家辛秘,她本无兴趣,但事关洛辰脩身世; 她必须知情。
可到了此时; 她反而生出几分迷惘来。
她承认自个儿最初选了洛辰脩确实有私心的,只因他是洛王府的世子; 是洛王的儿子。
而她; 是慕家的女儿,她身后是整个慕家军; 那便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世人皆对慕家军虎视眈眈; 是以有心之人皆在打她的主意,起初她看中洛辰脩的品行及能力; 心想日后若是突生变故,慕家军交到他手上兴许是最好的安排。
可眼下,他成了皇帝的儿子……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 徒步入宫门,而洛辰脩明显察觉与他并肩而行的慕挽歌心不在焉。
宫中出来迎接的辇轿便在面前,她却毫无所觉,依旧往前走着。
洛辰脩将她拉住,“阿挽,我走不动了。”
他无奈笑了笑,小声提醒。
慕挽歌如梦初醒,听到身后墨隐与灵璧的低笑声; 她偏头瞧了瞧洛辰脩,他的面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而今日,无论他是否是真的虚弱无力,他必须坐在辇轿上让宫人抬进去,让人瞧他确实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回过神来的慕挽歌立即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扶着洛辰脩上了辇轿,而后她上了另一顶辇轿。
约莫一刻左右,辇轿在皇宫中特定的办沿之地‘碧玉台’的殿外停下,入殿需得上几层台阶。
下了辇轿,洛辰脩挥退上前搀扶的宫人,朝慕挽歌伸手。
慕挽歌心下腹诽这人装娇弱的模样还真能以假乱真,也不知他平日里的在面对她时是不是装出来的。
瞧着他伸出来的手,慕挽歌扬起笑脸,走过去本欲搀扶他,不想他只是想牵着她入殿而已。
墨隐与灵璧不紧不慢跟在二位主子身后,不禁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见主子如此相处,他们是由衷欣喜。
果然,二人方行至殿外,便被一娇俏少女拦了去路。
“哥哥,你可算来了!”
豆蔻少女、亭亭玉立,美目流盼,明净清澈,散发着朝气,娇俏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慕容月兮一眼瞧见的便是自家兄长,上前抓住他的袖口,关切问,“哥哥的伤可有好些了?”
洛辰脩只淡笑,并未回答,目光不经意落在身旁的慕挽歌身上,慕容月兮也随着他的目光望来,顿时讶异又惊喜。
“呀,嫂嫂!”
“……”
留意到洛辰脩身边的慕挽歌,慕容月兮便松开了洛辰脩的衣袖,欲去拉慕挽歌的手。
不喜与陌生人接近的慕挽歌下意识要避开时,洛辰脩将热情的慕容月兮拦住,低声笑斥,“莫要毛毛躁躁的。”
慕容月兮不以为然,拨开兄长的手,兴奋地扑过去一把抱住慕挽歌,“嫂嫂,我听母妃说了,你可有本事了,哥哥的命也是你救回来的。”
慕挽歌未作声,目光示意洛辰脩将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的丫头拉开,洛辰脩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慕挽歌默默思索该如何应对,此时小丫头松开了,却一脸崇拜,“我想拜嫂嫂为师,嫂嫂教我医术可好?”
慕挽歌好笑不已,果真是深宫中长大的公主,不知民间疾苦,率性纯真是因被母亲与兄长保护得太好了。
洛辰脩适时伸手将慕容月兮拉开,语气有几分严厉,“莫要胡闹,一会儿娘娘找不见你该着急了。”
慕容月兮委屈撅嘴,“我担心哥哥你呀,遂才来殿外等着,你瞧瞧你伤成这样,走路需嫂嫂搀扶,再瞧瞧你的面色,寡白寡白的,母妃若见你这样,哪里还顾得上我。”
洛辰脩眯了眯眼,冷声问,“你还有理了?”
被他凌厉的目光盯着,慕容月兮缩了缩脖子,默默躲到慕挽歌身后,小声挑拨,“嫂嫂你瞧,哥哥时常冷着一张脸,还不许我说真话,你若要嫁给他,需得慎重些才行。”
“……”
慕挽歌算是瞧出来了,这丫头是大智若愚,瞧着娇纵任性,实则是个机灵的。
想来,她与洛辰脩那些为人津津乐道的事亦在宫中传开了,难怪前些日子再次住进洛王府时隐约听闻洛王妃张氏给各家贵女递帖子,有意再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子妃。
未料洛辰脩来了个出其不意,直接搬离洛王府,让张氏想在他枕边安插心腹的计划落空。
现如今洛辰脩的真实身份怕是在宫中传开了,慕容月兮便也毫无顾忌唤洛辰脩一声哥哥,甚是亲昵的称呼。
洛辰脩既已非洛王府世子,而她又拿了放妻书离开了洛王府,她与洛辰脩的身份皆要变上一变了。
她若再嫁洛辰脩,不再是世子妃的头衔,可能是将军夫人,亦可能是王妃……
“公主……”
慕挽歌正欲与七公主说话,那厢有一內侍迈着小碎步小跑而来,朝着洛辰脩行礼。
“将军,陛下召见。”
洛辰脩面色淡淡抬了抬手,內侍退到一旁候着,七公主顿时又高兴起来,催促洛辰脩,“哥哥快去,莫要让父皇久等了,嫂嫂我会照顾好的。”
洛辰脩面无表情扫了七公主一眼,目光落在慕挽歌身上,俊眸隐约带笑,却是生硬开口,“我去去就来。”
慕挽歌无声点了点头,目送洛辰脩在內侍的引领下远去,而后才收回目光,无意瞥见七公主正打量她,忧心忡忡的。
“公主为何如此瞧我,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她笑问。
七公主摇摇头,“嫂嫂确与画像一模一样,乃绝色大美人儿,兄长虽也俊朗非凡,却是个武夫,我觉着委屈嫂嫂了。”
头一回听到有人嫌弃洛辰脩,还是他的亲妹妹,慕挽歌顿时乐了,对这位久闻大名的七公主又多了几分好感。
不愧是洛辰脩的亲妹妹,敢在背地里嫌弃他。
可慕挽歌也羡慕这种真挚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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