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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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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裴景晖把情报双手奉上无异于功劳空手相赠,在求人的前提下再想抢得带兵的权利自然被动。
平远侯府有多想再上战场,裴景晖清楚得很。
……自先皇后入宫后,距今三十余年,平远侯府的大好男儿俱不再握刀兵。
他对领兵的渴望,犹胜裴景晖远矣。
章家有内鬼,东宫四臣里,找韩少功与找平远侯无甚区别。而白鹤谷、邵启合之流,工于算计,事无底线;算来算去,裴景晖不由悲哀地发现,除了傅霜如,自己别无他选。
傅霜如老神在在地轻呷一口茶,浑不在意地打太极道。
“且不说出兵西北的将领人选有多么重要,我并不敢认为哪里可以帮得到世子殿下,单说殿下所求……我也难以找到应下的理由啊?”
裴景晖微微一笑,笑中颇有些森然之意。
“傅大人说笑了,为何找不到理由,帮燕平王府又不是帮中宫。”
“大人莫不是忘了,燕平王府从来姓的都是裴,而不是章!”
这句话说得颇有气势,怀媛听了却是一哂。
“世子殿下是不姓章,可八殿下也不姓章啊……殿下这话,未免说的轻巧。”
裴景晖恳切道。
“夫人所言差矣,景晖所求,从不是什么统领三军的将帅之位。”
“傅大人帮我这遭,只要是个带军出征西北的位置即可,战场之上,吾自然唯主帅之马首是瞻……”
“……事成之后,待景晖执掌燕平王府之日,倘若是东宫即位,燕云十八州的铁骑非天子诏令不会南下半步!这个筹码,傅大人愿意赌一把帮我一次么?”
傅霜如很无奈地笑了笑。
“殿下如此恳切,若不帮忙,岂不显得我冷血无情了些。”
“可容我问殿下一句:若真到了那一步,殿下能做得了主么?”
裴景晖被傅霜如戳住痛脚,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沉默了一下才自嘲道。
“可我此遭若是废了,才算彻底如了那些人的心意,燕平王府就更不可能不姓‘章’了。”
能瞒天过海派出那么多人手乔装东宫来追杀自己,不会是依附于章家之下的臣属之辈,他们没那个胆量和手腕,必然是……章家内部有人想要自己死。
裴景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他竟然都不知自己能去怀疑谁。
举目四望,影影绰绰,全是鬼祟敌影。
裴景晖心乱如麻,头痛欲裂。
当然头痛的不只是他,还有傅霜如。
其实有一点裴景晖算对了,在这件事上,他活着要比他死了对东宫有利的多。
可决定要保裴景晖是一回事,要怎么保,却是个问题……
傅霜如面上略有犹豫,裴景晖却是彻底心凉了,他狠了狠心,一个使劲儿把自己腹部的伤口撕得更开,将之前缝好的伤线一段一段地扯下,咬着后槽牙将手伸进伤口内,血哩哗啦地搅动了一番,掏出一块质地柔韧的细丝团来。
将血淋淋一块直接递到了傅霜如眼前,裴景晖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咬紧牙关示意傅霜如去看。
傅霜如的脸色果然慎重了起来,他轻轻地拈起那团细丝放到手里,没有急着去打开,而是严肃地望向裴景晖道。
“世子殿下可是下定了决心?”
裴景晖苦笑一声。
“我是留不住它了……可这东西必然得是给圣人看的。无论我们这些人怎么个乱斗倾轧法,西北的百姓总是无辜的。”
“十二盟此番来势汹汹难以善了,咳咳,咳……如今傅大人收了这个,可能看得上景晖的诚意了?”
傅霜如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了。
裴景晖捂住伤口,疲倦地闭上眼睛,嘲讽一笑。
“我的底牌现下已经露完,就等着大人漫天开价了。”
“傅某想殿下帮忙保一个人,待三年吏部评定后,能把人放到云州。”
“是谁?”
“沈岐。”
……………………
八月十五,中秋节。
因太子不在洛都,圣人本有意从简置办,又想着西北战事引之欲起,合该安抚下群臣,缓和文武之争,故两相权衡,最后是定在崇德殿摆了宴,邀了不少皇室宗亲心腹重臣入席,其中就包括了傅霜如。
慧帝年间,颍川王裴云矩于崇德殿摆鸿门宴请众兄弟围而杀之,后其登基称帝,号仁,崇德殿便被慢慢了。
及至后来的文、武、兴、明、元五朝,崇德殿的血色似被洗不净般,承着一股不详的阴影,均被弃置一旁。
平帝此番在此设宴,不知是在敲打什么。
怀媛和傅霜如在宫门前弃了车撵步行入宫,待到大都殿前,前方两架轿辇匆匆赶来,正好于此撞个正着。
东边的那个面白无须的青年太监捂着额头跳了起来,冲着对面的几个小太监一阵狂轰滥炸,呵斥了好一顿。
傅霜如揽过怀媛,冷冷看着那太监耍威风。
那青年太监被傅霜如的视线给刺着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见到傅霜如,马上又换了一副模样,堆了满脸的笑容谄媚道。
“奴才百顺给傅大人、夫人请安,大人福顺安康。”
傅霜如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不敢当不敢当,百公公这是从哪里来?可是傅某挡着了路,大人若是忙,傅某避避就是。”
百顺额头的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初秋的天气竟然吓得满头的大汗,只敢拿着袖子粗鲁地擦了两下,讪讪笑道。
“大人说的哪里话,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奴才是东宫当差的,曾给大人奉过一次茶,大人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了小的了……”
“这次是奉我们家娘娘的命,来给尊夫人送了辆代步的轿辇来。”
“夫人身怀六甲的,这宫道那么长,怕是不好走……”
东宫里的娘娘,除了太子妃白氏还有谁?太子妃竟然还记得自己,怀媛是有点惊讶的,印象中自己可与这位太子妃没有什么来往,不管是闺中还是出嫁后。
听得百顺是来送轿子的,傅霜如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些,百顺低着头擦了擦额角的汗,心知自家娘娘这一步当是走对了,果然这位傅大人如传闻中一般的爱妻如命。
那被百顺批的体无完肤的几个小太监原本是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静待百顺过去,一副蔫了吧唧的小鸡崽样,听得傅霜如与百顺的对话却突然都一蹦三尺高,扯着嗓子面红耳赤地齐声吼道。
“这不行!”
百顺被他们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差点摔个倒栽葱,回过神立马转身怒骂道。
“小兔崽子们都皮痒痒了吧,贵人面前,哪里轮得到你们说行与不行的!”
“一个个都长崩了!”
那几个小太监一改先前半句话都不敢回的垂头听训样,蹦的比百顺还高,气得比百顺还怒。
“不行,当然不行!”
“我们也是被娘娘派来接傅夫人的,怎么能被你们接走!”
怀媛愣了一下,仔细地辨认了一下面前几张相似的面容,犹疑道。
“……你们,是打慧心宫来的?”
第92章 仲永
为首的一个小太监激动得两眼泪汪汪; 深情回道。
“岳五姑娘; 啊不; 现在是傅夫人了。”
“小的是发财啊,奴才原来在慧心宫还给您摘过花哩……”
摘花?傅霜如脸色微妙地看向怀媛。
怀媛心里大汗; 厚着脸皮抵抗了傅霜如探究的目光; 问发财。
“是淑妃娘娘有事邀我一叙么?”
崔淑妃深宫寂寞; 又对庄平帝和崔家都冷了心,自早年起就只与岳三太太这个堂妹还有些来往。
三太太见她无聊; 且二人都是只有个儿子很稀罕女孩儿; 就时常带了怀媛入宫。
不过怀媛小时候也确实是可人疼; 关系最亲密的那段日子; 怀媛到慧心宫里都算得上半个主子。
崔淑妃一度还还流露出几分把怀媛和六皇子裴景晔凑作堆的意思。
只是俩正主都没有那个意思,老夫人又心疼怀媛年少丧母; 觉得深宫皇子地位太高; 齐大非偶,就给回了。
可能是当年被回得不大好看; 崔淑妃就对怀媛慢慢地淡了下来,怀媛人虽小却也足够识趣,就渐渐与慧心宫远了。
这两年,崔淑妃对怀媛的态度才又突然回暖; 例行的赏赐不断; 偶尔碰到也十分温和亲切,她能为了自己和十二公主闹翻,今日又能想到给自己赐下代步的轿辇; 怀媛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可一个东宫一个淑妃,如今还在眼前撞了个正着,得罪哪个都不好看啊,怀媛开始觉得头痛了。
怀媛都有意递话了,那个叫发财的太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憨不唧唧地捋了捋自己的大头,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回道。
“……那倒不是,娘娘说了,就是心疼夫人身子重,怕您累着了,让您代步而已。”
“旁的什么事倒是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吧。”
怀媛无奈了,这发财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呆。
他但凡顺着自己的话说一说是淑妃娘娘有急事找自己什么的,自己都好借此回绝了东宫,眼下摊开了讲,是非要让自己选择一个得罪么……
就在场面僵持住时,突然一阵喧哗,两位坐着轿辇的宫装丽人被一群宫女内侍簇拥着过来。
傅霜如恭谨地避到边上行礼。
一个笑吟吟的女声从轿辇上传来。
“景涟,还不快让傅大人免礼……”
来的是那位艳绝六宫的舒昭仪。
其身为一介贱籍舞女,由最底层的御女起,几度有孕又几度流产,在平帝的后宫里蹉跎了十余年,直到诞下十三皇子,终得嫔位。
如今也是九嫔之首,半步封妃。
舒嫔少说也在平帝的后宫里沉浮二十年了,却还是大类二八少女的青媚模样,眉眼侬丽动人,即使怀媛一个女人看了都难免心神荡漾。
“臣妇傅岳氏给昭仪娘娘请安。”
舒亭毓斜倚在辇之一侧,掩唇而笑,笑后又伸出涂了蔻丹的纤纤十指,柔柔地探来拉住了怀媛的双手,柔声道。
“夫人可是要往中宫那去,不妨一道?”
怀媛扫了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的两批抬轿太监,垂眸应了,坐上舒亭毓的轿辇。
舒亭毓心情愉悦,临走前还对着傅霜如开了玩笑,说是自己要先借走他的夫人一段时间,希望他不要介怀。
若是介怀也是无法,只好把自己的儿子先抵了过去。
静谧的宫道上两抬轿辇被几十个宫人簇拥着向着中宫而去,而这一路上,另一抬轿辇上的清乐公主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样。
到了中宫,怀媛沾了舒亭毓这位宠妃的光,随她一同进了偏殿等候,虽说一样是等人,好歹还有了位子和热茶点心,免了再受站外面吹夜风的罪。
怀媛和舒昭仪在偏殿稍坐不久,清平公主和威毅伯夫人联袂而来,双方契阔一番,淑妃、和妃、丽嫔、林贵人等后宫诸妃也都到了。
林贵人带着鸿胪寺少卿家的李二姑娘,也就是未来的七皇妃,丽嫔携着十公主与定西侯夫人张氏一道,和妃则与安国公夫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最让怀媛惊讶的是崔淑妃,崔淑妃身后跟了两位姿容不俗各有千秋的二八少女,其中一个自是崔倾古,另一个人竟是怀冉。
怀冉隔着人群冲怀媛眨了眨眼睛,怀媛避开人群拐到一偏僻处,没过多久怀冉也跟了过来,嘟着嘴冲怀媛抱怨道。
“母亲现在可真恨不得今天看中明天下聘后天就把我嫁出去,什么场合都要我往前凑……我与淑妃娘娘又不熟,三伯娘也不来,我巴巴地贴着算什么意思啊,还要看崔倾古的脸色……”
怀媛一把捂住怀冉的嘴。
“慎言!”
怀冉讪讪一笑,犹自不服气道。
“我来之前看过了,没人的……”
怀媛摇摇头,无力再多说,示意怀冉附耳过来,低声嘱咐道。
“西北战事引而未发,今日的宫宴恐不怎么太平,你老实地跟着淑妃娘娘,不要乱跑,知道么!”
怀媛怕她不上心,还想再嘱咐,却被突然到来的人打断了。
太子妃白氏带着东宫仆从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清平公主和威毅伯夫人亲自去迎,双方寒暄起来,怀媛不上前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只好先领了怀冉去给太子妃问安。
太子妃这时倒骄矜得厉害,全程没搭理岳家姊妹。
太子妃一到,后宫诸人算是全了,章皇后施施然地走出来,接受了内外命妇的请安,带着诸人往崇德殿去。
到了地方,皇后领着诸人与平帝见了礼,然后男女分席而坐,中间隔了屏风。
怀媛被崔淑妃叫到身边坐下,和怀冉分列左右,倒是崔倾古这个正经儿媳妇被搁置一旁。
寒暄契阔间,桌上杯盏渐止,酒足饭饱后少不得要些尽兴的歌舞来赏,那边几个正是猫憎狗厌年纪的皇室宗亲吵着说干看歌舞没劲,要再来点助兴的玩耍。
见平帝只呵呵笑着也不制止,梁任就出面提议,不如来行流水对,平帝微笑颔首,众人就热闹喧腾起来。
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学得行与不行,还要卖的出去才是,于国乐之节天子眼前,若能讨的个好彩头,也是结个面善不是。
于是诸位年轻郎君摩拳擦掌比了起来,倒是起先挑头的十一皇子恼火地灌了口酒,见拗不过众人,大感扫兴地闷头吃菜去了。
这边听了也大为意动,章皇后面对群女的殷殷期盼,但笑不语,只说先听那边玩得如何再说。
众女只好按捺住自己想出风头的欲望,屏神细听隔壁的动静。
那边闹过一阵,决出了赢家。
听着那赞叹敬佩之语,当是梁阁老的关门弟子——随州陈九拔了头筹。
怀媛听到这名字就没兴趣再细听了,瞅见怀冉僵硬的面容,心中暗叹,在桌案下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
偏偏有人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章辛娘嬉笑着对着燕平王妃身旁的裴景昭道。
“这位陈九郎啊,据说可是位难得的青年才俊呢,什么随州神童、十步成诗的,听起来与咱们小舅舅都有一拼呢……这么个青年才俊,婚事上却是格外坎坷,也是叫人唏嘘。”
怀冉气得想甩脸走人,被怀媛手里下了狠劲压住了。
打陈家退婚那日起,怀媛就清楚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少的,除非怀冉直到正式出阁前都窝在岳府不出门交际,不然这些东西是避无可避的。
怀媛幽幽道。
“说起章四公子,倒是敢问淑妃娘娘,今日席上……怎不见十二公主?”
崔淑妃神色冷淡:“怕是身子不爽,具体的,本宫也不清楚,大概舒妹妹知道的多些。”
舒亭毓被淑妃点了名,只好接过话茬。
“这两天熬夜绣嫁衣呢,到底是要出阁了,比以往沉稳不少。”
“只过于刻苦了,今日过来前身子不大舒服,臣妾就让她在殿里歇着了。”
淑妃刚才的语气不可谓不冷漠,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就算对那场大吵没有耳闻,也知道十二公主长住含水殿不走的事。
对自己的养母尚且骄纵若此……众人心里不免都起了嘀咕。
舒亭毓接过来轻飘飘的一句“比以往稳重不少”就把过去的那茬揭了过去,这等玲珑,怎么说也就人家熬出头了呢。
一听到十二公主,章皇后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章辛娘也不敢再高声谈笑,唯恐触着了霉头。
也在这突然一寂间,隔壁清清楚楚地传来一把清朗如风的少年音。
似乎是先前平帝在问陈世安要什么赏,众人正等着他的回答。
只听得陈世安一字一顿道。
“谢陛下仁慈,只是世安无功不受禄,些许诗词,不足妄谈赏赐,不过,世安心里一直有一桩夙愿未了……”
“吾欲与傅大人一比!”
一语落地,满座皆寂。
四年前,傅霜如自江陵横空出世以弱冠之龄才艳洛都,殿前白衣相对更是载入史书。世人都云:傅郎貌美,以探花冠之。
这话不是说傅霜如是靠脸才当得探花郎,而是指他的才华完全不弱于当年三甲里的另两个,只因他玉质金相、气度隽永才被庄平帝点为探花。
也是为此,才有了后来的章皇后放低身段自荐族女,有了皇长孙的亲点为师……足见傅霜如在庄朝的才名之盛。
尤其这大半年来,短短八个月内,傅霜如被几次破格提拔,更享了比他如今官衔更为炽热的权势。
——不及而立已入东宫四大属臣之列,年纪轻轻,前途无限,怎不羡煞旁人。
不同于傅霜如的早年寂寂无闻、一朝异彩大放,陈世安却是有着自小传颂到大的神童之名,早年就有“北矩南安”的说法,称其与章家四公子一南一北,堪为下一代读书人之标榜,必为未来朝堂中的中流砥柱,有相国之质。
这样的天之骄子,尤其在章四公子蛰伏日久、声望日渐衰弱之后,陈世安更是被更多的人看在了眼里。
傅霜如横空出世的那一年,陈世安打破了大庄立国以来的解元的最小年纪,傅霜如权势日显的如今,陈世安也成功以内阁首辅梁任关门弟子的身份走进群臣视野中,是不少人寄予厚望的清流中坚。
这两个人,均是累累才名的不俗之辈,如今当众对上,令围观之众无不既惊且急。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位王不见王的少年英才,论见识比才学,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第93章 幼绮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俩名字,陈九改叫陈让,太子妃改叫白幼箬,前面的部分有些没改过来,大家忽略这个bug吧,嘿嘿
*部分改自李密的《陈情表》开头,见谅。
傅霜如斟了杯酒; 扬手一举; 朗声笑道:“陈九公子客气了。”
“卿既为魁首; 自然是今日词作实至名归的第一人。傅某甘拜下风,又何须再比!”
陈让的脸上闪过几分狼狈。
“大人不欲与我等白衣争名; 让却诚心欲与大人一比; 实不相瞒; 让此举也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
陈世让维持住脸上礼貌的笑意,袖袍下的指尖颤个不停。
“大人腰间那块白玉佩; 造型古朴; 纹理分明; 雕工画意当世一流。”
“让一见倾心; 今日与大人一比,也是想着; 若能侥幸赢了大人; 大人可否出个价,把此物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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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过后; 庄平帝若无其事地移了话题,对着屏风那侧漫不经心道。
“清乐啊,你不是说要给父皇一个惊喜么?”
清乐公主从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早就等着呢。”
言罢,她举起双手轻轻击了三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崇德殿内外猛然陷入黑暗,夜灯全灭。
女眷间有人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很快就被身边人捂住了嘴。被捂住的女孩茫然看向同伴; 被对方示意向云鲤池看。
云鲤池位于崇德殿东北角,恰对着今日开宴的方向,那里本因“锦鲤如云”得名,后却为先皇后独爱菡萏而种满了荷花。
八月天里,一池荷花秀气地立着,雅致斐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显出一片莹莹的暖光。
那荷花上不知被人铺了什么,竟成了此时唯一的发光体。
就在这一片纯然的寂静和黑暗中,天地骤然为之一亮,瞬息后重归墨色,但就这短短的一个空当,足以使众人记住那惊鸿一瞥的美人了。
那时的漫天亮光里,一条白练从遥远的天边冲着众人直直飞来,在惊呼声响起前,稳稳停在了近处泛着莹光的云鲤池心上。
一名窥不清面容的女子踩着白练飞速滑向众人,宛若九天玄女从空中翩然落下,立于云鲤池正中心开的最盛的那朵荷花的叶子上,悠然起舞。
那舞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举一动间有斑斑点点的光辉划过,令人目眩神迷。
众人纷纷屏息凝视,一天苍茫的夜色中似乎只余下了那伴着荧光婉转相流的灵动舞姿。
那池,那花,那人,足可倾人神思。
那女子幽幽开口起唱,曲调悠长,歌词明丽,令人情不自禁地随着那歌声陷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似有无限红尘滚滚而来,又似看到空山独立一亭小屋,人生百态,慨然相思。
歌声渐歇,池上又是一亮。却是一群宽袍广袖的丽人不知何时已把云鲤池围了个圈。
那些女子一手提灯,几次甩袖后,向池心作出簇拥之状。
荷上美人向四面八方甩出数条舞袖,那袖子竟长得很,如方才美人所承之白练般从池心向四周蔓延开,被各方的提灯美人稳稳抓住,齐齐一个翻身,竟是全部都跃到了荷叶之上!
宽袍广袖的提灯美人长袖飞舞间,半遮半掩的圆润肩头白得令人迷醉,细细观察之下方觉,这些女子所着的裙饰竟与当下所有的大为不同,似乎采取了一些返古的样式,却又新奇大胆,明明是厚重的广裙曳地,上面却偏偏从双肩之处向心回笼,一直开到了锁骨下,显得香肩半露,脖颈修长,分外令人销魂。
舞姿倾魂,歌声动魄,美人如画。
直到清乐公主命人重新点了灯,懒洋洋地开口讨赏,众人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
“父皇,清乐这份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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