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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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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脩亦往纱幔后瞧了一眼,而后询问慕挽歌,“我们这酒该如何拼?”
慕挽歌拿过八只酒盏,置于他面前,悠悠道,“先每人三盏,而后每人五盏,谁先倒下,算谁输,若八盏后你还醒着,便算你赢。”
“好,一言为定。”洛辰脩点头,拿起一旁的酒坛开封斟酒。
洛辰脩心下暗自窃喜,心道,阿挽果然是向着他的。
她给他放水,他当然要接受,他又不傻。
看着他斟满六盏,慕挽歌豪气饮了三盏,又瞧着他饮下余下三盏。
而后洛辰脩再斟酒时,手有些不受控了,慕挽歌瞧见他耳朵红红的,摇头失笑,接过酒坛。
“就你这三杯倒的酒量,军中庆功酒晏,你岂不是次次出丑。”
“父王在,我滴酒不沾。”醉意已上脸的洛辰脩说话时舌头都是麻木的。
慕挽歌不可置否笑了笑,将她斟满的五盏挪到他面前,挑眉道,“不着急,慢慢喝,我看好你。”
得到鼓励的洛辰脩二话不说,一盏接一盏仰头饮下。
最后一盏饮尽,她已再斟满五盏,在他醉濛濛的目光中,慢悠悠饮了。
洛辰脩强撑着愈发沉重的眼皮,伸手去拉她的手,大舌头地笑道,“阿挽,说好了的……往后事事听我的。”
慕挽歌清浅一笑,应声,“愿赌服输,你赢了。”
她话音未落,洛辰脩已醉倒,身子往一旁倒去。
慕挽歌欲扶他,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微微使力便扯到肩窝处的伤口,索性便任他倒地上了,扬声唤门外候着的墨隐进来。
“今夜便歇在此处,不回府了,门外婢女会带你去专门为我备的那间屋子。”
墨隐望着醉倒在地的爷,莫名想笑,怎一到王妃这里,精明稳重的爷总会出丑。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墨隐扶着洛辰脩出离开,琴音也停了,风辞自纱幔后走出来,扶额低笑,“原来无所不能的宸王是这样不堪一击……”
慕挽歌笑了笑,拎过酒坛,仰头喝了个尽兴。
这酒名为红颜笑,酒香浓郁,酒性却比寻常酒要轻许多,适宜女子,可说是这胭脂楼里最不会醉人的酒了。
风辞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地上抱着酒坛的女子,玉容生绯,生出几分柔和的娇艳。
他捂了捂眼,故意说笑,“早前宸王来接惜缘离开,但她拒绝了,仍留在此处,你说要不要安排惜缘去照顾一下宸王?”
慕挽歌眸色一冷,酒坛狠狠掷出去,落地上摔碎了。
只听她冷哼,“只要我没死,我的男人便容不得别的女人觊觎垂涎,谁也不行。”
风辞蓦然僵住,抬眼望向她,一瞬间,眼底的笑意尽敛,“先前你让我帮你查的事,牵扯出更多的旧事,你听过后便不会这样笃定了。”
慕挽歌很不雅地打了个酒嗝,蹙眉道,“有屁快放。”
风辞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模样,嫌弃地捂了捂鼻,“慕大将军与洛妃青梅竹马,还定过亲的,可是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入宫成了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位,慕将军外出归来冲冠一怒为红颜,提剑杀入宫中,最后安然无恙出宫,当夜便回了边关,而洛妃在入宫不足八个月便产下一子,御医说是早产。”
醉意朦胧的慕挽歌撑了撑头,手杵下巴,似笑非笑接话,“而后便有传言说洛妃在入宫前便与我爹行了苟且之事,身怀有孕入的宫。”
“风辞你可是猜测洛辰脩与我是兄妹?”她笑得很是不以为意,打了个呵欠后,又笑道,“你当洛王是什么人,当年若非他谋划,洛妃又如何能在皇帝默许下降孩子送出宫,还让皇帝心怀愧疚,这么多年洛妃圣宠不衰,洛王从一个世族公子,短短几年便封为异性王,如今执掌兵权,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风辞默然。
他就是想说这个,可他根本没机会说,她早已知晓一切,他只是自讨没趣。
慕挽歌又打了一个酒嗝,手掌撑着桌面,挣扎了站起身,踉跄了一下。
风辞静静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像是真的醉了。
可她说的话却不是醉话。
“你只查了洛辰脩的娘,为何不顺道查查我娘,她在嫁给我爹之前便已怀有身孕,不满七个月诞下一女婴,便是你眼前的我……”
“……”
风辞怔怔望着她歪歪斜斜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站立,背对着他,纤瘦的背影透着一股子倔强,默然听她说着话。
“流言蜚语于我而言无所谓,我孑然一身,无所顾忌,可你方才所言却可能害他性命……风辞,你是我最信任之人,当我求你,莫要再针对他,也请守住这个秘密。”
风辞怅然,摇头轻笑,“你竟为了他求我,那我倒是想知道你让我守住这个秘密,除了对天下人,可还包括他?”
扶在门框上的手紧了紧,慕挽歌未曾回头,“就算要有一个人来戳穿这个秘密,那也该是由洛妃亲口与他说。”
言罢,她抬步跨过门槛,步子虚浮深浅不一,晃晃悠悠往最左边那间屋子走去。
风辞望着敞开的房门,喃喃自语,“他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
可惜,他说什么,慕挽歌已听不到。
风辞负手立于原地,不由得忆起三年前与她相识的一幕幕,她救他父亲一命,他愿供她驱使,可她说只需要四年。
他听命于她,只需四年而已。
三年过去,她却甚驱使他做什么,即便有也只是一些轻松跑腿的小事,由他亲自出手的也只有火烧聚宝楼盗走醒魂玉一事。
四年之期已不远,他曾想着将她拐走的,现下终究是不能了,她连机会也不给他。
一句“你是我最信任之人”便将他所有的奢望捏碎,同时也是在暗示他,莫要辜负了她的信任。
原来,她并非迟钝,只是她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洛辰脩罢了。
这厢,墨隐将洛辰脩安置好,扭头让身后候着的婢女送盆水来,婢女应声离开,墨隐又转过头,洛辰脩睁着眼,除了面色红润外,瞧不出醉意,眼底一片清明。
墨隐讶异,“爷,您没醉啊?”
洛辰脩面无表情。
“醉了。”
墨隐:“……”
爷,您这样算不算是睁眼说瞎话。
洛辰脩确实醉了,只是醉得不是很厉害,脑袋昏沉沉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他捏捏眉心,吩咐墨隐,“速去请王妃前来,便说我醉得厉害。”
闻言,墨隐眼角微抽,心下无比唾弃自家爷,可谓是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可着劲地折腾王妃呢,这样能折腾,总有败露的一日,非得被王妃好好收拾一通才会服帖。
墨隐腹诽,爷这姻缘一波三折的,一年前好不容易将心仪女子娶进门,这洞房花烛夜便分离了,凯旋途中,只因恍惚的一眼,瞧见一张相似的面容便独自追上去,差点儿连命也丢了。
爷这好不容易才将王妃给拐回来,却日日在折腾,没过过一日安稳日子。
墨隐一面同情自家爷,一面往屋外走,遵爷之命去将王妃给骗来,可不能让王妃与那风少主把酒言欢了。
一心二用的墨隐闷头走着,在房门口差点儿撞上慕挽歌,随侍在慕挽歌身侧的灵璧眼疾手快,推了墨隐一把,斥道,“眼睛盯着脚背,走路不看路!”
灵璧用力不小,墨隐一个趔踞后退,不防被身后的门槛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倒进了屋里。
“哎哟!”
墨隐浮夸地哀嚎一声,正欲装可怜博取同情,抬眼对上灵璧火气腾腾的目光,他识趣住嘴,利落从地上爬起,诚惶诚恐告罪。
“属下一时心急,未曾留意,还望王妃恕罪。”
见墨隐如此卖力,灵璧无语抬头望屋檐,慕挽歌失笑摆手,“行了行了,与你主子一个德性,装也装不像,瞧着眼睛疼。”
墨隐讪笑,“王妃也是墨隐的主子……”
“马屁精。”灵璧轻哼。
墨隐也不在意,忙挪开身子,默默退到一旁让出道来。
慕挽歌往床的方向望去,对二人摆了摆手,“你们在门外候着。”
墨隐忙不迭点头应声,然后退到屋外。
慕挽歌拍拍脸,遂才抬步跨进屋里,此屋是风辞特意留给她歇息的,与洛辰脩成亲前她倒是时常来此蹭吃蹭喝,若是夜深了便在此留宿,但与洛辰脩成亲后,她甚少来此,来了也不曾久留。
此时洛辰脩躺在她的床上,在她走近时,他幽幽睁眼,一脸傻笑,朝她伸手。
“阿挽,我没输。”
慕挽歌有些气闷,拨开他的手,坐于床沿,侧目望向他。
“慕家军的兵符已在你手上了,便是那日我送你的平安扣,你要好好保管,爹不在了,如今这世上只有爹的副将慕征识得此信物。”
闻言,洛辰脩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支起身坐好,自身后抱住她,埋头狠狠咬了她的耳朵。
“愿赌服输,你别想甩开我,生生世世,想都别想!”
“嗯。”慕挽歌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好气又好笑地斥道,“你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洛辰脩愤愤哼一声,手上微微使力,将她按倒在床上,随即翻身压住她,俯身吻她。
“你若不听话,我便时时咬你,看你还敢不敢……”
第64章
洛辰脩的吻不疾不徐; 轻柔极具耐心,手避开了她的伤处,轻按住她的手臂,而后往下; 与她的手相握。
轻缓的吻落在她的耳边; 痒痒的,慕挽歌笑出声; 偏头躲避; 另外一只得自由的手抬起推了推洛辰脩的脑袋,嗔道; “莫要闹了; 门开着呢……”
闻言,洛辰脩僵住; 叹了一口气,松开她,坐起身后; 捏着眉心,懊恼道,“此处怪气怪味儿的,闻着难受得紧。”
慕挽歌也坐起身,白他一眼,“毛病真多,我怎就闻不到,这屋里从来不燃香的。”
洛辰脩眉头紧锁; 有些烦躁,歪头瞧她时又无比委屈,“满屋子脂粉味儿,我快要吐了,阿挽莫不是故意考验我,遂才睁眼说瞎话,明明呛鼻难受的怪味儿。”
实在是拿他无法,慕挽歌叹了口气,“你想如何?”
洛辰脩便等着她这句话,立即道,“回府,我想回府。”
慕挽歌一言不发,起身要走,洛辰脩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巴巴望着她。
醉酒的他更像个任性不讲理的孩童,这般盯着她,眼底满是委屈,与他平时冷峻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换了个人似的。
慕挽歌心一软,伸手摸摸他的头,笑道,“不是想回去么,你还等什么,舍不得此处呛鼻的脂粉味儿啊?”
“哦。”洛辰脩勾唇笑了,也站起身,抓着她手腕的手往下挪,牵住她。
“小七与琤儿也该回府了,多半还等着我们回去一同用晚膳呢,我们快些回去。”
慕挽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倒是不知他何时变得这样的善解人意了,十足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她笑嗤一声。
“虚情假意。”
丝毫不给他留颜面,一语戳穿他的真面目,分明拿小七与琤儿做借口,想早些离开胭脂楼罢了。
这厮装模作样的本事略欠火候,不过是故意在她面前耍弄罢了,他是如此了解她,吃定她了。
洛辰脩反而愉悦笑了,大方承认,“知我者,阿挽也,我无处遁形。”
对他这样毫无水准的恭维,慕挽歌嗤之以鼻,佯怒甩开他的手,兀自往外走。
洛辰脩摇头失笑,踩着深浅不一的步子跟上去,到房门口时,拒绝了墨隐的搀扶,摇摇晃晃却还要大步走,终于在楼梯口时追上了慕挽歌。
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放了。
“阿挽,我醉了,你若不扶我,我多半会滚下楼。”
慕挽歌虽一脸嫌弃,却未再甩开他的手,不着痕迹微顿一步,与他并肩,而他顺势靠过来紧挨着她。
灵璧与墨隐在后,望着相携下楼的两位主子,俱是会心一笑。
墨隐感慨,“爷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一路走来,实为不易。”
灵璧笑而不语,宸王如何她并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主子是否过得好。
眼见为实,相较之下,主子明显更在意宸王多一些,而对风少主并无别样情愫。
墨隐与灵璧跟在身后,也不上前搀扶,慕挽歌扶着洛辰脩,在他无意识将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肩头时哼道,“我肩上有伤,你莫要装死。”
一句话激得洛辰脩瞬间清醒了不少,又直了直身子,与她拉开些距离,醉意上头的他话也多了起来。
“阿挽,你疼不疼?”
“你不说话,定是很疼的……”
“回去我给你换药。”
慕挽歌不欲搭理他,抓紧他乱动的手,他望着两人相牵的手痴痴笑了。
“阿挽的手真好看。”
“……”
大晚上能瞧清手好看才是见鬼了!
将要跨出胭脂楼的门,仍旧未得到回应,洛辰脩以余光扫向楼上,不用细看也知廊前伫立的男子是何人。
眼眸微动,洛辰脩停步,不走了。
慕挽歌往前走一步,又被扯了回来,她颇为无奈,“你又怎么了?”
借酒装疯,他还没完没了了。
洛辰脩站定,冷冷吩咐了一声,“墨隐,你们转过身去,不许回头。”
墨隐利落转身,拽了一把傻眼的灵璧。
待墨隐与灵璧背过身后,洛辰脩倾身抱住慕挽歌,用只有两人听的清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阿挽,我赢了,你给我个奖赏如何?”
“嗯?”
慕挽歌不解,他讨要奖赏?正欲询问,便又听他道,“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阿挽欠我一个吻。”
“……”
无比幼稚的行径,发生在他身上甚是有些不可思议,可竟毫无违和感,似乎他所做的一切皆理直气壮,而她狠不下心拒绝。
每回皆打算与他讲道理,可对上他的眼后便再也说不出口了,脑中一幕幕皆是关于他的,梦境中的他。
此时被他抱在怀中,慕挽歌好气又好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听到他的闷哼后又松了手,无奈妥协了。
“是否奖赏一吻后你便会安分?”
洛辰脩应了一声,慕挽歌听得并不真切,但他确实松手了,闭眼指指他自个儿的唇。
此时胭脂楼里热闹得很,人来人往的,不少人注视着他们,慕挽歌抚了抚额,而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一触即离。
然而,这一举动令堂中寂静了一瞬,不知是谁扬声喝彩,随即满堂鼓掌喝彩。
慕挽歌只觉得脸更热了,一把拽着洛辰脩,大步往外走。
“灵璧,速速跟上。”扔出一句话,她逃跑似的拖着洛辰脩跑。
墨隐与灵璧是在听到喝彩声时回头的,只瞧见两位主子离去的背影,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灵璧有些尴尬,墨隐却乐呵呵的。
楼上伫立廊前的风辞自嘲笑了笑,失落转身回屋。
曾有一少女杵着下巴笑看他,夸赞,“风辞,你抚琴时的模样百看不厌。”
这一夜,胭脂楼风少主的琴音一夜未歇,十指被琴弦割破,染红了古琴,可他仿若未觉,不知疲倦。
这件事,翌日一早便传入洛辰脩耳中了,听完后,他摆手挥退来禀的护卫,愉悦勾唇,再回到屋中,在床前站定凝视尚在熟睡中的绝美女子片刻,而后再躺回她身侧,将她揽入怀。
第65章
原本睡得正香的慕挽歌被他这么一折腾醒了过来; 眯眼瞧了一眼,蒙蒙睡意仍旧未散,复又闭上眼,只是被他固在怀里的姿势不太舒坦; 她眼也不睁; 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黛眉轻蹙。
“我压到伤口了……”她不满地嘟囔一声; 一股无名火无端自心底腾起; 锦被下的脚狠狠踹他的腿弯。
她起床气本不大,但此时火气不小; 原因无他; 某人太能折腾了,昨夜折腾到大半夜才肯睡下; 非要拽着她与他同塌而眠,这大清早的又扰醒她。
着实可恨!
“扰人清梦,堪比挖祖坟还缺德!”慕挽歌又踹了他一脚; 气呼呼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朝里侧挪了一些,平躺着。
伤在肩窝,侧躺着睡极有些疼,平躺是最佳姿势。
被嫌弃了的某王爷很是郁闷,可他不敢如何,侧身凝望她许久,又小心翼翼伸出手; 还未触碰到,慕挽歌便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
“洛辰脩,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便滚出去,老娘没力气陪你瞎折腾了,你就不能安分些么。”
洛辰脩探出去的手僵了一瞬,又若无其事落下,横在她腹部,轻轻搂住纤腰,朝她挪近,便这样侧身拥着她。
“稍后我入宫一趟,明日启程去禹州……”
闻言,慕挽歌那一丁点儿睡意消散,却无甚兴趣询问,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后便闭目养神。
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下来,洛辰脩静静凝视她良久,凑过去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后便起身下床着衣。
窸窸窣窣声入耳,慕挽歌再度睁眼,偏头望着自行穿衣的挺拔男子,他背对她,颀长的身姿,与梦中模糊的身影重合。
是他无疑了。
“洛妃娘娘并无恶意,我能理解她的苦心,昨日之事,我也有错,有些事未与她说明白……”
她知洛辰脩定会去向洛妃问清楚昨日究竟发生何事,她们说了些什么。
洛辰脩的性子,她如今也摸清几分了,有些事他憋不住的。
洛辰脩穿衣的动作微顿,转过身看向她,平静道,“既然你不想让我知晓昨日母妃与你的谈话,那我便不问了,我等着你主动向我坦白。”
慕挽歌乐了,摆手撵人,“快走快走,懒得理你。”
见她笑,洛辰脩也笑了起来,快速穿好衣袍,大步回到床前,在床沿坐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诱哄,“阿挽来为我束发可好?”
慕挽歌拨开脸上作乱的手,瞪他一眼,认命坐起身,洛辰脩愉悦低笑,拿过一旁挂着的披风给她披上,又蹲下身为她穿鞋。
他做这样的事也是得心应手,并不觉得不妥,伺候她穿上鞋,他才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神情恍惚的慕挽歌茫然伸出手搭在他手心,他握住她的手,牵着他往妆台前走去。
一把木梳塞进她手里,慕挽歌才醒神,望向铜镜中的两个人,他坐在她身前,她站在他身后,倒是很温馨的画面。
妻子为丈夫束发,确实是很美好的一幕。
她又低头看面前的这颗脑袋,墨发随意披散,要为他束发,这可为难她了。
木梳在手,她无比茫然对着铜镜问,“怎么束,你教我?”
她想着,他在军营时可没婢女伺候,束发这等琐事若非墨隐做,那便是他自个儿做,很显然,他趋向于后者。
事事亲力亲为,这才洛辰脩。
是以,束发这等小事,应是难不倒他的,可是却将她难倒了。
她自个儿的头发她还能随便弄一下,再不济也有灵璧与绿意的两双巧手帮她梳。
男子的束发,她确实不会。
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拿着木梳,她实在是无从下手。
洛辰脩早料到会如此,说不上失望,摇头轻笑,“那有劳阿挽先替我梳一下,头发梳顺了才行的。”
慕挽歌亦暗自失笑,慢悠悠给他梳理头发。
之后,洛辰脩将简单束发的步骤示范给了她,而后打散,非要她现学现用,为他束发。
失败三回后,第四回勉强有些样子了,洛辰脩倒也满意,总算是放过她了。
大功告成,慕挽歌便溜了,回到床上躺好,整个人蒙在锦被下,意在暗示他莫要来烦她。
能亲手教会她束发,洛辰脩已心满意足,别的他暂不奢求。
贤妻良母并非一日两日能养成的,他不可操之过急,循循善诱是为上策。
洛辰脩离开了,慕挽歌又补了个回笼觉,醒来便觉神清气爽的,恰逢灵璧进屋,她伸着懒腰问,“为何这般安静,小七与琤儿呢?”
灵璧笑应道,“七公主与小公子一早便在院外候着了,但王爷离去时将他们带走了,王爷让他们去洛王府玩耍,莫要搅扰主子您休养。”
原来是被撵到洛王府去了,这确实是洛辰脩能想出来的损招。
论折腾人的功夫,七公主比谁都厉害,再多一个琤儿,这两人混在一起,能闹翻天的。
张氏刻薄,洛碧如嚣张,对上七公主却讨不到好的,七公主乃金枝玉叶,张氏母女只能忍气吞声讨好,而七公主与琤儿不仅能收拾张氏母女,还能教训赫连静。
七公主与赫连静不对付,动静闹得越大,那么洛辰脩‘命不久矣’的消息会传得更快。
慕挽歌亦觉得洛辰脩这样的安排极好,既给了她清净,又让她讨厌之人不得安宁,可谓一箭双雕了。
掬水净面时,她忽然想起了绿意,便随口问,“可有绿意的消息?”
灵璧应声,“听非语说了,王爷并未为难绿意,将其放了,但绿意并未逃走,反而投靠了九皇子。”
慕挽歌拿干净手巾擦拭脸上的水,并无意外之色,漫不经心道,“意料之中之事,慕容谌野心不小,可心术不正,洛辰脩在沙场上拼命,他却暗中与赫连溟勾结,这些事,洛王不会不清楚,至于皇帝知不知情,我倒是不知了。”
灵璧接过她用完的手巾,拿在手上,疑惑道,“洛王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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