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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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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他不傻。”慕挽歌狠狠瞪他。
洛辰脩负气轻哼,“哼,也只你这样想,是以他年幼时便时常缠着你,事事你替他做,闯了祸亦是你帮他善后……”
忽然变得奇怪的洛辰脩如同一个负气耍无赖的孩童,蛮不讲理。
慕挽歌默了默,幽幽道,“你当我天生善良么,师弟虽比我晚入师门,却比我大三岁,人人皆道他是个痴人,欺负他,不与他一块儿玩耍,那时我也欺负过他的。”
洛辰脩微愣。
他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两年前与她相遇,偶然得知她与沈知阑师出同门,他命人详查。
得到的结果不外乎是沈知阑心智不全,十岁时上清源山拜师,成了她的师弟,而她对这位师弟很是爱护。
沈知阑虽异于常人,却也是个成年男子了,她事事护着沈知阑,换做任何一个男子怕也是不能忍的罢。
只是他不知她对沈知阑的维护并非仅是怜悯而已。
“师弟他救过我,自那时起,我便发誓要照顾好他,他并非如外界传的心智不全,不过是比常人开窍晚一些罢了。”
慕挽歌疲倦闭了闭眼,又道,“你放过他,我很感激,但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他是傻子。”
洛辰脩抿唇,终是服软,“我明白了,日后不会再提,可否与我说说他救你之事。”
世子爷对这事儿有兴趣?
慕挽歌睁眼,看向洛辰脩,见他一脸的求知欲,不禁打趣,“世子喜欢听人说故事啊,我的故事可没说书先生的精彩。”
“你说。”他应声。
她的任何事,于他而言皆不是小事。
慕挽歌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闲来无趣想听故事了,笑了笑,与他说了幼年发生的那件令她与沈知阑拉近关系之事。
第22章 表白
沈知阑上山不久,年幼的师兄弟们便发觉他与他们不大一样,受委屈也不会说,渐渐的,大家欺负他,又嫌弃他,总捉弄他。
年幼不知事,在清寂的清源山上,因有了沈知阑便多了不少乐趣。
只要师长们不在跟前,谁皆可以欺负沈知阑。
慕挽歌虽不似师兄弟们那般调皮捣蛋以欺负沈知阑为乐,但却嫌弃他,不愿搭理。
那时她的无视不搭理,在沈知阑的认知里她便与别的师兄弟不同,她不会欺负他。
是以他总悄悄跟着她,她察觉到了,亦只是无视他,话也懒得与他说一句。
一日,慕挽歌独自在后山玩耍,采药、认药,玩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危险靠近。
悄悄跟着她进山的沈知阑发现蛇便出声唤她,明明他自个儿吓得双腿打颤,仍然朝她走过去。
慕挽歌并不信他,随意扫了一眼,并没瞧见蛇,还骂了他一句傻子,嫌他烦,正欲转身拿上药娄下山,却见沈知阑疯了一样冲向她。
“师姐快跑!”沈知阑大声嚷着,面色惊恐,急吼吼奔向她。
她永远记得那时沈知阑的神情,勇气战胜恐惧,只因想要救她。
然,她来不及跑,沈知阑已冲到她面前,双手勒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转了一个方向,
那时她七岁,沈知阑十岁,那抱着她一提一转,他尽了全力,两人皆摔倒在地,可沈知阑还记着那条蛇,摸到一块石头时反应极快,一骨碌翻起身就拿石头砸蛇。
蛇被砸死了,只离她不到五寸。
有惊无险,她跟个没事人儿一般,沈知阑却吓病了,病了大半个月,入睡便噩梦连连,待病好时整个人瘦得脱形。
那半个月,目睹沈知阑遭的罪,她暗下决心要好好与师父习医。
是她欠沈知阑的。
后山发生的事只有她与沈知阑知晓,后来师父问起,她怕挨罚,便撒了谎,只说沈知阑是被蛇吓到了,那件事不了了之。
但到底给沈知阑留下了阴影,那之后,便是一小截草绳亦会将他吓得面色发白。
师兄弟们也曾那草绳吓过他,但所有欺负他的人,皆被她狠狠教训,渐渐的,无人再敢欺负他。
听她说完,洛辰脩凝眸,若有所思。
“原来如今你精湛的医术是为了沈知阑而来的。”
慕挽歌笑了笑,“起初确是想着还债,他胆子那样小,再被吓到,若师父不在,我能救他,而不是像当初那半个月一样,每日看着他,暗自自责。”
“如今呢?”洛辰脩追问。
慕挽歌被问得一愣,只觉莫名,“如今?”
平日里机灵的她,也有脑袋缺根筋的时候,洛辰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的暗示如此明显,且不止一回,她仍旧迷迷糊糊的。
除了认命,他似乎无别的法子了。
认命,便是认命地再肉麻一回,只盼她能懂他的意思。
洛辰脩起身,来到她面前,微微倾身俯视她。
不可忽视的压迫感令她极为不自在,欲仰头骂他,却因此更与他接近了。
近在咫尺的俊颜,黑眸幽深,目光灼灼,她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往后仰。
可她忘了自个坐的是椅子,往后是椅背,她退无可退。
“你干嘛?”她伸手推他。
洛辰脩顺势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使她挣脱不得,在她发作前再度开口。
“阿挽,我的命乃你用命换的,如此深厚之恩,我无以为报,你觉着我该当如何?”
慕挽歌怔怔望着他,脱口道,“我觉着你似乎对我图谋不轨。”
“……话糙理不糙,我确实别有用心。”世子爷大方承认了。
在慕挽歌斟酌措辞时,他又道,“是我过于自负了,还当你已知晓我的心意。”
“……”她是否该继续昧着良心装死,好歹也矜持一番,含羞带怯眨巴眨巴眼睛?
光是想想她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难怪兄长总嫌弃她不像女子,直言她投错胎,有了一副女子的躯壳及容貌,实则内里住着剽悍的汉子。
“洛辰脩,你确定自个儿非断袖?”她一脸怀疑。
既然她剽悍如汉子,他还惦记她,除了断袖便是龙阳之好。
二者似乎无甚差别……
她语出惊人,洛辰脩先是一愣,近在咫尺的旖旎顿时消散无踪,眉梢几乎可见痉挛抽搐。
他果真是造孽太多,碰上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变着法子气他的女子。
“我有何举动令阿挽生出错觉认为我是断袖……”他咬牙切齿吐出这句,紧紧盯着她。
慕挽歌咽了咽口水,除了离太近有压迫感外,她还从他眼中读出了杀人灭口的狠意。
莫非真被她言中,他如此重口,将她视为男子,是以才生出这许多外心思?
太慎人了。
“那个……我乃货真价实女子之身,不断袖,不磨镜,讲求阴阳调和。”
“……”
世子内心极其崩溃,忍不住便要压上去了,无意瞥见她放于膝上紧攥衣裳的手。
忽然无声笑了。
原来她紧张了。
她紧张时话会变多,东拉西扯一通毫无逻辑可言,说这许多无言的,不过是掩饰她的紧张罢了。
自是不能拆穿她,他还能如何,只能假装不知,再主动说些令她动容之言。
肺腑之言最令人动容。
“阿挽,我心悦你,你可知?”
“以前不知,此时……”她的舌头打结,顿了顿才算克制住紧张,不闪不避与他对望。
“此时了解了几分。”
补充方才只说了一半的话。
以前不知,此时感知到了他的情意绵绵。
洛辰脩并不着急,仍旧弯着腰保持倾身姿势,耐心极好诱哄。
“那你呢?”
温柔攻势,诱哄她步步沦陷。
慕挽歌犹疑了,敛眸凝思,黛眉轻蹙,着实苦恼。
见她如此神色,洛辰脩不免失望,却也认命哀叹。
她心思细腻,玲珑剔透,唯独男女之情上迷糊得很。
他早知道。
上一世便知……
“阿挽,你对我并非无感觉,只是迷茫分辨不出罢了。”他替她回答。
慕挽歌惊愕,“你我成亲前不过数面之缘……”
成亲前数面之缘,也只称得上是相识,成亲当日离别,分离一年多。
他与她的感情从何而来,细想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莫不是在梦里对他……
细思极恐。
她的表情实实在是丰富,洛辰脩无奈又觉得好笑。
在别人那里,表白心意这样的事应不难的罢,他在战场运筹帷幄,却在情场上磕磕绊绊。
他或许木讷无趣,不善言辞,更不懂用甜言蜜语撩她心弦。
但他有真心实意,只想她知晓。
不愿再错过。
那些她不知的悲伤,他尝够了,如今她活生生就在眼前,依旧那么美,那么令他无法自拔。
他赌上所有,只换一次重来的机会。
“初遇时,我已见色起意。”他觉得这是她目前最能接受的解释。
“你真肤浅。”慕挽歌不禁翻白眼,果真是武将,直白得很欠扁。
可她莫名心热是为何?
肤浅的世子爷被嫌弃了,但他笑得愉悦,弯腰姿势依旧,手已抚上娇颜,越凑越近。
慕挽歌不由得屏息闭眼,忽觉额上有温软触感,身子蓦然僵住。
是她想多了,他只是亲吻她的额头而已。
“洛辰脩,你个登徒子,敢轻薄于我……”她软软地来了这么一句。
心下却暗道糟糕,她怕是情窦初开了。
是她太不济亦或是洛辰脩手段高明,她一时难以分辨。
脸热心跳,无法抑制的那股情绪,隐约带有几分喜悦。
如此,她反倒生出破釜沉舟的坚定来。
“我的夫君不可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身心皆只属于我,必要时还得陪我杀人放火,你敢?”
洛辰脩的目光始终停留于眼前张合的粉唇上,待她说完,轻叹一声,微微往前,便含住了莹润的唇瓣。
“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个假正经,迫不及待撒尿圈地宣示主权既视感,咱们不要歧视他,毕竟重生的代价有点大~
第23章 背叛
糊里糊涂钻了洛辰脩下的套; 又让他占了一回便宜。
事后想起来,慕挽歌无比唾弃自个儿的定力。
他三言两语哄得她脑袋一热,竟真的不挣扎,不反抗……
被他亲的时候好歹该故作矜持推搡一下的罢。
越想越觉得郁闷的慕挽歌心下想着下一回定要找回场子; 不可再让洛辰脩牵着她的鼻子走了。
既应了试着接受他; 她自不会出尔反尔,每日抽空陪他庭院散步; 一同用膳; 悠闲平淡的日子倒也有几分夫妻之间相处的温馨气氛。
轮起来,两人皆需要静养; 繁琐之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办; 如此,两人独处的时间多了。
斟酌了两日; 洛辰脩终于说出那件压在心底已久的事。
“你身边这位名为绿意的婢女并不适合带在身边,我觉得非语便不错。”
此事两人坐于庭院石桌旁的石凳上,桌上摆着棋盘。
忽然间; 他莫名说起绿意,甚至有让非语取代绿意之意,手执白棋的慕挽歌眼也未抬,目光注视这棋盘,似是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久未听她应声,洛辰脩以为她未听进去,正欲复述一遍,她幽幽开口了。
“此事我自有打算; 再等等罢,兴许不会是最坏的结果……”
洛辰脩拧眉,“既知她已有异心,何必再留在跟前添堵?”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会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让她不顾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主仆情意。”慕挽歌叹了一声,举棋不定,索性将棋子丢在棋盘上。
“不玩了,心烦得紧。”
悔棋。
洛辰脩失笑,“难得见你如此沉不住气,莫不是猜到绿意背主是为谁了?”
慕挽歌挑眉,“你对我的事倒是了如指掌,那你觉得绿意被何人收买。”
绿意几个月前便不对劲了,起初她未留意到,直到那日张氏要将她扫地出门时,绿意挨打不还手不说还放任自个儿被绑。
绿意的性子可不好欺负,若非自愿,那些个丫鬟婆子如何降得住。
显然,绿意对她耍心机了,忍痛挨打,用的是苦肉计,意在让她愤怒,彻底与洛王府斩断关系。
回木屋后,绿意更是不止一次劝她莫要对洛王府及洛辰脩抱一丝希望。
那时候,慕挽歌也只是觉得奇怪绿意为何忽然对洛辰脩有如此大的成见。
最终让慕挽歌确认绿意心有二意之事是给洛辰脩调理的药被人做了手脚。
药方乃慕挽歌亲手写下,药铺抓回来的药亦无不妥,只是煎出来的药有异。
慕挽歌昏睡醒来那日便发觉了,而那时洛辰脩已喝了两回。
好在那药加进去,只是小毒,慢性的,要接连服用一个月才会致死。
在洛王府时,慕挽歌发觉洛辰脩的药有问题,便与他说了,两人皆觉得无需打草惊蛇,静观其变便是。
而那之后,送入洛辰脩屋里的药皆拿来浇灌窗前那株盆景。
在洛王府,人多眼杂,要查出是何人所为不易,洛辰脩亦无精力整日防备,这才搬到将军府。
将军府乃新府邸,仆从少,煎药之事更是墨隐亲力亲为,而绿意竟破天荒自愿帮墨隐的忙。
起初慕挽歌并不信这事儿真是绿意所为,可直至眼见为实,她不得不信。
事后细想,在洛王府时一叶障目,从未怀疑过绿意,事实上也只有绿意做得到。
绿意与灵璧跟在她身边很多年,懂些药理的,平日在药庐时,配药抓药,绿意与灵璧毫不含糊。
慕挽歌以自身为炼药鼎器,养成结缡蛊救洛辰脩,绿意在他调养的药里做手脚……
思前想后,慕挽歌仍想不明白绿意到底受何人指使,她想寻个机会,亲口问绿意。
而知情的洛辰脩却气定神闲,毫不在意的模样,似乎那药要毒死的是别人不是他一般。
听她试探,洛辰脩也学她方才的举动,将棋子扔在棋盘上,使棋局毁得更彻底些。
而后他抬眼笑看着她,目光悠悠,意味深长。
“阿挽可曾想过你父兄的失踪并非他人所为,而是……”
慕挽歌面色微变,“此言何意?”
洛辰脩道,“父王与岳父大人早年相识相交,父王亦觉得岳父大人非寻常人,却甘愿归居田园,极为反常,也曾派人查过,可一无所获。”
“你言外之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与我父亲过去有关的所有信息,而你怀疑这件事其实是我父亲早安排好了的。”慕挽歌冷笑。
洛辰脩起身来到她身旁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肩,将她身子扶转面对他。
“阿挽,我只是将我的猜想说给你知晓,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
俊眸含情,却是无奈居多,慕挽歌压了压情绪,道,“你说便是,我听着。”
洛辰脩抬手抚上她的面颊,温声道,“你先得作出承诺,无论之后我说的你信或是不信,皆不可冲动行事,更不可离开我半步。”
见他如此郑重,慕挽歌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这般模样,那便是早有计较,无需她劳心费神。
听他的便是。
她点了点头。
洛辰脩道,“一年前,便是你我定下亲事后一日,狄国太子赫连溟归政,正式代替年迈体弱的狄国国君监国处理政务,随太子回归的还有早年外出游历的太子亲舅父靳郁风,一归国便封了丞相,辅佐太子理政,便是那时,我朝边关不再安宁。”
慕挽歌猛地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你可曾见过那狄国太子的模样,还有那位丞相,他们长什么样,你可亲眼见过……”
他想说的,她已然明白,她不愿相信的,他亦知晓。
但事实如此,她始终要面对。
“阿挽,与狄国的最后一役,与我对战之人便是赫连溟,交过手,我伤了他。”
慕挽歌心下焦躁难平,摆手道,“你且让我独自静一静。”
洛辰脩沉默无言,在她欲离开时,他自身后抱住她。
“阿挽,你姓慕是真的,可你的父兄与你并非血亲……”
终究,他还是道出真相,一个关于她身世的秘密。
第24章 醉酒
慕挽歌僵住; 未再挣扎,再开口时,她已极为平静,连她自个儿亦觉得不可思议。
“你到底知晓多少?”
她的身世; 她早已有所怀疑; 这么多年暗中细查并非一无所获,未料他也知晓了。
且似乎比她知晓的还要多。
洛辰脩固住她的肩; 强迫她与他面对; 瞧见她眼底濛濛的亮色,心口拧着疼。
他凝望她的眸; 倔强而脆弱; 他心疼不已。
“阿挽,有我在; 你还有我,不会是一个人。”
不知怎地,此时听到他的肺腑之言; 慕挽歌却想笑,也真的笑了。
“洛辰脩,你要是熬不过去,最多能活三个月,我要你何用……”
洛辰脩暗暗松了一口气,再将她拉入怀,郑重承诺,“阿挽; 我不会死的。”
为了你,我不会死。
慕挽歌感动之余亦察觉了,他愈发喜欢占她便宜了,理直气壮亲她、抱她,甜言蜜语信口拈来,时刻撩拨她的心弦。
眼下她与洛辰脩相处的局面,已背离她最先的预料。
她明明打算好,离开洛王府后再不会与他牵扯不清,可他给了她一个出其不意,拖着半条命在她门外淋了一宿雨。
自此后,便赖上她了。
他说他不会死,她也盼他好好活着。
且不提如今她对他生出一种混沌不清、复杂难辨的情绪,就他自身而言,她也盼他好。
他是真心待她好,她能感受到,又与那时沈知阑不顾自身安危救她的感觉不同。
那时她才七岁,对沈知阑救她的举动感激较多。
此刻面对洛辰脩,她心绪难辨,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在梦中尤甚。
她一向不喜人接近,更别提男子了。
除父兄外,与她走得近男子也只有三人,楚香寒与沈知阑便是其中之二,沈知阑只敢扯扯她的衣袖,而楚香寒与她始终不远不近。
而这最后一人亦不是洛辰脩。
那人……
想到那人,慕挽歌轻轻推开了洛辰脩,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敷衍。
“那你可得撑住了,若捱不过三个月,怕是死了也是丢脸的。”
洛辰脩失落松手了。
她在强颜欢笑,他岂会瞧不出来,心事重重也许与她的身世有关,且她方才那些话可听出,身世之事,她并非一无所知。
而后二人皆沉默下来,直至绿意出现在院门处,来回踱步朝里面张望,似有急事。
慕挽歌这才将盯着墙角凤竹的目光收回,扯了一片竹叶在把玩,她侧头对身旁的洛辰脩笑了笑。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必等我用膳。”
洛辰脩点了点头。
目送她离去,待她走远,洛辰脩便唤了墨隐上前,拧眉吩咐几句。
“派人暗中保护好夫人,莫要让她察觉。”
“还有……”
“她去见了谁,皆要留意,回来如实向我禀报。”
墨隐应声,领命离去。
慕挽歌离开后,洛辰脩独自在院中坐了片刻,困倦袭来,他回屋躺着,却越发清醒。
心神不宁的。
一个时辰后,墨隐进屋,见他醒着,微微讶异。
“爷,您醒了?”
洛辰脩翻坐起身,并未回答是否睡醒,凝眸道,“她去见谁了?”
墨隐欲言又止,垂首禀告,“夫人她先是去了陈三娘的酒肆,在酒肆里见了一位公子,而后他们……”
洛辰脩猛地抬眼,冷声道,“他们如何?”
“而后夫人与那位公子一同去了胭脂楼喝花酒……”
墨隐硬着头皮禀完,忐忑抬首,小心翼翼打量自家爷的脸色。
果真是恼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爷生气了!
明明无风,墨隐却忽感后劲发凉。
“爷,那位公子名唤风辞,与夫人相识数年,夫人未与您成亲前,时常与他相约游玩,那位风辞公子应是夫人的挚友。”
洛辰脩面色发白,手紧握成拳。
旁人或许不知风辞何许人也,他却清楚得很。
风辞……
“备车。”
墨隐听到自家爷吩咐备车,愕然抬头,“可夫人吩咐了,爷您这几日得安心在家修养,不可操劳。”
洛辰脩冷眼扫去,“备车,我亲自去接她回来。”
墨隐讪笑,“属下这就去……属下还当您要忙公务……去接夫人好,这个好……”
一日不见如如隔三秋,爷这是一刻不见也忍不了啊,这才听说夫人与一位公子见面,他明显感觉到说纳币狻
来自爷身上的戾气,除了战场上,寻常时甚是少见呐。
如此看来,爷对夫人是用了真心的。
似乎半年前爷莫名昏迷不醒,昏睡两日醒来后,整个人变了不少,比之前更加沉稳,仿佛一夜之间成长,战略部署样样精进,连王爷也讶异不已。
更奇怪的事是,自打那次昏睡后,爷比以往还要沉默寡言,却在收到关于有夫人的消息时兀自傻笑。
马车很快备好,洛辰脩在墨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后墨隐亲自赶车。
马车朝胭脂楼的方向使去。
……
酒过三巡,醉意上头。
慕挽歌拍了拍脑袋,意识不清,却笑着朝对面的俊雅公子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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