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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星你快回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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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照初冷道:“死于话多。”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啊啊啊,修文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晚安么么。
☆、艳如胭脂
花寻酒又跟魏音尘说了不少好话,他却依旧郁结难消,并且誓死不肯原谅她。花寻酒也没办法,只得从长计议。
两人刚分开,花寻酒一抬头,正好看到鹿照初。
鹿照初今日脸色分外苍白,独自立于一株花繁叶茂的合欢树下,人看上去冰雕玉琢一般,美丽却也脆弱。
花寻酒赶忙跑上前,关切道:“你咳嗽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昨日不来,今日口头关心,显得很敷衍。
“死不了。”他说。
鹿照初被薛央刚刚一番话搞得心情并不很愉快,对花寻酒态度自然好不了。更何况,他从不吝于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坏脾气。
花寻酒撇撇嘴,心道还好她昨天没过去讨嫌,看他这幅模样,应该是不太想看到她的。
“你没事儿就好。那什么,我之前闭关的时候又新炼了些丹药,昨天忘记给你带过去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让人送来?她以前可是巴不得有这种机会的,每次送个药都要在他那里赖很长时间才肯走。
鹿照初脱口而出:“你很忙?”
花寻酒不忙,然而有了那晚被拒之门外的经历后,她需要更多些时间在无人的角落,默默修复一下自己内心的小创伤。
“我就不过去了,一直烦你,也怪不好意思的。”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人听着分外的不舒服,这不像她平日的作风,难不成,清心诀已经对她造成了影响?
“把手伸出来。”
花寻酒忙说:“你不用检查,我还没突破第二层,你给的那个心法有点难,我可能得再需要一些时间,你稍等我几天。”
鹿照初抿了抿嘴,半天没作声。
正此时,沈三石走进门,他见花寻酒又在鹿照初跟前晃荡,不免觉得碍眼,上前狠狠敲了花寻酒一扇子。
“你果然先过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害我差点就睡过头错过聚餐。”
花寻酒嘿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我为啥要叫你?我又不是你老妈子。”
沈三石忍不住啧啧两声:“还有没有同院情了?就你这样,小心你下次喝醉我不背你回来。”
“你爱背不背,当我稀罕呀?”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花寻酒在鹿照初面前就从不会这样轻松,她喜欢他,便害怕自己不讨他喜欢,做事之前总会瞻前顾后,就显得很拘谨。
鹿照初冷冷的瞥了一眼花寻酒,说了声“你们聊”,便转身走了。
“你等……”
花寻酒本来想追,可一想这大庭广众的,又是年中集会,人多嘴杂,她这一追不要紧,明天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来,便把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看着鹿照初的背影,想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他的背影,花寻酒不免暗叹自己芳心错付无情郎。
“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对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呢?”
沈三石嘴角下压,叹气道:“你要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用做,他也会喜欢你。”
花寻酒无奈,说的好像她不是小姑娘似的。
虽然从未跟鹿照初坦白过,但是花寻酒猜测鹿照初应该是知道她是个小姑娘的。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教主蓝尧乌七八糟的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大概意思就是大家这一年都辛苦了,吃好喝好。
花寻酒跟沈三石两个坐在一起。
鹿照初在蓝尧那桌。
中间隔着很远。
薛央坐在鹿照初旁边,见他面色不好,再看花寻酒和沈三石两个有说有笑,顿觉对比异常惨烈。
“要不把小花花叫来?”
鹿照初不咸不淡的瞄了他一眼,反问:“你很闲?”
薛央吓得连连摇头,上次鹿照初问他这话的时候,直接给他弄了现在这个任务,四个月,他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鹿照初漫不经心的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低头浅啜,清酒入喉,顿觉辛辣无比。
花寻酒虽然跟沈三石说笑,但是视线一直都在往鹿照初这边瞄,看到他喝酒,惊的她立刻站了起来,他是不要命了吗?
“干什么呢?”
沈三石猜到花寻酒意图,忙拉住她,说道:“鹿公子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喝两杯酒罢了,也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花寻酒慌道:“不是,那酒不是一般酒,是梨花白,太烈,他身子受不住,一口都不能沾。”
沈三石挑眉:“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他……”
花寻酒一时语塞,却也醍醐灌顶。
她既不是他的专属医师,又非他的什么人,只是喜欢他,确实是没啥实质性的关系,众目睽睽之下她跑过去对他说“诶,你别喝酒啦,我好喜欢你”,逻辑不通不说,还显得自己特傻。
沈三石轻笑,拉她坐下,动作优雅的倒了杯酒,慢条斯理的推到她跟前。
“想明白了?别那么上赶着,人家不吃你那套。”
花寻酒不忿:“我看他挺吃的呀。”
“都是错觉。”
花寻酒耷拉着脑袋,有些蔫。
道理她都懂,可她还是担心他。
鹿照初不会喝酒,玄门中人很少有人饮酒,因为酒不仅仅对身体不好,而且,最是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容易让人心智迷失。
三杯下肚,整个胸口像是火在烧一样。
薛央忍不住劝道:“你快别喝了,酒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回头身体吃不消。”
酒劲有些上头,鹿照初余光扫了一眼花寻酒,轻嗤:“酒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一语双关。
花寻酒别过脸不去看鹿照初,眼不见心为净吧。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难得相聚,众人把酒言欢,大多都醉了,有划拳的,有唠嗑的,还有切磋武艺的,更有躺在树底下睡大觉的,真真千姿百态。
太阳渐向西行,和风微暖,合欢树上,粉红的绒花随风摇曳。
鹿照初喝了三杯烈酒梨花白,此时早就面色微红。虽然神色镇定,眼底却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他果然是喝不得酒的。
花寻酒化悲痛为食欲,吃了不少东西。
沈三石悠哉悠哉的扇着他那把白绸玉骨扇,瞄着情绪悲愤的花寻酒,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像拆人姻缘的王母娘娘。
就在这时,薛央走了过来。
“小花花,你过来,我这有点事儿让你帮忙。”
花寻酒连忙起身:“什么事儿?”
薛央是鹿照初少有的朋友之一,爱屋及乌,就连对薛央,花寻酒都忍不住讨好,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咱们到旁边说。”
两人走到合欢树后,避开沈三石,薛央才压低声音开口。
”别说哥哥不给你机会,看见没,鹿公子醉了,你去把他送回去。“
花寻酒都惊呆了,这位薛公子心真大,他就不怕她色令智昏对醉酒的鹿公子做点什么?不知道她是小断袖吗?
薛央见花寻酒不吱声,皱眉道:“你不愿意?”
“啊,没有,愿意,我这就去。”花寻酒忙转身过去。
“你先等等。”
花寻酒忙问:“还有什么吩咐?”
薛护法好哥们一样搂住花寻酒的肩膀,贼兮兮说道:“竹签我先借走使唤一下,你自己一个人带鹿公子回去,记住,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花寻酒眨巴眨巴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好,我会照顾好鹿公子的。”
薛央满意点头,松开她,笑道:“行呀,你赶紧去吧。”
这会儿众人都喝的七倒八歪的,胡乱的坐着,也没人关心他们这边的情况,花寻酒忙趁乱把鹿照初扶了起来。
鹿照初见有人碰他,下意识的躲避,定睛一看是花寻酒,更是紧蹙眉头。
“竹签呢?”
花寻酒老老实实道:“被薛护法叫过去做事了,薛护法让我送你回去。”
薛央果然是很闲。
鹿照初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情愿,却还是扶上了花寻酒的肩膀。毕竟两个人也是牵动红鸾星动的关系,也犯不着搞到不相往来的地步。
两个人悄悄的出了门。
沈三石摇着扇子远远旁观,脸上似笑非笑。
这两个人,一个在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不知深底的,远远看上去,郎才女貌,竟觉得这二人意外的相配。
可惜呀可惜,鹿公子是那个郎,小花花却不是那个女。
目送二人离去,他视线一转,好巧不巧,正看到对面月季丛旁的魏音尘也正目光幽深的看着离去的二人。
沈三石浅笑,看样子,他这个小四虽名不符其实,可对面的前任却不一定了。
花寻酒扶着鹿照初出门,一阵凉风袭来,只觉得对方沉的快把她肩膀都压塌了。
鹿公子虽然有些醉,却也还意识清醒,就好像故意让她辛苦一样。
花寻酒也是个心大的,这种情况之下,她竟还有心思想鹿照初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是兰花的香气,他养了不少株兰花。
“你为什么要喝酒呀?对你身体不好的。”她憋了这么久,终于是当他面说了出来。
就在花寻酒以为对方不屑回答之际,便听他说:“想尝,从没尝过。”
花寻酒来了兴致:“你是不是没尝过恋爱,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你想的美。”
鹿照初哼了一声,视线落在她的雪白的脖颈上,上面散落着几丝碎发,一扫一扫的,看着都觉得痒。
花寻酒讨了个没趣儿,这一路上,便也再没吱声。
成功把鹿照初送回,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花寻酒把鹿照初安排在软塌上,又跑去沏茶,动作利落,照顾周到,却不知道为何,鹿照初总觉得有一丝丝别扭。
细想,原来是太安静了。
往日,她若遇到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定是会找一切可能跟他搭话的,喋喋不休的像只小喜鹊。
今日,他不吱声,她竟也跟着不吱声。
鹿照初茫然的看着她,脑袋有些迟钝,脱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花寻酒愣愣回头,微微诧异。
“啊?你想让我说什么呀?”
他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只是两个人之间如此安静,并不该。他原以为自己是很讨厌她叽叽喳喳的,可事实上,她真的安静下来,才是真的讨人厌。
花寻酒忙说:“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夜里手脚冰凉嘛,我特意寻了暖玉香炉,回头给你送来。”
鹿照初并没在意这暖玉香炉是多珍贵,反而问:“谁送来?”
花寻酒想着暖玉香炉是她家的传家宝,她从她娘手里抠出来也是费了不少劲,还是亲自送过来妥当。
“我自己送来。”
听她说亲自送来,鹿照初嘴角轻微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因为这个淡的不能再淡的笑,他周身寒冷就好像江南冬日绿草上的雪,瞬间消融,春回大地一般。
花寻酒登时愣在当场,她还是第一次看鹿照初笑。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全是错觉
花寻酒觉得自己恋爱了。
回到自己院子之后依旧是激动不已,迫不及待的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内心的喜悦,沈三石荣幸获得了这次机会。
“我的春天到了。”她笑的样子傻兮兮的,像是一只餍足的仓鼠。
沈三石震惊:“你把鹿公子睡了?”
花寻酒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说什么呢?”
沈三石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没睡你怎么知道春天到了?还是说,鹿公子明确同意了你的表白,或者说拉手、亲嘴儿?”
脑补一下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平日里调侃花寻酒,但是也只是调侃而已,从未想过花寻酒真跟鹿照初在一起的,毕竟花寻酒断袖,鹿公子却很正直。
花寻酒忍不住当胸给了沈三石一记小拳拳。
“你烦死啦,就不能想点纯洁的东西。”
沈三石假装被砸的很疼,捂着胸口连连点头:“好好好,纯洁,你到底怎么纯洁的认定鹿公子给你带来了春天?”
花寻酒娇羞的别过脸,小声道:“他对我笑了。”
“还有呢?”沈三石瞪大眼睛等下文。
花寻酒眨巴眨巴眼睛,一派懵懂天真:“没别的了呀,后来他就睡着了,我在旁边坐了一下午,然后就回来啦。”
沈三石目瞪口呆,就这???
瞬间心头涌上千言万语,他却觉得哪一句对花寻酒来说都太深奥了。
好半天,他方才沉痛开口。
“花呀,你这平日里到底是被他虐成什么样,才会让你觉得他笑一下都看到了春天。”
花寻酒见他不相信,赶忙急急的争辩:“不是,我能感觉到,虽然很难描述,但是我能肯定他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沈三石默了默:“你开心就好。”
花寻酒也不在意,私以为这是沈三石在羡慕嫉妒恨,毕竟她拥抱了真爱而他还是光棍汉。
整个晚上,小花花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不可自拔。
虽然先前鹿照初承诺过只要她成为武功高手便给她机会,但是她总是觉得很虚无飘渺。
女孩子的直觉很灵敏的,她的直觉告诉她,鹿照初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答应的给她机会,所以虽然欢喜,却也不敢特别当真。
可现在不一样啦,他都对他笑了,鹿照初那样清冷孤高之人,岂是随随便便对人笑的?
只要一想到他清清淡淡的笑,她心窝窝就是一暖。
第二天,清晨。
花寻酒美滋滋的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打算出门去她家宿醉的鹿公子跟前献殷勤,不想腿还没迈出门,就被殷鹏堵了个正着。
“小花老弟要出门呀,那咱们快别耽误时间,你赶紧过来给哥哥签个字。”
殷鹏跟熊一样魁梧着迈步走进屋,把手中卷着的白布往桌子上一铺,拎出来根炭笔塞到了花寻酒手中。
花寻酒:“这啥呀?”
“请愿书,让教主放宽女性入教条件的。你说说,就咱们那个入教条件,放眼整个江湖,有几个小姑娘能符合的?”
其实关于招收女性入教这事儿,一直都存在着呼声。
昨天的宴会是个导。火索,众人饮酒取乐、推杯换盏间,放眼望去全是大老爷们,心态瞬间崩了。就连武当山都有两个美貌的小道姑,唯独我教连个姑娘都没有,简直嘲讽。
众人一番探讨,最后把症结祸根归到了教主蓝尧的身上。
这事儿全怨教主。
要不是教主把入教的条件定的那么苛刻,小姑娘能被拒之门外?
于是众人便找上蓝尧,言辞恳切的表明了迫切需要女性来中和一下我教快冲出天际的阳刚之气的强烈欲望,哪知道蓝尧不仅不同意,还嘲讽他们不务正业。
这还得了?
群情激愤之下,众人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扯出来一块白布,纷纷签上大名,强烈要求教主放低对女性入教条件,为女性入教大开方便之门。
花寻酒和鹿照初走的早,错过了这事儿。
这不,殷鹏一大早跑来让花寻酒补签。
花寻酒粗略的扫了一眼,没扫到沈三石的名字,便问:“沈三石没签?”
“他说等你签了他再签。”
“那行,我叫他一起过来签。”
为了跟我教教众站在统一战线上,花寻酒果断跑到隔壁,从被窝里拉出企图蒙混过关的沈三石一起签下了大名,死也得拉着个垫背的。
沈三石直道花寻酒阴险。
今年我教财政危机,他们白堂预算超标,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跟着瞎起哄,指定得被教主揪住小辫子开批。斗大会不可。
签完之后,花寻酒问:“还有谁没签?”
殷鹏想了下,说道:“底下的都签了,上头的,除了几个神出鬼没的,你俩签了之后,就只差左右护法和鹿公子。”
左右护法是教主的拥趸,鹿公子从不关心这些杂事。
花寻酒诧异的是魏音尘竟然签了,要知道这货向来特立独行,而且对女人似乎并不像别人那般热衷。
殷鹏见花寻酒在魏音尘的名字上盯了半天,便多嘴提了一句。
“魏音尘说他最近眼光大约出了毛病,需要美丽的姑娘重塑一下审美。”
听闻此话,沈三石噗嗤笑出声。
花寻酒心里怪怪的。
殷鹏拿着签名,又动起了鹿照初的脑筋,像签名请愿这种事情,当然是份量越重的人签名越管用,鹿公子在我教的地位可是超凡脱俗的。
“小花老弟,你出门是去看鹿公子吧?咱们一起啊,一会儿你帮忙劝劝鹿公子。”
花寻酒微微汗颜:“你就不怕我去了会适得其反?”
“怎么会?老弟你就别装了,别以为哥哥们忙着搞请愿,就没注意到你偷偷把酒醉不醒的鹿公子带走单独共处一室整下午的事情。哥哥说一句自己人才说的话,人都是你的了,你害怕他不听你的?”
啥人是她的?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好吧,花寻酒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哥哥你别乱说。”
“诶呀,咱哥们也就背后说说,你害什么羞?你老实告诉哥哥,鹿公子贞操在否?”
花寻酒窘迫的不行:“求不造谣。”
沈三石本来在悠哉悠哉的旁观,视线落在花寻酒羞得通红的脸,笑容一滞,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恍惚间他竟觉得小花花宛如姑娘一般甜美。
殷鹏连拉带拽的把花寻酒拖出了门。
今日是个大雾天。
山顶云雾缭绕,总坛仿佛仙境一般。
花寻酒和殷鹏两个进了听松院,直奔鹿照初的会客厅。
鹿照初正半阖着眼养神,也没束发,只一根丝带系着,单手撑在榻上,满头青丝倾泻而下,明寐之间,有一种颓然的美感。
花寻酒心中一跳,无论多少次看到他,她都觉得惊艳。
鹿照初微微抬眸,琥珀色的眸子落在花寻酒身上,有一丝丝复杂。
“有事?”
殷鹏忙把签名白布往花寻酒怀里一塞,连人带布推到鹿照初跟前。
花寻酒忙说:“这里有一个签名,关于放低姑娘入教条件的,我们都签过了,就差你,你方便的话,就签一下呗。”
鹿照初撑着额头,从容问道:“我为什么要签?”
花寻酒略想了一下,甜甜微笑。
“因为我想让你签?”
她眼睛亮晶晶的,略带几分大胆调皮,大约是昨天鹿少主那一笑给了她勇气,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不经意间暗搓搓的伸出了小爪子。
不想,却被鹿少主瞬间打了脸,不留情面的那种。
“你让我签,我就要签?”
花寻酒眨巴眨巴眼睛,这态度不对劲呀,此时不是应该甜甜蜜蜜的纵容她的小任性吗?怎么又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呀?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她干笑两声,掩饰住尴尬,赶忙把自己刚刚窜出头的小任性按住,斟酌了一下,才复又说道:“大家都签了,你要不也签一下吧。”
鹿照初没吱声,丝毫没有要签的意思。
一时间,气氛便僵在了那里。
殷鹏跟座小山一样立在门口,紧张的直冒冷汗,鹿少主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气场太过强大凛冽,让人莫名有压迫感。
“那啥,要不你们先商量着,我去墨鸢那瞅瞅。”
说罢,殷鹏便要走。
鹿照初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花寻酒:“你还有事?”
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花寻酒愣愣摇头,又赶忙点了点头。
殷鹏先走了,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花寻酒跟个小鹌鹑一样立在一旁,脑子飞速运转,可还是想不明白为啥鹿照初会对她冷淡,明明他昨天还对她笑的。
鹿照初眉心微蹙,不轻不重的揉着太阳穴,对她不闻不问。
花寻酒主动请缨说:“我帮你揉揉吧。”
“不用。”
他果断拒绝,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花寻酒被拒绝习惯倒也无所谓,好在她想起自己怀里揣着暖玉香炉,忙屁颠颠的取出来,轻轻放在他旁边的小桌上。
“这个给你,睡觉的时候握在手心,会促进血液循环,手脚就不会冰凉啦。”
“谢谢。”疏离又客套。
花寻酒撇撇嘴,昨儿还问谁送来呢?今儿却这样冷淡,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呀?难道是酒后失态,醒来之后别扭了?
“那好吧,你休息,我先走了。”
见他面色不太好,想来是宿醉难受,花寻酒也便不好再打扰。
鹿照初自然也不会留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花寻酒总觉得今天的鹿照初好像比之前冷漠不少,而且似乎在刻意疏远她,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他给她算命的那天。
不应该呀,昨天还对她笑来着,她安慰自己想多了。
鹿照初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越发觉得头疼,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与面色相映。昨日是他失策,没料到自己只喝三杯便醉了。
看她现在模样,想来应是误会了。
很恼人。
沈三石正打算出门去听听八卦,见花寻酒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免好奇。
“又被鹿公子轰出来了?昨儿你不还说自己春天到了吗,怎么,春脖子就这么短?”
花寻酒眼含笑意:“大约是遭遇了倒春寒吧。”
沈三石噗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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