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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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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挽歌说出事实,洛辰脩无言以对。
  他确是迁怒七公主。
  当时那样的情形,他急得没了理智,怀中的她昏迷不醒,仿佛又重现那些可怕的噩梦。
  她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直至再无气息……
  那样的事,他承受不住第二回,心中腾起的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在见到浑身湿漉漉,发着抖走到他面前七公主时彻底爆发。
  七公主被他吼了一声,呆了呆,而后瘪嘴哭了,却一个劲儿地认错道歉。
  便是那时,他呕出一口血,将闻讯而来方到殿门外的洛妃吓得不轻,被吓到的还有跟在洛妃身后的三名御医。
  御医给出的诊断结果却令洛妃再受打击,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他命不久矣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开,传入市井,传遍整个京都。
  此时听她维护七公主,洛辰脩顿时展颜,趁机拉住她的手,温然浅笑。
  “你是她嫂嫂,你说要一直宠着她,那便一直宠着她便是,一切你做主。”
  慕挽歌低头看他的爪子,一阵无言,可他毫无自觉,顺势牵住她。
  “你的手做什么?”她忍无可忍。
  这厮惯会得寸进尺,她若不出声,他只会变本加厉不懂收敛。
  但显然,她低估了他的厚脸皮。
  她这般明示了,他仍旧一脸无辜,牵住她的手不放也就罢了,还往前将她笼罩在怀,欲低头吻她。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那些零散的梦境碎片在脑中闪现,她惊慌抬手将他推开了。
  被推开的洛辰脩怔怔望着她,露出落寞神色,却只一闪而逝,他扯出一抹笑,再次走近她,将她拢入怀中。
  “阿挽,你莫要怕我……”更不许怨我。
  不管你梦到了什么。
  熟悉的怀抱困住她,让她挣脱不得,渐渐她也平静下下来,方才那些抵触仿佛不是真实的。
  她缓缓抬手,抱住他的腰,他更加用力拥紧了她,哑声开口,“对不起……”
  慕挽歌忽然有些眷恋这个怀抱,给了她无尽的包容和温暖,只因面前这人是他啊。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你,可你穿着明黄的龙袍……”她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这个梦与以往时常做的那个噩梦不一样,梦里洛辰脩在,她却不知自个儿在何处。
  梦中的洛辰脩周身萦绕着戾气,谁也靠近不得,背影却又是那样的孤寂落寞,凄凉得令人心酸。
  慕挽歌并未察觉洛辰脩在她说起这个梦时的异样,他身子紧绷,手在发颤,眼中流露出的是惊慌。
  “兴许是知晓你皇子的身份后我想多了罢,想着日后或许你也会登上那个位子,执掌天下。”她暗笑自个儿是魔怔了,这才哪跟哪儿便患得患失。
  帝王梦,梦得凄凉。
  洛辰脩很快便冷静下来,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还好她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什么也不知,不会厌弃他。
  “有你相依相伴已足够,荣华富贵、君临天下非我所求。”他低喃。
  慕挽歌微怔,自他怀中仰头,他亦低头,两相对望,一种炽烈的别样情绪滋生。
  他是认真的,并非甜言蜜语哄她开怀。
  他亦是向她表决心。
  慕挽歌‘噗哧’笑出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欲吻向薄唇,却在咫尺时停下,仰头轻笑,“你怎知我无母仪天下的野心,万一我只是喜爱你的权势,待你失势时,我便再攀高枝儿,你待如何?”
  闻言,洛辰脩勾唇而笑,环在纤腰上的手微微使力,使她与他更加紧贴,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嗅,魅惑低语。
  “母仪天下太累,怎舍得你受罪,爱妃若只喜爱本王权势,那本王便只做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做那最高的枝儿……”


第37章 标题没想好
  因右手受伤之故; 洛辰脩进食时便有了正当理由求投喂,慕挽歌本不欲搭理,让灵璧去拿了汤匙来,可耐不住他有力气折腾。
  左手使汤匙; 且小青菜是整根水煮; 在碗里搅了许久,可她正眼也不瞧他; 自顾自吃着; 洛辰脩负气将汤匙一放,与瓷碗碰撞发出声响。
  慕挽歌只淡淡瞧了眼; 又若无其事继续吃。
  洛辰脩很苦恼; 几次欲用手抓菜,碍于修养; 又缩回。
  “阿挽,我要吃青菜。”她不理他,他开口便是。
  慕挽歌掀了掀眼皮; 道,“此时无外人在场,你用手更方便些。”
  “……”
  洛辰脩并不气馁,却也未动手,盯着她,念叨,“我两日未曾好好吃上一顿饭,如今四肢无力、头昏眼花; 兴许未待结缡蛊发作,我便会被饿死……”
  慕挽歌一怔,侧目瞧他,似是瞧一个傻子。
  “你的那些部下若是瞧你私下是这样的娇弱,下回再上战场,怕是只盯着你瞧了。”
  在他疑惑挑眉时,她淡笑吐了三个字。
  “美娇娘……”
  “……”
  而后,洛辰脩沉默了一瞬,垂眸盯着桌面不知是发愣还是沉思,总之消停了片刻。
  慕挽歌无奈叹了口气,认命地夹了根青菜递过去,“张嘴,快些吃完,我有事要出府一趟。”
  洛辰脩闻言抬眼,却未张嘴,一副气恼的模样,俊眉轻蹙,容颜顷刻间冷如凝霜。
  “你答应我往后再不见风辞的。”面色冷,他的语气更冷。
  慕挽歌放下筷子,平静望向他,“我不知醒魂玉的传说是真是假,可我这两日做的梦却过于寻常……”
  “洛辰脩,你可曾做过亏心事?”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洛辰脩猛然僵住,浑身紧绷,双眼中氤氲的是自责与哀伤,却不见悔意。
  若是再发生那样的事,他仍旧会那样做,他无法眼睁睁看她嫁给别人。
  哪怕强取豪夺……
  “阿挽我……”他开口欲解释,可出声后才察觉他无话可说。
  在她那里,那些事只是梦境,梦散去便没了,可于他而言,那些残酷的事,他记在心中,每每忆起,心如刀绞。
  亏心事么?他不觉得那件事于他是亏心事,随心而为便不是亏,却是亏欠了她。
  不顾她的意愿,使了手段,在送亲途中换了花轿,抢她入宫,借酒壮胆与她行了夫妻之礼。
  欲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
  他忘不了她当时瞧他的眼神,空寂、绝望,他以为那是她恨毒了他,在宫中那一个月,她一句话也不愿与他说。
  无论他如何讨好,她始终冷眼以对。
  他封她为后,她厌恶冷笑,而后弃他而去,逃出宫后却与风辞在一块儿,连笑容亦吝啬给他一个,却与风辞谈笑风生。
  明明是她一力将他推上帝位,也曾应了他缔结白首之约,在他满心欢喜着手准备大婚之事时,她忽然变卦,将别的女子推给他,而她竟选了风辞,欲与风辞成亲……
  他心痛、愤怒,但理智尚在,是以谋划许久,待她与风辞成亲之日换了花轿,将她抬入宫中。
  可最终他仍旧未能留住她。
  那时他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她便是趁他被政务缠住脱不开身时逃出宫去的。
  她懂他,更懂得怎样对付他,待他终于去寻她时,她已性命垂危,无只言片语留给他,只求他放过风辞。
  放弃一切换来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以为那些痛苦已经尘封,她的眼里织容得下他。
  未料,在醒魂玉一事上出了纰漏。
  他岂能让她再次离他而去。
  执念再起,他多了几分底气,失落颓败之色尽散,俊眸含笑,挑逗戏谑。
  “阿挽梦中竟只有我么,对此我倒是欣喜宽慰,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此看来,阿挽日日想着我,念着我,遂在梦中亦只有我。”
  从未见过如此喜怒无常且厚颜无耻之人,慕挽歌只白眼相对,似是不曾留意到他先前的异样,她神色如常继续用膳。
  洛辰脩拾起汤匙,又戳了几下碗碟,发出不小的响动,却不见他吃上一口,便如调皮的孩童,与碗碟较劲儿。
  慕挽歌吃饱放下碗筷,起身走到他身旁站定,拿起桌上另一双备用筷箸夹菜,一口一口喂他。
  洛辰脩心情愉悦,胃口也好了不少,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米饭。
  伺候他吃完,慕挽歌正欲与他说一说出府之事,墨隐在此时出现在屋外。
  “爷,宫里来人了。”
  听到墨隐的禀报,慕挽歌疑惑看向洛辰脩,他面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洛辰脩摆了摆手,墨隐退下。
  “你念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放绿意一条生路,我也未对她下手,只命影卫暗中尾随监视,她果然往狄国传递消息。”他主动向她解释。
  慕挽歌抬眼瞧他,不以为意轻笑,“我放走她的本意便是如此,我也命人暗中尾随,不曾想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本非纯善之人,可饶她性命,却也物尽其用。”
  她的直白令洛辰脩一时无言,这才是真正的她,于私,她可无底线包容放纵,于公,她一丝不苟。
  家国大事,她从不会犯糊涂。
  洛辰脩不言语,慕挽歌追问,“你的影卫得到的消息可是关于你重伤再无法率军出征之事?”
  她已然猜到绿意会将此事传给赫连溟,而绿意跟在她身边数年,通几分药理,且她为洛辰脩治伤时绿意一直在侧。
  但为洛辰脩疗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绿意被她骗了,她暗示绿意,要救洛辰脩要以命换命,但自此后洛辰脩亦再无法动武,身子甚至比寻常人的还有孱弱。
  此乃当初她与洛辰脩说的强行取蛊那种法子会造成的后果。
  而她救洛辰脩不用此法,连洛辰脩本人也选的是第二种解法,虽然他至今不知第二种解法是如何解蛊的。
  绿意才被她撵走,便迫不及待给狄国传递消息,慕挽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
  她是想给绿意一个机会的,可绿意并未珍惜,给了生路,可绿意选了死路。
  慕挽歌知晓洛辰脩对待细作从不手下留情,可到底绿意与她是一块儿长大的,在她身边伺候亦是尽心尽力。
  “最后你留她一命罢,让她无法再为狄国传消息便是,她到底伺候了我许多年。”
  不求洛辰脩看在她面上放过绿意,但她还是不忍心绿意就此丧命。
  洛辰脩听她为绿意说情,又忆起她奄奄一息时的模样,面无血色,形如枯槁……
  便是她最信任的婢女绿意害得她如此,他与她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了下来,可她却死在绿意手上。
  知她重情,却分得清是非,此次只要求他留绿意一命,至于别的,他随意便是。
  “好,你想让她活,我便不取她性命。”洛辰脩点头应了她。
  他这般好说话,慕挽歌反倒不好意思甩脸子了,笑道,“宫中来人必是急事,你去瞧瞧罢。”
  洛辰脩不为所动,只盯着她。
  慕挽歌无奈,举手保证,“在你忙完前,我不会出府的,就在府中逛一逛。”
  “嗯。‘洛辰脩这才心满意足,勾唇离去。
  洛辰脩离开,慕挽歌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此时灵璧进来,“主子,方才您与王爷说的那些……绿意真的是狄国细作?”
  灵璧始终心存一丝侥幸,毕竟她与绿意情同姐妹,自小一块儿长大的,而且也不愿绿意自寻死路。
  慕挽歌叹息,“你呀,终究及不上绿意的心狠,优柔寡断会吃亏的。”
  “灵璧你记住,我是慕家后人,身后是整个慕家军,世间居心叵测之人多不胜数,曾经我视为父兄之人,他们亦对我有所图,若非我年幼时便已知身世真相,怕是……”
  怕是会被蒙骗,被人利用。
  终究是为发生之事,她不愿将人心想的如此不堪。
  灵璧听完,垂眸问,“那主子您可曾确定王爷待您……他是真的毫无私心吗?”
  闻言,慕挽歌一怔,半晌未作声。
  灵璧小心翼翼抬眼瞄,见她目光悠远又迷惘,不禁喃喃低唤,“主子……”
  慕挽歌幽幽道,“你说真有前世今生么,因果循环,执念不息……”
  灵璧吓了一跳,担忧道,“主子您别吓我,可是发生了何事?莫不是王爷他待您虚情假意,您留在将军府是迫不得已。”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灵璧想着洛辰脩如今是王爷之尊,身份是皇子,慕家军军权亦是帝王所想要的。
  细思极恐,灵璧只觉后背发凉。
  慕挽歌瞧灵璧急白了脸,心下一暖,又忍俊不禁,抬手拍拍她的肩,宽慰道,“莫要想太多,你眼中的这位王爷啊,胸无大志,脑子装的只有风花雪月。”
  “……”
  原本很严肃又凝重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灵璧由悲转喜,心中欣喜居多。
  主子眼光独到,自是不会看错人,而且她自个儿与王爷也有过接触,王爷的为人及待主子的心意,她瞧在眼里。
  正因如此,她方才才那样心惊,若是连王爷亦对主子是别有所图,那这世上还有谁人能信。
  好在只是她想多了。
  “主子您方才说什么前世今生,执念什么的,您为何会会提及这些?”灵璧的心思又回到了慕挽歌身上。
  慕挽歌失笑,眼中带着几分凄然,“许真的只是一枕黄粱罢,那梦里啊太苦了,他太苦了……”
  灵璧听得糊涂,但不知该如何问,此时又听自家主子又道,“生离、死别,求不得,放不下,执念成魔便是毁了自个儿,因着执念陷入疯魔,舍弃一切所换来的……”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灵璧听得心惊,此时在她瞧着,主子仿佛入了魔怔。
  慕挽歌醒神,对灵璧笑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断断续续的,梦中人过得凄苦,我有些感慨罢了。”
  灵璧似懂非懂,苦恼地拍拍脑门,“我这脑袋瓜可没主子您的好使,夜里做梦了,醒来便忘了,隐约有了印象,细想便想不起来。”
  灵璧与绿意终究是不一样的,灵璧瞧着性子寡淡沉稳,心思却极纯,而绿意则不然,大大咧咧的性子是刻意表现出来迷惑人的。
  正如此时她三言两语便能打消灵璧的不安。
  她未与洛辰脩说实话,也未与灵璧说全部的实话。
  这两日她在梦境中仿佛瞧见了另一个她,也瞧见了另一个洛辰脩,如同前世今生的纠葛,缠绕着她,在梦境中目睹一切,她却无力提醒或是阻止,眼睁睁瞧着两人痛苦挣扎。
  这梦境似乎是以往她时常做的那个梦的后续,金戈铁马,疆场厮杀,后续竟然是她将洛辰脩推上高位。
  本是该走向圆满,二人却走上绝境。
  情深不寿,情深不寿……若是换作此时的她,她不会如梦里的她一般做那样的安排,以为做了最好的安排,其实是将他也逼上了绝路。
  求而不得的苦及眼睁睁瞧着心爱之人逝去而无能为力的痛,梦中的洛辰脩尝尽了。
  而梦中一切似乎并非偶然。
  洛辰脩的异常,还有她手上的醒魂玉……
  一早,洛辰脩手上的伤显然是被醒魂玉灼伤的,他见到醒魂玉时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似乎很害怕她触碰那块玉。
  “我记得醒魂玉一直在我身上,洛辰脩何时取走的?”她下水救七公主,后来晕倒,照理说是灵璧为她换衣裳,那玉也该是灵璧收起来才是。
  灵璧回想了一下,道,“那日您晕倒,王爷将您抱去洛妃娘娘的寝殿,替您换下湿衣后,王爷便将我也撵走,待御医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王爷便将您带出宫了。”
  那时灵璧未曾留意醒魂玉,直至出宫后才见墨隐从怀里摸出来。
  还有一件事是灵璧百思不得其解的。
  “主子,您说奇怪不奇怪,醒魂玉在墨隐手上毫无反应,在我手上亦无异样,可我听墨隐说王爷就碰不得那块玉。”
  慕挽歌心下一突,某种答案呼之欲出,急忙扯着灵璧去隔壁屋。
  推开房门进去,桌上的醒魂玉闪着光,灵璧呆了呆。
  “先前它在墨隐手上时并不会发光,瞧着只是一块普通的玉。”
  慕挽歌在桌前站定,并未伸手,灵璧犹疑伸手去拿,手才触碰到,玉上的亮光消失,灵璧暗暗称奇。
  “主子您瞧,它好像认得您。”说着她将玉递给慕挽歌。
  慕挽歌伸手接过,玉身再现微光,不如先前的明亮,但能瞧出有了变化。
  灵璧讶异不已,又接过来,果然如此,玉只在慕挽歌手上时有光,落到旁人手上就只是普通的玉石。
  “此事莫要外传,包括墨隐及非言、非语,醒魂玉在我手上这事不可让外人知晓。”
  慕挽歌未再触碰,让灵璧将玉收起。
  率军出征一载有余,归来时如同变了个人,正如她与灵璧说的那般,疆场之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可归来后只与她谈风月。
  缠人得要命,她若独自出府,他定要恼怒,惹毛她了又以自残的法子来服软,让她不忍再与他计较。
  而且洛辰脩对风辞莫名的敌意……
  这一切的一切哪里像是巧合,洛辰脩回京前与风辞并无交集,那日只因她去见了风辞,回来后洛辰脩威逼利诱让她发誓。
  只因梦见她与风辞成亲了?
  这理由着实牵强了些。
  她需得问清楚了,洛辰脩究竟有何事瞒着她。


第38章 标题没想好
  洛辰脩只去了片刻便回; 慕挽歌未食言,在寝屋内等着他,踏入屋中瞧见她在,他薄唇轻扬; 愉悦之色尽显。
  慕挽歌正背对着他; 弯腰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她配制的药丸; 先前皆有绿意保管; 为防万一,她细细检查了一番。
  果不出所料; 只有洛辰脩能用到的两瓶被动了手脚。
  如此可见; 绿意早存了心要取洛辰脩的性命。
  虽不知绿意是奉命行事亦或是自作主张,慕挽歌皆庆幸自个儿未心软; 绿意在她身边多留意日,洛辰脩便多一分危险。
  “原来他如此不受待见……”
  她并未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似的自言自语。
  洛辰脩缓缓伸手搂住纤腰,她平静无异样; 他便知她早知他进屋了,但对他毫不设防。
  这个认知令他欣喜,双臂收拢,让她紧贴在他怀中,他俯首在她颈间嗅了嗅。
  慕挽歌既嫌弃又好笑,无奈推了推他的脑袋,“你当自个儿是狼犬还是怎地,嗅来嗅去; 可嗅到肉味儿了。”
  洛辰脩低笑出声,又重复了方才的动作,嗅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应声,“冰肌玉骨,幽香四溢,无人可窥,惟吾有幸……”
  “哪里学来的艳词,莫要捣乱,我忙着呢。”
  慕挽歌无语撇嘴,掰开他的手,又继续检查余下的两个药罐,倒出药粒先嗅了嗅,而后轻尝。
  除了其中两瓶外皆无异样,她才安下心,转过身去,瞧见洛辰脩目光灼灼紧盯着她。
  慕挽歌打趣,“头一回见我这般容姿绝色又有本事的女子啊,瞧你垂涎三尺的模样,登徒子一个。”
  洛辰脩又盯了片刻,随即煞有介事点头,“容姿清绝,世间再无人可比,我垂涎三尺,觊觎良久终不可得。”
  “……”
  饶是自认面皮够厚的慕挽歌亦悄悄红了耳根,还真拿他无法,即便心中真有龌龊想法,他也不遮遮掩掩。
  眼前的他竟渐渐与梦境中那孤寂落寞的君王重合在一处,令她呆愣片刻。
  “你……”
  见她神色异样,洛辰脩又凑上前,此次却是正面将将她拥住,凝眸望她。
  “阿挽,我从未觊觎过慕家军的兵权,慕家军更非你的责任,容我自私一回,你可否为了我不去理会那些琐事?”
  闻言,慕挽歌蹙眉,亦细细打量着他,欲从他神色中辨别什么,端详良久终是无果,她淡淡道,“慕家军乃穆家先祖所创,世代捍卫疆土,守护黎民百姓,你身为皇子,又是将军,自是比我更懂职责二字有多重。”
  洛辰脩撇开眼,似是赌气,幽深的眸竟有几分委屈,“可我不愿你为了所谓责任付出所有,甚至是我,若遇抉择,让你在我与慕家军中选一个,你会毫不犹豫弃了我。”
  慕挽歌一时无言,她从未想过这个,更不知他原是如此的不安。
  此时的他更与她先前见过的他判若两人。
  一年多以前的他,锦衣少年,意气风发,只一年多而已,此时的他也只有十八岁,却变了不少。
  过去的一年多,他到底经历什么?
  他行为举止的异样,及醒魂玉对他的排斥,种种奇怪之事的发生,她越发疑惑了。
  更令她不解的是他待她的态度,久别重逢后,他待她浓烈且炙热的情感来得如此突兀,而他自个儿却不觉不妥,反倒理所当然,似乎事实便该是如此。
  还有她那纷乱的梦境,昏睡这两日梦境中那与他一模一样的周身萦绕着忧伤凄凉的帝王。
  梦中人,梦中事,皆透着诡异。
  而她的梦与醒魂玉有关。
  “洛辰脩,你与我说句实话,你可是在很早前便见过醒魂玉?”
  关于醒魂玉的传说不止可观前生,据闻这玉通灵性,会认主,而同样也避讳一种人。
  可窥天机之人。
  思及至此,慕挽歌面色一变,急道,“你师父是谁?”
  洛辰脩默然。
  慕挽歌忽然激动起来,揪住他的衣襟,厉声道,“你说啊,你师父是谁?”
  见她如此,洛辰脩倾身抱住她,温声安抚,“阿挽你先冷静,听我细细与你说,你想知晓的一切,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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