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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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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升了三品大员,夫人不得干脆把指甲全弄秃噜了?”
  “为了夫人的手,我看我还是辞官寓居的好。”
  傅霜如倾过身子,满眼揶揄,肩膀抖个不停。
  这有什么好笑的,怀媛不满地撇撇嘴。
  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本是一脸严肃地想说正经事,最后却往往被他插科打诨了过去。
  怀媛略有不满,却也被傅霜如的轻松写意感染,看着他一直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胡说什么呢?”
  怀媛嗔怪了傅霜如一眼,心里却暗想,自己倒真宁愿他就此辞官在家。
  可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男人的抱负前,妻室儿女,总是要靠边站的。
  作者有话要说:  静静旁观男主霸气侧漏就好,小剧场菌被吓掉了。
  在男人的抱负前,妻室儿女,总是要靠边站的。——这其实是蓉儿上辈子的真实写照了,所以蓉啊不是妈不疼你,主要是你不争气啊,摔。
  其实本文脑洞的最开始就是想写一个把家室妻女看得比王权富贵更重的男主,傅2和蓉儿,女主前后两辈子的对比,就是想写这个。
  (实在是受够了某些‘种种苦衷’‘迫于无奈’‘不得不’‘为了女主好’‘为了以后’……而娶了或者纳了别的女人来拉拢别家平衡局面,以此来产生虐点的男主了。这种男主典型的智商手腕不够卖身来凑啊,真是可怜那些被渣了的大妹子。)


第20章 交心
  怀媛收敛了脸上的焦灼之色,却没法真心实意地放松下来,整个人显得蔫蔫然的,歪坐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地任由傅霜如收拾她的指甲。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早都全退下去了,木窗外有几只新燕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显出几分生机来。
  傅霜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太子的身体,圣人心里未必没有底。”
  怀媛微微抬头,看着傅霜如低垂的眉眼。
  傅霜如手上动作不停,继续道。
  “八皇子自幼长于圣人身边,圣人若是有心,四年前就不会给长孙殿下赐下‘冕宁’两字了。”
  怀媛坐直了身子,正欲开口,却被傅霜如捏了一下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无论如何,圣人才是这天下之主,谁能继承大统,最后还是要看圣人的心思。”
  章家如何,太子如何,甚至平远侯府如何,章皇后如何,最后要看的,都还是圣人的心思。
  怀媛咽下了本欲说的话,满怀担忧地慢慢道。
  “道理我都懂,只是,圣人的心思……”
  会始终如一么?
  剩下的话,怀媛没有说出来,两人却也心照不宣。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了锉刀刮过的沙沙声。
  傅霜如收拾完了,给怀媛净了手,拿布巾慢慢揉搓着怀媛细嫩纤长的十指,一边摩挲一边开口道。
  “无论如何,我保证日后会以保全自己为先,到了情势急迫之时,大不了辞官回金陵就是。”
  “到了那时候,夫人做不了官太太,可不要嫌弃为夫啊。”
  怀媛勉强笑笑,知道傅霜如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却也无法。
  真到了情势急迫之时,想急流勇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
  傅霜如的压力必然比自己大得多了,还让他反过来费尽心思地宽慰自己,怀媛也不想继续摆张苦瓜脸。
  怀媛既有心转移话题,转瞬便有些刻意地摆出了一副刁难的神色,提及了昨夜之事。
  “说起来……我们当初,是没同房咯……你竟然糊弄了我这么久!”
  怀媛冷不丁地提起这一桩,傅霜如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小心翼翼地看了她神色,谨身开口道。
  “成亲前,岳父大人曾特意告诫过我,你年纪太小,身子骨还没长开,太早受孕对大人孩子都不好,我就……”
  怀媛见他现在还藏一半露一半的,冷笑道。
  “所以,你就跟父亲商量了,连圆房这事儿都糊弄着我,是不是连五婶娘那边都串通好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傅霜如汗颜,见躲不过去,只好从头开始坦白从宽。
  “是我,都是我的主意。”
  “岳父大人的意思,只是敲打我不要太着急要孩子,他自然不是有意管我们的房中事,就是怕我给你压力。”
  “五婶娘更是与这没有半点干系。”
  开玩笑,如果五太太知道了实情,怎么可能还会急着给怀媛送婢女。
  况且,若是五太太知道他们成婚近三年都未圆房,怕是要气得大骂他一顿都不解气。
  “我也是,打成婚那日才知晓你……”
  傅霜如时刻注意着怀媛的神色,看她脸上露出明显的恼羞成怒之意,赶紧把这一段含混而过。
  “岳府陪嫁过来的几位嬷嬷,大抵是得了岳父大人的嘱咐,并不急着要我们早日圆房……”
  前面还说的好好的,这句就是瞎扯了。
  父亲再怎么担忧她的身体,也不可能嘱咐人盯着不要他们圆房。
  怀媛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傅霜如。
  傅霜如双手举起表示认输,继续坦白。
  “是我,是我搅的局。”
  “岳父大人那日本意只是敲打我一下,我却是直接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说会等你三年再圆房。”
  “岳父大人将信将疑,就把那俩陪嫁婆子叫了过来,让我当着她们的面再说一遍。”
  怀媛明白父亲的意思。
  一旦傅霜如当着她的陪嫁妈妈的面说了这等话,不管三年内他们究竟有没有圆房,至少这三年,怀媛没有任何子嗣上的压力。
  成婚那日,傅霜如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熏熏然的,还没来得及跟怀媛解释分房睡的事儿,怀媛已经极其自觉的帮两人都解了衣饰。
  傅霜如还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拒绝呢,怀媛又更加自觉地躺到他臂弯里睡着了。
  傅霜如啼笑皆非,第二日试探了几句,发现自己的小妻子果然是对房中事不甚清楚,索性将错就错。
  等齐妈妈意识到不妥,打算委婉暗示一下怀媛的时候,傅霜如直接截了她,搬出自己和岳四老爷的三年之约来,含糊暗示这也是岳四老爷的意思,就这么把两边的人都糊弄了过去。
  傅霜如心里也清楚,之所以那么顺利,怕也有那几位陪嫁妈妈均是各有心思的缘故。
  这点他自是不好提的。
  傅霜如把自己的作为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干净。
  怀媛想到自己这几年茫然求子的经历,气得肝痛。
  又念及父亲的一片拳拳关爱之情,也是无奈,只好把气都撒在了傅霜如身上。
  “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怀媛气得眼圈通红地瞪着傅霜如。
  傅霜如无奈苦笑,再怎么说,隐瞒这么久也是自己不道德。
  一开始是想着她误会了倒也省事,免得再生事端,自己也实在是对着未成年下不去手。
  后来却是看出了怀媛隐隐流露的求子心切,纵然有心告诉她,却怕伤了她的身子。
  拖来拖去,拖到了昨天那样的场景。
  自己终究还是没忍住。
  傅霜如下颚微收,在心里大骂自己禽/兽。
  “你怎么不再糊弄一阵子,最好等到我给你纳几房美妾回来,倒也省事!”
  怀媛越想越气,见傅霜如一副垂头认错不辩解的样子,更加口不择言了。
  别的都还好,这句却是欲加之罪了。
  傅霜如叹了口气,直接倾身过去,堵住了她的嘴。
  不想听的话,还是干脆别让她说了。
  怀媛骤然被吻住,整个人都懵了,反应过来,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挣扎,傅霜如已经直接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了暖炕之上。
  二月的天,就是晴朗的时候,空气还是凉凉的。
  她身子骨本来就不算太好,还坐在靠窗的凉榻上,傅霜如早都想把她抱起来换个位置了。
  怀媛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开始发红,昨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些羞恼有些惧意,也不纠结了,整个人都剧烈地挣扎起来。
  傅霜如本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顺势就放开了她。
  等怀媛心急羞恼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饰,傅霜如一把按住了她的双手,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媛娘,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人。”
  “我们有孩子也好,没孩子也罢,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收人的话了,我不想听。”
  怀媛在他严肃正经不含丝毫情/欲的注视下,莫名脸红了。
  这倒是傅霜如第一次这样唤她,原来都是“媛媛”、“媛媛”地叫着,跟叫个小孩子似的。
  大抵是称呼变了的缘故,怀媛也不好就势发小孩子脾气了,喃喃道。
  “你说的好听,可若是没孩子……”
  “若是没有孩子,就不要好了。”
  “有什么我们养什么就是了。”
  “若是你实在寂寞,我们就过继一个来。”
  “你姐妹有的,就过继你那边的,悠姐儿的最好,六姑娘的也可以。”
  “若是她们都不愿意,我们就去善堂收养个!”
  傅霜如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这样我们还可以挑个资质品性好的,免得养出个不孝顺的,反而累你烦心。”
  怀媛被他儿戏式的语气逗笑了,子嗣大事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可到底是心里暖暖的。
  想到坚决不愿意再娶、记嗣子的父亲,怀媛的眼眶莫名湿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
  之前惶然委屈的时候怀媛尚不想哭,现在听了傅霜如这等话,眼泪竟是怎么也停不住了。
  傅霜如叹口气,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静静地亲吻着她的发顶,不住地道歉。
  是自己的错。
  明明那么用力地想让她以后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却没发觉自己才是那个最给她委屈受的。
  是他想当然了,婚后几年无子,她受到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自己纵是好心,也不该罔顾她的心思。
  他一直恼火着怀媛对自己的没心,又何曾想过,自己何时给过她足够的安全感?
  说开了就好了。
  傅霜如心知自己今日这番话,怀媛不定能信几成。
  可那也没关系。
  这本也只是一件需要他自己日复一日地去慢慢践行给她看的事。
  他会证明给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高考中考的孩子都能像傅2一样金榜题名!


第21章 陈九
  翌日巳时,怀冉迎了怀媛回真趣堂时,正好碰上了来拜访五太太的林七奶奶一行。
  五太太出身皖南林氏,是前内阁首辅林玉杭的嫡亲孙女。
  林玉杭行事得体,知进退、明得失,尤擅治水,是先帝的心腹重臣之一。
  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人登基后,林玉杭急流勇退,果断上书致仕回乡,给现在的梁任梁阁老腾了位置。
  皖南林氏的嫡支传到如今的有两大房头,一个是林七奶奶嫁入的嫡长房,另一个就是五太太的祖父林玉杭那一房。
  林七奶奶出身随州陈氏,随州与皖南相邻,与皖南林氏那等荣辱系于一人之身的新起之秀不同,随州陈氏可是自前朝传承到现在的百年望族。
  自林玉杭入阁以来,两家多有通婚,是以五太太在闺中时就与林七奶奶是手帕交。
  怀媛与怀冉自是赶紧上前行礼。
  林七奶奶很是慈爱地一把抓住怀冉的手,夸了好几句,还顺手把自己正戴着的玉镯塞给了怀冉。
  怀冉不明所以,茫然地看了五太太好几眼。
  五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点头让她收下,撵了她们两个先去历下院玩耍,自己领着林七奶奶一行去真趣堂说话。
  怀冉便跟着怀媛去历下院,与此时才得了信急忙跑出来的怀悠撞了个满怀。
  怀悠开心地冲着怀媛炫耀自己抱着的小白。
  怀媛正想着先前那一幕,一脸的若有所思,见状也没留意,只是敷衍地夸了那猫几句。
  突然一个猛子回过神来,皱眉问起那猫的来路。
  怀媛昨日就疑心,先前怀悠与戒哥儿出的事端,根由怕在那狐狸身上。
  只是四老爷既然早先就已经处理完毕了,她昨日也就没揪着那事细问。
  但以怀媛之见,父亲应该是不会再同意妹妹养猫猫狗狗之类的玩物了。
  怀悠有片刻的心虚,小声解释了来龙去脉。
  果然。
  父亲是铁了心要把悠姐儿跟行表弟凑一对了。
  三人一起到了历下院的东厢说话。
  怀冉叫了伴舞的乐姬过来,展示群舞给怀媛看。
  她本身跳的问题不大,于整体编排上却是差了些火候,怀媛又仔细地给她改了不少地方。
  历下院里热闹忙碌,真趣堂那边也没有静着。
  林七奶奶突然造访,之前连个帖子都没有递,五太太心有不满,顾忌着往日的情面才匆匆去迎了她。
  等见了林七奶奶对着怀冉的那一番作态,五太太怎还不明白自己这个表嫂心里打的是个什么如意算盘!
  林家自林阁老致仕之后就慢慢败落了,更别说是还和林阁老隔了一层的林家嫡长房。
  林七奶奶现在还端着长房长媳的架子,莫不是真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稀罕当一个徒有虚名的林家宗妇不成?
  五太太简直要气笑了。
  若是早些年林七奶奶提起,五太太倒不至于一口回绝。
  可她的这位好嫂子当初可是半分结亲的意思都没露过,还试图通过五太太跟三太太攀关系,想讨个清河崔氏出身的儿媳妇。
  如今远哥儿考得不如意了,竟回头打起了冉姐儿的主意!
  林佳远那样的身份,快加冠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她也真是敢想啊!
  五太太气得咬牙切齿,想到自己当初还真情实意地为远哥儿的学业担忧过,简直恨不得把那时的情绪拿去喂了狗。
  五太太冷着脸,说话也是爱搭不理的。
  林七奶奶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老神在在地继续喝着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
  这个小姑子的心性,她自认还是摸得准的,女儿再宝贝,能比得过儿子?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会儿话,有人通传五老爷过来了。
  五太太心下一紧,不知林七奶奶又使得是哪门子的张良计,将信将疑地起身相迎。
  只见五老爷春风满面地跨步进来,边走边不住含笑点头,身后跟着四位年纪不一的少年郎。
  沉着脸跟在最末的是四少爷怀治,他冷着一张脸,也不与身边的林三少爷林佳远搭话。林佳远自恃年纪,也拉不下脸来自讨没趣,两人间的气氛最是尴尬。
  走在前面的两名少年郎,五太太却是有些眼生。
  其中穿着青衣粗布长袍的,年纪小些,也就十/八/九/岁上下,正与五老爷相谈甚欢,看上去颇得他的喜欢。
  另一个穿着同样款式的蓝衣长袍,看上去年长沉稳些。
  双方互相见礼,五太太明白过来,那分别是陈家的五少爷陈世信和九少爷陈世安。
  林七奶奶出身随州陈氏,说起来,这两位也都是她的侄子。
  五老爷对着陈世安赞不绝口,五太太也不好拂了自己丈夫的面子,意思意思地夸了几句“年少有志”、“沉稳端方”之类的,让人拿了三刀澄心堂纸来,给了三人一人一刀。
  林七奶奶的神色有片刻的扭曲。
  几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
  五太太疑心丈夫的态度,也没心思装样子,说了没几句就端了茶,嘱咐怀治亲自带着几位贵客去外院玩耍。
  最好盯紧点,不要让人乱走到什么别的院子去!
  林佳远一行刚走没多久,五太太又吵着头疼,借口身体不适,要去内室休息。
  林七奶奶见状也不再多坐,起身就要告辞。
  五太太敷衍地留了几句,就直接让身边的林妈妈替自己送客。
  等该走的人都走完了,五太太直接叫人把五老爷叫过来,直言不讳开口问。
  “你今日怎么把那几个孩子往我这儿领?”
  五太太是打定了主意,决不会松口答应与林家的婚事。
  她避着林家的远哥儿还来不及,五老爷倒好,专把人往内院领,生怕传不出什么闲言碎语不成!
  五老爷对她的态度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五太太讲了林七奶奶的意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这是好事情啊,能与皖南那边亲上加亲,未必比非要在洛都寻一个功勋子弟差。”
  “冉姐儿的资质,你我心里也有数,非要留在洛都,品行过得去的,不是家里关系太复杂,就是出身弱一些。”
  “只是远哥儿那孩子,配我们冉姐儿还是差了点。”
  “世安那孩子我倒是很喜欢,年纪也合适,不如给你嫂子说说,让她帮我们在中间穿个线。”
  作者有话要说:  祝贺高考中考的孩子都能像傅2一样金榜题名!


第22章 不欢
  五太太被丈夫不着调的提议气个倒仰。
  她还道丈夫发哪门子疯,竟然是盯上了陈家的九少爷!
  陈世安出身随州陈氏,祖上出过不少首辅、名儒。
  陈家在士林中地位崇然,关系网四通八达,皖南两湖籍的官员里,就难找到一个和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而陈世安作为陈家嫡支里最为长辈看中的一个子弟,如今尚未及冠就已有举人出身,这次北上洛都,明面上是陪同兄长科举而来,暗地里却早有风声放出,是梁任梁阁老有意收他做关门弟子。
  洛都想嫁给陈九郎的名门闺秀,能从承天门排到京郊去,五老爷哪来的自信人家能看上冉姐儿!
  五老爷却对妻子的惊讶很不以为然。
  “他陈世安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举人出身。”
  “傅宣可是庄朝几十年来年纪最小的探花郎了,媛姐儿嫁得,我们冉姐儿怎么嫁不得?”
  那又怎么能一样呢!
  不说媛姐儿有一个进士及第的父亲,就是冉姐儿也有了,陈世安也不会像傅霜如那般需要啊!
  五太太觉得丈夫是异想天开,五老爷却觉得妻子不可理喻,二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另一头,怀治默不作声带着林佳远一行到了永济斋,茶水还没烧热,已有林家的仆妇过来传话说要走了。
  陈世安和陈世信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林佳远的脸则涨的通红,又是在怀治面前,勉强才压下难堪之意,随意拱了拱手告别。
  怀治没有挽留,与陈家兄弟各自抱拳行礼后,只送他们到了岳府内影壁前便转身回去了。
  林佳远与陈家兄弟一起站在岳府门前等林七奶奶的马车。
  场面一时尴尬莫名。
  林佳远低着头,深觉耻辱。
  母亲的心思,他不是不懂。
  林家已经慢慢不行了,他于读书一事上,也无甚天赋。若再没有个得力的岳家,恐怕日后也难有出路。
  先前落榜后,五太太携女前来拜访,当晚母亲就留了他,问起对岳家表妹的看法。
  他分明感觉得到对方丝毫没有要结亲的意思,可母亲一副信誓旦旦、势在必得的样子,他也不好泼冷水。
  他如今这样的身份,对岳家表妹自然无甚好挑剔的。
  没想到母亲所谓的办法,竟是拿陈家表兄弟作筏子,来为自己谋求姻缘。
  林佳远想到今日怀治看自己的眼神,更是倍觉耻辱。
  庄朝读书人心中有四大圣地。
  冀北的清河崔氏家学,江浙一带的华林书院,一南一北,是所有读书人最为推崇之地。
  可惜清河崔氏的家学也好,华林书院的弟子也罢,近些年都显露出一副远离朝政的意味,专心治学参书,于仕途上越发淡泊。
  名声稍次点的就是洛都的太学与福建的南安书院。
  岳家子弟科举一道,缺的从来不是对政事风向的把握,而是治学钻研的精神。
  岳家二房的大姑娘怀盼六年前嫁给了两江总督顾长训的嫡长子顾满林,而顾满林恰恰是华林书院山长——名满天下的章言知老先生唯一的外孙。
  因着这层关系,三少爷怀顺自十二岁以来就是在华林书院的多位鸿儒手下专心读书,只在逢年过节书院放假时才回来。
  二少爷怀程更不必说,他是三房的独子,崔家的外孙,三老爷亲自启的蒙,六岁就送去了崔家家学,与崔氏兄弟一同吃喝起居长大。
  这也就是在年节里,又赶上老夫人出事,两位少爷才没有启程离开洛都。
  有两位兄长珠玉在前,怀治眼看着也要虚十二正式读书了,先前虽机缘巧合过了童试,再往后考,却不是能那么简单的了。
  决定四少爷接下来去哪里读书,就成了五房的头等大事。
  只要五太太放得下脸面去求下妯娌,崔氏家学和华林书院,怀治都是进得去的。
  可进去之后呢?
  一来怀治年岁尚小,与华林书院普遍二十上下的读书人在一起,才学难免相形见绌。
  他又不比三少爷,有亲姐夫一家的亲切关照,兼怀顺本人也自幼沉稳过人。
  让唯一的儿子年少独自离家南下,五太太也舍不得。
  二来清河崔家也不大合适。
  崔家历来反对收外姓子弟,怀程是有一个在崔家备受推崇外祖崔汕,和一对在冀北都小有名气的父母,本人也一向自诩风流,才在崔氏子弟间混得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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