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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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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媛的心却是绷得更紧了。
  亭中人扫了来人一眼,轻轻地嗤笑一声,意味不明地感叹道。
  “小丫头,年纪不大,排场不小啊。”
  怀媛下轿后就站定不动,并不上前,只遥遥隔着不远的距离盯着亭中女子,既不行礼也不招呼,只静静站着。待闻得亭中人所语,也只是淡淡一笑,回道。
  “毕竟我今日……却不是来和郡主吃酒下棋的,作为一名讨债的,这个排场不为过吧。”


第81章 嘉善
  亭中女子; 也就是嘉善郡主; 闻言更是笑个不停; 肩膀颤动间杯中酒水都洒去了不少,一副被逗得乐不可支的模样; 冲着怀媛道。
  “小丫头; 我当初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饶了你一条命; 却不意味着你能仗着你师父的脸面在我这里横行无忌!”
  “须知擅闯我这绿蚁阁的人可是没几个站着出去的,现下你不知感恩倒也罢了; 总归是年纪小不好与你计较; 现在却是来向我讨债?”
  “莫不是我这做长辈的太纵着你了; 倒是惯得你不知礼数!”
  “不知礼数”四个字轻轻一吐; 登时又有一群宫装丽人持剑上前把怀媛一行围了起来,傅府的家仆亦是拔剑以对。
  剑拔弩张之时; 嘉善郡主却又扑哧一声笑了;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摇着头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地感叹着。
  “罢了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婆子与一个小娃娃计较什么?没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的。”
  “这欺负了小的惹来了老的却是平白弄得我没脸了……算了算了,你们扫什么兴; 都退下!”
  一声轻呵; 亭外如狂风过境般被敛了个干净,宫装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怀媛和她带上来的几个人。
  怀媛不为所动地轻笑道。
  “郡主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今日却是不巧,我确实是来讨债的。”
  嘉善郡主突然就起了脾气,猛地一下摔了杯子,冲着怀媛呵呵冷笑,翻脸无情道。
  “你来讨我的什么债!莫要说些可笑的孩子话了,别说你,就是你师父,我也是不欠的!”
  怀媛冷冷地回望着嘉善郡主,面不改色道。
  “我来讨一条人命债!”
  嘉善郡主唇边笑意更冷。
  “你虽然是季芸翳的弟子,可季芸翳还没死呢,何时轮得到你来替她讨债!”
  “更何况玉门关她三次救我,前两次我可都是还了的,最后一次……”
  嘉善冷笑两声。
  “你何不问问她,我那时可曾求着她救我了?”
  “当年的那个领兵作战征战四方的沈嘉善早都死了,死在玉门关外黄沙土里!”
  “拿当初那份并非我愿的恩德来求得报酬,我竟不知宓羲圣手何时成了这样的欺世盗名之徒!”
  怀媛眉毛轻挑,被别人这样连着亲人长辈一起骂的这么狠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笑意更显冰冷,柔声否认道。
  “郡主却是误会了……我来讨的,是刘姑娘的那条命债。”
  嘉善郡主生生震碎了面前的石案。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好半晌,嘉善郡主才再次语调艰涩地开口道。
  “你,你和……十三峰,有什么关系……”
  怀媛笑意不变,再次摇头。
  “我与刘前辈并无瓜葛,只是……与纪前辈能侥幸攀上几分来往。”
  怀媛说罢自袖中掏出了一枚剑穗,那是刘璇死时剑上佩戴的穗。
  嘉善郡主目力极好,即使是相隔甚远也瞧得一清二楚,自开始到现在的那份游刃有余当即碎裂的无影无踪,望着那枚剑穗,久久不语。
  二三十年前,沈嘉善为一己私利挑起四王之乱,其时为了防止毒害东宫的秘密暴露,残忍杀害了好心前来奉上解药的十三峰弟子刘璇。
  而刘璇,却是重云宫纪裴未过门的妻室。
  当时纪裴为东宫效力,碍于形势不杀嘉善,却是给她留下了一句“杀人者终偿命”的谶言。
  当时沈嘉善一心偏执不走正道不为所动,等后来在西北被战事洗礼了几年,回忆往昔时,虽然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却确实唯独对刘璇的死耿耿于怀……
  那确实是她欠下的一条命债。
  沈嘉善久久地看着那枚剑穗,恍然间陷入了回忆,怀媛也不去打扰她,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嘉善郡主才抬起头,脸上的沧桑之色却似乎是浓重了七分,粗哑着嗓子开口道。
  “你要求什么?”
  怀媛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温柔道。
  “所谓一命换一命,我所求的,自然也是一条命……”
  嘉善郡主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道。
  “老身早是世人眼里的已死之人,苟延残喘这么些年也只是为了赎当初的罪罢了。”
  “如今宫里的人事往来朝中的党派斗争,老身是半点都沾不去手,你找我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却还不如找个山匪流氓来得快。”
  怀媛微微一笑。
  “郡主过谦了,郡主深得圣人信任,单是这一点,那可是千千万人难以匹及的……”
  嘉善郡主骤然抬头,紧紧拧着眉毛望向怀媛。
  “小丫头,我劝你做什么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才好……有些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怀媛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嘉善郡主不满地皱眉道。
  “你笑什么?”
  怀媛拿了帕子掩了唇角,笑盈盈道。
  “我笑郡主自己都命不久矣,却还担忧我一个小辈日后如何……”
  怀媛话音还未落,一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已经按耐不住地跳了出来,娇呵一声:“放肆!”
  嘉善郡主沉着脸站了起来,寒声道。
  “故弄玄虚那一套可对我没用!”
  怀媛冷笑一声,下巴微微扬起,开口道。
  “西山腰的荆棘丛下埋着什么,郡主何不自己去派人查查呢?圣人为保郡主连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事端都瞒了下去,难道却是连郡主本人都没告诉么?”
  嘉善郡主一步一步从亭子中走出,逼视着怀媛的双眸,一字一顿道。
  “病猪疫情,乃为农人饲养不当所致,天灾意外,又何必拿出来说事。”
  怀媛笑意不减,亦轻声反问道。
  “郡主……你自己信么?”
  嘉善郡主在怀媛面前站定,脸色阴沉不定,久久不语。
  山上的夜风吹的冷,怀媛受不住得裹了裹自己大氅,衣物摩挲的轻响惊动了嘉善郡主,须臾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问道。
  “媛丫头,你究竟想我做什么?”
  怀媛倦怠般地闭了闭眼睛,语气轻柔道。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郡主帮我保住一条命……”
  “不过郡主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做违背立场之事。”
  “其实说来你我立场一致利益共同,与其搞成债主与还债人的关系,不如说结盟更为好。”
  “毕竟,圣人要郡主帮忙守着的东西,总不会是留给章皇后一脉的吧?”
  沈嘉善脸色青青红红的变换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泪水都落出了眼角,目光中似有几分悲意,似自嘲似感慨道。
  “真不愧是……真不愧是姓岳啊……你与……倒也真是相像……不站外边吹风了,随我进屋说话吧。”
  嘉善郡主言罢,扭头朝着一座单独立着的木屋而去,怀媛提裙跟上,在心里冷笑不已。
  ——虽然嘉善郡主话中的那个人名含糊过去了,怀媛却猜得到指的是谁,怀媛的姑祖母,岳家曾经出过的那位皇后。
  沈嘉善身为舒亲王遗孤,舒亲王一家为守城蒙难后,其被接回洛都宫中封为郡主容养,因着当时是怀媛的曾祖父亲手在前线带回来的小女孩,当时身体就不太好的岳皇后还是坚持将其抱养到了膝下,与当时的东宫太子即当今圣人有堪比亲兄妹的情谊……
  只是岳家如此待她,她却分明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记恨岳家曾祖救援不及,费尽心思挑起四王之乱来谋害东宫,给岳皇后唯一的儿子下毒……
  就这样平帝都不杀她,也确实是把她当亲妹妹看了,他们深宫兄妹的情谊外人不懂,可老实说来,她欠岳家的又怎么算呢?
  也无怪怀媛自从知道了嘉善郡主的身份后就对她不冷不热了。
  如今再怎么补救悔过,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惺惺作态罢了。
  若非万不得已,怀媛宁愿假装自己当初从未误入过念慈庵的偏院、从来不曾知道嘉善郡主隐居西山这桩宫闱秘事。
  只是章皇后来势汹汹剑锋尖锐,怀媛力有不逮却偏不敢冒丝毫的风险,少不得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了。
  十二公主之事,最让怀媛心惊得不是十二公主的孤注一掷不顾一切,而是□□裸地揭开了章皇后心底对傅霜如的忌惮之意,十二公主之祸好避,章皇后的心结却难解。
  这次躲过了还有下一次,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夺嫡这个大漩涡前更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选择,既然傅霜如已成了局中人,怀媛少不得也要收拢着手中的线一道入局了……
  天光破晓时分,怀媛揉着额角坐上了轿子,在轿子有规律的晃悠节奏里眯了一会儿,转乘了来时的马车赶在进城的第一批里回了傅府。
  地上泥水沥沥,绿叶被雨水濯洗得翠意恣然,清晨的空气凉意中带着新鲜,喜得怀媛多吸了几口,才后知后觉地晓得昨个儿后半夜怕是下了场不小的雨。
  傅霜如枯坐一宿熬得双眼通红,他出门来接怀媛时,夫妇双人对视一眼,倒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夜不归宿的那个了。
  怀媛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给傅霜如按了几下,无奈道。
  “你怎么不歇一阵子,我不是说了早上才会回来么?”
  傅霜如抿嘴不答,抓着怀媛的手领着她回了内室,屏退四下后扭头问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昨晚到底是去干了什么吧?”
  要不是怀媛死活拦着不让跟着,傅霜如昨天一定是全程陪同,不过即便怀媛好声好气地劝了很久,恐怕效果也并不明显,看傅霜如现在这模样就知道了。
  怀媛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调侃道。
  “你现在会不知道?给你报信的小厮恐怕两个时辰前就到家了吧?”
  “……我不行了我好困的,昨晚在山上那床铺硬邦邦的睡得我浑身不舒服,先让我回屋眯一阵起来再说……”
  说罢就迷迷糊糊地歪了下去,傅霜如无奈,把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内室的软床上,解了发脱了鞋散了衣饰,给怀媛舒服得喟叹了几声,傅霜如无奈地摇摇头,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书房。
  一坐到书房里,傅霜如脸上的温情脉脉就褪了个一干二净,阴着脸看着面前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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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媛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斜了。
  她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到傅霜如正坐在床边翻着手边的一册文卷,落日的余晖给他的侧脸蒙上了一层光晕,温柔得使人心醉,半梦半醒间怀媛对着他的脸先迷恋了一小会儿。
  傅霜如翻过一页,笑着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询问道。
  “睡醒了?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煮点东西去……”
  怀媛摸了摸肚子,说来奇怪,明明从一天没进食了,她竟然丝毫不感到饥饿之意,当下有些惊奇地道。
  “……我,不是很饿……可我现在是该吃点东西吧?”


第82章 打算
  傅霜如噙着嘴角直笑; 把怀媛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了一会儿脑子终于从睡梦里清醒得差不多了; 才恍然大悟道。
  “你先前喂我吃了东西是吧?”
  傅霜如笑着叹口气,认命般地摇了摇头。
  “我喂的毕竟不是正经吃食; 你现在还想吃什么?我嘱咐灶上去做……”
  怀媛红着脸抱了几样吃食; 傅霜如出去吩咐了几句回来; 靠在床头含笑道。
  “现在能好好与我说道说道了吧?”
  怀媛仰头看他,从他的眼眸里似乎看到了点点星光; 温暖又璀璨; 明亮又可靠; 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边回忆着一边整理着与傅霜如说。
  “阿丛,你还记不记得西山野猪发狂那件事?”
  话音刚落;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傅霜如沉着脸出了内室; 外面的嘈杂当即止了,一阵听不清具体谈话的低语后; 傅霜如掀帘回了内室,后面还跟着一群丫鬟。
  打头的是燕尾和罗晃,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隐隐有些发白。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衣衫有几分凌乱的陌生丫鬟; 怀媛认了认; 看出应该是怀冉身边唤“合欣”的,有些惊讶地坐了起来,问道。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副模样?”
  合欣的眼泪当即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一句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语不成句道。
  “夫人……合欣知道合欣鲁莽了,几位姐姐都说夫人在屋里休息不让随意烦扰的,可实在是,实在是,求求夫人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我家小姐已经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的一天了,太太少爷哪个都劝不过来,求求夫人过去看一眼吧……”
  怀媛完全愣住了,急忙问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
  怀冉不是那么小性子的人,不是大事也不会不听话得闹成这样啊。
  合欣泣不成声地跪倒在地上,人一副随时哭得晕厥过去的样子,断断续续地答道。
  “是……是陈家……陈家,欺人太甚……”
  怀媛皱着眉示意燕尾和罗晃先把人扶起来慢慢说,罗晃沉着脸就走到合欣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扶,燕尾虽然也跟着,脸上却有几分不大乐意的意思,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强行忍下了。
  傅霜如走到床边握了握怀媛的手,缓缓解释道。
  “陈三太太今早去了岳府,称前几日随州暴雨,一道雷电下来把陈家的祖祠劈了,两家孩子合在一起供奉在祖祠里的庚帖也因此没了。”
  闻得傅霜如所言,合欣的哭声顿时放得更大,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是陈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怀媛又惊又怒,僵在床上呆坐半晌,黑着脸扬声吩咐外面的仆妇们前去备车,言自己待会儿要去岳府一趟。
  罗晃扶着抽噎不止的合欣先行出去了,燕尾扭身去外面盯着人备车,傅霜如帮着怀媛收拾整齐了,二人一道去了岳府。
  怀媛沉着脸向着真趣堂而去,先拜见了五太太。
  五太太正坐在正堂里扶着额角不停地唉声叹气,眼圈亦是通红。
  只是到底在小辈面前更要些面子,不想让怀媛看了笑话,强撑着得体的仪态与怀媛寒暄。
  但是显然这件事对于五太太来说也的确是挺闹心的,两人只匆匆地闲话两句,五太太就打发怀媛先去怀冉屋里坐坐。
  怀媛一到真趣堂东厢,先看到了其时正苦着一张俊脸在东厢外的长廊上焦躁地绕圈圈的岳怀治。
  说起来这对姐弟表示紧张不安的作态还真是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怀媛不合时宜地跑神了一瞬。而岳怀治抬眼一看到怀媛来了,当下激动地迎了上来,拱着手给怀媛见礼。
  “五姐,你可算是来了,六姐这次……唉,你进去劝劝吧,反正现在我是劝不住了……不管怎么也得要她先用点东西啊……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怀媛抿着嘴点点头,沉声劝岳怀治先回永济斋歇息,岳怀治敷衍地点点头应下,却没有丝毫要动身的意思,怀媛也不好再多言,越过岳怀治进了东厢。
  东厢的外间整整齐齐地立着怀冉身边的几个大丫头,一个个低眉顺眼敛声屏气的,却是没有怀冉的影子。
  见怀媛进来了,几个丫头嘴唇微动,确实没人敢进去通报,怀媛也没多为难她们,自己径直掀了帘子进入内室。
  怀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双目无神地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听到动静也不曾抬头,只是平静无波地说一句“出去”。
  怀媛看着她这模样自己也忍不住难过了起来,走到怀冉身后抚摸着她的肩膀道。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怀冉的两行眼泪突兀地就喷涌了出来,她扭身将头埋在怀媛的胸前,止不住地抽噎了起来。
  哭声由小至大,从弱到强,最后甚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怀媛险些被她拽的摔倒。
  好在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始终默默无言地站着抚摸怀冉的头发,让她的情绪又从崩溃一点点地平复下来。
  等到五太太进来的时候,怀媛已经把大哭一场的怀冉哄得睡下了,正坐在怀冉床边无声出神。
  五太太进来看了看她们姐妹俩,上前给怀冉掖了掖被角,拖了另一张绣凳过来坐下,揉着额角轻声叹息。
  怀媛看着也是郁结,但还是先轻声柔语地安慰五太太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陈九郎既然是那等在婚姻大事都出尔反尔的小人之辈,趁着现在与他们彻底撇清了关系倒是好的,总比冉姐儿嫁过去了再吃苦头强。”
  五太太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伤怀道。
  “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本以为是好好的大喜事结果却闹成了这样……唉……这下恐怕是亲家做不成反成笑料了……”
  怀媛沉了口气,寒声道。
  “冉姐儿与陈九郎的婚事,是他陈家求娶在先,两家父母约定在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是按着礼法走的。”
  “他陈家出尔反尔悔婚,要说错也是他们家的错,我们冉姐儿从头到尾都是规规矩矩地听从长辈罢了,哪里至于成了什么笑料,五婶娘这话倒是没的让旁人听了笑话。”
  五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怀冉一眼,见其没有醒过来的意向才继续开口道。
  “话是这个理不错,可说到底,这种事情出了差错,人家说起来也只有笑话女孩儿的……”
  怀媛断然打断道。
  “谁管那些庸夫愚妇怎样,真正明白事理的人家,谁不知道此事是男方不义在先,那些只会背地里嚼舌根说这个笑那个的,我们岳家又何曾屑于与他们来往!”
  “再说了,先不管旁人如何作想,我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自家人的腰板自当得挺直了,不然畏畏缩缩的,岂不是更让人茶余饭后地拿来说道。”
  怀媛此话听得五太太脸上火辣辣的。
  五太太历来知道岳家的几个姑娘,尤其是老夫人跟前长大的,性子都随老夫人和大姑奶奶,说话那叫一个一针见血,若是想刻薄起来那真的是能把人羞得半分脸面不剩。
  只是怀媛历来在她面前很懂事知礼,倒是第一次用这么冲的口气与长辈们说话……
  五太太讪讪道。
  “可就怕那起子小人背后里说些风言风语的,本来不是我们家冉姐儿的过错却要推到我们家冉姐儿身上,平白传出些谣言来……”
  怀媛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实在是关心则乱,看着一向乐呵呵的怀冉哭成个泪人般,她又是何尝不心疼。
  此事确实是陈家出尔反尔欺人太甚,只是事已至此岳家也只能咽下这桩苦果,顺着陈家的意思退了婚,给彼此都留下最后的颜面。
  毕竟真的要拉扯开了说,就如五太太所担忧的那般,此事最后肯定还是怀冉这个女儿家吃亏。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是怀冉最后真的还又嫁过去了,一个不受夫家待见的媳妇又能把日子过成个什么样。
  是以怀媛把前因后果捋清楚后就毫不犹豫地认为此事岳家还是趁早了断为好,趁着陈家还有些愧疚之意把此事开诚布公地摊开说,让陈家去背负退婚的主要责任,早了断也早开始给怀冉相看下一个。
  只是怀媛没有想到的是,怀冉突遭此劫难以接受也就罢了,五太太言谈里竟还是对陈家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之意,字里行间净是暗示怀媛若是拖着不退婚又能如何的意思,怀媛心浮气躁之下说话也就越发不怎么顾忌了。
  怀媛索性直接把话摊到明面上来问。
  “现在却不是担心冉姐儿怎么被人泼脏水的时候,陈三太太上午就把这消息带了过来,婶娘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五太太被戳中心窝,愁眉苦脸道。
  “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左右现在陈家还没明确说……”
  怀媛恼了,冷笑着问。
  “那既然是意外,陈三太太可曾重新讨了冉姐儿的庚帖去?”
  五太太越发觉得没脸,可怀媛毕竟也算是她眼前长大的,说起来也是知根知底第一人,怀冉这件事少不得要她来帮忙参谋参谋。
  而且她问的也确实是直击重点,索性也不再端着长辈架子,而是细细地与怀媛说了自己现下的打算。
  “陈三太太确实是暗示了两个孩子的八字可能不太合,可她话语里净是惋惜之意,也不乏对冉姐儿的夸赞喜爱。”
  “实在也不是我非得扒着他陈家,只是陈九郎这样出类拔萃的,远的不说你叔父就对他满意得很……”
  “以冉姐儿现在的条件,说来婶娘也不怕你笑话,你叔父这么多年也没个一官半职的还是个白身,婶娘我娘家自祖父之后也渐渐不显了……”
  “虽然有岳氏女的招牌顶着,可有我们这么一对给不了孩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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