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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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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丸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只能自行挣扎起身找水喝。
  挣扎无果,他两次跌坐回椅子上,还是慕挽歌于心不忍,给他递了水。
  一番折腾下来,额头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极力隐忍,慕挽歌依旧看出了端倪,眸光变了几变,再次搭上他的手腕。
  慕挽歌再次拧眉,没好气道,“少了你这位能征善战的世子爷,大抵也不会亡国,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孀居要比下堂好听些罢。”
  然,洛辰脩依旧不发一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是看不够。
  “容我提醒世子爷一句,您如此饥渴地盯着一名女子其行为与登徒子无异,正所谓非礼勿视,您读的可是圣贤书。”
  慕挽歌收回手,微微倾身,毫不畏惧与他对视,清灵的眸中满是狡黠。
  扑鼻而来的馨香不属于任何一种花香,带着淡淡的药香,近在眼前的娇颜洋溢生机,她的周围始终萦绕着一股吸引他靠近的气息。
  喉结滑动,洛辰脩垂眸,“夫妻之间,岂可算作非礼。”
  慕挽歌一愣,掏掏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夫妻?洛辰脩,你病糊涂了还是我耳朵不好,你再说一遍。”
  洛辰脩眼也没抬,捂着胸口,低头望着地面,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正值绿意敲门进来,身后两名劲装男子抬了浴桶进来,置于屏风后,慕挽歌没再追问,行至案旁,盘坐于蒲团之上,执笔写下药方交给绿意。
  “这几味药磨成粉。”
  药庐便在后院,药材应有尽有,能省不少事。
  待一切准备就绪,慕挽歌似笑非笑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的洛辰脩,“世子爷,需要叫人伺候您宽衣解带么?”
  洛辰脩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那便有劳慕神医了,搭把手扶我过去。”
  他要去屏风后。
  慕挽歌对一旁候着的绿意与两名劲装男子摆了摆手,三人躬身退下,绿意在后将门合上,慕挽歌收回目光,上前扶起洛辰脩往屏风后而去。
  常年在外,军营之中养成的习惯,洛辰脩不若寻常世家子弟那般事事需要人服侍,宽衣解带从不假手于人。
  此次情况特殊,他如今站立已实属不易,几次尝试也未能成功解开腰间玉带,只好求助一旁无语扶额的女子。
  “解不开。”世子爷很实诚,虚弱无力轻叹,并不觉得丢人。
  慕挽歌鄙夷地往他腰间瞥了一眼,上前为他解腰扣,三两下解开,微微使力一抽,玉带落入她手上,随手一甩,稳稳挂于屏风上。
  倒是虚弱的世子爷因着她的力道而踉跄往前一扑,将面前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两人皆踉跄了两步,几乎要将屏风撞倒,好在怀中人身手极好,下意识的自救行为撑住了两人的重力。
  意外的拥抱令慕挽歌顿时僵住。
  “抱歉……我没力气了。”
  有气无力的暗哑声音传入耳中,慕挽歌猛然回神,用力将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撑住,让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她敛了敛神,心无旁骛地替他解衣带。
  洛辰脩身上的衣物不多,里外三层皆带着湿衣,可想而知,他至少在外站了半夜,下雨至雨停,他一直在。
  连最里层的里衣衣带也解了,慕挽歌的目光落于他下身的裤子,面露为难之色。
  “洛辰脩。”她唤他。
  “嗯。”头顶有虚弱的应答声。
  慕挽歌咬了咬牙,脸颊有些发烫,“你穿了几条裤子?”
  “……”
  最终世子爷只被扒了衣裳,穿着裤子进了浴桶,虽然他并非只穿一条裤子。
  慕挽歌一味药一味药往浴桶里加,渐渐的,浴桶里的水色变换,由清水变为墨绿色,如沸腾一般‘咕嘟咕嘟’冒泡。
  闭着眼盘坐在浴桶里的洛辰脩脸色也由白变红,俊眉轻蹙,面色痛苦,有汗珠滴落。
  “忍一忍。”慕挽歌也惊叹他的忍耐力,身为医者,她自然知晓药浴过程有多煎熬,而洛辰脩竟哼也不哼一声。
  洛辰脩幽幽睁眼,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抹类似心疼的情绪,他虚弱笑了笑,“无碍,尚能忍受……”
  此时尚能保持清醒已是难得,慕挽歌并未多言,转身绕过屏风走到桌前,从药箱里取出针灸包。
  药浴与针灸也只能暂时控制他的伤势,无法根除。
  两个时辰后,屋外候着的绿意听到屋内主子吩咐换水,便立马命人再抬了一个浴桶进去,快速灌满热水,又退了出来。
  一刻之后,房门自里面打开了,慕挽歌搀扶着已换过衣裳的出来,进了隔壁屋,绿意愣了愣,随即想起此处就三间屋子可以住人,老主子与公子失踪后,主子便让她与灵璧住了公子之前的屋,而方才这一间是老主子的寝屋,药浴之后屋内必是一片狼藉。
  如此,世子只能住主子的屋了。
  安置好洛辰脩后,慕挽歌从屋内出来,吩咐灵璧将饭菜摆在院中,主仆三人吃了顿便饭,而后慕挽歌又回了屋照看洛辰脩。
  灵璧伸长了脖子想要往里看,然而房门紧闭,窥视未果,便回到院中,在绿意身旁落座,“主子待世子似乎有些不同。”


第4章 
  绿意地趴回桌上,杵着下巴,无精打采地道,“世子早已写下放妻书,如今主子算是如愿以偿得了自由,洛王府便如囚笼,主子岂会再回去。”
  “任何囚笼也关不住主子的,怕只怕主子她为了世子画地为牢圈住自己。”灵璧意味深长地道。
  绿意不以为意‘嘁’了一声,“你不知这一年来主子在洛王府过得有多憋屈,若非瞧在洛王与老主子曾经的情分上,主子早弄死张氏母女俩了,如今得以脱身,你当主子会被世子美色所迷,色令智昏再入囚笼啊?”
  灵璧不再与绿意争辩,暗自叹息:主子那样清冷的性子,何时如此上心救过人,世子是第一人,况且二人还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谁又能幸免呢。
  傍晚,洛辰脩醒来时,瞧见的是一幅动态美人浴后图,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青丝半湿,随意披散不显凌乱,身着寝衣却别有风姿。
  慕挽歌正拿帕子绞着尚有湿意的发梢,见他挣扎着坐起身,也不上前,坐在椅子上远远旁观。
  “这回阎王不收你那时瞧着我的面子,如今你这条命归我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大抵便是形容她的,人前性子亦是收放自如,丝毫不觉突兀。
  薄凉的言语自她口中出来再入洛辰脩耳中,他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甚是动听,他熟知她的性子,入眼之人才会与之搭话,若是不入眼,她连正眼也吝啬施舍。
  如今她不遗余力救他……想到此处,心底冒出一股冲动,喜色压抑不住,洛辰脩下了床榻,一步一步走向她。
  见状,慕挽歌手中的帕子朝他掷去,怒道,“上赶着投胎啊你!”
  帕子砸在肩头并不影响洛辰脩走向她,三步、两步更近了,慕挽歌猛地站起身,抬手揪住洛辰脩的衣领,尚未使力,她便落入温暖的怀中。
  “阿挽……”
  这一声低喃如惊雷在她脑中炸响,一霎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唤我什么?”
  洛辰脩并未应答,也不曾松手,哑声道,“一下便好,便好……”
  暗哑的声音蛊惑了她,推拒的动作顿住,手缓缓放下,任凭他抱着她,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如此明显,她竟心软了。
  “洛辰脩,你可知占老娘便宜的后果?”她道。
  “如此甚好,也无人敢占我便宜,如今我们……相互占便宜罢,我不嫌弃你……”来自世子爷的迷之自信,他应对自如。
  呵呵,此时慕挽歌只想冷笑,“世子爷脸真大,当我是无知少女好糊弄么,你如今只剩半条命,往后武功也不能使了,只能当个软柿子罢了,我瞧不上你了。”
  “我的武功……”
  洛辰脩蓦然僵住,松开手,微微低首望着她,想从她眼中寻找真相,然而她的神色告诉他,她并未与他说笑。
  慕挽歌极为认真地道,“武功尽失,往后你的身子骨怕是比寻常人的要弱些,将来甚至会成为药罐子,再也无法驰骋疆场。”
  一字一句重重击打在洛辰脩心头,他颓然后退一步,面上苦笑,低喃,“原来这些皆是代价……”
  他的反应着实令慕挽歌很是意外,不说寻死觅活,但他的反应显得如此平静,反而有些不寻常,身为武将,一腔守卫疆土的热血再无挥洒的机会,以后的洛世子便只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子骨甚至比寻常男子要弱许多。
  即便是寻常人,她方才所言亦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洛辰脩似乎早已料到。
  “洛辰脩,你无需故作坚强的,关起门来哭一场亦无妨。”她善解人意地要离开给他腾地儿,转身之际手被握住。
  肌肤相触的瞬间彼此皆有瞬间怔愣。
  目光往下,慕挽歌瞧见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身份尊贵如他,手上的茧子却与他尊贵身份极为不搭。
  他是位英勇将军,她敬佩他。
  但此情此景,暧昧横生。
  未免尴尬,慕挽歌不着痕迹挣开手,掩饰地笑了笑,笑道,“莫不是饿了?”
  洛辰脩瞧了眼落空的手,眼眸微动,“往后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了,你离开我许是明智的,往后仇家找上门不会连累你。”
  慕挽歌撇嘴,实则她心底在问候洛辰脩的祖宗十八代。
  “你别倒打一耙啊,污蔑我贪生怕死,放妻书乃你亲手写下,洛王妃拿了砸在我脸上,想来这一日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将我扫地出门的机会。”
  闻言,洛辰脩面色微沉,眼底尽是冷意,对上她的笑颜,他顿了顿才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慕挽歌摆手,“往事休要再提,孰是孰非已不重要,你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近几日你若无事便在我这里养伤,得空让人将诊金药钱送来。”
  洛辰脩默然,此时才知她缺钱银,可想而知她在王府的一年受了多少委屈。
  “阿挽……”
  “别,直呼其名便可,毕竟如今你我的关系够不上亲昵称呼彼此。”对于洛辰脩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慕挽歌心生惶恐。
  噩梦最后的呢喃便是这一声阿挽,沙哑饱含难懂的情绪,令她心绪浮动无法自控,心痛难抑,而唤她‘阿挽’之人竟也是眼前人。
  那些似梦非梦的零星梦境碎片,似乎皆与他有关。
  头疼得厉厉害慕挽歌,归咎于自己想多了,嫁进洛王府一载,无聊透顶,她或许是魔怔了,大抵是觊觎洛辰脩的容色,臆想入梦。
  一个凄惨的梦。
  每回皆在即将被万箭穿心成刺猬时她惊醒,她想,梦魔大抵也是瞧不她暗戳戳地觊觎洛辰脩,觉得她亵渎了他,是以每回以噩梦惩治她。
  慕挽歌并未错过洛辰脩眼底的落寞,心下疑惑更甚,洛辰脩的行为过于诡异。
  成亲前,她与他仅两面之缘。
  也是昨日她自梦中记起,与她初遇时大抵是洛辰脩此生最狼狈的一次,那时的洛辰脩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沉默寡言的性子如今依旧未变。
  犹记初见是她将洛辰脩从河里捞出来,渡气施救,幽幽转醒的他傻愣愣盯着她,而后莫名红了一张俊脸……


第5章 
  “可还记得你我初遇时的情形?”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洛辰脩垂眸问她。
  初遇,她轻薄他,他始终记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忽然想到什么。
  慕挽歌如见鬼一般,眼露惊恐之色,“你莫非想说对我一见钟情?”
  洛辰脩扶额,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令他无可奈何的女子,仿佛专门为克他而来的。
  一见倾心,虽是事实,但他此时是万万不能言明的,以她的性子,他承认了反倒会适得其反。
  瞧他一脸的苦大仇深,估摸是被她的自大给恶心到了。
  “不是啊……”慕挽歌似是失望撇嘴,随即又无所谓地耸肩,“昨日之日不可留,世子莫要执着,你我缘浅做不成夫妻,那便算……”
  “缘深缘浅,岂是你说了算的。”
  洛辰脩忽然变脸,苍白的俊颜笼上郁色,转身便又回到床前,默了默便径自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喜怒无常,慕挽歌着实无言。
  良久的沉默有些尴尬,慕挽歌出乎意料放低了姿态,“饿不饿?”
  洛辰脩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负气拉过锦被将头蒙上,一幅不愿与她多说的冷然。
  “不吃饿死你更好!”慕挽歌气笑了。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却是个孩子心性,还与她耍孩子脾气,给她甩脸子。
  洛辰脩气闷又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傲娇的世子爷纡尊降贵在她家门外守了一夜,虽不是她要求的,但到底无法心安理得。
  慕挽歌拉开门出去,吩咐灵璧送碗清粥进屋,她在屋外停留片刻,灵璧退出来,苦恼摇头。
  “世子他不肯喝。”
  慕挽歌蹙眉,回屋时见傲娇的洛世子已翻坐起身,揉着没眉心,似是懊恼。
  再抬眼时,目光温和。
  “阿挽,随我回去。”
  “多谢世子爷美意,但小女子福薄,您呐也莫要执着,光是洛王府世子妃这一名头便是多少名门贵女们梦寐以求的您随便挑一个也比我这乡野村姑强。”慕挽歌抱臂轻笑,语含讽意。
  她的挖苦如此明显,不加掩饰,洛辰脩神色复杂,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对洛王府的排斥已上升至对他反感。
  “此次班师回朝,我已有新府邸,你不喜洛王府,我亦然,父王也是同意的,日后将军府便只有你我二人。”
  他如此转变令慕挽歌极其意外,二人相处不多,并不熟悉彼此的性子,但她在洛王府当了一载的米虫,多少从洛王府丫鬟婆子口中听到一些关于洛辰脩的传闻。
  据说洛辰脩此人并不好相与。
  只是梦里……她的梦中为何会有他呢?梦里的他似乎还有些不同……
  慕挽歌急忙打住思绪,再想下去,真是难以启齿了,她暗示自己,那些只是梦而已,洛辰脩并未真的陪她去死。
  “洛辰脩,我不想回去,无论洛王府还是你的将军府,我皆不愿再入。”她的回答很坚决,上前将粥碗端起递给他。
  洛辰脩抿唇盯着她,也不接。
  若不是瞧他病怏怏的,一只脚已踩在阎王殿门前了,她真想将手上的碗直接扣在他那张养眼的俊脸上。
  食色性也,果真不假,她亦未能免俗。
  “张嘴。”她耐着性子,给他喂食,已是破例。
  洛辰脩面色稍霁,终于不绷着脸了,依言张嘴,接受她的投喂,清淡无味的粥似乎多了些味道。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只有勺与碗轻碰时发出的声音,无比和谐的氛围。
  粥碗见底,慕挽歌瞥眼问,“可还要?”
  “要……”
  难得她这般贤惠温柔,世子爷自然是抓住机会好好享受一回。
  翌日一早,慕挽歌进屋时见他尚未醒来,并未上前叫醒他,自箱子里拿了一本一典翻阅,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她蓦然抬眼,却见床上不知何时已醒来,幽幽盯着她。
  起身行至床前,她居高临下俯视,语气不善,“洛王府来人了,我这里简陋不堪,委屈世子爷您了。”
  洛辰脩费力支起身,她也冷眼瞧着,并未伸手相帮,见她就要转身出去,洛辰脩抓住她的手腕,“我在此处,可是令你困扰?”
  “自作多情……莫烦,快滚罢,我家不留吃闲饭之人,记得将诊金与药钱送来,五百两。”慕挽歌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洛辰脩怔怔无言。
  少顷,洛王府的两名护卫进屋。
  然而,洛王府派来的一队人马便真的只是有人与马,而洛辰脩如今的状况却骑不得马,得了主子的授意,绿意将家里的马车租借给了洛王府的护卫,还收了押金的,待马车送回再退还押金。
  方上了马车的洛辰脩便听到马车外绿意十分不放心地叮嘱护卫定要尽快将马车还回。
  果真是主仆,有样学样的,谈吐亦有几分她主子的精明劲儿,也是个只认银子不认人的。
  世子爷心下感慨,不禁又自轩窗处眺望木屋,恰好能瞧见收留他几个时辰的‘闺房’后窗,叉竿支起,半闭半合。
  不知屋中之人又在做什么。
  马车内,世子爷兀自凝思,马车外却不乏热闹。
  绿意站在一众护卫面前,并无半分畏惧怯场。
  “洛王府之人,我只信世子,今日这车亦是瞧世子的面才肯借的,收了你们一百两押金并不多。”
  一众护卫心下腹诽,一百两可是他哥几个身上所有的私存才凑齐的,这丫头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竟还变相鄙夷他们穷呢。
  可也无可奈何啊,他们一众大老爷们儿有脸与一个丫头计较么,更何况这丫头还是世子妃的人。
  虽说是曾经的世子妃罢,可瞧咱们爷那一步三回头的痴汉样儿,指不定哪一日又将世子妃接回去了……
  如今面前这丫头啊,他们惹不起。
  领头的护卫是洛辰脩的随身侍从墨隐,他跟随洛辰脩多年,多少明白自家爷的心思,此时哪敢得罪绿意,莫说一百两押金,便是这丫头多要一百两,他也得想法子凑啊,凑不够,那重要物件儿抵押也得押给她。
  “姑娘且放心,将世子送回府后立即将马车归还,在下将马暂押在此,送还马车后姑娘再还给在下,如何?”
  绿意摸着下巴打量着墨隐,啧啧有声道,“你这小哥倒聪明……行罢,待你将马车送回,也可骑马回王府,倒也不错。”
  “告辞。”
  墨隐不敢墨迹,忍着笑拱了拱手便急忙转身,跳坐在马车前,又瞧了眼正轻抚着他留下那匹马的绿意,这才扬鞭驱马车离开。


第6章 
  风过无声,雁过无痕,仿若一切皆不曾发生过,木屋小院宁静雅致。
  院中那匹被暂时抵押的骏马未曾被亏待,嚼着上好料草,闲适吹鼻子。
  屋内,慕挽歌以手为枕仰躺于竹榻上,闭目养神,灵璧在侧摇着美人扇为她扇凉。
  绿意进屋瞧见这一幕,讶异不已。
  “雨后初晴,凉快着呢,灵璧你扇什么扇子,当心主子受凉。”
  灵璧轻笑打趣,“可不是么,我也这般想的,奈何主子偏偏今日燥热烦闷,这世子爷一走,主子的内火更旺了。”
  绿意欲言又止,却只小声嘟囔,“你可莫要胡说,主子才不会再回那乌烟瘴气的洛王府……”
  二人自小便在慕挽歌身边伺候,亦只比慕挽歌大上一岁,名为主仆,实则与亲姐妹无异,言谈并不像别的主仆那般拘谨,多了随性。
  听绿意对洛王府有诸多抱怨,灵璧笑了笑,摇头叹了一口气。
  慕挽歌幽幽睁眼,捉住灵璧摇扇的手,摸了摸,以一副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女子的口吻道,“灵璧大美人儿方才说起内火,似乎很老道嘛,平日可是时常上火呀。”
  如此正经时刻,主子又不正经了,绿意‘噗嗤’笑出声来,瞧灵璧霎时红了脸,她掩唇憋笑。
  “主子,您瞧灵璧,害羞了。”
  灵璧红着脸剜了瞧热闹不嫌事大的绿意一眼,扭头瞧见主子一脸狭促,俏脸更红了,抽回被主子握住的手,拿美人扇遮住脸。
  “主子您也帮着绿意欺负我……”
  慕挽歌故作无辜,揶揄笑,“我这还没开口呢……倒是你,脸红成这样,心虚什么呢?”
  灵璧心虚且羞涩,以扇遮面,不敢搭话。
  绿意搭腔,“主子,咱们在洛王府水深火热时,灵璧与那非言也打得火热,只待主子您应允,便该谈婚论嫁了罢。”
  “绿意,莫要胡说……”灵璧也顾不上羞涩了,顿时慌张起来,怯怯望向主子。
  她清楚,主子待她与绿意好,可身份摆在那里,身为婢女,岂能擅自决定亲事,此乃大忌。
  慕挽歌来了兴致,翻坐起身,安抚地轻拍灵璧的手,“此乃喜事,你莫要紧张,说说那个叫非言的。”
  灵璧放松下来,俏脸上染上绯色,小声地道,“主子您忘了……非言、非语兄妹二人是世子爷出征前留下保护你的……”
  “……”
  她还真忘了,洛辰脩出征前确实留了两名护卫给她,兄妹二人,名唤非言、非语。
  因着在洛王府本就行事不便,她嫌洛辰脩留下的护卫碍事,遂将兄妹二人打发至她家这边,由灵璧约束着。
  不成想,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桩姻缘。
  非言既是洛辰脩的心腹,想来也不会差。
  “改日让非言来见我,若是得当,便早日将婚事定下。”慕挽歌笑道。
  灵璧面上不见欣喜,垂眸摇头。
  “主子,奴婢不……”
  慕挽歌知晓灵璧接下来会说什么,笑叹,“你与绿意皆是我的人,有了意中人,我真心替你们高兴,成了亲后,亦还是我的人,与先前并无不同,若是非要说出不同来,大抵也只是不花银子请了个护卫护你们周全罢了。”
  “主子……”灵璧抬眸,热泪盈眶。
  灵璧的性子向来便比绿意矜持沉静,却也更加思虑周全,但有时太过,易多想,束缚了自己。
  慕挽歌将她二人视为亲人,若她们有好姻缘,她自然是高兴的。
  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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