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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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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岳怀悠慢慢地拧起了眉头,岳怀梨心惊胆战地关注着她一点一滴的神情变化,在对方眉头慢慢舒展下来时,忍不住偷偷舒了口气。
岳怀悠似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坦然,当然还多了几分扭捏。
她脸色通红地对岳怀梨道。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一句话里三个“知道”,可见她心里其实有多么紧张了。
岳怀梨倒是真的完完全全地松了那口气,她想她知道岳怀悠要说的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只听岳怀悠扭扭捏捏,极为不好意思地道。
“我听她们说,她们说,父亲要把我嫁到行表哥家去……”
岳怀梨轻轻叹了一口气,握住岳怀悠兀自扭动不安的双手,低声问她。
“怎么,你不愿意么?”
岳怀悠脸上浮现了明显的茫然之意,想了半晌才喃喃回道。
“我也不知道……”
岳怀梨无奈,只好谆谆诱来,先问她。
“你喜欢你行表哥么?或者说,你讨厌他么?”
岳怀悠拧着小眉头,皱着一张俏脸,吞吞吐吐地回道。
“讨厌倒是不讨厌,喜欢……也是喜欢的吧,行表哥待我一向挺好的……”
岳怀梨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讨厌他、他看上去也挺喜欢你的,那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比起这世上盲婚哑嫁的大多数女子,能像岳怀悠这样找到个“不讨厌、也挺好”的夫君,已经是很多人难以祈求的空梦了。
是这样么……岳怀悠迷茫了。
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可是”什么,嫁人于她来说就是一个从一开始就知道却从未去仔细思考过的问题,如今就这么被撕开了表面那层模糊的暗纱,□□裸地摆到了眼前,岳怀悠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心情了。
岳怀梨没再多说什么,她转身踱步到窗前,留出空间给岳怀悠一个人慢慢思考。
其实,谁不迷茫呢。
自己的未来,又会落成什么样子呢,岳怀梨怔怔地瞅着屋外的梧桐树,脸上浮现出超乎于她那个年纪的怅然。
第168章 辞呈
日子就这样混过着到了立冬; 女学的课也愈发紧了; 岳怀悠今年刚入初学; 看上去很不适应如今比以往骤然难度加倍的功课与考试,岳怀媛又专门请了人教她规矩; 可以说她深感自己日常都是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好在有岳怀梨这个难姐难妹一同作伴; 这才聊以慰藉。
其实岳怀媛请宫里的嬷嬷来一开始只是打算约束一下岳怀悠便算了,也没料到她们会在傅府住那么久; 只是多少管一天是一天; 能拘她个十天八天的日后也就知道怕了。
但后来发现岳怀悠还真的学得有模有样的; 岳怀媛自然也就乐见其成; 延长了嬷嬷们的教学日常。
而岳怀梨今年一比,到了冬至前十天就彻底放她们这些逢比的姑娘们归家自己温书去了; 可怜岳怀悠却是要一直上到小寒; 喝过了腊八粥后正式放年假。
岳怀悠每每想到这一点,就感到心如刀割; 心如火烧,心如盐灼……
立冬后的第二天,岳怀媛刚刚送走两个小的,傅府就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岳怀媛引了卢夫人及其子女入了暖阁; 暖阁里地火烧得旺; 小孩子出门又穿得厚,就是解了外边的厚氅,卢献没过一炷香就坐不住了; 在凳子上扭来扭去,活似火烧屁股般。
岳怀媛就嘱咐人去将窗户支开些,然后笑眯眯地看了看卢献红彤彤的小脸蛋,善意地打趣道。
“看来小郎君是大好了。”
卢夫人局促地捏了捏帕子,连连点头应道。
“是啊,是啊,已经大好了,还没让他来感谢夫人呢。”
“献儿,去给傅夫人磕个头,你这次能化险为夷,傅夫人可是帮了大忙的。”
岳怀媛啼笑皆非,见卢献真的乖乖上前要跪,感激让身边的云归去扶,口里也连忙道。
“夫人也太过客气了,怀媛当日所做的,其实任换哪个大夫都能做,根本就没什么。”
“且小郎君的身子本也不打紧,在下也没真的多做什么,这大礼可真是太折煞了,使不得使不得。”
云归将卢小郎君扶住,将他抱到椅子上,还递了块糖饴与他,卢献乖乖接了,却是只拿在了手里,没有丝毫往口里放的意思,岳怀媛观之不由神情微动。
卢家四娘子俏生生地接口道。
“傅娘娘虽然说这事是哪个大夫都能做的,可说到底,还是只有傅娘娘做了啊,受阿弟这一跪正是应当呢。”
娘娘是范阳那边小孩子们对亲近的女性长辈的称呼,卢颜童颜童语,这话说起来也只是让人觉得这孩子聪慧贴心,并不觉冒犯。
岳怀媛也不例外,听了也便笑着摇了摇头,叫人拿了见面礼来送给这两个孩子。
这已经是很亲近的意思了。
卢夫人的局促也消解了点,脸上也多了点笑模样。
岳怀媛察觉她有话要说,就让云归她们几个带着卢家姐弟俩先去另一个屋子里玩耍,单独留了卢夫人说话。
卢夫人见四下无人,终于坦明了来意。
“不怕夫人笑话,妾身这次来,是想给夫人道个歉。”
“上次的事,确实是妾身鲁莽了。”
卢夫人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坚持住直视着岳怀媛的双眼诚恳地道了歉。
岳怀媛笑了笑,没接话。
谈不上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再去着意为难卢夫人,但是也没这么好性,一句道歉就能把原来的冒犯说抹开便抹开了。
卢夫人难堪地咬了咬唇,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知自己先前犯了浑,夫人生气也是应当的。”
“我当时也实在是气得昏了头,这次也不是成心再来夫人这里找不痛快。”
“只是连四娘子都晓得对我说,人做错了事,就得认错,认了错,然后改,才是正理。”
“我想着,自己日后要教育孩子,总是得先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就想着给夫人道个歉。”
“亲自过来,也显得真诚些。”
“过两天我就要带着孩子启程回范阳了,再不走这天也就慢慢更冷了,越拖越难走。”
“今天箱笼都收拾好了,就过来了,来之前也没打招呼,也是失礼了……”
卢夫人这话说得颠三倒四的,想到哪里说哪里,不过这话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说得不漂亮,到底人却是比上次真诚了不少,岳怀媛叹了口气,主动接口道。
“四娘子那孩子,也真是个聪慧伶俐的,我看着都喜欢的不得了。”
谈到孩子,卢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真挚了不少,连腰板都自豪地挺直了。
“不怕夫人笑我自卖自夸,四娘子这孩子,真的是个玲珑心肝剔透人。”
“打小因为她弟弟的缘故,说心底话,我对四娘子,也说不上太伤心,起码是跟五郎不能比的。”
“可四娘子,小小的一个玉娃娃,都晓得让着弟弟、看顾弟弟、帮我这个不着调的娘亲分忧……”
卢夫人说到感慨处,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实在是,实在是惭愧啊……也时常觉得对她不住……”
岳怀媛漠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违心地宽慰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父母的,总还是要偏疼着小的点,世间也难有能将一碗水端平的……”
“五郎君看着也是个听话懂事的,夫人儿女双全,俱是伶俐的,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只是四娘子和五郎君的年岁未免差得太少了点,岳怀媛嘴上劝着,心里却对卢家的观感有些微妙。
反正她这一胎若是个女儿,是不舍得让孩子那么小就学着怎么让着小的、照顾弟弟的,总是要隔个四五岁才好些。
就像她与悠悠,就差了九岁,冉姐儿与治哥儿,就隔了四岁,四娘子那个年纪就去学着那么懂事,对孩子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
不过……岳怀媛舒了口气,这事也不能怪卢夫人,如今民俗若此,倒是世家们心疼女儿,门风反而好了些,而自己,也不过是好运,碰上傅霜如罢了。
卢夫人听了这话倒是觉得宽慰了不少,眼圈红红地止住了抽泣,脸上也显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因为这种家事对着只有几面之缘尚称不得熟悉的外人哭诉起来,总是格外难为情的。
岳怀媛便贴心地借口自己要去灶上看看午膳准备得如何了,留出时间让卢夫人独自在暖阁整理下情绪。
结果半道上却被卢颜给拦住了。
卢家四娘子年纪不大,这次的神态却摆得很郑重,拱手虚虚拦了岳怀媛一下,肃着一张小脸道。
“傅娘娘,颜儿有一事想与娘娘详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岳怀媛便拐道领着她去了偏室。
卢颜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冲着岳怀媛庄重地行了个大礼。
“傅娘娘,求您救颜儿一命!”
岳怀媛挑了挑眉,这对母女俩,怎么一个两个的,有事没事的都喜欢来找自己。
岳怀媛抬抬手,示意小姑娘先站起来说话,这么丁点的小孩子跪在自己眼前,看着还是顶膈应的。
岳怀媛端了杯茶水,打算听卢颜慢慢讲。
卢颜站起来,构思了下语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
“中秋宴那日,阿弟中毒,并非是偶然!”
岳怀媛的手顿了一下,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四娘子,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卢颜点点头,咬了咬牙,愤而道。
“颜儿不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还能确定自己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岳怀媛拧了一下眉头,预感眼前这个小女孩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完整的真相,关于中秋宴那晚混乱的一切。
果不其然,卢颜稍一犹豫,接着便直击了重点。
“而且那晚给皇长孙殿下下毒,正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岳怀媛手里的茶水惊得倾倒了一半,不是为这话里的意思,而是为说话人那言之凿凿的确定态度。
岳怀媛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唤了罗晃进来,然后一脸严肃先地问卢颜道。
“四娘子,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我只有一个疑惑未解。”
“这种事情,你又为何要特意来告诉于我?”
然后不等卢颜神态纠结地思考该回答些什么,转头就对罗晃道。
“去暖阁请卢夫人过来。”
卢颜脸色大变,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慌不择言地解释道。
“傅夫人,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
“颜儿来告诉您,是因为颜儿不想像浣昕姐姐那样突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要告诉我母亲,她根本什么事情都不懂,也藏不住事儿,叫她知道了,只会打草惊蛇!”
岳怀媛冷冷地审视了卢颜半晌,小姑娘到底年纪小,又被岳怀媛不按套路出牌地那么一吓,神魂甫定,但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畏惧岳怀媛的样子。
岳怀媛沉吟了一下,叫罗晃先出去守着门。
卢颜却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入口说起了。
岳怀媛也不催她,卢夫人一个人在暖阁也待不了多久,卢四娘子人小主意大,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拖延时间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卢颜也正是这么想的,她急得脑门都起了汗,既怕岳怀媛不相信自己,又怕母亲突然闯进来,只好单刀直入从中秋开始,尽量长话短说。
“中秋那一晚,母亲带我们姐弟入宫的路上,碰见了景昭姑姑。”
第169章 含香
说到裴景昭; 卢颜的神色间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
“在范阳时景昭姑姑每次过来; 身上都会带些稀奇玩意; 送与我和弟弟玩。”
“所以那晚她喂我和弟弟吃所谓的‘含香丸’时,我们俩都没拒绝; 只当是个味道香甜的糖豆; 吃了还能口吐香气。”
岳怀媛想她大概知道卢家五郎君肚子里的那些延海索是哪里来的了。
延海索对大多数毒性不强的中药都有抗性; 属于可称为“解百毒”的一类代表,原来跟着季芸翳混迹江湖时; 岳怀媛也见过不少这种将很多种抗毒性佳的药材按药性熬煮在一起搓成的丸子。
卢颜扣扣索索了半天; 从袖子里挖出一块用纱纸包好的丸子; 递到了岳怀媛面前。
岳怀媛将纱纸展开; 那丸子一入眼,莹莹玉白; 又上手摸了摸; 柔软细腻,再放到鼻尖嗅闻片刻; 确实芬芳香甜,便大概知道这其中的成分了。
岳怀媛将丸子递还给卢颜,神色不明未置一词,只继续问道。
“然后呢?”
卢颜失望地垂下了头; 她偷偷藏了那丸子很久; 当时是鬼使神差地便藏了,卢献出事后她就是心急如焚地想找人确认下那丸子的成分,可裴景昭神通广大的; 她不敢偷跑出去随便找个什么人去鉴定,今日来向岳怀媛自白,未尝没有借此知道那丸子成分的意思。
卢颜不愿意想是以往一向和蔼可亲的景昭姑姑故意去害了卢献。
但她当日既然藏了那丸子,事后卢献又出了事……
卢颜毕竟也只是个五岁出头的小女孩,她的履历和经验还不足以支撑她一个人靠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想清楚那些阴谋诡计的始始末末,所以她只能选择最简单的一种方式,相信证据。
可傅娘娘看上去也不像是愿意与自己多说的样子。
卢颜蔫巴了一下,但还是只能尽量打起了精神,接着往下说自己所知道的。
“因为景昭姑姑那时候提了迟点会过来带我们俩去看灯,所以母亲说人太多自己呆得不舒服想回去的时候,弟弟就很失望。”
“我就主动提议说想留下来再玩一会儿。”
“和妃娘娘允了后,我一个人领着弟弟玩了会儿,就去找了景昭姑姑。”
岳怀媛皱了皱眉,意识到一个问题。
“四娘子走之前,没有遣人回来给和妃娘娘说一声么?”
卢颜脸上浮现一丝茫然。
“当时我和弟弟身边只有和妃娘娘宫里的那位眉园姐姐在啊,我与她说了才走的,还是眉园姐姐给我指的去找景昭姑姑的路。”
岳怀媛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如果卢颜没有说谎,这个眉园肯定有问题,宫里的规矩,哪里有被指派去跟着小主子还能离身的道理,卢颜一个小孩子不懂,岳怀媛却不能不知道这些。
卢颜也意识到这里出了些问题,但这也不算太出乎她的意料。
事实上卢颜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晚的很多事情都像是某些人刻意安排好的一般的,而自己就是那么巧而又巧的,按着对方的计划,成了那个窥得真相一角的“幸运儿”。
卢颜就甩甩头略过这些,快速进入下一段。
“我与弟弟找了景昭姑姑,景昭姑姑带我们看了会儿河灯,就撞上了章家的辛姑娘。”
“景昭姑姑就站定,与辛姑娘闲谈了几句。”
“弟弟坐不住,吵着要去另一头看看,景昭姑姑身边的浣白姐姐就笑眯眯地带着他过去了。”
“浣白姐姐没有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就想着女孩子要贞静,便乖乖陪在了景昭姑姑身边。”
“她们在河边聊了会儿,便转道去莲居坐了坐。”
“中途我被打发出去跟着浣昕姐姐一道煮茶,回来的时候,景昭姑姑已经不在了。”
“章姑娘看起来似乎很烦乱,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安慰我不必惊慌,跟她一起在这里玩会儿就是了。”
“后来我们就在莲居随意转了两圈,我觉得有点困了,就被浣昕姐姐带到莲居的偏殿里眯了一会儿。”
“醒来后,就发现整个莲居都一片安静,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
“我迷迷糊糊地从莲居出来,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争执。”
被卢颜误打误撞碰上的,正是匆匆赶去找章皇后的章辛娘,与章皇后这个正主。
卢颜遥遥看到皇后娘娘竟然出现在这里,直觉就不太对,而且当时周边的人似乎都约定好了一齐消失般,卢颜当然也不敢冒然出声。
但就是借着十步外小道旁昏暗的挂灯留下的余韵,以及章皇后头上凤冠正中那颗上好的东珠反射的灼目亮光,足以使卢颜昏昏沉沉间骤然看清章辛娘脸上的仓皇失措,和章皇后脸上的阴沉扭曲。
以及清楚地听到那句。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今晚,此刻,就现在!必须杀了东宫那个小崽子!本宫一刻都等不及了!”
卢颜浑身一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全吓跑了。
她蒙头蒙脑地跑出来,就在混乱中撞上了岳怀媛,然后抖机灵,漏了一半信息出来。
紧接着就又撞见了卢献中毒,当时的卢颜已经宛如一只惊弓之鸟,看谁都感到害怕。
当然现在也没有冷静多少就是了,尤其是在浣昕不明不白地就死了之后。
卢颜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么憋下去了,自己不想也像浣昕姐姐一样不明不白地就死了,却甚至连旁人都不会去怀疑真正的动手之人。
在卢颜想来,浣昕的死要么是裴景昭做的,要么就是被人撞破的章皇后做的,前者可能她闭嘴的话还有用,裴景昭大概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除掉自己,但后者就丝毫不会顾及卢颜的身份、卢家的存在了。
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赌在杀人者的好心与否上,卢颜心有反意,便生出了自救之心。
而岳怀媛作为一个她见过的、认识的、先前还救过她阿弟的不错的大人,尤其对方还是世人皆知的东宫党傅霜如傅大人的妻子,卢颜病急乱投医,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他比岳怀媛更合适的人了。
傅大人是皇长孙殿下的老师,肯定不会坐看有人想害长孙殿下还不管的吧?
傅夫人医者仁心,也不至于会为难自己一个小孩子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傅大人近些日子又升了官,大家都说他圣宠优渥、简在帝心,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惧怕中宫那位到宁愿高高挂起的地步吧。
几个条件叠加下来,卢颜今日站在这里,就变成了一桩旁人看起来出乎所想,自己却明白别无他选的事情了。
卢颜一字一顿地坚定道。
“颜儿亲口听到皇后娘娘对章家的辛姑娘下的命令,一定要在今夜想办法对皇长孙殿下下手,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岳怀媛沉默了半晌,复才语气淡淡地开口问道。
“你方才与我说,当日和你一起被留在莲居的那位浣昕姑娘……死了?”
“她是如何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裴景昭又是怎样个意思?”
浣昕到底是裴景昭身边的丫鬟,听卢颜的意思还是个比较得脸的大丫鬟,能如何“不明不白”地死了,裴景昭就没个反应?
卢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一个小大人般,喃喃答道。
“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是怎么死的呢……”
“中秋宴那晚,后来我也再也没见到过她。”
“之后那些日子母亲又忙乱,弟弟又卧床,我也没心思去想别的。”
“还是前些日子听说母亲要带我们姐弟俩回范阳,景昭姑姑过来给我们践行,身旁有个小丫鬟说漏了嘴,我才晓得的。”
“她们都说浣昕姐姐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了身子、没了清白,自己想不开投井去了。”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卢颜依然称呼裴景昭为姑姑,只是言辞间,已经不见了对亲近长辈的濡慕之情。
世上当然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怕是裴景昭身边的那个小丫鬟会说漏嘴,也不会是个巧合。
裴景昭无非是拿不准卢颜到底知道不知道、又知道了多少,便拿浣昕来试探她,亦或裴景昭对那一切心里门清,将浣昕的下场说与卢颜听,是想暗示小姑娘要一直记得把嘴巴闭牢。
就像裴景昭当时与卢夫人虚与委蛇一般,只是想拿捏住对方,叫她闭上嘴就是了。
可惜卢颜与她母亲并不是同样的性子,裴景昭太过小看小姑娘的心智了。
但卢颜又偏偏像了卢夫人三分,都选择了认为岳怀媛是一个可信之人。
也是叫裴景昭失望了。
不过裴景昭如此将卢家姐弟玩弄于鼓掌之间,丝毫不顾惜孩子们对她的敬意,为了满足自己的窥知欲望,就这样将两个孩子利用了个彻底,日后遭些报应也是活该。
毕竟她大概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不是么?
裴景昭耗费心思地谋划这么多,想来无非是敬太妃死之前出于保护裴氏姐弟的意思,并未将身后牵涉的王皇后之事露出口风,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浣昕死了、中宫仓促下手、皇长孙莫名被毒,这位景昭郡主也该将背后事猜出个轮廓了吧。
岳怀媛冷笑道,只是她若是有胆量,大可以继续查,最后被庄平帝察觉了,还不知她是哭是笑呢。
第170章 端倪
送走卢夫人一行后; 岳怀媛晚间就与傅霜如说起这件事来。
岳怀媛话间就不免感叹道。
“这位景昭郡主也称得上是机关算计、算无遗策了……”
傅霜如笑了笑; 摇头道。
“那可未必。”
“最起码; 卢夫人出现在洛都,她大概是没有预料到的。”
这个问题夫妻二人原来便讨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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