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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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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晚上,太子妃白氏如今的状态,竟是已经像极了那个被关在念慈庵里几十年的王皇后的模样。
  这一切若真的是有心人故意谋划的,那么此人的心性也太过可怕了,也……太过恶毒。
  裴时观亲眼见到太子妃如今的疯态,脖子上青筋暴起,除了抱住太子妃的双手尽可能地控制住轻柔下来外,整个人都绷得死紧。
  岳怀媛皱了皱眉,她现在又有点担心皇长孙的状态了。
  长孙殿下毕竟也才几岁,亲眼看到这些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或许不该让这孩子一起过来的,岳怀媛苦笑着想。
  岳怀媛轻柔地拍了拍裴时观的肩背,柔声道。
  “殿下,可否容臣妇看看娘娘。”
  岳怀媛现在也不敢说诊脉什么的,怕刺激到对方。
  她是有点担心太子妃身上现在有什么暗伤,但看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知道,现在还是先安抚住对方最重要。
  裴时观强忍住泪水测过身来,好声好气地对太子妃劝说道。
  “母妃,这位是傅夫人,她也很担心您,专程陪我一道来看望您,不要怕,转过身来,她不会伤害您的。”
  太子妃白氏抬起头来,偏过头盯着岳怀媛。
  岳怀媛被她看得心底发毛。
  太子妃突然暴怒,猛地跃起,一把扑向岳怀媛。
  岳怀媛面色立变,好在她早有准备,挺着快七个月的大肚子入宫来安抚一个很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对劲的人,岳怀媛怎么会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这里还是雨霖铃的主场。
  刘萱可正是易了容跟在她身后的。
  其实说起来,庄平帝着雨霖铃彻查东宫,何尝不是对此事的真相还另抱期望,雨霖铃能得庄平帝信任与敬太妃一道看守王皇后多年而不出乱子,对方就算不是站在东宫这边的也是皇帝的纯臣,不可能与章皇后扯上太多关系。
  而当日被逼无奈夜上念慈庵与白明露达成盟约后,经王皇后一役对方说不上是善意但至少是有用的提醒,又有刘萱这个磨合剂搅在中间,岳怀媛在发现太子妃脉象有异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傅霜如,接着便与白明露通了气。
  现在的问题是,她们都很一厢情愿地相信此事是章党做鬼,故意陷害,却是一星半点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当然,最浅显直接的证据也还是有的,只要等太子妃的肚子过了十个月,什么也生不出来,事情就很明显了。
  但问题是这个方法她们能想得到做套的人自然也能,她们岂会容太子妃活到那时候。
  就不用她们煽风点火暗下杀手,恐怕此事一爆出来,想杀太子妃的第一个就是谨身殿里的那位。
  所以岳怀媛她们除了暗地里盯紧太子妃身边的人,一点一点细细查探、搜集证据外,还真做不了别的什么。
  只有一个拖字诀,这就是个和对方抢时间的活。
  而章皇后昨夜的突然发难,虽然令人惊,但也不至于让人吓。
  倒是让傅霜如更加坚定了章党里还有埋得更深的“第二批人”的存在。
  此事既然由章皇后犯难,十有八/九对方其实并不知情,或者说,并不知全情了。
  雨霖铃主场,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做,就是没想到太子妃的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一星半点的拷问都经不住。
  刘萱是有些无语的,因为她跟在后边看得很清楚,这次铃主明显是有意放水留着太子妃的一命的。
  不过这也反面证明了太子妃更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了,毕竟对方若真的有与外男私通的胆量,不至于这么点小场面就吓成这样。
  太子妃白氏扑过来的时候,速度快得惊人,在场的人只觉眼前一花,刘萱扮作的侍女已经一个挪步揉肩错身,稳稳地架住了太子妃扑过来的去势,将岳怀媛在身后护了个严严实实。
  裴时观心下一惊,赶紧去看太子妃,然后扫了眼岳怀媛,见她无事便又转头看向太子妃,惊疑不定道。
  “母妃,您这是做什么?”
  可太子妃这次却懒得去回复他了。
  太子妃见自己一击不中反而被制住,也不再多作无谓的尝试,转而开始疯狂地锤击自己的腹部,边捶打边神色癫狂地破口大骂道。
  “傅宣!贼子!害我!害我!”
  “孽种!怪物!杀了他!杀了他!”
  “傅宣害我!”
  “都是那个贱人,污我清白、害我被困,杀了他,杀了他!”
  太子妃嘴里呼呼嗬嗬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让人看不明白她想杀的到底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口中的“污她清白、害她被困”的傅霜如。
  岳怀媛抿抿嘴,脸色有些难看。
  纵是知道太子妃如今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但任哪个女人站在岳怀媛如今的立场上,恐怕都不会太高兴。
  说句不好听的话,对傅霜如,岳怀媛不说百分百地信任对方的忠诚吧,至少对方是不屑于在这种问题上跟旁人耍花腔的,所以就是太子妃的肚子里真的有了个什么不知道是谁的孽胎,也绝不会夫君的!
  岳怀媛愤愤地想,这都是什么事,太子妃自己脑子不清楚,被人陷害到这种地步,还得要旁人想方设法捞她出去,不说挟恩图报什么的吧,怎么着也不至于到头来反打一耙,倒是恨上了自己和夫君吧!
  那哪里是我们害你到这个地步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东郭先生碰上蛇了!
  岳怀媛的胸膛一起一伏的,也是气得厉害。
  她一时都想任性地直接甩手走人了。
  裴时观自然也听得到太子妃口里那些污言秽语,或者说在场的人哪个听不到,一时连不相干的人都是无语了。
  太子妃您老人家纵是真的是被那位傅大人搞大了肚子,也不带就这么不打自招的啊,您现在在这里骂那位傅大人骂了个痛快,这些话传出去,那位大人纵然是没什么好果子吃,难道您的“不清白”不也是被坐实了么?
  真是让人搞不懂她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一般。
  刘萱当机立断,暴力打晕了太子妃。
  再容这位太子妃娘娘继续叨叨下去,他们也什么计划都不用做了,直接束手就擒、伏法待诛吧。
  裴时观心神俱疲,也无力去拦,就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岳怀媛趁机给太子妃摸了脉,又拿提前准备好的针、药验了验,确认她体内确实是有药物作祟,心里有了数,也就安心了些。
  于是便将太子妃复又交给了雨霖铃中人,跟着皇长孙一道退了出来,再做计较。
  可从太子妃被囚的宫室退出还没走两步,异变陡生。
  竟是有人携密旨前来,意欲赐死太子妃。
  岳怀媛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声,还是来了。
  双方迎面撞上,正面相接,皇长孙一看那太监手里捧着的三尺白绫和一壶鸠酒,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当然不会就这么看着这些人真的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默许他们奉旨杀了太子妃。


第173章 赐死
  可对面的人既然是身负旨意前来; 奉命行事; 见了裴时观自然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当然更不可能因此而有所避让。
  章皇后身边的陈公公皮笑肉不笑地一手提着圣旨一手叉在腰上,阴阳怪气道。
  “长孙殿下; 好狗还不挡道呢; 您站这儿又是做什么呀。”
  裴时观脸色蓦地一沉; 冷冷回道。
  “陈公公,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可这狗要是真的叫的人心烦了; 就是打死了; 你说它的主子又能耐旁人如何?”
  那位陈公公名冲文; 面白无须,四十上下; 说话拿腔捏调; 举止不阴不阳,是章皇后身边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手段严酷的主儿。
  陈冲文在章皇后身边也是得了几分脸面的; 叫裴时观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哪里能忍得住。
  陈冲文当即冷笑连连。
  “长孙殿下,奴才叫你一声殿下,在殿下眼里; 奴才这种玩意自然是猪狗不如的小畜生。”
  “可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殿下’二字; 还能撑得住几日了。”
  他言语间恶意满满,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裴时观登时大怒,双目赤红地想要反驳; 被岳怀媛轻轻拉住了。
  岳怀媛轻声细语、神情温和、仪态优雅地问道。
  “陈公公,您这是要造反么?”
  陈冲文面色立变,这话可是说得太重了,他如何敢应得下。
  陈冲文撩起眼皮,不阴不阳地瞅了岳怀媛一眼,拉长了语调道。
  “哦,奴才说这是谁呢,原来是傅、夫、人。”
  “夫人不好好在家呆着,等傅大人回去,怎么还巴巴地掺和到这里来。”
  这种看人下菜碟、落井下石的小人,岳怀媛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
  至于他嘴里对傅霜如的恶意,也只等傅霜如出来亲自收拾他就好了。
  岳怀媛便也极淡地轻笑出声,满目讥嘲。
  “我刚还说陈公公是想造反呢,这不,陈公公下一句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意了么?”
  陈冲文不料这位傅夫人还纠缠着这个不着调的话题,热血上头,也有些恼了。
  “夫人这是扣的什么屎盆子给我……”
  岳怀媛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公公说我栽赃于你?”
  “这倒是可笑了。”
  “先不说旁的,就说我自己。我好歹是得了诰命正式受封的有品级的夫人,公公见了我,一不请安二不行礼,您既然说您心无反意,那就是纯粹不懂规矩了么!”
  岳怀媛疾言厉色起来,那可是能把某些朝廷命官都吓住的,她这么一通抢白,陈冲文当即哑了。
  半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圣旨在身,本就不用行礼……
  可惜岳怀媛根本就没给他那个思考的时间,紧跟着就连珠炮般继续发问道。
  “我入宫,得的是淑妃娘娘的宣,来这里,请的是淑妃娘娘的旨。”
  “恕我直言,如今后宫三妃共印,淑妃娘娘论资历论位份,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我入宫,若是得了她的许还不成,莫不是陈公公是代圣人来质询我的?”
  皇长孙中秋宴中毒之事虽然查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但庄平帝却并没真就打算这么委屈了东宫。
  先是将大婚不足一月的八皇子紧急加封后撵去了东北,紧跟着庄平帝就又随便找了个由头削了章皇后的凤印。
  只说她身体不好,应多多闭门修养,然后让崔淑妃、卢和妃与舒昭仪三人共理后宫杂务、同掌凤印。
  这也是今日清晨岳怀媛毫不犹豫地去求助崔淑妃的原因。
  淑妃的身份如今在后宫里是很好用的。
  若是岳怀媛的第一个质询是打了陈冲文个措手不及,第二个问题则是真的问到点子上了,这个问题陈冲文还真是答不上来。
  他胆敢对着皇长孙和岳怀媛那样说话,说白了不就纯粹是仗着自己在章皇后身前的脸面么?可人岳怀媛现在也说了,现在后宫里已经不是章皇后管事了,她是经了淑妃的手入的宫,自己再多置喙,也是没有道理、落了下乘的。
  而且岳怀媛真要咄咄逼人起来,岂止这么点段数,就刚才双方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的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她就能给陈冲文从头到脚定上十来条罪责来。
  “陈公公说自己没有反意,这我倒也不好强按牛头饮水喝,您说您不是有心造反,而是无意冒犯,这事搁我身上,我也就认了吧。”
  “可您当真没有反心么?”
  “皇长孙殿下可是圣人亲自赐名,上了宗人府玉蝶的铁板钉钉的皇长孙殿下。到了您陈公公口里,却变成了‘不知道殿下的‘殿下’二字,还能撑得住几日了’……”
  “敢问陈公公,您若没有反心,那是谁给你说这种话的胆量!”
  “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也听听,是圣人不想留给长孙殿下这‘殿下’二字了,还是皇后娘娘不想留?”
  陈冲文额前冷汗直冒,两股战战,几欲奔走。
  皇长孙是庄平帝亲自给赐的字,寄予厚望地养在身边看着长到这么大,就是真的不想要了,也得庄平帝自己说不要了才行,就是章皇后亲自来,也没有说不要就不要的权利。
  岳怀媛这是在告诉陈冲文,你说出这话,闹大了连章皇后都保不了你,你不是要造反,难道是你主子想造反么?
  这头陈冲文被岳怀媛字字句句逼得步步败退,一时不敢妄谈自己所为何来,另一头其实岳怀媛也不太好受。
  按照原先计划好的,刘故应是先安抚住庄平帝,然后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尽快提出“假孕之说”,然后让徐文涵再来把一次脉,徐家家学渊源、见多识广,有徐文涵在,岳怀媛提出的某些说法才会有被人接受的可能。
  而岳怀媛则是要尽可能安抚住皇长孙,避免有人在此时浑水摸鱼对皇长孙下手,同时也要尽可能地留守东宫,就近观察太子妃身边的情况,一旦太子妃有异,以保住她的性命为先。
  可现在分明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一是太子妃并不如何愿意配合,还对他们敌意颇深,二来,岳怀媛也没想到章皇后的动作会那么快。
  竟然能这么快就绕开刘故,说服庄平帝降下圣旨赐死太子妃,岳怀媛心里一时惊疑不定,只好先拖为上。
  可拖字诀能起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陈冲文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完成任务才走,而岳怀媛他们,是肯定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完成任务”的。
  事已至此,计无可计,恐怕只好出个下下策了。
  岳怀媛斜觑了裴时观一眼,示意对方先直接强行扣下圣旨再说。
  拿住圣旨,压下来送太子妃上路的宫人,从东宫一路闯到谨身殿去,直接面圣陈情。
  只是若是如此行事,他们之前的布置也就全都白费了,而且成功的几率,也会至少下降五成。
  而且就算能说服庄平帝先等一阵,来这么一出,岳怀媛他们就算是完全站在了明面上,从敌明我暗转为敌暗我明,之后想再一把揪出埋在东宫里的钉子、以及那个所谓的“第二批人”就更困难了,且太子妃之事也很容易再生波折。
  直接亲身上阵对着庄平帝喊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的下下之选,但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刘故那边的消息传递出了障碍,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被弄死吧。
  裴时观得了岳怀媛的支持,也就彻底撕下了面上的最后一抹伪善,在陈冲文反应过来如何狡辩之前,先一步趾高气昂地对其呼喝道。
  “陈冲文,你这个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狗奴才,还不快把他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还留在这里碍谁的眼呢!”
  陈冲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右手提起明黄的圣旨,直直地戳到裴时观眼皮子底下,脸色狰狞道。
  “长孙殿下,奴才承认,奴才刚才的言行是那么不守规矩了点,奴才这儿给您赔、罪、了。”
  “但奴才现在有要务在身,长孙殿下有什么罚,也得先等着奴才完成了圣人的旨意再说不是。”
  “奴才这可是要急着去完成圣谕呢,您还是先让让吧,耽误了圣人的事情,我们谁也担待不起,您说是不?”
  陈冲文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被岳怀媛逼得步步退让不说,接着还要被皇长孙这个小孩子扬言要打板子,他也是气得狠了,图一时痛快,也忘了刚才的教训,仗着自己有圣命在身,直接将圣旨甩到了裴时观的肩上,以此来示意他让让。
  裴时观要是真的给他让了才是见了鬼了。
  裴时观一把抓住圣旨,一个狠劲直接将陈冲文手里的圣旨夺了过来,笑意森然地冲着对方道。
  “陈公公不必着急,这圣旨我先替你收着呢,不急,丢不了。”
  “你还是先有命领了那罚再过来宣旨吧!”
  裴时观话音未落,身后跟着的东宫仆从已经直接扑了上去,打了陈冲文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把人按住拖了出去。
  剩下的人群龙无首,看看裴时观又看看被拖了出去的陈冲文,除了一两个大宫女一样的人物面有异色,被裴时观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直接捂住嘴拖了下去,剩下的都不由畏畏缩缩地跪了下去。
  这么流氓的做派,连刘萱都表示大开眼界。
  她忍不住偷偷问岳怀媛道。
  “我们这样做……不会有麻烦么?”
  岳怀媛多看了一眼裴时观手里的圣旨,微微一笑。
  “原来是会有的,现在嘛,我倒是觉得不一定了。”


第174章 君臣
  174
  庄平帝着雨霖铃彻查与太子妃私通之人未果后; 不是没动过直接一杯毒酒赐死太子妃算了的念头的; 只是事到临头; 到底还是心软了。
  于是便吩咐来禀告的人。
  “再去查查。”
  然后起身去了傅霜如被囚了一整晚加半个白天的偏殿。
  庄平帝进来的时候,傅霜如正在那里安之若素地盘坐养神。
  听闻响动; 见得是庄平帝亲临; 傅霜如的心里就稍微松了口气。
  太子妃被人陷害假孕; 背后之人的目标自然不仅仅是针对区区一个太子妃而已,纵观整个东宫; 如今风头正盛、又适合被拉来做这个“奸夫”的; 除了自己貌似也想不出还有第二个来了。
  太子妃被爆怀孕是傅霜如早就预料到了; 而被庄平帝第一时间单独召见并囚禁起来; 也是完全符合傅霜如的心理预期。
  但庄平帝在那种时候还是否会愿意亲自来见自己,傅霜如是拿不准的。
  如今来看; 却是自己还是……赌赢了?
  傅霜如忍不住自嘲一笑。
  庄平帝也没留下人; 只让人奉了茶水,便自顾自地在傅霜如对面坐下; 自酌自饮。
  傅霜如则是规规矩矩地在庄平帝面前跪下。
  就在念慈庵奉庄平帝之命处理了王皇后一事后,这还是君臣二人第一次这样完全地单独相处。
  王皇后一事后,君臣二人的关系就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一方面庄平帝极力想表示自己对傅霜如的倚重,不断地对他委以重任、信赖有加; 将手里的不少权利都放给了傅霜如。
  另一方面君臣二人心里其实也都清楚; 庄平帝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分明是有心将傅霜如彻底磨成一把刀来使。
  既用又疑,边用边疑。
  甚至还刻意制造傅霜如与章党之间的矛盾; 以此来杜绝傅霜如因王皇后之事愤而反水转投章党的可能。
  所以在燕平王卸下身上的所有职务,彻底地辞官归隐后,冀北军务那块肥田,才会流到了傅霜如嘴里。
  也更让傅霜如成了章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面对这样一个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却又对自己边防边用的君主,傅霜如能做的,除了埋头做事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了。
  当然也无力去做别的了。
  太子妃被人陷害成假孕一事上,明明岳怀媛早就误打误撞地知道了,傅霜如却能沉住气一直只暗中窥视,不是说他对自己的计划就如何信心百倍,觉得自己这样一定能揪出幕后之人的狐狸尾巴、将对方一网打尽,也不是他生性自由不羁,喜欢兵行险招。
  纯粹就是因为想到这件事极大可能最后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所以不敢动、不能动,也不需要动罢了。
  傅霜如很清楚,庄平帝防备自己,不过是防备自己反水、防备自己将王皇后一事的风声走漏。
  可事情本不必那么麻烦的。
  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保守秘密。
  庄平帝大可以在王皇后一事后直接杀了他,那比其他什么方法都更能让傅霜如闭上嘴。
  可庄平帝不,他不仅不杀傅霜如,反而还尽心竭力地费心提拔对方,也不怕对方培植自己的势力。
  那若是这样,庄平帝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他还需要傅霜如,他还要傅霜如给东宫和皇长孙开疆辟土、披荆斩棘,所以他不杀傅霜如。
  但同时庄平帝的心态又非常非常的矛盾,这种矛盾起源于他对傅霜如未来立场的不确定,表现在现实中,就是他对傅霜如反水的忌惮。
  但相比于对“傅霜如转投章党”的忧虑,还有一种情况让庄平帝更为忌惮得多。
  那就是“傅霜如最后会彻底操控东宫、架空东宫”。
  所以在太子妃的问题上,傅霜如必须是,或者说起码他本人必须是,完全无辜、完全不知情、完全摸不着头脑、完全被殃及池鱼。
  傅霜如根本不可能敢拿这个十分无稽的流言去赌庄平帝的疑心。
  尤其还是庄平帝内心最隐秘也是最迫切的忧虑。
  但另一方面,只要傅霜如是完全无辜、完全不知情、完全摸不着头脑、完全被殃及池鱼的,那么庄平帝定然也不会轻易就废弃了他。
  养出傅宣这么一把锋利的刀来,庄平帝也很不容易吧。
  果不其然,在傅霜如接到线报,得知中宫半夜发难的两炷香后,庄平帝召他入宫的口谕就到了傅府。
  紧接着傅霜如就被关了一夜一天,他见不了外人,外人也奈何不了他。
  这对如今处于风口浪尖又无法自证清白的傅霜如来说可算是件好事。
  现在又是庄平帝亲自来见他,傅霜如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这次估计不会遭什么大罪了。
  自己一贯行事谨慎,想来幕后之人也没有手眼通天到拿到自己的什么贴身信物来铁证如山地指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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