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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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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那不是自己每天对着铜镜看到的那张脸么?
眼前的这位“王妃娘娘”是“岳怀媛”,那自己呢?那我自己又是谁?
岳怀媛茫然地想。
下一刻,岳怀媛的双目与迎面的女子不期然相对,一阵天旋地转后,岳怀媛被吸到了对方的身体中。
滴答滴答,这是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这么吵……
岳怀媛撑着剧痛的额头抬起头来,迷茫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屋子。
这装潢,不像是自己曾在洛都见过的任何一座府邸,反而像是北地院落的样式
罗晃冒着雨疾步而来,在正堂门口匆匆抖了几下蓑衣上的雨水,然后便急急除了雨具,走到岳怀媛身前跪下道。
“王妃,临溪院那边发动了。”
“哦?”岳怀媛听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笑了一声,她这时才惊恐地发现,自己这次竟然有了实体,可是,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任岳怀媛如何惊慌失措,也只能如一个旁观者般沉默地围观着眼前事的发生。
“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岳怀媛”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一下自己腕上的镯子,神色淡淡道。
“接生的婆子和奶娘们都是一早预备好的,侧妃那边,也不需要我亲自过去吧……”
罗晃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恭敬道。
“王妃说得是,奴婢过来前,听说那边一切都顺利,王妃在此静待就好。”
“岳怀媛”神色莫名地发了会儿呆,突然霍地站起身,微微变了脸色道。
“罢了,我不过去,终究还是不合适,罗晃,带路吧。”
罗晃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静静起身带路。
在岳怀媛踏出院门的那一刻,突然一道紫气自东方而来,光耀了冀北容王府的整片天空,恍惚中似有百鸟齐鸣声传来,此等异兆,府里的下人们俱都惊恐了起来,伏身跪地,口呼万岁。
岳怀媛扶着院门稳了稳身子,还未待说什么,东边临溪阁的阵阵欢呼遥遥传来,燕尾从远处脸色青白地扑到岳怀媛脚边,艰难道。
“王妃,黎侧妃生了……是,是个小殿下。”
这样么……岳怀媛感觉自己内心突然升腾起一股毫无预兆的茫然,她很清楚,这股茫然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身为王妃娘娘的“岳怀媛”的,可是,那紧跟而来充斥胸腔满满不甘和嫉妒,却让岳怀媛自己都心惊胆颤。
她已经隐约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可能突然被拽入了一个不曾存在过的未来,在这个未来里,“岳怀媛”嫁给了裴景容作王妃,可这个未来里的“岳怀媛”也是岳怀媛啊。
岳怀媛不认为自己是个容不得丈夫的妾室有孕的原配。
她这个身体里现在的这股不甘嫉恨乃至深深的憎恶都是毫无缘由的。
可那些感情又是真真切切的。
透过浅浅的雨雾,岳怀媛望见了那个正从远方遥遥向她走来的男子,记忆似乎又突然陷入了某个拐点,不知何时曾有过的同样场景与眼前重合起来。
雨夜,远处走来的男子,默默等待的自己。
以及带着深刻怨恨刻在骨子里那句话。
裴景容,我绝不会原谅你。
绝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这里才有了点重生女主的味道,尬笑。jpg
第158章 旧怨
旧怨
岳怀媛感觉自己的脑袋痛得像要爆炸一般; 无数个纷杂的场景碎片在脑子里突兀炸开; 凌乱无序而又密密匝匝; 让她眼前一黑,蓦然一轻; 又从“岳怀媛”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岳怀媛迷迷糊糊地走了很久很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 就是不停地走啊走,把一个女子的一生从头到尾走了一遍。
岳怀媛看着自己从呱呱落地到蹒跚学步; 从小识诗书到学成一方; 她也终于意识到了中秋宴那个鲁莽地凑到自己眼前献艺的书生姓甚名谁; 竟是那个自己儿时曾有过两面之缘的被拐孩子; 那个差点娶了自家堂妹的陈家九郎……
岳怀媛还又被迫重新看了一遍自己与裴景容的初识、相救、相交、纠缠不清……在这个不曾存在的未来里,自己大概是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个不祥的噩梦; 没有因为害怕而刻意与那位天之骄子的殿下划清界限; 并且很快被对方的深情打动,竭尽全力地考取了三比那年的头名; 得圣人谕,被赐婚于他。
岳怀媛看着自己欢欢喜喜地穿上大红的嫁衣被抬入宫门,看着裴景容同一日娶了自己和兵部尚书的女儿为妃,真是奇怪; 那个“未来”里的自己竟然完全不难过; 岳怀媛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岳怀媛”看上去明明很喜欢裴景容,甚至为了嫁给对方没日没夜地练琴、背书、绣花……为何却对与旁人共享裴景容毫无怨艾之意?
若是换了阿丛; 我定然是不允的,岳怀媛不解地想着。
继续不由自主地向前走着,那些场景越过越快,有很多岳怀媛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便从她眼前草草掠过,岳怀媛大多数场景都没看懂,只依稀知道“自己”嫁给裴景容后应当是过的挺好的,名分体面,一个不缺,只少了个孩子罢了。
岳怀媛不由唏嘘了一下自己不管于什么情况都要于子嗣上吃些苦头。
可是渐渐的,岳怀媛发觉了一丝不对劲,虽然场景里的岳、裴二人表现的一副伉俪情深、相知相许的标准模样,但一个人或许很难熟悉自己,但往往却能很轻易地看透一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的行为举止,尤其是那个人也曾在你面前毫不设防的话。
裴景容不快乐。
尽管他竭力掩饰了,但他的眉宇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一些无法控制的时刻流露出些许不明显的挫败与苦闷来,那是一个人对心爱的人或物求而不得的姿态,岳怀媛曾在静心庵与裴景容说开时见过对方与那场景上如出一辙的神色,有八成把握自己没有揣测错。
可是很奇怪,他看上去明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得滋润的不得了,为什么私下里还常常要愁眉不展呢?
是为皇位,还是……为了“我”?
岳怀媛不由更加仔细地审视起了画面里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让裴景容近身都感到难以忍受的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脸上除了那层端庄的仿佛画上去的笑容般,就再没流露出别的笑意了呢?
“自己”与裴景容竟是过成了一对怨侣么?
岳怀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虚无的状态,已经无法感觉到刚才附在“岳怀媛”身上时感受到的那股难以理解的恨意。
可是为什么?岳怀媛苦思了一番,这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的变故发生啊,怎么“自己”就突然恨上裴景容了呢?
“自己”那时候又有什么非得要亲自动手杀了王皇后的理由呢?
岳怀媛看着“自己”身边的嬷嬷孜孜不倦地劝说“自己”对殿下主动些、热情些、温顺些;看着“自己”明面上虚心受教暗地里不以为意的模样;看着东院侧妃的肚子一日一日地变大,最后顺利产子,看着“自己”轻手轻脚地抱着时回,把他从一手臂长养到满地乱跑……
可是这很奇怪不是么?
“自己”那时候不是很嫉恨那个侧妃能生孩子么?先别说自己因何会突然在心里跟个孕妇过不去,可就“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来看,又是怎样能面不改色地亲手抚养那个小婴孩的呢?
而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雨夜、自远处慢慢走来的裴景容、站在原地感到浑身发冷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岳怀媛顿了脚步,下意识想退回去再看个清楚。
一只玉白的手轻轻地压在了岳怀媛的肩上,制止了她回头的企图。
“岳姑娘,这条路一旦回了头,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那只手的力道并不重,甚至称得上只是虚虚地按了一下,岳怀媛却感觉似乎自己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身后清隽俊拔的男子慢慢地踱步走到了岳怀媛面前,风度翩翩地冲岳怀媛躬身行礼。
“岳姑娘,好久不见。”
很奇怪,眼前人明明是个完全陌生的长相,岳怀媛却感到了一股由衷的熟悉感自心底蔓延上来,嘴巴好像完全不经由大脑控制般地吐出了寒暄的言语。
“许先生,多年未见,甚是怀念。”
话一出口岳怀媛便愣了愣,许先生?哪个许先生?眼前人姓许么?许什么?可自己为什么知道?
许由自然能看出岳怀媛眼里的迷茫与不解,事实上,在岳怀媛的那句“许先生”出口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许由微微笑了笑,没有继续寒暄或者解释眼前场景的意思,只特意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那盏灯,
轻声安抚岳怀媛道。
“这里不该是岳姑娘呆的地方,岳姑娘随我来,我带你出去。”
岳怀媛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经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似乎潜意识里对眼前人格外地信任。
许由也不多话,只安静地提灯领路。
岳怀媛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是走在一条漆黑的巷道里,两边全是巍峨高耸的大型建筑,通过许由手里那盏唯一的光源,才能模模糊糊地看出屋檐上张牙舞爪的巨兽丑陋的模样。
而刚才在自己眼前闪过的一幕幕,在许由提着灯出现后就如日光下的晨起朝露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个干净,岳怀媛忍了忍,还是不由自主地屈服于心底那抹对眼前人的熟稔感上,大胆地开口问道。
“许先生,你,你手里这盏灯是什么?”
许由温和地笑了笑,停住脚步站定,将灯提高了些,凑到岳怀媛面前示意她去看。
岳怀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那盏灯一下,那灯烛很顽皮地猛地跳跃了一下,吓得岳怀媛赶紧缩回手。
许由看着好笑,板着脸冲那烛火训了句岳怀媛听不懂的话,然后把温顺下来的灯烛再次递到岳怀媛面前,诱哄道。
“再试一次吧。”
岳怀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一股温和的暖意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燃起,迅速地充斥了全身,不知是不是岳怀媛的错觉,她感到自己肚子里的那只似乎也欢快地跳动了一下。
许由对岳怀媛解释道。
“这是引魂灯,负责将不该魂归彼岸的虚魂渡回阳世,它很喜欢你,会给你的身体带来好处。”
岳怀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我……我死了?”
许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摇了摇头,对岳怀媛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是‘引者’渡错了人。”
岳怀媛挑了挑眉。
许由知道她这是不说清楚不会罢休的模样了,无奈地从头解释道。
“你刚才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也看到了不少东西吧。”
“当得知道,在‘上一世’,或者换个你更容易接受的说法,‘另一个时空’里”许由看到岳怀媛骤然变色的神情,赶紧改口道。
“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你,是亲手杀害王书璃的凶手。”
岳怀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许由又是苦笑。
“‘另一个时空’里的那个王书璃,用你们的话说,借尸还魂,到了你那里的王书璃身上。”
岳怀媛想到当时混乱的场景,王皇后那时候突然疯了一般地扑到自己身上,那股誓要掐死自己的气劲儿,总算明白了她对自己毫无缘由的恨意是打哪里来的了,也总是想到了自己为何会觉得王皇后那时候的眼神熟悉了。
“岳怀媛”亲手把那杯毒酒灌到王皇后喉咙里时,对方看着“自己”的表情,岂不是恰好一模一样?
许由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丝毫震怒的神色,他对着岳怀媛极其冷静地继续诉说道。
“本来该是把那个不守规矩跑出去的王书璃渡回来的,可惜还没等到引者出手,你那里的王书璃也死了。”
岳怀媛愣了愣。
这也太快了点吧……
“新上任的引者不懂事,误打误撞,把你渡了过来,不过他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许由没说的是,要不是自己出手,恐怕对方为了掩盖过失会将错就错地把岳怀媛的虚魂就这么留在这里。
阳世人不顾往生巷,都不用多做什么,只要自己迟来片刻,岳怀媛的虚魂很快就会彻底地消耗在观前世上,而且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声无息,一点后患都没有。
到了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许由一想就后怕的不行。
岳怀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心里的好奇,第二次发问。
“那……我刚才在这里看到的东西,算什么?”
“……都是,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么?”
岳怀媛想到那位“王妃娘娘”脸上那抹冷漠而又尖锐的恨意,莫名感到非常非常的难受。
她经历了什么?
或者说,“自己”曾经历了什么?
许由对上岳怀媛执着于答案的目光,心有不忍地点了点头。
岳怀媛的神情有片刻的空白。
许由匆匆别过眼去,极力补救道。
“你还没看完吧?”
“你若是想,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看完。”
“有引魂灯在侧,你也不用担心迷失在这里。”
。
第159章 梦醒
岳怀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醒时分; 床前一片昏黄; 只余那个人清隽的侧脸明晰可见,一如往昔。
那个身影穿过纷纷杂杂的谎言与欺骗; 如磐石般沉默地固守原地; 让人感到可靠; 观之安心。
岳怀媛慢慢地坐起来,盯着傅霜如的侧脸; 用一种恍惚的语气慢慢道。
“我做了一个梦……”
傅霜如合上书; 似乎对岳怀媛的醒来毫不惊讶; 只抬起头时青黑的脸色暴露了对方并不平静的内心。
傅霜如疲惫地叹了口气; 顺着岳怀媛的话问道。
“梦到了什么?”
岳怀媛想了一下,笑了笑; 答道。
“我不告诉你。”
我不想告诉你; 也不愿告诉你。
我的梦里,没有你。
岳怀媛认真的盯着傅霜如的脸; 仿佛怎么也看不够般,死死盯着,眼圈都慢慢有些红了。
还好,醒来的世界里; 有你在。
多好啊。
傅霜如凑到岳怀媛跟前给她掩了掩被角; 也没有继续深问下去,转而道。
“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岳怀媛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讪讪答道。
“还好。”
傅霜如点了点头; 站起身准备走了。
“那就好。”
岳怀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喊住他。
“阿丛?”
傅霜如回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有事?”
岳怀媛心里莫名有些憋屈,还有些心虚。她无意识地将被子拉到下巴处,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要去哪里呀?”
傅霜如叹了口气,转身又坐到床边,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岳怀媛,安抚道。
“我去外间睡,你身子还虚,早点睡吧。”
岳怀媛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委屈,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这层委屈,只能没事找事道。
“可是我,可是我……我饿了。”
岳怀媛平日里是从不会自己主动吵着要说用晚膳的,毕竟经年的习惯在那里养着,多是傅霜如逼着她晚上也多少用点,她顺势屈服在美食下罢了。
傅霜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身出去吩咐下人了。
岳怀媛倒不是真的肚子饿,她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话找话而已。
傅霜如今天的态度显见不对,岳怀媛也不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只是这事儿怎么说呢,傅霜如不主动开口问,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了。
但看着傅霜如现在明显是想冷处理的样子,岳怀媛却又突然不想这件事就这么糊弄着过去了。
等傅霜吩在外面咐好了,转身回来的时候,便见到岳怀媛已经正坐了起来,神情严肃,开门见山地问道。
“阿丛,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傅霜如神色莫测地看了岳怀媛一眼,轻描淡写道。
“我奉圣人口谕辅助燕平世子操持太妃丧期的各项仪程,出现在那里并算不得上稀奇吧。”
言下之意,便是岳怀媛的突然出现倒是奇事一桩。
岳怀媛脸上火辣辣的,抿着嘴解释道。
“是明露郡主派了人过来,说那里有太妃娘娘藏着的真相,我才过去的。”
不论后来的奇遇,最一开始,确实是这个缘故。
傅霜如自嘲地笑了笑,敷衍道。
“这样么……”
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岳怀媛咬了咬唇,有些难过地道。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鲁莽了,可阿丛你自己不也是又事情瞒着我,我也不是有意闹成现在这样的……”
傅霜如脸上闪过几分凌厉的寒意,闭上眼慢慢地平息了下自己胸口的怒气,然后才开口道。
“我不是怪你有事瞒着我,只是你做事前,是不是该多顾虑一下自己……多顾虑一下,孩子。”
傅霜如眼前不期然地闪过岳怀媛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身上流出的血液殷红了裙摆的模样,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真的再也不想、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了!
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经受不住了。
傅霜如纵然心里真的有气,也不愿意冲着岳怀媛发,这才想着出去冷静一下的。但是显然,岳怀媛并没有放他一个人过去冷静一下的意思。
岳怀媛心虚地摸了摸肚子,她是医者,自然也知道被王皇后撞得那一下有多惊险,好在自己醒来后身子貌似好了不少,腹中胎儿的也安稳如常,但毕竟是心里有愧,岳怀媛很乖觉地爬起来抱住傅霜如的腰讨好道。
“阿丛,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下回我会注意的。”
傅霜如闭了闭眼,心里更是艰涩。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傅霜如轻轻扯开岳怀媛的手臂,把她塞回被子里,冷淡道。
“先用膳吧。”
灶上的仆妇已经把汤汤水水地摆了一席,在外间候着了。
岳怀媛从小受到的教养是不允许她做出在内室里用膳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的,罗晃和云归几个轻悄悄地进来扶着岳怀媛给她披了件衣裳,傅霜如看她们慢吞吞的心累,直接过去一把将岳怀媛抱了起来,一路抱到了外间坐下。
岳怀媛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偷偷觑了眼傅霜如冰冷的神色,没敢再多做动作。
傅霜如将筷子塞到岳怀媛手里,面无表情道。
“吃吧,吃完了就回去歇着。”
屋里的仆妇们纷纷苦着脸退了出去。
岳怀媛这下知道傅霜如是真的气着了,有心补救,无力回天,只好食不下咽地吃了几筷子,便推开碗筷说自己好了。
然后鼓起勇气再次求和道。
“阿丛,你陪我一起睡吧。”
傅霜如撩了撩眼皮,拒绝道。
“不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我怕自己压着你。”
那不原来你也没怕压着我过嘛。岳怀媛委屈地低下头,苦着脸道。
“阿丛,我知道我这次错了,你别这样嘛。”
傅霜如嘲讽地笑了笑,回道。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岳怀媛张了张嘴,又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我也是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如果我……”
傅霜如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很难以忍受般打断了岳怀媛的话。
“那是你‘知不知道’的问题么?”
“你做事情前,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再去查敬太妃的死、不要再去查敬太妃的死!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随便一个什么人冒出来,你都宁愿相信她而不愿意相信我!”
“白明露派人来叫你你就过去,那你答应我的话呢?你转眼就能抛到脑后么?”
“你知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你那副样子有多害怕……有多……”
傅霜如说不下去了,他转头气急败坏地冲着岳怀媛道。
“岳怀媛,你把我当什么了!”
岳怀媛愣愣地看着突然暴躁的傅霜如,眼圈慢慢红了。
“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傅霜如解释白明露这个人的可信性,事实上,傅霜如一直对这位明露郡主的人报之以怀疑的态度。
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傅霜如解释自己为何会突然毁诺背着他再查念慈庵的事,做决定的时候也就是鬼使神差一瞬间的事。
而且那时候也是真的大意了,第一次夜登西山的毫发无损确实让岳怀媛也没多想自己会在白明露的地盘上吃什么亏……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岳怀媛只能先低头认错。
傅霜如烦躁地转了一圈,如同一只困兽般暴躁又无奈。
他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放平语气道。
“我不是有意冲你发脾气,也不是想要你对我道歉,我只是,我只是……”
他只是担心、无奈、焦急,以及惊惶于自己的无能。
岳怀媛永远不知道当时的情境究竟有多危险,傅霜如根本不是收到傅府来信而赶往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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